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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魁-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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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斤就很怀疑鸦三通是否需要吃喝拉撒,它根本没腚眼儿。

    “不饿!”鸦三通小眼睛狠狠瞪了三斤一下,飞回静室,“吃完赶快进回来,那么笨不努力点还想当偃师?”

    三斤一缩脑袋,拿出一个包子两手交替捧着吹气,急急的吃了起来,李不琢让她慢点吃,也拿过一袋包子坐到桌边。

    吃包子的时候,心里便盘算着之后的计划。

    已经立秋,离童子试就不到两月。自己虽然把小道藏读熟了,但纯粹是闭门造车,其实许多经义并未理解。真想吃透的话,还得去藏书阁借阅前人注解,同时向县学里的道家教习请教。

    还要腾出时间炼气,修行普照图。

    除去以上两件事,还要考虑好日后赚钱的营生。一旦开始炼气,转化精藏为炁藏,对身体精气的消耗大得惊人,传言有的炼气士甚至能日啖一牛。真到了那时候,花钱如流水,十金铢很快就没了,总不能再厚着脸皮上神将府要钱吧?

    不过,等考上道家童子,财路自会宽广,从商也好,经营庄园也好,都有不菲收入,再见机决定该做哪一行的营生。

    忽然外面有人喊李不琢的名字,李不琢出去一看,是县学的教习,后面还跟着个跟李不琢年纪差不多大的少年。

    “你就是李不琢?”这教习瞥了李不琢的腰牌一眼。

    李不琢应是后,请教习进屋,教习摇摇头:“我长话短说,说完就走。前两天你入学正好赶上休沐,今日开学,就到了月考的日子,你是初次入学,所以我来跟你讲讲月考的规矩。

    月考有射艺、经言两科,成绩分甲乙丙三等。你办的是道家学籍,考经言时,你考的是道家经典。至于射艺,是诸家学生同考的。可听明白了?”

    “学生明白。”

    “那好,午时在校场先考射艺,迟到一刻钟成绩列入丁等,到时候别耽搁了。”

    教习说完离去,跟着来的少年却没走。

    这少年穿的是县学统一发放的蓝边白底长衫,但细处打扮十分讲究,脚蹬雀头青靴,腰悬璎珞白玉坠,秋寒的天气,手里还打着把玉竹泥金扇,模样俊俏,一看就是大富人家出身。

    少年也上下打量着李不琢。

    “你就是李不琢?”

    “你是?”

    “白游。”白游自报姓名,走进李不琢的学舍,自顾自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啪的打开折扇,动作潇洒,正要说话,一转头,见到塞了一嘴包子、腮帮子鼓鼓囊囊的三斤,滞了一下。

    二人大眼瞪小眼好一会,白游终于憋出一句:“膳房的包子哪里是人吃的东西,走走走,小丫头,带你去洗墨街对面的金釜楼吃琥珀乳猪。”

    三斤一怔,咽了口口水,这两天出入县学的时,对面那家装修奢华的金釜楼里飘出的香味儿馋了她好久。

    可鸦师父还等着呐,三斤压下动摇的心思,费劲把嘴里的包子咽下,一溜烟钻静室里去了,末了又顿住脚,扒着门框露出半个头看着白游:“下回去吃好不好?”

    “好说。”白游一口应承。

    “一言为定啊。”三斤咻一下把头缩了回去。

    白游松了口气,重新打开扇子,清咳一声,扭头对李不琢说:“听说你是二叔举荐来的,那以后咱们就算是自己人了。不过我真觉得奇怪,我二叔那么挑剔的人,连何文运都不大瞧得上眼,你能得他青眼相加,究竟有什么厉害的?”

    他肆无忌惮上下打量着李不琢。

    李不琢眉毛跳了跳,眼前这家伙已经自来熟到找抽的地步,就差没把“膏梁子弟”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白益是他二叔,李不琢忍了。

    好在白游也知道自己那问题等于把天聊死了,自顾自说道:“哎,我就是想月考时你能压一压冯开的气焰,这家伙射艺连拿了两月第一,鼻子都快翘上天了。”

    “冯开?”李不琢不由想到了冯鹰。

    “兵家冯氏的人。冯家这一辈嫡系有四人,属他最嚣张。我没找他麻烦,他倒整天找我的茬。”白游气闷道。

    原来还是上一代的恩怨,这回换白家人吃亏了,李不琢心里门清,多半白游听到自己入学的消息,把自己当成了救星。

    刚进县学,还没站稳脚跟,李不琢不想掺和别人的纠纷。

    但一眼扫过白游的穿着,这家伙穿金戴银,有钱啊,这挂坠,啧啧,羊脂白玉……

    李不琢义不容辞微笑道:“怎么帮你?”
………………………………

十一:射艺

    虽然白游很不想承认,但不得不说,冯开月考岁考常常入前三甲,是县学里数一数二的精英。

    因前代恩怨,冯开放言要砍白游一只手,虽还没真刀真枪干起来,二人也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白游吃过亏,但偏偏是个头铁的,前几天大庭广众之下给冯开一激,又拿五金铢要跟冯开赌这次月考的前三甲。

    他有自知整天除了驰马试剑、纵酒呼卢,哪曾静心读过道书?射艺勉强能拿个乙下,经言则常年丙等,能得一次乙就要回家烧高香了。他赌的不是自己,是冯开能否入前三甲,还是有胜算的。

    要知道县学每次考核,第一被何文运独占,第二被公输家的公输百变垄断,再往下,竞争就大了。除冯开外,墨家的墨双成,医家的葛渊,道家的方兴,这几人都曾抢到过第三的位子。

    冯开被挤下前三甲,就是白游的胜算所在,但他也没办法左右其他几人的发挥,只能听天由命。

    李不琢一来,白游听说是白益推荐来的,感觉天都亮了。

    “第一科射艺你多少把握?”白游想听李不琢交底。

    “冯开的射艺什么程度?”

    白游正色道:“上次月考他能百步白矢,听说后来他去游猎又有精进,甚至能射出井仪,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箭透靶心而出,箭头发白,谓之“白矢”,“井仪”难度更高一层,是四箭齐发,一同中靶,呈“井”字并列,这两项都是极精湛的射艺技巧。

    其实对于李不琢射艺能否胜过冯开,白游没抱太大期待,冯开虽然月考总评没得过甲等,射艺这科却已连冠半年,毕竟兵家子弟,自幼就练习骑射。

    李不琢只沉吟了一下就点头说:“这个不难。”

    “当真?我就知道二叔没看错人!等李兄取胜后,我请你去浮月坊吃花酒!”白游大喜过望,输钱事小,丢面子事大,若李不琢得胜,那五枚金铢赌资,白游也会送给李不琢。

    送走白游,李不琢就进院子里,把长衫换了,拿起石锁活动筋骨。

    百斤重的石锁,李不琢举重若轻。

    鸦三通不声不响飞出窗子,爪子抠着屋檐,打量李不琢。

    看了一会,它张开铜喙说:“刚才还以为你只是口出狂言,现在看你倒有点真本事。”

    李不琢活动开了筋骨,血热了,放下石锁喘了口气,:“没本事都在沙里埋着了,你怎么也认识白游?”

    “永安县学三大纨绔的头头,谁想认识他。”鸦三通怪笑一声,“你有把握进前三甲?”

    “说不准。”李不琢摇头,“我会的到底只是武人的功夫,碰上炼气士基本上没胜算。”

    “那你倒不必担心。十六岁以前根骨没有长成,精藏不固,贸然让精藏转为炁藏只会适得其反,轻则无法生长,重则导致残废。冯开炼气也才大半年,至多练到了内壮。

    再说月考不是比武,你射艺若能拿到甲上,经言再拿到乙上,就有机会胜过冯开。不过,就算你能胜过冯开,白游的赌约多半也输定了。”

    “怎么说?”

    鸦三通没回答,扑着翅膀飞进屋里。

    午时,李不琢换上短打劲装,从书箧里翻出枚已生出淡黄包浆的鹿角扳指戴上。

    出学舍,越过正北面的泉心堂,走五百步就到了校场。

    校场二里见方,东面有一处观箭楼,南面就是射箭的十条箭道。

    五十个县学学生考射艺,一次上十人,五轮即可考完。

    白游伸着脖子张望,见到李不琢,远远就招呼起来。

    “李兄终于来了,叫我好等啊。”

    李不琢走过去,白游依次给他介绍身边的两个人,分别是道家寇氏的寇铮之,法家孙氏的孙偲。

    李不琢知道这便是鸦三通口中的三大纨绔没跑了。

    “李不琢是拿着我二叔亲笔书写的举荐信进的县学,这次和冯开的赌约,我就指望着他了。”白游向李不琢介绍完,又向两个好友介绍李不琢。

    寇、孙二人一听到直狱神将,便高看了李不琢三分。但套了李不琢几句话,知道他没家世背景后,也便兴致缺缺了。

    穷文富武,但练武比起炼气的花费,又是小巫见大巫。寒门炼气士再刻苦,也比不上法财侣地都不缺的世家子弟。

    寇铮之与孙偲跟白游关系好,也是因为三家家世相近。

    “县学里的弓拉满有一百五十斤弓力,能拉满一百五十斤的弓就是‘虎力’,能得乙下。能用虎力开弓十息内连射七箭,不管中靶与否,就是‘剡注’,成绩再提一等……”

    白游给李不琢介绍射艺的考校规则,李不琢道:“没更强的弓?”

    话一出口,寇铮之和孙偲讶然看向李不琢。

    白游一怔,取下背后的黄漆大弓:“此弓是百年柘木所造,有二百一十斤‘象力’,说来惭愧,我虽能勉强拉满,但射一箭就会力竭,更别提准头了,用时也就拉开一半。”

    李不琢点点头,接过来左手握弓,右手呈凤眼式一拉,弓成满月,然后将弓弦缓缓松弛下来。

    “好弓!”

    李不琢称赞不已,在铁马城除去冯鹰的铁胎弓外,这是他见过最好的弓,弓力强劲,有了它,射艺这科又要多三成把握。

    拉满象力弓脸不红气不喘,寇铮之和孙偲这时看李不琢的眼神立刻与刚才不同,收起了轻视。

    孙偲对白游笑道:“我说这弓就送给李兄吧,反正你用也是浪费。”

    “无功不受禄,我用这弓考完射艺就还给白兄。”李不琢直接替白游回绝。

    说话间,县学学生陆续来齐。

    永安县学的学生八成都是世家子弟,表面上彬彬有礼,内心自有傲气,都摩拳擦掌,开始试弓。

    这时候,校场底部传出轰隆的机关声,地面轻轻震动,校场北面空无一物的地面上升起三排箭靶,分别距箭道五十步、百步、两百步远。

    五十步、百步外的都是草垛箭靶,两百步外是鹿皮箭靶。
………………………………

十二:参连!

    “教授破格新收的学生就是他?”

    “听说还是直狱神将白大人举荐的。”

    “真的假的?”

    “千真万确。”

    校场东南侧,十多个少女扎堆站着,穿劲装短打,大多都是美人胚子。

    其中有几个五官稍显平凡,也英姿飒爽。

    前朝覆灭,儒教不存,旧一套的女德早已被去芜存菁,如今女子也可以考百家科举。

    甚至由于女炼气士稀少,七重天宫对女炼气士还有优待。

    《天宫大宪》也明文鼓励炼气士通婚,两个炼气士的后代不用考科举就享受童子待遇,生下来就端着金饭碗。

    不过男子身子骨天生比女子强悍,精藏更旺盛,县学里阳胜阴衰,女子只有十三人。

    这十三人里,有一半都在议论李不琢——并非李不琢有多引人注目,只因如今二十有九的直狱神将白大人尚未娶妻,是新封府全体女性公认的理想夫君,没有之一。

    话题起于李不琢,没一会就全部集中到白益身上了,浮黎民风开放,少女们泼辣大胆,什么都敢说。

    但也有几个性子沉静的,没扎麻雀堆里叽叽喳喳。

    与白游指腹为婚的医家淳于氏传人淳于厌远远看着自己的未婚夫,低头叹了口气。

    边上,穿月白色短打,罩红罗短衫的燕赤雪凑过来说:“你猜他跟冯开的赌约谁能胜啊?”

    “我倒希望他能胜呢。”淳于厌收回目光,明显不看好白游。

    “新来的那个李不琢呢?你用医家望气术看看,他能不能杀进前三甲?”燕赤雪眨着眼睛,肘部轻轻搡了淳于厌一下。

    燕赤雪并非炼气士世家出身,同年少女买胭脂逛庙会时,她练武读书,靠着努力挤进县学。

    她远远打量着这时正调试弓弦的李不琢,发现他专注而认真的神情和边上三大纨绔迥然不同。

    “你当是道家六壬神课呀,能预知吉凶?哎,你老看他做什么?”

    “没。”燕赤雪不再看李不琢,把目光转向十步外的墨双成,“今天双成怎么闷闷不乐的?”

    淳于厌也扭头一看,然后压低声音,轻叹道:“你还不知道吧,公输百变失踪了。”

    …………

    秋阳高照,碧空万里,偶有几艘缓缓飞过的浮空机关船遮挡日光,在校场上投下大片阴影。

    箭道边,二十名武人搬来十个错金兽纹箭筒,各装三棱白羽箭一百五十支。又搬来一个浮雕着秋猎图的清漆榆木抽签箱。

    十只偃师机关隼叼着十柄角弓,静候在一旁。

    射艺教习一身戎装,随手取了把弓,拉弓射箭,正中两百步外的靶心,然后放下弓,说了声“可”。

    众学生到抽签箱前,各自抽出一枚签筹。

    李不琢不认识其他人,其他人见李不琢和三个纨绔混在一起,也保持着敬而远之的姿态。

    李不琢抽了一枚签筹回来,白游不动声色拍了一下他肩膀。

    李不琢顺着白游目光一看,那边刚抽完签的一个年轻人穿赭色比甲,身量极高,猿背蜂腰,五官棱角分明,相貌堂堂。

    李不琢一晃神,还以为是冯鹰把胡须给刮了,回过神来,就知道一定是冯开。

    “冯开刚抽到第三签,你第几?”白游问。

    李不琢露出手里的签筹:“第十三。”

    “拿我的,第八签,吉利!”白游不由分说和李不琢交换了签筹,“你比他后射,正好后发制人。”

    这时候冯开看见了白游,远远的冷笑一声:“钱带够了?”

    “本公子什么时候缺过钱了,你要有本事,莫说五金铢,五十五百金铢我都拿得出来,怕你吃不下撑死!”白游冷笑,隔着十步距离用折扇遥遥指了冯开鼻子一下,扭头就走,不给冯开再羞辱自己的机会,转身离开的时候压低声音对李不琢说:“看你的了。”

    李不琢不动声色打量着冯开,冯开也看向李不琢,眉毛一跳。

    冯开见过许多上过战场的兵家前辈,身上有种隐忍又暴烈的杀伐气质。

    甚至有些身经百战的先天炼气士,达到了“神变”之境。神变高手,静如处子,一旦动手,神形陡变,杀气袭人,如疯似魔!气势便可让敌人不战而怯,胆小者甚至乍惊而骇死。

    李不琢倒没这么夸张,只是眼神与动作都隐隐带着剽悍杀气,引而不发,如箭上弦。

    县学什么时候来了这一号人?

    冯开看着李不琢,又看了白游的背影一眼,皱起眉毛。

    “得一至十签者先射!”校场东侧观箭台上的射艺教习朗声喊道。

    冯开收回目光,走上第五条箭道。

    李不琢也走上第八条箭道。

    前方五十步、百步、两百步外各有一排箭靶。

    五十步、百步外是草垛箭靶,两百步外是鹿皮箭靶。

    射艺教习一声令下,第一箭道上的少女深吸一口气,从错金兽纹箭筒里抽出三棱白羽箭。

    她右臂覆盖着机关外骨,脸上“觑虱”面具的黄铜外壳上齿轮与榫卯微不可查地转动调整着她眼前弧面水晶片的角度,百步外的靶心在她眼中缓缓放大。

    十息后,她一松手,白羽箭倏然飞出,正中百步外的靶心。

    毫不停顿,她又抽箭,射箭,行云流水,二十息就射出了九箭,箭箭中靶。

    射完这十箭,她才微微喘了口气。

    “乙中。”观箭楼上教习写下成绩。

    紧接着,二到七箭道的县学学生也依次射箭。

    有一人因紧张而有一箭脱靶,只得了丙中,其余五人最次乙下。

    最优者是冯开,以虎力连射十箭,前六箭皆贯靶而出,后四箭齐发,列成井字,引发一阵哗然。

    虎力、剡注、白矢、井仪,只用了十六息时间,射艺教习批下“甲中”。

    单射艺一科,冯开就远超其他人数等,就连何文运也不能与之争锋。毕竟何文运连冠第一,凭的是经言。

    待冯开放下弓,却远远看着李不琢,不少人注意到这一幕,于是李不琢开弓时,都颇为好奇地打量着这个新来的。

    “多久没开弓射箭了……”

    李不琢从错金兽纹箭筒里抽出三棱白羽箭,搭箭,开弓,望着靶子突然出了神。

    两年前初入军中,本来还不会射箭,那夜靖人国一支十人队夜袭营帐,李不琢看着那头十二尺高、小山似的犁䰱之尸,吓软了脚。

    那时候,那位带了他一月的张旗正,开一百八十斤强弓,第一箭正中那怪物脑门,第二箭把第一箭箭头再钉进去一寸,第三箭却偏了两分距离,终究没能射穿那怪物比野猪还厚的硬皮,被它冲到身边,一口咬掉了半个身子。

    临死前他惨叫着:“就差一箭!”

    笃!

    李不琢一晃神,挣脱回忆。

    不知何时,他已射出一箭,牢牢钉在百步外的靶心,尾羽还在轻轻颤动。

    “怎么不射了?”观箭台上教习皱眉问道。

    不远处白游看着李不琢心不在焉的模样,手心冒汗,快速摇着折扇,这回倒不是为了潇洒,是真热了。

    好在这一箭中了靶心,但……比起力透箭靶的“白矢”,却差一筹。

    冯开觉得自己看走眼了,射箭时分神是大忌,要心静,无心无念,全神贯注在一箭之上,才能百步穿杨。

    嘣!嘣!嘣!

    弦响接连响起,快得惊人,冯开陡然睁大眼睛。

    李不琢接连开弓,每次拉弓,并不拉满,速度却快得惊人。

    离弦之箭,高高越过百步外的箭靶,正中两百步外的靶心。

    接着一箭,又正中前一箭末尾。

    笃!笃!笃!笃!

    接连四箭,首尾相衔,生生把头一箭箭头钉出箭靶!

    “参连!”白游猛地扔开那把价值八银锞子的玉竹泥金扇,脸涨得通红。

    全场鸦雀无声。

    开象力弓,十息内连射五箭,箭箭首尾相衔,射穿两百步外鹿皮靶。

    射艺教习眼神微微惊讶,又恢复古井无波的表情,提笔一挥。

    甲上!
………………………………

十三:夜归

    李府正房。

    何凤南穿着墨绿色的丝绸袍子,斜躺在六柱红木雕花大床上,慵懒地逗弄着膝上紫貂。

    边上两个穿青褂子的俏丽掌灯丫鬟伺候着。

    左边的丫鬟说:“李不琢在射艺拿了甲上,就算经言是最次的丙下,也不会被县学开除了。”

    另一丫鬟说:“夫人心胸太宽容了,李不琢这么无礼,夫人您没跟他计较,他恐怕还以为李府是好欺负的。要我说,夫人可不能再对他宽容了,也怕养虎为患呢。”

    “养虎为患?他成不了大气候。”何凤南眼神微冷,语气却很平淡,“他若是聪明人,来幽州就该知道投靠李府,而不是意气用事,还敢给我脸色看。若他听话,我怎会亏待他,到时候琨霜也可以提携他,他的路也好走很多。”

    左边的丫鬟小声说:“夫人让我打听的事有消息了,据说李不琢只是在街边偶遇白大人,和了一句诗,白大人高兴了,李不琢抓住机会恳求,白大人才给了他进县学读书的机会。”

    另一个丫鬟附和道:“李不琢还以为自己找到了靠山,殊不知白大人怎会把他这种小角色放在眼里。他虽然进了县学,但背后没家族支持,比一般的寒门子弟都不如。县学开设射艺,只是为了培养学生尚武之风,这科的成绩又证明不了什么,等真正考经言的时候,李不琢和世家子弟的差距就会显现出来。”

    左边的丫头点头道:“到时候自会有人教训他。”

    何凤南冷哼一声,两个丫鬟立刻噤声。

    “就算他难成气候,也不能掉以轻心。”何凤南眼睛斜斜扫过两个丫鬟身上,“我买通了县学藏书教习刁难李不琢,李不琢先是忍让,待送礼不成,直接用雷霆手段震慑藏书教习,能屈能伸,这不是一般人的心性。他要真成了气候,你们两个担责么?”

    两个丫鬟齐齐一颤,脸色苍白道:“夫人误会了,此子忘恩负义,当然要在他成气候前把他捻死。”

    “嗯,也不用捻死,让李不琢受点小伤,两三个月下不了床,自然就错过了童子试。”何凤南点点头。

    “奴婢这就去办。”左边的丫鬟弓着身子,倒退出门,刚走到门口,何凤南突然又说:“慢着,琨霜就要考州试了,若传出去什么风声,就要被人抓住把柄攻讦。手段干净点,就算被李不琢发觉是李府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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