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成计:养女有毒-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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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边的文雅少年好脾气地答着：“嗯？”

　　　　林吴玉这回又笑了起来：“我发现，你这声‘嗯’，也太好听了点。”

　　　　“……”所以你这一路上隔一会儿就叫我，是为了听我这么答应吗？洛浩焰有种不知道要怎么回答的感觉。

　　　　他望向身边已经迫不及待走进苑内的少女，唇角露出淡淡的微笑。

　　　　真是个有趣的姑娘。

　　　　有那么一秒，他也差一点就真的相信，她是醉了。

　　　　若她真是醉了，那该多好。

　　　　在心底叹了口气，洛津南压下心中忽然的叹息，也进了火云苑。

　　　　林吴玉在转身背对着他走向堂厅的瞬间，心中却闪过微微的失望：洛津南看似温文尔雅，可实则对自己的戒心可比洛浩焰强多了。自己想要从他身上拿到那个东西，估计没那么容易。

　　　　洛津南把她送回火云苑，见到一生也在，待了片刻便离开了。

　　　　双全此刻不在，苑内只剩林吴玉和一生二人而已。

　　　　一生给林吴玉倒了杯热茶，很清楚自己之前提醒她少吃点甜食的话，被她无视了。

　　　　不过，他也很清楚，林吴玉没有喝醉。

　　　　“一生，”依旧迷蒙着眼神，似乎真有些醉意笼罩着她似的，林吴玉抿了一口茶，低低地说，“那东西的拓印，要尽快找人做出实物来。”

　　　　“嗯。”一生点头。

　　　　坐在他面前的少女忽而笑了：“想不到，何不知说的‘三把钥匙’，这么快就拿到了其中之一。”

　　　　在来宛阳城之前，他们去拜访了一位江湖上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何事不知”何不知。正因为他事事都知，所以林吴玉如果想要知道迷迭雪参和仙人当归的确切地方，自然应该去问他。

　　　　只不过，何不知这人不贪财、不好色，除了神出鬼没，做事还很随个人喜好，经常会提一些稀奇古怪的要求让想向他求教的人无功而返。如若他不愿告诉你这件事情，那么即便你威胁会杀了他，他也不会告诉你。不过，这世上，能杀何不知的，大概也没有几人。

　　　　所以，当时虽然一生有办法找到他，却也没有把握让他开口。

　　　　只是没想到，何不知的要求只有一个，而且很简单：他要见林吴玉一面。

　　　　林吴玉去了，摘下面纱，何不知只是笑着，很平静地说：“你确实跟你母亲看起来一模一样。”

　　　　林吴玉注意到，他说的是“看起来一模一样”，而不是“长得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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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一时

　　　　而接下来他的一句话，更叫林吴玉差点变了脸色。因为，何不知微笑着补充了一句：“改脸，很疼吧？”

　　　　连这样的事情都知道，何不知真是无事不知。

　　　　何不知慢悠悠地说道：“你不用惊讶，我也知道你今天为什么来找我。”说到这儿，他顿了顿，“只是，为他，值得吗？”很奇怪，江湖素来传闻何不知总是以一种置身事外的记录者和观察者的身份存在，可这次，他好像是在劝林吴玉不要去洛家山庄。

　　　　林吴玉点点头：“值得。”

　　　　“姑娘可要想清楚了。”何不知的态度确实奇怪。

　　　　林吴玉倒也不点破：“我想得很清楚。”

　　　　何不知就不再劝她了，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希望你这一行，不要生出太多事端，也不要翻出那些前尘旧事来。”

　　　　前尘旧事？林吴玉当时并不明白指的是什么，但何不知若不想告诉她，她也不会问，因为问也问不出。

　　　　从何不知那里，林吴玉得知，迷迭雪参和仙人当归被保存在洛家山庄历代只有庄主才知晓位置和进入的一处密室，如果要进入密室，需要三把钥匙。

　　　　而这三把钥匙，传到如今，分别在洛淼、洛津南和洛浩焰父子三人手中，各有一把。

　　　　“不过，说是钥匙，却又不是钥匙。”何不知笑着道，“因为，它更像是一块被断成三截的玉。”

　　　　何不知说，密室的位置需要林吴玉自己去找，他能给的答案，就是以上这么多。

　　　　玉？林吴玉想起在徐家镇，初次与洛家兄弟二人相遇，为洛浩焰之时，并没有见到他身上有什么玉饰，大概洛津南收到别处去了。

　　　　但到了宛阳城，让洛浩焰与她一起去入云阁，置身那香纱罗帐之中，彼此如此靠近，她倒的确从洛浩焰的身上摸到了一块玉。但没有进入洛家山庄之前，她断不会出手窃玉。所以，这才到了今天才动手。

　　　　大抵事情真相被揭开的那天，洛浩焰，这个红衣决绝，骄傲又直率的家伙，会对自己的假意接近，故意博得他的信任，让他一步步顺着自己的心意带她回山庄这件事，而大发雷霆吧。

　　　　想到这里，她长睫轻垂，默默地又抿了一口茶。

　　　　一如过去的十几年中经常有的夜晚一般，她带着心事坐着，一生安静地伴在一边。

　　　　火云苑明亮的灯盏光芒，亮堂，却冷清。

　　　　洛浩焰走进火云苑的一瞬，就见她无言地坐在大厅，那个总是伶牙俐齿带着不按理出牌行为的林吴玉仿佛只是昔日幻影。明明那么清晰的灯光，她好像一瞬模糊起来。

　　　　他心底一动，爹在书房的一番话此刻忽然又在他耳畔响起：“她不属于这里，你带得她回来一时，她绝不会待在你身边一世。”

　　　　爹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爹知道她的来历？

　　　　应该不是。因为爹是听了他说了之前准备好的如何为林吴玉赎身的说辞后，沉吟了片刻，才对他说了上述出乎他意料之外的话的。

　　　　那爹的那番话，只是说风尘女子无情无义，了无定性吗？

　　　　却也，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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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胆子很大

　　　　林吴玉转头看到他，很自然地笑了笑：“回来了？有没有挨骂？”

　　　　见她笑意盈盈的样子，一生静静地离开了前厅，回到自己房间。

　　　　好歹你是在我家，不用这样无视我吧？眼见一生习惯性闪人了，洛浩焰没好气地朝林吴玉走了过去，也坐下：“那是自然，我洛家的家风严厉在江湖上都是出名的。”

　　　　其实他倒并未从爹那里听到几句训斥的话，连他自己都觉得意外。不过，没有琢磨透爹的那番话的意思前，他也不想让林吴玉知道太多。

　　　　林吴玉闻言笑得更加欢了：“那你这会儿是不是秉承父训，来赶我出山庄的么？”

　　　　洛浩焰一副“哈哈，你总算猜错了”的表情：“当然……不是。”

　　　　林吴玉饶有兴趣地望着他：“我怎么觉得，你去了一趟庄主的书房，回来好像有点不一样。”

　　　　洛浩焰挑起眉尖：“哦？此话怎讲？”

　　　　“有种愚昧混沌的山野村夫，机缘巧合忽遇仙人，随后有幸被点化过后的感觉。”林吴玉忍着笑揶揄他。

　　　　洛浩焰立刻佯装生气：“林……雪梅，你好大的胆子，洛家山庄的二少爷你也敢戏言。”

　　　　“我胆子一向很大。”林吴玉笑了笑，完全把洛浩焰放在眼里似的。

　　　　“林……雪梅，你真是……”洛浩焰也不知道要说她真是怎么样，于是话到一半，脸上的怒容已经装不下去了，倒是自己先绷不住，唇角微微露出一丝笑意。

　　　　林吴玉扑哧笑了：“你倒是叫的太不顺口了，不如还像之前那样叫我好了。”

　　　　“之前那样？”洛浩焰一时没有领悟过来，愣了一下反问，“之前哪样？”

　　　　林吴玉的眼中有微微的光亮闪着，她双眼一弯，素手轻抬，纤纤食指轻轻地点上他的唇：“你说呢？”

　　　　洛浩焰想起漫天烟花之前，他也是在这里拥着她，摘下面纱的那一吻。

　　　　原来她是让他叫她“林儿”。他勾起的唇角感受到她尚未收回的手指，不禁楞住了。

　　　　林吴玉盯着他的双眼，笑得无比纯良，口中则说着：“我的胆子很大，不止敢戏言，还敢调戏。”说话之时，她的手指已经轻轻一弯，勾起了洛浩焰的下巴，故意用一种淘气又轻浮的口吻说道：“洛家二公子，你真是貌如天仙……”

　　　　洛浩焰最讨厌别人说他长得漂亮，顿时又想笑又想气：“林……林儿……，你真当我脾气很好吗？”

　　　　话虽如此，他倒没有拨开林吴玉的手。所以，林吴玉笑得非常愉快，慢慢将面庞靠近他：“这声‘林儿’叫得不错，不过――”，她特意拉长语调，“用来训人，效果就差了点。”

　　　　然后，她迅速收手站了起来：“哎呀，不早了，我回房休息了。”

　　　　变脸之快，令洛浩焰措手不及。

　　　　这个林吴玉，实在太有趣了，他站起来，想着想着，忽然不自觉地就笑了。

　　　　咦，少爷默默地站在前厅，是在沉思呢――还是在发呆？双全一踏进火云苑，就见到自家主子立在大厅之内，脸上还挂着无比诡异而愉快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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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惩罚”

　　　　“为什么今年的‘论剑’要提前？”洛浩焰非常不悦地皱起眉头，“我不同意。”

　　　　向来是每年十月举行的论剑大会，今年洛淼却在中秋刚过几天后，忽然决定九月初一就进行。

　　　　洛津南虽然也觉得意外，但父亲的决定，他自然不会质疑什么。于是，一从洛淼的书房出来后，他先是吩咐下人去办通知江湖各大门派的信函帖子，而且又拆迁手下立刻动身去各地张贴告示，随后来到火云苑，刚张口说了这件事情，洛浩焰就几乎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强烈表示不满。

　　　　“不同意？”早就料到洛浩焰的反应，洛津南慢慢悠悠地端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茶，再慢条斯理地看了一眼自己最近面部表情明显丰富很多的弟弟，很无情地打击他，“这是爹已经决定了的事情，通知也已经着手发出去了。所以，我不是来‘征求’你的意见，只是来‘通知’你这件事情。”

　　　　“你……”洛浩焰郁闷地坐回椅子，哼了一声。

　　　　洛津南抬起头，看着林吴玉很是悠哉悠哉地听他们二人说话，见自己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她忽然弯起唇角，然后笑眯眯地问他：“洛津南，提前论剑大会举办的时间，是不是跟我有关系？”

　　　　洛津南还未回答，洛浩焰先开了口。“怎么可能，你跟这件事情压根八竿子打不着。”

　　　　洛津南却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林姑娘，你何出此言？”

　　　　“直觉。”林吴玉笑了笑，随口说道。

　　　　洛浩焰不禁摇了摇头：“那你这直觉，来得可真匪夷所思。能跟你有什么关系。”他本来还计划在论剑大会之前揪出对他下毒那件事情的幕后真凶，结果现在计划全被打乱了。

　　　　林吴玉的话却让洛津南眼中微光一闪，面上表情依旧平静如水。

　　　　“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关系。”他忽然说道。这下洛浩焰觉得奇怪了，忙问：“跟林儿有什么关系？”

　　　　洛津南依然是那副处变不惊的样子，慢悠悠地说：“你带着青楼女子回山庄的胡闹行径，总该受到点处罚。”

　　　　“处罚？”洛浩焰不为所动，反而抚掌一笑，狭长的丹凤眼里闪着不屑，“反正论剑大会迟早要开，倒不如说早死早超生。”他已经很快想通了，心情大好，喝着双全沏的茶。

　　　　洛津南“哦？”了一声，随即笑得很淡然随意，然后说道，“爹让这次你负责七成的比试。”

　　　　“什么？！”

　　　　看着错愕到已经瞬间石化的洛浩焰，林吴玉不由问道：“你怎么了？”

　　　　“有没有搞错，我是不是爹亲生的，他想累死他的小儿子吗？”洛浩焰几乎是跳了起来，本来本着长幼有序外加津南脾气好，所以他只要应付四成的人就可以了。纵使这样，每次论剑大会结束他都要叫苦连天。这次一下变成七成，爹当他有三头六臂啊。

　　　　然而，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却看得林吴玉只想笑。

　　　　洛津南完全不意外他的反应：“不然你以为呢，都说了，是对你的‘处罚’。”

　　　　洛浩焰黑着一张绝世俊美的容颜，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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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不准说我‘美’

　　　　林吴玉再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洛浩焰，你生气的样子也很美嘛。”

　　　　“闭嘴！不准说我‘美’！”洛浩焰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山庄里谁都知道洛浩焰脾气不算好，也都知道说洛浩焰漂亮无异于找死。

　　　　这个林吴玉，还真是有胆有识，火上浇油的行为做得如此娴熟而无惧……洛津南在心里叹了口气，自己弟弟的威慑力在这位姑娘面前几乎为零呐！

　　　　他施施然地放下茶杯，如玉的面容上带着隐隐笑意，但是……没什么同情。

　　　　“论剑大会提前，我这里很多事宜都要重新安排，就不在你这火云苑多待了。”

　　　　他转身正待离开，广袖如流云，林吴玉站了起来，“洛津南，等等。”

　　　　洛津南克己知礼，自然不可能像做事洒脱不羁的洛浩焰那般，叫林吴玉“林儿”，一直还是称她“林姑娘”。林吴玉却对“洛公子”这种拗口的称呼投降了，所以干脆直呼其名，反正以洛津南这种大部分时候很温吞水的性格，也不会跟她计较这些称呼上的细节。

　　　　“嗯？”回头看着容颜清秀的少女，他不明所以。

　　　　“我要去一趟花园，正好顺路，一起走。”林吴玉若无其事地说道。

　　　　瞥了一眼自己的弟弟，洛浩焰继续处于一种临近暴走的阴沉状态。洛津南无奈地摇了摇头。

　　　　秋日里天高气爽，微虫低鸣，花园里因为中秋的置景，依旧一派美景。

　　　　“特意避开浩焰，是要跟我说什么？”洛津南看着沉默站在花园小径上，忽然不走了的林吴玉，似乎早已料到她是有话要说。

　　　　林吴玉点点头，面纱下的表情有些严肃：“我可能有关于下毒之人的线索。”

　　　　洛津南眉尖轻动：“你已经找到此人了？”

　　　　林吴玉冷笑了一声：“那倒还没有，但我发现了一些奇怪的现象。”说到这里，她语气顿了顿，示意洛津南看看她身旁的枫树。

　　　　“你看这棵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洛津南知道她话题陡变，定然是因为她说的“奇怪的现象”跟枫树有关系，便仔细打量起眼前这棵枫树来。

　　　　“虽然已经是中秋，但这枫叶还没红到‘霜叶红于二月花’的地步，还微微泛青，略带些黄。”他沉吟了片刻，没能猜透这枫树到底有何关键。“总之，很正常，没什么奇怪之处。”就事论事地给自己的观察下了结论后，他看向一旁的林吴玉。

　　　　林吴玉也正看向他：“没错，这棵树很正常。但是……”她话锋一转，“火云苑的枫树呢？”

　　　　洛津南眯了眯眼睛，经她这么一提醒，他蓦然想起，火云苑的枫树，已经红得如火。

　　　　“比起这边，可是红彤了不少。”他说道，“不过，树与人一样，虽然品种一致却可能特质不同，树叶红得早与晚也不是不可能。”

　　　　林吴玉笑了笑：“确实，树与人一样，所以人死之际会回光返照，树将欲亡，也会挣扎出最后的极美景致。”

　　　　洛津南渐渐皱眉：“你的意思是，那几棵枫树要死了？”

　　　　“没错。因为，它们也中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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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毒树索命

　　　　面纱之下，林吴玉的嘴角噙着一丝冷笑：“我曾经在一篇古籍上看到过，世间万物生长皆有法可循。人有呼吸，树会吐纳。若是有人蓄意将树看作一柄毒箭，给它啐了毒，那么随着它的生长，接触它吐纳范围内的人，自然就会中毒。”

　　　　洛津南一向温柔的笑容渐渐冷了下来，眼神沉敛：“这样的方法，真的可行？”

　　　　林吴玉轻轻颔首：“那篇古籍来自苗疆，讲的是苗疆古时的一位巫女，谋害丈夫情人所用的法子。我曾经也很好奇，用动物试过，的确可行。”

　　　　苗疆？洛津南忽然想起那个红木黑漆描金线的盒子，本该由他和浩焰护送去的目的地就是苗疆。

　　　　“你怎么试的？”这样的事情还是第一次听说，洛津南心下觉得林吴玉的话可信，却还是不由又问道。

　　　　林吴玉微微一愣，随机轻描淡写地说：“用几只山鸡野兔试了试。”

　　　　“结果呢？”

　　　　“它们全死了。”只可惜，她只是拿动物试验，终究不敢用到林裴身上。那古籍是林裴给她看的，本是让她解闷，林裴是不是看过，她不能确定，而她根本不敢冒一丝风险。

　　　　洛津南望着她平静的双眸，以及叙述这件事情时忽而怔忡的神情，却觉得这个少女的身上蓦地多了几分清冷，不禁问：“为什么要试，真的是好奇吗？”

　　　　林吴玉已然从记忆之中回过神来，闻言眼睛弯弯地一笑：“不然呢？”

　　　　洛津南话一出口，便知道自己是多言了，林吴玉这样来历如谜，又怎会如实相告。她的反应倒也不出他的意料。他翩然笑之，也不再纠缠于此，只是说道：“那日若是浩焰没有遇到你，恐怕……”

　　　　林吴玉打断了他的话：“那么，日后火云苑的几棵枫树就算死去，又有谁在得了意？”即便有人注意到了，也不过叹息一句：树亦有情，随主而去。

　　　　下毒者还真是机关算尽，洛津南问道：“有没有办法知道那树是何时被淬毒的？”

　　　　“依照树叶脉络的异象来推断，毒素早就散发完成，现在已经无害，所以大概有半年之久。”

　　　　“半年前？那次和浩焰的远行是我爹临时决定的。”洛津南说道。

　　　　林吴玉笑了笑：“若是洛庄主半年前就已经决定了，只是到时才告知你们的呢？”

　　　　洛津南眼神闪动了一下，的确有这种可能。盒子虽然是灵谷派掌门人沈笛群和其夫人姚月五月份送来山庄的，但也许爹早就与他们约定过。他决定一会儿就去问问爹。

　　　　林吴玉接着说道：“按照我的推测，浩焰中毒其实分三步，第一步是通过枫树下毒，第二步是你们出行时使得之前沉积在他体内的毒素被唤醒，第三步只需要静待你们自己完成――服下参归丸。”

　　　　随着她的话，洛津南的脸色渐冷，最后几乎看不出表情来。山庄内鲜少有人能见到一向和颜悦色的大公子这般的神情，这已经是他盛怒的征兆。

　　　　“我会彻查山庄上下的来历，这法子如此古老隐秘，若与苗族或者苗疆之地没有些渊源的人，也不会轻易知晓。”他冷冷地说，低沉的声音之中，却叫人嗅出一股肃杀之气。

　　　　林吴玉语气淡淡地说道：“我也许能帮你进一步缩小彻查的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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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逐渐明朗

　　　　“这下毒的人，一定知道参归丸的配制方法。我当初本以为是浩焰的参归丸被动了手脚，但仔细一想，下毒之人既然计划得这么周密，肯定也会预想到，浩焰虽然一定会服用参归丸，却不一定就会服用自己所带的，也有可能你拿出参归丸让他服用。”林吴玉说完，便看向身边眉眼如画的少年，似乎是在等他的反应。

　　　　洛津南赞同地点了点头：“的确不错。”

　　　　“所以，照此可以推断，参归丸本身无毒，但被下毒之人知晓其中药材，利用药物相克的道理，加以利用罢了。”林吴玉接着把话说完。

　　　　一瞬间，眉目间总是带着一抹和煦与温柔的少年，那双乌黑如墨玉的眸瞳，不复一贯的温和，泛起一层寒凉。

　　　　“绝、无、可、能。”他一字一顿地说道。

　　　　“因为，洛家山庄的参归丸如何配制，只有历代的庄主才有资格知道。”他看向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的林吴玉，“也就是，我爹。”

　　　　林吴玉沉默了片刻：“那么，先不讨论参归丸如何配制是不是真的被他人知晓。单是为什么只有浩焰被下毒这件事情，你有没有眉目？”

　　　　“还没有。”洛津南说，“但是，你不觉得下毒之人之前计划得如此周详，为什么在徐家镇却又做出，将全城大夫诱出城去，如此明显到简直匪夷所思的举动？”

　　　　林吴玉原来的确没有想到这层，此时不由心中忽然清明了几分：“你是说――故意为之？”

　　　　“对。而且浩焰回来后，觉察出时不时有人跟踪他，看来对方下手的目标非常明确，就是针对他。”

　　　　林吴玉忽然笑了起来：“看来比起我这个用来打草惊蛇的活靶子，他倒更加危险呢。”

　　　　洛津南奇怪她怎么还笑得出来，迟疑了片刻，才有些无奈地明白过来：“你是在幸灾乐祸吗？”

　　　　“没有啊。”林吴玉语气闲凉，“我只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听她这般语气轻松，洛津南不禁摇了摇头，“其实，刚刚你的那番话我也已经听明白了，下毒之人的目标就是浩焰，但之所以筹划这么久，就是为了让我们事后追查的思路往那次出门之行上引去，”他不禁苦笑，“而我们的确着了他的道。”

　　　　林吴玉说道：“既然我们现在已经弄清楚了，也可以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让对方以为，我们还继续被他误导。”

　　　　“好。”洛津南随即又皱起眉来，“当务之急，就是先弄清楚，到底是谁，非要浩焰死不可。”

　　　　林吴玉喟叹了一声：“浩焰的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