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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魁-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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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知隐皱起眉头,忍不住想推李不琢一把。
本以为这端木雨虽然年轻,但一路隐藏身份,成功瞒过了无数天宫炼气士抵达龙池圣城,会是个稳得住的性子,谁知却想错了!
没错,他端木一家忍辱负重,立下大功,好不容易到了扬眉吐气的时刻,见到具罗司的大人时,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要受责罚,有些怨气也在所难免。但这怨气却不该表露出来!再说了,看御行空的意思,显然不是真的要罚,只是故作姿态,要他表明忠心而已。但眼下他这番话一说出来,惹恼了御行空,便是假罚也要变成真罚了。
“怎么说话的,影师大人什么时候要你命了!”伯知隐低声呵斥李不琢,转头对御行空讪笑道:“影师大人不要见怪,此人毕竟是下民,出身鄙贱,所以有些不懂规矩。”
御行空不动声色打量着李不琢。
本来见到这年轻人脸上的血咒时,他心中还有些怀疑。百年前两界初通,那些被派到下界的下民说是肩负重任,其实只是一些探路石,不堪大用。这端木雨能瞒过重重关卡成功进入苍梧界,实在出人意料,兴许已投靠了七重天宫,成了阴阳谍子也说不定。
但这年轻人眼下的一番话,倒是为全族和自己抱不平。若他表现得没丝毫怨气,要么真是处变不惊,要么根本没把全族百年努力放在心上,反而值得怀疑。
“无妨。”御行空瞥了伯知隐一眼,“具罗司不缺没脾气的人,只缺有能力的人。”
“这……”伯知隐面色尴尬,这话说的,真是不留情面呐。
“大人只管吩咐。”李不琢保持行礼的姿势。
“你既然曾走过了界渊中那片瘴气,正适合去做这事。”御行空不紧不慢道,“自从天柱开裂时候之后,界渊中唯一没有瘴气弥漫的地方,已成了战场。而界渊其他地方,瘴气流动间,却偶尔会出现空隙,能容人通过。上六部已派出许多人手,探查瘴气的空隙,以奇袭下界,不过收效甚微。你既然曾通过那片瘴气,对其应该有所了解,若能找到一处空隙,莫说你杀了一名尸迦,纵使杀了十名具罗司也能帮你压下来。”
“为行事之便,半日内,具罗司便为你打通关节,发下腰牌,从眼下开始,你便是龙池众,不可以下民自称,亦不可行卑躬屈膝之事。待你发现一处空隙,便可接引你的族人,尽数加入龙池部,可有异议?”
说罢,御行空看向李不琢。
“谢影师大人恩典,属下定不辱命!”李不琢当即改了称谓,一口答应。只要自己拥有了龙池众的身份,谁还管浮黎那帮下六部众奸细的死活,御行空给的也不是死命令,就算没法完成,也不会受到苛责,阳奉阴违便罢。
“嗯。”御行空微微点头,对门外道:“带他们去领赏赐吧。”
……
具罗司库房外,伯知隐掂量着两枚二两重的赤金钱,面露喜色。李不琢看得心中好笑,若在浮黎,金银虽贵,但对伯知隐这般,实力近乎坐照圆满的炼气士来说,四两金子还入不得眼。但苍梧界木气浓郁,金属却十分稀少,连一柄熟铁剑都比浮黎贵上十倍,更遑论金子了。
不过伯知隐很快放下赤金钱,静静看着指间的一枚丹药,丹药表面赤红,隐隐能看见其中有琼浆流动,从那琼浆的波动里,李不琢察觉到了天珠之精的气息。
“将天柱之精炼入丹药,想必这就是我听说过的,用翡翠树上白玉果炼成的丹药。比起黄金来说,这才是值钱玩意。”
李不琢移开目光,他立下的功劳,绝大部分都换成了龙池众的身份,还有得受龙池众法统的资格。只要半日后,腰牌一到,便有资格得到一部分法统传承。虽然也得了些别的赏赐,但都是聊胜于无的东西。”
“成功进入了具罗司,我虽然只是个影人,但也有资格知道一些秘要了。”
领罢赏赐,伯知隐回往银器店,李不琢却在具罗司留了下来。
御行空吩咐他去界渊,但去界渊之前,便要抓紧时间,在具罗司中搜罗到一切有用的情报。
影人的权限,有资格查的消息不多,李不琢告别伯知隐,径直来到具罗司蛇图部。具罗司收纳的情报分龙蛟蛇三类,龙书部书情报最绝密,藏在地下密室,由重兵把手,而存放蛟文部情报的书阁,便建在存放龙书字情报的地下密室上。
最不值钱的地字情报,便归入蛇图部。
不过最不值钱的情报,影人也无法随意查阅,只能查自身负责的区域。譬如李不琢受命探查瘴气空隙,能看的情报,便只有与此事相关的。
一入蛇图部,书架林林总总,皆是分门别类的情报,核定影人的身份后,李不琢便被一名看守带到丁酉号书架前。
“这些书卷不出所料,多是关于瘴气流动的情报,我要找的,却是与天柱神髓有关的东西。”李不琢心中盘算。
但带他来的看守,站在五步外便紧紧盯着这边,竟没有离去的意思,反而说道:“只许查看这书架上的东西,不得离开书架三步外,否则按军法论罪。”
“知道了。”李不琢并不在意,转头随意取下一册书,缓缓翻阅着,眼睛却是一闭,霎时间排空念头,遁入梦境。
………………………………
三百一十九:收集情报
厚重的木窗上,写着应灵咒的银符静静映着昏黄的灯光,一旦外界有术法入侵的波动,便会激发对应的机关。
林立的书架间,李不琢睁开双眼,那名寸步不离的守卫已不见了踪影。
李不琢环顾四周,只见蛇图部的盘蛇宫灯里火舌摇曳,逸散的黄光仿佛风中微光闪烁的流沙般,在书卷缝隙间缓缓穿梭。这景象瑰丽之极,大异于现世,但已不似以前那样光怪陆离了。
重回宗师境,再度凝聚的先天一炁又比之前精纯了一些,也让他神魂更加强韧,在这梦里的念头又清晰了许多。
“我神魂越凝练,梦境也越接近现世了。”李不琢收回目光,心中自语。
没多耽误,李不琢信步走在书架间,择出各个书架上的卷轴与书册,挨个查看起来。
这收藏情报的屋子有十丈见方,被大小六十个书架塞满,书架以干支为数,有的塞满了书册,有的则空空荡荡。李不琢花了三个时辰,大略查看了靠前的四十个书架,见到的大多是关于上六部的情报,其中涉及各部族的人事、产业,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隐秘,对李不琢没丝毫用处。
找到“癸卯”号书架,李不琢终于见到了对自己有用的信息。
“时龙池天元十六年,无射之月,丈龙池柱,增九丈四尺十八分。大劫日近,危矣。”
李不琢看着纸上这一行字,喃喃自语。
从这寥寥二十余字中,已能获知不少信息。所谓龙池天元十六年,是苍梧界上六部众使用的纪年法,以六部之名作为年号,四百年一轮换。六部名称后缀的“天元”,意指如今六部纪年尚在第一轮。
如今正是龙池六十八年,年号已轮换五次,也就是说,若从纪年之初算起,上六部众的格局形成至今已有两千年。
所谓无射之月,便是苍梧界的纪月法,用十二律应和十二月,正月为太簇,二月夹钟,三月姑洗……无射便是九月。
这纪月法与浮黎先民所用的近乎完全一致,甚至十二律的名称都相差不大,李不琢想到方才查阅情报时见到了一些星宿的名字,与浮黎中星宿的古称也十分相似,心中便有了推断。
“纪月法还有巧合的可能,兴许是古时有浮黎先民偶入苍梧界传进来的。但星宿的名字是根据诸天星辰流转而定下来的,这些日子我仔细看过,苍梧的星宿运转与浮黎并不相同,这些浮黎星宿的古称,没理由出现在此界之中……”
“难怪,虽然苍梧界民风与浮黎大不相同,乌秩之柱上的文字图画,却与浮黎的古文十分相似,两界果真渊源极深。我已能断定,苍梧界中人,与浮黎中人同出一源!从星宿古称来看,上下六部众并非苍梧土著,不知何故来到了苍梧界……”
李不琢继续向下看去。
“无射之月,便是六部圣柱祭祀的日子。原来这时候还要丈量圣柱,这情报上说,龙池柱一年便长了九丈多,看来这圣柱一直生长?从外面看去,龙池柱浑然是一座高山,原来竟是活的,真是意想不到。”
“这后面……却加了一句,大劫日近,危矣?这大劫想必就是具罗司那些人口中说的了,但这蛇图部里存放的消息,恐怕不足以让我知道其中究竟。”
李不琢将整本书册翻完,这册子上记载的全是每年丈量龙池柱的信息,已无其它作用。
放开这本书册,李不琢继续向后走去。
又是整整三个时辰一无所获。
“这蛇图部里,恐怕没有对我有用的东西了……嗯?”李不琢眼神一动,目光落在癸亥号书架底部。只见一摞册子被蜡封保存着,显然是蛇图部保密最严的情报。
李不琢逐一翻看,很快又找到了有用的消息:
“时地空天元三百九十一年,南吕之月,秩宗于蒿宫推算劫期,六部柱首共助之,三十六日方得。劫期之数,天机也,不示于外,唯秩宗自知……”
李不琢立刻找到了有用的消息,这句话说七十多年前,六部推举的贤师“秩宗”在蒿宫里推算大劫来临的日子,六部修为最高的六人为他护法,三十六日才得出确切的时日。这情报倒是让虚无缥缈的大劫又厚重了几分,看来那大劫不是谣传,是苍梧地位最高的那几人推算出来的。
李不琢继续向后查看,忽然神情一动,轻声念道:“时地空天元三百六十年,蕤宾之月,天地震动,有大风至,晦冥三日,摧墙掀瓦,断四方行旅。同月,龙池柱神髓被盗去一枝,不知所踪。”
“百年前天地震动,大风……这和我入苍梧界时的异象几乎一样,看来那时候也出现了天柱裂缝,所以才有许多下六部众能潜入浮黎。那之后不到一月,就有人盗走龙池柱的一枝天柱神髓,是何人所为?”
“六柱防守滴水不露,天柱神髓被盗之事似乎只发生过一例……”
李不琢接着把书册翻到底,却没再见到关于天柱神髓被盗的消息。至此,蛇图部所藏的情报,已被他翻了个大概,看来更具体的消息,应该是藏在了蛟文或龙书部中。
“我在梦中已待了将近一日,再睡的话,恐怕会被发现端倪了。”
李不琢心中一动,书架间流沙般的灯光骤然一散。
一晃神,李不琢听见耳边有人呼吸的声音。
守卫神色充满怀疑,此人查阅情报时,盯着一页情报,看了快小半个时辰,若非没有术法波动,他甚至怀疑此人使了什么手段。
李不琢转头对守卫笑了笑,回头又继续装模作样翻动起书页来,心中则暗暗盘算着:
“若能知悉那人盗走天柱神髓的法子,也许可以效仿参照一二。眼下我没法子接触到更深入的情报,除非能得到影师应允,或者被派去看守蛟文部,监守自盗……这两个法子都太被动,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也罢,天柱神髓不可强求,待我先得到龙池法统,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
三百二十:神魂斗法
离开蛇图部,李不琢朝东南方向看去,重重高墙间,可以见到蛟文部黝黑坚实的楼体一角。
“就算在梦中,只要走出身周十余丈,梦里的形象就变得混沌迷蒙,和现世只是形似,没机会进入蛟文部的话,没法用同样的办法窃取情报。”
李不琢只投去一眼,便收回目光,随御行空的人来到具罗司外围的一处住舍,安顿下来。
那人叮嘱道:“司中处处机关暗哨,你待在此处,不要乱走,若惹了什么乱子,影师大人也不一定能保住你。明日你的腰牌和名刺都会下来,不出意外,你便要去龙池柱底接受法统传承,可不要耽误了大事。”
“多谢提醒,我懂得规矩的。”李不琢附和道。
应付了御行空的手下,李不琢便在屋中静待。
天一黑下来,李不琢便取出丹青剑典,拿出一枚破碎的木片。
这木片是血檀剑的残留,那夜在白龙寺中,李不琢藏剑齐出,未能杀死佛胎里的魔种,反而把藏剑全都搭了进去。后来神咤司去清扫白龙寺,这柄血檀剑因为本身就脆弱的缘故,只剩下几枚残片。
眼下这枚残片,倒是可以派上用场。
李不琢心念一动,一缕神魂念头遁入血檀木片当中。
神魂凝练为黄芽,可附身灵媒遁出体外,以抵御天地间的罡风与太阴太阳之气的伤害。这灵媒又分三等,最次等便是寻常可见的泥木金石,没有丝毫灵性,神魂入驻其中,不但滞涩,而且稍有不慎就会与之分离,暴露在外。次等灵媒则是灵物,灵物之中,通常又以木属为佳,无金铁之锐气,可以温养神魂。最上一等,自然便是烛龙剑这样的神物,李不琢神魂与之相合,甚至能发挥出神游境的威力。
不过眼下李不琢并非要行刺杀之事,只是打探具罗司的情况,自然是隐蔽为上,见势不妙,甚至可以拼着神魂受伤,抛弃这枚血檀木片。
“走!”
李不琢心中低喝一声,念头随着木片,遁出屋外。
没了肉身隔绝,神魂所见之下,外界一切具有能量的现象,风雨雷电火焰光明都变得殊为明显。
此刻李不琢眼中,天上那半轮明月,犹如烈日般刺目,纵使有血檀木片保护,李不琢也感到神魂念头暖洋洋的。
若没了血檀木片,恐怕神魂念头一旦暴露在外,就会在太阴之气中燃烧起来。
这血檀木片已经在斗法中受损,脉络不全,承受李不琢的神魂念头,已隐隐有不支之兆,李不琢也不再耽搁,让血檀木片离地不过半寸,朝蛟文楼掠去,一路上感知到不下十名暗哨,但修为都不超过先天圆满,顷刻间,就来到了蛟文楼外。
只见楼壁上贴着一圈圈符,符围绕中央,有一尊玄坛金蛟法印,放出刺目金光,在这金光中,一条若隐若现的金蛟虚影,粗不过儿臂,长逾三丈,围绕着楼体缓缓盘旋。
“这法印和符隔绝了楼内的天地元气,圆光术和镜花水月之术都没法窥探楼内的情况。这金蛟虚影,散发出的气息不下黄芽境炼气士,虽然输在只是术法虚影,没有灵智,不通变化,但足以威慑五鬼搬运一类的术法,真是防卫森严。”
不过,用混天咒召来的五只孤魂野鬼,自然远远不及黄芽境炼气士千锤百炼的神魂。
李不琢驱使着血檀木片,缓缓接近楼体,金光照射之下,木片隐隐出现火星,李不琢神魂灼痛,但堪堪还能忍受。
但再接近楼体一分,血檀木片忽的被一道吸力拘向楼中!
李不琢心中一沉。
这袭击来得突然,毫无预兆,时机却卡得十分老辣,想必那想要拘走血檀木的人,应该早已发现自己,只是一直按兵不动,在自己驱使血檀木,将将快要通过楼外防护时,突然出手,正好让自己进退两难。
正在这时,那金蛟虚影倏一摆尾,也发现了木片,瞬间游掠过来,将血檀木片缠了个严实。
腹背受敌,李不琢只能逃走,但这一缕神魂念头不在肉身之内,无内护持,能调动的天地元气极其有限,他一时间却施展不出任何手段。
李不琢被制住,动弹不得,那楼中施法的人才传来一道神念,冷哼道:“你是何人,敢来探具罗司?若束手就擒,我可以留你一命。”
“可惜,只能走了。”
李不琢心念一动,心中观想业火燔身恶鬼相。
电光火石间,无明业火自神魂中燃起。
嗤!
业火如昙花一现,消失之后,血檀木的灰烬随风而散。
“嗯?竟如此果断……”
楼内,一人自法坛上睁开双眼,微微皱眉。他毫不停顿地掏出八枚金珠,一扬手,抛进身前的木盘里。
哗啦!金珠顺着横纵各八的沟壑,停留在八处方位。
“卦象凌乱,无法借此推算……”
他深深皱起眉头。
方才拘住那枚木片,他察觉到其中只是一缕神魂念头,就算困住了,对方也随时可以抛弃这缕念头。他便想用话语拖住那人,再通过这枚念头起卦,追溯其真身所在,但那人竟丝毫不尝试逃脱,毫不犹豫就放弃了这缕神魂。
“只要再拖住十个呼吸,便有机会找到他的真身,可惜……”
…………
屋中,李不琢豁然睁开双眼。
“果然……神魂受了些损伤,不过温养几日,就能恢复过来。”
李不琢吐出一口浊气,这结果并不在意料之外,用血檀木片出窍之时,他就做好了放弃那缕神魂的准备。眼下,至少已经探清乐蛟文楼里外的防备。
“那人修为与我相差不大,似乎也只是凝练出黄芽,没达到神魂夜游的境界,不然方才他神魂出体,轻易便能将我的念头拘走。我就算用业火燔身,也逃不了这么轻松。只是不知,这楼里是否还有其他高手。”
“若只此一人,一旦我能修成五劳七伤法,神魂蜕变,只需达到夜游的程度,便可瞒过此人,再探此地。”
………………………………
三百二十一:龙池法统(上)
神魂轻微受损,李不琢也不再记挂楼中的情报,放空心神,进入定境,让神魂缓缓自愈。
出海的船上,定法修行有所进展,但入苍梧界后经历颇为坎坷,定法修行就止步不前。不然不然定法境界越高,神魂也越稳固,甚至可以一念之间恢复原状。
“明日就要接受龙池法统,苍梧上六部极重传承,必有独到之处……我虽进过梨山,但梨山之上,俱是修行法门,但缺少对敌的术法,我从升邪剑灵那里学到的咫尺青锋的一丝神韵,却一直不能运用自如,若碰上劲敌,这些手段可不够用。”
……………………
次日正午,李不琢拿到了龙池众的腰牌与名刺,随着传道司的接引人,来到龙池圣城底部。
龙池圣城与其他五座圣城一样,地位高者居于高层,而圣城地下的地宫,地位又十分特殊。这片地宫被龙池柱根系覆盖,是除龙池柱顶的醮台之外,最接近龙池柱核心之处,所以地宫中央,又是进行龙池众升铎醮仪的地方。
所谓升铎,说的是凡人蜕去俗身,成为上六部众。上六部众中新生的少年少女,在十六岁之前,只能习练武艺,强筋锻骨,培养血气,待到长成了身子,到地宫中央,滴血伺奉圣柱,得到圣柱认可后,方可入传道司,得受法门,开始修行,这时,才算是真正的上六部众,可以收取下六部众为奴,并在龙池圣城拥有自己的洞府。
地宫大门纯以青玉砌成,方圆百丈之内,不见丝毫金铁之物,甚至连龙池众中的高位者进入此地,也要摘去胸前展示地位的金钩。
这地宫之前,有一方白石大池,池子两旁,五丈高的灵蛇巨像张开大口,吐出两道瀑布,水声轰然不绝。
池面上白气蒸腾,站在十余步外,能隐隐闻到一股夹杂着淡淡硫磺味的清香。
“把衣服脱了,走过洗心池之后,你便不能以下民自称,知道了?”
传道司的人把李不琢带到池边,用冷淡的语气叮嘱着。苍梧界偶尔会有下民立下功劳,被拔擢为上六部众,但这些下民没有根底,终究出身低下,就算侥幸脱下那层下贱的皮子,也不大会被人瞧得起。
“嗯。”
李不琢点点头,便脱下衣物,将六柱杖小心放在池边的石台上,沿着石阶,一步步走入池中。水面刚没过脚踝,李不琢便感到一阵轻微的灼痛,这灼痛并非来自水温,而是池中的硫磺与洗心草,最能祛除污秽。
这洗心池本是地宫门口的一道景观,寻常上六部众的少男少女来这进行升铎醮仪其实不必在大庭广众之下赤身露体用此池洁身,但下六部众升铎,这却是必不可少的步骤。下六部中自尊强的,或许会在内心暗暗感到屈辱,更多的,却是为即将跻身而狂喜,对李不琢来说,纵使残肢断臂也见过不知几许,为在修行之路上更进一步,并不把过洗心池这事放在心上。
李不琢走到洗心池中央时,水深刚好没过头顶两寸,他脚步不急不缓,走了过去,便踏上朝上的石阶。
待从水里出来,李不琢浑身湿透,但池中的水本就温热,经风一吹,便干了三分。这时传道司的人抛来一件袍子,淡淡道:“穿上。”
李不琢披上袍子,又三两下穿好其他衣物,那传道司的人打量了李不琢两眼,见到李不琢气度颇佳,倒配得上那身龙池众的衣服,这才脸色缓了缓:“跟我进去吧。”
李不琢便跟在此人身后,朝地宫走去。地宫的青玉大门紧闭着,只有旁边一道丈宽的小门洞开,从这小门里进去,只见四壁的岩石打磨得十分光滑,一盏盏盘蛇宫灯的火光在黑暗中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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