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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魁-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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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不琢自身就怀有丹青剑典与烛龙两件宝物,并不觊觎泉婴,当即便回到船室里,巩固对定法的修行。

    …………

    一连三日,海上风平浪静。

    每日,海师依据船头撞角上名为“风信”的机关而航行,三日过去,终于远远缀上了沙陵水师。

    正是清晨,朝日徐徐升起,站在船沿向东望去,远处船队的背影小得像一排蚂蚁,被朦胧的薄是雾笼罩着。

    李不琢低头向船沿下方望去,那几个瑶人始终乘着木舟,用海鹰般锐利明亮的目光在海面上不断巡睃着,时而一个猛子扎下水,便抱上一条鳞皮锃亮的海鱼。

    李不琢正低头看着,那个抱鱼的中年瑶人抬头与李不琢对视,咧嘴给了李不琢一个笑容,把鱼扔在脚边,对李不琢扬手吆喝着,眼睛盯着李不琢手里的酒囊,又指了指脚下的鱼。

    李不琢虽然听不懂那瑶人带着生硬沙陵土话口音的含混不清的吐词,但也知道他是想喝酒了,便笑了笑,把酒囊轻轻抛了下去。那瑶人身手灵巧地接过酒囊,拔开塞子喝了一口,眼神愈发明亮起来,对李不琢露出一口白牙大笑着,旋即把双掌顶在头上,对李不琢做了个奇怪的姿势。

    “这是瑶人祝福的方式,他在请海主庇佑你。”领船的纲首走近对李不琢解释着,一眼看见那瑶人脚下的海鱼,有些惊讶地说:“竟然是一条银吐珠,看这模样少说有四十斤往上,今天阁下有口福了。”

    说着,纲首唤来甲板边上的缭手,用缆绳吊下一个木桶,船下的瑶人会意,把那条银吐珠装入木桶。在缭手拉起木桶时,这名瑶人又在嘴边拢手对纲首喊道:“海一喏副陆喏!”

    纲首闻言眉头微皱,把目光移向远方的薄雾,若有所思。

    李不琢问道:“他又在说什么?”

    “他说,海要愤怒了,也就是要起风浪的意思。”纲首收回目光,又看了一眼那条银吐珠,“阁下若愿意的话,我让后厨代为处理这条银吐珠,半个时辰后,便会有人来请阁下来品尝。”

    “有劳了。”

    李不琢答应后,便有船员将鱼拿走,纲首匆忙离开,吩咐船员下帆备锚。

    这时,一阵海风吹来,风中隐约夹杂着极远处传来的鲸鸣。

    “要起风浪了?”

    李不琢望向远海。

    ……………………

    半个时辰后,便有人来到李不琢的船室,将李不琢请到船楼里的膳堂。

    东极百姓的饮食与中土大为迥异,在海船上,更是靠海吃海。这几日,李不琢吃的尽是海中随时捕捞的新鲜鱼虾蟹贝。今日所得的银吐珠是十分珍稀的一类海鱼,一般只在深海活动,偶有海底暗流,才会出现在浅海。

    褚宏已到膳堂,船上的炼气士也基本都应邀而来。

    那条银吐珠已被做成桌上珍脍,除煎炒炖煮外,还有生食。褚宏先夹起一箸鱼生,道:“若论甘美,银吐珠在海中当属顶尖,尤其鱼腩最肥厚,可谓入口即化。但银吐珠常年生活在深海,出水即死,若死了两个时辰,滋味便会急转而下,最甘甜的鱼油也会变得腥臭。所以纵使王公贵族,也没法享用这美味。”说着便将一片鱼生送入口中细细咀嚼品味,旋即对李不琢笑道:“托你的福。”

    众人举筷宴饮,席上便随意交流着海上见闻。今日正是李不琢当值,宴罢,褚宏问道:“今日可发现海上有异常?”

    李不琢道:“可能会有些风浪,但似乎无甚大碍。”

    褚宏点头道:“我已听海师说过了,既然如此,今天剩下的时间,还要麻烦李兄。”

    这时桌边一位名叫葛川的坐照境炼气士说道:“今晨我有些修行疑惑请教郑前辈,郑前辈说各位同在一船,极是有缘,便说今日午后,他愿将修行经验传授一些出来,为我等答疑解惑。我看这条银吐珠,正是因为郑前辈欲结善缘,才出海让我们一饱口福。”

    郑东来眼帘下垂,淡然道:“谈不上传授,只是一些经历,不敢敝帚自珍,若能帮到各位便是幸甚。”

    褚宏看向郑东来,笑道:“东来兄入先天圆满已久,只差半步便到宗师,你肯传授经验,实在是难得的机缘,连带着让我这艘船也蓬荜生辉了。”

    “多谢郑前辈无私。”众人纷纷异动,有人当即起身道谢。

    郑东来抚须:“诸位再要捧杀老夫,老夫可就要掩面而去了。这膳堂不是探讨修行的地方,诸位若有意交流映证修行的,便随我到静室中来吧。”

    说罢,起身离去。

    众人纷纷跟上,李不琢却仍在桌边品尝银吐珠鱼脍,郑东来走出一步,忽的回头对李不琢道:“今日多亏阁下,老夫才又尝到银吐珠的美味,在场诸位都要探讨修行,阁下何不移步同往?”

    李不琢道:“今日该我在甲板上当值,脱不开身,况且我那点微薄的见识,不敢在各位面前贻笑大方。”

    郑东来微微皱眉,说了一声可惜,便转身离去。

    “不识抬举。”葛川看了李不琢一眼,声音压得极低,但在场都是炼气士,六识敏锐,自然大多听见了。

    李不琢不以为意,微微一笑。众人离去,不再停留。李不琢目光一转,只见泉婴坐在桌边,坐立不安,似乎想跟上又不敢。李不琢注意到,整个宴席上,她都未曾对那条银吐珠动筷。


………………………………

二百八十五:鱼妇

    察觉到李不琢的目光,泉婴顿了顿,鼓起勇气问道:“大家都去交流心得了,你为什么不肯去?”

    几日间李不琢和泉婴只是打过照面,还是头回和她说话,见泉婴有些坐立不安,便看了一眼门外已远去的众人,说道:“修行心得是炼气士最珍而重之的东西,若被仇人得去,甚至能反推出你的弱点破绽所在,连徒弟都不会轻易传授,哪会轻易传授给外人?”

    泉婴怔了怔,自顾自点头,似乎认为李不琢说得有理,迟疑了一下,又问道:“但大家看起来都很精明,怎么都去了?”

    这是哪家的姑娘,怎么完全不通世事就独自跑了出来?李不琢笑了笑,只摇摇头,道:“我不便说,你若不信,便去听郑东来传授心得吧。但最好留个心眼,别真把自己的心得说出去了。”

    泉婴犹豫了一下,对李不琢说了声多谢,便离开膳堂。

    李不琢望着泉婴离去,郑东来是想以传授修行经验的方式拉拢众人,虽不知他有何目的,但多半与方破岳相近,都是为凝聚实力,争夺机缘。想必除李不琢自己之外,跟去的众炼气士心中也大多明白这点,但对他们来说,郑东来修为最高,若有他领头不是坏事。而众人虽然对此心知肚明,李不琢若张口把这事说出来,就是把郑东来得罪死了,于是只能稍微点泉婴两句。

    李不琢虽然修为境界暂时跌落,倒不惧一位先天圆满的炼气士,之所以慎言,除了习惯以外,也是同处一船之上,没必要节外生枝,是以方才葛川当面挑衅,他都视若罔闻。

    一名黄芽境宗师,自然没必要听先天圆满传授经验,也没必要与他计较什么。

    在膳堂里继续独自品味了一番菜品,李不琢才回到甲板上值守。

    午时已过,海面上渐渐昏暗起来,潮湿的海风里带上了一丝冷意。船上的海师与杂事等人在帆下与船沿边十分忙碌。

    李不琢在甲板上赏着海景,四方连岛屿都看不见,已在海上航行数日,东方极远处的那一株扶桑神木大小仍然未变。

    …………

    船室中,众炼气士围聚一团,郑东来便坐在中央的蒲团上,脚边一尊袖珍瑞兽铜炉焚着龙涎香。

    众人已讨论交流近两个时辰,泉婴坐在船室一角,本想听一听他人的修行心得,然而在一个半时辰以前,众人就开始讨论关于扶桑神木的事,那葛川又主动站出来,呼吁众人以郑东来为首,结成团伙,互相合作,去扶桑神木脚下争夺机缘,这样才能与其他人有一争之力。

    然而泉婴出海的目的却不是为了近来闹得沸沸扬扬的天柱之精,便不禁有些后悔跟了过来,方才葛川来问她是否加入时,她心中一慌,稀里糊涂就答应了下来。眼下只好在心底里寻思着,靠岸后还是找个机会,偷偷远离众人。

    这时有人说道:“多亏郑前辈,我等才有机会合作,可惜那李不琢似乎性格有些孤僻,竟连郑前辈主动邀请他都不为所动。”

    有人道:“他那一件机关臂就是神工阁中的那一件千钧,我曾试过这机关臂,以我坐照圆满的修为也无法用得如臂指使,想来那李不琢实力应当不差,可惜,若他也加入进来,便又是一大助力了。”

    这时葛川道:“此人不识抬举,不提也罢。他想孤身独行,不过想着独占机缘罢了,你我都知道海那边如今的情况,独身前往,纯粹不自量力。”

    “不错。”

    “你我结伴同行,才有把握。不然若遇上天人来袭,几乎毫无还手之力。”

    这时有人道:“日前我与方破岳交谈,听他说李不琢出海似乎是为了去探寻天柱裂缝,想必这就是他不与我等结伙的原因。”

    “天柱裂缝?”连郑东来都微微一怔,皱眉道:“且不提进入天柱裂缝需要法相境大能护送,自身若没有宗师的修为,去天柱裂缝中也是无异寻死,他真有这样好高骛远?难怪……”

    “不自量力而已。”葛川哼了一声,“任他自生自灭,与我等何干。”

    ……………………

    “这些瑶人世代不曾上岸,连脚都快长成蹼了?”

    甲板边沿,李不琢观察着瑶人,泉婴走近,说道:“你说得没错……他们果真不是为了映证修行。”

    “哦?”李不琢转头看见泉婴。

    泉婴便将众人如何商讨结伙的事说了出来。

    李不琢道:“天柱之外能有多少机缘,哪够十余人分润的,郑东来不过想找些打手而已,但别人又岂是傻子?如此各怀心思的团伙,稍有变故就会崩溃,你若信我,下船后便找个机会离开吧。”

    “我正是这么打算的呢。”泉婴望着李不琢,只觉他身上有种令她想要亲近的气质,“刚才有人说你要接近天柱裂缝,是真的吗?”

    “我修为平平,哪能去凑那个热闹。”李不琢摇头笑了笑。

    泉婴松了口气,正在这时,船身微微一颤。紧接着传来船头瞭望的海师大喜高喊的声音。

    船上霎时便嘈杂起来,褚宏走出船室,船上的纲首等人也都来到船头,便见到远处的海面上,似乎有一对大鱼在翻腾着。

    李不琢定睛一看,其中一只鱼与人差不多大,露出海面的脊背和头颅长满茶碗大小的片片青鳞,然而当它翻身时,便露出一半形如女人的身体。

    “鱼妇?”

    李不琢心中一动,想不到出海仅仅三日,就见到了神出鬼没的海中异族。这鱼妇与鲛人不同,鲛人乃上半身似人,下半身似鱼,而鱼妇却是背部似鱼,正面似人,二者都极其罕见。据说若能抽出鱼妇的筋制琴,弹之便可以平息风浪,是出海的人梦寐以求的宝物。

    眼下这鱼妇似乎在与水下的东西忘情**着,未察觉到远方的神工阁商船。褚宏来到甲板边,与那些瑶人大声说着什么,众瑶人面面相觑,犹豫许久,却对褚宏摇头。褚宏愤然大骂了几句,又转身向众炼气士以重金许诺,去捕捉那鱼妇。


………………………………

二百八十六:空船

    “鱼妇乃海中异族,灵智不于人,生来便会吐纳月华炼气修行。”郑东来远远观察着那鱼妇,“这鱼妇虽是因为正在**才忽略了这么近的商船,但也可以看出它灵觉弱小,至多不超过坐照圆满,老夫年老力衰,就不跟各位抢了。”

    众炼气士本来还在迟疑,但郑东来话音刚落,便有人自告奋勇。

    紧接着李不琢便见到有人准备好船只,两名炼气士跃下甲板,朝那鱼妇的方向接近。

    忽的,李不琢耳边却听到一阵极尖极细的声音,远远超出了寻常人耳识能辨认的频率,若非李不琢肉身经过枯荣气淬炼,虽然精气神衰弱,六识敏锐却仍保持了原本的宗师炼气士的程度,绝无法发觉这声音。

    当即便循声回望,只见方才还在甲板边上的泉婴已经不见踪影,而那声音是从甲板下方传来。

    李不琢心中一动,环视一圈,只见包括郑东来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有察觉这声音,便不动声色走下甲板,循着声音,来到甲板下一间船室,只见室门紧闭着,声音便是自此传出。

    李不琢静静听着里面的呼吸,眉毛一挑,心中自语道:“竟然是她?这声音绝不是寻常人能发出的,原来她竟然也是海族,混迹在人群中,我一时疏忽,到现在才认出来。”

    李不琢从船室中的呼吸声辨认出屋内之人便是泉婴,这才知道为何烛龙会对她有所反应。烛龙剑灵之形神与龙相近,天生便得了一丝龙之妖气,而海中众族追根溯源,多少都能与早已销声匿迹的龙族扯上些关系。

    此时李不琢听到的声音尖细却不刺耳,反而隐有空灵若渊,浩渺如烟波的韵味,与书中描述的鲛歌有些许相似。

    李不琢又想到这几日在船上听到的消息,褚宏出海是为了一件名为龙绡的异宝,传言上古先民曾在海中见到真龙,真龙所着龙衣,便是宫中鲛人为其织就的龙绡裁成,据说龙绡可大可小,能避水火,受诸法而不损,形状亦能随心变化,若能得之,便如获神通。

    褚宏出海是为了寻找鲛人,而泉婴能唱鲛歌,混上神工阁这艘商船,她的身份自然不言而喻。

    “她竟是鲛人?”

    李不琢不动声色,远离了船室。

    回到甲板上后,那鲛歌仍未停止,李不琢远远看去,那鱼妇悚然一惊,从水面下猛然抬头,便见到数百丈外接近的船只,霎那间便一个猛子扎到水下,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团水花。

    神工阁商船上远远旁观的众人齐声惊呼,褚宏更是神色紧张。

    远处那两名炼气士也紧跟着鱼妇遁入水中,紧接着海面上便没了动静,过了小半盏茶功夫,二人一齐出海,其中一人手臂似乎受了些伤,显然都是空手而归。

    “哎!”褚宏长叹一声,回头不再去看海面。

    郑东来微笑道:“上天有好生之德,褚老板没有捉到那鱼妇,也是功德一件。”

    褚宏苦笑:“若只是偶然瞥见鱼妇的踪迹也就罢了,但这回可是百年难遇的机会。要知道鱼妇清醒之时,连十里外的水浪都逃不脱它的感知,只有在**之时,它只一心繁衍后代,对外界才毫无防备。一般来说鱼妇**都会选在极安全的地方,但这次它恐怕也是受到鲸落影响,想随之一同去寻扶桑神木,这才在半途中寻了配偶**,而疏于防范。这种机会,恐怕我这辈子都再难遇到了,可惜,鲛人能兴风作浪,若得了鱼妇的鱼筋作琴,此行把握便能再大上至少三成。”

    “机缘不可强求。”郑东来劝慰道,“褚老板今日虽未得到鱼妇,来日寻找龙绡定有所得。”

    “借你吉言罢。”褚宏叹息一声。

    这时候,泉婴才从甲板下走上来,来到船沿边上,见到那两个炼气士空手而归,才松了口气。

    李不琢虽识破了她的身份,却未点破,据说鲛人性情温顺,不会主动伤人,她和神工阁的事,李不琢无意多管。既然以坐照境炼气士的身份收了神工阁的钱,接下了护送商船的任务,只做好分内事就好。至于泉婴身上是否怀有龙绡,李不琢也不甚关心,宝物乃是外物,于修行无益,若能得到自然最好,若要杀人夺宝来强求,便是心魔。

    船上的人兀自在为那鱼妇惋惜,正站在船头,以“风信”机关监视海面的海师忽然神色有些异样,来到褚宏身边禀报了几句话。

    “嗯?沙陵水师没了音信?”

    褚宏闻言眉头一皱,来到船头,用极目镜远眺远处的沙陵水师船队,只见极远处薄雾中的沙陵水师仍在向前航行,但有几艘船却从船队中调头,朝着西边开了过来。

    众炼气士不借助极目镜,也能看清个大概,不禁议论纷纷。

    “沙陵水师有船调头……沙陵水师中有能通晓百里外阴晴的海师,难道是前头要起大浪?”

    “兴许是打道回府,接应后来的船队的。”

    “为何风信收不到了沙陵水师的音讯?”

    “等船接近再说。”

    褚宏略一犹豫,便也命令商船继续前进。

    船行大半日,那两艘脱离沙陵水师的船终于出现在十里外,已是日落之后,就算炼气士目力超人,也难以看清什么,便连旗语都没法用了。褚宏只好命人下锚停船,等待这两艘靠近的沙陵水师的战船。

    李不琢抬头看着天色,只见夜空中聚集了大团大团的阴云,不过倒是没遮住月亮,整片海面都显得十分冷漠森然。泉婴正在甲板边沿,望着那群瑶人沉思着什么,忽的鼻子一耸,映着东方刮来的海风,忽的眉头轻轻一蹙,低声自语。

    “有血腥气?”


………………………………

二百八十七:天人

    海浪哗哗作响,连绵不绝于耳,森冷的月光穿透铅云,照在那两艘接近的福船上。

    李不琢看见船上沙陵水师的大帆似乎有些破败,甲板上也空空荡荡的,并无人影,似乎是条空船。

    这时船上其他人也发现了不对,褚宏下令停船,命众船员去舱中拿出私携的火器。

    众船员分散在船边严阵以待,李不琢看见有人拿出盐巴洒在自己身上——据说在沙陵常出海的人认为在身上撒盐就能不被大海当作外来者而排斥,若遭到危难,便可逢凶化吉,于是每逢风浪或遭遇海寇,沙陵人都会如此。

    李不琢也回到房中,取出千钧机关臂戴好,手扶在剑柄上。事出反常必有妖,这船来得诡异,得做好防备。

    商船上气氛顿时凝重起来,众船员大气不敢出一口,褚宏眉头紧皱,仍在船头下令向那两艘接近的福船打出旗语,却始终未得到回应。

    船下的瑶人见势不妙,便远远躲开,褚宏只得派了一人作为斥候,乘小舟先行接近那两艘福船探寻状况。在所有人目光注视下,那艘小舟接近了两艘福船,斥候抛出勾索卡在船沿上,用力拉扯了两下索绳,便身手敏捷地沿着船体攀爬上去。

    登船后,斥候站在船沿上,褚宏用极目镜远望,只见斥候举着桐油火把招了三下手,示意甲板上无人,紧接着,便走入甲板下搜寻。

    然而斥候入船小半刻钟都没有出来,两艘福船则已缓缓接近到半里外。

    从沙陵水师中调头的两艘船,眼下竟似乎成了鬼船?褚宏按捺不住,又要派人打探,这时终于有炼气士开口:“不必那么麻烦。”

    说话的炼气士掏出一张黄纸,折成飞鸟,朝半里外的福船一抛,那纸鸟散发着微微黄光,片刻便飞至福船边。然而纸鸟刚接近甲板,忽的如火遇水般,光芒陡然熄灭下来!

    放出纸鸟的炼气士面色一变,沉声道:“有人破了我的术法,而且修为远胜于我。”

    “这?“褚宏面色大变,看向郑东来。

    “不要慌张。”郑东来走出人群,拿出一面海兽青乌镜,对远处的福船遥遥一照。

    见到郑东来镇定的神态,褚宏终于心安下来,术法被破的那位炼气士亦松了口气。

    郑东来右手持镜,左手掐诀,那镜面上渐渐漾出青濛濛的水光。

    然而霎时间,那水光陡然剧烈波动起来,海兽青乌镜啪的一声,片片碎裂,向四面飞射而去,声势凌厉!郑东来闷哼一声,勉力一挥袖,将所有镜片都笼在袖中,才没伤及旁人。

    “郑前辈?“葛川快步上前扶住郑东来。

    郑东来脚步虚浮,面如金纸,被葛川扶着,却是深吸一口气,闭目调息,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出来。

    一时间人心惶惶。

    “那船上究竟出了什么变故,船中沙陵水师的人为何不露面……”

    “竟连郑前辈都受了反噬?仅通过窥探的术法便反伤施术者,那船中之人修为恐怕比郑前辈更深。”

    这时郑东来调息过来睁开眼,脸色已缓和许多,点头沉声道:“不错,那船中之人修为比我更深。”

    “修为比你更深,难道是宗师炼气士?”褚宏脸色发白,此事的棘手已超乎他意料之外,“若来者不善……”

    “若来者不善,我等只能自求多福了。”郑东来苦笑摇头。

    片刻,众人便等待着那两艘福船接近,船员将火器上膛,气氛剑拔弩张。

    一艘福船接近到十丈外,船中忽然传来声音。

    “出手破了二位的术法,实在失礼,不过贸然用术法窥探他人,说来还是二位错在先。”

    船上有人?

    众人面面相觑,紧接着,便见到一人走上甲板,此人模样只有二十出头,戴着翡翠抹额,身着滚金边银绫袍,相貌俊美异常,散发出一股高高在上的气质。褚宏看了一眼郑东来,隔船与那人对望道:“未请教,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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