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茵尘梦-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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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去来兮之选择

    更新时间:20100811

    宛平城下已是剑拔弩张,城上的白旗和城下的黄旗,演绎出一曲最昂贵的进行曲。

    是的,昂贵的,这几乎便是大清勇士中最为精英的部队了,如果这要是打起来,大清的损失将难以数量为计,而周边还有多少眼放绿光的饿狼,虎视眈眈地盯着这里看,哪怕一点点差错,大清都难以抵挡呢,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呀

    想想刚才,多尼风一样的跑开,额头显然被我敲红了一片,后面两个正黄旗明显怔住了,我跑了两步见他们依然像杆子一样杵在后面,于是回头叫道:“你们两个,快去追呀,等着多尼跑远了看你们怎么担待”

    两个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去追,却还不忘回头看了看我。

    “看什么看我一个女人能跑到哪里去快去追呀”

    一阵风吹过,多尼灿烂的笑脸闪了闪,我才知道他跟出来是另有目的。

    “我引开他们俩,你快走”

    “多尔衮,你出来你狐狸尾巴露了出来,就没脸见人了你出来有本事你就出来”

    福临毕竟年轻,如此僵持着他终究是沉不住气了,使人对着宛平城上骂了起来。

    就这样骂了半个小时,终究还是惹怒了某些人,只见城楼上探出两颗脑袋来,光光的脑门映衬在乌云反照的尘世间,满脸怒容,满眼鄙凝。

    “哪来的小杂种骂谁呢”阿济格开口骂道,他是三兄弟中最沉不住气的一个,虽然岁数最大,但本事却不如两个兄弟强,不过他毕竟是哥哥,对两个弟弟的宠爱是不言而喻的。

    “阿济格,你太放肆了”这一次是福临开了口,他指着上面咬牙切齿地骂道,全然不顾之间横亘的亲情。我躲在正黄旗的角落里,心中哀叹着,源源割不断的亲情,在他们之间却变得如此淡漠。

    “放肆”阿济格站在城楼上呵呵一笑,像是听了什么奇谈一般,由着清风将他洒脱的蔑视吹散开来,“我还真不懂什么叫放肆,十五弟”

    他刚叫了出来,身旁便窜出一枚利箭来,带着闪闪寒光划破了僵硬的大气层,留下一道模糊地印迹。

    福临翻身从马上摔了下来,那一箭,正中他坐下马匹的眼睛上,箭头深深没了进去,顿时鲜血溅出,一声狂傲的马嘶,福临就地翻滚了两圈。

    “福临”我惊呼出声,冲了出去,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福临在惊愕过后,一把甩开我的手,跳起来直指城上叫道:“多铎,有本事你下来我”

    我抬起头时,哪里还找得到多铎去

    半响后城门大开,整齐有素的镶白旗披挂白甲拥堵了高大的城门,当先一骑从众越出,阴沉着面容浓郁得化不开,显然有中烧的怒火从冠而发,我死死看着他,可他连瞟也没瞟我。

    我心顿时冷了下来,现在的他,把我当敌人了吗

    年仅十岁的福临站在多铎面前,显得那样单薄,多铎不禁嗤笑道:“小子,你真的要跟爷叫板吗你还嫩着点”

    哪知福临二话不说,拔出剑来便刺了过去,多铎举剑一扬,隔了开去,接下来就好像是陪着小孩过家家一样,多铎还真有着说不出的无奈。

    “多铎,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野心吗你撺掇着太后下嫁多尔衮,你把雪姨安排在太后身边,还要弄个贴身侍卫进宫,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得什么主意你”

    “福临”怎么扯在我身上了“你还怀疑我吗”

    多铎眼中寒光骤起,在阴云的笼罩下更是寒气逼人,像极了隧道里一点星寒的光,一晃而过。

    空气被无情挤压,再被稀释,原本ph值小于70的地方瞬间变成了强碱,有一种涩涩的感觉浸润在周边空气里,又在瞬间扑进了胸口。

    然,胶着的空气里,我看见了那柄脱壳而出的剑,瞬时间电光与火石的碰撞中,密不透风的气墙划出了一道又一道裂痕,缝隙中透出令人窒息的气场。

    多铎几近瞠目的瞳子紧紧锁住我,通红的血丝在眼中遍布旋转,额头上有根根的青筋暴出,我不禁咽了咽口水,这样的多铎还不是一般的可怕。

    不过,我现在的处境,你还凶什么凶一前一后两把剑,直指我的心窝,即使没碰到我,也惊了我一身冷汗。

    “雪姨你让开”

    福临未蜕化的童音既惊且怒,我面对着多铎头也没回:“你别吵”

    时间仿佛静止在彼此呼吸的碰触间,多铎怒目瞪着我,眼中却有的莫名的痛楚,股股而发:“你护着他你该死的竟然护着他”

    “我”

    “好,我问你,如果在我和他之间,你会选择谁”

    “我”

    “你到底会选择谁”

    他一遍遍质问着我,完全不给我说话的机会,直到我鼻头酸酸的,眼中的泪,不知何时悄然滑落。

    有那么一瞬,阳光泄过层层细密的乌云,照射在我逐渐惨白的脸上,泪水,却也闪闪泛着光彩。

    雨,就这样倾泻而下,带着洗涤尘世的眷恋,飘飘然将我一头飞散的青丝,抚下。

    没有人动,好似呼吸都是静止般,沉重的负担敲在脸上,滑进眼睛里,嘴里,带着涩涩的味道润湿我的舌。

    “你要真实的答案么好,我告诉你,如果可以,我愿将自己分成两半,把我的心给你,把我的命给他,然后,让我拖着一具空洞洞的行尸,眼睁睁看着,我的心和我的命,自相残杀”

    雨帘,太过浓厚,以至于我根本看不清多铎的面貌,眼睛有些痛,心里也有些痛,我一把抓住指在我胸口的剑,割破的手掌滑出稠稠的液体,顺着雨水滑落,渗进了博爱的黄土地上。

    伴着一阵刺痛,手中的硬物顿然消失了,随后落入了雪原漫漫的怀里,暖暖的,却有着雨水的冰凉。

    “我允许,你把心给我,但我不允许,你将命给别人燕苍雪你听着,你的心是我的,命也一定是我的”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我闭合了眼,他终究还是为了我,放弃了这把冲天的剑。
………………………………

归去来兮之新生

    更新时间:20100811

    感觉睡了好久,呼吸灼热地有些刺痛,我不禁皱了皱眉,睁了眼,阳光在眼前兴奋地跳跃着,以致我一度处在白炽灯下看不清一切。

    “雪儿”耳畔的声音,粗噶地回旋着,焦急不安,还带着一点点的愠怒。

    我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任何声音来,嗓子好似要裂开般,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一股清凉的水便注了进来。

    “你这个笨女人,谁允许你如此犯傻的”

    嗓子湿润了,眼前也清明了些,我看见多铎深陷的眼眶和滋长的青须,一脸的疲惫像,眼中却是惊喜万丈。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听了他的责备,心里的委屈便一股脑地涌泄而出,在眼中打转的泪水大颗大颗砸了下来。

    我哭了个肝肠寸断,多铎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把我当成孩子一样又是哄又是抱,直到我哭得精疲力竭,他才舒了这口气。

    “臭臭萝卜,你干吗那,那么凶,你”我抽抽噎噎地使起了小性,在他胸口推了两下,却听他温柔地叫了一声。

    “我不是凶你,只是你如此冒失惹恼了我,你知不知道当时有多危险我是不会把你怎么样,可是,福临就不同了,我不敢想象若是他一剑刺了过来,我可真是要后悔万分了”

    我抬头看了看他,眨眨朦胧的泪眼:“福临不会的。”

    “我可不信他”多铎将我的头按回了胸口,道,“要是出了什么差错,那就是一尸两命,你冒险也就算了,竟然还敢带着我儿子一块冒险,你说,我能不凶你吗”

    听着他娓娓絮叨,我有一刹那的愣神,我刚刚听到了什么儿子这是什么情况

    我望着自己扁平的小腹还没回过神,多铎的大手已经覆了上来,灼热的温度透过衣衫,清晰地触觉告诉我这一切的真实性,这里,已经不知不觉地孕育着一个小生命了,过段时间,这里就会拢起一个大包,而里面的小东西就会时不时地用他的小脑袋顶我,或是用小脚踢我。

    “在想什么”多铎把他的下巴顶在我头上,摩挲着,我抬头望他,一笑:“我要做袋鼠妈妈了”

    我怀孕了,这是我始料未及的事。

    以前是天山雪莲时,多铎或是崇祯都没少找太医给我诊治,后来太医说我遭受过冰冻,导致身子虚寒,不易受孕,我想了许久才想到,或许是在那次攀爬雪山时,遭遇过雪崩的掩埋,虽说后来得救,但恐怕身子就给冻坏了。

    为此我也懊恼过,却是没太当一回事,只是如今,这个健康的身子,竟然无声无息地有个小生命驻扎了进去。

    突然间,有一种做母亲的感觉,甜蜜,还有一点害怕。

    玉儿曾经说过,只有做了母亲,才可以了解自己究竟有多大的胸怀可以包容那么多的委屈,有多强厚的肩膀可以支起孩子头顶上的那片天空。

    以后,我也可以有力能扛鼎的勇气,为这个孩子撑起一片天空吗

    “笨女人。”多铎刮了一下我的鼻头,笑道,“你有我在身边,何必自己去扛起那片天空”

    我迷惑地抬头看他,原来不知不觉间,我早已将话说了出来。

    环上他的腰,靠近他的胸口听着沉稳有力的心跳,幸福的感觉油然而生:“多铎,你会一直陪着我吗不离不弃,始终如一”

    “这是自然”他看着我,赭石色的黑眸中旋转着熠熠神采,“除非你离开我,或是,我死”

    我了一把,紧紧抱住他:“何苦说死呢”

    多铎虽然熄了怒焰,然多尔衮却还像刺猬一样,随时准备着进攻,不管我再如何劝解,都无济于事,最终我想明白了,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事,也得由他们自己去解决。

    这一天,解铃人来了。

    一支甩穗金箭射上了城楼,带着呼啸而至的秋风,诉着无穷无尽的埋怨。

    尾端绑缚着一卷白绢,一行秀气的小楷,是大玉儿的亲笔手书,多尔衮看着它,顿时有点手足无措。

    “多尔衮,我要跟你谈谈。”

    没有过多言语,也没有太多修饰,简简单单的白绢黑字,却是大玉儿一笔一笔写下的满腹心事,多尔衮,我只想跟你谈谈

    见,还是不见谈,还是不谈多尔衮彷徨了,见,自己必然会心软,不见,那多年的情分又岂是一下子可以割断他深切知道,大玉儿做事向来果断,她将这卷白绢射上来,就预示着自己,若是不见,她便敢用白绫自缢。

    这,是以死相逼呢

    多尔衮不禁摊在椅子上,玉儿,我该拿你怎么办

    最终,慢慢烟云路,濯濯相思苦,他还是决定去见了。

    两个人相约的地方无人知晓,那天一早,多尔衮只身去了,我兴高采烈地收拾着回家的东西,却被多铎从身后环住,无奈一叹:“女人,都喜欢用这种方式吗”

    我一嘟嘴:“那还不是,你们逼的”

    那一天,他们这对苦情人说了什么,没人知道,只是在斜阳璀璨时两道撤军的手谕呼啸而至,结束了这场剑拔弩张的内战。

    事后我笑着问大玉儿,你是怎么说动他的大玉儿却也反问了过来,最后我们相视一笑,融融的风,和丽的景,伴着我们女人精巧却细致的心思。

    “玉儿,我怀孕了。”

    “哦那太好了,你可要养着身子了。”

    “嗯,我会的”

    “福临”

    “”

    “福临,还在生雪姨的气吗”

    “”

    “唉,奴才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

    “雪姨”这孩子阴沉了一张脸,见我要跪三步两步便跑了下来,拉着我一脸孩子气,“雪姨雪姨,我不是生你的气,我”

    “你什么”

    我见他皱了张苦瓜脸,不禁问道,他却一仰头,孩子气又上了来:“雪姨今晚可不可以不要走了,福临今夜想跟雪姨睡”

    是夜,我搂着福临小小的身子昏昏欲睡,自从怀了孕之后,我变得能吃能睡,真怕最后孩子没多大,自己到长了几十斤。

    “雪姨”

    “嗯”

    “那天,雪姨说的是真的么”

    “什么”

    “那天,福临很开心,雪姨说,福临是雪姨的命,可是福临好后悔,那天差点伤了雪姨。”

    我低头看看他,他童趣的水眸闪呀闪,这双雏鹰般的眸子,比以前成熟了不少:“你才多大,能伤得了我吗”

    “哦雪姨今后有了孩子,还会记得我吗”

    “那你说,希望雪姨记得你吗”

    “我我不知道”他把小脑袋低了下去,小胳膊又勒上了我的腰,唉,这孩子

    我亲了亲他光洁的额头,说:“福临呐,你额娘有了你,也没忘记过你的姐姐们,雪姨有了孩子,也不会忘记你的。”

    “可是,雪姨不是额娘”他埋在我怀里闷闷地说,我没太听清,又问了一声,他却徒然抬起头,撒娇道:“雪姨,你唱首曲子给我听吧,我困了。”

    我看着他,一笑:“好。”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天上的星星流泪

    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风吹冷风吹

    只要有你陪

    虫儿飞花儿睡

    一双又一对才美

    不怕天黑只怕心碎

    不管累不累

    也不管东南西北

    这一夜,福临睡得很香,好久没有如此睡过了,嗅着雪姨身上淡淡的味道,不是从前,却更胜从前,有一种发自心底的感觉油然而生,现在他还不晓得,直到多年后,他宠爱着一个女人,他一生唯一的挚爱。

    “唉,这姑娘到跟雪儿有几分相似呢”这是苏茉尔那时的一句无心之言,可福临却徒然明白了,当年的感觉到底是什么。
………………………………

归去来兮之天花

    更新时间:20100811

    手指间握不住的沙,是时光溜走的痕迹,淡淡的,却是长流的细水,偶尔有蜻蜓点足而过,只是枉然了,那一圈圈细小的微痕。

    心中,有圈圈涟漪在波动着,香山上的叶,红了,落了,秃了,再滋新出了嫩芽,绿了。这是时光飞逝的脚步,亦是寒冷离开的回眸,它灿灿地一笑,迎来了越来越长的白昼。

    蝶儿在眼前翩跹起舞,扰乱了我瞩望南来的燕子,顺着它娇俏的舞姿,我低下头,抚上日渐隆起的肚子,笑了。

    孩子,你有六个月大了呢,他沉甸甸的存在感,让我一阵一阵欢喜着,有时候我总觉得,他是一夜之间便有了重量,然后示威性地向我炫耀他的丰功伟绩,一步一步占领出,属于他自己的高地。

    昨天晚上,多铎拥我入怀,我悄悄咬了他的喉结,他便把持不住了,然后捧起我的肚子轻轻靠了上去,嘴中嗫嚅道:“儿子啊儿子,为了你,阿玛都素了半年多了。”

    我笑着踹了他一脚,呸道:“你快走吧,胎教可是很重要的,你别竟给咱儿子灌输这些淫思想,再说你那几房老婆,都是花瓶吗”

    “花瓶花瓶”他哈哈一笑,“爷我不喜欢花瓶,就喜欢坛子,装醋的坛子,还能给我生儿子。”

    想到这我噗嗤一声笑开了,亏他说得出口。

    “五儿,银耳莲子汤好了没”这两天多铎有些感冒,他又不喜欢吃药,我便叫五儿在汤里熬了些药材,到时不好喝也得给他灌下去。

    “夫人您怎么到这来了太医说油烟味对孩子不好。”五儿急急跑出来,一脸的埋怨,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她可谓是费尽了心思,太医嘱咐了什么,她比我这个当娘的记得都清,有时我打趣她,是不是为将来自己的娃做准备呢。

    “咳,哪有那么娇气。”我笑着摆摆手,但还是依着她往回走。

    “爷还没回来吗”五儿扶着我,边走边说,“瞧这天都要黑了。”

    我抬眼望了望天,谁说不是呢,天边的红霞都退了去,往常这会也该回来了,不知不觉中,我在心里也敲起了闷鼓。

    “夫人,夫人”

    正走着,感觉身后有人唤我,回过头时见葚儿急忙忙追过来,淋淋汗水,喘吁吁,不由得揶揄道:“你这丫头,赶着投胎啦,跑成这样。”

    葚儿停在我面前,顾不得抹去额头上的汗水,满眸的急切着实吓着了我,却见她手忙脚乱的笔画开了:“夫人,我可算找着您了,爷在外面出事了,听说走着走着就突然昏倒,睿王爷赶忙给送了回来,现太医正在福晋屋里给瞧着呢,说是不大乐观”

    我一下子怔住了,大脑像是当机般一片空白,满脑子回荡着“出事了,出事了。”葚儿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我好似都没听进去,脚下恨不得生出一股邪风,不受控制得往正园跑去。

    没事的,一定没事的,早上还好好的来着

    错了,一定是搞错了

    我低着头一通蛮跑,现在什么事情也阻挡不了我的脚步,我像疯了一样癫狂在我时光飞逝的空间里。

    “嘭”大屋没进去,我先被撞了出来,满眼转着星星,以致我根本没听到伴随碰撞而来的那声“哎呦”。

    五儿在身后及时扶住了我摇摇欲坠的身子,葚儿在后面惊呼一声,扑过来叫道:“夫人您这是做什么,当心孩子呀”

    我的世界仿佛都空了,血液在心脏里不停的回流,哪里还会在意别人一张一翕的嘴,顾不得眼前的昏花,我摆脱了左右搀扶我的手,再次向屋内撞去。

    “哎呦”“哎呦”

    突然间脚下一滑,好似踩在了擀面杖上的感觉,让我身子毫无定向地扑了出去。

    在此瞬间,我突然恢复了神智,急速运转的大脑告诉我,惯性地使然,我的重心完全不受了控制,完了,完了,我在心中悲哀一声,多铎没见着,孩子恐怕危险了。

    预期的疼痛感没有出现,前方有人环住了我,抬起头,正对上多尔衮既惊且怒的一张脸,眼中还有刻意掩藏的凄容。

    “你”

    “多多铎呢他怎么样了”

    多尔衮一句话没说出来,到被我堵了回去,无奈地看我一眼:“让韩太医跟你说吧。”

    “太医”我环视了一周,“韩太医在哪”

    “夫人,老奴在这”身后,一声微弱却沙哑的叹息,我回过头,见一位花甲老人跌坐在地,苍老的手抚着小腿不住呻吟,背在肩上的药材零零碎碎撒了一地,他却是满眼的痛苦,满脸的苦瓜。

    “太医,你这是做什么”我不禁疑惑道,心里火急火燎地烧着。

    韩太医一脸的哀戚,充满绝望地说:“夫人,老奴的腿,怕是断了”

    我安静地伏在多铎身上,没有哭,也没有闹,好似在陪他睡觉,刚刚那段小插曲过后,韩太医颤巍巍地告诉我,多铎怕是染了天花,若不出痘还好,若是出了,那就麻烦了。

    这一夜,过了这一夜,多铎,我陪着你,熬过去。

    你见,或者不见我,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里,不来不去;

    你爱,或者不爱我,爱就在那里,不增不减;

    你跟,或者不跟我,我的手就在你手里,不舍不弃

    这是徐志摩的句子,我从前并不是太喜欢,总觉得他笔下的诗歌像杯苦涩的酒,带着绝望的味道,如今我想起了这几句,却品出了那其中的洒脱,多铎,我的手就在你手里握着,不离不弃

    我抬起眼望他,眼前有片模糊,我眨了眨,笑了,还记得我曾说过的,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我还记得门清呢,你可别忘了。

    “你知道吗刚刚我又丢人了”我趴在他耳旁悄悄地说,好似我们两个人的秘密,泪,却不知不觉中,滑进了他的耳廓,“刚才我急着来见你,撞到了太医,又踩了他的腿,差点摔一跤,不过你别担心,十四哥扶住我了,要不然儿子可要踢我了呢”

    “对了,今天儿子就踢了我一脚,怨我把他困了那么久,你说他怎么还不出来呢他都要重死了”

    “你呀,感冒了,我让五儿熬了银耳莲子汤,里面可有几幅药材呢,你不爱吃药,我就给你吃带药的汤,总行了吧本来说是亲自给你熬来着,五儿死活不肯,非说对儿子有害,你说,有害吗”

    “多铎”

    我躺在他身边,搂住他的腰,看着他犯红的脸颊好似喝醉了一样,我趴在他耳旁不停地说着话,好怕一安静下来就会不由自主地去数他的心跳。

    日落,月升,月落,日升,在一次循环后,天亮了,满树的寒鸦望空啼鸣,整整叫了一整夜。

    一夜过后,多铎仍旧没醒,犯红的脸颊却起了点点红痘。
………………………………

归去来兮之吻别

    更新时间:20100811

    一时间府内炸开了油锅,男男女女尽皆慌乱着,福晋小妾们只敢带着他们的子女跪在屋外啼哭,那位当家主母博尔济吉特也只是全副武装地进来转了一圈,便再不敢靠前,韩太医把脸蒙了个严实,再跛着腿给我送来一个口罩,被我摇摇头拒绝了,我依然躺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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