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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魁-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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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出壶天的两百考生已少去二十一人,这二十一人留在壶天内,已成破壁人,若非有朝一日顿悟破壁,便会一直被困壶天之内。

    众考生告别新生代破壁人,又告别壶君。

    “府试已结束,诸位随我出壶天吧。”

    孙青臣朗声说着,当先走下那阶梯,众考生紧随其后,来到那幽深坑洞中。

    灯笼光芒间,李不琢打量着那首尾相衔的蟒形雕饰,这时走出壶天,他才知道这雕饰便象征壶天的轮转。

    踏踏的脚步声回荡,走下阶梯,下方出大门已经打开,一干府卫夹道护卫,将众人送出壶天。

    府试进行至今,不需有人排定名次,便轻易能推断出名列前茅者是哪几个,但大多数考生仍心中忐忑,只望能挤入三十五个举子名额中。

    再过照心楼,那座照心钟已无人敲响,众人走过楼下,接近照壁,已能听到府试贡院外的新封府百姓热闹的声音,不由又有恍然隔世之感。入壶天许久,人人为了破壁殚精竭虑,此时心弦一松,疲惫才翻涌上来,有几个自觉无望中第的考生,叹息着抹起了眼泪。

    李不琢也只觉心头大石落地想大半年前刚入幽州时,他还是个住宿都要靠他人接济的困顿边卒,眼下,他却已有八九成把握,能得解元之位,既有辛酸感慨,又觉苦尽甘来。目光在人群中一扫,见到自家的那辆马车,只见三斤站在车辕上踮着脚望过来,李不琢微微一笑。

    一步正要踏出门槛,耳边忽的传来“咄”的一声,让他心神一晃,只觉声线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来在哪听过,转头一看,身边却没人,只当是幻觉。

    摇摇头,李不琢走出府试贡院,来到马车边,对三斤和郭璞笑了笑。

    “妥了,就算不得解元,前三甲八成没问题。”

    郭璞心知李不琢心性沉稳,向来不夸大其词,不由心下一定,看来自己的确没根错人,登时笑道:“你这么说,那就是有九成把握得解元了。”

    李不琢也不否认,移开话题道:“先回去,买些好酒好菜吧。”心弦一松,闲淡了许久的口腹之欲又冒了起来。

    “买什么好酒好菜啊,你府试劳累这么多天,家里早准备好了。府试既然过去了,就不用想啦,等放榜的吧。”

    三斤帮李不琢掀开车帘,为李不琢整理着皱褶的衣物,把他迎上马车,打道回府。

    。全本m。


………………………………

二百零三:炼我剑心(中)

    等待并不漫长,尤其是在已胸有成竹的情况下。

    在家中等了仅仅一日,府试放榜,李不琢得中解元。

    “那红绸怎么还不揭啊。”

    放榜之日,金榜就在贡院南门口贴着,榜头竖粘黄纸四张,上书“府试贡院”四字。

    来看放榜的人等得心焦,好在没过多久,红绸一掀,官员同时开始唱第。

    不出所料,李不琢的名字果然在榜首,这让贡院前的新封府百姓齐声欢呼起来,普通老百姓来这儿也就看个热闹,当然更乐意看到李不琢这个出身平凡的年轻人得第一。

    前来道贺者蜂拥而上,府试官员拿来大赤色解元服,殷勤为李不琢套上,一片混乱之间,连腰带都系好了。

    这时候,贡院内部传来轰隆声,三座蛛楼迈动机关臂,来到贡院外,李不琢被众人热情推搡着上了蛛楼,坐在最显眼也是视野最开阔的位置。

    “蛛楼游春,风光无两啊。”围观者齐声感慨。

    ……………………

    府试结束的日子,虽然还不到放榜,但贡院门口来看热闹的人已经不少,只是众人看着一干考生走到贡院门口,却不约而同停了下来,闭上眼睛,像是直接睡了过去。

    不明就里者喧哗起来,而那些曾在照心钟下失利的炼气士,便看出众人又在经历试炼。

    众人起先神采飞扬,似乎正在梦见风光得意之事,过不久,却偶有阴晴变换。

    正是初春,新封府的天气也如那些府试考生的表情一般,飞来一片愁云,下起了淅淅沥沥的细雨。

    支霜衣一身素服,撑起一把青伞,身为神咤司破邪大将,到了她这般实力,身边也无需有人护卫,她独立雨中,望向李不琢,又移开目光,看向贡院外等候的马车。

    三斤蹲在车辕前缩着身子,她这位置有小半边身子被雨淋着,本来可以进马车避雨,但只有在这儿才能看见李不琢。出门的时候疏忽了忘带伞,郭璞见三斤这样,若自己在马车里躲雨,恐怕要被李不琢怪罪了,苦笑一声,索性站到雨中,把外衣脱下来给三斤蒙头上了。

    “你快进去啊。”三斤把外衣还回去,催郭璞进马车,扒下外衣,头上却没雨了,抬头一看,一面青罗伞出现在头顶。

    举伞的女人对三斤道:“丫头,为了看你家公子,也不怕着凉了。”

    女人容貌普通,气质却让三斤忍不住心生亲近之意,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只嗯了一声。

    支霜衣笑了笑,问道:“你家公子就是李不琢?我打听过他,听说他少年时候有些怪病,这事是不是真的?”

    三斤正想点头,郭璞走过来,脸上虽带着笑容,却不动声色侧身挡在支霜衣和三斤中间,有些防备道:“阁下打听人是要做什么?”

    支霜衣见三斤的神色,就知道了答案,也不再多问,道:“没什么。”

    说完把伞柄塞在三斤手里,道:“打把伞吧,别淋湿了。”说罢转身离开。

    “哎。”三斤正要叫住支霜衣的背影还伞,却被郭璞轻轻按住肩膀。

    “这人……”郭璞望向支霜衣的背影,又瞥了眼三斤,只见三斤刚才被淋湿一半的衣服,被那女人一碰,竟悄然干了。

    而支霜衣离开马车,再度看向李不琢,自语道:

    “少年嗜睡,三年前才开窍?这的确是胎中之迷的征兆,你到底是何人转世?”

    ……………………

    梦中李不琢正春风得意。

    当年得中解元,蛛楼游春后,便是天宫大挑。

    他接任河东县灵官,平乱有功,诸州试当中,又一举中了状元,诸多功勋累加之下,荡剑候由虚职加升为河东候,食租八千户,他的母亲也被追封为贤德太孺人,那何凤南纵使再不情愿,也只能在灵前三拜道歉。

    李不琢放下心结后,外出游历偶遇良缘,结成道侣,归来新封府,便成家立业。

    仕途上也顺风顺水,一路高歌,三十五岁,便入仕天宫,成为一阁大学士。

    正是人生最得意之时,龙雀再起,有人指认李不琢当初故意放走反贼,证据确凿。

    李不琢看到了被抓的燕赤雪在城门前斩首示众,血溅五步,临死前目光中的哀伤触目惊心。

    本来以李不琢的地位,这些事情还奈何他不得,但紧接着,他当初私贩黑油的事被揭露出来,郭璞更是被查出将黑油售给龙雀…………

    ……………………

    “闹这么一出,恐怕这回通过府试的举子,连三十五人都凑不齐了。”

    孙青臣目光扫过贡院,已过去半个时辰,还无人出门一步,而许多人脸上已愁云惨淡,更有人闭着眼睛,却绝望嚎哭起来。

    与入府试时照心钟下心性试炼不同,这回支霜衣直接在众人出贡院时,以人仙雷音震慑众人心神,众考生经历的幻境比此前更难。

    照心钟下幻境中,考生屡试不第,考的是百折不挠的坚定心性,这回,支霜衣命三大主事为他们施展的幻术,先飞黄腾在,又跌落云端,这般大起大落,比起屡屡受挫还要磨人许多。

    孙青臣心中感慨,忽然间,心神一动,只觉贡院门口有剑气冲天而起,扭头一看,只见细雨仿佛被无双利刃斩断,不由惊叹:“这是……”

    ……………………

    “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

    灯光从巴掌大的监窗里传进来,四处都是污浊恶臭的水迹,李不琢却已无暇顾及。

    身陷囹圄,李不琢瘫坐地,手脚被锁链铐住,心中茫然。他步步为营,有梦中春秋神通为辅,很快便有了一层大学士的身份,孰料楼起的快,倒得也快,他尚未反应过来,就被关入死牢,以反贼论处。

    七天乐,他绝望痛哭,又茫然发怔,粒米未进,醒过神来,心里一直念叨着一句话。

    “这是通天大道,这是万丈泥潭,要上大道,先入泥潭,至于越陷越深还是拔身而出,全在己新。”

    当初白益留下的那句话,这时李不琢终于体悟到其中含义。

    。全本m。


………………………………

二百零四:炼我剑心(下)

    春雨淅沥,贡院外,三大主事站在院边新封府藏书的兰台上,看向贡院门口。那宽阔的屋檐下正有一缕剑意滋生,被三人察觉到,不由感叹。

    先天境温养内炁是水磨工夫,心性影响并不大,但先天境以上,若是心性不坚者,凝练出来的神魂也不够强韧,所以府试选拔人才,才有一道心性考核。

    其实单以肉身修行而论,天赋不差资源到位的情况下,往往数年之内就有机会修至圆满,但先天境突破到黄芽境的关口,往往要游历天下,积攒感悟,磨砺心性才能突破,所以极少会有年轻一辈突破成为少年宗师。今年府试,据说是蜇龙真君转世的陈阆真年纪轻轻就是半步宗师,已经十分罕见。

    眼下神咤司破邪大将不知为何,横插一脚,在府试结束的关头,又加上一道更难的考验,无疑是大多数考生的劫难。

    但这考验也是机缘,若比较起来,磨砺心性比温养内炁的的机会难得太多。

    当初府试开启时,催动的那一座照心钟,背后耗费的人力物力,便足够在贫瘠之地建起一座城镇;而今两百考生堕入幻境,更是由浮黎之中唯一人仙发出雷音。

    这等条件,就算世家豪门也不能轻易达到。

    若在心性考核中有所收回,甚至能省却数十年的红尘感悟,这便是考核的意义所在。

    果然眼下,三大主事远远看着的李不琢,虽然面色变幻莫测,衣袍却在微风中微微鼓荡起来,屋檐下砖石缝隙间的几株杂草,不知是被微风吹拂还是什么原因,草尖颤颤巍巍,隐约指向李不琢,,这等异状并不明显,百姓并未察觉,孙青臣与三大主事却都一眼察觉到。

    “咦,是圣道气息?”

    “多半就是那枚圣言剑字了。”

    “圣言剑字这时才展露威能,想必之前是被他用什么手段压制了下去。”

    “此子剑道当真坚定,他既无师长护法,获得那一枚圣言剑字时,理当被圣道剑意影响。按说该是圣道剑意压制了他本身的剑道,待他将自身剑道磨砺成熟,才能摆脱其影响,将之化归己有。但他入府试前,不过坐照境炼气士,却能在圣道剑意之下保持本心,甚至反将其压制。”

    “只凭这一点,此子日后剑道成就定将不凡。”

    司勋主事顿了顿,又道:“当初长目大人在圣院祭酒时欲将他贬出府试,还是孙青臣将他保了下来,想来那时上尊并未在意李不琢,没看出此子潜力,未将他放在眼里。眼下若要打压他,就有些晚了。”

    考功主事点头道:“而今他崭露头角,定会受归真派与徐门护佑,你我能做的,也只不过能在大挑时候,为他安排一个看似上等,实则难以建功的职差。可惜……不知他与神咤司破邪大将有什么渊源,竟然亲自过来要人,更亲手助他打磨心性,你我三人,也无能为力了。”

    司封主事沉吟良久,忽然吐出两字。

    “天骄。”

    其他两位主事从春雨中收回目光,齐齐一惊。

    司勋主事顿了顿,却也点头道:“的确当得上这二字,所谓天才,乃天生禀赋超越常人,天骄者,禀赋更胜一般天才,更有气运加身。纵观李不琢此人经历,分明毫无背景,一入幽州,却一路高歌,先得白益赏识,后又县试夺魁,在河东县被龙雀惦记,身陷险境,却毫发无伤,反倒封侯或赏。长目大人生出打压之意,却被他避过,你我本能最后阻他一阻,那位人仙却在这时候前来……这等机缘巧合,非大气运不能解释。此子虽尚未成气候,却已有天骄之雏形。”

    考功主事松了口气道:“既是如此,就算上尊下令,你我也不可打压李不琢,反而要暗中助他。若他只是寻常禀赋超人的天才,我等因派系之争,自然要大力打压,但若真是天骄,有人族气运加身,你我却阻拦不得。”

    “不错。”其余二位主事点头认可。

    司封主事又将目光投向李不琢,道:“但此事还不能料定,人仙以雷音震慑他的心神,蒙蔽感知,他定无法发觉自身身处幻境,在梦中大起大落,纵使我等法相境炼气士,也难免影响心境,他若不能破关而出,便是你我三人高看他了。”

    ……………………

    法天宫死狱中,硕鼠肆无忌惮横行穿梭,纵使巡狱官兵举着火把到来也不躲避,一只硕鼠踩着污水,停留在巴掌大、递交饭食的小窗前,突然尖叫一声,被一只伤痕累累的大手抓住,横蛮拖入监牢。

    嘎吱一声,硕鼠头被拧断,被大手一挤,血液滴下,落入牢中披头散发者的口中。

    李不琢扔开硕鼠,随意擦了擦嘴角,他已不知自己被关在此处多久。墙上已画满青莲,又画着不成形状的剑、字,多是胡言乱语。

    “泥潭,大道……大道,泥潭……”

    李不琢喃喃自语,识海内忽然灵光一闪。觉照灵光?李不琢神思恍惚,不知为何,他已忘却这缕梨山破壁时悬空山掌灯人所赠的一缕灵光许久,灵光一照,又将他识海内一片黑暗蒙昧之处照破,显露出一柄堂皇圣剑。

    他深吸一口气,站在牢中,披头散发,睥睨四周。

    肉身被困不知多久,内心杂念却被荡涤得愈发纯粹纯粹,手中空无一物,李不琢指抵眉心。

    “剑来。”

    一伸手,自眉心拔出慧剑,李不琢稳稳握住剑柄。

    挥剑,牢门石壁尽皆破碎。

    春雨淅沥。

    府试贡院门口,李不琢缓缓睁开双眼,恍惚的神思凝聚起来,走出门槛。

    识海内,久久不曾炼化的圣道剑意被觉照灵光所融,斩开剑道种子,化入其中。

    种碎,黄芽生。

    随着李不琢一步跨出门槛,飘至屋檐的细雨,忽然被无形剑意割裂破碎。

    “这是……”

    贡院外的微雨中,支霜衣神情微动,点了点头。

    兰台边,司天宫三大主事目光凝滞。

    孙青臣抚须的手一僵。

    众府试副考官面色愕然,有人手中油伞落地亦恍然不觉。

    “少年宗师!”


………………………………

二百零五:先天一炁,少年宗师

    “又是幻境,这次的幻境,比之前照心钟下的还凶险。”

    李不琢第一个走出门槛,冰凉的细雨落在身上。

    在幻境之中,他经历大起大落,最后,那一缕觉照灵光照见本心,将他在幻境中许多年的感悟凝聚起来,消磨了那一道圣言剑字。

    拔出慧剑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明悟了自身处境。

    伸手接住春雨,李不琢打量着双掌,他的剑道种子已经破裂,凝聚先天一炁,生出黄芽,是以他现在无需入定,行坐之间,都可以自如随意内视自身。

    内视中,经络如同江流,骨肉筋膜如同山川,似成天地。但这片天地,只是一块死域,感知不到任何生机。但看向天地正中,却有一道玄奥的灵光,似生灵一般,一呼一吸,毫光微绽。

    这道灵光吞吐毫光之下,整个天地也随其韵律,呼吸起来,带来无穷生机。

    这便是先天一炁,也是黄芽。

    黄芽一出,也即代表李不琢的剑道已晋入宗师境地。

    虽然此时,他肉身修为尚未圆满,未达到先天境巅峰,那六十七道剑宿普照小天地中,并无变化,但以不易剑种蜕变升华之后,他的剑道推演能力更胜一筹,黄芽境之下的敌人,一出手便会被他知悉百招后的变化。

    李不琢心中一动,又见小天地中,散落着一些金铁碎片,碎片之上,有人族文字经书,有刀耕火种的图画。

    心念一动,就将这些碎片收拢起来,凑成剑形,原来是那道圣言剑字崩碎后,残留的剑道意志。

    此时,李不琢消磨了圣言剑字,绝大部分剑道意志都已化为他凝聚先天一炁,晋入黄芽境的食粮,这些残留的剑道意志,还可以助他精纯提炼剑宿,提升周天剑宿法的品阶。

    心念一收,将圣剑残身存放小天地中,用黄芽镇压住。

    说来复杂,李不琢内视只是一瞬,他出了府试贡院大门,细雨沾衣未湿,才走出两步。

    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

    李不琢回头一看,与陈阆真目光相对。

    他也破了幻境?

    李不琢神情一动,自己突破环境的契机有三,一是当初白益感悟真形,画的那一幅青莲,二是剿灭百兽庄,获赏的圣言剑字,三是点化奢吴,得到悬空山掌灯人从照世青灯里分出来的一缕觉照灵光。

    此三者,缺了白益那一番话的引导,他在狱中便没那么快大彻大悟;缺了觉照灵光和圣言剑字,斩破幻境也没这么轻易。

    而陈阆真比他只慢了一线。

    想起方泰柯的升邪剑冢之邀,李不琢心道,那时眼前这位真君转世便会重拾前世修为了。

    “恭喜。”

    李不琢微微点头,恭喜陈阆真破除幻境,陈阆真却也在同时开口,二人相视微微一笑,这是府试开始的半个月以来,二人第一次对话。

    目光交错而过,李不琢转身离开贡院门口。还未到放榜的时候,贡院旁的一种主副考官等官员,虽然心中已经料定此次解元的归属,但府试结束也不打扰考生。

    走出贡院门口第一道牌楼,众百姓夹道围观着,议论纷纷,李不琢来到自家马车边,朝三斤和郭璞一笑,郭璞见李不琢的神色,心中大定。众考生停步贡院前的时候,他就看出是在经历考核,眼下李不琢第一个出来,显然领先于人了,当即迎上。

    三斤却先了一步,过去踮着脚把青罗伞撑在李不琢头顶道:“半个多月了,这府试也忒久了啊。”

    “府试又不像县试,我们修行的法门,鼎天宫不发,只能在府试中获得的。”李不琢接过伞柄,揉了揉三斤额发,“回家了。”

    马车离开贡院。

    李不琢与陈阆真一出来,贡院门前,诸考生也渐次破关。

    陈阆真走出人群,便被三人人迎上,其中一人是方泰柯,另外两人服装与方泰柯相若,都是形制朴素简约的黑衣,一人眉目冷峻,未佩剑,却锐气逼人,另一人老态龙钟,看不出深浅。

    这二人都是升邪剑冢剑侍。

    自蜇龙真君兵解十余年后,每年都有剑侍下山,寻其转世之身。今年方泰柯借由蜇龙真君故友的门道,进入壶天参悟法门,精进剑道,偶遇陈阆真后,便传出消息。

    消息一到剑冢,便又来两名剑侍,迎接陈阆真。

    眉目冷峻者是方阿含,辈分比方泰柯高一辈,老态龙钟者叫方藏鱼,辈分与方阿含相若,祭炼本命灵剑出了岔子,阳寿大损,才变成这般模样。

    这二人炼气境界,都已修至神魂壮大,可不需借助灵媒,日夜神游的地步,藏神魂于剑上,视线所及之处,即可杀人,以一当百,不在话下。

    若放在别处,是能镇守数县的高人,却甘心当剑侍,守卫剑冢。

    方泰柯将陈阆真引至一旁,陈阆真点点头,对其余两位剑侍微微一笑,与方泰柯穿过长街,来到一处偏僻的院落中。

    其他二人则暗暗审视着陈阆真,据方泰柯传回的消息所说,陈阆真一语道破易龙图总纲,又对方泰柯所使剑法了若指掌,加之姓陈,又天赋超绝,修得的身神更是与当年的蜇龙真君相似,皆为龙子之形。

    这几处地方,的确能对得上蜇龙真君的转世之身。

    陈阆真四平八稳坐下,道:“我修行二十余年,从未想过自己是什么人转世,你们会不会弄错了?”

    若是寻常人,得知自己可能是真君转世,不会如此平静,二人暗自打量一番,对视一眼,齐齐点头。

    二十年前,升邪剑剑灵消散之际,便留下嘱咐,说二十年后升邪剑之主便会出世,而今看来,当是陈阆真无误。

    方阿含谨慎问道:“那阁下如何得知了易龙图总纲?”

    “幼时自梦中得知。”陈阆真微微皱眉,似乎一切迹象都将他指向为蜇龙真君转世,让他有些无法接受。

    三位剑侍闻言心中一定,这是梦中重拾了前世一些记忆,方藏鱼当即说道:“对错与否,阁下到剑冢一试便知。”


………………………………

二百零六:周天流注绛台

    马蹄巷。

    桌上摆着的俱是家常菜式,肉蔬齐备,此时已被李不琢风卷残云。虽已祭炼身神,采纳天地元气比寻常饮食更能补充自身,但壶天中的半月,嘴里太过寡淡,不免想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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