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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宫疑云-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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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魇魔?”
不容凌云细想,只见那巨物一蹲,从那掉落的牌匾后面抽出一柄粗大的利刃,较之老赵用过的那柄伏魔雄剑,还要长出许多,但是稍窄些。
广尘惊惧,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纵起,甩动皮鞭向那魇魔,被那魇魔并不抬头,只一伸手,一把揪住鞭子,一高一矮两人,各执一截鞭子来回一挣,魇魔手上的鞭子突然变成一团火,而广尘用力过猛,险些向后跌倒,再看手里只剩下了烧断了的半截。
广尘并不服输,再跃起向那魇魔咽喉直进一刀,身形之快,凌云已经看不清楚了。她虽然暂时还藏在暗处,可是早就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战局中的两个妖怪,任何一个都不是她能应付的,她估计麻药对广尘是应该有效的,但是对那个青光包裹看不清嘴脸的东西,实在没有把握。
如果说雾山地穴中的8具丑恶的僵尸还有那么一点点人类特征的话,那么眼前这个东西,则完全不算是任何意义上的地球生物,它确实就像是一个时空错位的现世魔。
魇魔暴喝一声,几缕白发终于遮挡不住这张丑脸,颌骨向下伸展到了脱臼的程度。四下劲风裹挟着这吼声,将广尘的胡须以及更远处凌云的头发吹得四散。
凌云觉得这吼声中蕴藏着慑人的魔力,除了耳膜生疼,自己的思维都变得缓慢起来。魇魔并没有急着出手,某种程度它比广尘有格调,并不趁势偷袭。
但见它周身青光消退,此刻的身高已然伸展到两米有余,瘦削得如同一副骨架,背有些驼,前肢垂到膝盖处,如果它伸展开,或许还能更高出半米。
在魇魔头上,在原本应该是眼睛的地方,深深凹陷下去,形成巨大的阴影,看上去就如同骷髅一般,头骨的长宽比例较之一般人大,有一个狭长尖锐的下巴。当然,这些只是脸部的轮廓,凌云无法在夜间,看清更多的细节。
它站在原地开始发出可怕的笑声,与广尘尖锐的笑声不同,它的声音低沉而又充满慑人的力量。并且它似乎可以控制四方气流,松林里的冷风开始打着旋,向破庙里灌,转眼间有了狂风的规模。魇魔背后的破庙经不住这么大的风,上面破砖烂瓦被卷起掉落,两幅楹联也在墙上噼啪乱响,几乎要落下。
眼看声势远远压倒对手,那魇魔却不知所谓地转过身去,背对着广尘,转眼风势也渐渐小了起来。
它开始对着楹联发出咳咳的声音,随即浑身战栗起来。何止是暗处的凌云,即使是广尘对它的行为也看得不太明白。
“昏亢迷恒?昏建迷训?”
它发了两遍这四个音节,大概是在读〃封建迷信〃这四个简体字,这是当年红卫兵涂上去的,似乎它也能认得。只见它继续侧转过头,看着另一面,又开始狂暴大笑起来,那嘶声力竭的笑声,犹如一个痨病鬼拼命要把自己的肺咳出来的劲头。
广尘站在侧后,却不敢贸然偷袭,显然这个他原以为不堪一击的东西具有很强的实力,远在他预料之外,但是他也不跑,不知作何打算。
突然间,那青色魇魔,突然作痛苦状,跪倒在地。凌云可以从热像仪中看到它的周身热量正集聚在胸部正中位置,比一侧的心脏温度更高很多,她不知道是不是广尘提及过的所谓的“内丹”?这是“特别小组”近十年的调查中从未涉及到的领域。
紧接着这股热量竟然转到了双手上,似乎又要施展刚才烧毁广尘皮鞭的那种手段。此刻凌云距离那怪物大概20米,她距离广尘不过10来米,诡谲的僵持还在持续中。
那怪物跪下后喘息的越来越剧烈,最后开始呕吐起来,呕吐物落地后就开始冒烟,随即开始燃烧,在地面形成了一滩滩的火苗,火光照得四周变得越来越亮。
广尘悄悄移动脚步,无声无息转到另一侧。显然六百年不死的广尘很想从六百年复生的魇魔身上弄到一些什么东西,它们之间正处于一种神秘的对峙状态。
广尘飘然而起,直取呕吐不止的魇魔后脑。那青色的妖魔如背后生眼,只一转身一口雾气喷向广尘。只见半空中的广尘忽地一下烧成了一团火,饶是这老道有些道行,落地后一展身子,将烧着的道袍甩掉,然后拍灭了须发上的火,那燃烧的道袍正落在凌云面前,广尘一抬眼,看到了凌云。
“嗤嗤,”魇魔拼命从喉部发出声音,它发生时显得很痛苦,似乎要说什么。
“你这邪魔,还想吃了老夫?”广尘惊恐道。
“霍霍霍霍!”它发出了极为可怕的笑声,笑得地面都在抖动。
魇魔一柄长剑如闪电般刺出,广尘急矮身,剑擦着头皮过去,削断了几缕头发。老道赶紧向凌云这边窜过来,他领教了魇魔的厉害,自知今日老命难保,但是闪念间,想出了一条李代桃僵的毒计。
………………………………
15 出院
魇魔身形,如幻影般晃动,看不清下盘如何移动,却已经到了广尘背后,正欲动手,却又看到了举着什么东西的凌云。
凌云扣动扳机,一根飞镖越过广尘肩头,刺中魇魔。她也知道两害相权取其轻,广尘固然心肠歹毒,是个超级祸害,但是无论如何,眼前的魇魔更是个吃人不眨眼的恶鬼。
这魇魔一顿的功夫,广尘早已从凌云身旁夺路而逃。凌云顾不上他,再向着呆立中的魇魔射击。第二枚飞镖击中麻杆一样的魇魔腹部,这样的剂量足够放倒地球上的任何陆地动物,当然前提是这种生物必须是合理的。
魇魔晃了晃,脚下拌蒜,似乎要栽倒。凌云以极快的身法,转身搜索广尘,她的枪膛里还有一枚待发的麻醉针,今天或许可以一举两得,玩一票大的?
置之死地的凌云,是否可以毕其功于一役,生擒两大魔头?借着庙前的火光,她无需夜视设备,也可以看到了广尘正仓皇向山下跑,即使在宇外离宫门口被赵向东揪住胡子痛打时,这恶道也没有如此狼狈过,可见魇魔与老赵的威慑力是完全不对等的。
凌云举枪对准他的背影扣动扳机,可惜发射这种亚音速的飞镖对付运动目标,需要精确计算提前量和弹道弧线,而她并不精于此道。飞镖动能衰减后,轻飘坠落到地上,错失了目标,老道三两下钻进了松林,已经在射程外了。
“尸魔魏人龙,我知你每日受腹中邪火煎熬,这无垢天女天生不受天劫,或许能助你脱离这炼狱之苦;呵呵,等你大限化形之日,老夫再来讨教一二。”
这是逃跑中的广尘丢下的最后一句话。
凌云赶紧转过身来,那蹲在地上的魇魔正在燃烧,类似她见过的其他“感染体”在生命尽头“自毁”时的情形,她再一次没有选择敬畏,而是战战兢兢朝前走过去。
她本应该从广尘落魄逃走的背影中,察觉到自己正在面对事物的深浅,但是她没有,她以为30毫升混合麻药,就可以摆平蛰伏沧山地下六百年,吞噬无数人命后不断成长起来的超级尸魔。她一直对于虚晃与现实,迷信与科学的,这些完全背道而驰的世界观,采取**的实用主义态度,最终导致她对侥幸的依赖,完全失去了对处境安危的分寸把握。
没有硫化氢的气味,火势正在熄灭,这确实违背以往的经验,看来这是一个特殊的怪物?王延秋认为,即使魇魔存在,也只是一个停留在不死细胞传染谱系外围,非常不起眼的角色?但是凌云心想,王延秋在面对混沌错乱的影子世界时,所作出的一系列判断,有哪一次是对的吗?
那堆灰烬开始蠕动,它又重新活过来,一个焦黑的人型站了起来,占据了巨大的高度优势。
它俯瞰着凌云,在那老朽起皱的表皮下面,是勃勃的生机和嗜血的冲动。
魇魔真的不再发出青光,它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有红色的眼睛偶尔转动一下。
凌云呆立原地,她慢慢想起自己除了麻醉飞镖,还携带着防身的毒镖,其针头内藏着世界上最致命的神经毒素;她低头在皮带上的小包里找,魇魔站立原地,等着看。
凌云找到了飞镖,慌张地装进**。在一面漆黑中,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大约只用了十秒钟即告完成。十秒钟,足够魇魔杀死她二十次。
她举起枪时,广尘燃烧的破衣服,以及刚才魇魔吐出的呕吐物,渐渐都熄灭了,最后的光亮消失,魇魔无声无息地融化进了黑夜,那双红色的眼睛也消失不见了。
凌云后退几步,后背靠到破庙墙边,她无路可退,被迫使用热像瞄准镜。这个夜视设备的视场很窄,不适合近距离搜索。果然她转了大约100°,完全看不到目标。呼啸的山风破坏了她的听觉,那个东西动手前,总是会起风。她定了定神,腾出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那只海事卫星电话,她想,死之前或许还来得及拨一个电话求救,她知道小组其他成员,远在几十公里外,而距离自己最近的,是赵向东……
赵向东被梦中的手机铃声惊醒,坐起时浑身冷汗淋漓。
他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已经凌晨3点了。凌云并没有在约定时间出现,花瓶里还是那束快蔫了的野花,柜子旁边靠着一个包,是凌云给他准备的出院的衣服,一切没有变化,她没有来过。
他在黑暗中摸索到柜子上的手机,从电话记录上看,并没有人打电话给他,刚才骇人的铃声,只存在于一个不真实的噩梦中。但是他的感觉很不好,他预感到了凌云有些不妙。
这只破手机是昨天醒来后,护士给他的。据护士长说,当他被推进手术室时,手机就塞在衣服口袋里。那件麻袋一样的破衣服后来被胡乱剪开,手机与破衣服被一起丢到了垃圾桶里,还是护士长细心,又给捡了回来保管起来。当然赵向东并不知道,这样的周折,也使得这部手机免于被王延秋搜去检查一番。
实际上,赵向东带回来的那柄剑,还有白衣女鬼丢给他的香囊,甚至于他的血样,王延秋都弄去一一检验过了。
护士长一起还给他的,还有一把多用途小刀,这把刀是在雾山寒潭边上,他向凌云借来的,后来用它在汉白**蟆肚子上刻下“赵向东到此一游”这样一句话,再后来他就把小刀揣到自己口袋里一直没还。
隔壁的护士长被老赵的动静惊动了,推门走了进来。
“大姐,没人来过吗?”老赵赶紧问道。
“没人来啊,往日那个小姑娘可是每天夜里都来。今天真奇怪,她尽然没出现。”
赵向东一屁股坐了起来,他觉得有些心慌,事情有些不对头,一定是哪里出了差错。凌云说好了晚上会来的,难道有了什么事情耽搁了?虽然着急,但是他无法联系到凌云,到目前为止,他甚至没有凌云的电话号码。
护士见他一惊一乍却好像没事儿,又回到隔壁去了。赵向东觉得心中有一个声音不断地催促着自己,必须得有所行动才行。他瞄了一眼凌云准备的那包衣服,心想不如趁夜逃回去?但是又想起凌云早上说过,她的老板预支给了医院一大笔费用,让他安心养病。心想,自己要是不告而别的话,说不定医院会把押金没收,这样势必让人家难看,或者这笔钱会从自己工资里扣除?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赵向东错过了按照自己直觉行动的时机,这或许也不是一件坏事。
老赵一直傻坐到早上,等到医生来上班,开始闹。
医生拗不过老赵,花了一个钟头,给他检查了一遍身体,确实壮得像头牛,只好签字同意他出院。
老赵换上凌云准备的衣裤和鞋子,竟然还都很合身,可见凌云十分细心。
他夹着包下楼,到了二楼拐弯处,留了一个心眼,偷眼向下观察,果然看到有两个行迹可疑的人物坐在门诊挂号处看报纸,其中一个眼熟,好像是上一次跟踪自己的那位。
………………………………
16 凌霄花谢
赵向东估摸着,又是丁队长派来盯自己捎的。他没有如同凌云那样研究过医院平面图,但是行动方式更加简单化。他直接将包袱从窗口丢下去,然后整个人从二楼窗户爬出去,沿着一根排水管子,几下爬到下面。爬下来才感觉胸口肌肉撕裂般地疼,这条左手已经无法抬起、伸直了。医生建议他留院进行牵引治疗,否则这条手臂可能无法恢复,他刚才还不信,现在看来此言不虚。不过现在不是担心自己下半辈子是不是会落下一点儿残疾的时候,他必须赶紧见到凌云,确定她没事才行。
他坐在病床上时,已经整理出了一点头绪,凌云眼下最可能去的地方,是魏将军庙,因为在雾山时,师傅崇风说过这庙附近有名堂,所以那里肯定是她既定的调查方向。
虽然他有很不好的预感,还是先找了个小饭馆坐下,吞了8个包子3碗豆浆,起身后又抓了2根油条嚼着上路。
医生曾经嘱咐过他,一个月内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也不能吃太饱,因为肠胃功能需要慢慢恢复,不过……医嘱这种事情,老赵一直是当耳旁风听的。
他只买了一瓶水带在身边,很想回家去一趟,但是常识告诉他,那里一定会被丁队长监视,索性直接向将军庙赶。
他肚子里,草草盘算好了行动计划,先到将军庙看看凌云是不是去过那里,然后到火烧寨看看那辆车还在不在。实在是什么线索都找不到了,他就只能回家等电话了,在家里待着也比在医院强,至少能到“沧山在线”上看看“彩云”有没有留言。
他一路都在观察是不是有人盯梢,到了解放桥确认没谁跟着自己,于是直接钻进松树林,一路小跑向着野坟茔。
跑了几里路到了乱葬岗时,他已经气喘吁吁了,貌似拆线后愈合得不错的伤口处,开始跳动起来,毕竟是受过重创,无论如何不可能这么快恢复过来。
喘够了气,他顺着布满坟包的山坡向下走,乱葬岗下有一条小路,是他当年碰到崇风的地方。碎步下坡走了一半,他的眼角余光觉察到一座坟茔后面有什么不寻常的东西,于是停下步子。
从雾山回来,固然体力下降了不少,但是观察力似乎有所提升。几步走到跟前,他发现是一个黑色的手提箱,显然这是一件与乱葬岗完全不搭界的东西,而且箱子上没有染上尘埃,放置在这里的时间不会很长。
老赵自然不会放过任何可疑的东西,所以必须打开看一看,箱子上有6位密码,他当然不会笨到去挑战百万位的数字组合,他有更机巧的办法――用小刀将箱子割开。
赵向东除了会相猪,还颇能识刀,他知道手上这把凌云给的小刀虽不起眼,但是用料比苍山在线版主送给自己的那把,淬火不良的低碳钢刀要好得多。他当时用这把刀在大理石上只刻了几个字,就知道这个东西值钱了。
只一划,箱子上最柔软的一面就破出一道口子,再多下了几刀,箱子就被彻底割开了。
老赵伸进手去,从里面掏出一个坚固的笔记本电脑。他端详了一会儿,确定这必然是凌云的东西,因为与之前凌云在沧山上弄丢的那个一模一样,同样在一侧有一根连接卫星的天线。
将计算机放在墓碑上,再伸手摸,从包里掏出一跟折叠杆,后半部分是碳纤维,前面是为金属;较之之前凌云用来扫描障碍物的那根东西略粗短些。他翻来倒去,果然找到一个gsi公司的标志。
“好啊小凌,又弄到新玩意儿,也不给大哥我看看。”
事情好像乐观起来了,凌云应该就在附近了。
赵向东知道这3个字母表明了这种设备必然不简单,从铭牌上的英文标注看,是一部被动的“生物电场探测设备”,似乎也需要与计算机连接才能使用。
他接着掏,又掏出一本本子,里面夹着一张纸片,是市内最贵的那家服装店开具的发票,衣服种类与自己身上的一样,看来她还留着发票,大概准备拿去哪里报销?
本子里还有一些用铅笔画的草图,从形状看,是倒塌后的雾山。他又翻了翻,大部分是空白页,只是其中一页上写满了“冷秋”和“泊云”这两个名字,还有一个问号。
他很坦然地接受了,凌云将他自己也划到疑问人群里的现实,现在不是研究这些东西的时候,又翻了翻,发现其中撕掉了一页,不知道原来写的什么玩意儿。
在本子最后,还夹着一朵干瘪的花,拿过来看了看,是本地一种叫做五爪龙的野花,平平无奇,不知道凌云为什么会夹在其中,仔细回想了一下,似乎正是前些日子在夜叉岭上凌云采的那朵,当时凌云说这种花也叫凌霄花,还念了一首什么诗,似乎她很喜欢这种暗合她名字的野花。所以还是夹在里面,然后他将这些东西塞到自己的包里,继续向将军庙前行。
这片荒凉地方,一般十天半月也不会有人路过,更别说有人进那座破庙去看一看了,但是老赵远远在山下看到破庙外的矮墙竟然塌了一边。
他赶紧爬上台阶,到了庙门口才发现,何止是墙塌了半边,整座庙都快被拆掉了。倒是头上写着“英武堂”三个字的匾,还歪歪斜斜挂在那里,这三个字现在看起来,别有一番感觉,显得阴森恐怖,邪气迫人,也许是挂歪了的缘故?
他小心走过院墙,看到地上一片片的焦黑,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这里燃烧过。
一只手电筒掉落在一边,赵向东走过去,又看到了一部便携摄像机,他决定暂时不去动这些东西,而是蹲下仔细查看。
他没有在附近找到泼溅的血迹,但是四面的墙体毁损严重,地上还清晰留有手指抓痕。他想,也许发生过一次非常……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或者可以说是一次非常激烈而又克制的搏斗?因为两种互相矛盾的迹象,都可以在这片石墙下找到,而最终,并没有人流血。
庙墙上的大洞是从里面被砸开的,于是他也没有走庙门,而是从这个大洞跨了进去。
魏将军的泥胎依旧倒在地上,头部朝上,笑眯眯地盯着老赵。他小心翼翼绕过这塑像,注意到地面上那根铁枪还在地上。
继续向前走,两厢站立着九个大大小小的褪色泥塑,尺寸比倒下的主像小一些。从排列位置上看,应该是魏将军的跟班之类,也许是他的中军参谋部人员,按照玄武宗的故事,魏将军的部队应该是全军覆没了,所以老魏的根班,也应该享受烈士待遇,受到后人供奉。
老赵曾经疑心这些跟班的泥塑,是因为主持造庙的人贪污了几万两公款,才会捏得如此糟糕,而且褪色问题十分严重,但是经历了太多事情,他的感觉开始产生变化,他觉得这些泥塑怎么看都不大对劲。说它们褪色,其实各自还都保留着红、橙、黄、绿、青的底色,显得异常的古怪;似乎用的材料与主像的也完全不同,表面的光泽度不错,远看油腻腻、湿乎乎的,很像是经过某种近代塑化处理。
………………………………
17 童山是谁?
这些泥塑一个个形态诡谲,张牙舞爪却不像魏将军那样手持武器,虽具人形,也似有衣服、盔甲之类的褶皱,但是面目衣服却出奇的模糊。
以前赵向东从未仔细看过这些东西的脸,只是觉得大部分丑的离谱,小部分憨态可掬;今天细看,那滑稽的嘴脸中,却多了几分乖戾阴森。
破庙里的很多地方,都被红卫兵用白漆涂鸦过,墙壁上柱子上都有。老赵仔细定下心来仔细分辨,那首粗浅的打油诗,他刚识字的时候就会念,写的是:
“烂泥老祖充圣贤,八大金刚腹中空,人民铁拳横扫过,原来个个是草包。”
除了墙壁上的文字,每一个塑像都有被白漆涂抹过的痕迹,大部分的写着“封建走卒的躯壳”,“外表狰狞肚子空空”这样的字,只有最里面靠左的一个除外,那个站立青色塑像上干干净净,什么字都没有。
老赵绕到一个塑像后面,不久前凌云带着黑狗闯进来时,他就躲在其后面,今天又仔细看了一遍,发现真在后背到臀部的地方有个洞,里面是空心的,他伸手一摸,已经长出草来了,红卫兵当年写的“八大金刚腹中空”以及另一句,“原来个个是草包”这样的文字,好像是有所指的。
这些大鸣大放时代留下的痕迹,老赵小时候都见过,当然没有仔细琢磨过:为什么是八大金刚?而这里的跟班像分明有九个?他小时候就曾经一闪念间想过这个问题,也许是红卫兵们想硬套样板戏里的八大金刚?也或者他们不会数数?
他倒是没有费神去思考另一种可能性,也许红卫兵来破四旧的时候,这里只有八座塑像。
现在老赵只能想到一件最坏的一种事情,凌云在不久前的某个时刻来过这里,但是她把该丢的东西都丢掉了,她的手电筒,她的摄像机……
她甚至也没有回去取那只靠在墓碑上的那只箱子,当然最终也没有到医院去看自己,她最终从这里消失了?
一切都来的如此突然和不合情理,该怎么找到头绪?他猛一拍脑袋,要不然先看看摄像机里面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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