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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化仙录-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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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天地一般庞大的意志压迫着虚列，那意志中充斥着无尽的杀戮，无尽的毁灭，他仿佛看到宇宙破灭，万物归元，化作最本质的气流在黑暗的虚空中流荡。
虚列两世为人，何时经历过如此剧痛，他几乎承受不住想要晕过去，但生的本能告诉他，不能晕，晕过去便是意识崩灭，灵魂破碎的下场。
无奈之下，他只能以大吼大叫的方式来宣泄自己的痛苦，如果有人这时候在这片广阔无边的白色台阶上，就能看到一个虚幻不定的身影像疯子一样大吼大叫。
不得不说，习惯是一个可怕的词。
随着时间的流逝，虚列渐渐适应了这股剧烈的意志压迫，开始有了丝丝理智。
虚列张开双眼向上望去，云层散去，他看到了阶梯尽头的东西，那是令他毕生难忘的场景。
阶梯尽头是虚列无法想象的巨大宫阙，极尽华美与威严，远比虚列当初看到的玄元道宗的宫阙大得多，看到它时，虚列心中美丽与震撼简直无法形容，仿佛那就是天地，那就是宇宙，那就是一切的根源。
突然，虚列的瞳孔猛地收缩。
“那是——”
阶梯的尽头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抹白色的身影，气势浩荡，面容模糊不清，明明距离很远，但虚列却无比的肯定，自己认识他。
“啊——”
一股刻骨铭心的怨恨从灵魂深处涌了出来。
“昆玉——”怨毒无比的声音从虚列口中嘶吼出，刹那间，无数记忆回归，虚月、虚奇正、林玉、云玉瑶、虚一鸣、虚起……一个个身影自心中浮现。
“昆玉——”
“昆玉——”
“昆玉——”
咬牙切齿的吼着这个名字，滔天的怨气自虚列身上散发。
就在这时，那道白色的身影似乎注意到了他，隔着朦胧的白雾，一双红黑相交的眼睛看向了他，双目中没有丝毫属于生灵的情感，宛若大道一般包容一切，视万物为刍狗，无有本性。
“汝，来此为何？”
一声充满威严的话语自昆玉口中响起，隔着无数重台阶问向虚列，在其背后，就是极尽华丽与威严的巨大宫阙，交相辉映之下，衬托着他，宛若神明。
虚列心神震动，此时的他记忆已经全部清醒，自然想起了他来此的目的。
求死。
但是，在看到昆玉的那一瞬间，虚列顿时明白了前因后果。
如果他没有猜错，他并没有真正的死亡，而是被昆玉抽取灵魂丢到了这个诡异的世界，也就是说，昆玉并没有杀他，那么。
就有希望。
正当虚列沉思之际，威严而又浩荡的问语再次传来。
“汝，来此为何？”
在这一瞬间，虚列念头百转，脸上的表情复杂的难以想象，最终，对生的渴望压服一切。
“为了——‘生’。”
压下心中所有怨恨与不甘，虚列斩钉截铁地说了这三个字。
如神灵般的白色身影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考虑。
最终，在虚列紧张的注视下，白色身影威严地宣告道：
“可以！”
………………………………
第三十四章 传承
“可以！”
惊喜，突如其来的惊喜，虚列想过昆玉有可能放他回去，却没想到来得如此容易。
“但是。”昆玉的下一句话又把他从天堂打入地狱。
“他留下要求。”
‘他’？是昆玉，难道这人不是昆玉，虚列有些疑惑。
“汝需达到要求才能离开。”
虚列的笑容僵在那里，顾不得面前之人是不是昆玉，阴沉着脸问道：“什么要求？”
他落得如此下场，主要原因便是他没有达到昆玉的要求，惹恼了昆玉，想要活下去，首先就是要让昆玉满意。
“往上走吧，等汝到了第十层台阶，自然可以离开这里。”
“什么？”虚列的脸色变得煞白，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绝望，他想过这个要求会很苛刻，却没想到会这么苛刻。
这道直通天际的阶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从巨大宫阙中散发的滔天意志压迫着整个空间，即使是虚列站在最底层的台阶，也直压得他几乎灵魂破碎，再往上走，虚列不确定自己的灵魂能不能承受住。
没理会虚列的想法，阶梯尽头的白色身影传达完昆玉的要求后便消失不见。
直通天际的白色岩石阶梯上。
虚列已经在这站了许久，一边抵御滔天意志的压迫，一边考虑着要不要踏出这一步。
“没理由啊！”回首过往与昆玉间的交流，昆玉的目的很简单，从虚列三人中选一人传承他主人的道统，然后他就可斩断因果，放心转世。
甚至为了虚列三人不在百年之后的决斗前身死，还特意赐予为他们三人每人九次出手的机会，如此看来，昆玉是希望他们三个人都能活到最后的，自己此次遭此无妄之劫，与其说是昆玉对自己失望，更不如说是昆玉对自己的警告。
否则以其魔的本性，何必如此麻烦，直接杀了自己岂不更干脆，但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开出如此十死无生的要求，除非……这并不是十死无生的局面。
虚列心头一怔，明亮的双眼看向上方，不再那么绝望。
抬起腿来，虚列犹豫不决，这一步一旦跨出去，若是他猜对了，那他就有活着的希望，若是错了，便是灵魂破碎意识泯灭的下场。
忍受着剧烈的痛苦，虚列咬了咬牙，一步踏了出去。
“轰！”
当虚列的脚落在第二层阶梯上时，一如预料中一样，比第一层台阶强了近一倍的意志压迫而来，即使他早有准备，依旧一个踉跄瘫倒在地，动也动不了，但在第一层承受了长时间的痛苦后，虚列的神经已经变得非常坚韧，甚至可以说得上是麻木，再强大的意志也最多把他压迫的灵魂破碎，而不可能使他失去意识。
滔天的意志下，虚列的灵魂即将被碾压破碎。
“猜错了吗？”虚列苦笑着。
就在这时，虚列突然面色一僵，感受到了第二层台阶与第一层的不同。
滔天的意志，一如第一层台阶，传来无尽的杀戮，无尽的毁灭……不同的是：
这股意志中还夹杂着些许信息——传承信息，虚列突然明白了昆玉送他来此的用意，这是传承之地，昆玉主人的传承之地，不同与凤天阁上三层的传承石碑，这传承中不仅包含功法传承，还有意志传承。
“这是要逼我成魔吗？”虚列苦笑不已，此地主人意志滔天，传承暗藏其中，以虚列的境界，根本没可能抵御意志强行取得传承，如此一来便只剩下一个方法，放弃抵御，与此地主人的意志融为一体，到时候，自然就可以没有任何阻碍地取得传承。
感受到这股意志中传来的无尽罪恶，虚列明白，一旦他融入其中，便再没有回头的一日，他会完全抛却心中的道德观，变成一个他自己都不认识的恶魔。
感受到灵魂传来的破碎之感，虚列脸色转冷，活着才是最重要的，成魔又如何，若是出去之后忍不住心中杀意，便请求昆玉出手带他离开玄元道宗。
毫不犹豫地释放出了心中压抑许久的杀意，虚列全身心地融入到这无尽的意志中。
……
随着《长生炼形诀》传给虚列，无尽的杀戮，无尽的毁灭，无尽的罪恶一一展现在虚列脑海中。
《万鬼炼魂》，虐杀无数生灵，收集厉鬼之魂，炼成最纯粹的凶厉魂液，滋养魔兵；《种魔大法》，以他人心魔为引，合自身魔念在其身上凝聚魔种，控制身体，控制心灵，无处不在；《盗灵术》，圈定灵脉，抽取核心，毁去一方天地成就自身……
……
随着传承进行，无数的魔道秘术一一展现在虚列眼前，把魔道的自私和狠毒体现的淋漓尽致，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真正可怕的是作为根本传承的《长生炼形诀》。
《长生炼形诀》，“长生”是目的，“炼形”是手段，炼有形万物求得自身的长生不死，从功法的初期便体现的淋漓尽致，果真如昆玉所言，真正的《长生炼形诀》根本没有后天先天养元段的修行，直接从先天蜕凡段也就是所谓的筑基开始。
按道门的理念，蜕凡分五重，按五行相生的顺序从天地间吸取无处不在的五行元气，根据功法的不同，最先选取的五行元气会有所不同，但最终都会五行平衡圆满，再进行终极蜕变后即为先天圆满。
《长生炼形诀》也是走的蜕变的路子，但不同于道门的循序渐进，慢慢锤炼肉身，这门功法直接五行全修，以一切五行之物为养料，勇猛激进，如果五行之物充足，几月即可功成。
但蕴含五行元气的五行灵物极难得到，这门功法提出的修炼方法便是采生灵大药服食，这里的生灵不管是人还是妖兽都可以，而且生灵修为越高越好，究其本质，采生灵大药只是好听一点的说法，实际上便是吃人吃妖兽吃生灵。
种种罪恶冲击着虚列的心灵，随着他释放心中欲望，缓缓融入此地主人的意志，内心深处压抑的种种魔念纷纷苏醒，贪婪、嫉妒、杀戮、毁灭……
………………………………
第三十五章 堕魔
什么是‘魔’，你以为是逞凶斗勇，喜欢玩弄耍阴谋诡计那么简单，不是，不杀妻弑子，不屠人满门，不灭绝人性，不与天下人为敌，你好意思说自己是魔吗？
天玄界的邪魔六道，哪个不是人神共愤，天下通缉。
随着虚列对《长生炼形诀》的参悟，整个人往一种邪性的方向发展，只觉得世间万物无物不可杀，无物不可用，所有一切都是成就自己的基石，思想渐渐被漫天的意志同化。
虚列无意识地渐渐往上走，两层、三层、四层、五层……更多的传承涌入他的脑海中，不得不说，昆玉没有骗他，《长生炼形诀》确实是无上功法。
同样是只有先天境的功法传承，虚列参悟《推禄命》花了三天时间，但《长生炼形诀》参悟到现在，依然没有窥得筑基五重也就是先天境蜕凡阶段功法的全貌，这还是有赖于他意识与此地主人同化才更能体会这部至高无上的魔道功法，否则就如昆玉所说，完全没有希望。
参悟到现在，虚列也明白昆玉为何对‘起气印’如此重视了，《长生炼形诀》纵使再如何歹毒，也改变不了它的本质，它是一门修行功法，和玉衡峰的《天罗紫气》、天枢峰的《三伏经》一般也是走的练气一脉的路子。
不过与《天罗紫气》、《三伏经》相比，它更加博大精深，这样一门功法，对气的领悟是最基本的要求。
初非别有一物，依于气而立，附于气以行也。
这是练气士一脉的观点，何谓“气”，练气士一脉认为“气”是宇宙万物的根本，是万物发展变化的源泉，种种后天之物皆是由各种先天元气转化而来，万事万物莫不是由‘气’构成。
‘练气士’一脉修行的最终目的便是，逆转后天，凝练能够演化万物先天元气，以此获得己身不朽，万世长存，《长生炼形诀》也不例外，不过相比其他功法，《长生炼形诀》最终目的要惊人的多，它要凝练的是万气根源，宇宙之本。
参悟到这里，虚列对昆玉主人的境界也有所猜测，更让他心惊的是，这样的人物最终也陨落了，和他同归于尽的‘大日如来’又该是何等的惊人。
《长生炼形诀》逆转万物演化本源，如果连一开始的参悟万千元气都做不到，又如何谈溯本归元，而‘起气印’作为控制万气的印诀对参悟各种元气帮助极大，所以昆玉看到虚列在‘起气印’上进境缓慢才断言他无法参悟《长生炼形诀》，把他丢到了这方诡异的天地。
在这方诡异的天地穿梭许久，虚列才性情大变，更加契合这门无上功法，弥补了在‘起气印’上进境不足的缺陷，得以参悟这门无上功法。
如今，虚列参悟《长生炼形诀》，再与过往对‘起气印’的领悟一一印证，二者都进步良多，特别是‘起气印’，进步之快令他自己都膛目结舌，他有信心，此刻回归肉身，体内两种真元的冲突再也不会是问题，定能运用自如，要知道此前他只能动用体内的三成真元，进步之大可想而知。
但是，随着虚列越发的融入这门功法，自身的思想坚守就越发的薄弱，存在在慢慢消失，不过他此时全身心地融入这股意志中，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再这样下去，若无意外，他将会与此地的意志同化，成为行尸走肉，再没有自己的思想与意志，到时候自然就称不上活着。
就在虚列即将失去自身意识的时候，白袍白发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台阶尽头，依然是和昆玉一般的面容，但与昆玉相比，更多了几分死气，就像一个受人操控的傀儡，没有丝毫生动和思想可言。
看到虚列沉迷在这无尽的意志中，他没有丝毫反应，只是右手微抬，完成任务般的传给了虚列一道信息，随后便再次便消失不见。
随着他右手微抬，虚列的识海中出现了一道单薄的身影，看不清面容，头顶悬着仿佛能镇压天地的方形大印，左右两侧各浮着一把刀和一把剑。
在虚列愕然的眼神中，单薄身影右侧浮着的那把刀微微抖动，剑身凝聚了一把虚幻的小型刀，小型刀猛地斩向了虚列的识海，顿时，虚列的识海光明大放，种种杂念消失不见，即将沉沦在无尽意志中的他在千钧一刻之际被拉了回来。
“好险！”虽然如此说，但虚列脸上没有一丝后怕之意，神智重归后的他一脸邪意，似乎意识消亡对于他来说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三刀三剑三印？”虚列看着识海中的模糊身影，满脸诡异。
刚刚救他的正是昆玉主人三刀三剑三印无上神通中的其中一道——‘绝心之刀’，暂时将他的神智与欲望完全隔离开来，使得他没有被同化，昆玉早先传给他的‘起气印’也是这九道无上神通之一。
“现在‘起气印’对我来说已经足够，其他的还太早了些。”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虚列意识退出了识海，没有再理会识海中的模糊身影。
意识回归外界，低头一看，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到了第九层台阶，再上一层便能达到昆玉的要求。
“筑基圆满。”感受到心神中已经筑基圆满的《长生炼形诀》，虚列嘴角微勾，眼神冰冷，隐隐有暴虐疯狂之意闪过，这层台阶只有到筑基圆满的功法，想必下一层便是突破金丹的法门。
虚列眼眸微眨，冷笑道：“和玄元道宗的那群老家伙一个样，不把功法一次性传下，也是个吝啬鬼。”
到了第十层他就要被送出去，自然没法得到接下来的功法，如同凤天阁的传承一般，现在他手中的功法，都只有刚到金丹境的内容。
不过玄元道宗这样做也有他自己的考量，首先，陷入境界所限，即使传给这些外门弟子金丹境之后的功法，他们也不一定能领悟；其次，万一外门弟子中混入魔门或者其他宗派的奸细，那玄元道宗还傻傻的把自己的根本功法全部传下，这不是资敌吗？
要知道，每一部功法除了开创者开创之外，还经过宗门弟子一代又一代的完善，可以说每一门位列传承的功法都是历代先辈的心血，要是被奸细泄露出去，不但资助了敌人，而且还把自己的弱点暴露给外人。
别说不可能，即使玄元道宗的收徒范围仅限于自己的十九属国，每个弟子来历清白，但邪魔六道哪个不是手段通天，同为道门大派的那些宗门又有哪个是易于之辈。
综合考虑，玄元道宗的高层们在弟子未进军金丹之前是不会传下后续功法的，这样，即使先天境之前的部分功法被对手得到，他们也推衍不出什么。
不过这些苦衷虚列此时可想不到，就算想到了也多半会说一句‘虚伪’，他此时想法偏激，已经堕入魔道，在他眼中，世人尽是自私自利之辈，何种行为，在他看来都是满满的恶意。
虚列绕了饶头，烦躁地想到：“马上就能出去了，该怎么面对那个家伙呢？”
经此一事，他和昆玉已经完全闹翻了，一时还真不知道怎么面对昆玉。
“算了，我现在打不过那个家伙，还是求饶吧！”典型的邪魔思想，力量不足便屈服。
“过往十六年吗？我还真够蠢的！”回首过往，虚列不免对从前的自己颇多鄙夷，脸色凝重了几分，虚列一步跨出，上了第十层台阶。
刹那间，传承涌现，通往金丹境的大门对他再没有任何秘密可言，随即，一个虚幻的大门打开，浮动之间，气息微露，对面的场景若隐若现。
熟悉的房屋，熟悉的身体，虚列邪魅一笑，跨过了大门。
………………………………
第三十六章 五年
一片光芒洒下，笼罩了跨过虚幻大门的虚列，然后，虚列彻底失去了知觉。
黑暗沉重，虚列努力挣扎，猛地翻身坐起，恰好看到一片月光如水，安宁静谧。
接着，虚列看向四周，简单的房间，一席床铺，一件木柜，一把青冥剑，一张桌子，两把座椅，隐约觉得有些熟悉，在那个静止诡异的世界游荡不知多少时日，他的记忆有些模糊不清。
呆坐片刻，记忆渐渐清晰，虚列认了出来，这便是他被昆玉带走之前所住的屋子，屋子里少的可怜的物品便是他的全部家当。
握了握双手，一股硬实感传来，虚列一怔，半感慨半阴厉地道：“终于回来了！”
地板冰凉，确认了自己的状况后，虚列站了起来，向屋外走去，他想确认自己离开了多久。
此时似乎是刚刚入夜，虚列打开屋门，夜空中的那轮圆月洒下柔和的月光，把整个院子照耀的明亮生辉，院子的其他四个屋子，有两个明亮着。
“呼、呼、呼……”
一阵拳风传来，虚列定睛一看，院中正有一壮实青年在那武拳，拳风凌厉而又粗犷。
壮实青年显然也注意到了虚列，片刻间收起了拳法，缓缓向虚列走来，打招呼道：“虚师弟，这么晚还出来，怎么，你也有兴趣出来练练？”
“你是？”虚列有些茫然，一时想不起面前之人是谁。
壮实青年一愣，发现虚列表情不似作假，绕着虚列左看右看，瞅了好半响，虚列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
“我身上有什么好看的吗？”虚列忍不住问道。
壮实青年止住了目光，很是夸张地做了一个惊讶的表情，问道：“虚师弟，你怎么会不认识我，不会是生病了吧！”
他们这些修行之人虽然比正常人强健了许多，但还属于凡人的范畴，生病的几率虽然低但并不是没有，只有蜕凡完成，先天圆满才能做到百病不侵。
熟悉的豪放，熟悉的笑意，壮实青年渐渐与记忆中的某个身影重叠，虚列诡异一笑，道：“赤师兄，我怎么会不认识你呢？”
壮实青年正是赤晗日，与虚列同院的四人之一。
听到虚列的回答，赤晗日挠了挠头，道：“那你刚刚怎么？”
“刚刚是和师兄说笑呢。”虚列笑道。
“是吗？”赤晗日嘀咕了一声，他有种感觉，刚刚那一瞬间虚列似乎真的不认识他。
看到赤晗日还有些怀疑，虚列打了个哈哈，岔过话题道：“这么晚了，师兄还在院外练拳，还真是让师弟汗颜。”
众人修行以练气为主，招法辅之，而且招法的练习相当消耗心神，是以他们这些弟子一天只花少量时间练习招法，像赤晗日这么晚了还在练的人，实属罕见。
果然，听了虚列的话后，赤晗日瞬间就把心中的那点疑惑抛之脑后，苦笑道：“咱们四人一同入门，师弟你取得外门榜首不说，廉师兄和邵师兄也各自进了第三轮，只有我一个在第一轮就被淘汰，我再不努力行吗？”
“外门大比么，真是好久以前的事了！”虚列默默地想到。
“对了！”赤晗日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兴奋地问道：“今天下午，大师兄不是送了一封请帖给你吗，快跟我说说，上面写了什么？”
“请帖？今天下午？”结合记忆，虚列得出一个令他惊悚的推断，他现在依然处在被昆玉带走的那天，也就是说，那个世界过了那么长的时间，这个世界不过过了片刻。
“虚师弟？”看到虚列陷入沉思，赤晗日唤道。
“哦！”虚列回过神来，歉意道：“赤师兄，抱歉，刚刚在想点事情。”
“虚师弟，你真的没事吧！”赤晗日关切道，虚列状态不对，连他也能感受出来。
“没事。”虚列敷衍道：“赤师兄，你继续练拳，我要回房间了。”
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他也没兴趣多待，转身就回了房间，留下身后满脸莫名其妙的赤晗日。
……
回到房间，虚列看了一眼桌上的红色请帖，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要是以前，他面对这样一幅请帖或许还会忐忑，还会不安，但如今……
摘下胸口的黑色指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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