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成计:养女有毒-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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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吴玉在心里默诵了一遍这次入山要采的药，发现还是少了一味，她的视线在一堆植物上来回逡巡寻找着。

　　　　抬眼看了下左上侧一块岩石后罅隙里倔强生长的一抹纤细绿色，她面露一喜。

　　　　“一生，那个那个。”她语气欢快地指着那株植物。

　　　　攀沿在山崖上的一生灵巧地飞身连踏几块凸起的石头，引得碎石簌簌而下，旁人看得惊险，他却如履平地一般来到那块岩石前，然后回头跟她确认：“小姐，是这个？”

　　　　“是的。”林吴玉点点头，“记得连根拔啊，根也有用。”

　　　　一生依然照做，采到药后便下了岩壁，来到她身边。

　　　　“这下大功告成了。”林吴玉欣喜地接过药草，放入药篓里，拍了拍手上的灰土。

　　　　“一生，别动，你脸上沾了点泥。”她拉住一生，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指，轻轻地在他脸颊上擦了起来。

　　　　一生闻言便不动，任由她的指尖划过他的侧脸。

　　　　轻柔且舒服。

　　　　但林吴玉的恶趣味又不是一天两天才培养起来的，她一边一本正经地帮他擦脸，一边说道：“好了，经我这么一擦啊……你就成大、花、脸、了！哈哈！”

　　　　一生：“……”

　　　　等林吴玉自己笑够了，她才真正拿出一块帕子，又从水囊里倒了点水把帕子浸湿，认认真真地为他把脸擦干净。

　　　　为了配合娇小的她更方便，身材颀长的一生体贴地微微垂下头。

　　　　太阳已经走到了天空的正中央，阳光将他们两人的影子投射在地上，却分不清谁是他的，谁又是她的。

　　　　微微潮湿的帕子带给他一丝清凉水润的感受。

　　　　他刻意不去看她的脸和手，只是默默地盯着地面那分不清彼此的影子。

　　　　“干净了。”须臾后，林吴玉心满意足地收起帕子，说道。

　　　　“我去捉兔子。”一生刚要转身，却看到不远处一个人影，他瞬间就回头又看了一眼林吴玉。

　　　　来了半天都没有在山中见到个人影，一生对陌生人跟对路边一块石头一样是不会有任何反应的，那么来人又是谁？

　　　　林吴玉好奇地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陶青菲正满脸兴奋地朝着他们跑来，就差没有顺便挥一挥小手绢表示一下自己快乐的心情了……

　　　　她立刻举起右手三指对天发誓：“我昨天可没有告诉她我们要来这里。”

　　　　不过顶着一生丝毫不移动的视线，饶是林吴玉也会感到有点压力的。

　　　　“好吧，我可能前天跟她聊天的时候说漏嘴了……”她低声嘟囔着。

　　　　就在他们俩正在进行着眼神和语言的交流时，陶青菲已经跑到了他们跟前。

　　　　呼哧呼哧地喘了好长时间的气，她这才说道：“你们也真胆大，这巫女山不是谁都能进的。出了名的有进难出。”

　　　　林吴玉笑了笑：“你怎么来了，我们正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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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叽叽喳喳

　　　　陶青菲嘟起嘴来：“我今早去送菜，敲了好久的门都没有人来开，我想啊想啊，想起前天你好像说要采药来着，我以为你就是随口说说，想不到你们还真来了。你们到底是谁生病了吗？要药材我家就有啊，我可以送你。”

　　　　林吴玉笑了笑：“我喜欢自己采的。”

　　　　“你真是怪，死活不喜欢占我的便宜，我都说了，一生要来占我的便宜，我随时欢迎啊。你是一生的小姐，我的小便宜你也可以沾一沾的。我真的不介意啦！”她一遍笑眯眯地说着，一边还热络地拉起林吴玉的手摇了摇，配上她神采活现的表情，怎么看都是可爱又天真。

　　　　小便宜……沾一沾……冲你这话，要不是我就在你旁边站着，小心一生立刻让你去死一死……

　　　　林吴玉再次在心里对陶青菲的汉话程度投降，然后立刻转移了话题：“你来做什么？”

　　　　“我不放心你们呀！”陶青菲立刻又开始叽里呱啦地说了一通这巫女山多么险峻，他们不应该擅自进山，这是多么多么危险到简直是自寻死路的行为，最后才来了个总结陈词，“我真担心一生这么优秀，被巫女山神看中了，那就会被献祭的，我总不能跟巫女山神抢男人啊。谁叫巫女山神不喜欢女人。”

　　　　喂，你从头到尾都只是在担心自己的心上人会翘辫子而已好不好，好歹我才是那个松口让你进院子还教你下棋的人好吗！你能不能也担心我一下？听你的口气，比较希望万一出现意外，我是倒霉的那个，你会比较容易接受一些么？

　　　　林吴玉哭笑不得地听着陶青菲一直说个没完。

　　　　其实苗疆的巫神文化由来已久，林吴玉和一生也并不是太了解。虽然巫女山的山势险峻多变他们早就知道，但一生之前采药加捉兔子已经来过好几次了。

　　　　林吴玉这次要跟过来，他也是确保自己能安全带她进出山才得以成行的。

　　　　所以，相对于林吴玉的腹诽吐槽，一生对于忽然出现的噪音来源直接丢了两个字：“闭嘴。”

　　　　陶青菲的话，戛然而止。

　　　　一生貌似很满意这种收声效果，转而对林吴玉说道：“小姐，你在这里等我。”接着他就去一旁的密林中找兔子去了。

　　　　而一生的身影刚刚走进林子中，从刚刚开始就跟瞬间变成石雕了似的陶青菲忽然“复活”――而且是活蹦乱跳就差没打鸡血那种程度了：“一生刚刚跟我说话了？一生刚刚跟我说话了！一生刚刚跟我说话啦！！哈哈哈哈哈……”

　　　　望着一边语无伦次地抓着自己的手，一边仰天长笑的陶青菲，林吴玉顿时觉得自己不应该叫林吴玉，应该叫林“无语”。

　　　　姑娘，你被心上人嫌弃太吵，这种事情哪里值得高兴了？！

　　　　她不打算打理活蹦乱跳兴奋过头的陶青菲，低头整理着自己的药篓。

　　　　陶青菲沉浸在自己的快乐之中，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瞄了几眼林吴玉的草药篓子，她有些捉摸不透地问：“阿玉姐姐，你采的这些药都好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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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巫女气质

　　　　林吴玉淡淡地道：“哦，怎么奇怪了？”医术蛊术在苗疆向来是互通的，寻常人家虽然不多么精通蛊术，但对医理和药材的认知明显要比一般汉人家深得多，所以陶青菲的疑惑，她并不觉得意外。

　　　　陶青菲头头是道地说了起来：“这些药我很熟的，大部分是我们苗家人用来解毒或者解蛊必用的……咦？”她好像反应过来什么，然后神秘兮兮地凑近林吴玉的耳边，低声问，“阿玉姐姐，你是不是中了什么毒或者蛊了？”

　　　　林吴玉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半真半假地说：“怎么这种不好的事情，你总往我身上想，就不兴是一生怎么样了吗？”

　　　　“啊呸呸呸！”陶青菲一脸晦气，“怎么可能是一生嘛，他那么厉害，你这么弱。”

　　　　“我的确不像一生那样武功一流，不过你一定要用这种轻蔑的态度跟我说话吗？”林吴玉白了她一眼。

　　　　但是，这句话就跟一拳头打在棉花上一样，没有半点反应――陶青菲眨巴眨巴了眼睛，问：“什么是轻蔑？”

　　　　“……”林吴玉解释道，“就是看不起的意思。”

　　　　“哦。”陶青菲一副又长知识了的表情。

　　　　什么叫“哦”，正常人听懂解释后，不是该连忙辩解：“我不是这个意思……”吗？！

　　　　“阿玉姐姐，你采这些药到底是要做什么啊？”陶青菲才不会想得那么多，她的思绪还是很单纯地停留在到底这些药有什么用途的点上。

　　　　“我喜欢研究草药。”林吴玉避重就轻地回答。

　　　　“阿玉姐姐，你喜欢的事情好特别，就好像我们苗家人中的巫女一样。”陶青菲立刻说道。

　　　　巫女……林吴玉清了清嗓子：“我们汉人叫这种人医者，俗称‘大夫’。”

　　　　陶青菲笑着点点头：“这个我知道的啦，汉人大夫我也见过不少的，我们族里不少抢来的丈夫就是行脚大夫啊。不过阿玉姐姐你身上的气质跟其他大夫不一样哦，还是比较像我们的巫女。”

　　　　忽然觉得，陶青菲口中的“巫女”估计除了捣鼓草药，还有其他比较让自己不想深究的“特质”，林吴玉懒得跟她纠缠于这个话题，在心里默默同情了一下被抢亲的那些大夫，她很自然地把话头引向别处。

　　　　问：最能让陶青菲转移注意力的是什么？

　　　　答：一生。

　　　　图省心图清静的林吴玉，毫无愧疚感地把一生给“卖了”。

　　　　“你知道一生现在去做什么吗？”她笑盈盈地问。

　　　　陶青菲果然产生了兴趣：“啊，你别告诉我，让我自己猜猜。”

　　　　她努力踮起脚昂着头朝密林看去，但一生的身影已经被浓密的树木枝叶隐藏起来了。

　　　　“一生走得好深啊。”她嘀咕了一句，随机灵光一闪，“嘻嘻，我知道了。”

　　　　林吴玉望着她一脸想通了的得意神色：“他去干什么了？”

　　　　“跑到那么隐蔽的林子深处去，肯定――”陶青菲咳咳两声，故作娇羞的掩住嘴直笑，“哎呀，人家都不好意思讲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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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围绕兔子

　　　　林吴玉差点鸡皮疙瘩掉一地：“你到底猜他去干什么了？”

　　　　“很明显嘛，一生去小解了。”陶青菲笑了起来，露出雪白的牙齿。

　　　　本来拿着水囊打算喝水的林吴玉庆幸自己没有喝水，不然这会儿就算没有一口水喷出去，也肯定要被呛得直咳嗽。

　　　　“你还真能猜。”她无力地回答。

　　　　“那我猜对了吗？”陶青菲立刻睁大眼睛，问。

　　　　“没有。”林吴玉干脆利落的否定答案瞬间打击到她了。

　　　　“难道，他是去大……”陶青菲的嘀咕钻进林吴玉的耳朵里，为了避免她越猜越离谱，林吴玉连忙拉着她指向前面。

　　　　“一生过来了，你快看他手里提着什么？”

　　　　身着青衣的一生从密林中走了出来，微微泛着濯黑淡光的眼眸平静无波，只是步伐极快，眨眼间便快要走到她们跟前了。

　　　　“好像……是两只兔子。”陶青菲看清了笼子里的两个小东西，开开心心地迎着一生走去，“一生，你要养兔子吗？你真有爱心，不只养阿玉姐姐，还养兔子。”

　　　　喂，我又不是兔子！

　　　　被跟兔子相提并论的林吴玉，很不爽地在她背后瞪了她一眼，然后幸灾乐祸地看着一生一如既往地完全无视她的存在，径直走到自己面前：“小姐，我们回去吧。”

　　　　“好。”她点了点头。

　　　　陶青菲才不会被这点小事打击到――不就是被一生无视嘛，小意思，她每天都被无视，早习惯了。

　　　　所以，她毫不气馁地跟上来，叽叽喳喳地问：“一生，其实我也很喜欢养兔子的。我小时候养过两只兔子，可是后来它们居然跑丢了，唉……”

　　　　一生只是低着头，把林吴玉背上的药篓接过来，自己背上，对她的话充耳不闻。

　　　　陶青菲依旧在说着：“……不如，我们一起养这两只兔子吧，哎呀呀，感觉好像一起养两个孩子一样呢。”

　　　　养孩子？这种说法亏你想得出来……林吴玉努力保持表情平静，一生明显已经散发出“烦人勿近”的气息了，只是陶青菲太迟钝，完全没感受到。

　　　　“你这回可想错了，一生抓的这两只兔子可不是为了养着玩。”她语气凉凉地说。

　　　　“呃？”陶青菲明显语气一顿，然后又立刻若无其事地继续她的话，“那是为了吃吗？其实我也很喜欢吃兔子肉的，嚼劲很好啊……”

　　　　姑娘，你不觉得你这变化实在太快也太极端了吗？

　　　　林吴玉同情地看了一生一眼，后者面无表情，陶青菲朝他走近一寸，他就自动退开一尺，到最后干脆走到自己的另一侧，让自己隔开陶青菲这个“聒噪”的声音来源。

　　　　那些小说里，在大街上青天白日被登徒子调戏的良家妇女，估计也就是差不多这样的情形吧。

　　　　良家妇女还能哭哭啼啼一下呢，她家一生太憋屈了。不对，应该说她家一生的涵养真好，一忍再忍。

　　　　最近，她总觉得，时不时让陶青菲逗一逗一生，也是件挺有益处的事情。毕竟一生身上的无情蛊减轻了，应该适应适应一些情绪上的波动。

　　　　不过，要是让陶青菲太得寸进尺的话，一生可能会直接一剑解决对方，让世界彻底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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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喜欢和做饭的联系

　　　　所以，林吴玉拉着陶青菲开始转移话题：“这两只兔子只是抓回去给我试药的，你要是想吃也可以，被毒死了我可不管。”

　　　　“那还是算了……”陶青菲立刻泄气了，“人家本来还想着能尝尝一生的厨艺呢。”

　　　　林吴玉笑容在脸上扩大：“没错，一生的厨艺非常好，可惜你是尝不到的。”

　　　　陶青菲垮下脸来：“为什么啊？”

　　　　林吴玉反问她：“你自己觉得呢？”

　　　　陶青菲想了想：“是不是因为一生不喜欢我？”

　　　　林吴玉一点也没有同情心地回答：“没错。”

　　　　陶青菲不服气地回击：“那一生总是给你做饭，难道他喜欢你吗？”

　　　　一生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光，要不是他确信陶青菲只是无心之言，迟早他会取了她的性命。

　　　　他不喜欢有人对林吴玉说这些有的没的的话。

　　　　“这……”林吴玉理所当然地觉得陶青菲这种说法相当可笑，但按照她一开始给陶青菲灌输的逻辑来看，此刻又找不到合适的话反驳，于是干脆说道，“你别乱说话，小心一生再也不让你进院子。”

　　　　陶青菲果然被吓唬到了，连忙缩了下脖子，不敢再乱说。

　　　　但是，她明显不是个能安安静静只走路不说话的姑娘，闷了一会儿，她又问林吴玉：“阿玉姐姐，你研究这些草药，是要做什么？也没见你开个医馆啊。”

　　　　“开医馆做什么？”林吴玉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自己只要救一生一个人就够了，又没打算悬壶济世。普渡众生这种事情，交给得道高僧，譬如了苦大师之流就好，再不济交给那个呆呆的本净也不错。

　　　　想到本净，难以避免地便想起了宛阳城的那些人和那些事，有一抹红衣身影忽地从她心尖掠了过去，好像带着烈焰的味道，所到之处，遍地硝烟，倒似焚心一般。

　　　　林吴玉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暗淡。

　　　　陶青菲毫无知觉地说：“不开医馆是不想救人吗？唔，我们族里也有不喜欢救人的巫女，啊呀！”她毫无征兆地惊叫一声，倒是把林吴玉瞬间从那种低迷的情绪里拉扯了出来。

　　　　“山谷有回声，你叫这么大声，是想吓人，还是想吸引猛兽？”林吴玉斜睨了她一眼。

　　　　“不得了不得了……”陶青菲瞪大眼睛看着林吴玉，好像发现了她天大的秘密，“阿玉姐姐，你不会是想成为我们族里只喜欢下蛊害人的巫女吧？”

　　　　林吴玉感觉自己已经跟她无法沟通了。

　　　　“我只再说这一遍：我不是你们苗族的什么巫女。我喜欢研究草药，纯粹就是我的爱好，就像有人喜欢画画，有人喜欢绣花一样。”

　　　　大概是考虑到在山中行走的安全，原本走在她们一侧的一生，此时放慢了脚步，落在了林吴玉的身后。

　　　　她们的对话一字不漏地进入了他的耳朵，他神色如冰，默然不语。

　　　　“小姐，要下雨了。”走了一会儿，他望着远处天边开始聚集的乌云，在她耳后轻轻提醒。

　　　　林吴玉也注意到了天色的变化，刚刚还是艳阳高照的晴天，转瞬即逝。这苗疆的天气太诡秘多变了。

　　　　“我们走快点吧。”林吴玉对他说道，也是在对陶青菲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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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避雨

　　　　太好了，加快脚程后，这位话痨姑娘总算闭嘴了。林吴玉为自己的耳朵重获安静而开心不已。

　　　　“轰隆隆――”远处传来的阵阵雷声让她的好心情打了折扣，就算现在一生用轻功带自己走，也不可避免地要被淋成落汤鸡了。

　　　　唉，自己今早那句话真是乌鸦嘴。

　　　　陶青菲也看出天气形势的严峻，连忙转头问林吴玉：“阿玉姐姐，我看这雨马上就要下了，我们肯定来不及在雨前回去的，不如就近去我舅舅家先避一避雨吧。”

　　　　“这……好吧。”虽然林吴玉不喜欢去拜访陌生人的家，但是相比而言，她更加不喜欢淋雨的那种冰冷湿粘。

　　　　陶青菲舅舅的家就在山谷外不远处，隐匿在一大片树林后面的斜坡上，是苗族典型的吊脚楼，他们三人前脚刚刚进了门，后脚那大雨就倾盆而下。

　　　　“嘻嘻，还好我聪明。”陶青菲望着屋外哗啦啦的大雨，笑得那是一脸得意。

　　　　陶青菲的舅舅叫麻轲，是个精瘦干练的中年人，早年丧偶未在再娶，膝下有一儿一女，分别叫麻亮和麻珠，因为麻家平时和陶家走动颇多，所以陶青菲来到这里就跟到了自己家似的。

　　　　向麻家人介绍了一下林吴玉和一生，麻家上下自然也待他们如上宾。

　　　　喝着苗家人独特的清茶，陶青菲坐在走廊的美人靠上，托着腮帮子看向外面的瓢泼大雨。

　　　　一生把装着两只小兔子的笼子也放在一边，安静地站在她身边。

　　　　雨水仿佛把漫山遍野的灰尘都洗涤干净了一般，放眼看去，满眼欲滴的苍翠。

　　　　林吴玉贪恋一般地呼吸着清新的空气，不论是雨水的味道还是泥土的气息，都那么自然美好。

　　　　“一生，白天看来，这雨倒也挺喜人的。”她漫不经心地说。

　　　　“嗯。”一生应了一声作为回答。

　　　　容颜秀丽的少女侧过头，朝他笑了笑。背后是烟雨山峰，水气缭绕。

　　　　而后她又回过头去，雨幕尽头好像有什么虚无缥缈如此吸引着她。

　　　　潮湿的水汽一点点地氤氲进檐下，仿若雾气。他在雾气中默默而立，她在雾气中浅浅微笑。

　　　　这般景致，美得犹如仙境之画。

　　　　而这不再说话的两人，好似画中的人。

　　　　麻珠好奇地远远打量着一生，然后用苗语小声问站在一旁陶青菲：“阿菲，这就是上次你说的那个心上人吗？”

　　　　陶青菲连忙点头：“是啊是啊，长得英俊吧？”

　　　　麻珠点点头，又低声说：“确实长得够好看的，可是……好像冷冰冰的啊。”

　　　　陶青菲笑得毫不为意：“他又不是时时刻刻都是冷冰冰的，他对阿玉姐姐就很好啊。”

　　　　麻珠奇怪地问：“她是他的什么人啊？”

　　　　陶青菲回答：“小姐。”

　　　　“看着不像。”麻珠摇了摇头。

　　　　陶青菲想起那天说一生好似林吴玉的哥哥一样，此刻理所当然地觉得麻珠也是这么感觉的，却不想麻珠说道：“感觉，好像她是他的心上人。”

　　　　“是吗？”陶青菲的视线落在了一生的背影上。

　　　　他的背挺得那么直，屋檐下雨声滴答不止，倒是衬得他越发的沉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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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意外来客

　　　　其实，从陶青菲的角度，她是看不到一生的视线所在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十分笃定，他是在看着林吴玉的。

　　　　是啊，一生几乎无时无刻不在看着阿玉姐姐呢。

　　　　可是，一生的心上人怎么会是阿玉姐姐呢？这么个冷不丁的念头让她不太开心了。说不上是感觉亵渎了林吴玉，还是误会了一生，总之，她不喜欢麻珠的这个说法。

　　　　陶青菲努力甩了甩头，把这个念头甩出她的脑袋。

　　　　“一生对阿玉姐姐的好，就是因为她是他的小姐。”她继续用苗语飞快地跟麻珠说道，“你不要瞎说，还好他们都不懂苗语，不然都要生气的。汉人很注重名声的。”

　　　　麻珠撅了撅嘴：“好嘛，不说了不说了。”

　　　　然后，她换成了汉话：“阿爹说这雨估计一时是停不住的，不如你们在我家吃午饭吧。”

　　　　林吴玉闻言，回头淡淡一笑：“那就叨扰了。”

　　　　苗家人饮食上与汉人还是有不少差别，林吴玉虽然也在南坤住了小段时间了，但是饮食从来都是一生包办，这还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接触苗人的食物，新奇不已，每样菜都要尝尝，有些确实吃不惯，但也经常有意外之喜。

　　　　麻家的人也热情好客，这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

　　　　吃过饭，雨依旧下着，林吴玉正在考虑要不要让陶青菲开口，借几件蓑衣好早点回去，只见门外忽然匆匆地跑进来一个淋得浑身湿透的人。

　　　　麻轲见到他，似乎有些意外，而那个人张口就是叽里咕噜的一大段苗语，林吴玉是半点没听懂，只是看到麻轲的脸色瞬间严峻起来。

　　　　陶青菲也是一脸紧张，小声地林吴玉说：“这次麻烦了，碧玉门的人来了。我们刚刚在山中的时候，正好碰上碧玉门的人出门办事，他们看到一生的身手了，肯定是办完事就找来了。”

　　　　碧玉门？林吴玉有些茫然，但陶青菲又紧张地听来人跟麻轲的对话了，一生轻轻附在她耳边说道：“碧玉门，江湖门派，非善类。”

　　　　原来是江湖上的门派，她一开始还是以为是苗族本地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