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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狱之吏-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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狰狞咆哮,要撕碎一切!
“这次……是真的有麻烦了!”影子睁大眼睛要看向未来,他如愿以偿的看到了御天龙界的覆灭,看到了戮血魔阿修罗的胜利,看到了……无数蓝光纵下界去,那是什么?包含着一股股稚嫩但蓬勃生机的气息,御天界的种子!
不!他伸出手去阻拦,然后四分五裂,被无形的力量秒杀!
虚空之中传出了一声似曾相识的冷哼。
御天界四分五裂。
在天界看来,无非是一场惊天动地的战争。
也不过就是成王败寇。
………………………………
第七章 花落花开
在滕浩眼里,这个石头里蹦出来的燕校尉浑身上下都被神秘笼罩,没法看得清他的虚实底蕴,还有他的真正来历。
这家伙还有他的破军营似乎黏在了汜水关上,十天半个月也不见得能去锦水城一次,而且这个家伙似乎还有些怪异的癖好,经常出入胭脂铺,这让滕浩总是觉得……他有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将军,你说说这祥福记、刘李记和清水铺子三家的胭脂到底哪家好?”当燕校尉兴冲冲的抱着一大堆胭脂水粉兴冲冲冲进锦水城将军府的时候,滕浩已经双手捂脸表示无颜见人。
倒是滕浩的妹妹对于敖不悔的的爱好报以理解,说不定是给谁家姑娘买呢?
“清水铺子的留下,其他全扔了吧,刘李记和祥福记的水粉虽然说颜色浓重,适合那些浓妆艳丽的女子,但是想必天南哥哥的心上人不是那种女子,而且两家水粉归根结底也是有损女子肤质,那姐姐不会喜欢的。”滕欣看着哥哥痛不欲生的模样捂着嘴咯咯笑了,滕浩一个以裂土封王为目标的家伙可不像燕天南那么没心没肺、“游手好闲”,可是偏偏这种揣摩女儿家心思的男子更受欢迎呢。
“对不对啊,长乐?”滕欣用胳膊顶了顶身边的女子,狭促的笑道。
那女子低下头,嗫嚅着什么,没人听清楚,不过短短一会儿整个颈子就粉红一片。
殷长乐的父亲殷平,是鹿鸣王朝一方仙府府令,掌控明皇城在内的十一座大城池和百万仙军的七品府令,不可谓不是权倾一方,就这么一个府令的掌上明珠独女,让敖不悔觉得她是个瞎子——这么一个大老粗的小小校尉,有什么可喜欢的?
“害羞了害羞了,你这个女魔头还知道害羞啊哈哈。”滕欣突然跳了起来放声笑着,殷长乐幽怨的看了敖不悔一眼,还是没有张牙舞爪的去追滕欣。
两个人莺莺燕燕的在将军府打闹,敖不悔和滕浩同时撮牙花子,这锦水城可真是热闹,怎么男人在这里凑着,女人也来?
“天南,你说长乐怎么样?”在汜水关镇守一年,滕浩没少和这个安静的校尉打交道,称呼上也就熟络了起来:“女孩子家家的,隔三差五跑来汜水关找你,五次有三次你都钻在汜水关里不出来,长乐哪里不好?郎才女貌,天经地义,更何况她爹可是明皇府府令,娶了长乐你就是殷家人,在鹿鸣官场不得平步青云?再说了,现在你还是一个小小的校尉,战功三年一结,就是我不要那份军功,全给了你又能有多少?十七品的官阶啊,你可知我从军十年,立下大小战功无数,再加上背景才混了个八品游骑仙将?八品在下六天好用,真当无敌了?破关守关、斩杀哲别、突进铎林数千里,撑死就是一个十五品的督军仙尉,有什么用?”
敖不悔搓了搓脸,娘的,怎么就摊上这么一烂桃花?
他无奈的看着滕浩:“将军,天南有两子,一个叫燕子寒,一个叫燕绝。他们的娘亲,在九州呢。”
滕浩面不改色,拉起了敖不悔的手走出将军府,向着明皇城有名的观景圣地樱花园走去。
“男子汉大丈夫,不为功名累,沉浸温柔乡。是大错。”滕浩沉声教育道,明明他比敖不悔小将近二十岁,却能说出这种老气横秋的话来。
不为功名累。沉浸温柔乡。
看着天街上的来往人潮,敖不悔有些失神。
这个时候身边没有那个人,真不习惯啊。
“别说女子不成大事,我鹿鸣王朝第一将王思,若没有老丈人的提携,他也就是个舞刀弄枪的散人,投身军伍哪有他出头的机会?不说战功被上司揽去,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他活不到拜将那一天!”滕浩感慨,以武将之身封四品武侯,在下六天就是凤毛麟角的事!
是啊,没有背景靠山,确实容易早夭。
可是他不争,能怎样?
看着一脸出神的敖不悔,滕浩破天荒严肃了起来:“天南你要知道,官场上,不争便是大争!清风无故乱翻书,你想在汜水关这偏远地带呆一辈子?我若不在这里,你连个汜水校尉都做不安稳!我手下四将驻守的四个大城,哪一个不是我上任后自己换的心腹?你忠心可靠,他们一样不敢用也不想用!”
是这样啊,大不了到时候和你走不就完了?手下就这两千人,你还是养得起的吧?敖不悔打趣。滕浩脸漆黑一片。
这么个不争气的家伙,看来是油盐不进了。
“忠心啊,对谁忠心?难道不是王朝而是上司?没劲。”燕校尉兴趣索然的摇摇头,把玩着一根血红的绶带。
滕浩瞥了那绶带一眼,并没有放在心上。
九州军人有血纹,象征着从军历战的荣誉他是知道的,也曾见过锦水城有郁郁不得志的飞升者扯着这么一根带子醉酒狂歌,高呼“血疆王何在,且带我再战一场意气风发”的胡话,天界就是天界,不是红尘,那些食客只当醉酒胡言,一笑而过。
有樱花落。
“将军你知道吗,九州有两场大战,一场一州战六州,破千关一统天下,百万大军战一处,何等壮阔;有一场,西北龙族战天魔,同样百万巨龙杀修罗,平定九州,都有血纹。”
燕校尉有些出神的开口。
滕浩折下一枝樱花。
“勇、武、烈、猛、忠、义、信、仁、护九字,代表着血勇、善武、刚烈、悍猛、死忠、军义、誓信、仁德、护国,让人向往,让人神伤啊。九州旌旗百万,沙场纵横几多,一道血纹飘摇,英烈血洒山河。”燕校尉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多多少少晦暗不明的气息,有些惊讶,有些惊喜。
元道一是送了自己一份大礼,元家送了自己一份大礼。
血纹者,九纹尊贵,不仅仅是权御天下,更难能可贵的是,飞升之后血纹之间的感应犹在,他血疆王,依旧可以在太皇黄曾天用血纹拉起一支规模足够令人咋舌的军队,但是。。。。。。太少了,七十六万修飞升,有多少人是军伍中人,又有多少人愿意继续跟随他这个没有元家血统的异姓王?
血疆王有权有势,但是只是在九州。
“当我权倾天下,谁敢纵横捭阖?”敖不悔叹了一口气,苦笑一声。
这里是天界,不是九州。
“所以你仔细想一想,到底要不要接受我的建议,娶了长乐,都是一家人,我们完全可以以汜水关为大本营,先破铎林,而后图谋龙朝!破军和贪狼两营是你的身家性命,也是如今滕家军的中坚力量,加上我的泽洛营,三千道境,可以趁着铎林反应不及,直破半数大关,大事可成!”滕浩双眼放光,这辈子比起妹妹,最重要的估计就是裂土封王这件事了!
殷平是滕家外戚,算起来和滕浩是一家人。
所以才有一家人之说。
这是逼婚了吗?
敖不悔咧着嘴,笑容有些苦涩。
“滕浩,我不娶。”
胖子有些愠怒的拂袖,樱花尽落!
不是因为汜水校尉燕天南的顽固、拒婚,而是为痴心于燕天南的殷长乐感到不值。
悄悄跟着滕浩来到这里的殷长乐、滕欣脸色苍白一片。
哪怕是殷长乐不介意他有妻愿意下嫁于他,不介意与那个从未见过的女子共侍一夫,他也不愿意娶她。
“她为我击鼓战场扬沙,我不能负她,哪怕是长乐小姐屈尊降贵要下嫁于我。她,我负不起,我也不能负。”敖不悔笑了笑,手微微一振,抖开了那根绶带,殷红如血的绶带泛着妖艳的光芒,水波一样微微荡漾。
殷长乐有些失落,有些嫉妒,但是有些羡慕。
他对她真好。
千金不换。
………………………………
第八章 心思
殷长乐的父亲殷平是鹿鸣皇帝滕崟胞妹的丈夫,是名副其实的皇亲国戚,但是他是一名武将,七品的明皇府令是两百余年的疆场厮杀换回来的。下了战马上朝堂,归根结底他还是一个武将。
殷长乐从小就在父亲的光辉事迹熏陶下长大,她生在明皇城,没见过铁血征战,没见过残忍厮杀,但是她向往那种注定只属于男人的沙场,她想亲自去看一看,相互掠夺生命、肆意造孽的修罗场到底是怎样的残酷。
所以她自很小的时候就会三五个月到锦水城、摩伽城和磐沃城斐陵城这些靠近铎林王朝边境的地方,看看小打小闹,长守边境,若非两方执意对抗,是不会有那种宛如地狱般的光景出现的。
所幸后来那个表亲的兄长,有白骨将之称的滕浩驻守,她才得见一些称得上大场面的战役,用兵诡诈的滕浩有些特殊的魅力,总能让殷长乐在锦水城就领略一些千金纨绔见不到的马蹄如雷、金戈铁马。
滕浩让殷长乐领略了战场,而汜水校尉燕天南让她看到了什么是属于战场的无情。
贪狼与破军,从不受降,也从不留活口。
在九州是如此,在天界更是如此。
那日铎林王朝斥候与小队轻骑前来骚扰,汜水校尉燕天南率贪狼营出关追杀,滕浩正好带着妹妹和仙府府令千金殷长乐登上汜水关眺望,殷长乐几乎从瞬间从一群身穿白甲的壮硕军汉中看到了那男子,身穿一袭黑色劲装拖着一杆大戟从斥候队伍尾部穿刺,像屠杀牲畜一样将队伍开膛破肚,所过两侧生机不存。
身材颀长,面冠如玉,剑眉凤眼,杀戮场中血污不沾身,骑高头大马。
这个家伙,几乎满足了殷长乐这种向往金枝玉叶生活外的奇女子对一个男人所有的幻想。
她曾经见过摩伽城守将、滕浩表兄手下五虎之一的白额虎陆久在铎林王朝游匪袭城中的狼狈与狰狞,作为一个道境强者,竟然被敌人的偷袭打的全无强者风范,满脸血污,手脚并用的躲避刀枪,根本不是殷长乐向往的生活。
还好,有一个汜水关,汜水关有一个校尉燕天南。
然后滕欣就几乎常驻在了锦水城,专门为殷长乐这个闺中密友搜集汜水校尉燕天南的一切基本信息,包括他的爱好、身世、有没有娶妻这种让人能够联想到某些东西的问题。
她用全心全意在了解燕天南,就像要了解自己未曾见面的未婚夫一样认真细致。
“这话,你跟长乐说去,跟我说没用。”滕浩烦躁的将那一枝樱花砸向了敖不悔,这种恶人恶事他懒得去,他也不敢去做,出了滕欣那暴脾气劈头盖脸的一顿踹之外,他还要考虑。。。。。。滕欣会如何添油加醋的跟自己的父亲回报这件事而他父亲又会怎样残忍的把他吊在校场上一顿又一顿的狠抽。
在滕家,滕欣的地位要比滕浩高出无数的档次。这让滕浩很受伤但是这就是现实。
敖不悔一脸无奈的回头,看殷长乐,那女子脸色苍白,嘴唇不断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却无法开口。
这种直接了当的伤害能稍微减缓敖不悔的不安,他对殷长乐没有亏欠,只是殷长乐的这种痴迷让他很头痛,两人的关系仅仅止于普通朋友,他想维持这种关系,但是很明显殷长乐并不愿意维持,她想更进一步,甚至两步三步,而敖不悔就站在原地,而且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他不会在两人的关系上有所改变,他就站在原地。
哪怕她走到他的面前。
“天南。。。。。。”殷长乐踱着碎步子来到敖不悔面前,脸色是死一样的惨白,情窦初开的小花骨朵在还没有盛放的时候就遭到了要命的暴雨伤害,直至凋零,她不甘心。
“长乐,很抱歉。”燕天南尽可能的表现出一丝愧疚。
“我不如她对不对?”
“她啊,”敖不悔深吸了一口气,突然露出了一个同样苍白的笑容:“她不如你,没你漂亮,没你身世显赫,没你聪明,甚至她的命都是我救的。”
可是就是这么一个女子,让他放不下啊。
敖不悔随便挑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放空了思绪:“那个时候她还是个乳臭未干的毛丫头,父母惹了很了不得的人物被下狱,男为奴女为娼,她成人的那一天,我拆了一个窑子,杀了一个城主的儿子,把她救了出来,然后她就跟了我。”
“那个时候我是个杀手啊,一个见不得光的杀手。她跟了我,就把刚刚逃出来的命运又挂在了一根线上,就凭这一点,我都不能放开她,到死都不能放开她。何况她还给我生了两个儿子。”
嘴角微微有些上扬,二十多年,除了渐渐长大的燕子寒和诞生即成人、灵窍封闭的燕绝之外,没有在夫妻二人的脸上身上留下任何时光的印记,他们也自然像初识时的那般交心,甚至更加深刻。
他在马蹄所至纵横血战,她在他身后城头击鼓助威。
他负责权倾天下,她负责倾国倾城貌美如花。
“后来我做了一个小小的将军,一个统军的将军,带着他们去每一个地方每一片战场,有的人死了有的人活着,跟着我的每一个战士我在飞升前才知道,每家每户都有衣冠冢,不管活着还是已经死去。跟着我的,一般连尸体都没有,是不是很可笑,呵。”敖不悔苦笑了一声,血疆血疆,血洒袤疆。
“整支军队里,只有我没有备用的坟墓和棺材,她从来不相信我会死,盲目自信到自负的程度,有一次我消失了整整七年,她只是打了我一顿,很神奇吧?我也没想过,八年不回家,回来后她给了我一份大礼,一个六岁多的儿子,如今也快要成年了。”突然无声息的笑了,他也没有想到自己会笑得这么开心。
“如今我四十二岁,她三十七岁。不知不觉,都过去二十一年了啊。”
滕欣有些愣住了。
殷长乐哭了。
滕浩也哭了。
只有将军,才能懂得那种家家户户夜夜准备穿缟素的残酷和无奈,只有将军,才能动得那种马革裹尸铁衣枯骨断剑残戟的苦痛。
帝王将相只看军功成就,谁管边军到底死了多少军士?有多少远征军能唱着歌回去几世同堂?
没人在乎的。
他像一个年迈的将军回忆往事一样,随着樱花坠落缓缓开口。
有人惊愕,有人感伤。
………………………………
第九章 有我无敌
“她不喜欢浓妆艳抹,我寻思啊,天上的胭脂和地上又有什么不同呢?反正备着,她来了,可以挑挑。”苍白的燕天南站起身,将手中的两盒胭脂递给殷长乐:“找个读书人吧,你向往的不一定就是你真正想要的。”
他一步一步离去,看起来很慢,实际却很快,当滕浩听到汜水关上战鼓响时,他已不见。
气息是苍白的,脸是苍白的,甚至眼神也是那种没有任何喜怒哀乐的平静。
“爹,要打仗了。”敖不悔喃喃说道。
那个男人就出现了一次,那一夜两人都没说话,就坐在汜水关上,看着御天龙界的老人一个个如何力战而亡。
有玄幽玄镜的父亲,有炎枫的父亲,有沧尨的父亲……还有他自己的父亲。
血流尽了,泪还在淌。
一个残酷的世界,一层肮脏华丽的皮。
“血洗三十三天,让他们记起来,究竟是谁庇护他们,庇护这该死的众生。”
一步一个脚印,一步一声叹息,灰白的头发散发着一股魔性,梵天燚和幽渊为之动容。
“都得死,从你们开始。”
————
汜水关是铎林王朝和鹿鸣王朝的命脉,维持诡异的平衡控制权对于他们来说很重要。如果平衡被破坏,那就让它重新平衡。
整整十万举霞站在汜水关外列阵,气息压抑,真如古人诗云“黑云压城城欲摧”,刘秀站在一头巨大九婴头顶,咬着一根狗尾草,打量汜水关。
“就这么一个地方,折了十多万人?”不屑的嗤笑道,这些年派来这里的守将都是吃干饭的吧,死了好,省的尸位素餐。
居然不知道发挥修士军队的优点,像凡人一样攻城,废物!狠狠吐掉口中被突然嚼的稀烂的草根,刘秀右臂狠狠挥下,整整十万人的大军同时搅动灵力,一道道璀璨光芒冲天,旋即落在了汜水关上。
他没有那个胆子直接摧毁汜水关,因为那意味着双方全面开战,汜水关被毁对两者都是毁灭性的打击,没有这一道人造天险,冲突战争势不可免!
但是诱出汜水关城防修士,再简单不过了。
果不其然,汜水关冲出了千骑,他们自信千骑破敌。
那就来试试吧!
就算是道境也非无敌,十万举霞,不是弹指可灭的蝼蚁炮灰,而是实打实的精锐,其中还有二十明道。
如此规模攻一关,刘秀有些恼怒。
太看不起人了,一个明道即便可以打十个举霞,但是绝对不可能是二十个举霞修士的对手,毕竟天界的举霞常年被仙灵滋养,与下界“营养不良”的举霞境不一样!
赤色马铠,白玉战甲,负戟持刀,吞月贪狼。
这些重骑都是双刀在手,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差距,没有长短正负之分,一字排开,面对十万举霞显得不值一提,就这样正对着刘秀大军。
铎林王朝外姓第一大军阀第一将领的十万举霞天军。
骑马在正中和那头修炼成气候的九婴正对的,就是汜水仙尉燕天南。
“起阵。”和其他的将领不同的刘秀没有下令冲锋,而是大手一挥,一座庞大的阵法从军中升起,如一方印玺倒扣向贪狼营。
别人都以为车轮战能生生耗死强者,此话虽不错,但是说的时候是一种情况,面对真正敌人又是另一种情况。
对于修炼浸淫更胜兵法的刘秀知道,如果不能在一开始就压制这群训练有素的家伙,也许再往后,就没有使出这“镇仙印”的机会。
修炼和兵法,他不信有人能两者兼顾。
事实证明,他赌对了。
但是没什么用。
绝对的暴力凌驾于诸般巧术奇道之上。
“玄翰,带人破阵。”敖不悔皱了皱眉,感受着周天灵气的不断流逝,破天荒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他没有所谓的修为,但是征天大戟不一样。他可以尽可能忽略镇仙印带来的压力,却不得不承认,贪狼营不行。
饶是明道境至尊,源源不断的杀伐动力来自于周天近乎无穷的灵力,若是失去了支撑,别说力有不逮的强健武夫扛不住压迫,贪狼营可能真的虎落平阳龙游浅水。
玄翰应了一声,策马而出,同行百骑拉出一条直线,云蹄乌骓踏云飞上天空,一道凝实的千丈刀罡汇聚,不断压缩最终像条银线一般,只有一线。
其他贪狼营大戟士同时展开了冲锋。
“还真是一群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亡命徒,”刘秀嘴角扯了扯,始终还是没有扯起那微笑来:“来人,把那扛纛的脑袋摘了,看着心烦。”
刘秀随手一指,一支骑兵轰轰而动,骑着疾风蛮兽的手下挺起了战戈,瞄准了扛着那面贪狼大旗还在策马狂奔杀人的勇夫。
玄泽是那扛纛之人。
军中膂力最盛者扛纛。
玄泽的蛮力在龙龟众中可以排进前百,在铁衣军中可以排进前十。
玄泽在贪狼,玄洝在破军。
两兄弟,两扛纛。
皆是除了营子千夫长玄翰玄醴之外的第二号猛将。素有“扛纛杀人两不误,挥戟画地成方圆”的美誉。号称同阶之下欲近玄泽身者伏尸百里,勇不可当。
敖不悔轻蔑的笑了,论蛮力铁衣军那些蔫不拉几不愿意出头的家伙可不比自己差,甚至多有优胜者,砍旗先声夺人?有些托大了。
他自顾自策马前冲,紫电骕骦血统在云蹄乌骓之上,不出十息将贪狼营抛在了身后。
他远远递出了一戟,直指面前尖锥形冲锋的百骑。
一层厚厚的屏障在为首的那骑身前,迎接黑红色气流狂涌的必杀一击。
如魔,入魔。
以至尖之矛攻至坚之盾,玉石俱焚。
可惜那矛比至尖还要锋利,那盾却没有当的起至坚的身份。
敖不悔从那冲锋者身边一错而过,从整个尖锥形的队伍中一错而过。
快得像是闪电。
冲锋队伍在继续前冲的过程中解体,一同解体的还有战甲、身体与坐骑。
金色血雾弥漫。一人一骑一戟,破了百骑举霞的冲锋。
“呵,好吓人。”刘秀冷哼一声,身下的九婴飞扑出去,直奔一人一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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