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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山剑侠传-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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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见和尚,便将他们留在山下。
胡一达道:“色公子一伙人有什么动静没有?”
易辉道:“前几天魔教长老王应嘉带人劫完了粮草后,正往山而去,想必是与色公子他们汇合去了。”
薜穿石大叫道:“师兄,我们等什么,那王应嘉也没几两重,我们一涌而上,干死他们便是了,不用向什么少林派求援,何必低人一等。”
胡一达不语,他心中自有打算,前几日王应嘉等人从胡一达鼻子下溜过去,胡一达也装作没有看到,他其实另有打算,只是不与薜穿石说明而已。
胡一达道:“这便往山东而去,我们立时启程。”一行人上马而去。
武传玉与水明苫看着来的一行人,当前一老仆役,似是官府的幕僚,穿着圆领之灰裳,后面来的是一队府兵,几个婆子,抬了一顶轿子,这一行人中,却没有李文宏。
那人到了水明苫前面,打个揖,道:“夫人,知府大人今天接待上官去了,接不得夫人,命卑职带夫人去见衙尊。”
武传玉冷眼观之,那灰裳的老头,其实对于水明苫也不是甚恭谨,只是做个样子,后面几个兵士仆役,也都是一脸茫然,一看便知是新招的人,脸上还有菜色。
水明苫平息了心中一口气道:“大人到府几日了,这几日可曾安好。”
那幕僚道:“李大人五日前便到了,这几日都忙于救济之事,不得空来接夫人。”
武传玉心道:“五日前,那么说李文宏在扔下明苫三日后便到了府城了,却不派人来接,如今听到明苫来了,连接都不接。”
水明苫却道:“有劳这位大人,带我去府中罢,我累了。”
那幕僚只当水明苫身边跟的是水明苫的家人,也不在意,李文宏如何会将自己扔下妻子的事情说出来,听到下人说水明苫来了,本是想来接的,但转念头一想,若是从此短了气势,如何拿得住水明苫,只有硬在水明苫面前充硬,方可在以后处理两家关系上占了主导地位,水明苫虽然漂亮,但对于李文宏来说,却不是什么离不开的东西。
一行人往城中行去,路上只有开的小野花,小野菊,就连进了城中,路边都已长了草,开了野花,更显得街上行人稀少,极少有店铺开张,一行人在城中行去,只觉得更加清冷,正是王开平所主导的流民大乱之后的惨像,王开平之众势力最强之时,曾聚起十多万流民,占了十府八县,半个山东都占了,声势大振,王开平得势后,心中野心生长,自号大明王,封了一大堆的官职,追封自己的三代,并且有意摆脱魔教,不想后来事败,魔教便又派出了新的人手来接替王开平。
武传玉看了一眼水明苫,水明苫虽然只是穿了一身布衣,却遮不住那清丽之色,回想两人,从天山之上,水明苫在夜色中独立,在衡山之上,水明苫笑对群丑,只怕以后再也不合适见她了,武传玉还想再看他一眼,但水明苫此时已然下了马,武传玉只能看到她在骄中的身影。
走到一处路口之处,这里坑坑洼洼,极不好走,正好有一群流民上来,围住轿子,向众人伸出手,大声叫道:“行行好罢,给口救命的粮罢……”这府城中饥民尚多,城中虽然每日发两碗稀粥,但自然是填不满肚皮,这些流民见了这官骄,也顾不得许多,上来讨饭,这时自然不用武传玉再去出手,跟在那幕僚身后十多个兵丁早已挥起枪杆,赶人了。
等到流民散去,那幕僚叫道:“夫人,您那位护卫爷怎的不见了踪影。刚才还看见的。”武传玉自然是趁机走人了,他当然不想见着李文宏,若真是见了李文宏,他说些什么?
轿子只是传来淡淡的声音:“不用管他,你且走便是。”
那幕僚低头应声了,按下心中的疑惑,向前而去了。
武传玉牵着马,心情消沉,此时无心于其他之事,在街上行走。不时和一群又一群流民相遇,这些流民都面有菜色,全身发肿,发黄,张眼无力的看着武传玉从路中间走过,看样子是许多天没有吃东西了,大多都躺在路边不动弹,有的已然饿死了。
这府城之中,极是清冷,流寇曾以此为据点,长时间与官兵相争,流民进城时大抢了一通,后来官兵攻破时又抢了一通,是以极为残破,路上只有乞丐,半天也没有找到一处可以吃饭的地方。
走了半天,想道:“我终归是要离开她的,李文宏扔下她,想必是心中有愧疚,以后想必会好好对她,我一个穷小子,难道让她以后跟我去走江湖么?我与她终归是两个世界的人,走不到一起,李群山大师伯曾言,情到伤时方可舍,纵然舍不得她,也只得离开。”
走了半天,却没有什么可吃的,路上的街道,门户都是紧闭,偶尔还有一户两户人家,房子还燃着火,武传玉一摸马鞍,心道糟糕,原来上面的干粮馒头都吃完了,要去与程立挺史天德汇合,只怕粮食不够。
只是也没有地方可以买粮,武传玉四下一看,除去流民就是流民,一个妇人,正将手中的一碗汤往一孩童口中灌,武传玉走过去一看,那火汤水真是清得可以照见自己的影子了,这样的粮食,怎么能喂饱人呢?
武传玉走到一流民前,大声道:“老哥,跟你打听个事情,如今这府城中,那里的酒楼还开着。“
那老汉嗫嗫道:“当然,当然是城南的知味斋了,那里,是各位大人去的地方,我们这些人一近,就要被打开的。”
武传玉笑道:“老人家别动,等会我给你带一只烧鸡回来。”说完,便打马而上,朝城南而去了。
府城的南面,一坐酒楼在一堆破房子面前份外惹眼,这楼有五层高,连着后面一大堆房子,是一间大的酒楼,在楼前,还有上百兵丁站着,其中还有两队骑兵,来回巡视,正是接替了李怀奉新来的大官。
楼中传出一阵阵欢声笑语,隐隐可闻,似是还有彩带招摇,显然,其中还有女子。
这楼也是防得严,不过对于武传玉这等高手来说,不是什么问题了,武传玉看到机会,两个骑兵骑马过时,趁着没有人的一段时间的,武传玉提身而上,纵身进了酒楼。
李文宏此时身着一身青衣官袍,面色正红,两人下面还坐着一群小官儿,都是面作谄媚之色,正面门的首坐上,坐了一绯衣官员,武传玉识得服色,这身上面有仙鹤的,正是朝庭的三品官员,算得上是一方大吏了,众人面前诸多美食,朝门一方,还有许多身形妙曼的歌妓作出种种舞姿,端得是美妙无比。一众人吃吃喝喝,神情甚是自得,也没有人看伏在楼上的武传玉。
武传玉也不去管李文宏要做些什么,如今山东之地,就算是世家大族,也是家无多粮,武传玉身上有银子,也买不到粮食,以至于来妙手空空。
一队舞妓舞完,又换了另一队,这两队舞妓,个个身形妙曼,如花似玉,单个也许不算什么,但是十个一般的美丽女子加起来,也超过了一个最漂亮的,眼下这堂中,便是大群大群的美丽女子,武传玉看了心道:“难怪不得李文宏对明苫不甚珍惜,原来他有这么多美丽女子。”李文宏世家大族之出身,从小看多了美人,自然不会作一般江湖人物那般大惊小怪。席间众官们推杯换盏,极是尽兴。
武传玉看到那一队厨子上来,数十道佳肴流水一般送上,席间本还有诸多没有吃的菜,都让厨子们撤了下去,那绯衣老大人兴高彩烈,众官儿身后的女侍们将酒壶端上,不时为那老大人斟酒,众官儿身后的女侍,个个都是美丽女子,如花年纪,武传玉心中暗骂一声:“浪费。”
官儿们呤诗作对,说的话武传玉亦不甚明白,便想着去寻些肉食作干粮方好。
两队舞妓交错间,又看到厨子们将酒水撤了下来,武传玉看到堂中人多,施展轻身功夫,跟着那一队厨子,到了这酒楼的后面,前院护卫之士较多,而这后面,护卫少,倒是有一些家丁仆役。武传玉跟着一众人,到了厨房中,这里烟火灾之声齐备,数十名厨子进进出出,帮工仆役,来来住住,若不是武传玉刚刚从城中来,还真以为是太平年景。
一墙之外,正是无数的流民,这些流民每日只有两碗稀粥,武传玉见了那粥,真是如同清水一般,武传玉心中暗道:“我答应给那老伯带上一些吃食,不好不做,看到一众人正将一只只羊往这边赶,这大周朝,也兴着学胡人做烤全羊,武传玉心道:“正好将这羊送与那为我指路老伯。”当下伏身的房顶上,看着下面人将选了最嫩的羊,杀了放血,不多时,已开始架在火灾上烤了起来,是想烤到八分了,然后再抬上席间,以让老大人开怀。
片刻之后,众厨子将羊烤好了,那羊发出一股子肉香,又抹上了香料,以便于除去味,武传玉在上面看得老大开怀,心道,我吃一半,让那老伯一半,又看了一眼房中,那里有数十个肉馒头,作出各种形貌,明显是点心,一边又有几大盘冷牛肉,武传玉心道;“这是这些了,这些官儿,不吃他的,心中不舒服。”此时心中也不再像刚才那般伤怀。想到要抢到东西,心中升起一种燥动的快乐。
众厨子将羊抬好,举了火,数人将新的菜品往前院运去,武传玉心道:“此时不下手,又等何时。”大叫一声:“爷来了。”飞身而下。众厨子只见一黑影从天而降,扑了下来,心中惊恐,大叫一声,扔下那烤羊便走,武传玉大笑声中,抓住了羊,手中抓了一手的油,极是烫手,武传玉一手抓羊,又返身向厨房中飞身进去,众厨子惊叫乱走,有人拿了勺子来击武传玉,却又如何打得中,武传玉也不顾油,将外衣一脱,将那一大团点心花卷,牛肉,都包了,一脚踢开后门,哈哈大笑道:“爷去也。”
施展轻功,向外便走。
飞到墙上,正寻思跳下去,突然听见前面有兵器相击之声,“叮当“传来,不时还有人死前的惨叫之声,武传玉停了下来,按照正常,此时前面的护卫应都来了,为何不见人来,让自己拿了这些吃食走路,原来前面有人动手,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武传玉按不住好奇心,看到后院有一棵大树,将自己抢来的一干吃食都放到这大槐树上,折身飞向前院。
一群护卫护着那绯衣老大人往后便走,那些歌妓皆大声惊叫着,向后奔逃,有仆役大声叫道:“白莲教的妖人来啦,妖人来啦。”武传玉施展轻功,越过众人,一排排兵丁正架住一群人,当前一人,面作狂色,手中拉着一歌妓,一双手狂摸不止,
武传玉大惊道:“色公子。”
来人正是魔教中的色公子,此时他内力大进,色公子和谭正坤皆是魔教中年青一代的领军人物,只是谭正坤在两湖作乱,这次派往山东的,正是色公子。
一大群白衣教众,正与兵丁战在一起,跟在教众后面的,还有许多的流民,不过此时流民皆手执兵器,不用说,自然是魔教发下来的,魔教长时间在流民中进行发展,进行动员是极为容易的,此时他们正与众兵丁混打在一起。不时有人倒在地上,武传玉看到一流民,拼命抢过一烧鸡,正在狂啃,这正是刚才众位大人在席间的吃食了。色公子此时起身大喝了一声,道:“杀官兵,抢粮食。”
众流民皆高呼:“抢粮。”
色公子高声叫道:“后院就是数十万石粮食啊,大家一起上,将粮抢了。”这声音用内力吼出,所有人可以听以。
这府城本就破过两次,府库更是乱成一团,残破不能再用,于是将运到的粮草都放到此间,也是李文宏的主意,这许多的兵丁,也不完全只是为了保护这位神都来的大人,也是为了保护下一阶段的粮草。粮草如今在山东,真是无价之宝。
这满城的流民,皆是吃不饱的人,白莲教在此间发展教徒,真是如鱼得水,二年前,白莲教山东起事之事,起事的乱民高达十万,而且山东本地的军府府兵,也有极多是加入了白莲教的,大周朝开国已然近百年,土地兼并,豪强世家,已纷纷露出了面目,前年十多万的流民起事,攻下大小城府十多座,当真是天下震惊,朝庭所调的本地兵丁,到了济南后,打开城门,放流民入城,里应外合,将济南杀掠一空,山东世家也受了难,直到去年,朝庭下了大决心,不远千里调兵,关陇,陇右,陇南等道,调了十多万大军,又用上攻心计策,分化瓦解,终于今年年初打败了流民军,执流民军的首脑王开平,送斩于神都,才有今天的安定。
色公子一手摸女,一面冷笑,身边跟着几个五花的教徒,当前一人,正是秦匪,此时秦匪极得重用,色公子笑道:“小匪儿,亏得你有好计划,你且说下一步当如何做。方才可以在这山东之地再起事。”
秦匪笑道:“公子,此时两湖之地,谭正坤定然是完全失败,看来教中的长老们都只能再支持公子了,若是公子在山东成事,那么将来成就皇图霸业亦不是不可能之事,到时总教亦不可多言。”
色公子道:“眼下且如何?”这时色公子与谭正坤正是魔教中年青的代表一代人,各有势力,色公子与谭正坤都是想当皇帝之人,色公子在山东发展,而谭正坤到了两湖,两人各分别为讲经系和法王派系,做法也各异。
秦匪道:“公子,这些粮食,我们要烧了。“
色公子大惊,一时都顾不上玩弄手上的歌妓,大声道:“为何要烧,这些粮如同金子一般?便是卖了,也值不少?”身后几个高等教徒亦是不解,这次进攻,用了不少人力,死了不少教徒,可不就是为了粮食么?
秦匪道:“公子且想一想,若是让这些流民拿到了粮食,他们还会跟着公子起事么,只怕会一哄而散,天下之民,只能驭,不可信之。待将粮全都一把大火火烧光后,这山东之地,只怕最少三个月都没有粮可用,到时我圣教一呼百应。公子正好策动流民,向西而进,攻河南,正是我圣教大计。这一次,这里不但是流民发粮之地,也是山东一众大小官儿所在,等会儿将这里大小官儿都杀死,保管山东大乱,我们正好趁势而起。”
色公子嗯了两声,道:“只是山东本还有两万左威卫及一万驻军,陇右五千骑兵,这些兵不死,如何能造得反,这些流民,只怕不是驻军的对手。”
秦匪笑道:“公子,山人自有妙计,那右威卫与陇右骑兵,只怕在山东待不下去了,决胜于野,不若决胜于朝堂。”
色公子不解道:“计将安出?”他自然是不知道事情是怎么一回事?
秦匪笑道:”朝中的党争又开始了,这下子,我们不用出力,朝堂之上自然有人替我们圣教干活。“
色公子道:”你是说武明训要倒吴之事么?这件事情与山东之事有何干系?“
秦匪笑道:”李怀奉与那吴柄章关系极深的,山东之事,李怀奉与吴柄章主战,对两湖之事,李怀奉与吴柄章主抚,都是一边招抚一边分化,眼下两湖之事,抚得太慢了,但是李忠嗣一去,战令一达,立时见效,这已然让咱们刚愎自用的皇帝不高兴,对于山东之地,吴李两人主战,公子也看到了,将咱们圣教的长老都斩杀了,可以说得上是吴李两人主战,才取得现在的结果,若是这本以平静之地,突然波澜再起,咱们那位刚愎自用的皇帝,还会用人不疑么?“
色公了听了半天,也没有听明白,他也想不明白其中的关系,便道:”反正对咱们有好处便成,先将眼下之事做好。“他也不敢全相这秦匪的话。
秦匪道:”还请公子下令,不要杀那李文宏?”
色公子不解道:“为何?我还想抢了那水明苫,做一做我的夫人,为何不能杀他?”
秦匪道:“李文宏是李怀奉的嫡子,公子想一想,今天若是这一众官儿们都死在这里,只有李怀奉大人的公子独自得以逃生,咱们的皇帝会怎么想?”
色公子一拍脑袋道:“如此便是,我这便向使者们下令?”
秦匪正色道:“公子,不至于如此,等会儿流民抢粮时,公子宜带人放火,将这数千流民一并烧死,并且广告天下,说是李文宏这位大人做下的好事,那时,一刚让李家大人不好过,二让这些听从官府号召,敢回到府城中的流民看一看,听从官府是个什么下场,让他们死心塌地跟着我们圣教干才好。”
色公子大笑道:“还是你明白,不过若是起事后我们没有军粮怎么办?这些粮没有了,如何能组织成军?”
秦匪笑道:“没有吃的,不会吃人么?”
色公子笑道:“几十万流民吃人,一想便有趣,我这便下令。”唤过身边几们使者,耳语一番。几人纷纷转头去了。
这时战斗已然近白热化,军士与白莲教教徒们斗在一起,院门口,墙角边,绿柳旁,到处都是尸体,没有粮吃的众流民,此时成了最为猛烈的野兽,常见几个流民,一人当先,冲上去将军士拦腰住,后面的人则趁机上前,有人手执石头,有的人手执木棒,只见门边一府卫军士,连杀了数个流民,终于刀断了,被众流民一涌而上,踩死于地。此时战事正惨烈。
那假山池塘,都染上了血水,不时有人惨叫倒地,只是众军士拼死保护众官儿,眼看一众官儿就要从后门便走。
那带头的一护卫将军,大呼声中,砍倒了两个白莲教的教徒,这些教徒武功高强,混在流民中,一出手便要人命,这将军看服色是一个游击将军样的角色,甚是不好对付。
色公子站了起来,冷眼看眼这位正在挡住自已手下人的军官,此时已没剩多少府军军士了,地上横七竖八,都是死去的流民与府军军士的尸体,那个军官身中了几刀,身上血流成片,但却没有说话,只是用冷眼盯着眼前的一众流民。
这军官脚下是一层死尸,既有流民,也有教徒,这时他身受了重伤,却不倒地。
色公子怒道:“只有我杀人,不许有人杀我,只有我放火,不许你点灯,今天竞然有人敢杀害了我们圣教的使者,我要杀你一万次。”
说完长身而起,一脚往地上一跺,一座假山让色公子一脚跺了起来,发出震天响声,那如同一座小房子一般的假山让色公子单手撑住,色公子以手撑住这如同小房子的假山,一纵身,飞上了高处,那楼都受不了这般的重量,发出吱吱之声。
色公子以手撑山,狂笑道:“顺我者,便昌之,逆我者,便要亡,不但你要亡,你全家都要亡。”施展功夫,飞身上天,手上托着那假山,猛烈向那军官压下去。
只听得“轰”的一声,血肉如同汁液一般飞将起来,那军官,连同脚下的一众尸体,都让色公子一压压到了地底下,此时只怕都变作了肉浆。
色公子自从得了李群山的一身内力,武功之进步,天下少有,虽然他是五漏之身,李群山一身内力,只能在他的身上留下三成,可是这三成,已然可以威天霸地了,江湖上已少有敌手,除去少有的几个人出手,再也无人能拿他怎么办?色公子志得意满,脚踏于假山之上,高声道:“天上我要尊,天下我要尊,就是天中间,也要以我为尊,不以我为尊,这世界还有什么意思。”
秦匪高声道:“明王现,极乐至,这是真命天子,大家快快跪拜。”这时色公子的形象,倒真有那么一点儿架势。秦匪也正是要趁此机会竖立色公子的形象。
一些流民一见,当即跪下了,连连磕头,就连正在朝着后面狂奔的一众官儿都不顾了。
色公子一指正在逃路的官儿们道:”吃了他们,吃了他们,吃了这些不让我们活的官儿。你们听到了么?“
众流民见以色公子以手撑山,以为神人,眼下神人说话,众流民万万不敢不听的,无数流民涌去,这白莲教,本身就带有许多宗教的色彩,众流民正是将色公子当作神来拜。
色公子志得意满,看着人流在自己的指引之下,向前方涌去,当真是陶醉不已。
只突然听到秦匪叫道:“公子小心后面。”
一道黑影如同一支箭一般,飞向色公子屁股后面,来人猛然一脚狠狠踹在色公子屁股上,听到得色公子猛然:“哎哟”一声惨叫,向前扑飞,一下子跌进院落边的水缸中,头插进水里,只有屁股露在外面,后面的双脚犹自乱动不已。
武传玉站在假山上,手中拿着一羊腿,一支脚高扬在头顶上,咬一口羊肉,冷哼一声,道:“我就是看你不爽,叫你乱叫,不打你一顿,我心里不舒服。”
武传玉本不想再救李文宏,他与李文宏之间,实在不好见面。只是看到色公子的样式,心中莫名很愤怒,当即一脚过去,其实武传玉的武功,比起现在的色公子,还是多有不如的,只是色公子一时不觉,才让武传玉得手。武传玉看了假山底下的众多流民,以羊腿指屁股还在乱动的色公子,运起内力道:“你们看一看,你们的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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