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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修正系统-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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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爷说过,不会倾尽燕国公府的力量替二姑娘报仇,然而,我手里的这些人很早以前就不再是燕国公府的附庸了。姑娘什么时候不再这么急躁冒进,我再告诉姑娘一件事。”
王妧知道张伯又在拐着弯说教她,她若是追问下去,恰好印证了张伯说她“急躁冒进”的话。她从没像这样被人逼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王妧沉思了许久,终于撇了撇嘴,说,“就该清楚,教导嗣子比教导我容易多了。指望我去光耀燕国公府的门楣,还不如指望嗣子有出息。”
她已经把自己余下的生命规划好了,任谁都无法将之打乱。
谁知张伯突然反问了她一句:“姑娘知道桃树该怎么种吗?”
他看向身旁的小树,也不准备等王妧回答他,又接着说道:“我当年第一次种桃树的时候,每天都给它浇水,生生把它给淹死了。后来,我向有经验的老农请教,才知道桃树耐旱,只要在缺雨水的早春和秋末注意浇水就行了。”
王妧听出了他话里隐含的意思,毫不在乎地与对方唱起了反调:“人是人,树是树。”
“当然,木头又不会说话。”张伯自然而然地接口道。
即便如此,老农也能洞悉它的脾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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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2 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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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伯认为燕国公对她放纵过头了,王妧却不以为然。
离开张宅后,六安见她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便向她发问。
“今天的事,你很难接受吗?”
二人舍了马车,一路往周建投宿的客店走去。
王妧轻轻摇了摇头。张伯并不掩饰他的意图,王妧也有自己的目的,她默许了张伯教导她的这件事,却对另一件事耿耿于怀。
“他会用他的方式来改变我,只怕我也应付不了。”事实上,张伯已经开始在影响她了。
她低头想着心事,幸好有六安扶了她一把,才没有错过拐弯的路口。
走着走着,王妧突然停下脚步,转头去看六安。
“你……”王妧皱皱眉头,停顿了一下,才说,“你能够从暗楼之中脱身,必定拥有超出常人的心志和毅力,你是怎么做到的?有没有事物曾经动摇过你?”
突如其来地,她觉得六安是个极好的先例,看向六安的眼神也变得明媚起来。
六安嘴角一翘,笑道:“当然有。”
这句简短的话惹来王妧不懈的追问。
“每一件动摇过我的事物,都会让我更加认清我自己的内心。”他认真想了想,似有感而发。王妧能猜测、能假想他在暗楼的遭遇,却不可能拥有和他一样真切的感受。他本该感到不平,然而,他看到了王妧眼里明闪闪的神采,心底的某处地方突然就雀跃得无法抑制了。
王妧心知他并非用话敷衍,又问道:“比如呢?”
六安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这……不好在街上说。”虽说四周行人很少,可他的话却有惹恼王妧的风险,还是不说为妙。
王妧抿了抿嘴,压下心里的好奇,没再追问下去。
“假如有一天,我忘了复仇的事,你一定要提醒我。”她会说出这样的话并不是由于她不知道张伯的高低,反而是因为她太清楚燕国公是如何教导王姗的。她对身边的人太过信任,张伯便要教她不偏不倚。他用朱顶来打破她的直觉,事后即使王妧明白张伯所为的目的,她也无法像以前那样一味盲目地信赖某个人了。
在张伯眼里,她的身上还有多少亟待改正的缺点呢?她会不惜代价地为王姗报仇,如果张伯打算改正她这一点呢?她不能毫无防备地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六安正色道:“我的存在,对你来说就是最好的提醒。”
王妧脸色微变,她主动结束了交谈,继而向前走去。
闭门养了几日伤的周建翘首以盼,终于把王妧盼来了。他迫切地想要见到王妧,以完成他的一个念头。
他脸上的伤口不再敷着不知名的散发着恶心气味的膏药,而是已经收口。城中某位专治烧伤大夫看过他的伤势后便直言,伤能治好,但这伤疤却祛除不了了,换谁来医治都是这么一个结果。
王妧还记得,当时周建憋红了一张脸,焦躁不安地恳求大夫治好他的伤,而今,王妧却看到他行止从容,由里到外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她面上露出些许诧异的神色,令周建心喜。这些天,他想起了许多往事,憋了一肚子的话无处倾诉,只能重拾旧业,略作排遣。
周建幼时跟着乡里的教书先生读书,谁知他读书平平,却在丹青一道颇有些天资。
“我不是说过吗,我以前是个画师……”他擅画人物,特别是美人。
客店后院有几个单间,周建把它们都租了下来,只为暂时避开闲人的窥视。店主原本对烧毁自家屋舍的祸首没什么好声气,但周建赔了礼,自然也换来了店主的殷勤。周建白天在院子里铺了纸笔,描描画画,一见王妧二人才搁了笔。
方桌上摆着一幅未完成的画,画中女子柳眉杏眼,似嗔似喜,虽未着色,但那女子的神韵已被勾勒出十之八九。
周建任王妧打量够了,才问她这画像如何。
“她是你的心上人?”王妧没有直接回答,对于周建坦承心迹时提到的那段往事,她也只能嘘叹而已。
周建点点头,他找回了当年辗转反侧的心情,画里的人儿也变得更加生动了。
“这世上真的有报应这回事吗?”那时他年方弱冠,遇见了窈窕无双的佳人,毫无意外地对她动了心。他沉溺在爱慕不能自拔,心事自然而然地流露在画笔下。随之发生的是,他的画打动了佳人的心,而她的心却错付给了别人。那个人用无耻的手段将他的画占为己有,先声夺人,迎娶了他的心上人。
周建怀念那个血气方刚的自己,是非爱恨,分明得很,就是太冲动。他狠狠地揍了那个卑鄙小人一顿,可却把自己折进了牢坑。
“我不知道。”王妧被她问得一愣。周建做的事,和那个人做的事有什么区别呢?他觉得自己受到报应,便希望那人也受到报应?
周建听见后,心情有一瞬变得低落,不过他很快又强笑着说:“也是,这个问题我问得晚了。”
“你有什么打算?”王妧问道,这也是她来见周建的目的,“徐多金误以为你是朝廷派来的钦差,又害怕被人查出他暗害知州的事,所以才会对你下手。如今真正的钦差大人出现了,徐多金也已经死了,你还想留在滁州吗?”
“我哪里敢留下……”周建嘀咕了一句。
他确实做了打算,等伤口真正好了,他一路画画,一路卖画,上京城去。
“京城繁华之地,总会有人赏识我,我也要为自己谋一份前程。”
话虽如此,王妧却看到他愁眉之间挥之不去的郁闷。
“你能活下来,又治好了伤,已是大幸。你若在意这疤痕,将来慢慢寻访良医,也不是没有恢复的可能。”
周建愕然抬起头,一半是因为王妧看穿了他的情绪,另一半则是他从没见过王妧像现在这样和颜悦色,相反,他倒是受过不少她的冷言冷语。可他这话不敢跟王妧说,讪讪地笑了笑,他进屋取了另外一幅画出来。
打开一看,画中人衣袂飘飘,双目紧闭,和王妧只有三分相似。
“如果那天你没有来见我,我大概已经寻了短见。”他叹了一口气,其实他已经预感到今天的见面很可能是一场告别,“你帮了我,可我却帮不了你,连要送给你的画都画得不像样。”
他一想起王妧眼里的阴影,就下不了笔,故而始终画不好她的眼睛。
“我只是想说,你比我强多了,一定能找到帮得了你的人。即使到了万念俱灰的地步,也一定会有人来拉你一把的。”周建觉得这是王妧最需要听到的话。
王妧动了动嘴角,比起她生硬的安慰,周建的话显得至诚无比。她接了画,陷入沉思默想,末了才说了一句“多谢”。
周建扭捏一笑,想起他劝慰自己的话:“你还别说,有了这疤,下次你再见到我的时候,准能一眼就能认出来,到时候,我再给你画一幅顾盼神飞的画像。”
王妧也不得不承认,周建的口齿确实比她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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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3 靖南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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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秀从大衙侧门里出来。她穿着普通的棉布衣裳,从从容容步行到城西的一家当铺。这家当铺铺面极小、位置也偏,冷冷清清的,不见一个客人。
她踱步进了当铺,掏出一块羊脂玉佩在伙计眼前一晃,开口道:“带我去见老虞。”
伙计似乎不爱搭理人,他斜睨着徐秀,伸手指了指左边那道由一块蓝得发黑的粗布遮掩着的小门。
徐秀没有马上动作,暗自计较了一番,才向那小门走去。
等她出了当铺已是日悬高天。
强自镇定地走到街头拐角处,徐秀方才拿出随身的帕子,轻轻一拭,额角的冷汗竟将帕子浸透了。她脚下没有停顿,心里只想着尽快离开。
大街上行人纷纷。徐秀定了定心神,像寻常人那样,见到热闹的摊档便停下来看一看,随意买些果子和点心。
谁料,大街另一头走来一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姑娘,对方明显把她认出来了。
“王姑娘,好巧呀。”徐秀笑着走上前去。两人只是半面之交,徐秀却丝毫不见外。
王妧有些惊讶,不仅因为徐秀的态度,也因为对方异常的装束。
顺着王妧的目光,徐秀看到了自己的衣着,她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恼怒从她眼底一闪而逝。若不是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她哪里会穿这样低贱的布料,她哪次出门不是前呼后拥,又有哪个人不是带着歆羡的目光来看她?论样貌、论才华、甚至论财富,她徐秀至少也比王妧高出三分。这黄毛丫头,仗着出身高门就敢轻贱她,真是又浅薄,又可笑!
“想来王姑娘是误会了,徐家被查抄,我现在身无长物,全赖周大人悉心周全。”徐秀轻笑着,状若羞涩地低下头说,“大人待我极好,还准备带我去京城,我已经没有别的奢求了。”
说完,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王妧一眼,扬长而去。
王妧蹙起眉头,细想之下,只觉得对方的言行有些古怪。
“徐多金一死,那帮和他称兄道弟的人顿时就活跃起来了,徐家的产业就是他们眼里的一块肥肉。”
她听到六安的呫呫耳语,不由自主地立住脚。
“这么说,她无处容身,又是滁州知州遇害一案的人证,周充才收留了她。周充,其实是变相在保护她吧。若是留在滁州,那些人不会放过她。”
六安轻笑一声,王妧一定是没有听出徐秀的挑衅。
“你想得太简单了。昨天晚上,她也去了徐宅,在一处院落墙角的某块砖石下取走了一个木盒子。我猜,她给自己留着后路呢,敢只身跟着周充去京城,没点胆量和能耐可做不到。”
“盒子里面装的是……”王妧随口问道。
“一块玉佩。”
若不是徐秀做事谨慎,当场打开木盒确认,六安也不会认出它。
“你说,白先生是不是故意留下她?如果不是周充来了,徐多金也许就逃脱了呢。”六安又说,“真是看不透。”
他的意思是,徐秀作为徐多金的女儿,在遭逢剧变之后竟能面不改色地寄身于“敌营”,这里头没有不可告人的内情那才叫奇怪。
经六安一提醒,王妧才想到白先生这一层。若是如此,她便不能忽视徐秀的作为了。
两人正往柳叶街走去,只因马车还留在张宅附近的小巷里。王妧没想到的是,她会在同一天接连遇到两个跟她并不熟稔的相识。
从皇宫里的御膳宫女,到麓山行宫的厨娘,再到对王姗忠心耿耿的雀部属部,当她看到流云的仪容举止时,王妧就知道她所想到的这三个身份都是流云用来掩人耳目的。
只是流云依然称她为“姑娘”。
“我真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流云的神情为难之中又带着几分欣喜,“我们找个清静的地方说话,好吗?”
王妧定定地看着流云。流云手里揉着一条月白色的丝帕,衬得蔻丹染就的十指指尖分外鲜丽。
她从没过问流云在雀部的行事,万全一可能还认为流云是她安插的人手。她突然想起了上次的争辩。流云以调查叛徒的名义进入雀部,口口声声说周充和万全一不可信,这一次,王妧自知不能再冲动莽撞,她要问清楚流云查到了什么。
“好。”王妧甫一答应,便意外地听到重生修正系统的声音。
靖南王许昼,一个王妧早有耳闻却从未见过的人,已经危在旦夕。流云的出现和这个任务明显是有干连的。就像周充想让她去见刘妃,流云也想让她去见靖南王?
王妧原本因为湘湘和周建的任务不得不停留在滁州,任务完成后,她本也打算前去湖州。万全一南下的这段时间,算是将第二间如意楼稳住了,但更重要的是,他在湖州找到了雀部内鬼的女儿。
“我们女儿家说些体己话,就别让护卫跟着了?”流云一边说,一边看了王妧身后的六安一眼。
王妧便对六安说:“你去取了马车再来。”
流云脸上一喜,迫不及待地挽起王妧的手,引着她向南城门的方向走去。
“我暂且住在城郊……”
不料流云刚起的话头被六安打断了。六安叫住王妧,随即低下身子,捡起了王妧脚下的香囊。
“姑娘的香囊掉了。”六安将之递了过去。
王妧没说什么,收了香囊。
六安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看着二人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之中,才迈开脚步。
折入柳叶街,他觉察到一股凛冽的杀意从天而降,向他逼近。然而他的注意力却集中在不远处那个死死地盯着他看的、身材瘦削的老人身上。那老人目光如鹰鹘,仿佛时机一到,便要出手了结猎物的性命。
杀意在他脑后消散于无形,六安却丝毫不敢放松。方才他冒险隐忍不发,只为了一点。
“不知道姑娘已经离开滁州城多少里了,你确定有时间跟我耗在这里?”张伯可以试探他,但却不可以挑这个时候!
张伯轻哼一声:“我怎么会让她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被人掳劫了。”
“那就看看谁先找到她。”六安驳道,目光也随之变得深邃。就算张伯未雨绸缪,派人跟踪王妧,那些人也极有可能会被甩掉。
“你有多少本事尽管使出来。”张伯这么说,今天的试探便算作罢,而更大的考验将由这句话开始。
六安这才抽身离去。不管是明争还是暗斗,他早就习以为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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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4 靖南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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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妧醒来后,发现自己身处在一间明亮整洁的屋子里,床榻上的装饰令她感到陌生。伸手一摸,她发现随身的匕首不见了。
流云支开六安的时候,王妧就已经起了戒心,谁知还是着了对方的道。想到自己被人一掌劈晕,王妧再次气上心头。绣花枕头被她一气之下掼到地上,屋子里的动静很快传到外间值守的丫环耳中。
有人在窃窃私语,只因隔着一扇屏风,王妧听得不真切。
她起身走到屏风一侧,猝不及防地对上了两双惊恐的眼睛。
“你们很害怕?”王妧只得越过屏风,对那二人问道。
其中一个丫环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拼命摇头。于是王妧看向另一人。那丫环惶恐地低下头,手里紧紧地拽着衣角,几乎要把衣裳扯出一个洞来。
王妧见二人柔柔弱弱、又胆小怕事的样子,便不再理会,转而向门边走去。谁知她们竟不顾一切地向王妧扑来,拉着王妧的手脚不放。
王妧试图抽回她的手,但两人的力气大得不像常人,她竟被死死地牵制住了!
“流云对你们真是大材小用了。”王妧心中已是气恼到了极点,“你们怕流云惩处你们?我已经醒过来了,横竖都要见到她。你们既然不让我出门,那就去告诉流云一声,让她滚过来见我!”
王妧无奈地发现,她的脚同样动弹不得。这两人到底是吃什么长了这么大的气力,一副柔弱的身躯里难不成装着两个人?
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也不知道是被这怪诞的想法吓的,还是被这二人气的。
正在这时,她放弃了挣扎,因为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臆断了流云的目的。
流云并不一定是要带她去见靖南王。她由于重生修正系统的预示,才能知道靖南王有死亡的危险,可是流云不知道。或者说,在流云眼中,王妧没有非得要去救靖南王的理由,而且王妧也不见得有足够的本事。那么,流云带她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逼她去做某件事?或是逼别人为了她去做某件事?
想到这里,王妧的头脑反而冷静了不少。
她必须见到流云。
“你们不会说话?”王妧眉头又皱了起来,随即,她对着左侧的那个丫环说,“不对,你是捂着嘴巴不让自己说话,你一定会说话。是流云不让你们和我说话?”
二人连拉着她的姿势都没有改变,更别说回答她的提问了。
王妧并不气馁,接着说道:“这里又没有别人,难道你们两个会互相‘揭发’对方?”
二人对视一眼,皆急忙连连摇头。
“这不就对了吗?先放开我。”王妧话音落下,没过一会,二人果然都松了手。
重得自由后,王妧揉了揉手腕又说:“你们跟了她多久了?没想到,她还有你们这样忠心耿耿的人在替她做事。”这句话并没有引起二人多少的反应。
既然流云一开始是入了宫,后来才被王姗从宫里带到麓山行宫,可见流云一开始的目的不在王姗,也不在燕国公府。她在宫中开罪青河公主后得到的处置也很蹊跷,只是撵到行宫就完事了。王姗那时已经开始在替皇上做事,行宫更是皇上的地盘,这件事肯定也是经过皇上点头的。
皇上当时知道流云入宫的目的吗?
王妧猜测,皇上和王姗很可能是知道的。别有用心潜入宫中的流云,皇上不能打也不能杀,只能找个地方把流云打发走,那么流云的身份就很值得琢磨了。再加上,册录上写着流云是湖州人。能令皇上忌惮的人,全天下都找不出几个,更何况只是在湖州,王妧能想到的也就只有那个人了。
于是,王妧沉下脸,冷哼一声:“流云胆小怕事,才会把你们也教得这么懦弱无能。她从前行事就畏首畏尾,一点真本事也没有,号称跟着御厨学习,却只是学了个花架子。你们二人力气这么大,她却不懂得知人善任,平白把你们的天资耗费在这里,看守我一个人。”
她在屋子里上首的位置坐下,同时不忘观察二人的神色。
“我要是靖南王,早就被流云气死了。”
那个本想捂着嘴不说话的丫环有些疑惑地悄悄看了王妧一眼。
“你想不通吗?”王妧便侧过身子,对着她解释道,“靖南王要她办的事,她一件也没办成,今天她来招惹我,我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一定要狠狠骂她一顿,再亲手打她一顿,才能消我心头之气!”
小丫环听了,有些害怕地往同伴身后缩了缩。而她的同伴也好不到哪里去,稍微没控制好力气,衣摆就被戳了一个窟窿。
王妧看得目瞪口呆。
这两个丫环秉性单纯,被吩咐了不许和她说话便一句话也不敢开口,可二人的心事却偏偏全写在了脸上。二人一开始惊恐害怕,只是觉得王妧醒了一定会找她们说话,事实也是如此。王妧却误以为她们听命于流云,并且畏惧流云。
想通了流云可能是在替靖南王做事之时,王妧便决定用话来试探二人。
二人的反应证明了靖南王与流云关系匪浅。另外,她们对王妧藐视流云的话无动于衷,却被王妧借用靖南王的语气说出来的话所感染,所以王妧猜测,她们更可能是靖南王的手下,而非流云的手下。
然而这些分析,对她目前来说根本毫无用处,她不可能比靖南王更沉得住气。她该怎么做,才能让靖南王来见她,或者从这里脱身离开?
王妧扫视了屋中的情形,突然发现靠近房檐的角落里开了一扇小窗,可惜那窗太小,无法容人通过。
二人见王妧许久不说话,神情渐渐也紧张起来。
王妧被她们用初生幼兽般惶惑不安的目光看着,也觉得十分不自在。
“罢了,你们既然不是流云的人,就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她说着站起身来,正要回到屏风后好好理一理头绪时,紧闭的大门“啪”地一声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王妧看清了来人,惊异得后退一步,略显狼狈地跌坐到了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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