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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成计:养女有毒-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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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趟云来客栈之行，至少有了个收获――她此刻确信了一点，那就是昨天在背后叫她吴玉的女人，就是后来在院子外偷窥的黑影，也是给洛浩焰下毒之人。
哪怕先前还只是单纯的推测，现在却也有时间作为依据，对方如果先是伺机潜伏在客栈房间外，自然看不清她的面貌，而后她出了客栈，对方正好潜入洛浩焰房间拿出这半粒解毒丸，等到追踪她到了小巷，许是只能借着昏暗的月光看清她的样子，这才惊讶地叫那一声“吴玉”。
想不到，千算万算，躲着那要找自己这个“林吴玉”的林裴，却没有躲开识得“吴玉”的故人。
只是，这故人，怕不是友人。
在心中叹了口气，昨天夜里她已经想好。这徐家镇不再安全，还不如索性到这明处来。
不管是想为一生解那无情蛊，亦或是要想逼那暗处的女人现身，这洛家山庄，看来她是势在必行呢。
眼波流转，林吴玉的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我再去看看洛浩焰吧。”她说道，“昨天他中毒已深，我用药的剂量猛了一些，我要看看今天他是否适应。”
来到洛浩焰的房间，少年脸上已经不像昨天那么恐怖，只是布满红色的伤口。因为不能见风，窗户紧闭，房内弥漫着一股药味。
“看来你哥哥倒是把你照顾得很周到，”不知为什么，见到洛浩焰，林吴玉便忍不住想要调侃他，“气色确实较之昨天好了不少。”
洛浩焰不做声地看着她，大概昨天洛津南也已经说了如何遇见又请她来医治他的，所以此刻正在揣度她又出现的用意吧。
林吴玉纯良地一笑。一双眼眸迷蒙嫣然，目光流转，渐渐便生出几分流光飞舞般的美艳来。
洛浩焰的脸忽然红了。
林吴玉歪了歪头，笑着问：“你在想什么？”
洛浩焰却有些恼了似的瞪了她一眼。
………………………………
第21章 就此别过
因为背对洛津南，他并不知道她此时的样子，只是觉得弟弟洛浩焰的表情有些古怪。
“浩焰，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洛津南的询问，让洛浩焰表情一僵。林吴玉却再也忍不住地笑出声来。
虽然现在满脸是伤，可单单看那与洛津南相似的脸庞轮廓，一双飞剑眉，两眼璀璨犹如墨玉，还有少年郎眉眼间掩不住的英气，林吴玉不得不承认，洛家的男子都很好看。
“他看来确实精神不错。”她笑着说了一句，被洛浩焰又瞪了一眼。她假装没看见，话锋随即一转，问洛津南：“只是他要修养至少十天，可你们不是在赶路吗？”
洛津南苦笑一声：“事情已经耽搁了，也就不论时间长短。倒是昨天未曾好好对林姑娘言谢。”
“不必。”林吴玉摇了摇头，“我这次前来，实为道别。”
“道别？”洛津南显得有些吃惊。
“嗯，”林吴玉微微颔首，柳眉轻蹙，“毕竟这里，也住不安生了。”
洛津南意会，问道：“不知姑娘可有了合适的去处？”
“还没有，”林吴玉笑了笑，“总会有的。”她转身打算告辞。
“名字？”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自她身后响起，她有些惊讶地转身，开口的竟是躺在床上的洛浩焰。只是，又没有人逼他开口，他何必这样的一脸不情愿？
“你问我吗？”林吴玉一脸有趣地反问。
“你，叫什么名字？”洛浩焰微微皱眉，他中毒说话本就困难，她还偏要装作没听明白。
洛津南有些惊讶。弟弟的个性他最清楚，向来视女子为麻烦，山庄访客中若有年轻女眷他也向来是避而远之，这次竟然主动开口询问林姑娘的名字。
但……他的视线落在林吴玉的身上，眼前这个身份成谜的少女，除了告诉自己尚不知真假的姓氏“林”，似乎无意说出自己的名字。
果然，面对洛浩焰的询问，林吴玉只是微微一笑：“我姓林。”
洛浩焰自然不满意这个回答，剑眉紧皱，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你，叫什么名字？”
如果林裴的执拗也像这个少年一般毫无杀伤力就好了。林吴玉在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却也有些明白，看来这个脾气不太好的公子哥，也许、可能、或者……对自己产生了那么一点点的兴趣。
是因为那次不得已的双唇接触吗？她在心中叹了口气，这于她而言，真的算不得什么事情。怎么到了这位洛家公子这里却……他一定还没有碰过女人，她有些恍然大悟却又恶意地在心中想。
“如果下一次有机会见面，我会告诉你的。”她的笑容仿佛是在哄着想吃糖的孩子，没有什么诚意。
“你……”洛浩焰有些生气地想要说什么，却剧烈地咳嗽起来。
见洛津南去床前为他顺气，林吴玉轻轻地带上了房门。
十天的时间，也许不够庄稼生长，不够花苗开花，但若是想要打听洛家山庄的事情，只怕是绰绰有余了。
洛津南，洛浩焰。我们后会有期。
当夜，徐家镇下马河畔一座小院起火，火势迅猛难救，待得火灭，院内一男一女两人均已烧成焦炭，无力回天。
千里之外，一户富甲豪绅家中却在哭天抢地，只因刚刚为早夭的儿子重金配了冥婚，不想隔日合葬之时，儿子与那配了阴间姻缘的女孩尸首，竟然全部不翼而飞。
………………………………
第22章 一笺方纸
临近八月中秋，这样隆重的节日，洛家山庄循例自然是要盛大操办。于是乎还有好些天，下人们已经开始忙得几乎团团转。主子们倒是悠哉悠哉，各有清闲。
山庄花园水榭，有人临水而立，一袭红衣，发若流泉，簪以碧玉束发，一双眸子却若寒星，有种锐利却又邪气的俊美。若说他在看这花园风景，倒不如说有了他，这花园才风景如画。
只不过，这人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既不在赏花，也不在看叶，准确点来说，比较像是在发呆……
洛津南进了花园，瞧见的便是这样一副情景，心底不由苦笑一声。
看来自己的弟弟目前心情欠佳，但他恐怕要带来一个让他心情更加欠佳的消息。
“浩焰，”他微笑着走了过去，“琪瑶来了，正与娘在偏厅聊天。”
闻言洛浩焰的脸色果然一黑，“她怎么又来了？”
沈琪瑶是灵谷派掌门人沈笛群的掌上明珠，灵谷派素来与洛家山庄交好，掌门夫人姚月更是与洛家山庄的女主人，也就是洛津南和洛浩焰的娘白云慧，情同姐妹。随着两家儿女的渐渐长大，两家似乎打算结成儿女亲家，成为名副其实的一家人。
虽然母亲姚月很属意温文尔雅的洛津南，但女儿沈琪瑶却似乎更喜欢性格不羁的洛浩焰，而这两人的娘白云慧，却“大方”地叫两兄弟有点受不了，所持态度完全是――自家的儿子随便挑――这又不是在菜市卖白菜。
“中秋快到了，”洛津南望着花园内斑斓的秋菊，平盘雀舌，龙爪飞舞，倒真是应节应景，绚丽异常，“灵谷派前段时间出了些岔子，沈伯父去处理，姚伯母与之同行，娘担心琪瑶一人孤单过节，便接了她来。”
洛浩焰的嘴角弯成一个讥诮的弧度：“是吗？”
“娘让你去陪她说说话。”
“说什么？姻缘吗？”洛浩焰有些不耐。
洛津南笑而不答，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娘和琪瑶还在等着。”
“不去，你说我出门去了。”洛浩焰长袖一甩，红衣逶迤，施施然就真的打算出门去了。
洛津南对着弟弟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有些头疼待会儿怎么面对显然会有些不悦的娘。不过，自从徐家镇中毒痊愈回来已有半月，浩焰的性子却好像沉静了不少。
虽然中毒一事爹娘都很震怒，派人彻查此事。但到现在那下毒的人还尚未抓到。
不过那位林姑娘的一席话，却又给他提了个醒。为什么，偏偏只有浩焰中毒？
想起林吴玉，他的唇角轻轻勾起，那倒是个看得通透的聪明人。
那场火后，他暗地找人去验了那两具尸首，答复曰：“咽喉之中，俱无焦灰。”
好一个金蝉脱壳。
唇上绽出一丝柔软的微笑，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他自袖中拿出一笺方纸，娟秀清丽的字体跃然纸上。
“十日之内，勿见风，每二时辰换药，每三时辰服药，痊愈可保面貌如初。”
那是当初林吴玉留在洛浩焰房中的嘱方。
秋风吹起，月牙色金纹锦袍宽长袖朦胧飘动，水榭边清波徐徐缓流，几抹秋菊花蕊随风而坠，落入湖中，转眼间，淙淙俱付流水……
………………………………
第23章 八月十一
洛家山庄旁，宛阳城。
夜市之中，人声鼎沸，车水马龙。
而夜市上所售之物，衣帽扇被，盆景花卉，猪羊鱼虾，糕点蜜饯，时令果品……应有尽有，真是叫人眼花缭乱。
有杂耍班子在一处空地上表演各种奇妙的戏法，钻烈焰圈，吞刀吐火，胸口碎大石……名目繁多，精彩纷呈。引得一圈人围观叫好，打赏的铜钱碰撞在一起叮当作响，估计在杂耍老板的耳中听来大概要比“大珠小珠落玉盘”还要悦耳动听。这里估计是整个夜市最受欢迎的地方了。
不过，一名蒙着面纱的少女却似乎对它不是很感兴趣，随便看了两眼便走开，倒是驻足在一个小摊前，目光在那看起来饱满欲滴的七色汤团上流连起来。摊主一看便知道大概是哪家的大小姐晚上偷出门来玩儿，生意上门，本想热情地向前推销，却在见着陪同少女而来的少年的瞬间，顿住了脚步。
因为，这个少年就像是一块寒冰。
白皙的皮肤，漆黑的发，以及绯色的薄唇，眉若剔羽飞入鬓，那容颜只怕女子也比他不过。而那一身青灰素衣丝毫不显寒酸之气，反倒是更加映衬出他特别的气质。只可惜他周身散发出的气息太过锋锐，让人不敢靠近，尤其是那一双眸子，清澈之余，却凉如寒霜。
看他默默地站在蒙面少女身边，虽不言语，也无表情，却好比一把随时会出鞘的凛冽长剑，冷酷无情。
看到摊主怯懦不前，少女好似完全明白原因，淡淡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少年，她似乎在面纱后笑了起来，眼波流转，笑意盎然。少年的一张寒霜冷脸对她好像没有丝毫影响，她带着笑意味不明地说道：“一生，第五个了。”这一路上一生还真能“吓人”。
付了钱，买了汤团的少女显得十分高兴，快步向前走去。而跟在她身边的少年依旧面无表情。
绕过人群密集的主街，走向前方一道河流，岸边有大青石铺叠，少女随性而坐。
“好热闹……”她望着不远处的夜市，想起以前在书上看过这么几句话：销金小伞揭高标，江藉青梅满担挑，依旧承平风景在，街头吹彻卖场箫。对比这几乎比肩接踵的夜市情形，倒真是很贴切。
她就是林吴玉。
一把火烧了徐家镇的小院，她便和一生一起，向着洛家山庄所在，一路南下。
这一路，倒是真听说了不少武林趣事，较之离开鹰绝山那回，林吴玉显得愉快而享受。不过，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每当行走在外的时候，林吴玉都会拿面纱遮住脸。毕竟，谁知道这路上会不会又遇到认识吴玉的人，她可不想还没有进到洛家山庄，就再惹来一身麻烦。
而到了这洛家山庄旁边的宛阳城中，林吴玉的最新爱好，就是逛夜市。
中秋将近，夜市也几乎是盛况空前，天天这样热闹。她起初只是在临街的客栈房间窗户向外看看，而后便也加入了人群。
听说，每年中秋前一天，洛家山庄的主人洛淼便会让自己的两个儿子洛津南与洛浩焰，来宛阳城中布施，早施米粥，午施月饼，年年如此。
今儿个，是八月十一了吧。
………………………………
第24章 当时年少春衫薄
林吴玉若有所思地望着河水，看那河水里倒映的人影、花影与灯影——人美、花俏、灯闪烁。有丝竹乐声声靡靡，娇软柔媚的歌调飘渺入耳。再看看河中装饰得华丽斑斓的花船，在水上缓缓徐行，还有娇媚艳容的的美人，盛装坐于船前弹着琵琶。
岸上水中，仿若一幅纸醉金迷的图画。
林吴玉了然了：原来这两岸，尽是卖笑人家。
怪不得，这里这般闹中取静。
原来是因为，做的是那你情我愿的生意。
抛开腌臜的本质，也不谈那污糟的交易，单看表面，林吴玉必须承认，胭脂河确实很美。
她撩起半边面纱，轻轻咬了一口汤团，香甜软糯，唇齿留香。
“滋味不错，”她笑了笑，拿起一只递给身边的素衣少年，“一生，你也尝尝。”
素来不喜甜食的一生，摇了摇头。
不过，林吴玉伸出的手却也不收回，依旧两眼笑意地望着一生。对视片刻，一生败下阵来，接过软软糯糯的小团子，与她一般坐在了青石上，低头吃着那汤团。
气质清冷的少年坐在形状怪异的青石上，有对岸明暗的灯光和着天上皎白的月光洒在他的侧脸上，他小口咬着汤团的模样，忽而竟生出几分有趣来。
林吴玉看他吃了一会儿，才笑眯眯地问：“好不好吃？”
“嗯。”依旧是惜字如金的回答，只是在对上她那双善睐明眸时，墨玉般深沉的双眼深处，不经意之间，却泛出点点温柔。
对岸有青楼女子轻唱小曲，哀婉缠绵，如泣如诉。几个柳腰莲面的夜莺与路过的客人调笑着，放肆而轻狂。
因为那些笑声如此放浪无拘，却引得林吴玉抬眼望去，对岸有雕栏玉砌，有婆娑树影，有轻纱曼妙，有灯火闪烁，因而其实那些女子的脸她是看不真切的。
“一生，你看那边。”她拉了拉一生拿着汤团的那只手。
少年无奈地也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看什么？”
“你看到那些女人没有？”
“嗯。”一生不知她想做什么，点点头。
“照着这世间的礼教，她们入这行肯定是很不甘愿很不不快活的，但我听她们这会儿的笑声，却又好像十分快活。”林吴玉有些不解，“你说，这是为什么？”
“不知道。”青灰素衣的少年的回答相当干脆，留她继续好奇地朝河那边张望，打算低头吃完手中的汤团。
他没有浪费食物的习惯。
许是对面花楼之上，有哪位红颜眼尖地看到河岸这边的一生，竟趁着酒意笑着喊了一声：“这位公子，好俊俏的模样……”顿时引来一阵莺莺燕燕的齐欢笑。
一生置若罔闻，低头吃着甜腻的汤团。
倒是林吴玉来了兴致，和着那隔岸飘来的曲调唱了起来：“……当时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xiu招……”声音清越婉转，煞是好听，只可惜唱的词儿却是调侃。
某人放下了手中的汤团，微微皱眉。
因为，他吃噎了。
………………………………
第25章 红衣夜行
当今还真是太平盛世，所以大晚上才有这么多人出来闲逛。洛浩焰离开洛家山庄，来到宛阳城内，已经是华灯初上。夜市汹涌的人潮真是让他有些腹诽。
真吵，他想，瞬间又想起自家山庄花园内的幽静。
好好的花园不能待，还得来这放眼望去全是人的夜市凑这份他压根不想的热闹。唉……
不过，再怎么吵闹，总好过在山庄里面对一个温柔漂亮的、但自己又不喜欢的少女。他也不想动不动就伤人家的心，只是喜欢不喜欢这种事情又不是可以勉强的，难不成还要他作假？
想起沈琪瑶，他略略有些头疼，自己下午没心情去应付她，就这么溜了出来。明早回山庄用早膳的时候定然还是要遇见，偏偏她又总是显得非常善解人意，温柔善良。而一般情况下，这样好个性的人受了委屈，让她受委屈的人会被周围人理所当然地责难。摸摸鼻子，洛浩焰倒也有些委屈，只怕到时候娘是第一个要数落他几句的人。
也罢，不如去夜市上看看有没有什么新奇好玩的东西，买一样回去送给沈琪瑶赔礼，把她哄开心了，也好换得自己耳根子清净。
红衣少年穿梭于人群之中，锦缎如火，英俊桀骜的气质频频让路人侧目，他却毫无自觉，兀自看着摊贩所售的物品，只盼快点找到一样自己看中的，然后付钱走人，早早脱离这茫茫人海，找一处小酒肆安生地吃顿饭。
偶有姑娘只这一瞥，便芳心暗许，却立刻有旁人在一边劝她莫要心动：“那是洛家山庄的二公子，寻常人家的女子，万万是配不上他的。”
在洛浩焰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他已经伤透了无数少女心。
不过，此时，他正驻足于一个出售各种西域稀奇小玩意儿的摊子前。几颗晶莹剔透葡萄大小的琉璃球吸引了他的注意，女孩子大概会喜欢的吧，一边付钱一边这样想着的洛二公子，心满意足地准备离开。
身边忽然有人影一闪，一阵风似的便过去了，周遭的人并未察觉什么，只有洛浩焰心中暗道了一句：好厉害的轻功。
心念一动，他也跟了上去。
他倒要瞧瞧，这宛阳城什么时候来了这样的高手。
等他看清那人的身形，倒是有些意外。没想到他追的这人，竟是跟自己差不多年纪的一个少年。对方一身青灰素衣，几番点地便飘然到了宛阳城出了名的勾栏销金处――“胭脂河”岸边。
一个脸上蒙着银色面纱的女子坐在青石上，似乎正在等这位少年。
使得轻功去寻欢吗？洛浩焰不禁皱眉，所谓“性急”大概就是这样吧。真是浪费了这一身好轻功。
他觉得无趣，正要离开。
却听见那戴着面纱的少女开口说话了，语气半是抱怨半是自嘲：“一生，看来吃噎着也是会传染的。”
他不由顿住了脚步。这声音……有些熟悉？
于暗处隐了隐身形，他朝着那声音的主人看去。
………………………………
第26章 作弄
林吴玉无奈地撩起半侧面纱，喝着一生连碗买来的绿豆汤。普通的瓷碗，点滴不溅，低头喝了一口，她摸着胸口为自己顺了顺气。
她本是唱着词儿取笑一生，结果见他噎着了，自己幸灾乐祸笑得太夸张，没成想乐极生悲，噎得比他还厉害。
“慢点喝。”一生轻轻地说。
“唔。”喝着绿豆汤，林吴玉含混地应了一声，嘴刁的只喝汤，不吃豆。
洛浩焰总觉得这少女的声音似曾相识，面纱没有遮盖的眉眼处，也有着说不出来的熟悉感，他不禁想走近看清楚一些，却踩到了地上的落叶弄出些声响，于是干脆大大方方地从暗处走了出来。
“抱歉，惊扰了两位的月下幽会。”他笑眯眯地站在原地，脸上没有丝毫“抱歉”。这句话要是洛津南来说，定是诚恳而自然。可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听都有一股促狭的意味。
林吴玉有些吃惊，竟然是洛浩焰？自己正盘算着过几天跟他们兄弟“偶遇”，找借口进入洛家山庄，他自己却刚巧出现了。
心下有些疑虑，她就没有开口。
一生自然也不说话。
见两人都默默地看着自己，洛浩焰友好地笑了笑：“这位姑娘的声音听起来很耳熟。不知我们是否认识？”
耳熟？林吴玉闷笑。看来还真是巧了，他没有认出自己。
她忽然起了作弄他的心思：“我不认识你。”
“不知姑娘可否摘下面纱一见？”近距离地听到林吴玉的声音，洛浩焰更加产生一种模糊的熟悉。
“真是个登徒子！”林吴玉佯怒，将剩下的半碗绿豆汤泼了出去，洛浩焰虽然闪避及时，却还是有半张脸沾上了炖烂的绿豆。
“你！”洛浩焰顿时恼怒，不过是碍于对方是女子，没有出手。
“原来是你。”林吴玉忍住笑，庆幸有面纱为自己挡着。看着他半张脸开满“绿豆渣”的样子，她一本正经地说道：“这脸上有‘豆’的样子我倒是认识了，洛浩焰。”
“你是……”洛浩焰被她的话弄得措手不及，倒忘了再去生气。
“徐家镇一别，别来无恙。”林吴玉带着笑意，看着洛家二公子，“看来你的伤是全好了。”
洛浩焰眼前一亮，“你是林……”
“没错，我姓林。”她微微一笑，面纱外露出的一双明眸满是笑意。
洛浩焰想起了之前的约定：“我们再次见面了，是不是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
“你今天可不算跟我‘见面’。”林吴玉指了指脸上的面纱。
洛浩焰立刻欺身上前，伸手要去摘她的面纱。她扭头避开的同时，一生带着她朝那人群飞身而去。
虽然抓到了银色面纱，却还是未曾于她真正意义地见面。洛浩焰不甘心地追了上去。但林吴玉和一生的身影，已经融入夜色里的人群中。
有些懊恼地看着手中的面纱，耳边又忽然传来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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