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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八十年代软妹纸-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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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粱顾不得冷,一看到白秀娥就连忙上前去拉住她的袖子:“姐,咱们家艳子是天才!”
话音刚落,原本在白秀娥怀里乖乖睡觉的林勇哇的一声大哭。白秀娥抱着林勇就往屋里进,那还在意白粱说的是什么,满心都在孩子身上:“四儿,别哭!妈在呢。”
白粱干着急,没人听他讲话。
白秀娥原本以为林勇只是小闹,晃悠着进了里屋,掀开衣襟喂奶。对付孩子哭闹,这招最管用,谁承想,今儿竟然出了意外。林勇还张着小嘴哇哇大哭,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白秀娥急了,前不久她的孩子也是这样,哭着哭着就不会吃奶了。这恶念涌上心头,顿时慌得六神无主,“梁子,艳子呢?你叫艳子回来,孩子又犯病了!”
她脸色都吓白了。
“这不对劲,梁子,怕是和上次一样。”
白粱也发觉不对劲,林勇从进门就开始哭,现在都哭成直腔了。穿上鞋子匆匆忙忙往外面跑,到门口还被门槛绊了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
手擦破了皮,他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想起来林艳走时交待的事,转身又往屋跑。白秀娥在屋里急的团团转,看到白粱出去又回来,有了火气:“不是去找艳子吗?你回来做什么?”
白粱忽然有些心虚,没敢看白秀娥,小跑过去拿了桌子上的一块木头匆匆往外面跑。白秀娥这才发现桌子上放了那么个脏玩意,皱着眉头:“你也不嫌脏,抱着那东西干嘛去啊?”
白粱没回答,跑的飞快。
刚刚只想着林艳是天才这事,竟然忘记了把蕴含阴气的棺木拿出去,这是他的错。
林艳还没到镇上,就碰上了程大海。两人一碰面,程大海视线在林光和林艳身上扫视,半响后邪笑:“艳子,我说这人怎么乖乖听你话,原来还有这一层呢!”
他的表情极其下流,话也说得露骨:“你们这还同姓呢,乱搞男女关系,艳子,你这是不想嫁人了吧?”
话音刚落,林光就扑过去挥拳朝程大海的脸砸去:“胡说八道!”
程大海一时不察被打了个正着,仰面就摔在了土堆上。顿时恼怒,林光嘴里骂了句:“你连畜生都不如!”又要扑上去打,程大海脚上一勾就把林光撂倒了,翻身就扑过去挥拳朝他的鼻梁骨砸去。气势汹涌,大有杀人的意思:“你们淫…乱恶心害怕被人说?”
话音未落,胸口猛然一疼,仰面就翻到了土沟里。随后他就看到了林艳暴怒的黑眸,声音阴森:“你再胡说一句?”
她过去,揪住程大海的衣领往悬崖边拖,他们住在山上,到处都是悬崖深沟。林艳的脸色十分难看,力气也大的出奇,程大海挣扎想要打死这个小蹄子,林艳又是一脚踹在他的胸口,程大海咳的喘不过气。林艳丝毫不为之所动,程大海欺负老人,骂自己全家,败坏她的名声。桩桩件件,不是林艳不知道,只是懒得计较。
“程大海,别以为我不敢弄死你。”
她用了力气把程大海拖到了悬崖边:“上次我说过,惹我急了,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你要干什么?”
程大海原本还想挣扎,被林艳狠狠打了几下,就再也没有了力气。这时看林艳表情阴沉,心里也有些忐忑,笑的谄媚:“林艳,我是你姑父,可别玩过了头!”
“林红都不敢自称是我姑。”林艳冷笑,不顾挣扎的程大海死命把他往悬崖下面推:“你是我姑父?说什么笑话呢?还有,我从来都不会和你这种人渣玩笑。”
这几句话彻底激怒了程大海,程大海脑中一片空白,林艳这是疯了?还是怎么回事?她一个小辈竟然敢骑到自己头上,愣怔半响突然吼道。
“杀人偿命,林艳你别吓唬我,你不敢杀人的!”
“你看我敢不敢。”
他敢去造自己的谣,就应该有承担后果的心理准备。
“我早就想弄死你了,这荒山野岭,随便扔进那个山洞也不会有人发现。”林艳冷笑:“到处说我坏话?败坏名声,程大海,我真是找不出不弄死你的理由。”
说完林艳一脚就朝程大海的腿踹去,力气很大,程大海半边身子都挂在了悬崖上。脚下是刮过的凉风,身子蹭在悬崖边缘,因为挣扎带下去了石块泥土,哗啦啦的声音。
程大海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他想要向林光求助,可是一向老好人的林光此时竟然偏过头假装看向别处。他心里从最初的玩笑变成了愤怒,此时又转换成了惊慌:“艳子,咱们有话好好说行不行?”
脚下是百米悬崖,摔下去指定没命。身体的支撑,只有林艳抓着的脖颈。林艳又往下放了几分,程大海的手指死死抠着悬崖边的泥土,嘶嚎:“别!”
林艳住手,却抬脚作势往他扒着泥土的手指上踩。
“程大海,造谣污蔑,用最大恶意去揣摩别人,别什么?”
程大海额头上的汗水都往下滴。
“好艳子,姑父错了!你别这样。”
林艳松开了拉着他脖子的手,说道:“我可没推你下去,如果你掉下去,那是你自个倒霉。”
程大海骤然尖叫,眼睛都瞪红了,手背上青筋暴起,用尽全力撑着已经掉下去的身体:“艳子艳子艳子!你拉我上来,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到处说闲话了!这是我不对。”
林艳看着他,表情未动。
倒是一旁的林光看不下去,程大海如果真的掉下去,这可是条人命啊!
“艳子……”
他有些犹豫,咽了下喉咙,开口:“别太过了,如果那啥,也是不太好。”
林艳歪头,笑了起来:“不好吗?我认为很好。”
低头看着满脸通红的程大海,蹲□,“你从长虫沟拿走了什么东西?”她抬手拍了拍程大海的脸颊:“为什么要烧老人的房子?老人现在要住哪里?医药费谁出?你真是作恶多端,死不足惜。”
“东西在我家,有一罐子的首饰!”程大海的体力到了极限,手指快要撑不住,指甲都劈开了满是泥土。他脸涨得通红,用尽全力嘶哑着声音喊道:“老人的房我盖,我出医药费,艳子,你拉我上去!艳子,我求求你了,千万别把我丢下去。”他低头,脚下又一块泥土掉落下去,他已经无力支撑身体继续悬挂。“啊!艳子!”
再硬的人也怕不要命的煞神,看着眼前依旧平静的林艳,目光里渐渐充斥上了恐惧。
这个外表柔和漂亮的姑娘,是实实在在的疯子。
………………………………
第三十四章
“记住你今天所说的话。”
林艳丢下程大海转身走了;林光虽然生气程大海所为;可到底是条人命,就连忙拉他上来。
“以后你敢再胡说,我绝不饶你!”
程大海瘫在土堆上;脸色煞白半天没说出一句利索的话。林光抬头看到林艳已经走下山坡,就也匆匆跟了上去。一路上林艳都走的飞快,表情冷冽。
这地方本来就笑;流言蜚语传播的特别快。林光追上林艳,表情也有些尴尬:“艳子,我――”
林艳顿住脚步,转头看向林光:“你是我大哥。”
林光看着她;林艳抿了下唇,“之前村里有人传这样的话?”
程大海今天敢当着林艳的面说;那之前肯定在村子里也传过,忽然觉得很恶心,浑身都难受。林光虽然和她同辈,可是年龄差距大,林艳一直当他是很好的长辈。
皱眉,脸色十分难看:“古董的事是怎么传出去的?如果一直没人出去说怎么会有人知道?程大海怎么会去找你喝酒?”
林艳又不是纯粹的傻子。
林光脸上的笑沉下去,看着林艳:“建成叔从悬崖上掉下去,我送他去县城,不是在那边住了一天,回来满村的人都在传。铜盘的事是我和你嫂子的错,当时村里人说的话可难听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结果一慌张就把这事说出去了。”
林艳眉毛一扬:“子虚乌有。”
抬步往前面走:“人心龌龊。”
再无旁话,以前还觉得林光值得结交,如今看来,村子里的人还是能躲多远是多远吧。身正不怕影子斜,可架不住那些七姑八婆的闲言碎语。
在卫生所见了长虫沟的老汉,他正躺在床上,脸色还贴有纱布。原本他是睡着的听到声音就睁开了眼,视线扫向林光,随后又越过他落在林艳身上。这一看,老汉的脸色顿时变了,想要坐起来可身体条件不允许,半响都没爬起来,气喘吁吁瞪直了眼睛盯着林艳,脸上莫名其妙涌现出激动,
林艳被看的奇怪,皱眉。
老汉看着林艳好半响,嘴唇阖动却始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看起来临近百岁,苍老的可怕。一脸的褶子,眉毛和头发都白完了。瘦骨嶙峋,整个人就只剩下一张人皮,反正林艳看过去是觉得他有些恐怖。
老汉看了林艳足足一分钟,浑身都在发抖,目光更是露骨的激动。林光觉出不对劲,就开口说道:“大爷,这是我妹妹,听说你病了就来看看,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老汉拧眉,声音发颤:“你出去。”
林光一愣,以为这话是对林艳说的。老汉脾气古怪,自醒来到现在只和他说过一句话。可无论如何,林艳好心来看他,竟然被这么说,到底有些抱不平。
“大爷,你――”
老爷子眉毛一横,虽然是躺在床上可那股气势依旧凛冽,他几乎要一跃而起,转头看向林光,咽了下喉咙努力压下奔涌的情绪:“你出去!”
林光傻眼了,林艳转头看过去:“林大哥,你先出去。”
她觉得这个老汉怪怪的,似乎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
林光云里雾里,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林艳既然这么说了,他也只能出去。心里还是有些疑惑,反复回头看躺在病床上的老汉。
门关上,老汉盯着林艳目光变得异常怪异。嘴唇动了半响才发出一个声音:“你找到师祖了吗?他去了天津卫。”
林艳表情顿变,直直看着眼前的人。
老汉登时整个人都激动起来:“你回来了?”
林艳一愣,皱眉:“你是谁?”
老汉激动难以抑制,想要说什么结果呛到了。突然捂着嘴发出剧烈的咳嗽声,直咳的肺都要出来,林艳连忙去给他倒水,送到面前,老汉却摇了摇头,他挣扎着坐起来,浑浊的目光盯着林艳。“我知道你会回来。”
林艳捏着水杯的手指紧了下,心中有个很奇怪的感觉,警惕重复了一遍:“你是谁?”
“我是二娃子。”他激动的叫道。“我是二娃子啊!”老汉满脸沧桑,眼皮耷拉下来,目光浑浊眼角还有黄褐色的眼屎。手指都在颤抖,像是中风的病人。即使如此,他仍旧挣扎着想要坐起来,眸中充斥的激动异常浓烈:“我知道你会回来!我就知道!他说的没错,四十年,你会回来!”
四十年时间,四十年啊!
林艳怔住了,她看着眼前的老人,好半天没回过神。脑中一片混乱,二娃子?当年的鼻涕虫,跟在自己身后扛枪的愣头青,眼前巍巍颤颤生命频临结束的老人?
“四十年……”
说着他眼角就滚出了热泪,手指抖成了筛子,哽咽痛哭:“师父,我找了你很久……”
林艳愣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人,五味杂陈。
他是那个孩子吗?难以置信。心中震惊,绝对不比他少。
她看着眼前的老人想要伸手来触摸自己,可是在半空中又缩了回去,瘦骨嶙柴的手胡乱擦着脸上的泪,突然痛哭流涕。
“算命的说你命里有一劫,你不听非要留在叶县……我找你啊,找了这么多年――你终于回来了,师父,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
一句话被他说的混乱没有头绪,可是林艳知道他在说什么。她看着眼前的老人,心中情绪翻江倒海,想要说什么可是什么都说不出来,喉咙哽的发硬。
二娃子是林艳从死人堆里翻出来的,其实不算她的徒弟,她从来没教过二娃子任何东西。战乱时候这种孤儿多了去,全家死光了,只剩他一个人。他比林艳小七岁,林艳没收徒的打算,她只有一个亲人就是师父。可是这孩子老实的过了头,林艳只不过顺手救了他的命,他就追在身后不走了。赴汤蹈火为林艳卖命,后来不知道听谁闲话了一句,就非要磕头认林艳当师父。
看着眼前的老人,林艳沉默了很长时间才开口,心中依旧是难以置信。
“你是……二娃子?”
“是我。”
老汉哭的悲炝,声音沙哑粗粝:“我一直在山里。”
林艳有些乱,深呼吸梳理情绪,好半天才彻底回神,抬手搓了把脸颊,瞪着眼前的老人,试图从他这满是褶子的脸上寻找出当初少年的痕迹:“你说你是二娃子?”
看了半响也是无果,根本无法把眼前苍老的人和那个年少孩子联系到一块。
“我是啊!”
老人抹泪,哽咽道:“师父,我就是二娃子。”
林艳用了足足五分钟,才从这震惊中找回理智,可是不管她怎么做心理建设,都无法说服自己,这个老人是自己无聊时候收的小徒弟?
妈呀!这真是,惊讶的一脸血。
“你怎么认出来我?”
林艳整个人都有些不太好了。
“还有,你怎……这么老?”
四十年,她死的时候二娃子也才十几岁,算下来,现在也不到六十,怎么看起来老了十几岁。白发苍苍的老人,和当年鲜嫩的小徒弟,竟然是一个人?林艳有种神经错乱的感觉,一切都像是梦境。
老汉……不对,是二娃子,含泪说道:“您还和以前一样,一点都没变。当年你去了以后,有个人说让我在这里等,你会回来。”他说着就又要哭起来。
林艳有些头疼,连忙阻止:“你别哭。”
真怕他继续哭下去,命就搭这里了。
二娃子应道:“我一直在这里等,他说你会回来,回来我一定会认得。”
二娃子痴痴的看着眼前的人,目光呆滞:“我认得你,师父,我认得你。”
二娃子说了很长时间,他一直咳嗽,撕心裂肺。林艳看着他,只觉得满心惆怅。
“我是不是很老?”
二娃子满怀希翼的浑浊眸光看向林艳:“……当年□□他们要烧掉你的东西,我不舍得,就带着那东西在山中躲了八年。”说着他苦笑一声,低头:“师父,你还是这么年轻。”
四十年的时间,她依旧年轻,二娃子却成了白发苍苍的老人。
说不惆怅是假,叹不尽的唏嘘。
“师父,你找到师祖了吗?”
林艳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摇头:“你真是的,何必等呢。”
是啊,何必等呢!
一辈子不结婚没有生娃,就苦苦等在深山中。也不知道谁的一句胡话,这个单纯的傻子就苦苦守着,以为她能重生。忽然脑中闪过一个念头,重生?他藏在深山沟里,自己即使投胎转世,他又如何得知?
“他说师父一定会活过来。”
“他是谁?”林艳目光看过去,依旧是十分不适应,这个老汉竟然是自己的小徒弟?“人死灯灭,我死了应该投胎喝孟婆汤,忘却记忆,你从那里知晓我带着前世记忆?”
“不是不是!”他摇头,目光执拗偏执:“你不会去投胎,只会重生。”
“为什么?”
林艳看着他,“你为什么要等我回来?你应该好好的过日子。”
二娃子不再说话,他抿着唇一言不发,就成了那个偏执性格古怪的疯老汉。林艳皱眉,有些无奈,四十年啊,不是四十天。
“我并没有想过重生,只是醒来就在这个地方了。”林艳叹息:“算了,不管是谁告诉你,我确实是那个人,我重生了。”
这些年,二娃子应该过得很苦,不然不会老的这么快。
因果,都是注定。
“他姓沈,说过师父不会转世,让我在这里等,他找到一样东西就会回来。”
林艳猛的抬头看过去:“沈?”
二娃子点头,结果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嘶力竭:“四十年……咳咳……他都没有出现。”
林艳取了水喂他喝,二娃子又是一阵哭,满脸的泪,咳嗽着哭道:“师父,我没想到有生之年能再见到你!回来了,回来了就好!”
林艳心情十分复杂,面对这个老人,她联想不到二娃子的脸。
“喝水吧,早点养好病。”
他喝了两口,突然很猛烈的咳嗽起来,他抬手去捂嘴,速度慢了一拍,嘴角就涌出了鲜血。
林艳脸色变了,起身就要往外面跑,下一瞬间,她却顿住脚步回头看过去。二娃子身子挂在床沿上,眼睛里充满期盼望着林艳:“没用的,我快死了。有些话,我想和你说,再不说就没机会了!”
他干枯粗糙的手指紧紧抓着林艳的手腕,浑浊的泪顺着脸颊往下滴,声音沙哑干涩:“时间不多了。”
………………………………
第三十五章
“师父;你送我的铜铃我一直戴在脖子上。”
他有些紧张;像是献宝一样艰难的从脏兮兮的衣服里掏出发绿的铜铃。“等到你,就算是死也无任何遗憾,我见到了师父。”
他有些事没敢和林艳交代;为了找到师父,他付出了二十年的寿命,换取再见一面。算起来,付出的二十年寿命并不算亏;他终归还是见到了这个人。
林艳皱眉,他是当年跟着自己的傻小子。有些心酸,无论如何都狠不下心来。等了四十年,就为再见一次;多傻的人!铜铃是当年一块进墓,她从那堆东西里挑出来分给二狗子的,林艳是财迷,值钱的东西早就搜罗走落在自己腰包。
“……你救了我的命,还让我吃饱穿暖,我明知道你会有劫难,却阻止不了……”
他咳的撕心裂肺,断断续续的说着:“我对不起师父――”他眼角的泪汹涌的流着,看着眼前的人,视线渐渐模糊:“你回来了就好,还能再见你一面……”
林艳转身重新回到床边:“你先躺着,现在有很多西药,什么病都能治好。”
林艳不敢承认,他现在满脸的死气。这些安慰的话说的十分牵强,根本没有任何说服力。最初进门的时候他还会瞪人,短短时间仿佛生命在迅速流逝。此时的他更加苍老,比刚刚又老了十几岁似的。
“我总做梦,能找到师父,你能回来我太高兴了……”
他目光呆呆的看着林艳,嘴角弯起,牵扯出一抹笑。苍老的脸上也稍稍有了些光彩,他收回手指紧紧的攥着:“你的东西我都好好守着,师父,埋在院子里。”
他的目光渐渐涣散,望着林艳的方向,用尽全力往她的方向挪,声音沙哑微弱:“师父,你能……摸摸……我的头吗?”他笨拙的说着:“我终于等到了你……”
林艳心脏钝疼,仿佛刀割一样,咬着嘴唇,抬手摸了下他的头发。
“不会死的,师父还活着,你说什么死!”
师父这个词太沉重,她一直不愿意当别人的师父,可是他傻的很。林艳做什么都跟在后面,有几成差点丧命,还为林艳挡枪。那些事都历历在目,林艳忽然就哭了。
“二狗子――”
他笑了,涣散的眸光怔怔看着林艳毫无焦距,许久后,他从喉咙里发出微弱声音:“师父……”
他知道,见到了师父,就代表着他要死去了。话音落,他的手指重重垂下,拴着铃铛的红绳突然断裂摔下来掉在地面上,发出叮铃的脆响。房间里撕心裂肺的咳嗽声戛然而止,铃铛滚了一圈落在角落里无声无息。一瞬间全世界都静了下来,静的令人心颤,林艳怔住,好半天才叫出声音:“二狗子?”
没有任何回应,他走了。
等了四十年,只为了这几句话。
林艳看着病床上迅速衰老的人,他在死后身体呈青灰色,嘴角还微微弯着,像是在笑。林艳的心瞬间空了下来,她无法接受曾经的小屁孩现在变成了白发苍苍的老人,她无法接受曾经的小徒弟死在面前,她无法接受有个人苦苦等了她四十年,不和人接触住在深山中。
他不寂寞吗?
泪不知道什么时候沾湿了脸颊,林艳抬手抹了一把。
事情来得太迅速,一切都是懵的。林艳站了很长时间,眼前的老人已经断气,他静静躺在白色的床单上,没有呼吸什么都没有。
在这个大年三十,他死了。
林艳紧紧的握着拳头,她站在原地很长时间,静静看着眼前的老人。很长的时间,外面响起了脚步声,林艳闭上眼喉咙滚动,压下翻腾的情绪。深呼吸,紧紧咬着嘴唇,抬手狠狠擦了下脸。
“二狗子,好走,下辈子投胎到好人家。”
转身往门口走。
门被推开,林光带着大夫进来,看到林艳楞了一下,林光急急说道:“你没事吧?”
林艳摇头,大夫越过她看向床上的病人,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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