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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复仇:腹黑太子妃-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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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氛围颇有些怪异，老夫人何等精慧，挥手一笑道：“到底是名贵的物件，我南朝是无的，既然太子殿下同安国小姐肯赏光，那老身也献丑了。”说罢，同身旁瓣碧妈妈耳语一番，瓣碧妈妈得了令向众人行了礼后，转身退去。
片刻，只见瓣碧妈妈从外头进来，手中多了个朱色木匣子。
不等瓣碧妈妈说话，就听老夫人笑道：“请远道而来的客人尝尝咱们南朝的小食。”
瓣碧妈妈掀开朱色匣盖，里头是几枚摆放精细的清透琉璃小钵，钵体仅有半个手掌大小，鲜亮通透折着水晶似的光泽。
瓣碧妈妈小心翼翼取出小钵，放一枚在宾客面前的小几上头，安国荞箬瞪圆了眼睛，却看不见那钵中吃食，透过小钵只见着了那木质小几的纹路，正惊奇着。
却听见臧鸦太子沉声道：“云府不愧是南朝第一府，这冰晶糖糕恐怕只有在这才见的着了。”
安国荞箬又定睛一看，原是那糕点通透无比，竟如无物一般，难怪方才看不见那钵中糕体，心中一颤暗念惊奇。
云玉简想着，这冰晶糖糕奇在食中，而不是在那承载小食的碟碗里头，仅是用普通琉璃制成，不至抢了她北国风头，毕竟不是比试什么，暗道老夫人好生厉害。
安国荞箬捻起小银勺子，轻剜了一块糖糕，送入口中，只觉着舌尖冰凉好生舒服，淡淡的甜味在舌尖弥漫开，又食了一口，淡淡桂花香气萦绕口鼻，用后似可生津止渴，口喉通润。
臧鸦太子也食下一枚，匣中小钵已悉数食完，安国荞箬仿佛忘记了方才的事情，直称赞道：“老夫人，这糖糕可真好吃呀。”
老夫人笑眯眯地道：“安国小姐若是喜爱，可随时来园中，或是老身命人多做了些送与小姐。”
“真的吗？”安国荞箬眸中惊喜得很。
云玉娆巧笑道：“当然是真的了，祖母可是说话算话的呢。”
这乐融融的场面似许久未有，可云玉简不知为何却不大有兴致，便道：“玉简还有事儿在身，明儿晨时再来陪祖母了。”说着向众人施了一礼，接着道：“太子殿下，安国小姐，玉简先行告退了。”
仿佛是独独没有向云玉娆告别，云玉娆便不依了，道：“简妹妹有何要忙活的？”
正欲离身的云玉简，只得编了个由头，道：“开春以来，妹妹还未去过佛堂，今想着去抄些经文，修性也好，祈福也罢，总是得去上一趟。”
老夫人微笑道：“简儿且去罢，仔细着融雪的路滑。”
“是，祖母。”云玉简又施了一礼，才转身离了去。
一个云玉娆已然够受了，又多了个安国荞箬，云玉简自是觉着不自在了些，出了墨竹园，皎白问道：“小姐，咱们要去佛堂么？”
“去，当然得去了。”既然借由了佛经这个由头，自是要去了，若不如此便是不敬了，云玉简叹了声道：“恰好也该去了。”
………………………………
第312章 佛堂往事
离了墨竹园，云玉简踏着初春欲融的雪滩，一路深深浅浅，不觉沾湿了绣鞋，裙摆似也因沾湿而重了些。
不远，佛堂隐隐立在巷子尽头，烛烟袅袅，云玉简凝了一眼，念着，这里是生母江宣蓉生前最喜爱也最常来的地方。
佛堂依旧，斯人却逝，踏进佛堂前院，便见着佛堂诵经的老妈妈握着竹枝扫帚杵在院中，一身青本色长袄袍遮掩不住消瘦的身子，抬头望着院外的飞鸟。
闻身后异响，老妈妈回望过来，同云玉简四目相对，一霎心中竟是说不出的平静，云玉简微微颔首，短暂的对望后，云玉简捡好袖口向佛堂走去。
越过老妈妈时，老妈妈轻言了句：“小姐是宣蓉夫人的女儿吧。”
云玉简愣了愣，这偌大的云府，既没人敢提起江宣蓉，也没人敢称江宣蓉为夫人，随即转身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位老妈妈，良久才道：“您是渡琯妈妈吧，我是玉简呀。”
原是府上旧人，客居云府早已数十载了，云玉简便是在这偏处的佛堂度过自己的童年，现来想想，只叹着时光飞逝。
“久未见，简儿都成了大姑娘了。”渡琯妈妈眸子亮堂堂地凝视着云玉简，又道：“同宣蓉夫人真是愈发的像了。”提到江宣蓉，渡琯面上似乎闪过一丝落寞。
“简儿也许久未见着妈妈您了，您还好吗？”往日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总总是想起生母，云玉简心中苦涩万分，念想愈发重了，只得眨眨眼想要驱散眼中的泪光。
渡琯叹了口气：“前些日子远行，这佛堂便无了人打理。”见云玉简面容悲戚，不忍心道：“孩子，宣蓉之事无能为力，只节哀罢。”
云玉简再也忍不下眸中泪花，顺顺流下面颊，这日日思念亲人的苦楚，在认出渡琯之后便如决堤洪水般倾泻而出。
“好孩子，别难过了，妈妈有件物件要送与你。”渡琯捏了捏手中扫帚柄，叹息一声，带着云玉简同皎白如了佛堂内的厢房。
厢房内燃着清幽的沉水香，渡琯走到矮柜处，有些吃力地蹲下身子，打开朱色柜门，从里头取了一个古旧锦囊。
渡琯引了云玉简去小榻上坐下，解开锦囊，竟是一方缅迦菩提坠子，暗色的坠面泛着浓紫光泽，原本是朱色手结也因着年代久远而暗了颜色，可那菩提坠子却是绝好的。
云玉简瞪大了眼，闻渡琯言道：“这本是宣蓉夫人赠与我，如今老身便将这菩提子归还与你，想来宣蓉在天之灵，也会佑你一世。”
云玉简踟蹰片刻，还是收下这菩提子，小心翼翼收在囊中，二人又说了片刻，渡琯才离了去后堂继续打扫。
云玉简回到堂前，静下心来，才觉着方才像是梦了一场，多年未见渡琯妈妈，竟改变如此之多，想来似唯有那菩提子才是真实的。
堂前案上，隐隐落了些细尘，云玉简拂袖而扫，皎白一旁蕴了砚，磨了金墨，云玉简休憩片刻，摊开泛黄佛经，提了细笔开始抄写。
不过几页，便听着院中吵嚷之声，心中一沉，这生意好生熟悉，还能有谁呢？
………………………………
第313章 闹佛堂1
冰蓟小心翼翼搀着安国荞箬，生怕自家小姐在雪滩上滑了手脚，神情愈发紧张了起来。
安国荞箬则一脸不意，口中念念嫌着这青砖路牙咯脚，好容易进了堂中，见着云玉简正提笔抄经，抚平裙角袖摆，良久也不见云玉简同自己问好，不由心生怒意，她云府老夫人也得给自个儿三分面。
云玉简并非没看见安国荞箬进了佛堂，只是无意与之多言，自顾手中细笔，皎白悄声道：“那安国小姐来了，小姐咱可得问声好否？”
云玉简扬了扬嘴角，并没答话，片刻后，只听安国荞箬略带气意地问道：“云二小姐，可否见到我太子殿下？”
想来是臧鸦太子不迟而别，寻着未婚夫婿的路来了，云玉简只当是何大事呢，目不转睛地言道：“没见着过。”
安国闻言，不知怎的胸口竟然堵上了一口浊气，继而道：“殿下明明是朝这儿来的，你怎就没见着了？”
云玉简放下手中细笔，抬头淡凝着安国荞箬，一丝凉意：“安国小姐可自行查看，何需问？”
“本小姐不过是问问，你摆着这张脸面给谁看？”安国荞箬骤起怒意。
皎白轻扯了扯云玉简的宽袖摆，却见着云玉简不过是淡淡望了眼面色不善的安国荞箬，继续提着细笔开始抄起经文。
见着云玉简这样，心中本就不耐，安国荞箬只觉着自己颜面全无，心中顿时怒火烈烈，快步走到那案前，宽袖一抚，案上笔墨纸砚尽砸落在地，皎白惊惧一声。
那金墨散落一地，飞溅至二人裙摆，点点金色，使裙摆仿佛更加美丽了起来。
安国荞箬瞪圆了眼眸盯着云玉简道：“我叫你摆着一副臭脸，叫你抄东西。”
“小姐，你没事儿吧。”皎白缓过神来急忙扶着云玉简，那白釉洗笔缸碎了一地，生怕割伤了云玉简的脚。
冰蓟自是知自家主子的脾性，也不敢劝言，只得在一旁候着，安国荞箬似乎想要激怒云玉简，可云玉简却从容不迫，提起裙摆看了看上头的墨点，浅声道：“去唤婢女来打扫干净。”
皎白满面担忧地唤了在堂外的侍婢，婢女小心翼翼进了堂内，见面色及其不善的安国荞箬，嗫嚅着上千拾那碎片，云玉简只可惜了那上好的砚台和金墨。
“不准扫。”安国荞箬怒呵了一声，那婢女身子一颤，停下了手中活儿。
云玉简面容愈发冰冷了起来，眸子冰锥似地看向安国荞箬道：“这是云府，不是你北国宫殿。”
“你还知本小姐是北国皇室的人，还这样大胆藐视本小姐？”安国荞箬怒目圆睁。
这佛堂本就肃清，如今一来，堂内仿佛是附上了一层寒冰，云玉简道：“安国小姐何以见得本小姐藐视与你？”
“好大的胆子，摆着那副臭脸，到底是给谁看”
“好生威风，还未进了皇室的门，便行着皇室的权，在我云府如斯撒野，也不怕传到贵国皇室中？有败客规！”云玉简见着安国荞箬存心是来找茬的。
………………………………
第314章 闹佛堂2
“本小姐是北国未来王后，你一小小府中小姐，竟然如此不敬。”安国荞箬气急败坏地道。
“呵呵，安国小姐说的是，本小姐有事在身，告辞。”云玉简不欲与之继续，只觉着这安国荞箬实在是碍眼的很。
说罢，提着裙摆便向堂外走去，只听身后安国荞箬道：“你给我站住。”
云玉简仿佛没听到一般，自顾走了出去，安国荞箬气急败坏，正欲追上前去，只见堂外站着的黑色身影，安国荞箬一向忌惮臧鸦太子，一惊只觉胸腹中心肺被用力一扯，纵是满腔怒焰，竟也被臧鸦太子压得无了踪影。
“太子哥哥，你怎么……”安国荞箬有些语无伦次了起来，却见云玉简轻摆一拂，落落大方地道：“见过太子殿下。”
臧鸦太子微微颔首，目光洒在云玉简的面容上，云玉简低首含声道：“玉简有事现行告退。”
“姑娘有事在身，且去便是。”臧鸦太子冷声道，目光瞥向一旁安国荞箬。
待云玉简已然离开佛堂，安国荞箬才定了定神道：“太子哥哥没瞧见方才那丫头的模样……”
不待安国荞箬话说完，臧鸦太子便转身离去，见那身影背对着自己，安国荞箬仿佛被雷击了一般，还未说出口的话语生生卡在了喉间，她并非不知臧鸦太子的脾性，只是竟然是为了个外人这般对待自己。
他的出现，恰恰仿佛是要警告自己一般，更像是一记鞭挞，重重抽了安国荞箬一番。
安国荞箬呆站在佛堂门口，直至臧鸦太子身影消失，也未回过神来，冰蓟轻声点着：“小姐，仔细着这春寒，咱们回园中罢？”
在冰蓟的搀扶下，安国荞箬才缓步回了园中厢房内。
彼时，皎白正绕着云玉简打着转道：“我看呐，那安国小姐可真是坏极了，也不知要住多久，府中已有个大小姐了，怎还要蹦跶北国的妃子出来，还未入门便这般嚣张了去。”
“嘘……”云玉简做了个禁声的手势道：“不许在背后胡说，胆子愈发大了？”
皎白顿了顿接着道：“小姐方才怎停了话语，刺她个夜不能寐才解气呢。”皎白俏皮地卷着鬓间的一撮乌发笑着。
“着实叫人生气。”云玉简浅笑着道：“可她哪里知她那未婚夫婿竟然站在堂外，本小姐何必污了自个儿的手，自有人收拾她。”
皎白笑道：“小姐可真真聪明，竟然知道北国太子在外头，让安国吃了个黄连子，也不敢说苦。”
云玉简手中不知何时开始把玩着那小银烛剪子，捏在手中凉意细滑，轻哼了一句：“那安国是怕北国太子的，早在冬宫，便看了出来。”
顿了顿又道：“若不然，怎就跟着未婚夫婿来了云府？”可说到底，这北国太子怎会来客居云府，而不前往皇宫，叫云玉简着实难以捉摸。
“万一那安国同大小姐联合起来，可怎么办？”皎白担忧地道了一句。
云玉简冷哼一句：“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
………………………………
第315章 午宴1
眼看才至晌午，莲藕却早在伙房忙活了起来，云玉简与皎白轻细说着话，皎白方才所言并不无道理，傅氏母女二人自是何事都敢为之。
顿了顿道：“那安国荞箬岂会在云府久居？”云玉简声色便是发着冷说着。
皎白愣了愣，道：“小姐说的是，是奴婢没想着呢，想来北国太子不会长久在咱们都城的才是。”
边连战火纷飞，北国此番同南朝联手，必是要共同抵住这不断蔓延的战火。
可云玉简却从史书中看过，北国原本同南朝并不相容，不知此番北国是何作为。
正说着，却见小厮通报说这吴妈妈在前堂候着，云玉简眉间一蹙，放下手中把玩剪子，皎白担忧地望了眼自家主子。
云玉简轻提裙摆，便去了前堂。
见吴妈妈面上无多余表情，想来次次来到二小姐园中都非好事，见识过云玉简的手段之后，吴妈妈除了厌恶之外，更多的是胆怯。
四目相对，吴妈妈终是低下头来，施了一记简单的礼，似不大情愿地道：“见过二小姐。”
“有劳吴妈妈了。”无论何事，云玉简总也把那框框规矩做足了，不落得闲话把柄才是，这门第深府规重的地儿，不比那皇宫差多少。
吴妈妈脆脆道：“今日宴请北国太子及随同，夫人让奴……奴婢请小姐入席。”
云玉简轻笑了一声道：“本小姐今日抱恙在身，恐不便前去，还望吴妈妈代传才是。”
吴妈妈倒是愣了一阵，才道：“不去？”这话一出口，才惊觉自个儿失了分寸，忙补道：“奴婢的意思是，小姐若不去不妥罢。”
一旁皎白仿要出声，却被云玉简给抵了回去，道：“本小姐身子不舒坦，怕是染了北国太子或夫人小姐的，可如何是好？”
云玉简声色已冷，吴妈妈并非不知，可这二小姐若是请不去，自个儿准要挨骂，吴妈妈一咬牙道：“那奴婢便告辞了。”
云玉简见状便不再多言，今晨才得罪了那安国荞箬，午间便要见面，安国荞箬来府上多时，也鲜少食宴，今日未免巧了些。
吴妈妈离去后，皎白才道：“这个吴妈妈真是愈发大胆了，同主子这般说话。”
“不早已习惯了么？”云玉简冷笑了一声道。
片刻后，这园外却是瓣碧妈妈的身影，云玉简倒是吃了一惊，迎了瓣碧妈妈道：“妈妈怎来了？”
瓣碧妈妈向来极少离开老夫人身边，此番前来必有要事。
只见瓣碧妈妈笑着道：“二小姐，这哪像是抱恙在身的人儿？分明是不想去罢。”
“瓣碧妈妈见笑了，知玉简者妈妈是也。”云玉简命皎白斟茶。
呷了一口茶后，瓣碧妈妈才道：“今日这宴席，是老夫人邀的，府上老小可都到了呢。”
云玉简心间一颤，原是老夫人的宴。
瓣碧妈妈仿是知晓云玉简的犹豫，又道：“夫人她也许久未做家宴了。”
云玉简默然片刻，才道：“那便烦请妈妈了，云玉简换身衣裳便去。”
“就知晓二小姐是懂事之人。”瓣碧妈妈慈爱地看着云玉简道：“那奴婢便去伺候夫人了。”
“妈妈慢行。”云玉简目送了瓣碧妈妈后便去了后堂。
………………………………
第316章 午宴2
彼时，苍穹林间，一座精细庭院坐落于间，四周奇大无比的树木环绕遮掩，即便是正当晌午，这阳光也被阻隔在这林子之外，庭院雾气氤氲，但尽管如此，也掩不住庭院的精致，绝非华美却无比精细。
庭院寂寂，只有那点点风声扫动树叶，厢房内隐隐传来声线。
“少主的伤势……”这个声音还未说罢话，便被打断。
吴双面容略显苍白，平静地道：“伤已至此。”
“府中亦有医师，少主这……”
“府中？”吴双依旧平淡地复了一句道：“已不可尽信了，这伤本少主自有主张，且不可声张。”
“是，属下明白。”黑衣男子恭敬地答道，虽口上如此，可眉宇之间总也紧锁着。
待黑衣男子退下后，吴双闭目养神，身旁的香炉里焚着白芨、紫珠调配而成的香料，用以抑制体内的血气。
香炉内不断涌出乳色烟波，气味略微辛鼻，才一转念，吴双胸口一闷，口中便串起一股子腥甜血气，几番压制，才将那血气止住。
这毒伤不容小觑，吴双收了收心神，却止不住暗念远在都城云府中的那女子，此番，吴双更加坚定了当初留湛清在云玉简身边，护其周全的想法，事态愈发险恶了。
若警告了云玉简，势必将她拉入这无边漩涡中来，可若不相告，只怕当年江氏之死便是永无明朗之日了，吴双心中有一丝混乱。
这座庭院本是天府一处隐蔽别院，自己已多年未曾踏足，若非这毒伤，也不致滞留于此。
云府，琉璃殿。
殿顶的琉璃已被那工匠换做春意浅绿，殿中处处透着生气，墙沿脚已布了鲜花盆景，这浅绿花红，好似在那满山春野之中。
瓣碧妈妈指挥着婢女小厮坐着准备，老夫人早已坐在了主座之上，亲自督着这一切。
瓣碧妈妈关切道：“夫人，可不交给下人来做，可得仔细着身子呢。”
“瓣碧，老身已然多年不至主事，凡外事便是交与崇山，可这内事，可就由不得那些个人儿了。”云老夫人呷了口春茶继续道：“总不至叫那北国的小辈们看云府的笑话。”
瓣碧心知肚明，只怕是云老夫人是信不过大夫人傅氏了，加之南北两国早年并不相往，自是不肯在北国太子面前失了颜面。
只得道：“夫人您在此，谁敢造次？只是奴婢心揪着呢。”
“何？”云老夫人浅笑着问了句。
瓣碧妈妈似有些赌气地道：“奴婢揪心夫人不仔细身子。”
“你同我多年，知我才是。”云老夫人言及此，心中不免有些愧疚，这瓣碧是自己的陪嫁丫头，在自己身旁多年，始终未嫁，于女子而言，便是最大罪过。
二人正说着话，只见吴妈妈咋咋呼呼地嚷骂着一名年岁尚小的婢女，婢女慌慌张张，惊恐地连连求饶。
云老夫人示意瓣碧妈妈去看看，瓣碧妈妈上前询问，得知这婢女不小心撞到吴妈妈，只见这婢女面色都已发了青。
………………………………
第317章 午宴3
这年岁轻浅的婢女如何架得住吴妈妈的怒意，身如筛窦颤栗不止，吴妈妈显然没想着要放过她，随手便操起身旁扫帚，狠命便是一抽，那抽咧声叫人看着也觉着疼。
老夫人端坐在殿内蹙着眉，凝着外头打骂着的吴妈妈，瓣碧妈妈心领神会轻言：“待奴婢瞧瞧去。”老夫人颔了颔首。
瓣碧妈妈快步去了那殿外头，好声道了句：“吴妈妈怎发得这般大的火气？”
吴妈妈见着瓣碧，倒是停了手中扫帚，长喘一口气，没好气地道：“还不都是这贱胚子，明知老娘我腰骨不好，这好死不死撞得我。”
“奴婢……奴婢不是有意的。”那年岁轻浅的婢女早已是头发散乱，胳膊肘上血痕星点，想来那小袄子下头的皮肉已翻裂，却不敢躲避，只怕这一躲便是更大惩罚。
吴妈妈见其言，便厉声道：“你这贱胚子，还敢狡辩，定是故意的，肯定是公报私仇。”
瓣碧妈妈闻言，便也知这婢女同吴妈妈有所瓜葛，至于瓜葛，她便不想多闻，随口笑道：“你这腰骨子已伤了，还这般抽打她，不担心更严重么？”
吴妈妈只觉着瓣碧这话听着十分刺耳，似揶揄自己一般，也不知是腹中一股子邪火没处发还是怎么了，竟没见着殿内端坐着的老夫人，反了面容对瓣碧怒目圆睁道：“敢情瓣碧你是要替这贱胚子求情？”声色利利盯着瓣碧。
“求情是无，但看在你我共事多年，多忠言你几句罢了。”瓣碧收起笑容，站在石阶上头，周身散着冷冽之气，自上而下望着吴妈妈。
“别假惺惺了，仗着是老夫人身边的人就得意了？老娘的事儿还轮不着你来管。”说着吴妈妈又抡起扫帚抽向那婢女，接着道：“神气什么？你不也是一介奴仆。”
瓣碧不言，却向着吴妈妈身后施了全礼，道：“瓣碧见过大夫人。”
只见大夫人傅氏站在吴妈妈身后不远处，面色阴沉得都能滴出水来，眸子里冷霜霜的，吴妈妈心头一惊，即刻放下扫帚回身施礼道：“夫人，您怎么这样早就来了？”
傅氏不言不语，只是沉着一张脸，直身越过半跪着的吴妈妈，向殿中走去，留下身后吴妈妈不知所措。
瓣碧妈妈斜睨了眼吴妈妈，向那婢女道了句：“先下去养伤罢，这般模样如何见那北国太子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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