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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山剑侠传-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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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剩阿求两人都得聚精会神,这番言语他们从来没有听过,他们只是直观的感受到府兵们,将官们越来越怕文官,一个六品小官,也能对一方大将呼来喝去,甚至有吴柄章这种,故意找机会打压武将,心理变态,拼命折辱武将的文官。
狗剩道:“这是一件事情,爷说一说另外一件事却是什么?”
李群山叹道:“粮草,另一件事情便是粮草了,我朝军队,自从大都督府取消后,后勤粮草,兵器盔甲全都甲兵部和枢臣们掌管,他们一开口,是多少便是多少,将士们口粮兵器马匹,都要文官们说了算,一个大将,若是得罪了文官,他手的兵士,再也领不到兵器粮草,他再也不能升迁,你们说,这一项,要不要命。”
狗剩和阿求两人默然,两人都是当过兵的,当然知道,每每打仗,将官们都要拼命向文官们讨好,原来是这个原因。”
狗剩默然一会,突然道:“我看那些文官老爷也没有什么了不起,每日里不是作诗唱词便是去听戏,与那些青楼花魁们混在一起,连鸡都不能杀,还是老爷强,我看到李爷写的毛笔字,没想到李爷也识字。”
李群山道:“四书五经我是不会的,只记得里面一些名句而已,早就背不下来了。”
阿求道:“依我看,朝庭的官员就应该像老爷这般,上阵能杀敌,下马能安民,才能做官,想来那四书五经是没有什么用处的。”
李群山笑道:“四书五经也能修身之用,至于要用四书五经来治国,那要将那四书五经都读上四十年,方可明白其中真义,只是我朝官员,不是没有看清这些事情的人,只是出于私心,不想改罢了。”
“你这武夫,倒是有几分见识,不似于一般的武夫。”几人回头一看,那青袍官吏正立于门口,后面跟着几员吏员,正看着李群山和两个亲兵。
李群山也不怕人听了去,便道:“大人可是与我等一齐去兴义仓提粮的万大人么,我等等了许久了?”
那官儿五十多岁,脸上眼尿还没有先尽,头发也是半黑半白了,脸上早有了老年斑,这倒与一般的文官们不同,现在的文官们,那一个不是打扮的干干净净利,身上还要用熏香,脸上要用粉,李群山还见过几个年少公子,用竹筒将自己的指甲套起来,喝酒也要别人服侍。
那官儿道:“本官便是万直超,与本官一起去罢。”几个小吏跟在他身后,后面早来了四个轿夫,那官儿上了轿,李群山上了马,带上两亲兵,跟在他身后,一路顺着青石板路,向前方而去。
这衙门到兴义仓至少得走上半个时辰,因是清晨,路上行人不多,亲兵狗剩便将解雨做的饼子拿出来,那饼子做的极香,解雨的手艺,那是全巴山闻名的,这饼子只是白菜和面,却带着清香,这香正是白菜与面的香味,咬一口,便是舌头也咽了下去,狗剩将饼子拿出来,正是四个饼子,李群山二个,二个亲兵一个一个,就在路边边走边吃起来,二个亲兵大口就吃,不多时,两人便将饼子全都吞了下去,却是意犹末尽,眼中放出绿光,看着李群山手中的饼,李群山却是第一个也没有吃完,将饼子拿在手中发愣,以前自己在巴山,总是第一个不客气吵着烦劳师妹的人,每次都要让解雨下厨,心中想到:“师妹下了巴山,也不知罗候子他们以后谁来做饭,想来他们以后是再也不能吃到解雨做的烤饼了,也无妨,将他们以后拉到家中,烦劳师妹多做一点就是了,嗯,碗要我来洗,不可让师妹太过操劳了,也不知胡一达珍藏的野猪肉能不能管到现在?”以前在巴山,每次解雨做了饼子之类,胡一达便要悄悄藏起来,自己一个人收着,直到变坏,只是后来却让李群山在夜里看见了,方明白胡一达心中之人到底是谁。
李群山胃口不大,他现在从新练功,大安般练气法要求在一定阶段少食,他现在正是如此,看着两个如同馋猴一般的亲兵,眼巴巴看着自己,想将手中没咬的那只饼让与他们吃,却不知是让与谁好,心中末定。”
那正在疾行的轿子却传来声音,那万直超道:“唉,本官今晨起得早,到现在也没有吃早点,竟然有一丝饿了。”
李群山哑然,解雨做的饼子确实是香,有这样一个妻子,真是人生之大幸,自己有什么不知足的,难道自己内心还在想着那魔教教主么?自己要好好珍惜解雨,莫要让她受了伤害,自己这样与她一起平凡生活,便是福份。
想到此处,李群山便对身边的狗剩道:“你将这饼子送与轿中的万大人,不可失了礼数,知道了么?”
狗剩满脸不情愿,接过油纸包的饼子,走到那万大人轿边,双书递过了。那万大人面作矜持之色,慢慢升出手,将这饼拿到手中,看样子是想吃下去罢。
狗剩嘟喃两句,说的是土语,大概是舍不得的意思,李群山却没有计较,这些个文官,拿些架子,也是正常的,李群山却是没有放到心里去。
那万直超大人将饼子咬了一口,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还嗯了两声,李群山只当没有听到,带着两亲兵,续继跟着。
一般这时候,李群山应该上去拍两句马屁,武将拍文官的马屁,这正是时候,在万直超大人看来,自己给了李群山捧自己臭脚的机会,李群山正应当像其他的武将一般,上来呵呵两句,说上一些好话,万大人赞扬两句,夸这武官一下,然后李群山像一条得了骨头的狗一般跑开。
只是李群山虽然当官,却不是一个有上进心的,只所以当官,那是为了给解雨一个稳定的家,在李群山眼中,吴柄章也不算是个什么东西的。
那万大人见李群山不配合自己,当下停住了轿,将帘子打开,慢吞吞,阴阳怪气,手中还拿着饼,李群山便带着两亲兵停住了,道:“万大人可有什么事么?”
万直超慢慢道:“这饼虽然有些香,只是终归是贱物所出,刚才又经过了武夫的手,便没有什么灵气了,食之不祥,还是扔了的好。”说完,那长满鸡皮的手一扬,那饼向路边的水沟飞了过去,只听到“卟”一声,那饼掉进了水中,再也见不到了。
狗剩叫了一声,扑将过去,却没有抓住。
阿求怒视万直超,手一下子搭上了刀柄,这些日子,解雨与李群山时不时指点他,李群山更于是他有救命之恩情,江家大夫人几次派人来李群山处,说阿求是逃奴,要捉回去处死,都被李群山赶跑了,他也一早看不起这些官儿了,只是他胆小,不敢发作。
跟在万直超身后的几员小吏也作冷笑之色,他们也都是职方司的官员,也都算得上文人,是以极看不起李群山的,李群山不讨好他们,那便是有罪了,天下武将,在他们眼中,那都是天生有罪的,刚才李群山一幅老神自在的样子,让平时看惯了武将们低声下气的文官们觉得很不舒服,都觉得此风不可长,定然要叫李群山知道厉害,从此以后都怕他们才行,如果有一个武将能不低声下气,以后的武将们学着这人,那还怎么得了,所以一定将这人的自尊自信完全消灭,让他自己都认为自己是一条狗,方趁了众文官的心意,他们也才快乐。
万真超道:“一群不懂道理做武夫的东西,不能上得台面。”阴阳怪气。
此时狗剩大吼一声,狗剩在土司兵营中时,虽然作战勇猛,但是屡次触犯头人,被作为炮灰送上前线,李群山将他救了下来,收作亲兵,狗剩“唰”的一声,将刀抽了出来,向一众小吏怒目而视。
李群山停了下来斜眼看着万大人,此时若是别的人,早已激奋了,心中早已明白,这位万大人,打的便是激怒自己的主意,如果事情一搞大,事情闹到上面去了,上面衙门的文官们才不管别的,一定会一起来打压自己,文官们一向如此,现在管着自己是的都抚衙门,上面的那位都爷正是吴柄章。
李群山心道看着那饼消失的水面,心道:“世上那里都是江湖,这朝堂上,这江湖中,人群中,那里有可以躲避的地方呢,师父常说净土净土,其实净土是自己打出来的,消极逃避,只能让为恶者更加嚣张,让为良都受害,可笑我以前竟然有带着那位魔教教主一起归隐的想法,只要自己有心不受之,有智有力,这五恶浊世,也是人间天堂,心若平等不分别,哪里都一样。”想到这里,困扰李群山的许多不解都一下子散了开来,心头仿佛云开月明,放下了许多放不下下的东西,要知大安般守意经本来便是佛家的心法,佛家的“开悟”之法,对于大安般守意经的修行,其实大有作用,以前的李群山,只想找一处没有人的地方躲起来,现在明白,净土为唯心所造,这个问题一想明白,李群山的修为大有进步。
众人只看到李群山突然露出笑容,不理一边的万大人,都感到不解,李群山仿佛自说自语,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那正是佛家“开悟”的表现,此举对李群山恢复武功,甚至更进一步大有益处。
顿了一会儿,李群山醒了过来,看到一边的众人都看着自己,狗剩手持钢刀,怒目而视,阿求畏缩在一边,强装低眉顺眼,又看了看一边的众吏部职方司的官儿们,个个都看着自己。
李群山抬头道:“大家停在这里干什么?一起走啊,城外大军还等粮草,你们愣着干什么?”
此言一出,众人大惊,众文官更是用怀疑的眼光看着李群山。
狗剩道:“老爷,他们将夫人做的饼都扔到了臭水沟里去了。”
李群山:“喔”了一声,此时他已不再向一年多前,那个时候,李群山的修行,到了性风真空的境界,但功夫却没有落堂,是故脾气极大,看到有人作恶,特别是魔教众人作恶,就要跳起来,将这些魔教的人撕成碎片,方才解了心头之恨,这固然是李群山嫉恶如仇,亦是李群山修练内功,内功极强,心亦极强,内力是心所生故,是以对魔教妖人表现狠辣。现在李群山内力虽然没有恢复,但是在修为上,却更加进步了,特别是领悟了“世上无净土,我心即净土”的要领之后,脾气不向以前那么火爆了,方才明白了向断石为什么老说:“不责他人之过”的原因了。
李群山道:“不要紧,吾再烦师妹再做更是了,万大人,还是快走罢。”
那万大人一声冷笑,就要钻进轿子中,看到狗剩悄悄一个人擦眼泪。
李群山道:“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狗剩你要这个饼子,我给你找回来便是。”说完对着那水沟一招手,众人听到得“嗖”的一声,那饼子从水中跳了出来,落到一只戴着护腕的手上,正是李群山施展武功,将那饼子找了回来,看到饼子上有水,李群山轻轻吹了一口气,这一口气纯用阳刚之气,那饼子马上变干了。
李群山将那饼子递到狗剩的手中,转头一看,一众官儿,包括阿求在内,个个目瞪口呆,都盯着自己。
李群山道:“走吧。”
一众人又向兴义仓而去,两个亲兵脸上都露出了极为高兴的神色,狗剩道:“李大爷,你刚才施展的,就是武功吧,没想到这么神。”
李群山笑道:“也不算什么,万法唯心,武学内功心法我都教过你们两个,你们两个这段时间都在练没有?”
阿求喜道:“原来李爷前段时间教我们的都是武功心法啊,我们也在学武啊,学好的武功,再也没有人瞧不起我了,我以后要替我娘挣个诰命。”
李群山笑道:“武功是很平常的东西,其实就是一些生活窍门而已,真正高明的,是一颗能不动的心,你们好好练,说不定将来有用,我都教你们两个多月了,你们现在练得怎么样了,都给我说一说?”
阿求道:“现在我火好大,常常什么都不怕,还有,还有……”
李群山笑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不是每夜阳强不疲,而且拼命想吃东西,胃口出奇的好?”
两小亲兵都拼命的点头,阿求小声道:“我都不敢看女人了,一看便要出丑。”
李群山笑道:“这是正常的,这是内功初步有所成的征像,过了这一关,你们就不再是以前的那个破身子啦。”
两亲兵听后,都兴奋不已。
阿求道:“大爷,难怪,我现在怎么都感到力气好大,力气好像怎么也使不完。”
狗剩也道:“是啊,我也是,力气比以前大多了,我现在能举那大石锁两个时辰了。”
李群山道:“你们两个,最好保持童身,这是非常有益的,你们两个一定要记住一点,一定阶段之时,女色是万万不可以近的,这一关不过,永不能修成上乘武功。”
狗剩道:“大爷,这却是为何?”
李群山道:“人身五漏,眼、耳、鼻、舌、身、意,都是我们身上的贼子,他们盗去我们的性命,这女色,却是贼子中的贼子,修武功,就是要和他们作对,抢性命,你们决不可放纵。”
狗剩道:“那不是不可以娶媳妇了?”
李群山笑道:“当然不是,到了一定阶段,心不沉溺,就可以了,现在你们不要管那么多,如果可以修到我曾经的性风真空的境界,那便天下那里都去得了。”
狗剩道:“李爷,什么是性风真空呢?”
李群山道:“你们两个记住,反正就是不呼不吸,鼻子没有进出的气,气出身上其他任何地方可以进出,就可以勉强算得上了,方法我两个月前都教给你们了,你们要好好练,记住,不要将我教的法子乱教给别人,这个法子极容易出问题,我以前也练出过问题,乱杀人,你们两个在我的身边,所以我可以照拂着,不怕心你们两个出问题。”李群山以前正是到了性风真空之时,心不能容恶,是故乱杀魔教之人。
三人一边说一边走,也不管那万大人,这两亲兵,都习了李群山所教的武功,算得上巴山派的外门弟子,只是只有正式上门拜师才算是内门弟子。
阿求道:“李爷,那我们是不是你的徒弟了?”
李群山道:“你们如果有恒心,我肯定教,不用叫我师父,如果以后有江湖中人问你们师父是谁,你们便说是巴山剑派李群山罢。”
狗剩道:“老爷,以前我们的头人,好怕一个叫李群山的人,天天睡觉都担心那个李群山上门来杀他,因为我们头人和白莲教的妖人们来往,白莲教的人一听李群山来啦,都要躲起来呢。”
李群山笑道:“往事而已,往事而已。”笑而不言。
那轿中的万大人一听到:“李群山”三个字,全身一震,刚才见了李群山那一手,心乱如麻。
这万大人想了半天,心道:“我已罪了他,怎么开口请他教我武功,看来是绝不可能的了,但是听人说李群山武功天下第一,一个人上天山打死了魔教十八大长老,这样的人,几近于神人,要是他教我一星半点儿,我也受益无穷,而且听说李群山于周士信等人有恩,搭上这条线,对我以后大有好处。”
想到此处,那万大人从轿中探出身来,向李群山道:“李大侠,你可否教我武功,我也想学武。”
李群山正在与两个小兵说一些其他的,阿求一见,大声道:“李爷,不要教他,这个人心术不正,不是好人。”
李群山停住了,道:“这位大人,我不想教你,你还是将头缩回轿子里去吧,我不会教你的。”
万直超惊道:“为什么?”
李群山道:“什么为什么?没有为什么?我不计较你刚才乱扔我的饼,已经是客气了,你以我是泥巴做的不成?”如同打发叫花一般,顿时让一众人笑起来了。
万直超用了好大的心才拉下面子来求李群山,不想李群山半点也不给他面子,这时四个轿夫都笑了起来,就连跟在轿后的几个文吏都有人笑了起来,这万大人,委实自找没趣。
万大人指着李群山,口气发抖,怒道:“你这武夫,你你……”
李群山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走不走,我师妹还等我回家吃午饭呢?”这句话用内力吼出,这万大人,平日里酒色伤身,那里受得住,一下子将耳朵捂住,躲进轿子里了。
阿求修为正到了养气的头紧要关头,是以脾气较大,发声大笑起来,指着万大人的轿子,跳脚大笑,半点儿面子也不为万大人留。只剩下轿中的万大人一脸的铁青,阴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行人走过几坐城门,远远到了兴义仓门口,万大人自带着几个小吏进了门,门口的兵丁是衙门的标兵,与李群山虽然一样都是穿着盔甲,但是却不是一路的人,冷着脸将三人拦下了,李群山却不在意,便在门口,与两个小亲兵谈天说地,自得其乐。
过得一会儿,那万大人带着一群人出来,正是押粮的民夫,约百多人,个个都用头巾将头包住,挥汗如雨,那万大人此时在李群山面前受了气,出了门也不叫李群山,上了轿便挥手,一行人向远处城门口而去。
李群山笑道:“今天倒是快了许多。”上了马,与二亲兵跟了上去,城处十多个兵营,今天正是要送到左近一处游击将军的营中,这些大车正是一月的粮草额度,本来应是李群山与那万大人一起签字确认从仓门口接收,只是近年来,军将们识字的越来越少了,以致于最后只要文官们签字便算作接收了,完全将武将排除在后勤的监督之外。
李群山只是照例跟上去,今天没有他什么事了,这一段路,也是照例派出城中军士护送,李群山今天也只是照例出操而已,如果真的是押送粮草的远路,那断不止只派一个职方司的堂官来的,起码得派出一个郎官来,护送的要有一个游击,数百军士才可,今天这么短的路,可以不用派出护军,但是照章办事,要有一个武官在粮队的身边才行。
远远的走了些路,这武昌热得要死,还没到六月之时,就让人热得受不了,狗剩阿求两人热得差一点将舌头伸出来,李群山还好受一点儿,但内功尚不及以前,也出了一点儿汗。
路上坑坑洼洼,走了个多时辰后,便到了那处军营中,这是一处客军军营,众营门外看去,只见一大群兵士围着营门口,看到粮车到了,都发出欢呼之声,这些客兵,都是极苦的,现在军田被占之事极多,自家带的粮草吃完后,便要靠上面发粮了,只是户部的堂官们常常为难,那个武将不听话,他的手下就没有粮草。
李群山带着两亲兵进营,看到这些府兵,个个手中敲着碗,看着粮车,眼中放出光来,高叫着:“放粮、放粮……”
李群山有些忧心,一边的狗剩道:“李爷,这些粮草够么?”
李群山道:“不够,十成不够的。”
阿求道:“我看刚才交接的时候,那个万大人就和那些管仓的官员都不对劲,肯定私吞了不少。
狗剩道:“李爷,我听旁人说,武昌城里的沈氏粮行,在卖军粮,我前两天去看了,没有错,那袋子上还有兴义仓的字样呢,他们不但卖给城里的人,还卖给城处的土司兵。”
李群山道:“他们在贪,而且贪到军粮上来了,都开始倒卖了。”
阿求道:“你爷,您不管一管?”
李群山道:“这件事情是管不了的,这贪粮的事,只怕从职方司的一伙人,到管仓的一伙人,不知道有多少官儿们在喝兵血,这已然成了规则了,吴柄章也管不了这种事情。”
看到一众兵士脸上的表情,李群山觉得有些难受,道:“我去看一看,你们两个,不要乱走。”
挤过了吵嚷嚷的士兵们,李群山信步到了那游击的帐前,这游击名叫毛有性,李群山见过,共事过一段时间,是个容易得罪人的直汉子,打仗倒是敢冲,几次带着亲兵冲在最前头,功却没有立多少,都让别人捞走了,到现在还是个游击,而且不识字,只会写自己的名字。
只听到帐中毛有性大叫道:“万大人,怎么粮草少了足足三成啊,这可不是一比小数目,这叫本将如何儿郎们交待。”毛有性身高力大,脸上的胡子如同钢针一般,偏偏面皮极黑,声音都是吼出来的,
那万大人喝着茶,坐在一边的椅子上,轻飘飘道:“路上耗损了三成,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
毛有性又叫道:“从兴义仓到城南军营,不过个把时辰,怎么可能路上耗损三成之多?”他心中极憋屈,却不敢冲面前的万大人发火,要是得罪了眼前的这位大人,下次来个耗损五成,他找谁哭去。
万大人冷笑道:“路上艰难,下了些雨,耗损三成还是少的。”说完,又喝了一口茶,吹了一口气。
那毛有性一时说来出话来,讪讪不已,看着眼前的这官儿,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这时一个军士从帐门口挤了进来,应是那毛有性的亲兵,那亲兵大叫道:“毛爷,那粮中挟了好多的沙子,一代粮中有三成沙子啊!叫兄弟们怎么吃啊?”
毛有性眼睁得圆圆的,却是什么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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