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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宫疑云-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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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还不急，这个事情我自有分寸。眼下这个赵向东的主要价值还在于，他与那个世界千丝万缕的联系。在搞清楚这层关系之前，我们可以适当地放长线。”
“放长线不失为一个办法。但是你的线要是放太长了，他真的就回去一辈子杀猪了，后悔可来不及了。”
“回去杀猪？”王延秋笑了起来，“这个赵向东的外围情况我调查过了，他在安江路菜市场的摊位欠了几个月费用，随时可以找人顶了，食品卫生许可证下个月到期需要重新审核，就这两样，要想治他还不容易。”
“这么下流的招数你都想得到？”凌云莞尔一笑，“好倒是好，只是不能拖，眼看着他就要出院了。”
“行，等我回来，从长计议。”
“组长，你这次离开有多久？”
“总得有个十天八天，必须到总部首长那里解决一些大型设备问题。我想可以对雾山堆积的砾石，进行一次多光谱遥感成像，或者用主动声波对地层切面做成像扫描。既然那座‘月宫’还埋在那里，费一些周折，总能挖出来的。”
“不会有用的。堆积的石块形成了至少半公里厚的破碎层，任何成像方式都很难透过这么厚的破碎层面，你是不是已经忘记了不周山？”
“不管怎么样总得试一试。我离开后，对赵向东的监视就交给你了，一定要充分利用他对你的信任感。”
“监视？”
“是啊，要不然还能怎么说？记住，他和那个世界还有需求关系，所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那些世外老妖为什么总是腻味着他？必然是有原因的，它们为什么不来找我？”
“这个么……行，她们再敢靠近老赵，没那么容易糊弄过我的眼睛。”
“说到监视。我有样东西，你找个理由给赵向东，想办法让他带上。”王延秋说着从身边取出一块金色的手表。
“怎么这么俗气？”
“嘿嘿，其实可以做小一些，不过我想他既然是菜场干的，应该喜欢大一些的。”
“唉，你还是不了解他，另外，老赵也不傻，他一定猜得到是追踪器。”
“不管怎么说，这块表可以方便你随时掌握他的位置，至于给不给他，你自己看着办好了，我相信你的判断。”
凌云接过了那块沉甸甸的表，掂了掂，塞进口袋里。她不打算给老赵，她觉得那样做有些太过分，老赵一定会联想到虎牙脖子上戴着的那个项圈。
“还有，你抄下的那20几个八思巴文字已经翻译过来了，音节判断，原意是十六个字：‘先行者生，断后者死，人生苦长，仰止山高。’，你看，这个有没有价值？”
“先行者生？断后者死？”凌云念叨了一遍，大摇其头，“还是没有头绪，不过这句话肯定是写给广尘看的，当时我们4人中只有他能看懂八思巴文，后来广尘果然就生还了。”
“我就说那个世界诡诈多端吧？它们行事确实不容易猜透，但是必然是有各种阴谋的。”
凌云点了点头不置可否。当时确实有人使出了诡计，想用冰冷的潭水将她和老赵冲下山谷，这件事她她一直也参不透原委，因为各种推测都很难合乎情理。现在知道了原文意思，就更让她迷惑了，似乎影子的世界先是想救广尘？然后又想救老赵？泊云似乎欠着广尘一些前世今生的人情，但是赵向东掺乎在里面，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
“小凌，本地警方已经撤走了将军庙一带的人马，这样你就有了一个接近该地点的窗口期。如果真的如同你上次报告里所说的，沧山附近遗留了一个六百年前的嗜血怪物，可以继续展开调查。需要人手的话，你可以向林简白提出，她会安排。你申请的特殊装备刚到，这会儿后援组应该已经存放在沧山宾馆的保险箱里了。”
王延秋说着递过来一把钥匙。
“我会去取的。”
凌云从王延秋话里可以听出，他显然对本地每逢庚寅虎年就会出现的嗜人妖魔，并不怎么感兴趣，否则他应该留下来亲自主持调查。在他掌握的分子生物学线索中，那种东西即使存在，也只是在一个远离源头的旁枝上，大概与变异大象差不多，研究价值有限，这一点上与玄武宗文献所记载的部分，多少有一些出入；在玄武宗的记录中，魇魔是高级尸魔，即使在遗世的“四凶”中，也居于前列。
“还有，楼下就有2个盯梢，本地公安的丁队长一定会在暗中调查你，可能拍了你的照，当然凭他的侦查手段查不到你的身份。这座城市有15万人，足够隐藏你的行动。但是以防万一，饭店的房间必须进行反窃听检查，别阴沟里翻了船。”王延秋又想起一件事，赶紧交代了一下。
“这还用你说？”
这些琐碎小事的唠叨，立即引起了凌云的不快，她觉得师傅的啰嗦，其实是对自己能力的不信任。
“行，我不提了。但是对赵向东的这条线的收放，必须拿捏好。欠他的钱，也别急着还，如果这小子敢敬酒不吃，这张牌也用得着了。”
“你婆婆妈妈有完没完？不是说很赶时间？”
“小凌，我还有几句话不知该说不该……”
“不该说的就别说了，快走吧，我这儿还有正事儿。”
凌云粗暴地催促起来，她对师傅真的没什么耐心。
师徒两人谋划好下一步怎么算计老赵，王延秋起身离开，他得赶直升机去昆明，然后转机去北京。临走前，他也没进病房和老赵打个招呼，他觉得眼下让凌云单线与赵向东接触比较稳妥，还没有到自己出面招安的时候。
王延秋走后，凌云一个人站在走廊的晨曦中，目送师傅的背影匆匆离开。这是一个她曾经敬仰备至的人，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自己处处要顶撞他。
很快她又陷入到了思考中，她坚持认为，师傅这次还是没有摸到事情的要害。
雾山倒毁时，地震台网只测到了不到4级的震级，震源深度探测不到（真实的震源在地表以上），沧山地带无明显震感，这是一次策划好的行动，所以那里应该不会留下太大的价值。不过这种事情自己说了没用，王延秋一直都是很顽固的人，多撞几次南墙那是他自找的。
………………………………
9 新探险
凌云计划着接下要做的几件事，将军庙附近的警力既然撤除了，可以再次去看看，另外她的车停在了火烧寨，得找个时候开回来，老赵要出院，得给他买几件衣服。
正琢磨着，就听到病房里老赵开始大声叫嚷，她赶紧进去，果然赵向东对谈而无味的饮食很不满意，吵着要出院。
医生和护士从来没碰上这样不通情理的病人，虽然恢复的极好，但是基本留院观察还是要做的。吵闹了一阵子，最终医生与老赵商定，如果情况保持稳定，两天内就可以让他出院。
中午时分，医生给老赵打了一针，让他老实睡觉。凌云买回一些衣服，装了一个包放在一旁。然后她离开医院回饭店去了，她得洗一个澡睡一觉，另外也必须尽快取回后援组寄存的物品，存久了她不放心。
她从医院后门出来，没有发现盯梢，留神饶了几圈，然后回到饭店，在大堂找到经理，顺利地取到了一只箱子提回房间。
箱子用密码锁锁着，打开后里面是一些必须的用品。最上面是她需要的压缩空**和几种规格的带有麻醉剂和毒剂的飞镖。
她在很多年前，就见识过这种飞镖的厉害，最强力的那一种，可以在短时间内让一头牛或者类似大小的动物昏睡过去，飞镖本身还具有射频发射功能，一旦目标能够抵抗麻醉剂（这是曾经碰到过的情况），则可以根据其发射的无线电信号实施追踪。
另一部特殊的设备，是专用的生命探测器，这种价格不菲的装备，是她根据偷听到的，崇风口述的一部分玄武宗《太阴邪宫诸魔画影绘本》中所记载的，关于魇魔“潜藏九地之下”的描述，特别向上级要求的。
如果搜寻的目标有具有生命特征，那么即使它躲在障碍物后面，亦或者藏在地表以下，仍然可以通过其心脏跳动发出的有规律的低频电磁波，找到其位置。
如同特别小组的很多特殊装备一样，这部设备同样是通过特殊渠道，弄到的美国gsi公司产品。gsi公司有很特殊的背景，其生产的设备具有的针对性，总是与特别小组的需求特别合拍。
这部生命探测器与救灾活动中的同类设备相比，存在诸多的不同，除了体积小很多以外，它的可编程滤频设备，具有非常独到的功能。通常的生命探测设备，都是优化发现人体脏器发出的电磁波特征，尽量滤除其他动物发出的类似信号，但是这部机器对人类特征不敏感，它可以感知的生物电磁频谱广泛得多，如果从主要的使用目的上来说，它的优点恰恰是可以将人类特征屏蔽掉，而留下其它有用部分的信号。
箱子中另外还有一些补充设备，由于在这次雾山探险中，凌云丢掉了几乎所有的东西，所以必须进行适当的补充，如照相机和可以放出高压电制服大型动物的棍子；另外，为了针对新的可能面临的局面，还增加了具备电子解码，以及窃听、反窃听功能的设备。
由于仍然是在境内执行任务，物品中没有小组在境外行动时的标准武器，不过凌云知道自己可能面对的威胁是什么，手枪之类其实也没什么作用。
她将物品查看以后，首先取出反窃听设备，沿着墙壁扫描了一遍，没有发现可疑的射频信号源，看来本地刑警队并没有排查到这里，王延秋对本地警方的能力并没有高估。虽然丁队长没有遵照上面的指令，还在偷偷调查赵向东这条线，但是他目前失去上面支持，手头能调动的资源和人手不足，如果他想通过医院外蹲守的那些非常业余的眼线跟踪；或者住饭店上传的住客信息进行检索的方式，是找不到自己的。话说回来，即使自己暴露，也不会有任何麻烦，只是会在小组的行动记录中添加不好看的一笔。特别小组固然不计较重大的挫折，但是小儿科的翻船，还是容易沦为其他人的谈资。
她放下心来洗了一个澡，然后小睡了一会儿。
日落西山时分，她准时醒了过来。现在是最适合对将军庙进行调查的时间。
以沧山目前的情况，入夜后街上基本没人，很适合反跟踪；另外，这次行动需要使用特殊设备，她不希望被无关人等看到。魏将军庙虽然偏僻，但是白天去的话，还是有可能撞到人，就如同上一回她为避雨，跟着虎牙走进那座破庙的时候，突然间有一个穿拖鞋的闲人，从泥塑后面跳将出来，当时还真的吓了她一跳。
她一路沿着空旷街道来到解放桥，没有遭遇任何的跟踪，小心隐入松林。
这个老林子老赵领着她走过一遍，所以她知道一点路径。赵向东向凌云隐瞒了他曾经在林子里被丁队长逮捕的事情，这当然瞒不过王延秋的外围调查，凌云一直知道老赵在貌似粗枝大叶的假象后面，也挺能装蒜的，所以并不以为怪。
她抬头，看到了渐渐丰润起来的月色，距离月圆还有2天而已。
沿着松树林中的崎岖小路向前，很快到了乱葬岗上方。她手脚并用，跌跌撞撞地下到了山坡一半处，止住步子，身子转向将军庙。此刻远处高地上，黑黢黢的庙宇建筑已经可以看到，显得无比诡异和阴森。
关于静乾道长在大约七十年前，发现魇魔地穴的具体位置，崇风没有很精确的描述，崇风后来自己出山找过几遍，也没有找到，说明他是真的不知道。
不过从崇风讲的故事里还是能够寻到一些线索。可以确认的是，魇魔在1944年偶然现身的藏身地点，就在松树林中的某个区域。当时怒江对面的日军炮火曾经打塌了松林中的洞穴顶部夯土和砖石部分，使之漏出一角，而这个洞穴下面，应该就是道玄没有找到的，所谓的化尸虚穴，不过当时的松林面积，应该比现在大得多。
崇风的故事里，穿插介绍了这座魏将军庙的来由，其实是为了镇压当年基利的尸阵所建，可见地点应该就当年太阴尸阵的上方或者附近，实际上广尘还曾经说过，虚穴并不止一处。
魏将军庙作为这片地势起伏的旷野丘陵中，最高、最显眼的地标，其下面的小山的（相对）标高有65米，其实也很符合故事中，积尸台有十九丈高的描述。
虽然崇风的故事里没有留下日军炮弹的落点与这座破庙的距离，或者方位关系，但是凌云觉得，最稳妥的办法，还是从将军庙开始找起，至少那里是一个可以俯瞰四周的制高点。
她扶着墓碑歇了一会儿，回忆着当日虎牙靠着狗鼻子领的路。歇够了，正要起身走路。突然听到了由远而近的嘶嘶声，她迅速回想起那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动静，赶紧蹲到一座坟茔后面，大气都不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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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洋庄？
一轮满月露出乌云，至静的月光洒满了乱葬岗。可以看到前面四十米处，一只如同鬼魅一样东西，跳上倒塌的墓碑，2只绿色的眼睛犹如鬼火一般跳动。它站定后，继续昂首发出那种特有嘶嘶的响声，这是一种接近人耳听力极限的高频声波，根据凌云的经验，这是走影之间的沟通手段之一。
这只走影竟然没有看到凌云，这确实让她感到有些幸运，她知道走影的视力和听力，要胜过人类不少，以至于千白年来很少有人能目击到；如果不是它急着呼朋引类，先发现自己的机会显然大得多。但是它为什么会出现在了沧山？此刻，又在召唤什么？
雾山倒塌后，走影们自然是树倒猢狲散了，以它们的行动能力，跨过夜叉岭到这里也并不奇怪，当初广尘也曾经派遣它们过来探查过将军庙一带。当然它们能够召唤来的，也未必只有同类，想到这里，凌云心中难免一紧。
紧接着，她就听到了头顶上呼呼作响，犹如一张破布在风中舞动，她知道，现在不是乱动的时候。
夜空中一片灰色的影子轻巧落下，一个披头散发的老者，站在了走影旁边的另一块墓碑上。
即使看不太清楚，凌云也知道这个人必然就是广尘，显然他也没有在雾山倒下时被活埋掉，不过这恶道已经没有了几天前道骨仙风的派头，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道袍，也不知道被老赵痛打后，有没有留下什么伤。
广尘只一扬手，那只走影向夜叉岭方向窜去，几下就看不见了。于是在这片乱葬岗上，只剩下了凌云与广尘两个。
凌云不敢乱动，只是伏在墓碑后面探出头盯着，她不敢打开箱子组装那支可以发射麻醉针的压缩空**，主要是担心会发出不小的声音，否则的话她也许会试一试。能够活捉广尘，对于小组来说，算是一个极大的收获。
玄武宗的后辈在对广尘能够长生不老的成因做出解释时，认为他在狼齿山闭关时，偷习了基利的妖法，并且以走影血为引，炼制了特别的，最终让他走火入魔的丹药。不过凌云认为所谓偷习妖法，只是笼统的，自欺欺人的说法。广尘他应该是通过某种途径，获得了感染因子，当然这件事目前只有广尘自己知道；如果仔细推敲的话，他的感染途径不外乎两条路，其一如玄武宗记述的那样，是从走影那里获得了长生的途径，即所谓的丹药说；其二，可能是在与泊云仙子，在云雾山孤峰上双宿双栖的那段日子获得的。如果第二种可能成立，那么他在变异谱系中的位置，距离源头应该很近，这样其研究价值，较之尸变而来魇魔，就要要大得多。当然，有一点站不住脚的是，广尘离开泊云后，似乎还有过一段与常人无异的衰老期，而他的外表年龄，最终定格在了60岁左右的样子，这一迹象，似乎推翻了第二种可能。
王延秋是个明白人，他在第一时间弄到了赵向东的血样进行了调查，实际上也是想走个捷径。凌云曾经就此事与师傅打赌，这必然是白忙一场，以她对赵向东的了解，他应该是没有碰过冷秋，所以也不会通过这种途径发生“变化”。最后的事实也表明了凌云的看法，老赵的血样在“特别小组”的实验室检定中，没有发现特别之处。
披头散发的广尘笔直站在乱草中，风吹过他的肮脏道袍呼呼作响，整个人如同一杆迎风招展的招魂幡。
凌云几次觉得广尘要隐入黑夜，她只要稍微一分神，就会有一段时间看不到他，如果不是那件破衣服还在风中招展，很难确定他还在那里。看情形，那老道显然正在等待什么事情。
就这么过了5分钟，广尘终于有了一些变化，他开始手捻胡须并向远处转动脑袋，似乎在分辨风中的声音或者是气味，他的头转向凌云时，可以看到他的眼睛在黑夜的映衬下烁烁放光，就如同一只狼。
与在霞雾顶钟楼上第一次照面时的情形相比，此刻的广尘更加的让凌云毛骨悚然，那双黑夜中放光的眼睛，似乎能够洞穿黑夜。凌云有一度以为自己已经暴露了，但是广尘的注意力似乎不在周围的墓地，他注视着的，是乱葬岗下的小路。
渐渐的，凌云也听到了远处有人说话和咳嗽的声音，她凝神屏息等待着，心想王延秋不是说警察撤哨了吗，难道他的情报有误？
2点光亮转过弯来，在山坡下小路的尽头晃动，光亮在持续增加中，显然是有人打着手电在接近。凌云心想，本地警察还真是没完没了。
她的目光不敢在手电方向多停留，她必须时刻注意着广尘，以免自己在不知不觉当中，遭到什么不测。
她已经可以听到说话的声音了，并且渐渐清晰起来。只听到其中一个声音说：“老大，我想不明白，为什么要黑天黑地让兄弟们出来踩盘子？黑咕隆咚闷头钻山，简直叫人顶瓜。”
听声音是个年轻人，口音和赵向东类似，是沧山本地的，话语间夹杂着匪类的黑话，碰巧凌云能听懂一些。
过了一会儿，另一个略微沉稳一些的声音说道：
“芽儿念短招子放亮，只要洋庄买卖快成，管他这许多。你可见过米咬手？”这是一个中年人的声音，话语中夹杂的切口更多。
“但是市里正闹绑票，也不知道哪路相家这么心狠手辣。晚上出来实在恕！�
“芽儿懂个锤子？绑票伤票撕票，哪儿有到坟地找票的？呵呵，他们这一闹，雷子四面瞎跑，这里正是最安稳的地界。”
“老大，就是说，雷子不会管咱们这档子事儿？”
“雷子自有头大的事情，哪儿还有功夫管我们这些偷鸡摸狗的破事儿？”
“还有啊老大，我觉得吧，这趟洋庄来路可不地道，他点的将军庙周围八个地方，下面可都他妈不干净，就说昨天那个穴，光枯骨就有上千具，还都堆成了平台。”
“嗯，此事我也觉得蹊跷，不过洋庄的事情，别管、别问；再者，我倒是听老人们说过，这一带是五六百年前元末古战场，有几个京观也不足为奇。”
“老大，有些残肢……可不像是古时候留下的，会不会和市里面的……”
“别乱讲。”那年长者打断道，“咱们兄弟只管做自己的事，交自己的差。不过……也不能不防，明天收钱的时候，你站在旁侧，招子放亮，看我眼色行事。”
“知道了老大。”
来者越来越近，从对话听，肯定不是警察，倒是很像江湖上的什么见不得光的人。
………………………………
11 螳螂捕蝉
凌云大致能听到他们刚才的对话的一部分内容――有人出了钱，让他们到魏将军庙这一带来找什么东西。当然这些人不可能是王延秋雇的，既然提到“洋庄”，应该是外国人。也就是说，另一伙人也注意到了这一带。并且这两个人还根据“洋庄”指点，在附近发现了堆积尸骸的地方。
那么他们的幕后是谁？会不会是泊云或者冷秋？不管如何，凌云觉得，情况正在变得越来越复杂。
来人越走越近，手电光四处乱扫，扫过凌云头上，她赶紧一缩脖子，再扫过广尘站立的墓碑上方，凌云惊觉广尘已经不在那里了。她的注意力百分之九十都在广尘那边，但是就这么一念的疏忽，这贼道却不见了。
“看，转过这坟地，那破庙就到了，这些天就在四面乱撞，还没来这儿。嗯，我十年前来过，记得里面只有一座倒掉的将军像，和另外七八尊站着的泥胎。”
两人一前一后向着山后将军庙过去，凌云仔细观瞧那两人各背着包袱，其中一人的包里插着长杆子，皮带上挂着砍刀，显然不是什么好来路。
他们一路走过去，一条黑影纵身飘起，如鬼魅般落在后面，显然广尘等的就是他们。
凌云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机会到了，于是先将箱子打开，将折叠状态的麻醉枪取出，然后装入压缩空气罐和几枚麻醉飞镖（这支枪可以连发）。
这会儿广尘已经不见了，只看到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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