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宫疑云-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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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机，他已经可以猜到那个鬼一样的道士是谁了。

　　　　“他还问，如今这一朝的皇上是崇道啊？还是崇佛啊？反正古里古怪不像个人，然后他又说，他有一门长身不老的仙术，可以献给帝王家。”

　　　　“吆西。原来是这样。”

　　　　上面的这个日本社长好像突然又听出了一些玄机。

　　　　“他就说了这些，然后他就突然出手杀死了我大哥。童山，知道的我都说了，我的钱哪？”

　　　　“山炮桑，请容我再问一句，这些事情，您没对别人说吧？”

　　　　“我艹，江湖上的规矩，你以为我不懂。”

　　　　“太好了，我不会亏待您的。”老者十分客气地说道。但是桥底下的赵向东突然觉得上面这个山炮其实不太懂江湖，他的话着实有些太多。

　　　　“たむら，こいつを殺せ。”

　　　　老者丢下一句简短的话，然后车们打开关上，似乎他退回了车里。然后老赵听到另一扇车门打开，刚才那个步子沉重，下盘极稳的家伙又下了车。

　　　　“怎么意思？说好的15万呢？嗨，你狗日的戴手套要干什么？你想坏了江湖规矩？”

　　　　赵向东从桥上的影子看到一个高大黑影向山炮逼近，他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想上去救人，但是一转念，自己重伤初愈，左手都抬不起来，显然无法动手。

　　　　“好啊，你们这是要……”

　　　　那个日本人没说话，下手极为利索，山炮嗯了一下子，就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儿，一具尸体重重落到河里，水花溅了老赵一身，尸体随后被水流裹挟着，随波逐浪，向怒江而去。

　　　　桥上传来汽车启动的声音，赵向东从下面伸出头来，看着这辆黑色奔驰轿车掉头疾驰而走，他将车牌号码记在脑子里。

　　　　这都什么年头了，日本鬼子还敢在中国地面上杀人？这可不是小事情。他打开计算机，果然光点又开始移动，向着汽车开走的方向，而非尸体飘走的方向，这说明山炮身上的追踪器没有掉进河里，而是跟着这个叫童山的家伙去了。

　　　　尸体落下时，他确实没有看到山炮的背包。看来这个叫童山的日本人抢走了他的背包，到目前为止，他只听到了童山这个名字的发音，具体这两个字怎么写，还并不清楚。

　　　　老赵从桥下爬上来，只见桥栏杆上还留着一滩喷溅的血迹，显然山炮是被堵住嘴捅死的。

　　　　赵向东难免有些自责，恨自己没能救下这个蠢家伙，尽管从很多迹象上看，这个山炮也不是什么好人。他当然不傻，刚才那个家伙只一下就捅死了山炮，动作之麻利，这是职业杀手的素质，自己拖着一条半残疾的手臂，要是刚才强出头，恐怕是自身难保。

　　　　显然山炮是被杀人灭口的，他的死，应该是整个阴谋中的一环。老赵判断了一下形势，自己暂时没有暴露，并且追踪器被还被童山带着，实际上仍然处于比较有利的地位。

　　　　他不知道此刻是不是要找丁队长报案，杀人这种事非同小可，有一个念头告诉他，此刻必须找警察。但是他也知道，一旦丁队长这个糊涂蛋插进手来，多半是二话不说，先把自己当嫌疑人给扣起来了，那么找凌云的事怎么办？

　　　　让丁队长看到他手上这个能跟踪的计算机，结果又会怎么样？会不会坏了凌云的事情？现在他的脑子乱成一锅粥，只能赶紧往回跑。

　　　　跑到了路上，那辆黑色轿车早开的没影了，也不用追了，反正短时间内他们的去向暂时可以靠追踪器搜寻，当然如果时间太长的话，或许跟踪器会没电？

　　　　他慢慢走回去，每走1里路，就得停下来歇一会儿，感觉出院才半天，这运动量确实有些大了，但是凌云的安危他又不可以放下。跟踪了一小会儿，跟踪器的信号就消失了，老赵心想，可能追踪器被发现了？过了一会儿，信号又出现，已经在沧山市区了。

　　　　赵向东干懂一些通讯网络，所以他大致知道了凌云留下的这个微型追踪器是怎么工作的。

　　　　这个东西，一定是携带了被动的卫星定位设备，当然它的尺寸注定了它无法直接与通讯卫星联络。当这个东西经过手机网络覆盖区时，会悄悄发送自身的位置信息，然后通过卫星，传送到处于野外无信号区的终端设备上，而自己手上的这台计算机就属于这样的终端设备。

　　　　当追踪器处于手机网络外时，它还可以提供距离不长的无线电通讯，类似于虎牙狗圈里的发射器，这就是为什么刚才童山的汽车离开时，信号还有，随后就消失了。车子进入市区后，第一种通讯方式发挥作用，位置信息又恢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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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凤隐山庄

　　　　老赵徒步回到市内，天都已经快黑了，他也不敢回家，怕丁队长在哪里埋伏了人马会找麻烦，于是找了一个小旅馆住下。

　　　　别无办法，他在前台用自己的身份证开了房，这需要冒险，当然他阅历颇广，也知道所谓的“旅馆身份证登记系统”的标准作业流程。系统会在每天的早上10点，上传前一天登陆住客的身份资料；所以，至少在明天上午前，丁队长找不到自己的行踪

　　　　到了破破烂烂的房间里，他先躺下打开那台计算机查看了一番。那个追踪器显示的光标又不动了，这回它停在了11公里外，不过地方不难找，因为老赵知道这个地方。

　　　　那个地方叫做“凤隐山温泉酒店”，是马来西亚富商投资开发的高级会所，酒店后面还有一片高级别墅区，叫做“凤隐山庄”，据说有一些有钱人会去那里休假，一些公司也在那里买了别墅，作为会议度假场所。

　　　　说起来凤隐山这个地方虽然偏僻，但是风景却很秀丽，山庄里的设施也相当高级，与沧山周边闹哄哄的旅游区绝对是天壤之别。住在那里的人，非富即贵，不喜欢人多嘈杂。

　　　　原本这种高级地方自然与老赵这样的人无缘，但是几年前，他去那里安装过卫星天线，所以也进去过。

　　　　他想，那伙狗日的杀人犯，还真会给自己找了个好地方，那里可比两星级的沧山饭店强出太多了。

　　　　合上计算机，它又查看了凌云携带的其他稀奇古怪的东西，有一些东西是窃听器和偷拍设备，他试了一下，只要开启就可以通过这台计算机进行实施监视，作用距离不是很清楚。

　　　　另外有一件东西更加的神奇，表面上就像一台大屏幕手机，甚至还有一根老式手机才有的天线，但是打开后它会自动截获了附近所有的无线路由器设备，菜单显示中有阻断和破解两个选择，老赵不敢选，但是凭他以前在军队电子对抗演习期间，修过低档扫频仪的经验，很确定是一部电子战设备，虽然他不知道怎么能做的这么小。

　　　　在设备选项内，还有一个“**”选项，有50米内信号自动截获，和本地储存两个选项。在本地储存的汽车电子锁选项内，大致可以找到市面上所有使用自动车锁的车辆的型号，老赵想，凌云这是要干什么？

　　　　掂量着眼前的这堆东西和各种风险，赵向东很快盘算好了一个可行的潜入计划，但是他还是在反复考虑着一个问题，自己追查这伙日本人，到底能不能救到凌云？刚才他在桥下偷听谈话，听到了各种离奇而又纷乱的线索，但是其中不包括凌云。

　　　　首先，那个日本老头谈到了积尸台，这是最让老赵吃惊的地方，这显示出他对将军庙的情况掌握是异常清楚的；赵向东自己就是火烧寨的客家人，也从来不知道这档子事，只是在雾山碰上了师傅崇风，才第一次听说。另一方面，山炮谈到的杀死大哥的那个鬼道士，可以确定就是广尘，因为只有他最有可能知道，“镇沧山”这个老赵只用过一次的名号，至于山炮提到的那个道士心狠手辣的一面，确实也很像广尘的做派。

　　　　他原本期待着，可以偷听到一些关于凌云的信息，但是一点都没有，所有的谈话都没有涉及到她，似乎这几个人其实不认识凌云，这当然也不奇怪，出于某种原因，决定跟踪山炮的应该是凌云，而不是相反，那么凌云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实在让老赵费尽思量。

　　　　在各种出于担心而引发的假设和推测中，赵向东甚至希望凌云只是为了躲避几千元的欠债而故意远离自己，要是那样也是可以接受的，当然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仅仅凌云丢在现场的装备，就值一大笔钱。

　　　　停止这些无意义的推测后，他谋划了一下明天的计划，最后决定隐藏身份秘密潜入调查，但是那个高级地方到处都有摄像机，该怎么办？他一拍脑袋，想到一个只有他才能想得到的好办法，于是翻身下床，出了旅店到外面街上，找到一家小裁缝店。

　　　　老赵鬼鬼祟祟左看又等，等到店里其他主顾都走了，只剩下老板娘一个人了，提出要店家找黑色下脚料做一个头套，只要露出两眼来就行；老板娘正在踩缝纫机，被这个大个子如此明目张胆的要求吓得一愣，不过她还是在无比震惊中，接下了这个活儿，工作倒是很简单，花了20分钟就完工了。

　　　　老赵带上头套对着镜子照了照，觉得凑活。他出店以后，裁缝店的老板娘还伸出头来，多看了他的背影几眼。

　　　　回到旅店，将潜入计划重新盘算了一遍，老赵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醒来时大概是早上4点了，他下楼找到正在打瞌睡的服务员结钱退房，临走服务员还提醒他，今天就是农历十五的月圆之夜了，是沧山**杀人狂随时可能出没的大凶日子，天没亮就出门千万加小心。

　　　　老赵一路出城向车站去，赶上了第一班去凤隐山的班车，一路颠簸到了那个地方，天还蒙蒙亮。

　　　　他知道那个高级地方管理比较正规，白天保安不少，所以他希望趁着天色晦暗不明的时刻混进去，然后找到那伙日本人住的地方，进一步监视。

　　　　隐隐绰绰的，可以见到建筑物后面连绵的青山，凤隐山庄的一侧就是从凤隐山上下来的一条急流，河边上散落着一片高级的住宅以及高尔夫球场、网球场和游船码头，甚至还有一处直升机降落场。

　　　　和沧山附近其他的风景点一样，这座山也有一些人文历史，相传古时候，山民们看见有一只金色凤凰，落在这片山间的一片梧桐林中不见了，故而这座山得了凤隐山这个大名。

　　　　当然据八卦之王赵向东考证，这个故事同样属于沧山周边的乡民们在穷极无聊时的扯淡，实际上这里的一些少数民族，历来都是将孔雀称做凤凰的。不过对于风景区开发者来说，这种美丽的扯淡，总好过闹鬼的传说，目前度假村里就散养了近百只孔雀，继续维持着这个美丽的“传说”。

　　　　这么一大片地方，都被围栏圈住，老赵正担心很难混进去。远远可以看见，入口处还真有几名保安站着，不过还有一些人扛着铁锹在门外坐着等着，不知道干嘛的；老赵心想：“该怎么潜入呢？”无论如何不能轻易暴露自己的行踪，否则可能让丁队长给搅和了。

　　　　“要不，钻进去？”

　　　　其实这里没有高墙，只有一圈漫长的围网，在有排水沟渠地方，确实可以从下面钻过去，但是网上每隔一段距离有摄像机，好像没有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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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闲逛的癞蛤蟆

　　　　老赵正琢磨该怎么办，一辆装满小树枝的卡车，一路颠簸从身旁开过，直接开了进去，等在大门口的人，纷纷拄着工具站起来，三三两两跟进去，保安并不加以阻拦，显然这些人是附近的山民，应该是受雇去干种植类活计的。

　　　　赵向东发现机会不错，可以省得他钻狗洞，于是将两个裤腿摞高，紧跟在一个背着筐、扛着铁锹的人后面。

　　　　到门口附近看到路边有人丢弃的破筐，他顺手捡了起来，偷偷将自己的背包装进去，也不背着，就抱在手上。走到门口，两个保安正聚在一起在谈论市内碎尸案的进展，根本没人多看他一眼。

　　　　那辆装满短枝的的小车就停在边上，有人站在上面分发山茶枝条，然后指派到分到枝条的人，到各个地方去扦插；这个月份，正是山茶花的第二次扦插期，看来这里的主人想要在自己的地方，加钟这些观赏性不错的小灌木。老赵站着排队，也分到了一筐山茶枝条。

　　　　站在车上的工头对地下一堆人说：“东面人手够了，你们几个去西面昨天翻土的地方插上，别太密了，掌握好株距。8点45，准时在门口集合，晚了可不给钱。还有，住这里的有钱人都难伺候，别给我找麻烦，听见没？不要大喊大叫吓着人家，昨天还有人在草地上大便被保安看到，今天可别再被逮着。”

　　　　“听见了，听见了。”人群不耐烦道。

　　　　此时天色仍然昏暗，工头也没看见老赵连把锹都没有。显然，在这么稀松的管理下，应该是不会有人清点进出人头的，老赵当然也不会准时赶着出来，他又不要领那份钱。

　　　　众人嘻嘻哈哈，谈笑着向分配任务的地方慢慢走去，老赵跟着三个人一起走，很快就走得看不到后面那辆车了，也就是说那里的人也应该看不见自己了。

　　　　他故意拖慢步子与其他几个人拉远了距离。最后钻进了一片小树林里，蹲下取出包袱，顺然后将装满枝条的破筐藏在树丛里。

　　　　准备停当，他趁着天色尚暗，向前面一片昏暗的低矮建筑跑。跑了一会儿，打开电脑看了一眼，追踪器标记的位置，在很靠后的地方。

　　　　他以前曾经进来过，对这里的地形也有所了解，知道每一栋大房子间距离都很远，中间有人工湖相隔，还有假山树林做藩篱，对于潜伏十分有利。而追踪器显示的那个地方，紧贴着凤隐山，是这片别墅区里最偏僻，最不起眼的地方。他想，这帮鬼鬼祟祟的小日本还真会挑地方。

　　　　穿过人工林，他远远看到一辆黑色轿车，就停在一座大房子前面，与昨天看见的那辆十分相似，他正要过去，就听到一侧有狗叫声，他赶紧就近躲到假山后面。

　　　　过了一会儿，一个保安摸样的人，牵着四条大狗从欧式的别墅后面转出来，朝这边过来，似乎是在巡逻。老赵大气不敢出，等着他们过去。

　　　　现在要是被发现其实无妨，他可以自称是来种山茶迷路的农民工，但是手上这台计算机还有包袱里的东西可就说不清道不明了，别人或许会以为自己是刚得手的小偷。

　　　　“这狗日的，牵一只狗不行，非得牵这么多？”他心里暗骂。

　　　　这四只大狗里还真有机灵的，其中一只黄毛獒犬突然大声吠叫起来，赵向东从假山的石头缝里望去，还真是冲着自己这边叫，显然发觉这边不对劲了。

　　　　“别闹，别闹，快走。别吵醒了客人。”保安对着大狗斥道。赵向东觉得这个人还算比较懂道理。

　　　　但是随后，其余三只狗也跟着人来疯般地吠叫起来，还有做扑起状的，好像都注意到了老赵这边不对劲。

　　　　保安哪里拽得住这四条生猛的恶犬，被它们生生拖着向这边过来，老赵一时想不出办法，眼看就要暴露出来，他赶紧将手上的笔记本向假山下面的空隙里塞，那心情，就真像一个急着隐藏赃物的贼。

　　　　突然间，所有的狗叫停止了，赵向东正蹲在地上，当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慢慢起身从假山上的孔洞里往外面看，那四只狗就在10米开外了，但是服服帖帖趴到了地上，随后发出了取悦主人的呜呜叫声。

　　　　他仔细分辨声音，有人正在走过来，步子很轻盈，老赵能分辨出那必然是一个女人。

　　　　“我的乖宝宝们怎么样了，”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听上去年纪比凌云还要小几岁。

　　　　“小姐早上好。”

　　　　“小李你好啊。”女孩儿回复道，显得挺有礼貌的，“我的小黄小黑，还有小英、小琪怎么了？大早上叫唤，是不是想妈妈了。”

　　　　一个娇小的背影出现，挡住了老赵的的视线，暂时能看到这个女孩儿身穿t恤短裤，看起来是早上起来跑步的。她蹲下挨个摸恶狗们的头，大狗们经她一安抚，都温顺地摇起了尾巴，好像忘记了假山这边还藏着一个人，不过保安倒是没有忘记。

　　　　“小姐，假山那边好像不对劲，这些狗子一起对着那里叫唤。我正想过去看看。”

　　　　老赵心理暗暗叫苦。

　　　　“是吗？”那女孩儿站起来，朝老赵这边看。这一刻，天色已经渐渐亮了起来，老赵透过假山的石缝可以看到，那女孩儿弯弯的眼眉，笑吟吟的脸，大约十七八岁年纪，脸上汗津津的，前额两鬓的头发紧贴着，生的是十分甜美好看。

　　　　只是老赵觉得好像在那里见过这张脸，他仔细回忆了一会儿，想不起来。他知道自己记性一般，但是如果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至少不会想不起来的。

　　　　女孩儿突然吃吃笑了起来，进而提高声音：“嗨，那里什么也没有。不用去看了。”

　　　　“但是……那这些狗子，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对着那里叫？”

　　　　“也许就只是一只闲逛的大号癞蛤蟆。”

　　　　“小姐，小黄刚才好像很激动，我差点拽不住它。”

　　　　“嗨，你不懂它的脾气，它就是倔。前些天受伤没好利索，脾气大，你叫它向西，它就偏要向东。”

　　　　女孩儿蹲下抚摸那条黄色的狗。

　　　　赵向东想，这小姑娘大概学过动物心理学，连狗的心思都能揣摩得一清二楚，确实不简单。

　　　　“小姐，那我继续遛狗去了。”

　　　　“好的。”那**对着小保安挥了挥手，然后半蹲下，对着四条狗也摆摆手，等保安牵着4条摇着尾巴的狗离开了，她还是站在原地不走，这让老赵无法进一步展开行动。

　　　　“唉，前些天还病歪歪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恢复了。”女孩摇头感慨道。

　　　　老赵心想：“别他妈爱心泛滥了，快给老子滚。”

　　　　女孩儿笑吟吟地走远了，也不知道一大早的，有什么事情值得那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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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读者同志们，新年好，元旦我有事停更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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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破解

　　　　“那双笑盈盈的眼睛一定在哪里见过？”老赵还在自己的记忆里拼凑着线索，但是没有结果，与大部分略有一些脸盲症的普通人一样，老赵不具备看一眼就能记住某人的能力，除非对方长的比较与众不同，但是他就是觉得这个人有些脸熟。

　　　　他轻手轻脚走出假山。继续向那栋别墅前进，走过一片竹林，确认停在别墅旁的一排车子里，最外面一辆奔驰就是昨天凶手开的。

　　　　别墅内只有一楼的玻璃门厅里亮着一盏灯，透过落地玻璃可以看到里面种植着芭蕉，大厅中央是腰子型的水池，里面冒起一片蒸汽，显然是这座酒店的最大特色——本地温泉。一道环形的楼梯通向二楼，大概上面就是卧室什么的了。老赵心想，真他妈阔气。

　　　　从昏暗的过道灯光看，里面的人还都没起来，他围绕巨大的建筑绕行一圈，确定起西北角紧贴凤隐山，是各个方向观察的死角，无论是路过的，还是其他建筑物里的人，都不容易看到。他计划了一下，如果行迹败露，自己可以越过一堵矮墙向风隐山里跑，退路绝对不是问题。

　　　　头上的一处阳台里面门开着，似乎很容易潜入。于是老赵纵深跳起抓住仍面的突出物，准备上去，但是左胸伤口一下子疼痛起来，他松手掉落下来，看来爬上去的行不通的。

　　　　远处又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一个穿着短裤背心，脖子上挂着毛巾的壮汉，正从小路上跑来，看架势已经跑了好大一圈了，最奇葩的是这个家伙大早上还带着墨镜，横竖看不像好人。

　　　　小路的另一端，也闪出一个轻盈的人影奔跑过来，老赵从树丛后面打眼一看，又是刚才那个女孩儿。

　　　　“たむらさん，おはよう。”女孩儿隔着老远打招呼。老赵心想，原来也是个小日本子？他心里猜测，这个大个子日本人，就是昨天干掉山炮的凶手。虽然昨天他躲在桥下，没看到真面目，但是他想象中能够一招杀人的，多半是这样一条壮汉。

　　　　“おはようございます，お嬢様。”

　　　　墨镜男受宠若惊道，一脸的横肉也稍微舒缓下一些，显然他们是认识的。

　　　　两人交错而过后各自向不同的方向跑，戴墨镜的日本人渐渐放慢步子，向老赵这边走来，看上去这个家伙有190厘米高，前胸还有纹身。

　　　　老赵只见他擦了擦汗，走到停在门口的那辆黑色奔驰车旁，拉开车门取出一只包，再从包里掏出一张卡片，到了门旁卡槽里拉了一下，大门读卡器上的红灯变成了绿色。

　　　　显然这扇门需要一张卡片才能打开，这个家伙早上出去跑步，必然是嫌累赘，将这随身东西包括这张卡，都丢在了车里。

　　　　老赵突然想起了另一个棘手的问题，如果自己要潜入，这条大汉也是一个巨大的麻烦，往日要是动起手来，自然不在话下，但是现今自己的状况一定要栽，这可怎么办呢？

　　　　杀手推开玻璃门，刚要进去。

　　　　远处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喊道：

　　　　“たむらさん，一緒にテニスにいく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