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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魁-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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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不琢乍然还击,石横心头一震,应对不及,沉喝一声:“遍行法!”
臂上身神陡然散入周身诸窍,李不琢一剑,只觉刺在硬铁上,只透肉三寸。
李不琢收剑便走,石横为防御而散去身神,一时还未调息,停步并未追击,声势顿时弱了下来,李不琢却预料到他的行动,只是佯退,回刺石横咽喉,被石横躲开,挥剑下削,把他大腿划开一道寸深的口子,鲜血汩汩涌出。
回首望月,指地成刚!
一招得手,李不琢后跃两丈,惊蝉剑嗡鸣一声,飞入瓦砾间,隐迹无踪。
“我的剑道,先天立于不败之地。”李不琢看着两丈外脸色上闪过一抹惊诧与忌惮的石横,“你对我出手的那一刻,就已经败了,如果你现在就逃,兴许还有变数,若不走,你的命还剩二十七招。”
“好,太好了!”突然间,不远处旁观的厉无咎长笑不止,“小看你了,我小看你了,这不败之志,正是我想要从你的剑道中看到的,杀你之后,我的剑心便会更圆融三分!石横,你先退下。”
石横看了厉无咎一眼,却不理会,对李不琢寒声道:“二十七招?二十七招内,我送你往生极乐!”
说着,一拍下腹根持穴,又大喝一声
“硿妲藜晲!”
身神再聚,臂蟠非蛇非龙之相,石横身形一闪,便倏忽到达李不琢身前,一式燃木照心,抠向李不琢右胸!
李不琢面不改色,不闪不避,剑指一抬,瓦砾下银练乍射,刺向石横身下,石横知道他掏出李不琢心脏前,便会被一剑从下至上,扎个对穿,一咬后槽牙,只得收手,脚步一错,便避至左边。
石横躲避的同时,惊蝉却早有预知般,同时向左一刺!
石横目眦欲裂,只得调运内炁冲贯关节,强行扭转身形,又躲一剑,已离李不琢四步远。
这一剑虽躲开,石横却失去了再攻之力。
六部剑剑式虽只有燕返、蛟腾、惊鸿三式,但剑灵灵智一开,李不琢心念感应之下,又能使之变化更多。
每每石横进退之时,惊蝉剑总同时攻向他避无可避之处,迫得他连连强运内炁躲避。
李不琢仍站在原处未动,指结剑诀,仿佛不是在催动飞剑,而是捏着一根看不见的线,线末端的石横,则是傀儡。
明明一拳打中要害,便能让李不琢殒命,他一身实力却发挥不出来三成,左支右绌,被剑势逼得离李不琢一步步远去。随着剑势布局愈深,他的破绽也被越引越大,起先还能躲开剑式,片刻后,却已遍体鳞伤。
众马匪震惊过后,反应过来,此刻火光照耀下,李不琢与石横厮杀之处地方空旷,便有人举起火器,向李不琢齐射!
嗵嗵嗵嗵!
闷雷般的声音乍然击破夜空!
李不琢眉头一皱,身形闪动。
本就是夜里,他身法极快,有准备之下自然不会被火器击中,只是这一分神,石横却瞬息摆脱了剑势,偷得了一丝喘息机会。
“唰!”
一道剑气泼墨一般,斩在石横后颈上,石横不曾料到身后遭敌,便被这一剑枭首。
头颅落地之时,炼气士强大的生命力让他一时间未曾失去意识,眦目望向身后十丈外,施施然合起画轴的厉无咎,石横张嘴无声嘶吼,围绕周身的身神陡然消散,面色顷刻灰败。
“你和他有仇?”李不琢一招手,惊蝉飞回手中,握紧剑柄。
“早在你出剑时,他的死已成定局,我出手也只是让定局提前。”厉无咎手持一卷银柄画轴,睨向四周,“免得被苍蝇扫了我的兴致。”
众马匪见石横死时,已肝胆俱裂,被厉无咎目光扫过,齐齐噤声,四散而逃。
“不怕没法交代?”李不琢面色古怪,厉无咎的思维模式太过奇特,他是平生仅见。
“我出手只是让你多留几分力,好让我杀你时更痛快,杀了你,就是最好的交代。”厉无咎顿了顿,“这回依你来看,我杀你用多少招?”
“看不出来。”李不琢摇头,早在见到厉无咎时,就已在心中推演二人交手的后果,但越是高手,变数越多,如今的剑道种子,并不能推演完全,“可能你死,可能我死,你真要和我不死不休?”
“死生不过形骸!“厉无咎朗声大笑,指向李不琢,“以你形骸之死,融入我剑道中,这未尝不是更好的生存,日后我定带你一窥剑道极巅!”说着,收指展开画轴,目光在其上巡睃。
“剑不过护道之器,你这样痴狂,是走了偏门啊。”李不琢摇头微叹,看向厉无咎手中的画轴。“那是什么?”
“此物乃丹青剑典,是我藏剑之所。”
只见画轴上,水墨丹青勾勒着数十柄形制不一的剑器,厉无咎打量着诸多剑器,喃喃道:“对待好对手再慎重都不为过,我在想,该用哪柄剑杀你。”
………………………………
一百二十九:残心
“这柄剑叫重玄,此剑的主人原本也和你一般,触到了剑道真谛。我用这柄剑和你交手,再适合不过。”
厉无咎伸手探入丹青剑典,从中抽出一柄长剑,剑身漆黑如墨,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
画能藏剑,这卷丹青剑典,与掌上佛国、壶中日月等神通有异曲同工之妙。
李不琢深吸一口气,调息过来:“里面有多少柄剑?。”
“四十七柄。”厉无咎道。
“剑主人都死了?”
“不一定。”厉无咎呵呵一笑,“我绝非嗜杀之人,只是和真正的剑道高手对决,往往以生死才能定胜负。不过你运气不好,今夜我既是要与你较量剑道,也是要杀你的,但说起来,你运气却也是极好。”
“何以见得。”
“托我杀你的人,是龙雀的八大神将之一黄天狼,你本来必死无疑,但听说,却有人在执火者面前为你求情,执火者便给了你一线生机,若我有你这样的运气,当初也不会被逐出师门了。”厉无咎随即收起卷轴,挂在腰上。
“哦,龙雀会这么轻易放过我?”
李不琢心中一动。
“轻易放过你?不见得。”厉无咎摇,:“虽然一月不见,你的剑道竟有了意志,可惜要和我交手还是不够,这也是为什么黄天狼给你留一线生机,又不怕寒了他人的心,因为这一线生机只是虚妄,你仍是入了必死之局。”
“为我求情的人是谁?”
李不琢脑海里隐约闪过几个猜测,是燕赤雪,还是那位神秘莫测、目的不明的人仙?
“我不知道,我劝你最好多关心如何在我剑下活下来,再去考虑其他。”厉无咎眉头一皱,“而且你也切莫想着逃走,且不论我不会让你走脱,纵使你侥幸逃出生天,若引得龙雀持火神将之一出手,你连一线虚妄的生机都不会再有。”
李不琢沉吟,厉无咎说龙雀高层有人为他求情,一定是与张金岳存了一样的心思。若他今夜死在厉无咎剑下便罢,若反杀了厉无咎,更证明了他的价值,龙雀定会将他拉入阵营。
当初大夏龙庭付之一时,皇族已尽被诛杀,而今的天下大势,龙雀无人能号召天下大夏残部,恐怕掀不起太大波浪,只能隐藏在暗处搅风弄雨,李不琢绝无理由加入龙雀参与谋反。
“龙雀要将我拉入阵营,必使我迫不得已,制造我的把柄。”李不琢心中盘算着。
“面对我你竟分神,难道料定了自己的败局,便心无战意了?”厉无咎见李不琢分神,冷哼一声,在他看来李不琢理应全神贯注,将心思放在接下来他期待已久的一战上,却总是分心于旁骛,这让他心中不快。
李不琢收神,道:“你是我当今所遇最强之敌,我虽能胜你,必要付出极大代价。”
“嗯?”厉无咎一扬眉,忽的朗声大笑,“好!我听得出你并非大放厥词,而是真的自以为必胜,就是这种剑道意志,我已经两年没尝过了。我剑下从无全尸,但对你,却开一次例外!”
说到最后,厉无咎声音愈浑厚,一挥剑,剑气激射,泼墨一般,席卷起一片瓦砾土石,瞬息间斩至李不琢身前,虽说要全尸,出手却是比凌迟还狠辣的招数。
李不琢虽有阴脉之海与阳脉之海支撑,但这一照面,便知厉无咎恐怕已是周天圆融巅峰,打开三百六十五诸窍,内炁浑厚远胜于他,更是能以神识火种影响天地元气,形成剑气杀敌。
炼气至周天圆融境,便有内外之分,如石横那般凝练身神,封闭诸窍,想要成就百术莫侵的金刚身,便是内练,而外练则是打开诸窍,在自身小天地与大天地间架起桥梁,于是可以影响天地元气,施展诸多术法。
厉无咎走的,显然是内练法门,剑气之势比飞剑亦不逞多让。
剑气在身前两丈外时,李不琢剑诀一指,惊蝉所化银练拖着长长残影,击溃两道剑气,李不琢巍然不动,其余剑气从身周掠过。
若寻常坐照圆满炼气士,被这数道剑气攻击,动辄就会伤残,但李不琢贯通四道奇经,接下了这一招。
出剑气时,厉无咎已闪身至李不琢身边,重玄剑一剑化三,刺向李不琢紫府、膻中、气海三处要穴。
李不琢了然,这并非真实的一剑化三,而是虚招转换太快,以至于看起来成了三剑,只不过,其中虽有两招是虚非实,却有着实在的杀气,仿佛已透过皮肉,直刺入髓。
这三剑虽快,并未出李不琢归纳的千二四变化,剑影虽化为三,步伐却暴露了此剑是刺向眉心。
李不琢一侧头,燕返回剑入手之际,一剑准确粘上重玄剑真实所在的剑尖,一引一带,脚步与厉无咎错身而过,二人同时各出一掌拍向对方肋下,刚好相撞。
砰!
李不琢后跃一丈,厉无咎虽只后退两步,却一甩麻的手腕。
李不琢落地站定,两脚一左一右,向前连进,剑锋右左至右一划。
厉无咎撤步一避,李不琢顺势转身抱剑,身子如弹簧般一缩,瞬息间又猛然挺剑而出。
千二四步剑,仙人连枝、探渊拔蟒!
这一剑,迅猛出其不意,厉无咎却身子诡异一折,没骨头一般。
李不琢一转腕,剑尖逆画成圆,剑势向右下一劈,厉无咎旋身躲避的同时,拍地而起,重玄剑幽芒一掠,横抹李不琢咽喉,左手却一指戳中李不琢握剑的脉门。
李不琢右手一酸,惊蝉脱手落下,为躲厉无咎的剑锋,只好一矮身子。
与此同四,左腿后旋,猛烈气劲将数尺外的瓦砾砖石尽皆扫空。
厉无咎身形稍纵,便轻易躲过这一腿,心知李不琢已经失剑,这一招过后败局已定,心中不由生出一抹遗憾和失望,这时候,一抹剑光忽现,霎时间,厉无咎肋下便多出一道血口。
只见李不琢旋身之际,左手稳稳接住跌落半空的惊蝉,顺着转身之势,将腰腹臂力尽数融入一剑之中。
藏锋敛翅,举火燎天!
李不琢更是牙缝中涌出一丝鲜血,惊蝉剑猛然震颤,爆出悍然煞气!
一剑削中厉无咎之前,他已决然动用六部剑,残心!
………………………………
一百三十:魇镇
唰!
厉无咎周身气劲迸射,如银瓶乍破,土石飞溅,将李不琢迫开,这一内炁运用法门是将内炁从诸窍散出,消耗极大,厉无咎不由停步调息,望向肋下伤口,讶然道:“我年长你十余岁,浸淫剑道已二十年,想不到论剑术,我竟然会输你一着?当真不可思议!”
李不琢被气劲震开,只觉脏腑震荡,但震荡的脏腑,却被一股血气护佑,并未受到损伤。
此刻,李不琢的心脉以超乎寻常的速度搏动着,是六部剑中,损伤自身而暂时提升战力的法门。本来坐照圆满,贯通四道奇经的李不琢,论修行已不输一般的周天圆融炼气士,动用残心之后,和厉无咎交手数招,已站占得上风。
但剑道种子推演之际,李不琢知晓,他只有一百五十息时间。
若非动用残心,李不琢可以等推演看穿厉无咎的剑招路数,再像刚才对付石横那样,以巧破力,生生让他实力发挥不出,但面对厉无咎,李不琢不可留手。
胜负在一百五十息内,若还未斩厉无咎于剑下,不须厉无咎出手,他自然会精血耗空而死。
平息脏腑震动,李不琢不等厉无咎调息,一扬手,惊蝉以更快于之前数番的速度攻向厉无咎,剑尖颤动,银蛇一般,化作一大团剑花,笼罩厉无咎胸膛至下巴诸多要害。
“嗯?”厉无咎托剑掌中,一道剑气若墨锁寒江,横拦惊蝉剑势。
下一刻,剑气被乍然击破,惊蝉剑剑势却也被阻,被厉无咎一剑荡开。
“你修为不如我,就算打通了奇经,剑招也断不可能有此等威力!看来你是用了以自损而提升实力的秘法。”
说话时,厉无咎闪身至李不琢身边,一剑刺出,却被李不琢燕返回剑化解攻势,二人交错而过。
“你若苟且躲过这一阵,自然可以不战而胜。”
李不琢动用残心,自知瞒不住厉无咎,便出言相激。心道以厉无咎的表现出来的品性,受这一激,便会正面以剑道决生死。
却不料厉无咎朗声大笑:“你的剑道让我欣赏,你的愚昧却是可笑,若你想用激将法,让我好正面与你交手,劝你放弃这心思吧。”
说话时,他顿足原地,重玄剑指地,不主动进攻,仍是防守:“若不会趋利避害,早在十年前我便会死无全尸!”
殷的一声,惊蝉倏然出现在厉无咎身后,又被厉无咎一剑荡开。
言语相激未果,李不琢心中并无波澜,剑诀接连掐动,匹练般的剑光笼罩厉无咎周身,说道:“枉我以为你一心追求剑道,原来是个假剑痴。”
厉无咎不为所动,仍持守势。
但相比于以手使剑,飞剑不必拘泥于肉身桎梏,更灵活多变,五息时间内,厉无咎挡下三十余剑,被李不琢一剑割下半片衣袖,终于反守为攻。
重玄与惊蝉相击,厉无咎手腕一旋,将惊蝉剑向右一带,又向左一引。
借浑身气劲,将惊蝉远远击飞至夜色中,旋身的同时,将地面踏出数寸深的坑洞,自身高跃至半空,如行草一般,劈出数十道剑气,看似毫无章法,但将李不琢的退路和应对都封锁其中。
李不琢目光一凝。
交手至此,不易剑种的推演已愈发清晰,霎时间看出原地不动便只需应对两成剑气,若后退,则正好落入其余八成剑气的攻击,剑诀一招,瓦砾被拱起一道土龙,惊蝉瞬息击破化解临体的剑气。
头顶却传来凌厉风声,李不琢一看,明月当空,厉无咎若飞坠的流星一般,拄剑向他头顶钉来!
李不琢退步欲躲,却忽觉双足仿佛被重若千钧的铁链铐住,使劲全力只挪动半步,一时不查,甚至险些跌倒!
大诧之下,余光一瞥,却见身周不知何时落下了四枚手臂粗的铜钉,借着不远处地上燃烧着的桐油火把,能见到其上写着他的生辰八字。
魇镇术!
李不琢心中冰冷,未料想厉无咎布局又深一层,原来那八成剑气看似是封死退路,实则是为了布下这四枚术法加持的铜钉。
魇镇之术,以受术者生辰八字,头发、血液、指甲为术媒,施以诅咒,乃邪异术法。
“厉无咎怎么知道我的生辰八字,我进入县学或参加童子试核对的户籍,应当不会暴露出去。”
李不琢心念急转,魇镇并非不可破解,但却不是一时半会可以办到的,此时此刻,除非他有寄杖神通,能将自身所受的诅咒移花接木于他物之上,不然绝无法接下这一剑。
不易剑种推演中,他也已几乎落入死局。
霎时间,剑尖已到达李不琢头顶三尺处,厉无咎居高临下俯视着李不琢,此战开始之前,他便托龙雀打探到李不琢的生辰八字,又去他往日居住过的河东县吏舍,暗中搜集到他掉落的头发,炼入四枚镇龙钉中。
就算李不琢是剑道宗师,他也相信这一剑李不琢绝无挡下的可能,但下一刻,厉无咎心神一震,只见李不琢双眸一黯,仿佛有黑雾氤氲其中,竟突然挣脱魇镇,一剑上撩。
这一剑,无论剑势、威力,又比之前更胜一筹,更是带着一股岁月演替的沧桑意味,让厉无咎恍然觉得,这一剑并不快,而是自己的剑变慢了。
“难道你的剑道又有突破?”“可恨,可恨,我追求剑道二十余年,到头竟比不过一少年!”
脑海中念头一闪,厉无咎眼生嫉恨之色。
以魇镇术配合的绝杀之剑,厉无咎已放弃浑身防御,只求一剑钉穿李不琢天灵,也导致此刻,面对李不琢这一剑,他再无变招的余地。
噗哧一声,若流行飞坠的一剑,被李不琢恰好后退一步避开的同时,他手中的惊蝉刺透厉无咎右胸,毫不费力,仿佛是厉无咎从天而降,用胸膛接下了这一剑般。
不等厉无咎还招,李不琢手腕一转,惊蝉将厉无咎心脏搅碎,厉无咎喉咙里咕咚一声,身子一软,被李不琢推开。
………………………………
一百三十一:库房
没了铮然的剑刃相击,黑夜陡然平静下来,只有山林下传来的夜风沙沙声和暗处未逃散的百兽庄庄民的低声惊呼。
厉无咎噗通一下仰倒在地,只见雪夜上星辰寥寥,感受着生命从胸口那处剑伤中迅速流逝,他双眼睁得极大,视野却逐渐模糊。
不甘嘶声道:“难道,难道你提前以寄命之术……和灵物灵**换了生辰八字,所以你根本就没有中术,不然……你怎能瞬息就挣脱魇镇……”
李不琢目光从惊蝉剑剑刃,移至厉无咎身上。
只见他胸口的血已淌了一地,连带着腰间画轴也被血液浸泡着。
“你想知道?”
李不琢走过去拾起那卷丹青剑典,只见这画轴的材质并不沾血,却重有数百斤,不由心生疑惑。如果丹青剑典里真装了四十多柄剑,重数百斤倒不奇怪,但如何能挂在腰间?看来使用此物需要法门。
便向下打量着胸口急剧起伏的厉无咎。
“告诉我,这丹青剑典怎么用?”
厉无咎一怔,恍惚间觉得这场景十分熟悉,他游历四方,迫使他人与自己比剑取胜后,也是这样取下他人随身剑器据为己有的,此刻也终于轮到他了。
“嗯?”李不琢发觉厉无咎对自己的话并无反应,蹲下把手放他眼前晃了晃。
“丹青……剑典?”厉无咎回过神来,喘息着,“此物是我家传宝物,你纵使得去,也是废纸一张。”
李不琢暗道一声可惜,这种宝物,若说不心痒那是假的。
画轴入手的一瞬,李不琢便觉察出其中有数十道微弱灵性。
厉无咎独身一人,不可能祭炼出如此多的剑灵,想必这卷画轴,还兼有温养剑灵之效。
“我虽败于你手,并非我剑道不如你,只是你挣脱魇镇实在出乎我的意料,此前我战胜的谈子昂、陈藏、韩升邪……”厉无咎喃喃自语,语气越来越低,“这些人都是剑中天才,我便是天才中的……天才,我的剑道,才是……正道,你究竟是如何挣脱了……魇镇。”
“当初我户籍登名时,生辰八字误报了一天,不知你在何处打听到我生辰八字的,但可惜你得到的是假消息。”李不琢顿了顿。蹲在厉无咎身边,“况且刀枪剑戟,都是护道之器,成王败寇,并无对错正邪之分,你的剑道自然也是正道。”
厉无咎听李不琢的前半段话,气息一滞,万万没想到自己竟会败在这么一个荒唐的理由上,听到后半段话,看向李不琢,喘息道:“想不到你当真如此想?好,好,我说过,形骸生死不过虚妄,我的性命……”他看向丹青剑典,“都在剑中,你既胜我,你一定要携我一窥,一窥剑道极巅。虽死,我不悔矣。”
“你执念太深了。”李不琢摇摇头,话还没说话,便见厉无咎双眼一闭。
“剑典的使用之法,就在画轴轴心中。”
只留下这么一句话。
死了?
李不琢两指探了探厉无咎颈上动脉,然后站起身来。
刚才他所说的户籍登名时误报生辰八字,只是随口一说,实际上,之所以突然解了魇镇,是因为被魇镇压制时,他避无可避,只得动用了六部剑中丧魂之法。
六部剑前三式都是剑诀,后三式,却都是戾气逼人的秘法,残心损耗精血,丧魂损耗的便是魂魄,精血损伤尚可休养,但魂魄受损,却难以弥补,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轻易动用。
丧魂一出,效果也出乎李不琢意料,当他魂魄损耗,化为剑气时,那魇镇之术便自行崩溃了。
“难道是因为魇镇需要用到生辰八字,而我的魂魄,历经梦中春秋,所以才破去了此术?”
就连李不琢自己也不能完全明白,为何丧魂一出便破去了魇镇,自然也无从向厉无咎解释。
原本按他的打算,以丧魂加持飞剑,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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