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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魁-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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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不拜,神佛不求。
三尺冷铁,几条烂缑。
“圣人不拜,神佛不求。三尺冷铁,几条烂缑。好字,好剑,好气魄。”李不琢登时便一拍腰间并未带来的剑鞘,赞了一声好。
这字神聚而形散,内容狂妄又洒脱,意思是不求圣人,不求神佛,只以手中三尺剑器求于己身。
最后烂缑二字才是其中精髓,剑柄上的丝线缠缑被汗水浸泡朽烂,这是要何等精诚于剑才能如此。
李不琢不由走近观看,这两行字铁画银钩,势意高昂,仿佛立刻就有剑气从中透出。
“不知这字出自何人之手,这墙上无名也无题,找不到出处。”
李不琢琢磨着,忽然边上有人声传来。
“这就是烂缑帖。”有人说道。
李不琢循着声音,转头看去,只见今日举行祭酒大典的祭礼长不知何时来到了身后几步外,也直勾勾看着墙上的字,道:“这是剑宗莫与流所留,字中有惊人剑气。”
李不琢闻言心中一动,莫与流这名字他并未听过,但只观这烂缑帖,就知道他于剑道之上,一定非同凡响。
“见过祭礼长大人。”李不琢向祭礼长行礼,发觉祭礼长看过来的目光带着考量的意味。
祭礼长走到听雪亭下,对李不琢道:“今日长目上尊驾临此地,观祭酒大典时见到你,本要取消你的府试资格,青臣上君当场便与长目上尊翻脸,把你保了下来。”
李不琢微微一怔,心中诧异。
以杨炼的身份,徐门那边还没对付干净,不可能亲自来对付他这个童子炼气士,多半只是偶然见到他,便要拍打打压下来。
虽是随手为之,李不琢的地位比起杨炼,却如蚊虻与人。杨炼随手一掌,足以把李不琢拍得失去翻身的机会。以杨炼的地位,随口一句话就能让李不琢失去府试资格、
没想风平浪静的祭酒大典,暗中却发生了这等无妄之灾,李不琢心中后怕,又感到庆幸,对那位尚未露面的主考心生感激。本次府试的主考乃烟海阁上君,官居三品,在众考生心目中,那是顶了府试半边天的存在,但对杨炼来说,三品官员却不够看。
孙青臣为李不琢这个素未谋面的考生,竟不惜直接与杨炼翻脸,这等浩然正气,让人不由李不琢心生敬佩。
府试开始前,主考为避嫌不会与考生见面,李不琢对祭礼长深深施了一礼,道:“请祭礼长大人待我谢过上君,此恩学生定会铭记心中。
祭礼长打量李不琢半晌,终于点头道:“府试机会难得,好生珍惜吧。这烂缑帖你若看得着迷,可以拓印一份回去观摩。”
………………
出圣院时,李不琢用笔墨把听雪亭上的烂缑帖拓印了一份带回家中,离府试还剩几日,那枚圣言剑字的消磨已经停滞,没法消化,申脉与照海两道奇经,倒是以剑道种子推演出了雏形,但要真正打通也不是一时半刻的事。
眼下,李不琢能着眼提升的方面已经不多。
“若能琢磨透这烂缑帖中的意境,我的剑道便能更上一层楼。”
马车接近马蹄巷,李不琢端详着手中的拓印书帖,心里盘算着,掀开车帘一角向后望去,只见马车后方,一个灰衣人跟在十余丈外,如影随形。
“这人从出圣院时就跟着我,若是对我不利的,不会跟得这么明显,若是寻我有事,何不直接找上来?”李不琢微微皱眉。
………………………………
一百六十七:蛊雕
马车驶进马蹄巷时,一人不远不近跟在后头,一身白灰相杂的布衣,背后背着柄布条缠起来的剑,五官英挺,浓眉高鼻,是个模样周正英俊的少年。
只是他脸上没有丝毫表情,若非正在走路,看起来不像人而像个雕塑。
四近的百姓见了他暗道元月还没过去,大白天就撞着张死人脸,避之不及,少年左右一看,挑了路边摆摊走不开的老者,问道:“老丈,刚才进去的那辆马车里坐的人是谁?”
卖面食的老者暗道一声晦气,但见少年虽然说话时面无表情看着有些渗人,但好歹语气有礼,何况听口音是外地来的,也不好意思对他甩脸色,回答道:“那里头坐的人是李魁啊。”
“哪个魁?”灰衣少年追问。
“当然是去岁的永安县魁。”老者突然来了谈兴,语气中透露着一丝新封府百姓独有的自豪,道:“这位魁大人不到二十岁,就得圣谕赏赐,封了‘荡剑候’!今日也是刚从府试前的圣院祭酒大典中回来呢。”
“荡剑侯?”灰衣少年把目光移至不远处的院门,自言自语道,“看来没找错人了。”
……………………
马蹄巷三六号院子。
书房中堆着大堆的卷帙,其中一些纸面裸露在外的,多是些奇形怪状的文字图画,是郭璞从地市中搜集而来的古书,包括残卷。
李不琢回来便把烂缑帖展开放在桌面上,忽然一只青铜乌鸦打屋里飞出来,道:“是莫剑宗的烂缑帖?圣院中最有气势的题词,当属这一篇。”
李不琢扭头一看,奇道:“难怪祭酒大典也不见你,原来这时候是你傀儡中的魂魄醒着,那府试你怎么参加?”
公输百变却显得对府试毫不在意,淡淡道:“于我而言,科举并非唯一出路。”
李不琢哑然,以公输氏的家底,这话的确是底气十足。
这时候门环被叩响的声音远远传来,李不琢神情一动,拿镇纸压好烂缑帖,走出书房。
待打开门,见到门外的灰衣少年,便认出是之前跟在马车后头的。
灰衣少年见到李不琢便拿之前想好的开场白自报家门,有些生硬地说:“在下方泰柯,今日来拜访荡剑侯,是来借剑一观。”
李不琢打量着方泰柯,方泰柯拱手的姿势不伦不类,意思倒很明显,虽然说的是借,看他势在必得的模样,就跟“要”差不多,但偏偏又不让人觉得他可恶,只觉得他单纯直接,想这是那个深山里走出来的不谙世事的少年?一点委婉都不知道。
但他要借剑,借什么剑?李不琢心念一转,便道:“你是因厉无咎找到我这来的?”
“正是。”一直没表情的方泰柯也微微松了口气,自幼他几乎未与外人接触过,来找李不琢借剑之前,还担心有些唐突,心中措辞许久,李不琢直接看出他的来意,也让他省了解释的功夫。
李不琢见方泰柯承认,心中便也有了猜测。
厉无咎常年寻人斗剑,无论生死,只要胜了就夺他人的佩剑作为自己的收藏,这些剑器的原主人亦或亲友要么找不到,要么碍于誓约不去找厉无咎,眼下厉无咎一死,剑器落入他手中,有人找上门来便也不奇怪了。
这些剑李不琢留太多也无用,倒不介意物归原主,但得视情况而定。便道:“你要的是那柄?”
“这剑叫蛊雕,剑是雕喙状。”方泰柯想了想,补充道:“剑身很细,约莫一寸半宽。”
李不琢一回想,便知道方泰柯所说的蛊雕剑就在丹青剑典中,此剑形制颇为特殊,但剑上没有铭文,他也是这时听方泰柯说了才知道名字,问道:“这剑的原主人,是你的什么人?”
方泰柯顿了顿,斟酌了一会道:“此剑原本属于崀台府的陈覃,八年前他败给了厉无咎,这剑就被厉无咎抢了去。至于我……乃沂幽山人,并非陈覃的好友,亦非亲人,只是要借此剑一观,看完就归还,这是借剑的礼物。”
说着方泰柯掏出一个金线锦带放在桌上,一打开,里面是药味辛辣冲鼻,带着股浓重的铅汞气味,一闻,却隐隐能鼓荡内炁,显然是用极其简单粗暴的手法炼制,却用材极为奢侈的上好道家外丹。
这袋丹药,比小精元丹显然好上不止一个层次,李不琢有些奇怪,问道:“那柄蛊雕剑,若没记错并非宗匠兵器,价值和这丹药相比恐怕都要差一些。你借剑是为什么?”
“我不方便说。”方泰柯没犹豫,便摇头说道。若非如此,他也不至于拿极品外丹出来了。
“拿这些丹药,别说只是借剑一观,就算和我换蛊雕剑我都愿意。只是不巧,此剑我并未带到幽州,还存放在河东县。”
…………
方泰柯不说为什么借蛊雕剑,李不琢便随口捏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方泰柯一走,李不琢便回到书房。
“沂幽山在幽州最西边,没听说有什么方姓大族……”鸦三通听到了李不琢和方泰柯的对话,在书堆里琢磨着、
李不琢打开丹青剑典,取出蛊雕剑细细查看,除了细一些,却怎么看都是一柄平平无奇的巧匠兵器。
这时鸦三通忽然道:“沂幽山,沂幽山,原来是那个方家的人?”
李不琢收起蛊雕剑,问道:“哪个方家?”
鸦三通道:“十八年前,玄门半圣陈蜇龙兵解而去,兵解之地便是在沂幽山。陈蜇龙无子嗣亲人,也没徒弟,兵解留下的‘升邪’神剑,剑冢就在沂幽山中,有方姓数人曾受陈蜇龙之恩,看守剑冢,那方泰柯说他来自沂幽山,可能就是守剑冢的剑侍。这就奇怪了,升邪剑冢的剑侍据说寸步不离剑冢,怎么会有守剑人出世。”
李不琢闻言神情一动,道:“这蛊雕剑的原主人也姓陈,难道这方泰柯是出世来寻找陈蜇龙兵解转世之身的?”
………………………………
一百六十八:府试
“极有可能。”
鸦三通鸟头一点,若有所思。
“那升邪剑据说是先天金精诞生灵智,先有灵形,再化身剑器,非人力所造,无炉火煅烧,是天生地成的神兵,陈蜇龙以此剑兵解,留毕生感悟于其上,方氏看守剑冢,便是等陈蜇龙的转世之身解开胎中之迷后,再取回此剑,重拾前世修为,立誓陈蜇龙归来之前,方氏世代为剑侍,毕生不出升邪剑冢。”
“剑中留有半圣毕生修行感悟……”李不琢喃喃念道,也禁不住心头意动,他在句芒山石洞里观摩长青子还未入宗师境时所留石刻,就获益良多,若有人得了这柄升邪剑又如何,笃定道:“一定有人觊觎。”
“当然,本来半圣埋骨之地,鲜有人会冒大不韪去生事,再说陈蜇龙只是兵解,而非魂飞魄散,终有归来之日。但多年过去,升邪剑始终无人取走,便传言陈蜇龙真的死了,毕竟他之所以兵解,也是因为当年被大夏圣祖武无敌一拳打散了大半神魂,无法复原,才不得已为之。”
“十多年前第一个入剑冢的人是个神游境宗师,说心向蜇龙真君的道法,要求剑一观。却被方氏一名年仅二十有余的剑侍杀死,血溅冢前石麟,我素来在家中钻研机关,当时此事轰动幽州,我才记得这么清楚。也是那之后,万里皆知,升邪剑冢剑侍皆是剑道天才。“
鸦三通说着,瞥了一眼丹青剑典:“厉无咎四处寻剑道天才单挑,升邪剑冢却是给他一万个胆子都不敢去的。”
李不琢瞳孔微微一缩,连普通的沙场兵卒都知道打不过就跑,宗师炼气士更是保命手段极多,若谨慎些相似都难。覆灭前朝的大战中,虽然死伤无数,宗师境界的高手死伤却极少。
一名神游境宗师被剑侍所杀,可见那出手的守剑人实力堪称惊人。
定下神来,李不琢道:“想必是剑侍得到什么消息,方泰柯才出世寻人,他借这蛊雕剑,应该是想确认陈覃是否是陈蜇龙转世。”
…………
方泰柯说出自己沂幽山出身,本就是出山前听剑冢中的前辈教导说,若外出时有了难办的事,可以自报家门震慑对方。
他却怎么也想不到,凭沂幽山三个字,李不琢却把却把他的来意和目的都摸得猜清楚了。
被李不琢请出去时,方泰柯本以为李不琢真的没把蛊雕剑带在身边。
待回到住处,终于想通了李不琢是搪塞他,黄昏时,便又赶到马蹄巷。
方泰柯不善交流,只想李不琢不愿交换蛊雕剑,那就再加大些筹码,只是他出山带的财物都耗空了大半,却有些不好办了。
但方泰柯刚到马蹄巷里,李不琢便把他迎了进去,取来蛊雕交给方泰柯。
蛊雕对李不琢无用,李不琢也不必阻碍方泰柯,道:“今日你过来后,我加急派人取来了此剑,你且看看。”
方泰柯打量着蛊雕剑,表情先是有些期冀,但细细端详许久,后来又露出不出所料的失望神色。李不琢趁着时候问道:“怎么了?”
“不是这柄。”
方泰柯摇头。
李不琢试探道:“果然不出所料,若是蜇龙真君转世,怎么都没理由败给厉无咎。
方泰柯面色不好,道:“你怎么知道?”说着不动声色握住背后的剑柄,若李不琢表现出对于蜇龙真君有半分觊觎之意,他就准备在此处拔剑。
与剑冢方家的前辈不同,方泰柯自小在剑冢长大,对其视若性命,决不允许有丝毫差池。
而李不琢原本只是推断测,见这位一点都回拐弯抹角的剑侍的表情,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
方泰柯带着失望和警惕离开,李不琢将此事抛至脑后,便在家中观摩烂缑帖。
府试还剩几日,他也不再读书,每日只早晚阅读抄玄蕴咒、清静经,兼以练字,让自己的心境变得不疾不徐,不急不躁。
三斤给李不琢做了个精巧的食盒,外面看去是个刻着福星高照四字的六角黑檀木盒子,打开来,盒盖便分成数瓣,食盒分三层,各层都分成蜂窝状小格子,装满了肉脯、梅子干、芸香金枣、糖渍核桃仁、馒头、茶糕、蜂蜜膏、米糕等各色吃食。
李不琢这才知道之前三斤一直倒腾的果干零嘴怎么没见她吃呢,原来是为了这一天做准备。
…………………
正是初春,昼短夜长。
这日,更夫的梆子声响起时,天还是黑的。
马车驶出马蹄巷,车上挂着写有“新封府试”的黄皮灯笼,为了府试,今日府试开始前,全城车马管控,没挂这灯笼的车马,一概不许上街。
府试贡院设在上城东面,这时启明星出现,与贡院处在同一方向。大路小路上,都为考生点亮了一溜大红灯笼,李不琢坐在马车上,向外望去,黑暗中,马车先过了一座牌楼,借着微光可以看清牌楼上书腾蛟起凤,这第一座牌楼过后,又是接连六座牌楼,有写举贤迹诺模行炊勒槛⊥返摹
过了七座牌楼,便是一片围绕在楼墙中的广阔空地,已有数百驾车马停在此处,这广场后,就是府试的考试场所。厚重威严的黑檐下,左中右三张红漆大门朝南洞开,已有重兵在门口把守,而大门外二十步远,还有一道大辕门,上书天宫重地,闲人勿进。
众考生便在这辕门前面汇合,黑压压的一片,后面都跟着小书童,三斤拎着食盒,跟在李不琢后面,这时府试贡院前,忽然有人口诵咒语,三斤只觉贡院里面猛地刮出来一阵阴风,不由打了个哆嗦,攥住李不琢衣角。
李不琢却见到,那贡院前的官员诵咒之时,体内现出一尊金甲神人法相,将贡院中一切游魂野鬼与阴气荡涤一空。
这也是府试前的最后一道仪式。
阴风消散之时,那边的府兵便高喊:“卯时已到,搜检开始!”
………………………………
一百六十九:照心钟
诸多府试考生已在辕门前等待许久,再好的心性修养,到了这时候也难免会产生波澜,作为府试开始的信号,那一句卯时已到在众人耳中如同春雷,让静立良久的考生开始动作起来。
不同于县试时的忐忑担忧,这回三斤对李不琢挥挥手,笃定道:“等你好消息啊。”
李不琢点点头,手持圣院祭酒前夕府学监发下的考试凭证,进入考场,他是六百三十一位。
过大门,便受府兵搜检,县试曾见过的讹兽,这时候又再度出现,盘问考生,搜检过后,李不琢便进入了府试考场,打量着四周,见到其中布置除去威严浩大更胜于县试考场,却没什么显见的不同。
不由心中揣摩着,府试中实修、心性、学问三项都要考到,又对具体考核过程秘而不宣,想必是考试的法子一旦被考生知道后,有所准备,就起不到考核的效果。
此时有府兵在一旁接引,李不琢随人流往考场后方走去,前方又是一座宽有十丈,三开门的庞大门楼,门楼上一溜灯笼十分辉煌,中央两根蟠龙柱上龙头伸出,于半空相衔,各咬着一枚径长三尺的大铜环,悬起一口色泽斑驳的古钟,钟身上錾刻“照心”二字。
这时候,便有两名力士在门楼下,拉动绳索,带起撞子。
咚——咚——
钟鸣声响起,传彻数里。
振聋发聩!
那钟声仿佛正好踩着心跳的拍子,震得李不琢心神一晃,只觉钟声虽在耳畔,但又仿佛突然变得很遥远。
“怎么还不走?”
后面人的催促让李不琢一下回过神来,再度向前走去。
只是他心中若有所失,仿佛忘记了什么。
走入考场,只见数千考座排列在一片广场中,写有编号的灯牌、巡兵都井然有序,那广场东面高台上,本次主考孙青臣身着玄鸟官服,一脸和气用目光迎接一众考生入场。
与县试考生自主选择座位不同,府试坐席是对号入座,李不琢的六百三十一号考座在考场居中的位置,其中布置简单,唯一桌一椅,还有官家发配的笔墨纸砚。这号座有屋顶,有窗帘,条件比县试好了不止半分,但没有拉撒的马桶,毕竟在场来参加府试,最差的都几乎是坐照境的炼气士了,凭着一口内炁,坚持两三日不吃不喝完全没问题。
李不琢在号座中静待发卷,那钟声却仿佛仍在耳畔,让他有些心烦意乱起来,磨墨连写了两个静字也无济于事,拍了拍脸颊,纳闷自语:“奇怪,难道所谓的心性考验,就是靠一口钟来扰人心智?”
深吸一口气,李不琢默诵了几句经文,闭目养神一阵,渐渐那钟声便消失在耳边。
“我的神魂凝练成剑道种子,这等考验还影响不了我的心神。“
再睁开眼时,李不琢目中露出胸有成竹的神色,便听得发卷的考官的脚步声接近。
待卷子发下,李不琢整理桌面,打开题卷,一眼扫过。
前半部分考的是修持题,有“三尸夜遁,窃精气神三藏,如何消灭”之类的问题,颇为繁杂,有二百三十三道。
再往后,便罗列着四道题,分别为:圣学传心、去奢崇俭、练兵讲武、弼教明刑。
卷上写着,可从这四道题中选出一道论述,也可以同时论述两道题,三道题,甚至同时论述四道题。
这四道题涵盖甚广,不同学派的人都可以从中选择擅长的题来作文章,但学问涉猎越广的,可供发挥的空间自然更大。
“原来考实修,并非真的要展露之身修为,还是以答题来考?这也不错,单纯以修为境界论断,要考虑到天赋根骨等诸多因素,也难以分出高下来。若以斗法分胜负,对那些沉心修行而从未与人交手的人也太不公平。”
李不琢想了想,提笔就开始答修持题,以他对小周天生息法的修持经验,加上推演奇经时,梦中经历的诸多走火入魔的经验,回答起大部分题都是得心应手。
碰上稍有拿捏不准的,索性调运内炁尝试,在剑道种子辅助推演之下,也迎刃而解。
答出一百二十题时,李不琢愈发自信,虽然表情不骄不躁,却存心要将二百三十三道题尽数答对!
这时,耳边却又隐约响起钟声。
咚——咚——
李不琢气息一滞,胸口十分憋闷,手臂不经意一动,便碰落了砚台。
好在眼疾手快,没污了卷面,不然虽能找巡视的考官再拿一份新卷,却平白浪费许多时间。
只是,擦去手上墨迹,盯着被染黑的袖口,李不琢皱眉的同时,转头向进考场的方向望去,心中又止不住有些烦躁,气血翻腾。
“这钟声……”
李不琢压下翻腾的气血,深吸一口气,自语道:“看来这就是考验心性,也兼考验实修的钟声了,其他人想必也会受到影响。”
略微定神,李不琢继续答题,但悬笔之时,手却一僵,发现接下来的题问的是“顶气不贯,阳虚阴实,如何解决”,这问题对他来说轻而易举就能答出,但此刻,脑子却一片混沌,半分都想不起来了。
“怎么会……”李不琢用拇指重重压住额角,眉头紧拧,这情况实在出乎他的意料。那钟声的影响,除了让他心烦意乱,气血翻腾,难道还会让他记不起怎么答题?
何其荒唐,这样一来,府试哪是举贤迹牛置魇枪室獾竽芽忌
但时间由不得李不琢多想,便直接略过此题,答下一题,紧接着,却又眉头微皱,脑子仍是一片混沌,只能搜刮出一些似是而非的记忆。
下一题,再下一题……看到最后一题,李不琢发现这些修持考题,他一题都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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