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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宫疑云-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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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脑子不错，但是不快，过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这就是凌云**里的东西，除了没有那个绿色的骷髅标记以及稍微变形以外，一摸一样。他之前已经研究过了凌云的飞镖，知道这个东西实际上也有跟踪功能。很自然地，他当然知道为什么自己可以跟踪到这里，至于更多的细节，现在才开始浮现出来，比如背包上那个小孔为什么和飞镖的口径一边儿大。
现在，他总算可以进行一些合理推敲了。
前天夜里，也就是山炮所说的，在将军庙撞到广尘的那个时间节点的前后，凌云一定就潜伏在他们附近，出于某种目的，她决定留在原地，而向这只包发射了一枚飞镖，使跟踪器处于工作状态。也就是说，在凌云不是与山炮一前一后出现在那里，而是同时在现场，只是躲在暗处，并且山炮离开后，她还留在了那里，这与现场的痕迹与摄影机视频的对照是吻合的。
“我是不是应该回将军庙去？但是……”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强迫自己从千头万绪的无数疑问中，找到最急迫的哪一个，“这枚飞镖已经被桐山发现了，这是否意味着，他知道有人跟踪自己？如果是这样，我算不算自投罗网？”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因为它迅速触发了第二个更加可怕的念头，刚才他在玻璃门外，通过回放视频，发现了进入的密码，这件事使得他得意了好一会儿，但是……且慢，为什么只看到那个穿着黑斗篷的家伙上来，没看到他下去？
这是一个多么严重并且小儿科的失误？对于一个潜入者而言，严重到如何评估都不为过的地步；也许回放的视频，颠倒的时间顺序，使得他的下意识里产生了错觉，以为那个黑袍人开锁在前，而下楼的部分在后面，而不是相反。老赵算是一个聪明人，但是有时候，聪明来的确实太晚。
“对呀，桐山他上来以后，但是这老狗日后来没有下去？”
赵向东立即听到了背后发出的沉闷响声，犹如一团链条落地一样。
他进来时，确实出于防范心态，查看了一副盔甲，确认它只是靠在一个木头架子坐在那里，而不是出于其他原因，但是他心情放松以后，没有查看第二副盔甲，当然对于他的这次乱闯乱撞的行动而言，这只能算是一个比较次要的失误。
老赵将山炮的笔记塞进口袋，然后站起身，慢慢转过身来。
一缕阳光从遮得严严实实的窗帘缝隙里，漏进三楼的这件黑暗密室里，可以看到光线中间是飞扬的微尘，飞尘的后面，站着一个东西。那副坐着的铁甲站起来了，碰巧是他没有查看的那副。
躲在铁甲里面的这个人，正透过鬼怪面具上的空洞看着赵向东，赵向东透则过头套上的两个洞望着他，两人僵持了一会儿，犹如日本武士看着日本忍者。
那具盔甲人形，慢慢抽出刀来，赵向东左右搜索，没有找到可以用的武器，于是抓起山炮的包袱，预备用来抵挡。
哗啦哗啦的声音向赵向东逼近，对面这个家伙双手持刀，刀尖冲上，刀刃朝前，竖在左侧，这个的架势，不露虚实，可攻可守。显然他也提防着赵向东虚晃或者直接将背包扔过来。
“你说你要脸不要脸，我空手饶你用刀，还他妈套上这么件玩意儿，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你？”
对手不为所动，也不答话，隆隆逼近。
老赵略退半步，这是佯动。
他突然飞起一脚，将前面茶几踢向对手，当然这仍然是虚招。那家伙果然不白给，雷霆般出刀一劈，将茶几从中间斩成两半，这柄刀的锋利程度，远远地将老赵用过的所有切肉刀甩到了后面。
老赵趁空隙，一跃抢过对手侧面。嗖的一下，那副盔甲转腕子横劈，这一刀扫老赵腰部。当然砍到的是那只包，这是赵向东最后的虚晃。他趁对手收刀不急，顺势一脚踢到其持刀的手上。
日本刀术讲究双手持刀，要踢飞谈何容易，不过老赵鞭腿又准又狠，他做到了。
………………………………
27 缺心眼的小丫头
那柄日本刀脱手直飞出去，插到挡住阳光的窗帘上，然后滑落下来，割开了一大片窗帘。强烈的阳光直射进来，那副盔甲赶紧摆动胳臂遮挡阳光，显然无法适应骤然变化的亮度。
老赵赶紧回身找出路，他进来时靠的是书架后面的一个按钮，但是这边却没有类似的开关，该怎么出去，确实还没来得及思考。
他跑到恢复原样的那堵墙前，侧转身一脚飞踹，墙体轰然而动，但是没有踢开。他回头身来，那副铠甲依然双手遮住阳光，四下乱走企图躲避阳光，盔甲的缝隙中，竟然冒出一缕缕的白烟。
赵向东心想，最近碰上的东西，怎么一个个都不干净？
盔甲挪动步子，终于躲进了一个阴暗角落，暂时摆脱了阳光。他绕开光线，大吼一声，再次朝着赵向东冲过来，老赵正准备对着墙踢第二脚，躲闪不及被死死抱住，立即就感觉到了那副盔甲滚烫的热度。他想用力挣开，但是这副盔甲里的人，力气奇大，加上他废了一条左臂，一时竟然挣不脱，再挣扎几下，左胸口的伤口眼看就要崩开。
但是赵屠夫毕竟是身经百战，很快发现对方的弱点――明显比自己矮了一截。于是一咬牙，将连人带盔甲，超过200斤的这么一坨铁，用力提起，使其失去着力点。他早就看到了那个家伙的腰间还有第二把短刀，这么抱住也贴紧，也可以防止他偷袭。但是老赵重伤初愈，只坚持了几秒钟就吃不住重量，那副盔甲连同里面的人一落地，就要向后摆脱，看意思是要拉开距离，抽出短刀。老赵哪儿能让他得逞，他奋力腾出一只手来，一把将整块窗帘扯下。8月份炙热的阳光毫无遮挡地照射进来。这是他刚才观察到的，对手第二个弱点。
这副活过来的盔甲，立即发出了杀猪般的叫声，盔甲里的这个人，再次感受到了阳光的威力，只得放弃了攻击，朝里面的阴影逃跑，赵向东这次又被运气罩住了，不过事情还没完。
他一跃跳上窗台，一低头看见，楼下的田村雄一，正背着球拍，与那个女孩儿说有笑回来。杀手警惕性颇高，听到楼上动静，抬头就看到了站在三楼窗台上，带着头套的老赵。
他慌张赶紧脱掉墨镜，与赵向东对峙了1。5秒，然后大喊一声冲向大门，老赵心想那张ic卡在自己兜里揣着，一楼那扇玻璃门，怎么着也应该能抵挡一时？
耳听到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看来自己理想化了，那个家伙直接踢开大门进来了，老赵自忖不是那厮对手，他可没把握一脚能踢碎那道厚门。
“怎么办？”赵屠夫一时心乱如麻，是在这里等着，与那个杀手过过招？他知道自己带伤，一定打不赢，更何况还有那副人妖难辨的盔甲。
下面那名女孩儿倒是不跑，就站在原地看着赵向东，那表情甚是奇怪，既不是害怕也不是错愕。这个女孩儿好像天生除了笑就没有别的表情；是的，她歪着头，正冲着老赵微笑，似乎神经有点问题。
老赵一脚踢开窗户，向下面的树丛一纵身，坠落中他腾出右手，勾住一闪而过的树杈，尽量减慢落地速度。
噼里啪啦一阵乱向，老赵坐到了一片树丛里，人倒是没事，但是刮破了凌云给他买的名牌衣服裤子。
他抖擞着爬将起来时，发现那名女孩儿距离自己大约2米，笑吟吟地看着自己，手放在背后还歪着头，毫无半点惧色。
“蒙面大盗？好酷。”那女孩儿赞叹道。
“酷你妈x，快给老子滚，听到没有？”
老赵压低嗓音恐吓道，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吓唬女性，如果不计算女鬼的话。
“蒙面大盗，你能不能脱下头套，让我看一下下？”
她用一种无邪、温软，外加呆懵的语气说道。
“马勒戈壁的，看了老子的脸，信不信灭你的口？”
老赵一边吓唬她，一边四下找刚才藏在这里包袱，他脑子很清楚，这些东西必须带走，否则一定会查到自己指纹。等他找到那个包袱转身时，那女孩儿还站在前面不逃，矮他大半头却全无惧色，还挺开心的样子，也不知道是她真的缺心眼儿，还是老赵还不够狠。
找屠夫不再说话，和这种傻孩子，哪儿道理讲。他直接从那女孩儿身旁抢过，见她笑吟吟的样子，难免火往上撞，故意用身子，狠狠顶了她一下，一下就将这娇弱身子撞了个仰面朝天。他大笑着，疾步向后面矮墙奔去，必须赶紧脱身才行。
“好啊，你这个蒙面大盗，你好人不做，你要做坏人。”女孩儿倒在地上喊道，似乎这会儿才开窍，发现撞上了一个真的坏人，“我姐姐知道了，要你好看。”
老赵不理她，纵身跃起，单手攀住靠着风隐山庄后墙那两米高的墙头，攀上这样的墙头，他不必用受伤的左臂发力也行，但是势必难看一些。只见他双脚用力乱蹭，右胳臂勉强撑住了墙头，一条腿使劲跨了上去，然后一个翻身躺在了墙上，这时候已经喘的不行了。
“蒙面大盗，你竟敢打我？慌慌张张东西都掉了。哈哈哈哈。”
背后女孩儿大笑起来。
“这倒霉孩子怎么话这么多？”老赵一摸裤兜，坏了，山炮那本笔记不在了。也许是刚才撞那个女儿的时候掉的，他回头看，那小女孩儿手上举着什么东西，定睛细看，分明就是那本笔记；这会儿，她正摇晃着笔记本做示威状。
“来打我呀，来呀？”
那铁塔般的杀手村田随时可能出现，现在显然不是跳下去抢回笔记的时候，老赵一咬牙，跳下墙头就往凤隐山里跑。
“看你往哪儿跑。”
话音刚落，老赵就听见脑后风声，躲闪不及，一个硬邦邦的东西砸到后脑上，回头一看，竟然就是那本笔记本。那个女孩儿竟然把它丢出来了。
“玄武宗历代祖师保佑。保佑徒弟，今天碰上了一个蠢丫头。”
老赵兴冲冲捡起笔记本，赶紧跑路。
“蒙面大盗，你记住了我了吗？这下让你记住记住，哈哈哈哈。”
他想，简直是峰回路转，那个丫头长得挺好看，但是好像有些缺心眼，真应了那句常言：聪明面孔笨肚肠。但是她好像还会日语，应该不至于真蠢。老赵自认智力还可以，学了半年缅甸语，最后也是半途而废。
不过无论如何，傻丫头倒是帮了赵向东几个大忙，包括把杀手带到网球场，否则他也无从潜入。不过他并不多想其中的各中巧合和蹊跷，加快步子朝凤隐山里走。当然不敢直接回到山庄前面大路，怕被保安堵个正着，扭送公安，那样可就坐实了入室盗窃，还不把时时找茬的丁队长乐昏过去？
………………………………
28 重回将军庙
这座风隐山，其实是几座东西走向的大山的统称，自然也是横断山在怒江边形成的破碎地形的一部分。山不高但是陡峭，加上山上层层叠叠的森林覆盖，进山道路颇为隐秘；早年也就是一些白族猎人才会进山，近几十年，那些稍微值钱的猎物，渐渐都变成了国家保护珍惜动物，猎人这一行也就消失了，所以山里很少有人去了，最多有些客家茶农在山里种茶，但是并不深入。
赵向东小时候，偶尔也会野到这里玩，但是没听说过有温泉。大约到了10几年前，据说是一名马来西亚富商亲自到这里考察后，就决定了在山的北麓投资温泉酒店，故事传得很玄，说是富商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结果挖掘机一挖，果然就有温泉了，投资项目也就陆陆续续实施起来，到了现在终于小有规模了。
赵向东这种阶层的人，当然不可能知道更多细节，他只是隐约记得，那家马来西亚的跨国企业，是由一家华侨经营的。
如今老赵已然翻过墙，跑进了这座风隐山中间的峡谷地带，即使前面的山再险峻，自然不能往回跑了，说不定几十个保安正守在墙边，等着抓他。他万分庆幸自己的机智，试问有沧山有哪个贼会想到准备一个头套？他想到了。
跑了一阵，确定后面没有人追来，他一把扯掉头上这个让他充满窒息感的布套，然后弯腰喘了几口气，他受伤之后的体能已然大不如前了。
“现在该怎么办？”
老赵现在大致可以确定，这伙日本人其实是凌云想要调查的对象，他们或许深藏许多秘密，但是这伙人与凌云的失踪好像没有关系，从他发现的线索中，也没有关于凌云的部分。
他掏出那本刚才砸中自己后脑勺的本子，翻开看了看，里面画了一个草图，画的非常潦草，如果不是在其中一处地标注了“将军庙”三个字，老赵一眼都看不明白。
可以看到，以将军庙为中心，四周有八个方形标记，看上去是按照方位平均平均分布的，不过鉴于画草图者画的比例好像失调，所以老赵不是很确信这一点，好在图旁边还有一些文字注解。
其中大部分的方形标记在松林里，也有一处在乱葬岗上，一处在山下土路上。其中7个方形标记上都打了叉，只有一处没有打叉，显得与众不同，结合山炮拍摄的录像，他们应该就是受雇于日本人调查这八处地方。但是从昨天桥下偷听到的对话来看，桐山分明就知道这八个地方，为何要找别人去？当然这种事的深浅老赵也知道，盔甲里的那个会被日光灼伤的人，应该就是桐山，他似乎与广尘一样，也不是那么正常的人类。当然与癫狂易怒的广尘相比，似乎感染更严重些。
如果玄武宗的记载多少靠谱的话，将军庙应该就是当年基利作法的积尸台。那么这8处地点围绕积尸台，也许是附带的设施？广尘曾经转述过泊云仙子的一段话，其中提到了玄武宗只平了积尸台，却没有灭“化尸虚穴”；如果这个判断不错，只能说玄武宗当年办事是很马虎的，或者如同凌云当初的判断那样，道玄一直留着这些地方，其实是有某些不可告人企图的。
根据老赵的回忆，这些标注的地方他自己都走过，土路也好，坟茔也好，从来没有发现特殊的建筑或者地貌，也许这些设施于积尸台相反，不是突出于地面记，而是在地下？这样倒是符合“虚穴”这个词的本意，这大概也就是山炮他们带着洛阳铲和铁锹的原因。
如果顺着这个思路，似乎可以找到了一点儿眉目，但是很快又回到老问题上，为什么这些日本人不自己去一探究竟，而是找了本地人去？最后还要杀人灭口呢？
赵屠夫一直自认为智力可以，但是这会儿思前想后都找不到要领，不过，现在还不是花时间，推敲这些与凌云下落无关东西的时候。
既然凌云与这伙日本人无关，那该怎么找到她呢？老赵索性坐到地上仔细想这个问题。
他猛然间回忆起一件事，昨天坐在将军庙下石头阶梯上打开那部计算机时，分明看到了软件管理窗口上显示2个跟踪任务，其中一个任务是激活的，且可以跟踪到，另一个任务，当时没有激活，倒是有一个启动时间，自己当时也没有在意。
他意识到，自己可能漏掉了什么有用的信息，赶紧将那台计算机取出，打开放到膝盖上。然后启动跟踪软件。
已经激活的任务2，已经不再发射信号，也许那个跟踪器已经被日本人破坏了，或者电池耗尽了？而原本没有激活无法操作的任务1，还是老样子，老赵根据他新掌握的一些线索，对当时的情形进行了第二次分析，代表一号任务的那部追踪器一定开启过，但是开启的地点属于无手机通讯覆盖地区，所以一直没有位置更新的信号接入，这是因为跟踪器的射频功率太小，不足以直接与卫星连接。
这种跟踪设备碍于尺寸问题，一般只能借助通讯网络，将gps位置信息发送到一个终端上，在没有网络的地区，也可以进行普通无线电信号接收和测向，当然手持接收终端（例如这个笔记本）必须非常靠近发射源才行，他昨天在桥下靠这种方式跟踪过桐山的奔驰车，当时奔驰车大约驶出200米距离，信号就消失了，而射偏发射频率大概一分钟5到6次。
不管怎么样，还是先想办法回将军庙，那里仍然是所有疑问的交汇点，老赵用右手撑起身子，赶紧顺着向前跑，他知道要绕出这片山，需要大约半天，应该还来得及在入夜前到那里。
这一带树木繁茂，鸟语花香，倒真是一个世外仙境的样子，不过穿行其中可不好受，弥漫四周的雾气，让人方向难辨；丛林水塘上一团团蚊子，正等着乱闯乱撞的猎物上门；好在老赵穿着长袖，甚至还有一个头套，竟然可以做贼一样的穿行其间。
转眼翻过一个小高坡，老赵出了密林，就看到到了坡下面的山谷，山谷的尽头是一道百十米高的笔直山岭分割开的两条道路。老赵再次扯掉头套，喘了几口气，仔细搜索着脑子里陈旧的回忆。
在记忆中右面大路是当年施工时，工程车辆压出来的，平坦些，但是绕得多，要多走半天，左边道路狭窄，但是很容易出去，一出山就可以找个黑车直接穿城而过，去将军庙。
他当然没有太多的选择，沧山市的死人事件全都发生在月圆之夜，至今没有例外，这一点他是清楚的，如果凌云深陷险境，或许会和这个时间点有关。老赵快步下了土坡，在背阴的山谷下行走。到了分岔口，他手搭凉棚，抬头向中间分开道路的万仞绝壁上观看，只见上面云遮雾绕，好像在绝壁头上站着一个人，一动不动，也好像只是一块白色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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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去路受阻
“操，不会是一个人吧？谁会站那上面？”
老赵向左边小道跑了一段路，一下子全身气血翻腾起来，左胸部伤口又开始跳动并隐隐作痛起来。他很担心自己会错过拯救凌云的时机，尽管现在线索仍然混乱，没有足够的证据表明，今天夜里的月圆之夜，与凌云的安危会有什么关联，就如同没有直接的证据，可以证明凌云真的出了事一样，但是间接的证据，包括凌云弃置的装备，遮断的空**，以及山炮大哥的遭遇，都迫使他不停地往坏处联想。
老赵与凌云相识不过大半个月，实际上在他和凌云一同赴雾山冒险的这段时间里，他也没少受凌云的诓骗，但是他还是能够觉察出自己对这个拖欠工资黑心老板的感觉，是在不断变化的。事情就如同凌云洞悉老赵本性后，曾经说过的那句话一样，他这辈子要想不被女人骗，实在也是很难。
老赵对凌云的兴趣，起初源于对她背后势力的好奇心，但是在屡屡试探受挫之后，内中感觉慢慢发生了变化；当然，在努力排遣了各种非分之想，假装对方只是一个狡猾且不讲道理的中性人之后，他最终发现自己还是放不下凌云的安危，这是一种其妙的，很久不曾有过的感觉。
沧山市每隔一甲子六十年就会发生的奇怪案件的事实，是老赵几个月前，出于一些不正派的目的，从古籍中考证出来的，刑警队至今还没有摸到门；当然，早一个月，他自己也并没有彻底相信这些考据。
钻研这些名堂，对他来说，只是为了吸引大众的眼球，寻找虚拟世界的存在感罢了。但是后来，他从云雾山得到的信息，似乎印证了这件事是真的，但是本体不明的月下嗜人魔，是不是会对凌云构成威胁？他不知道。凌云认为所谓的魇魔很可能就是当年生死沙场，下落不明的魏人龙，似乎也是言之凿凿，自有其一套讲得通说法。非常诡谲的是，凌云丢下装备，进而失踪的区域，似乎就在魏将军庙附近，当然距离那八座没有地标的化尸虚穴，也非常近。
再次闯进一片让人窒息的浓雾，老赵只好慢下脚步。一样东西扑腾着从他耳边飞过，他只当是自己惊动了一只鸟，并不当在意。但是走了两步，又有一只煽动翅膀的东西，迎面飞来，吓的他赶紧一低头，一样东**着他的头皮飞过，他感觉到了强劲的气流。
“难道是靠近了什么大鸟的鸟巢？”
老赵心里嘀咕起来，他小时淘气经常上树掏鸟蛋，当然有过被守窝的鸟类攻击的经验；一般而言，鸟类护巢会有两个阶段，第一是警告，它们会故意从威胁到鸟巢的人身边飞过，第二阶段就是攻击，包括用爪子，鸟喙甚至是粪便，所以赵向东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是接近了鸟巢。
尽管老赵还从未见过有什么鸟将窝建在路当中的，他还是选择从一侧绕行，似乎情况有了一些好转，那只大型鸟类飞行的声音渐渐远去了，但是他也不敢太确定，因为远处似乎有更多扑腾翅膀的声音，而且全都围绕着他飞行。
眼前的雾气渐渐稀薄起来，他可以隐约看到前面的道路上、树木上、乱石上，倒持停满了白色的乌鸦，没错，就是他在倒塌的雾山上看到的那种大型乌鸦。他抬头看时，还有几百只乌鸦盘旋在空中，似乎就是围绕着自己的头顶飞行。一根羽毛从空中飘落下来，他捡起那根羽毛，发现羽毛是金黄色的，看来与在雾山上遇见的还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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