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成计:养女有毒-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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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戴着面纱的少女快步走开了。

　　　　自从知道洛浩焰是她的哥哥，他的亲近就成了林吴玉的负担。

　　　　于是，只好减少待在火云苑的时间，借此减少和洛浩焰的接触。

　　　　不过，她已经从洛浩焰口中知道，原来洛淼平时闭关的密室，是在酒窖还要深处，只是入口他也不知道。

　　　　有了方向，一生就好去查了。

　　　　想到一生身上的无情蛊，她的心情又沉重了几分。

　　　　她不能让一生死，除非她先死。

　　　　若是一生死了，她也不会独活。

　　　　十六年来，她的全部世界就是默默地对抗着林裴对自己的疯狂，一生是她唯一的支撑。

　　　　而如今，她也是一生唯一的支撑。

　　　　信步在洛家山庄的花园内闲逛，心里想着事情的林吴玉远远地看到了沈琪瑶正独自坐在在水榭之上抚琴。

　　　　本打算掉头离开，却见到沈琪瑶也看到了自己，并且起身娉婷走来，她只好停了脚步。

　　　　“浩焰回来了？”沈琪瑶来到她身边，第一句便是关于洛浩焰的。

　　　　“嗯。”林吴玉点了点头，而后才发现她并不是在问自己。

　　　　“浩焰回来了，却并没有来见我。”这才是沈琪瑶想要完完整整表达的意思。

　　　　对于眼前这个用情很深却也被伤得很深的少女，林吴玉总觉得自己不知道该对她说什么。

　　　　“虽然用膳的时候总会见到，他最多只是跟我点头示意。可是那天他回到山庄，一跳下马便直奔火云苑。”直奔你……沈琪瑶幽怨的眼神落在林吴玉身上，后者只能默默在心里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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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送你一句话

　　　　“你……”沈琪瑶迟疑了片刻，咬了咬牙问她，“你到底是喜欢津南还是浩焰？”这对一个教养良好又温柔端庄的小姐来说，确实是问了个失礼的问题。

　　　　林吴玉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容貌秀丽出众的少女，却不回答。

　　　　沈琪瑶仿佛豁出去了一般：“你前几日晚上又去了昭竹园，待到半夜才出来，如果你真的对津南有意，干脆就对浩焰放手，别让他伤心。”

　　　　看来，长贵又去通风报信了。林吴玉平静地开了口：“他伤心不伤心，与我何干？”

　　　　“你……”

　　　　“我怎么样？又要说我‘没心没肺’吗？”林吴玉浅然一笑，毫不为意地扫了她一眼，“多谢琪瑶小姐一直这么关心我，不如，我也送你一句话。”

　　　　说着，她静静地向前走了一步，半揭起面纱，语声轻如游丝，听在沈琪瑶耳中却重如铅石：“没心没肺，总好过撕心裂肺。”

　　　　浑身一震，沈琪瑶睁大眼睛望着眼前即使隔着面纱，也能看出淡然平和的少女。从没有人在她面前这样平静地将无情的话说得理所当然，偏偏还一语中的，无法反驳。

　　　　其实，依着浩焰的性子，配沈琪瑶这样温柔而善解人意的女子，倒是很合适。一个够张扬，一个够温柔，倒也是极好。

　　　　想到这里，林吴玉将语气放得轻柔一些：“你不要担心。那晚，你那只代表姻缘的香囊，我不是还给你了吗？所以，”她顿了顿，替沈琪瑶拢起一丝耳鬓的青丝，动作温柔，语气真诚，“你的姻缘，我迟早也会还你的。”

　　　　在鹰绝山上，被软禁的那些年，她看着林裴在爱情与**之中挣扎，看似掌控住了她，其实什么也没有控制得了。

　　　　所以，于情于爱，她早就看了个通透，不动心固然寂寞了些，一动心却难免血本无归。

　　　　至少，对她林吴玉而言，爱人是地狱，被爱也是地狱。

　　　　何必，拖了别人一起下地狱。

　　　　她的话是什么意思？沈琪瑶不明所以地看着她转身离开，怔怔地回到水榭上，心乱如麻却又想继续刚刚的曲子。然而到底意难平，频频出错，一根琴弦忽地跳断开来，发出难听刺耳的声音，她的手指也被划破一个细小的伤口。

　　　　望着手指处缓缓渗出的红色血液，她拿出手帕裹住指头，却忽然捂住了嘴巴，压抑地哭泣起来。

　　　　“唉，你这孩子，哭什么。”白云慧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身边，慈爱地看着她，“你若是想得到浩焰，慧姨帮你。”

　　　　沈琪瑶不解地抬起头，泪眼迷蒙地望着眼前一向疼爱自己的长辈。

　　　　拿起帕子，轻轻帮她擦了擦眼泪，白云慧问她：“你是不是很爱浩焰？”

　　　　沈琪瑶的双颊微微泛起丝丝红晕，但还是轻轻点了点头：“嗯。”

　　　　“那么，你愿意为了浩焰，付出一切吗？”

　　　　沈琪瑶不明所以地看着白云慧：“慧姨，您的意思是？”

　　　　白云慧笑了笑：“傻孩子，你只管回答愿意不愿意就好了。”

　　　　沈琪瑶羞涩地点点头：“我愿意。”

　　　　“那好，那你就要按照我教你的去做。”

　　　　沈琪瑶乖乖地点了点头，却没有看到白云慧看似关心的神态背后，有着隐隐的阴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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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本净

　　　　林吴玉跟沈琪瑶说完那些话，心里依旧闷闷的。想起洛浩焰对自己的亲近，就好像有谁掐着她的心尖扯了两下，毫无征兆的便有些隐隐的疼，转瞬即逝，却感受得分外清楚。

　　　　无心欣赏这满园的美景，她转身走了没几步，见到远处有个白衣的人，正背对着她，蹲着正专心致志地对着地上，做着什么。

　　　　这人的背影看上去很是陌生，不是山庄里下人的粗布打扮，并且一头青丝梳成一束，林吴玉走近一些才发现，他那身白衣，其实是袈裟――素净而又独特的袈裟，白得如此柔软。

　　　　袈裟？

　　　　不知怎么地，林吴玉忽然想起洛浩焰口中那个如同白纸一张的本净。可是，本净是出家人，眼前这人却有一头长发。而且，了苦大师年事已高，眼前这人单看背影就知道是个年轻人，怎么可能是了苦大师的弟子呢？

　　　　大概是听到身后的脚步声，那人站起来，转过身。

　　　　晨间的朝晖洒在他的脸上，他望向林吴玉的眼神，如此平静恒久，有着宽容万物的慈悲。

　　　　他的年纪很轻，大约只比林吴玉年长几岁的样子，面容如玉，如兰竹一般清雅。

　　　　林吴玉此时才看清，他手上托着一只翅膀受伤的鸟儿，看样子似乎刚刚是在帮那小鸟包扎，但不知为何，只包扎了一半，绷带并没有扎起。

　　　　林吴玉走上前去。

　　　　“施主，贫僧本净有礼了。”因为手中捧着小鸟，他只是微微欠身。

　　　　真的是那个本净？！

　　　　林吴玉正在惊讶于了苦大师的徒弟竟然这么年轻，怔了怔，没有与他回礼，只是视线落在那小鸟受伤的翅膀上，问：“它怎么了？”

　　　　“好像是被人打伤的，勉强飞了一段距离，伤重才跌落在这里了。”本净回答，轻轻皱眉，“我身上没有适合的药，只怕单单这么包扎，帮不了它。”

　　　　那种很单纯的担心神色，引起了林吴玉的兴趣。不知怎么地，就想起他认认真真给假扮尸体的骗子“超度”被骂得狗血淋头的情形，忽然就有些忍不住想笑，倒是把之前的阴沉情绪一扫而空。

　　　　自己的心情这么差，帮人日行一善积点德改善一下心情也好。

　　　　“我这里有止血治愈伤口的药。”她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治伤灵药，递了过去。

　　　　本净露出开心的笑容，接过药瓶倒出一粒药丸：“谢谢。能不能请施主帮我捧着它？”

　　　　林吴玉点点头，伸手接过小鸟。

　　　　大概是她的手比较凉，小鸟并不喜欢，但扑棱了两下翅膀，发现飞不起来，这才貌似很不甘心地继续窝在她的手中。

　　　　望着手指上沾上小鸟伤口上渗出的斑斑血迹，林吴玉叹了口气，这种黏黏的感觉，真算不上舒服。

　　　　本净拇指与食指轻轻一碾，便用内力将那药丸轻轻碾碎成细粉，然后小心地洒在小鸟的伤口上，大概是止血的清凉药效有些刺激小鸟，它又开始轻轻挣扎。林吴玉怕它掉到地上，赶紧双手略略收紧，而本净显然也在担心，几乎是同时也拢起双手制止小鸟的扑腾。

　　　　于是，意外地，他的手刚巧包住了她的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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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纯净的反面

　　　　修长的五指与她的柔荑根根交缠在一起，温暖干燥的掌心有着一丝高于自己的体温传来，林吴玉的第一反应就是想抽回手来，但因怕鸟儿没了捧护会掉落在地上，这才忍着没有动――因为她以为本净会先撤回自己的手。

　　　　谁知，本净只是这样裹住她纤细的十指，望着她手中的小小生命安全无虞，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它……呃，应该可以自由活动了。”见本净没有什么动静，略感尴尬的林吴玉轻轻从他的手中将自己的手抽回，林然后蹲下将那小鸟放在地面上。

　　　　鸟儿挥了挥受伤的翅膀，似乎在适应着，然后半是蹦达半是扑棱地朝着远处飞走了，虽然飞得不高，却的的确确是飞了起来。

　　　　“谢谢施主出手赠药。”望着小鸟渐渐消失不见，本净又再次跟她道谢。

　　　　林吴玉摆了摆手：“不必了。”就准备转身离开。

　　　　本打算将药瓶归还给她的本净却拉住了她的手：“你的手……”

　　　　“没事，只是沾了点血迹。”林吴玉想抽回她的手，却发现抽不回来。

　　　　“那边有条小溪，可以洗干净。”本净的视线落在不远处，忽然很高兴地说，并握着林吴玉的手朝那边走去。

　　　　“不用了。”林吴玉的拒绝显然并没有被本净听进耳中。

　　　　无奈地随他走到小溪边蹲下，看着眼前的年轻男子替她洗去手上的血迹，林吴玉无力地认知到了一点――这个本净，半点男女大防的概念也没有。

　　　　怪不得，洛浩焰要说他像一张白纸一样。这世上的约束与世俗的规则，他并不知晓。

　　　　他真像是我的反面，林吴玉忽然这样想。因为林裴的缘故，她是知晓一切这俗世的约束与规则的，知晓什么叫尔虞我诈，知晓什么叫情谷欠纠缠，知晓一切……而不去遵守，从被迫无法遵守，到不想遵守。

　　　　阳光通过水波的折射，晶莹而细碎地粼粼映照于他的侧面，平缓的眉毛，秀气的鼻翼，微抿的嘴唇，神态安静专注。

　　　　他微微偏头，细心为她涤去手中的血迹，不亲近、不疏离、不刻意、不造作，那专心致志的坦然姿态，有着这浑浊尘世见不到的天真纯净，令在红尘俗世中行走的人，觉得自己遍身尘埃。

　　　　是怎样的成长环境，才会长成这般的无暇？

　　　　平生第一次，林吴玉忽然想到一个词――“自惭形秽”。

　　　　也许洛浩焰会嘲笑本净的纯真有趣，她却深深羡慕着他能够这般纯净不假。

　　　　想起自己的身世，想起那些自己被迫接受的男欢女爱和亲热，她的眼神蓦地一沉。

　　　　“施主，你怎么了？”本净感到她四肢的生硬，单纯地问。

　　　　“没什么，水有些凉。”林吴玉慵懒地回答，收拾好自己最近总是频繁冒出来的糟糕心情。

　　　　“你，怎么还蓄着发？”她问。

　　　　“师傅说我尘缘未了，所以先带发修行。”本净老老实实地回答。

　　　　“这样啊，是什么样的尘缘呢？”看到他一副有问必答的天真神态，林吴玉忍不住继续问道。

　　　　“我也不知道，哦，是贫僧也不知道。”本净先是摇头，而后发现自己的称呼不对，连忙改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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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只有我不同

　　　　林吴玉扑哧一声笑了：“怎么，你不能说‘我’这个词吗？”

　　　　本净不以为意地一笑，见林吴玉的手掌已经清洁干净，便放下她的手，接着才说：“是洛施主说的，我第一次下山，见人要说“施主”还要自称‘贫僧’，表明僧人的身份，免得不必要的误会。”

　　　　误会？林吴玉想起洛浩焰说本净“太麻烦”，再看看他蓄着发，面容英俊气质又温和无害，加上好像没有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意识，估计洛浩焰不教他这么说，怕是还没到洛家山庄就先被哪家姑娘看上了。

　　　　忍不住又想笑，洛浩焰自己就长着一张妖孽妩媚的祸水脸，本净同样容貌俊美偏偏与人为善又很懵懂，估计这一路上少不得有些精彩爆笑的“艳遇趣事”，大概洛浩焰自己想想都郁闷，回来干脆对她只字不提。

　　　　“你……施主你笑什么？”本净奇怪地问。

　　　　“你看得出我在笑吗？”林吴玉摸了摸脸上的面纱，刚刚她只是心里在揶揄，表情上可是一点没表现出来，这个本净难道有读心之术不成？

　　　　“是的，我、贫僧感觉得到施主在笑。”本净很理所当然地说，丝毫不觉得有哪里不妥。大概是因为他的心思极为纯净，所以即便隔着面纱，也能感受到林吴玉的情绪变化。

　　　　真是一张有意思的“白纸”。

　　　　林吴玉故意逗他：“你可不用叫我‘施主’，也不要对着我自称‘贫僧’。”

　　　　本净不解：“为什么？”

　　　　“因为……”林吴玉想了想，“因为我认识洛浩焰，洛浩焰从不叫我施主，你既然也认识洛浩焰，就不需要叫我‘施主’。”

　　　　“哦，那其它认识洛施主的人呢？”

　　　　“其它人……”算了，不要辜负洛浩焰的一片良苦用心，林吴玉故作正经地说，“其它人你照旧就好。只有我不同。”

　　　　“为什么呢？”本净似乎有些被她忽悠得混乱了。

　　　　“因为，我是最不同的。”编不下去的林吴玉干脆直接来了这么一句，接着堵住本净的发问，“不要再问为什么，出家人不能勉强别人说自己不想说的事情吧？”

　　　　这么长的话，性格单纯并且不擅长绕弯子的本净听完，花了好一会儿才消化理解完后，等他回过神来，林吴玉已经翩翩然走远了。他刚想张口问一下那既然不能称她施主，又该叫她什么的时候，只见洛浩焰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林儿，你这花园也逛得太久了。”红衣少年没有看见他站在不远处，只是笑着很自然地拉起林吴玉的手，带着她离开。

　　　　望着洛浩焰和林吴玉离去的方向，他心中冒出一丝不解，洛施主刚刚笑得十分开心。他这一路上总觉得洛施主对行程非常不耐，他以为洛施主是因为想早日回来，谁知回到山庄有很多人来迎接他们，洛施主却依旧隐隐有种不耐烦的感觉。但就在刚才，洛施主在对着那位女施主时，却好像有着无限耐心，神色之中尽是包容与亲昵的姿态，丝毫没有当初在路上那种讨厌任何人接近的冷淡。

　　　　师傅说，世人总有多面，看来是真的。

　　　　至于那位女施主，原来她叫“林儿”。本净将视线落在了自己手中的药瓶上，她忘了她的药瓶了，下次托洛施主还给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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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天定人命

　　　　论剑大会即将召开，宛阳城里各种江湖人士明显多了起来，这一年一度的武林盛会吸引了五湖四海的诸多武林豪客，据说连城外三五里处的客栈都已经爆满，空房一间千金难求。

　　　　洛津南变得更加忙碌，洛浩焰也被揪着去帮忙，从人员调度到会场安排事无巨细。期间偶尔回到火云苑，洛浩焰还会问起下毒之人的线索，林吴玉便推说是洛津南在查，自己这里毫无进展，洛浩焰平时富贵闲人做惯了，这一时忙起各种琐事来，加上洛津南有意无意地加大他的工作量，他也没什么精力偷闲和林吴玉斗嘴吵架，倒是省得她老是要想托词躲着他了。

　　　　一些德高望重的武林前辈直接受邀住进洛家山庄。林吴玉很担心再遇到什么吴玉的旧相识，足不出户，面纱也时刻不离。

　　　　不过火云苑毕竟是山庄内宅，轻易外人还是进不来的，因此倒也不用如临大敌。

　　　　一生趁着山庄难得人多手杂的情况，先后几次偷偷潜入酒窖，已经摸清了密室的大概所在，但那密室构造似乎异常精密，一生几次试探都没有把握打得开门，又怕因此打草惊蛇，只好另觅开门的方法。

　　　　忙碌之中的时间总是过得最快，很快就到了论剑大会的前一天。

　　　　晚上，洛家山庄大宴宾客，座上宾皆是当今江湖名流，庄主洛淼与诸位英雄把酒言欢，一时风光无二。

　　　　看来，痴情蛊虽然霸道，但“阎王愁”的神医□□的医术也名不虚传，因此虽然蛊毒发作时洛淼会失控，但只要压制得好，没有像林吴玉这样的诱因出现，他依旧是武林人人敬仰的“惊水剑”君子洛淼。

　　　　洛浩焰原本兴冲冲地打算带着林吴玉出席，谁知林吴玉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我压根不喜欢这样的场面。”

　　　　“你……”洛浩焰有些欲言又止，但最终只是无可奈何地道，“好吧，随你愿意。”彼时，他望着她的眼中有深深宠爱，令她有些不安。

　　　　早知今日，当初真的不该那么主动地对他。

　　　　所谓机关算尽，却忘了天定人命。

　　　　而所谓天定，便是命运只要愿意，便能把你玩弄于股掌之间。而你每一个自以为是无心的决定，都会直接导致事情的发展走向无法控制的一端。

　　　　譬如，林吴玉决定不出席这场本就与她无关的宴席。

　　　　譬如，一生决定趁着今晚山庄大宴的时候再探一次酒窖密室。

　　　　譬如，沈琪瑶决定听从慧姨给她出的“好主意”。

　　　　譬如，冰兰不知道自己家小姐之前几日的闷闷不乐，是在犹豫不决是否听从白云慧出的主意，只当她是又在为洛浩焰的无情和冷淡而伤心，因此决定帮小姐去告诉浩焰少爷，那个青楼女子深夜还出入昭竹园的事情。

　　　　“浩焰少爷。”冰兰鼓足了勇气，拦住行色匆匆的洛浩焰。

　　　　狭长的丹凤眼勾魂般地只淡淡瞥了这个小丫头，声音随着眉尾一起轻轻上扬：“嗯？”

　　　　冰兰咬了咬牙，一鼓作气地把话全部说出来：“雪梅姑娘趁着浩焰少爷你外出的时候，经常半夜去昭竹园找津南少爷。”

　　　　洛浩焰忽而笑了起来，容貌倾世，眼霜却没有半点暖意：“所以？”

　　　　“所以？”这样摄魂一般的笑容，使得冰兰不禁看得痴了，来不及思考洛浩焰的意思，只是愣愣地跟着重复。

　　　　洛浩焰冷冷地“哼”了一声，冰兰这才似乎如梦方醒，看到他的脸色阴沉，此时才开始后悔自己的莽撞，真不应该这样没头没脑地就来跟洛浩焰说这件事情。只是现在后悔，却也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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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使手段

　　　　洛浩焰语气冷淡：“你告诉我这件事情，是想说明什么？”

　　　　冰兰暗暗鼓励自己，为了小姐的幸福，这会儿一定不能转身而逃，于是硬着头皮往下说：“浩焰少爷，烟花女子并不是适合你，她们都是水性杨花……”

　　　　“呵呵，”洛浩焰的冷笑打断了冰兰的话，“你是说，林儿她水性杨花，不适合我？”

　　　　他隐隐的怒气令冰兰不敢再说什么，她很轻地点了点头，才低低地说：“她确实不适合浩焰少爷你……”

　　　　“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我谁才适合我了？”洛浩焰怒极反笑，绝世容颜上满是讥讽。

　　　　“我、可她真的跟津南少爷……”冰兰吓得话都说不完整了，但还在努力陈述着她以为的“事实”。

　　　　“住口！”风流华艳的容貌下，隐约泛着阴鸷怒气，“够了。我不想再从你嘴里听到林儿和津南的不是，顺便告诉你家小姐，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视她为妹妹，从没有过要结秦晋之好的念头，如果她再这般造谣生事，别怪我到时候不念情面。”

　　　　“这些都是真的事情，而且不是小姐叫我来的，是我自己……”冰兰生怕洛浩焰会误会沈琪瑶，连忙否认。

　　　　但这样的举动，在洛浩焰眼中，只会越描越黑：“你以为我会信你吗？你从刚刚到现在说的每一个字，我都不相信。林儿适合不适合我，我自会定夺。至于你们家小姐，劝她早点死心。因为，我绝对不会爱上她。”

　　　　扔下这样一句话，洛浩焰怒气未消地走了。

　　　　冰兰却终于反应过来，她只怕是搞砸了，她家小姐与浩焰少爷的姻缘更加渺茫了。

　　　　因此，当沈琪瑶听到长贵的汇报急匆匆赶来时，她终于愧疚地哭了起来：“小姐，对不起，我……”

　　　　而沈琪瑶的脸色，则随着她的叙述，变得血色尽失。

　　　　他竟然对我半分情谊都没有……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的住所，沈琪瑶一直沉溺在心痛绝望的情绪之中无法自拔。

　　　　她的视线落在梳妆台上的一只古色古香的盒子上。

　　　　含着泪打开那盒子，里面藏着一瓶小小的药。

　　　　她的耳边又回想起前几天在花园中，白云慧对她说的话：“浩焰这孩子，我自是知道的，他虽然不拘小节，但责任心却比谁都强。只要在论剑大会前晚的宴席快要结束之时，你将这药悄悄倒在他的酒杯之中，当晚将贞节交付于他。等生米做成熟饭，慧姨自会帮你做主。”

　　　　“慧姨，强扭的瓜不甜。再说，我的清白……”

　　　　“你是想跟浩焰过一辈子，还是想守着你的清白孤独终老？”

　　　　“我……”

　　　　“慧姨几时骗过你？感情这种事情，若是不玩些手段，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