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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长歌-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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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一时半会儿没有见到，但叶衾寒相信，她早晚会出现。
“传言千毒教前教主可是个绝色美人，看你这满面春风的样子，就知道传言不假了。”祝星彤装作羡慕的样子，故作可怜。“一个是莫家大小姐，一个是千毒教教主，叶衾寒啊叶衾寒，我要是能有你这艳福，就算被天下人追杀也值了。”
叶衾寒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便道：“你在？？宫那么多年，是怎么认识修先生的？”
“莫家有一个其他都比不上的好处，你知道是什么吗？”祝星彤道。
“什么？”叶衾寒在莫家那么久，看到戒备森严的？？宫，除了感觉莫家的权力中心更加具有威严外，并无其他感觉。
祝星彤指着四周来往的人，道：“这里对江湖人士有着很大的包容，只要你不惹事，好好安居乐业，就能享受到莫家军的保护。”
叶衾寒搔了搔头，无奈道：“这好像和我的问题没有太大联系，至多说明修先生能在这儿好好的卖酒而已。”
“修先生不卖酒，卖得是消息。”祝星彤纠正道。
原来，修瑜妻子死后，流连多个势力属地，最后看莫家比较稳妥，就在此定居。他的妻子是被人毒杀，但修瑜不知凶手是谁，他一方面潜心研究毒药解法，一方面花重金在江湖里打探消息，而为他卖命的人，并非是江湖人士，而是普普通通的穷苦人。修瑜给他们钱财，他们尽心竭力做事，而这也给修瑜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因为那些穷人，太过普通，以至于引起不了他人的注意，而修瑜也成为消息灵通的人。
修瑜深知江湖险恶，知晓那么多秘密的他，并没有公然在江湖售卖，而是悄悄的隐藏，重金卖给有需要又信得过的人，得到的钱，又去招募为他打探信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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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 难以预料的死亡
祝星彤能知道修瑜，也缘起武当掌门孙慕侠。在祝星彤离开武当来莫家的那个深夜，孙慕侠将其喊过去，说了修瑜的事，让其需要各个势力的情报时，想方设法去找他，并告知了与修瑜如何会面。而祝星彤之所以能顺利潜入璟瑄宫，确实也多亏了修瑜的帮助。
叶衾寒奇道：“原来孙掌门还同修先生相识，这样看来，你们武当派在这就没有秘密了。”
祝星彤摇摇头：“不见得，修先生虽然只讲秘密卖给信得过的人，但谁能保证他信得过的人中，没有武当派的敌人呢？何况修先生不属于任何一派，他的秘密，哪怕是公开买卖，也没有人能说半个不字。”
“当然，他要是真公开买卖，恐怕日子就不得安宁了。”祝星彤又补充道。
“是啊，这世界谁会允许知道太多事又以此生财的人存在。”叶衾寒在想既然孙慕侠和修瑜早就相识，且二人关系非同一般，孙慕侠如果无法说服修瑜为武当派效力，也会千方百计从修瑜那里得到一切对武当派有利的消息，而在修瑜和孙慕侠之间往来的，也应该武当派潜伏到莫家人中的某个人，绝非是信鸽，那样既不符合他人对修瑜的尊敬态度，也极易引起别人的注意，毕竟一个正常的卖酒者，不会去饲养信鸽。
现如今，潜藏在莫家的武当派弟子，绝大多数被杀，也说明在孙慕侠和修瑜的秘密线被割断，怪不得祝星彤要选择在这里杀顾玉成。孙慕侠费尽心机布置的秘密弟子，被顾玉成毁了，无论得没有得到孙慕侠指令，祝星彤也会出手清理门户。顾玉成在武当派中的地位虽不高，但所负责的事情，绝对属于隐秘，一旦失职或者反叛，无论是对远在武当的孙慕侠，还是对潜藏在璟瑄宫的祝星彤，都是非常大的威胁，这样看来，叶衾寒杀他也在情理之中。
“糟了！”叶衾寒转身就朝着修瑜那里飞奔而去，祝星彤愣了一下，也恍然，忙紧追而去。
人群挡道，叶衾寒纵身跃上了屋顶，祝星彤亦随即跟上，引得不少人驻足观看，指指点点，不乏艳羡者，也不缺高声咒骂毁其房屋者。
叶衾寒只作不闻，他只盼马上就到修瑜那里，不会太迟。因为顾玉成能出于私心假传情报，即使没有叛变，至少也同另一方势力达成了某种协议。不管另一方势力是不是翡玉阁，只要发现有修瑜这么个人存在，出于对己方利益的考虑，也会杀了修瑜。
店中无人，叶衾寒和祝星彤径直进入院中，只见修瑜仍躺在竹椅上。两人走进，只见他嘴角微扬，双目紧闭，神色安详。叶衾寒心中一紧，伸手触探修瑜的鼻息后，朝祝星彤摇摇头。
“没有外伤，就是毒杀了。”祝星彤查看修瑜的尸体后，心中竟有种说不出的自责。对修瑜，祝星彤虽然只有数面之缘，每次也都是过来请教一些问题，但对他却有种发自内心说不出的敬重。
旁边的竹叶茶一壶已经空了，叶衾寒心中懊恼，自己若早些想到，对方根本就没有可乘之机，而修瑜也不会死了。而凶手，在毒杀修瑜后，肯定已经藏匿在人群中，或许对方看到自己同祝星彤匆匆赶来时，还在心里嘲笑。
“修先生嘴角带笑，你看是什么意思？”叶衾寒很想从修瑜的表情中看出点蛛丝马迹，可在他的尸体上，除了这一丝笑意外，什么也没有，而依照自己对毒药的有限了解，哪怕是解剖修瑜尸体，也看不出是什么毒药。
若东方蕊在这里，她一定能查出修瑜所中之毒，甚至还能找到凶手是谁，而东方蕊能见过修瑜，应该也和修瑜相识，叶衾寒希望东方蕊快点出现，一时半会也分不清是自己对她的思念，还是需要她的帮助。
祝星彤凝望良久，道：“这是满足的笑，像是在临死前得到了什么令他满意的答案。”
叶衾寒赞同：“会不会是修先生想死的体面一些，所以选择了毒药，而凶手也满足了他。”
“这也算是和他妻子走了相同的路，希望两人能早日相遇。”祝星彤猛然回头盯着叶衾寒。“你说，天下第一用毒高手是不是就是东方蕊？”
“不可能。”叶衾寒明白祝星彤的意思，是以毫不犹豫的给否决了。“修先生前些日子还见过她，东方蕊要下手，你觉得我们今天还有机会见到活的修先生吗？”
“那倒也是。”祝星彤松了口气，若凶手真是东方蕊，他相信，他和叶衾寒也会间接成为敌人，若真是那样，祝星彤明白自己讨不得丝毫好处。
“其实你不必过于自责。”叶衾寒是安慰祝星彤，也算是安慰自己。即便能料知危险，修瑜也不会跟两人走，也会谢绝二人的保护。是以，在一定程度上，修瑜的死可算是一种注定，除非能将与顾玉成勾结的人或势力彻底清除，但这一点说来容易，却很难实现。
叶衾寒虽未将话说得太透，祝星彤也明白。但毕竟是他内心比较尊敬的人被杀，心中的怅然也在所难免。其实对于身处江湖的人来说，对自身的生死大多都置之度外。初入江湖，为了防止被杀，苦练武功，奔着最高的境界去，当达到一定程度时，则可以对一部分人的生死予以定夺。但这些，究竟是不是自己想得到的呢？没有几个人会承认，活着是为了杀别人，也没有几个人，会在自己亲朋好友逝去时，能保持淡然。
祝星彤将几个屋子转了一遍，找到数百坛醉仙酿，又看到一间屋子专门供放了修家人的牌位，出屋对叶衾寒道：“屋里还有很多醉仙酿，看来我们需要去找方城主借钱借人来料理后事了。”
“你去，我在这儿看着酒。”叶衾寒当然不是真的要看酒，他是内心有一种小小的期待，希望在祝星彤离开，独自待在这儿后，东方蕊能够出现。
事情若能按照个人的意愿发展下去，会有多么好，又会有多么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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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 世间绝酿
我们每个人都应该感谢，世间的事总是那么的不顺利，因为有了出其不意，那些想让整个秩序陷入混乱的人没有得逞；因为有了意外，想以屠戮他人为快的人也没有成功；也因为有了出乎意料，每个人的生活才显得那么波澜壮阔。
叶衾寒没有等到东方蕊的出现，他虽有小小的失望，却也更加笃信，东方蕊就在他的附近，在等待着一个合适的时机出现。这个时机，无论在发生什么事情，在叶衾寒眼里，都将是值得铭记和开心的。
看着眼前修瑜的尸体，叶衾寒又暗自道：自己将来死去时，能否做到像他一样坦然呢？时值中午，暖阳高照，叶衾寒坐在竹椅上不知不觉沉睡了过去。
灰暗的天空下，有着一片暗黑色的森林，森林前，站着一个身影纤弱的女子，一身白衣，叶衾寒看不清楚她的脸，只有一阵恐惧袭遍全身。忌惮异于常色的森林，叶衾寒有所迟疑，可心中被一股强烈的*驱使，催促他的双腿向前迈去。那种*，一边是想看到那女子是谁，一边又想远离那诡异的林子。
当叶衾寒朝着女子走了很久时，才发觉两人之间的距离根本没有什么变化。叶衾寒不明所以，想用轻功，却使不出来，惊怒焦躁低头一瞥，先是无尽黑暗，接着是草地丛生，身旁树木疯狂生长。几乎就在一瞬间，叶衾寒已经置身于暗黑色的森林中，这里，不仅树木草叶是黑色，连同天空也是一样，让人压抑到几乎窒息。
恐惧遍布全身，叶衾寒已经感觉到冷汗正不断渗出，他想逃，又不知逃向哪里，且他的双脚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动不得分毫。一股前所未有的绝望，在叶衾寒脑中铺展。就在这时，那女子慢慢朝他走来，看清楚她的脸时，叶衾寒激动的差点呼出声来。对方俏脸嫣然，正是柳依依。
“衾寒，我好想你。”声音正是叶衾寒分外熟悉的柳依依发出的，可这句话在叶衾寒听来，确是惊疑更甚。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柳依依会活过来？
柳依依跑到叶衾寒身边，继续追问道：“你想不想我啊？”
“依依，我好想你，这是哪里？你怎么会在这儿？”叶衾寒也不知为何会问出这些，他发现自己除了有意识外，其他一切都不属于自己了。
柳依依立即笑道：“这儿啊，我娘和我姐姐都在这儿呢，她们要是看到你来肯定会高兴的。”
叶衾寒蓦然一震，暗暗愧疚道：是了，依依临终前让我帮她打探母亲和姐姐的下落，因为翡玉阁的事，竟然给忘的一干二净。现在还好找到了，不然叶衾寒非要背上言而无信的名声不可。
“衾寒，你要见她们吗？我这就带你去。”柳依依靠在叶衾寒肩头，撒娇似的道。
“好！”叶衾寒刚答应，就看到对面走来两个女子，一个是姿色姣好的妇人，而另一个竟然是张青芜。看到张青芜，叶衾寒紧紧握紧了拳头，而柳依依完全没有察觉，边跑向两人边道：“娘，姐姐，这就是衾寒。”
叶衾寒脑中一片空白，张青芜怎么会是柳依依的姐姐呢？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隐情？柳依依拜托自己寻找她的母亲和姐姐，是不是因为亲人间的心灵感应，觉察到这两个至亲的人还活着？细看三人，确实有相像处。叶衾寒越看越像，不觉间三人合为一人，完全化成了张青芜。
叶衾寒怒喊道：“还我的依依。”
张青芜冷笑，她的背后缓缓升起一座高山，山顶有九排宫殿，气势非凡。张青芜亦随着飘起，待与山顶持平，低头朝着叶衾寒留下一个神秘的微笑，转身消失在宫殿中。
“九幽神殿！”叶衾寒脱口而出。
“什么？”祝星彤已经从城主府带了人，正往外搬运着醉仙酿，修瑜尸体也不知在什么时候被搬走的。“看你睡得那么香，就没打扰你。”
“原来是个梦。”叶衾寒揉了揉双眼，阳光依旧耀眼。
祝星彤奇道：“梦，那你这可真是白日做梦啊。”
“是啊，真就是白日做梦。”叶衾寒颇有些自嘲，但想回忆梦境时，却又忘了个大半。
“说说看，做了什么梦。”祝星彤一下来了兴致。
被这么一问，叶衾寒竟忘的更快，一点儿印象都没了，甚至怀疑他自己是否做了梦。越是想，越是怀疑自己，往复多次，依旧如此。
“我记不起来了。”
祝星彤看叶衾寒满脸迷惘，不似作伪，也没再问。两人为修瑜选了块墓地，顺便也把顾玉成的尸体埋在一旁。几十名随扈都知祝星彤和叶衾寒是璟瑄宫派来的，均不敢多问，奉命搬酒、埋尸体。一切收拾停当，已是黄昏，叶衾寒二人回到城主府，早有方孝诺派来的人等候，告知两人好好休息，守城退敌之事暂且不急。
今天经过修瑜的死后，叶衾寒和祝星彤二人本就没有心思去做其他事，祝星彤就打发来人，让其转告方孝诺，这几日会带着叶衾寒在慧阳城中好好逛逛，驱散舟车奔波劳累后再商议战事。
接下来的五六日，祝星彤果然只带着叶衾寒在慧阳城中玩乐。赌场中肆意挥霍，妓院中尽情享受，所用钱财都记在了方孝诺头上。二人在这几日里，吃遍了城中知名酒楼，当然不要店中的酒，他们自带醉仙酿。新奇的喝法和浓郁的酒香，常引来其他客人艳羡。也有嗜酒者耐不住这醉仙酿的诱惑，跑来向二人讨酒喝，叶衾寒和祝星彤心中也开心，慷慨招待，酒不够，就派人到城主府取来喝。是以短短的几日，百多坛醉仙酿就所剩无几。
有人问这酒如此好喝，酒名是什么，哪里能买得到？
“此乃天地绝酿，世间不可多得，喝一口少一口，我等实在是有口福啊！”
祝星彤的话，引来同桌喝酒者大声喝彩，举杯道：“好一个天地绝酿，喝，如此美酒，就算拿命换，拿老婆换我也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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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3 初探敌营
醉仙酿，有一个很神奇的地方，就是喝醉后，它不似一般的酒让你立马睡去，而是四肢完全被暖意浸润，飘散至周身血脉后，才会让睡意袭来，饮酒者也才会沉沉睡去。清醒后，四肢百骸也会觉无比舒畅，前日的疲倦感一扫而光，会让整个身体都充满力量。
真正的好酒不伤身，而是对身体有很大的益处，醉仙酿无疑就是好酒中的上等，绝代之佳品。
第九日，玄峰鹤退兵至慧阳城三十里外，攻城战暂告一个段落，方孝诺也回到城主府。
看到祝星彤时，他正抱着一个醉仙酿空酒坛黯然神伤：“方城主，你回来的可不是时候，那群陌生人把我这绝世好酒给喝光了，不能分给你了。”
“两位要想喝好酒，我这就派人给你们去拿，我这府上别的没有，这好酒啊还真是不少呢。”
方孝诺打了个哈哈，眼神一直在留意着叶衾寒和祝星彤，这两人都是莫云帆派过来的，对于所交代的去杀敌营将领，方孝诺不太在意。虽然他也知道两人武功高，可武功再高，又怎能抵挡住潮水般的军队呢。现在的方孝诺，只求这璟瑄宫过来的两个人，能够完好无损的去复命，当然也期盼着叶衾寒不要问起路明晨的事。
“你的酒再好，也是比不上这醉仙酿的。”祝星彤举着空酒坛端详了半天。“玄峰鹤退军三十里，方城主依你之见我们什么时候去杀他比较合适？”
“杀玄峰鹤？”方孝诺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两军交战，对于主帅的保护，自然是重中之重。方孝诺虽不知保护玄峰鹤的是什么人，但依照南宫家的影响力，在玄峰鹤身边彻夜守护的高手自是数不胜数。这些姑且不论，单是在几十万人中找一个主帅，就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了。
叶衾寒虽对排兵布阵没什么经验，但也知潜入敌营刺杀玄峰鹤几乎是不可能的，在找不到对方的情况下，还可能会被无数人围攻，到时，功夫再高，也不可能全身而退的了。但叶衾寒看祝星彤的样子，也摸不清他是否有了胸有成竹的计划，是以保持了沉默。
看两人都盯着自己，祝星彤挠了挠头，道：“我的意思是，并不一定非要杀的是玄峰鹤，只需要让他明白，我们可以随时潜入他们的大营，杀上几个人，又能全身而退。”
“让他心有畏惧，不战而屈人之兵？”叶衾寒对祝星彤的主意有所怀疑，对方那么多人，每日死上两三个，在主将眼里这些又算的了什么呢。
方孝诺摇头否认：“只是让士兵见识到玄峰鹤对他们的态度，以此来扰乱军心，到时候我们出兵来个出其不意，以少胜多也不是不可能。”
祝星彤满意的点点头，朝着叶衾寒似笑非笑道：“光武功高不行，对于双方交战，你还是要跟方城主多学学。对吧方城主。”
方孝诺连连摆手，道：“每个人各有所长，像我这种人，只能带兵守城，而两位公子，武功卓绝，只要两位想，无论是江湖还是庙堂，哪里不能扬名立万？而前线带兵这种劳苦差事，理应有我们这种人来做。”
“方城主的意思，就是我们只适合像乌衣门的人一样做杀手，冲锋陷阵的将军，轮不到我们的。”叶衾寒此话一出，方孝诺脸色微微一变，但转而被笑脸遮盖，连称不是此意。
祝星彤正襟危坐，满脸严肃，对方孝诺和叶衾寒道：“玄峰鹤刚退兵，我们就今天去扰他一扰吧。”
“今天？”方孝诺犹豫又带些惊疑。“今天玄峰鹤肯定会严加防范。”
“如果玄峰鹤料定我们认为他会严加防范，那么他是不是警惕心会稍稍减弱？”经方孝诺这么一提醒，叶衾寒瞬间明白了祝星彤的意思。此际玄峰鹤刚刚退兵，慧阳城久攻不下，士气早已陷入低迷。今番玄峰鹤退兵，若他拿捏准了方孝诺的疑虑，自是料定方孝诺不敢派人偷袭他，那么南宫家的军营连夜巡防肯定会较之前有所松懈。毕竟，连日征战，士兵是会疲惫的。
“那我们就今晚探探虚实？”叶衾寒跃跃欲试，倒不是听从莫云帆的命令，而是想为莫夕颜做些事，以弥补内心对她的歉意。
“那我再安排两百人去接应。”方孝诺内心暗骂两人是疯子，就算玄峰鹤戒备松懈，可敌营甫退，斗志未消，闯入进去一旦被发现，岂有能全身而退的道理。
祝星彤打手一挥，挑衅式的看着叶衾寒道：“怎么样，敢不敢去那儿闹一闹？”
“行，子时行动。”
看着叶衾寒和祝星彤分头离开，方孝诺踱步不止，他心中七上八下。其实若没有莫云帆的亲自叮嘱，叶衾寒和祝星彤的死活他自然不会放在心上，或者说，两人全都死了他才高兴。此际，他可不想因为叶衾寒和祝星彤的冒进，让自己无法给莫云帆交待。若叶衾寒真死在了南宫世家的军营中，莫夕颜也会记恨他，而卢念声趁机挑事，他方孝诺在莫家的前途就算彻底完了。方孝诺坐立不安，让人传令下去，深夜为防敌军细作，任何人不得靠近城门。看着远去的传令人，方孝诺还是心有不安，依他手下的力量，当真能阻挡的了叶衾寒和祝星彤？可派的人手多，又会给他人通敌的口实，统率慧阳城多年的方孝诺，一时间倒陷进了两难的境地。
子时，明月高悬。
慧阳城城楼上下灯火通明，士兵尽是从别处新调过来，个个炯炯有神，这是接到了城主命令，一定要严防城内人靠近城门。
叶衾寒和祝星彤施施然朝着城门走来，被守城门的一个将领喝住，但那人之前见过叶衾寒同莫夕颜在一起，方孝诺唯唯诺诺跟在一侧，心中也犯了嘀咕，不知这两人深夜来城门处做什么。
“把城门打开。”祝星彤的口气，俨然就是在发号施令。
守门将领道：“接方城主之令，大战刚停，为防敌军细作，深夜闲杂人等不可靠近城门。”
叶衾寒摇头叹息道：“这方孝诺，故意跟我们使拌，还没去杀敌营的人，难道就要对他手下动手么。”
祝星彤笑笑，突然欺进守门将领，对方只觉脖子像是被钢铁夹住了一般，呼吸不得，而整个身子似乎也开始不听使唤。
“开城门！”祝星彤这一次不容拒绝。
守门将领连忙摆手，哽咽着发出微弱声音道：“开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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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4 阵中厮杀
城外，血腥味弥漫，遍地的尸体横亘，无人收拾，月光倾洒下来，让人仿若置身乱坟鬼巷内。
一墙之隔的慧阳城内，是歌舞升平的另一番景象，二者对比强烈，叶衾寒看在眼中，胸中竟又开始涌现一股强烈的杀人*，也不知是否因为满地的死尸，催生了他潜藏在心底的嗜杀欲。
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叶衾寒已经挥舞鞭子，狠狠抽打在从守门将领那夺来的马匹，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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