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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山剑侠传-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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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披甲标兵的伍长本来还想冲阵,但是他看到自己两个队副一个被射死了,另一个跑得不见了,而且其他的流民兵都散在一边,和这些青壮年扭打在一起,而对手显然是硬点子,片刻之间,连杀了几个流民兵,自身去半点儿也没有损伤,看到取胜是不行了,当即就想逃走。
他将身子前的那个中年汉子推起来,砍了一刀后,再往逼近杀手队狠命一推,自己就往后钻,这个伍长个头虽大,也穿了重甲,居然也极为灵活,眼看就要闪进人群里。
那个中年汉子让他砍了一刀,正中喉咙,这一刀砍断了动脉,血如同泉水一样乱喷,这中年汉子双手乱抓,在杀手队的盾上抓了一气后,咽了气,尸体伏在地上,另一边他的婆娘在哭喊着向这边挤过来。
方应龙眉毛倒起来了,他从枪手手中抢过一长枪,看准那个伍长,用力掷过去,枪带着风声,直飞向那个正在后退的流民兵标兵伍长。
但是那个伍长也是个身经百战的,他跑的时候,是将身子正面对着杀手队,向后背靠的,他早防着这一手,这一枪戳中他的小手盾,“铛”的一下子,这伍长扔了手盾,枪也没有刺中。
然后他就退入了人群里。
方应龙扔了长枪,对身后的大棍手道:“你来指挥。”然后从短兵手中抢过一手盾,解下自己的腰刀,挤出了阵形,他下定决心,宰了那个伍长一类的披甲兵。
一个流民兵看到他的服色,知道是队长一类人,挤上来杀他,方应龙等到他挤到自己跟前,突然盾牌往他脸上一撞,底下腰刀一挥,腰刀将这个流民兵没有穿甲的肚子剖开了,青色的肠子流在地面上,这个流民兵扔下兵器捂着肚子跪在地上,方应龙也没有看他,踩着他的肠子,去追那个想逃命的伍长去了。
那个想杀方应龙的流民兵看到几面盾牌挤了上来,他艰难的想拾起自己的兵器,手刚刚伸出去,就被一边的人踩到了,然后大盾的阴影越来越高大,将日头都遮住了,到了自己家面前的时候,几面盾突然分了开,一个几十斤的链头带着风声从天打了下来,发出“呜”的声音,这要流民兵最后在念头是:“为什么没有光,是不是他们把日头挡住了。”
方应龙挤过人群,看到那个披甲标兵极为灵活,他没有解甲,路上如果有人挡他,他就挥刀砍杀,看样子,这人似是会一些武艺。
方应龙也是一样,自从上一次大战后,武传玉 在军中推广一引起简单的武艺,方应龙也练了,长了不少力气和技能,这些武艺都是战阵上用得到的东西,实用简明。
几个流民兵再次以方应龙为目标,都让方应龙挥刀杀了,刀口稍卷了一点儿,现在比起以前,他再也不是一个只会拨算盘的学徒了,刀法练得也很好,因为有“百日练刀”之说,说的是练刀极快,武传玉将自己知道的战阵刀法画成图谱,人手一册,在军中广为流传,方应龙都没有学全,他只练自己认为有效的,喜欢的那些,越简单越好,现下方家兵中流传的都不是“花法”而是以实战的“杀法”为主。
挤过了纷乱的人群,便看到那个披甲兵正向大路上跑,方应龙又砍死了一个使长枪的,摆脱了这些流民兵的纠缠,向他追了过去,不宰了他,方应龙觉得不舒服。
两个人都脱离了人群,后面的官兵和流民后们正在相互砍杀,不过官兵们占了上风,他们有组织有纪律,加上越来越多的青壮涌上来帮忙,将这几十个流民兵全都砍死只是时间问题。
跳过两条土路,便看到那个流民兵的身影,正在向后张望,看到只有方应龙一个时,起先他不着急,这个流民兵能当伍长,不知杀了多少人,对方一个人来只是来送死,当是又看到方应龙面不改色将几个阻挡他的流民兵们剁翻了以后,这个伍长终于认识到后面追的人是一个硬点子。
两个人对峙起来,对面面,距十五步,距离战场不到二百步。
此时方应龙右手是一挺八斤的厚背单刀,右手拿一个圆盾,三层牛皮的,身上是棉甲一副,染成大红色,而那个流民兵伍长还剩下手中的虎 牙大刀,估计十斤是有的,这刀用来砍人,常常连骨头都砍开,且身上有锁甲和棉甲,两个人体格上比起来,那个流民兵伍长壮实一些,方应龙稍瘦一些,不过两个人都是壮汉,一样的冷静,现下都用眼盯着对方,都不发声,都在估计对方的下一步行动。
后面的杀声音开始小了,那是流民兵给砍杀得差不多了,后面传来官兵的呼叫声,残存下来的青壮汉子们的悲哭声,还有一些流民败兵向这边逃过来,二十人的杀手队分成四个小队,每队都有盾手、枪手、弩手、棍手、短兵手各一,他们开始分队追杀,一些胆气回过来的青壮汉子也拿起农器追杀剩下的流民兵逃兵,官兵抓住后就地斩首,但是被青壮们抓住后往往会被怀着仇恨的青壮们啃咬一通后才打死。
那个流民兵伍长脸色变化,只怕过不了多久,官兵就要追杀过来了,这些官兵比卫所兵强了太多,他以为是辽兵中的步兵,因为这些兵比起原先本地的营伍兵也强了太多,自己这一队人挡抵片刻就垮了,想来后来的官兵也是这种不好对付的角色,他估计一下时间,只怕片段对方就要追上来了,到时候一围,肯定死定了。
这个伍长扯开嘴,生硬的脸上硬挤出笑容,但就像老树皮裂开一样难看,发黑的牙齿让人看了恶心,他伸出手,在怀中掏了几下,摸出几块金子,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他扬一扬手,生硬的口气道:“金子,给,不追。”
金子被扔到了方应龙的脚下。
一块金子飞向了方应龙脸上,方应龙稍稍格一下刀,将金子块蹦飞了,脚下稍稍转了一下方位,防对方突然冲击。
那个流民兵伍长扔了金子后,便向后退,他以为方应龙会拾金子,但是方应龙眼珠子都没有转一下,只盯着他,看到他后退,也跟着向前几步,始终保持一个十五步到二十步的距离,这个距离,对方不能突然袭击。
那个流民兵伍长看到方应龙盯着自己的转都不转的眼珠子,明白对方一定要杀人,他顿时暴怒了,面上现下扭曲的神色,冲过来几步,铁甲片子撞得叮当响,由于用力过猛,泥地上踩了几个脚印。
对方冲了多少,方应龙就退了多少,不给对方短兵相接的机会,一会儿队友就来了,到时一起剁杀对方。
突然方应龙听到后面传来喊叫,原来一个流民兵的乱兵正选了这一条路,向这边跑过来,他的身后还有一个分队的官兵追杀过来,后面的声音是提醒方应龙小心的。
后面噼里啪啦脚步声传来,方应龙听声音就知道对方受了伤,脚步不整齐,气喘得不均实,大凡上战场拼斗,一定人学会自己调息调气调心,这人不是受了伤,就是惊慌的新兵。
那个流民兵伍长看到了机会。
他猛然向前冲了起来,他想在最短的时间内砍了方应龙,然后逃命,现在方应龙后面正有一个流民兵的伤兵,正是最好时机,这条道上地形决定了方应龙不是上就是下,现下对方多半被逼和自己格斗。
但是他想错了。
方应龙头一转,向后就跑,二十步外,一个后背中了箭,穿着青布棉袄,手上抓八尺枪的流民兵正踉踉跄跄向这边奔,他脚下再往后六十步,是一个小队的官兵,官兵们将人头戳在长枪上,不住晃动,他们组成一个小队形,五个人一齐追。
那个受伤的乱兵一见对面冲过来一个官兵,而且是队长一类的角色,知道自己被包了,陷入重围的伤兵脸上一变,继而脸上的肉抽动起来,这个受伤的流民兵高叫一声,用尽全身力气,将枪放平,想刺杀冲过来的方应龙。
方应龙身后是那个流民兵的伍长,他也正暴怒的追方应龙,他的靴子踏在泥水坑里,发出“哗啦”的水的声音,他怒吼着,想尽快将方应龙杀死,只要方应龙身后的流民兵阻挡他片刻,他就有机会了,他对自己的近身格斗拼杀极有信心。
方应龙冲到了那个受伤的流民兵九尺处,那个受伤的流民兵用尽力气猛然将枪往方应龙一戳,他身体前探,左手在前握枪,右手在后持枪根,用的是后持法,方应龙将手盾往枪头上一格,不是成一个直面,是斜挡的,抢头顺着盾面滑了过去,然后方应龙和那个受了伤的流民兵交错而过。
他有盾下刀猛然陷入了肉里,方应龙借着身体击的力道将刀带了出来,两人身形交错,血肉沫子飞喷到路边的小水坑里,那个受伤的流民兵嘴张得老大,他轰然一声,脸朝下扑在地上,泥水飞得到处都是,他身体还抽动了几下。
方应龙头也不回,继续奔,提起刀口一看,卷了不少。
后面追的那个流民兵伍长一见对方轻易杀了这个伤兵,身法、刀功、手艺都是一流的,顿时知道就算自己和对方拼斗,只怕也活不成,对方只想保险而已,并不是真的怕了自己,他向回后一看,知道自己就是跑也跑过不这群身穿轻甲的官兵。而且对方也不受降,因为对面的官兵们将流民兵的人头割下,挂在枪尖上。
这样的困境反倒激发了他的凶性,这个流民兵伍长一声嘶吼,脸色狂色,多少次都是他砍杀对方,将官兵杀得屁滚尿流,跪地求命,现下只想多杀几个够本。
这个流民兵伍长吼叫着冲向了方应龙,愤怒让他失了冷静,后面的杀手队小队中的弩 手一箭射来,这个伍长只是横刀护住头面,那箭飞进他的肚子正中,正陷在棉甲里,穿透了锁甲,但是入肉不深,不足以将他射死,只是让他受了全伤,却让他顿了一顿,脚步停住了。
方应龙转过身,提着刀小步回转过去,在那个流民兵的面前挥动刀子,舞动两个刀花,却不急着上前,那个流民兵伍长用力将肚子上的箭头折断了,向方应龙前进两步,便一刀向方应龙砍下来。
方应龙不和他硬拼,流民兵的伍长砍一刀,他就退一步,而流民兵伍长每进一步,肚子里的箭头和内脏器官磨擦一下,这样的的疼痛让他战力大减,方应龙则神色冷静,不和对方拼力气。
后面的杀手小分队终于赶到了,也没有分散围住对方,只当面一个对着那流民兵伍长,刀棍手首先进攻,盾手一让开,刀棍手挥动带着链头的棍子,猛然一棍子朝他头砸下去,这个流民兵伍长受了一箭后灵活度下降,只能向后一闪,那链头擦着他的鼻子打了下去,打在地上的水坑里,水花四溅,那个流民兵伍长猛然向前扑去,刀狠狠举起来,朝面前的人猛砍下来,这种极重的虎 牙大刀是可以一刀砍破牛皮盾的。
刀棍手打完后,正是一个枪手,这枪手用的是一支钯子,只有七尺长,棍手打完后闪身让了开,钯子手想也不想,接过棍手的位置,一枪刺出,山子形的尖锐钯头与锁甲发出的“吱”的金属相擦的声音,然后终于插进了肉里。
这个流民兵伍长当真是一个狠角色,他竟然没有趴下,他只是咬着牙,狠命的向前推进,任钯头在胸膛更深,脸上带着疯狂的神色,手上还举着五尺的虎 牙刀,要砍死眼前的人。
那个枪手吓得呆了,只是拼命用力气向前推钯子,向将对方挡住,不让对方进入刀能砍的距离,只是对方临死前的力气特别大,钯的棍身在枪手的手中不停的向后滑动。眼看对方的举着的虎 牙大刀就要到自己的头上,到时候这十斤的刀肯定会猛劈下来。
一边空下来的盾手从地上拾起死了的流民兵的长枪,猛然一枪狠刺,直刺进了那流民兵的大腿,然后用力向前猛 插猛 推,和枪手一起用力向后推那个流民兵伍长,争取不让对方接近,短兵手则一个打滚,滚到了那流民兵身前,他使单刀狠命在流民兵伍长的左边大腿上一刀,开了老大一个口子,血水乱飞出,糊了短兵手一脸,这流民兵伍长只有大腿上盔薄一些,其打的地方不好下刀。
那流民兵伍长惨叫声中,右手刀柄狠命朝自己左下的短兵手砸下去,将短兵手的头盔打得凹陷下去,然后狠命一踢,将短兵手踢开,钯子和枪都从他的身体中侧滑了出来,划出大团的血花和皮肉,这个流民兵伍长侧着身,就要再向这一队人扑将过去。
方应龙出手了,他也学短兵手一般,滚到了这流民兵伍长的右腰侧,刀直从右腰插进去,入肉二尺多深,刀一入,方应龙就不停留,马上打个滚,退到了安全的距离。
那个流民兵伍长头抬向天,张大嘴,想吼叫出来,但是棍手已经第二次举起了棍子,链头带着风声打了下来,正打在他张大的嘴上,血水和牙齿乱飞,这个流民兵伍长眼没有闭上,直挺挺倒了下去,最后一棍子将他的鼻子和嘴打成了一个凹槽,他的头盔被打飞了,掉在地上,发出的金属的地面磨擦的“哐当“的声音。
方应龙起了身,走到一边的短兵手面前,短兵手趴在地上抽动着身本,一时还没有死,几个战友一起上前,将短兵手抬起来,要运回去医治。
棍手上前道:“队长,这个家伙硬是要得,我们单个遇到他,肯定要让他砍死哒,我们今天带上使刀的,只有三个受伤,伤的最重的是他的哒。”方应龙看了一眼这个棍手,这棍手是湖北人,是武传玉的老乡,自然带一些口音,平时战技自然是过人的。
方应龙只是淡淡道:“是条汉子,葬了他,不用割他的首级了。”
底下的人应声去了,方应龙弯下腰,从地上拾起那个流民兵伍长用的虎 牙刀,沉沉的,方应龙又看了看自己的单刀,卷了几个口,怕是不好用了,他将自己的单刀住地上一扔,将那沉沉的虎 牙刀别在自己的腰间。
方应龙轻声道:“你就跟了我吧,只不过再要杀的人,是白莲教做乱的流贼。”
一边村口边,又开来一个杀手队,看队旗是第三杀手队,队长是方应之,他们抓住了几个流民兵的败兵,正押在队中,没有杀,方应龙见了,就有一些看不起,在他眼中,方应之读了几天书,就变得迂里迂气了,不过方应之打仗不胆小,从来都是冲在前头的,这一点儿让方应龙心里还是佩服的。
两边碰了头,方应龙提起自己新得的大刀,走到了第三杀手队前面,第三杀手队面前跪着五个俘虏,双手被反绑,一排跪着,都是抓住的流民兵,方应龙看到前面跪着的第一个流民兵的俘虏,看也不看,一刀砍了下去,血水飞起来,还伴有其他向个俘虏的惊叫声,其他向个俘虏都被吓到了,他们叫起来,拼命扭动身子,向后扭动,想距方应龙远一些。
方应之正在和其他几个人说话,交待事情,现下两个杀手队碰了头,正在交换信息,他听到这边的动响后,脸上现了怒容,冲了过来,从背后抓住方应龙的肩头,怒声道:“你做什么?”说话间,一把从方应龙手中将大刀抢了过来。
本来他们两人从小就是朋友,都是外房出的,小时候一起下河洗澡摸鱼,只是后来方应之得到方举人的赏识,在方家家学去读书去了,两个人见面的机会少了,后来方应之被赶出家学又是另一回事了。
方应龙抢过刀,挥动两下,抖掉上面的血,开口道:“上一次你也抓了十多个俘虏,也没有杀,但是你知不道你抓的几个俘虏跑了,还把我们的军情泄露了。”
方应之道:“不用你说,我都知道,他们有了机会跑是肯定的,军情什么的,他们也刺探不到,想来也不会有什么泄露的。”
方应龙冷笑起来,道:“张家玉肯定不会这么想,他当时要拿下你打军棍,如果不是武传玉在一边替你说情,你早就被吊在营门口示众了。”
方应之惊道:“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
方应龙道:“方应臣在一边阴阳怪气,我当时就站在营帐外面,听得一清二楚,这件事情是方应臣向张家玉说的,他打你的小报告,生怕整不死你。”
方应之默然不语。
方应龙道:“当年你受到老爷看中,选你进方家家学里,不知多少人红了眼,但是你做什么不好,偏为一个女人出头,那个豆腐西施是什么德行你不知道,最后你看豆腐西施是怎么回报你的,她还不是最后投到方应臣的床上去了,你就是太婆婆妈妈,狠不下心,当年老爷要你杀了豆腐西施证明你的清白,你就是下不也手,结果老爷对你失望透顶。”
方应之道:“当年的事情怪不得她,她一个妇道人家,当时那么做也是没有更好的选择。”
方应龙冷笑道:“是的,是的,过后了她宁愿跪在地上求方应臣收她当妾,也不愿意给你当妻。”
方应之道:“我当时已经不是秀才了,功名给革了,想来人往高处走,也是正常的。”
方应龙道:“你的功名怎么会被革,你不知道么?还不是方应臣窜通学政司的一群人搞的鬼,你的才学十个方应臣也赶不上,怎么会暴出你抄他的文章的事情,老爷只要你杀了那个豆腐西施,就相信你的清白,但是你不肯下手,老爷不知道有多失望,你当时就是太妇人之仁了,读书读书,越来越婆妈。”
方应之挥手道:“算了,往事不要提了,我这辈子再也不可能入壮了,倒是你,杀气太过了。”
方应龙冷笑一声道:“我杀的都是该杀的,你要下不了手,我来做。”说完做势要砍地上剩的几个俘虏,方应之急忙拉住他。
一边野中奔来几骑骑兵,他们正是李率教派出来增援的骑兵。
看到场坝中活下来的一群汉子和妇人,他们大都相拥而泣,抱头痛哭,这一场事情下来,这里的人死了大半,只留下一些青壮年和妇人了,官兵一走他们肯定要跑回山里,耿如纪的护春耕的事情,只怕要大打折扣了。
方应之叹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方应龙冷笑一声道:“我只信我手里的刀子,这些流贼让我不好过,我就剁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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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六十六
“驾、驾……”之声传来,程立挺在马道上飞快打马,此时史志一干人早走了,留下字条,要他快些回山,程立挺没有寻到史志他们,便打马去寻岳大小姐和胡学传,依他想来,胡学传不怀好意,最好将岳大小姐抓起来,让岳青峰跟她说明,程立挺一向自认为一个笨嘴笨舌的人,不打算跟岳大姐多话。
便看到前面三骑人马在官道上缓缓策步而行,程立挺心中欢喜,心道:“正要上去问一问,看到了岳大小姐没有。”便高叫道:“前面的兄弟,且稍等一下。”策马快马而去。
那三骑停了下来,程立挺奔近了一看,这三人,两个人油头粉面,脸上擦着水粉,还净嘴唇画得红红的,眉毛也修得细长,不是玉柱子、玉净子却又谁?另处一人长着马脸,似是满脸不高兴,正是中条派的吴良儒,却不知三人为何没有和本派的大队人马一起走。
程立挺大叫道:“三位看到了胡学传没有,他和岳大小姐走在一起。”玉柱子玉净子相互看了一眼,玉净子笑道:“程兄弟,我们三人一起得极慢,没有看到他们,就算胡学传也走北上的路,只怕远远走到我们前头去了。”一边的吴良儒面带不喜之色,策马到了程立挺跟前,大声道:“他是我的,不许跟我抢他。”挡在玉柱子面前。
程立挺听得糊涂不已,但是他也没有心情去想吴良儒说一些什么,便拱手道:“如此程某告辞了,三位一路小心。”
胡学传与岳大小姐两人缓缓策马,胡学传挑着自己知道的笑话,不时说与岳大小姐听,岳大小姐不时发出两声轻笑,却也发现平日里这个不多话二师兄倒也有两分风趣。
岳大小姐看了看两边的山林,两人已然走到了湖南天子山附近了,他们两人还想绕道去拜访一位隐居华山派上一代的弟子,故而走了许多弯路。
两边青山隐隐,尽是深山老林,虽然是白天,阳光也通不进来,大白天,只有布谷鸟在不停的叫唤,提示这是一个有声的世界,只是那鸟叫两声,反倒让此间的古木更加森森然寂静,除此之外,此处便只有两人的马蹄声了,胡学传说话声音竟然在林间空空回荡,行到此处,岳大小姐也有一些心中发寒,便道:“师兄,怎么昨天夜里你一个人出了客店,去了那里?”胡学传笑道:“没有什么,只是想寻一寻有什么本地的土特产,看能不能给师父带一些回去。”岳大小姐笑道:“这里荒山野岭,却有什么土产,师兄弟你定然是做坏事了。”胡学传吓了一跳,心道:“莫不是我的图谋让师妹看透了不成。”一时间无语,但有个仍然强作欢笑。
天子山也归江南绿林龙头来管,不过现下张百年和段德义两人各有势力,两家总体上还是保持一个平衡,还没有打起来,张段两人都是奸恶之辈,谁也不服谁,这就造成了下面的山头的分离性增强,这天子山山头现下就是这样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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