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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魁-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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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觉是李府做的,至少明面上要能撇清干系,听明白了?若事情没办好,你们两个知道后果。”

    何凤南手缓缓停在紫貂颈子上,说到最后,紫貂突然发出凄厉叫了一声,像是被弄痛了,两个丫鬟连忙称是,倒退着退出正房。

    …………

    射艺考核结束,李不琢是当仁不让的第一。

    冯开以甲中的成绩居于第二,得甲下并列第三者有五人。

    有一件事出乎白游意料——常居第二的公输百变没来考核,这次冯开射艺发挥更胜往昔,前三甲的位置几乎不可撼动了。

    不过白游是个看得开的,说李不琢是自己人,李不琢射艺压了冯开的风头,也算胜了。

    傍晚时分,白游为首的三大纨绔,纠结起其他几个世家子弟,在洗墨街上金釜楼为李不琢庆贺,同时也给初入县学的他接风洗尘。

    酒过三巡,众人要去新封府最有名的销金窟,号称聚幽州佳丽、遍地脂粉的浮月坊一游。

    白游放言,李不琢今晚就算要包下坊间身段最妙的那几个美人,花费他都全包。

    李不琢借故身体不适,推脱之后,喊了一辆马车,和三斤回去县学。

    待马车远离酒楼,喧嚣被抛至脑后,耳中只剩车轮的辘辘声,车厢中的李不琢松了口气。

    三斤把装着乳猪腿的食盒紧紧抱在怀里,靠在李不琢肩上,睡得很沉。她呼吸悠长,小扇子似的睫毛一动一动的,嘴里不时满足地咂吧两下。

    李不琢斜了下身子,让她能靠得更舒服些,然后放松身子,想着今天的事情。

    今后自然是不能经常跟白游那帮世家子弟厮混。

    世家子弟有行歌纵酒,寻欢作乐的底气——炼气士世家有家学,世家子弟自小就有长辈引导,可以避免走弯路,成为炼气士是稀松平常的事。

    而没家世背景的寒门子弟往往要撞得头破血流,受尽教训,才知道正确的路怎么走。

    再过几年,这帮世家子弟就算再浪荡,家里自然能找到门路,让他们跻身官场。而李不琢一旦也放纵,错过读书修行的最佳时刻,就会庸碌一生。

    但李不琢也不用和白游等人划清界限,白游品性不差,早上答应了三斤的琥珀乳猪,傍晚就兑现了。

    李不琢又回想起宴席上的场景,白游那兴奋劲儿,就跟他自己得了甲上似的。

    对这些县学学生来说,射出“参连”、获甲上评定、位列单科第一,是莫大荣誉。

    但其实,对于在死人堆里打过滚的、一箭失手就决定生死的人来说,一个甲上还不如五金铢实在。

    李不琢也没有骄矜自得之心,射艺得了第一,并不能说明他比这些县学学生强。

    县学之所以将射艺列入考核,只为培养学生的尚武之风。

    前朝覆灭,就是因为太平许久,文官当道,武官地位低下,才导致国力空虚,外有藩国异邦窥伺,内有百家炼气士起义,这才亡国。

    七重天宫要培养的炼气士,退可提笔能安邦社稷,进能领军平敌寇,这才是国之栋梁。

    中土的年轻一辈练射艺武术,为培养血性,更是为了打熬筋骨、稳固精藏,为开掘炁藏打基础,又不是立刻要上阵杀敌,其实对真正的射艺技巧并没有太过重视。

    而且这些年轻人其实都已算得上精英,包括白游这个“纨绔”,手掌上都有练武练出来的茧子,拇指上那枚开弓的玉韘上有着弓弦磨出的淡痕。

    这帮县学学生,射艺最次都拿到了乙下,放到边关去磨练两月,就能脱胎换骨。

    普通的新兵,十人里面能活下一两个,成为老兵,才能磨练出这样的射艺技巧。

    出身不一样,命运也截然不同,朝代更迭,基本的规则不会变。

    李不琢射艺得了甲上,但明日再考经言,寒门子弟和世家子弟的差距就会显现出来。

    脑海中许多画面闪过:

    母亲在床上重病不起;

    何凤南用施恩的姿态地让他去帐房支二十金铢;

    当年的边关同袍在怪物口下惨死;

    如今的县学同年在流金淌银的肉店里寻欢作乐。

    马车在县学门口停下,李不琢背着三斤回到学舍,替她盖好被子。

    点燃青灯,李不琢在书桌边翻开普照图。

    “既然我已通读小道藏,今晚就要一鼓作气,开始炼气,向先天境界迈进。”
………………………………

十四:炼气入门

    青灯如豆。

    李不琢看着普照图。

    纸上一人盘膝而坐,赤身裸体,左手于肩上托起烈日,内含三足金乌,右手于肩上托起明月,内含蟾宫玉兔。

    图上有字:

    “天地灵根,元始祖炁,黑白相符,造化泉宁。”

    “不动道场,至善之地,先天地生,宇宙主宰。”

    “玄牝之门,呼吸之根,黄中道理,既济鼎器。”

    “不二法门,甚深法界,虚无之谷,长结之所……”

    “原来这幅普照图的炼气法是把自己观想成神明,身体也会随之从后天向先天转化,精藏转化为炁藏……”

    李不琢陷入沉思。

    炼气入门有两大难点:

    一是精藏必须旺盛,身体精气不足,就算成功入门,也要大病一场。

    二则是普照图上文字艰涩幽微,一遍读下来,虽然能理解,却也是似懂非懂。就算练错了也不知道。

    “我在梦中读书,练剑,射箭……醒后都有收获,唯独没试过炼气,不知梦中炼气,是否也有效果。”

    李不琢点燃一角檀香,调整呼吸后,盘膝坐在蒲团上,也没去观想普照图,就这么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只见眼前黑暗无边,黑暗中,自己也像普照图中人像那样坐着,手托日月,吐纳云气。

    图上经文密密麻麻,如蝌蚪般游动,飞至眼前。

    斗转星移,光阴飞逝!

    他在灯前捧卷至深夜……

    他打坐时狂吐鲜血……

    他在月光下通体明净如琉璃……

    他目光炯若神明,如含烈日……

    无数画面纷至沓来,或清晰,或模糊,或是走火入魔,或是得道功成,或是身死道消……

    李不琢醒来时,香已燃尽了。

    他坐在蒲团上脸色发白,许久才收拢心神。

    推开木窗一看,月亮爬到了西面,还没落下,大概到了丑时。

    “我睡了三个时辰……”

    李不琢擦去额上冷汗,这时外面的风吹进来,后背冰凉,一摸湿透了。

    刚才梦境着实凶险。

    梦中,李不琢仗着是幻境,在无人指点的情况下,甚至想另辟蹊径修行普照图,结果数度走火入魔,濒临死亡。

    “我虽然能梦中修行积累经验,但独自闭门造车,成就有限。等月考过后,要多向教习请教,也要找些前人的修行注解来看,不可尽信,可以参考。”

    心情平复后,李不琢借月光摸索着找到艾绒火镰,取火重新点燃檀香,坐回蒲团边。

    普照图可以炼精化炁,梦中,李不琢练到了“内壮”这一步。

    醒来时,梦中修为不在,修行的经验还在。

    有了梦中炼气的经验,几个呼吸后,他就放空杂念,将自身观想成神明。

    气感、内壮、坐照自观、小周天圆融,这就是先天大成的路子。

    李不琢观想普照图时,心跳渐渐变慢,血液流动也舒缓下来。

    天色渐明,月兔西垂。

    朝阳照破夜幕,射进窗棂间,照在李不琢脸上。

    李不琢眼皮睁开,眸子映着第一线曙光,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一股热气盘亘在小腹内,若有若无。

    长身而起,腹中十分饥饿,李不琢脚步也有些发虚。

    “精藏转为炁藏,我已经练出气感,我已经入门先天了。”

    推窗看着逐渐亮起的天色,李不琢心情大为畅快。

    接下来就是水磨工夫,待内炁增长直至能温养五脏六腑,就达到了内壮境。

    内壮境就可以开始练那套《素冲剑谱》。

    李不琢走到静室东角,抽出书箧里油布包裹着的两柄剑。

    其中那柄宽三寸、长三尺的铜镶剑出自边关铁马城里最好的锻造师之手,剑脊苍黄,剑刃灰白,已卷刃并布满缺口。

    这柄剑在边关陪了李不琢两年,虽然派不上了用场,但舍不得扔,也一并带来了。

    另外一柄剑吞口錾刻着白狼图腾的环首白钢短剑长一尺二分、宽两指,是李不琢斩犬封国百夫长缴获的战利品。

    铁马城的锻造技艺还停留在铸造铜锡合金的阶段,犬封国的匠人已能熔铸生铁,并用渗碳法锻造出削铁如泥的白钢剑。

    白钢虽然坚硬锋利,但出了名的容易生锈。

    借着灯光,李不琢用棉布小心擦拭,给白钢剑上了些油。

    擦剑时李不琢想到,铁马城那个打了半辈子铜的锻造师说这世上最神乎其技的锻造技艺都掌握在中土匠人手中。

    上次逛地市,本想去卖兵器的商号看看,却被鸦三通的事打断,只能等月考后腾出空再去。

    擦完剑,大睡一觉,终于等到膳房开伙。

    李不琢拿了二十个包子猛吃,一壶烫嘴的热茶直接灌下肚子,终于不再饿了。

    “炼气消耗实在太大,县学的伙食虽然不差,但吃肉食更能补充精气,要拿些钱出来开小灶才好。”

    李不琢拿包子的时候,就见到了大碗的肉食、药膳,却不是免费提供的,是学生自掏腰包,准备食材,让膳堂伙夫开小灶做的。

    在膳堂坐了半晌,装上三个包子往回走,一个青丝束成利落马尾的少女走进膳堂。

    昨天听白游那一帮人谈过县学里长得好看的女学生,李不琢知道她叫燕赤雪。

    据说论相貌,与白游指腹为婚的淳于厌当属第一,论才华则墨家墨双成无出其右,燕赤雪是中游水平。

    但以李不琢的眼光,那笔直修长的双腿配上匀称窈窕身材,在县学里绝无仅有。她身上有种特别的气质,昨天开弓射箭时,这气质更加明显,仿佛天生就是骑马射箭的。

    射艺一科,燕赤雪拿到甲下,是女学生中最优的成绩。

    在边关待过两年,看女人时,李不琢并不收敛。

    燕赤雪被肆无忌惮打量着,察觉到李不琢在注意她。

    燕家世代尚武,昨天李不琢射艺技惊全场,燕赤雪对李不琢倒有些好感,没作小女儿姿态,对李不琢点点头,却发现李不琢脚步有些发虚,没昨天那样稳当。

    想到昨日李不琢就是和白游一干人等呼后拥出了县学,燕赤雪微微皱眉,跟着那帮酒色里打滚的纨绔出去一夜,回来脚步都发虚了,还能干嘛去了?

    枉费她对李不琢另眼相看,原来和那些纨绔也是一丘之貉。听说他是边州来的,出身平凡,和那些纨绔厮混,一定没有好结果,要不要提醒他一句?

    犹豫了一下,燕赤雪还是没多嘴,毕竟和李不琢算不上熟稔。

    二人目光一个交错,错身而过。

    李不琢不知道自己因为炼气损失精气就导致了燕赤雪产生误会,一路回到学舍。

    三斤吃完饭,又照例跟着鸦三通去捣鼓木头,李不琢到小院里练了一会剑,又读了半个时辰小道藏,白游又找上门来,唤李不琢去考经言,李不琢收拾了笔墨,与白游一道去了。
………………………………

十五、经言

    巳正,泉心阁四角的青铜鼎器中升起袅袅檀烟。

    三声钟鸣过后,李不琢打开题卷。

    考经言科时诸家学生的试题各不相同,但题样都分为贴经、墨义、修持三项。

    钟鸣后已可以看题,但李不琢不紧不慢磨好墨,等心静下后,才打开题卷。

    题卷有半寸厚,贴经就有整整六页,所谓贴经就是摘取经书典籍中的原文,减去其中部分字句,让考生填补完整。

    李不琢默念贴经第一段经文:“三奔之道,当按奔景之神经……这是小道藏卷二十三,日月星辰部的原文。”

    李不琢对于这些经文是烂熟于心,不假思索,就开始书写。

    下笔时他不急不缓,用的是与小道藏原文相同的隶体。

    隶体重浊轻清,斩钉截铁,观者还未阅读内容,乍见到字体,就有庄重之感。

    整整一个半时辰,日头爬到天中,又向西移动,李不琢答完了贴经九十六题。

    其中有的只填字词,有的是整段默写,几乎涵盖了整本小道藏。

    搁笔休息了一会,李不琢将九十六题全检查了一遍,没发现错漏,才开始答墨义。

    墨义,是对经书原文进行注释,这对李不琢来说比贴经要难一筹。

    梦中读书时他两耳不闻窗外事,那套《勘渊集》又是没有注解的,虽然背下了全本,大致理解了经文的含义,但一人之力,怎么比得上数千年玄门前辈继往开来的成果。

    靠着自身对小道藏的理解,李不琢半个时辰后,勉强答完了墨义的二十道题。

    接下来开始答修持题。

    修持就是炼气,修持这一项考的内容比贴经和墨义难上数筹。

    李不琢一看修持考的只有一题,题名:“玄牝如何?”

    “这题……”李不琢一咂嘴,陷入沉思。

    要答这一题,先要解释“玄牝”的意思。

    “玄牝”一词,出自:“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是道德经第六章的内容。

    光凭这玄之又玄的一句话,很难将玄牝的意义具体化,并与炼气术结合起来。

    李不琢想了想,决定从“天地根”三字入手。

    “道德经第一章中说:‘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这万物之母,就是天地根,也就是玄牝。”

    “而万物之母,亦是可以名状之‘道’……”

    李不琢挥笔写下“玄牝者,道也”。

    如此一来,便找到了破题点。

    接下来,就可以开始论述玄牝与炼气修行的关系了。

    这时候,答题就有了两个方向。

    一个方向是继续深入,论述“道”和炼气修行的关系。

    要解释“道”,那是圣人的境界,李不琢当然不会不自量力,他选择点到为止,脚踏实地,转而化用了《悟真直指》中的一句话:“玄牝之门,号之曰玄关一窍。”

    所谓“玄关一窍”,就是炁穴祖窍。

    这祖窍,就在炼气是气感产生的位置——即脐下三寸,气海的位置。

    李不琢又提笔蘸了些墨,毫不停顿地开始书写。

    已经破题,确定了答题方向,接下来就是阐述实修过程中不能犯的忌讳,该如何实修,实修的一些心得体悟等等。

    最后,再阐明炼气即是求道,升华主题,和开篇的“玄牝者,道也”首尾呼应。

    李不琢提笔写下最后一字。

    “铛铛铛!”

    教习用手锤敲响鸣钟。

    李不琢松了口气,看窗外的天色,原来已到黄昏了。

    从巳时考到黄昏,整整三个时辰,李不琢都目不斜视,这时抬头,才见到其他同学的模样。

    有人苦恼地咬着笔头,有人唉声叹气,有人气定神闲。

    李不琢摸了摸下巴,心想自己多半没什么表情。

    贴经九十六题,不出意外应该能拿满分,墨义就差强人意了,至于修持那一题,倒是答得能够自冾,没太大漏洞。

    总的算起来,拿个乙等应该不成问题。

    片刻后,教习将答卷收走,李不琢收拾了笔墨,往屋外走。

    “李不琢!三个时辰没停笔,一定是胸有成竹了,昨夜你说身体不适不去浮月坊,今天我看你还有什么理由推脱。”白游一考完就开始呼朋引伴,毫不在意教习不善的目光。

    白游的话落入燕赤雪耳中,她怔了怔,心想李不琢原来昨夜没去跟这帮人厮混:“原来我错怪他了?”

    李不琢顿足道:“浮月坊的姑娘太美,我消受不起,近日炼气刚摸到门路,不敢荒废了。日后有机会,我请白兄去喝酒。”

    说完李不琢直接回了学舍。

    燕赤雪看着李不琢离开的背影。

    浮月坊“大名鼎鼎”,其中勾栏瓦肆多不胜数,有那格调高的青楼甚至建在机关飞船上,每日耗费的燃料都数十万钱。抛开地市不论,浮月坊就是十六州内第一销金窟,那儿的女人有一身让男人蚀骨销魂的本事,李不琢二度拒绝白游的邀请,真这么有定力?

    燕赤雪开始好奇了。

    李不琢回到学舍,也没心思想其他的,翻开小道藏,重新琢磨着今天答的墨义。

    县学藏书阁里有小道藏的注本,今夜过后,就去找藏书教习借过来。

    …………

    泉心阁内阁,几个教习头束高冠,在灯前批阅题卷。

    有错漏的地方,就用朱笔一圈。

    教习们阅卷速度一目十行,阅过的卷子,整理成摞,再交给首座上的教授。

    教习们批阅的只是贴经、墨义,修持文章则要交给博览群书的教授去评定。

    年逾古稀的沈默言须发皆白,但小周天圆融的先天大成炼气境界让他精力远胜普通人,他对百家学说都有涉猎。

    “嗯?这学生贴经竟然全部正确,无一错漏?”有人惊讶地说。

    “哪家的学生?”

    “是道家的。”

    众教习纷纷停止阅卷,贴经满分的学生自从县学设立以来还没出过。

    “这倒是好运气,这出题恰好都是他会的。”有人说。

    “不错,他贴经全对,墨义就答得差强人意了。教授大人,您过目。”

    阅卷的教习把卷子送到沈默言面前。

    “这字倒不错,不急不缓,凝重端庄。少年人有燥性,能写出这样的字的却是不多,哦,这就是李不琢的卷子?”

    沈默言看着题卷,微微颔首,随即又看到修持文章,拍了下桌子赞道:“玄牝者,道也,这破题大气堂皇!”看下去,又微微皱眉,“不过下面写的,就有些眼界短浅,他写的这守心法,放在小道藏原文中解释没错,但太常祖师的注本上早已将此法改进简化,他难道连太常祖师的注本都没读过?”

    瑕不掩瑜,沈默言略微沉吟,想给李不琢评一个“乙上”,又一转念,李不琢初入县学,就在射艺科拿了第一,太顺风顺水,恐怕会产生轻慢之心,笔锋一改,便给李不琢评了一个“乙下”。

    搁下笔,沈默言看到李不琢那通篇无一道朱痕的贴经题卷,忽然想,李不琢会不会真的把小道藏全本背下来了?

    又摇了摇头,小道藏有整整四十七万三千言,一般人强行背下几卷,再往后背诵,前面的又忘了。

    真要全书背下,非得上十年的功夫不可,年轻人哪有这样的定力。
………………………………

十六:读书炼气

    次日,月考成绩公布,李不琢射艺甲上,经言乙下,以总评乙上的成绩,位列第五。

    何文运射艺甲下,经言甲上,以总评甲中的成绩位居第一,冯开则以总评甲下位列第二。

    不出所料,白游输给冯开五金铢,但他仍旧给李不琢送来五金铢,李不琢没推脱,收下了。

    月考过后,县学正式开课,大清早,五十县学学生便在教授的带领下,到泉心阁后方的圣院中,祭拜七位天宫圣人。

    当年纵横家谋圣合纵百家覆灭前朝,将希夷山上大夏龙庭付之一炬,立七重天宫取而代之,掌管天下刑狱律法、刀兵军械、营造工程、灵官任免、赋税屯田、斋醮礼法、传承修行之事。

    圣院中供奉的,就是七位天宫圣人的泥像,祭拜过天宫圣人,李不琢开始与众学生一道上早课,早课诵经后,就去了一趟藏书阁,按规矩,借阅了道家的小道藏,也就可以借阅藏书阁中与小道藏相关的书。

    藏书教习不敢为难,李不琢没费工夫,就借到了玄门祖师张太常的《勘渊疏证》。

    张太常是张云房祖师的玄孙,张太常虽未成圣,但道学钻研极深,他注解的《勘渊疏证》,阐明幽微,又直白易懂,在玄门中流传极广。

    …………

    十余日过去。

    原本李不琢的生活起居都是三斤负责,眼下三斤被鸦三通带着学习机关术,连吃饭睡觉都紧巴巴的,李不琢虽然跟三斤仍在同个屋檐下,却跟自己单独生活似的,突然有些不习惯。

    但也好专心读书。

    这十多天里,梦中读书又是数年。

    李不琢把《勘渊疏证》读完,回头对照原文,学问又有精进,对普照图的理解也更深了一层,炼气时,一些似懂非懂的道理也豁然开朗。

    于是又借来几套不同版本的注解。

    藏书教习未收的那些丝绸、笔墨,李不琢送给了其他教习,逢上理解不透的经文,就不厌其烦地去问。

    虽然礼轻,众教习见李不琢学得刻苦,又举一反三,都乐意解答。

    除此之外,李不琢花几银铢小钱买些酒肉,与县学的两个门兵也混熟了关系,不时能从他们口中听到些县学往事、市井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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