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宫疑云-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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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答应做道士了，那什么时候去救人？”

　　　　“别急，容我先去告慰先祖师，再做计议。”

　　　　老道说完，端起桌子上还没上漆的牌位，看了许久，又用满是老茧的手擦了几遍。然后一咬牙，扭头就往门外走，赵向东不知其意，也紧跟其后到了前面草堂里。外面还有走影嘶嘶喘息的声音，但是似乎离得很远。

　　　　赵向东之前，已经来过供奉排位的草堂，知道那里供奉着一共27位玄武宗祖师。但见老头来到那里，先擦干净香案，然后开始焚香磕头，嘴里念念有词的，看上去颇为虔诚。赵向东也不插话，只站在身后。折腾了半个钟头，只见崇风老道慢慢爬起，将自己的那块未上漆的排位放在了末尾的位置。

　　　　“我说，你这有些早了吧？”赵向东忍不住问道。

　　　　“不早，不早，来跟我，跪拜祖师。”

　　　　赵向东勉强跪下，也不磕头，只对着上面排位拱了拱手，算是打个招呼。又等着崇风一个人磕了半天，眼看天就要亮了，老赵实在是等不及了。

　　　　“我说师傅，咱们教这套封建迷信的过场还有完没完？”

　　　　“快完了，咱们就快完了。”崇风欣喜道，显然对赵向东突然改口叫他师傅非常高兴。

　　　　说着老头从蒲团上爬起来，赵向东也赶紧跟着爬了起来。老道走到门边，探出头去眺望东方，见东方的群山的轮廓发白，显然再过一刻天快亮了。

　　　　“我们走。”

　　　　“去哪儿？”

　　　　“跟着来就是了。”

　　　　赵向东茫然无措地跟在后面，实在不知道老道要搞得什么鬼。两人一路来到了成片的墓地里。

　　　　“我说老头子，你这是要往哪里去？我们救人难道不是往外面走？”

　　　　“外面？都是广尘走卒，一出去就是死。”

　　　　“难道是走地道？”

　　　　老头也不答话，自顾自走，很快两人来到了墓园的一侧，可以看到那里有一座倒塌的墓碑，赵向东不久前来过，知道这里正是“广尘”的墓地。此时东方已经日出，可以看到东面险恶丑陋的山巅上，突然迸发出万道霞光，煞是夺目。

　　　　“来，趁着走影打瞌睡，赶快下去。”

　　　　“下坟头？”

　　　　“你小时候钻坟洞不是挺能的吗，怎么现在怕了？”

　　　　“不是怕，只是……”

　　　　他还没有说完，老头已经跳下了广尘倒塌墓穴里的一洼浊水里。

　　　　“卷起裤管，走几步就到了。”老道说完，躬身钻进倒塌的墓穴，转眼不见了。

　　　　“这地道口找的……果然高明。”

　　　　赵向东一猫腰，也走了下去。他拧开了手电，只见这一洼水的后面是一条通道，洞口被水遮了大半边。

　　　　“别用那玩意儿。”前面淌着水的老头儿说道。“……紧跟着我就行了。”

　　　　“行！”赵向东答应一声，他现在只能紧跟着水声朝前走去，这条通道渐渐向下，水也越来越深，几乎已经齐胸了。

　　　　不一会儿，这条七拐八扭的小路到了头，赵向东摸了摸四面是石砌的墙壁。他两眼一抹黑，正要喊，只能听见远处有人推开了一扇吱吱呀呀的铁门，他淌着水快步赶上。

　　　　“来，跟我进来，不过门有些……”

　　　　老头话没说完，赵向东已经一头撞在铁门框上。

　　　　“啊，我操。”

　　　　“……门有一些矮。”

　　　　“不早说？”

　　　　老赵捂着脑袋这才钻进了墓室。

　　　　“现在能开手电了吧？”

　　　　“别急，我来。”

　　　　等了一分多钟，老头好像在黑暗里摸出了什么东西，噼噼啪啪在边上打出了火光，最后点燃了一盏油灯。

　　　　“我说师傅，都什么年代了，你还在用这么原始的东西？”

　　　　“上次去你们火烧寨，你们不也没通电吗？”

　　　　赵向东刚想抬杠，注意力一下子就被渐趋亮堂的墓室吸引住了。只见在墓室中央，横着一口巨大的铅制棺材，沉重的棺材盖子倒在一侧。他朝前凑了凑，那口棺材是空着的。
………………………………

72　不死之术

　　　　老头走过来，将油灯放到棺材的一角上，赵向东这才发现地上横着几节断裂的铁链。

　　　　“怎么和月仙楼上那口棺材差不多？”

　　　　“应该和月仙楼里棺材一模一样才对，据说就是广尘当上掌教后，找了当年工匠重造的，一直就在这里。”

　　　　“这么说，他倒也算是重情重义。”

　　　　“重色忘义罢了。”老头说道。

　　　　“你这老头也太古板了，用如今外面的是非标准，这广尘还算不上坏。”

　　　　摇曳昏暗的灯光下，老道面有愠色道：“怎么还叫我老头儿？你应该叫我师傅。”

　　　　“不过师傅，我突然想起来了，你们玄武宗30个字的排序都用完了。让我这徒弟从何论起？要不我从第一个字重排？”

　　　　“事急从权，这些细枝末节就不急于一时了，你我已是师徒名分，自然应该同心协力，走，还得先去取东西。”

　　　　“还得取东西？”

　　　　“没错，要对付广尘和走影，必须先取藏在玄教机密地道里的火器和符咒。”

　　　　“嗯，确实应该去取，我真后悔没带着那挺机枪，否则早将那广尘干掉了。”

　　　　“那挺机枪是你师爷，我师傅花大价钱从兵痞手里买来的，但是为师我手有残疾不会用，只有靠你了。”

　　　　“昨夜我发现那个广尘也不认识枪。”

　　　　“他复苏不过九年，从未离开山上半步，自然不认得外面世界的这些东西，并且他也不知道大殿下有地道入口，若再遇见他，切勿提起这一节。”

　　　　“见面我先给他一梭子，打断他的狗腿，哪儿还会废话？”

　　　　“嗯，打伤就行了，也不必害他性命。”

　　　　师徒两人一边手脚并用在地洞里摸索，一边讨论着如何饶对手一命。

　　　　“那么说，三清殿中的那个洞口是你补上的？”赵向东突然又想明白了一件事。

　　　　“不错，正是为师。很多年前，那条大蛇钻破了三清殿，盘踞在殿上，那广尘破壁而出后，不敢进去直面三清，似乎也不知道机密地窖的存在，据说他任掌教时也从不过问教务，醉心魔道，所以忘记这个地方也属正常。只是昨天夜里你们掉进蛇穴，我怕他派爪牙追查，发现祖师像后挖破地窖的蛇穴连通地窖，故而偷偷用泥土，将洞口堵死了。”

　　　　“好啊，你这摆明了是要活埋我们。”

　　　　“两害相权，我只能取其轻了，没想到你们竟然有造化横穿地宫，从后山跑出来，可见有缘。”

　　　　“那后山的石磨也是你堵上的？”

　　　　“正是。这山上不止一个出口，但是每一个都必须加以掩饰，以免广尘发现。”

　　　　“那么我和凌云进入地宫前，看到了道路两侧很多死尸装在木笼之中，那是怎么回事？”

　　　　“那个么，是基利早年研习其妖法所收集的尸体，据记载，这些笼中的死尸最后都没有发生变化，为防万一，我教前辈用符咒封印其眉心月轮。祖师当年猜测，能否转化为尸魔，或许与死者生前的业障有关。而那8具阵中的尸魔原是箭创而死的死士，想来生前杀孽颇多，恶业累累，算是百里无一的上品，最终化为了巨僵。”

　　　　“师傅，我突然觉得，这基利搞的御尸和长生，可能就是一回事。它可以让死人复生，也可以让活人一直苟延活下去，你看是不是这个理。”

　　　　黑暗中老道向新收的徒弟投去极为赞赏的一瞥，可惜赵向东看不见。

　　　　“你是我这二十年来见过最聪明的人。”老道由衷赞叹道，“祖师在天有灵，我教后继有望啊。”

　　　　崇风的话让赵向东感动了许久，这一生中还从来没有听到过这样高度的赞美，之前所有人对他的正面评价，主要是做生意还算老实，还没有涉及智力的。

　　　　“不错，当年道玄祖师受皇帝天恩，专心参悟御尸术和长生法数十载，见这两门旁门妖法极难以正道推敲；且这两门妖术不仅可使生者心性大变，还可使死者不得超生，进入推断此二者其实为一法，所以他对这长生术也十分忌惮。皇帝固然一心只想求长生，但是为天下苍生计，他也没有将此法献于帝王家。祖师羽化登天之前，还严令门下弟子不得研习妖法，只有那广尘不听教诲，最终变化成了这三界之外的不死之身。”

　　　　“广尘那个老妖就可以一直活下去了吗？”

　　　　“这个么，我就不知道了，想来他自己也未必知道，他抓那个女娃子，想来也是要问清此事。”

　　　　“他能不能长生与凌云又有什么关系？”

　　　　一提到凌云，老道便不再回答，似乎谈兴全无。老赵听脚步声响起，老道已经走到了前面，他只得快步赶上。这一路下坡摸黑行走，也不知道老道要领着自己去哪儿。

　　　　摸黑走了几个钟头，一路向下，估摸着已经到了山腹里很远了。赵向东知道，要取武器必须要重新穿回那凌云口中的七星诛邪八卦阵，再回地窖。那里的八具动作极快的巨僵，实在让他害怕，但是老道看上去并不担心，似乎有什么办法。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一个路口，突然前面崇风老道嘘了一声，示意后面赵向东停下，赵向东赶紧灭了手电躲到岩石后面。过了一会儿，就听到前面有连连的叹息声。

　　　　“师傅，怎么回事？”

　　　　“还不是你们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破了地穴中的七星八卦诛邪法阵，放出来的那几具巨僵？它们现在正在山里乱撞，挡住去路了。”

　　　　不一会儿，喘息声渐渐大了起来，赵向东大致可以确认，正是那些被自己弄醒的巨僵发出的声音。

　　　　“师傅，你眼力真好，这么远都能发现？我可不如你。”

　　　　“不是我眼力好，”老道叹息一声，伸出那只断指的手来，“我这被天魔毁了的断指，只要近了不死之物，就会有知觉。也算是当年用半条命换回来的本事。”

　　　　“这么神奇？”

　　　　“这些年我也多少次靠它来躲避广尘和走影，所以一个人的福祸是多么蹊跷难测的事情。”

　　　　“那我们绕过去？”

　　　　“不行，撞见了就必须除掉，此乃我教宗旨，绝不容它们再生出变化，那就是惊天的祸害了。”

　　　　“你是说会化作魇魔？”老赵问道，他刚才听老道粗略讲了一遍玄武宗的来历，也知道魇魔是巨僵所化，为高级尸魔。

　　　　老道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从胸口衣襟里摸出一叠厚厚的符咒。

　　　　“哎，我随身带的不多，不知道够不够用。”

　　　　“你老人家不会是真的要靠这叠东西去对付它吧？”

　　　　“不是我，是你。”老道郑重说道，“师傅我身有残疾，年纪又大……我看你能力战走影，显然出手够快、够黑。”

　　　　“出手黑倒是不假，但是这符咒怎么用，我真的是不会。”

　　　　“那好吧，师傅我就勉为其难示范一次，你紧跟着我，好好看着。”老头摇头道。

　　　　两人再转过一个路口，老头探出头去看。一只穿着盔甲的巨大死尸正倚在巨石上仰面喘息，这动静远远听着，就像叹息一般。

　　　　“它睡着了。正好动手。待会儿我封了它的天眼，你只听他喘息渐渐停了，就用你的铁剑刺他的哽嗓咽喉。”

　　　　“不是说背后是它的视野死角，展开攻击无法察觉吗？”赵向东不识相地说道。

　　　　“又是那个小女子说的？”

　　　　“没错。”

　　　　“她知道个锤子，我教历来平灭巨僵的办法，都是正面一击。这巨僵的耳力极好，且心思诡诈，背后偷袭反易被其制住。”

　　　　“我说师傅，你上次对付这些玩意儿是什么时候？”

　　　　“由我上朔二十四辈，其实都没有对付过巨僵，这山上隐藏的妖魔鬼怪甚多，不过有摄妖铃镇着，四百年间可以碰上的只是走影，其实就算那个小东西，一般也躲着人，不容易看到。我师父倒是在山里撞见过紫僵，但是那个比巨僵小些，而且他那时已经有洋枪了。”

　　　　“哦，原来是这样？”

　　　　老道偷偷走了过去，赵向东隔着十步在后面跟着。那巨僵的喘息忽然停顿下来，似乎有所察觉。两人赶紧止住脚步，等了一会儿喘息声又恢复如初，看来它大概有一些间歇性呼吸障碍，似乎如凌云所言，剧烈的无氧代谢，会使得它长时间失去活力。

　　　　崇风慢慢走近巨大的僵尸，按着他的个头要摸到那尸王的额头十分的困难，赵向东紧跟其后以防不测。

　　　　趁着那巨尸胸口起伏，开始喘息，老道飘然跃起，用极快的手法将手中一张符咒贴到巨僵头上。待轻轻落地时，那僵尸的喘息声刚刚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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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　伏魔雄剑

　　　　两人退后几十步，就这么蹲在尸王面前等着，过了好一会儿，僵尸的喘息声完全消失了，老道这才回过身来：

　　　　“差不多闭息了，你可以下手了。”

　　　　“轮到我出手了？”

　　　　“没错，师傅个子矮，贴一张纸符还行，提着这十几斤的玄铁剑无法跃起。所以，必须你来。”

　　　　“嗯，”赵向东从背后抽出重剑向前凑了几步，心里非常没底。他之前已经刺中过一具巨僵的咽喉，不过那时候用的是一柄轻飘锋利的短刀，而不是这样笨重的武器。

　　　　“呃……还有，记得靠近时屏住呼吸，书上说，这个东西能嗅到生人的气息。”

　　　　赵向东再次提剑欺近。

　　　　“还有，书上说，出手要快，要是刺不中……”

　　　　“师傅书上还怎么说？要不你再示范一个我看看。”

　　　　“行，你好自为之吧。不过记住，真的有危险也不用怕，有师傅在。”老道说完，缩到了石头后面。

　　　　赵向东继续靠近，突然有了一种手上轻微过电的感觉，然后手里的铁剑又开始嗡嗡震动起来；震动很轻，只有抓握剑柄的右手能感受到。他不知道是不是心里紧张造成的错觉，正琢磨着，身后老道又说话了：

　　　　“我教有第九代掌门留下了平灭巨型尸魔的四字口诀：稳、准、狠、快。”

　　　　崇风好像对他的符咒能克制僵尸十分有信心，并不担心这么多废话会把僵尸惊醒。

　　　　倚墙而立的僵尸果然没有任何的反应，不过赵向东此刻脑子有点混乱，他记得凌云也指点过克制僵尸的办法，说是从背后视力盲区接近，万无一失，当时他深信不疑，但是当他接近到离巨僵几步时，它突然就转过身来了，或者老道书上的记载似乎更靠谱些？另外凌云当时指点的要领是稳、准、狠，较之玄武宗总结的少了一个“快”字，难道当时惊动巨僵的问题，就出在少了这个“快”字上了？

　　　　老赵挪到脸上遮着纸符的僵尸两尺前抬头仰望，只见那纸符微微飘动，显然还有鼻息。他纵身而起，双手挺剑对准僵尸咽喉，用尽全力刺出一剑，只见山洞里蓝光一闪，那僵尸轰然倒在了地上。再看巨僵脖子歪向一边80°，颈椎已然断成两截。

　　　　“出手还真快，我都没看清。”身后老道说道。

　　　　“是啊，其实我自己也没看清。”赵向东站在原地说道，他确实没看清巨僵脖子又是怎么折断的，以他常年切肉的经验，没有砧板垫着，要劈断颈椎骨，是完全不可能的，更不用说用这么钝的刀直刺了。

　　　　“师傅，刚才有没有看到蓝光一闪？”

　　　　“好像是有，也好像没有。”老道说道。

　　　　“这个东西就是所谓的巨僵？”

　　　　“没错，按照《画影绘本》记载，算是行尸中第倒数第二等的尸魔。”

　　　　“倒数二等，算是很弱了吧？”

　　　　“嗯，《绘本》中将巨僵收录在尸魔篇第二节，咳咳，”“老道特意清了清嗓子，“此物乃是行尸在积尸台内所化，虽然归根到底，也是一个死人，只是更加的面目全非罢了。其外形特征大致是这样的：身形巨大，印堂前突，鼻翼微张；弱点是体力易衰，其势不可持久。倘若再经一变，或可成为魇魔。”

　　　　“魇魔以上还有别的尸魔？”

　　　　“《绘本》记载，洪荒以前，尸魔有九重境界；但是亘古以来，倒数三等以上的，世间早已不存了，就是那魇魔，似乎也已经灭绝了。”“

　　　　“你老人家到底见过多少种？”

　　　　“我么，在这山中这些年，也只见过夜里大殿顶上窜蹦的走影和困在阵中的这八具僵尸。”

　　　　老头坦然道。这也难怪，据他说，这座山只是到了广尘复生后，才被搅得大乱，之前几代的道士，虽然也要面对周边时常出现的尸魔，但是主要面对的难题，还都是如何是与贫困饥饿作斗争。

　　　　两人穿越山洞，向地宫走去，如今所有复苏的巨僵都散落在了山洞里，行走其间得特别的小心。

　　　　走了一个来小时，终于来到了镇邪地宫的后门。只见两扇铁门左后洞开，那根沉重的金属门闩断成两截掉在地上。赵向东打着手电可以看到，地上被巨大的脚印踩的乱糟糟的。

　　　　崇风老道走到门口朝里面张望了一番，见没有动静，悄悄走到中间石台侧爬了上去，赵向东紧随其后，也爬了上去。

　　　　老道围绕石台行走一圈，只见八根柱子下，只留着一只尸魔还站立原地，似乎没有苏醒，其余的七只已然不知去向。

　　　　不久前赵向东与凌云也曾到过石台第一层上，但是当时情势危急一直趴着，未曾爬上第二层。现在他遏制不住好奇心，噌地以下爬上了上面一层。

　　　　只见这二层石台上摆着桌案上面有破破烂烂的令旗和令牌，像是一个做法的地方，桌案四周绕着七根石桩，每根上面都有一盏油灯，一看就是按照北斗位置所设。这里居高临下俯瞰巨大的地穴。现在，他可以看到地穴大致呈长方形，但是依照山势而建，也并不完全规整。石台周围的八根柱柱子环绕，柱子上有穿着铜钱的飞线连接石台八个方位上，他和凌云之前都没有看到。不过他记得凌云说过，应该有飞线相连，线上穿有铜钱，才能构成一个完整的七星八卦诛邪阵，当时他并不相信，现在一琢磨凌云也颇有些见识，至少比自己在网站发帖凭空胡吹要强出不少。

　　　　“我说师傅，下面柱子上怎么还剩一只巨僵没有动？”

　　　　“哎，话说这太阴邪术能召唤死尸虽然玄妙，但是并不是一直都灵验，能否复生，或许也与死者生前业障有关。”老道捻须道，似乎对这个书上的结论，也吃不太准。

　　　　赵向东觉得老道说的不如凌云说理论性水平高。凌云在不经意间，曾经说过这些东西其实是休眠状态的变异生物。老赵常年靠着编造神怪故事骗点击，实际上自己对这些玄虚的空话并不感冒，他要是真信前世业障什么的，自然也不会选择卖肉这样损阴德的行当。

　　　　“老头，不如走近看看。”

　　　　老赵嗖地跳下石台，慢慢向那只尸王靠近。那只僵尸还被铁链绑着，垂头披发站在那里，看来真的不会活过来了。不过他也不敢大意，一直握着铁剑准备着反击。走到跟前，铁剑没有发生变化，手上也没有先前的那种轻微过电的感觉。

　　　　再看这只高大的尸王似乎并不完整，头盔掉在了地上，暴露的头部缺损了一大块，像是被啮齿类动物咬过。老赵心想，这或许这就是它活不过来的原因。

　　　　“哎，当年我师傅静乾道长刚来这里时，这具死尸就是这样了，当时他老人家就料想这只巨僵已经彻底死了。”

　　　　老道在赵向东背后说道。

　　　　“老头儿，我在想一件事。如果老鼠咬过这种东西会变得怎么样？”

　　　　“你能有此一问，可见悟性着实很高，实在是我玄教的大幸。”

　　　　“我问什么了？”赵向东迷茫起来。其实，他也只是听凌云提过“感染体”这个词，所以有此一念。

　　　　“《诸事考略》记载，这巨僵体内的尸毒可以环环传递，当年在火烧寨前的人魔大战，道玄祖师麾下士卒就有被行尸咬到而重伤倒毙的，三日内若不将尸身焚毁，便有尸变化为行尸的可能。如果老鼠吞吃行尸，则会数十年不死，体大如狗。若这不死老鼠再被山中蟒蛇吞吃……”

　　　　“蛇就会越来越大？”

　　　　“没错，就如同山峰上那条巨蛇，我已经见到它蜕了十七、八次皮，已然不用冬眠了。”

　　　　“怪不得你当年见到我，你只问蛇的大小。”

　　　　“不错，当年我走访沧山，一则担心尸毒流落到外面危害百姓，二则，我师父临终前还吩咐了另一件是。”老道停顿了一下，没有接着说下去

　　　　“师傅，有什么话可别说一半，挖坑不埋可是丧尽天良。”

　　　　“哎，说了也无妨。其实是另一件事。这沧山地界内，其实潜伏着一只八变青魇，每逢庚寅年都出来吃人，我师父在其第八个甲子复苏的前七年，也就是鬼子投降前一年，在沧山密林中，找到其隐身巢穴，用50斤**将巢穴炸毁，那青色魇魔似是受了重伤，也不知道后来死活，反正随后的一个庚寅年，也就是1950年，沧山太平，它没有现身吃人。”“

　　　　老赵听得目瞪口呆，不敢插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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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　遗世魇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