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成计:养女有毒-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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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她偶尔浅淡到仿若虚无的笑容，还有她从不提起的“心事”，他就有种说不出的心绪，似乎并非……慈悲或怜悯而已。

　　　　听他把重音落在“结伴”二字上，林吴玉心知他的考虑。其实说到底，他并不需要“伴儿”，他这么说，完全是希望她能够同意二人同行，并且没有负担感。

　　　　细心体贴到如斯地步，自己却浑然不觉得这有什么的，也只有这个内心纯净善良一片的小和尚了。

　　　　她没有点破。

　　　　不过，本净的话却并非毫无道理。

　　　　碧玉门很清楚她是独身一人，所以她一人落单在路上行走时，才会那么容易就引起对方的注意和被盘问。如果跟本净一路同行，他确实会是自己很好的掩护。终于，与一生的汇合近在眼前，她绝对不能接受功亏一篑。

　　　　更何况，本净现在已经知道自己的目的地是丰北镇，之前不让他同行的理由――免得他知道自己的去向，以后给彼此增加麻烦与危险――这样的前提也已经不存在了。

　　　　“如果你能猜对我去丰北镇的原因，我也没有什么好反对的了。”她给本净出了个难题，相当于把决定权交在了他的手上。虽然明知，本净能猜出正确答案的可能微乎其微。说到底，她心里还是不想他掺合进自己的事情里来，但他一再诚恳地提议又令她的确有些心动。

　　　　“我猜，你是去找那个叫一生的人，对吗？”本净静默了片刻，说。

　　　　林吴玉微微一笑：“何以见得？”

　　　　其实，她心里惊讶不已。

　　　　只是，不会像刚刚听到本净说她是去丰北镇时，一瞬产生那种冷凉而带着杀意的心情。

　　　　她是信他的，她在心里也微笑，即便刚刚去摸索毒药，可她毕竟没有真的杀他，不是吗？

　　　　她是个该绝情的时候绝不拖泥带水的人。

　　　　如果她决定伤一个人，就会立刻去伤，譬如冷言冷语冷对洛浩焰。

　　　　如果她决定杀一群人，就会立刻去杀，譬如南坤镇死在她的毒下那么多条人命。

　　　　没有犹疑。

　　　　但面对本净，就好像面对一泓清澈的碧水，见到波纹的一瞬，你会愿意去感受那是来自微风，还是来自鱼儿。

　　　　他是值得令人耐心以待的。

　　　　所以，她才给了他解释的机会，并且选择相信他。

　　　　其实，顺序应该反过来，她选择相信他，才给了他解释的机会。

　　　　就如同此刻，本净猜中了她此行的目的，她也只是浅笑地反问一句：“何以见得？”

　　　　本净歪着头想了想，花的时间比他回答林吴玉上一个问题的时间还要长，而后他挺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只是心里这么觉得的，就这样说出来了。如果，一定要追究出个缘由的话，大概是因为，在山洞的时候，你把我误认为是他了。”他有种感觉，似乎林儿原本就是要跟那个一生一起出现才是正常的，像她如今这样一个人落单，总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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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　多情乃佛心

　　　　林吴玉不由又叹息一声，看来与本净同行根本就是天意。她怎么就忘了，这小和尚虽然单纯又善良，但关键时候却总是很容易就看透她的心思呢？

　　　　“那如果我们一起走的话，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情？”她抬头，对身边的年轻僧人说道，语气郑重。

　　　　“我明白，林儿，我不会告诉别人我见过你的。”本净立刻回答，目光坦诚地看着眼前表情严肃认真的少女，虽然后者此刻看不见他的表情。

　　　　林吴玉笑了：“这回你可猜错了，是别的事。”

　　　　“是什么？”本净好奇地问。

　　　　“我是去与一生汇合，再从丰北镇离开的。我已经耽误了你好几天的时间，你师叔估计也要担心你了。所以，等我见到一生后，你也可以去做自己原本要做的事情了。”林吴玉说得很委婉，其实意思就是等到她和一生重聚后，就不需要本净的陪伴了。虽然此举很有点过河拆桥的意味，但事实便是这样，就好像她在赶一段路，一生从起点和她一起出发的，中途有事离开，而后本净出现与她又走了一段路，但终究她想去的终点，是打算与一生一起到达的。

　　　　“我师叔有事要办，此时不在丰北镇。”本净话说到一半，才反应过来林吴玉话中的意思，他觉得自己似乎也没什么理由去反对，便接着道，“嗯，好。等把你安全护送到与一生见面了，我也就能放心地与你分别了。”

　　　　两人说完话，也不再多作休息，朝着丰北镇而去。

　　　　而不远处一片茂密的小树林中，有位戴着面具的男子，正懒洋洋地靠坐在某棵树下。

　　　　那种很像庙会上吓唬小孩子的面具，就这么正儿八经地被他戴在脸上。让人觉得，他如果白天出现，看到他的人肯定认为他神经不正常；他如果晚上出现，看到他的人一定会被他吓到神经不正常。

　　　　而这个怎么看都跟“不正常”三个字脱不开干系的面具男子，正在做一件怎么看也都“不正常”的事情――他正在跟落在他肩上的一只小鸟说话：“小闹，你说，你的两位恩人，这会儿也该重新出发了吧？”

　　　　小鸟在他的肩上优哉游哉地跳了跳，不回答。

　　　　面具男子继续说道：“小闹，你说，那小和尚是不是动了凡心？不过话说回来，林吴玉倒是完全遗传了她娘亲那‘惹人喜爱’的特质，到哪儿都有心生爱慕的人出现。只可惜，太容易招人喜欢，其实也是件很麻烦的事情啊……”

　　　　这次，小鸟倒是欢快地学舌着：“喜欢，喜欢。”

　　　　原来竟是一只聪明的八哥。

　　　　“呵呵，你也这么觉得？也是，古语有云：不俗即仙骨，多情乃佛心……饶是这从小便青灯古烛、晨钟暮鼓、安之若素的僧人，再怎么一片冰心，却也架不住红尘多情。”面具之人摸了摸下巴，语气忽然一变，少了一分看好戏的嘲讽，却多了一份谁也猜不透的深沉，“只不过，他的身份却是……呵呵……”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按理来说，他可真不该喜欢林吴玉啊……现如今，即便真是动心，大概也是……天理循环的……报应。”

　　　　最后两字，触目惊心。

　　　　被唤作“小闹”的小鸟，又立刻跟着叽叽喳喳道：“报应，报应。”

　　　　面具男子慈爱地摸了摸小鸟顺滑的羽翼，然后将食指轻轻竖着立于自己的唇前，温柔地吐出一个字。

　　　　“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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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章　有人要跳城墙

　　　　林吴玉和本净一路上除了必要的休息，以及他为她的眼睛上药，两个人就几乎没有再停过脚步。他们必须在天黑前进城――因为丰北镇是小镇，日落便要关城门。如果在城门关闭之前赶不到的话，就只能在城门外过一夜等第二天破晓城门再次开启后才能进城了。

　　　　紧赶慢赶，总算是在太阳下山前见到了不远处出现的丰北镇城门。

　　　　“林儿，城门快到了。我们马上就要入城了。”本净高兴地低头，对身边蒙着双眼的少女说道。

　　　　“嗯，好。”林吴玉点点头，也露出微笑来。不过两人再向前又走了几步，她不禁侧过头有些疑惑地问，“本小净，前面怎么那么吵？”

　　　　本净也正盯着前方发呆呢，他显然被丰北镇城门前聚集的人群吓了一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城门前围了好多人。平时城门虽然有人进出，但很少看到这么多人停留聚集的。”他也觉得疑惑，扶着林吴玉向前走，顺便渐渐看清，原来不光是城门外，就连城门内侧也黑压压的全都是人。

　　　　等走近了，就听见人潮里不时传出这样的声音。

　　　　“什么时候跳啊？”

　　　　“是不是不跳了啊？”

　　　　“老子脖子酸死了，这他娘的到底跳还是不跳啊？”

　　　　“快跳啊，我再不回家做饭我家娃要饿哭了。”

　　　　……

　　　　这些话听在耳中叫林吴玉觉得很奇怪：“本小净，他们是在说什么‘跳’？”

　　　　本净本打算找个人问一下，但一仰头，就见到城墙上面立着一个人影，随即脸上闪过一丝忧色，却也对眼前的情形明白了一大半。

　　　　“林儿，好像……是有人要跳城墙。”本净目力过人，一眼就看到了城墙最上面，正站着一个年轻的男子。

　　　　“跳城墙？”林吴玉就差没从脑门上挂下三条黑线来，“他想寻死吗？”今天的日子真不好，路上遇到碧玉门的四个人，不得已出手杀了他们，现在又遇到想寻死的人。阎王殿的勾魂使者今天也忒忙了点。

　　　　林吴玉还在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地在心里东想西想，本净语气却有点着急了：“这可不行。我看他站在城墙上，随时会跳下来的样子。”

　　　　他这副慈悲为怀的菩萨心肠，显然又开始为陌生人担忧了。林吴玉觉得，如果再不拉住他的话，说不定他会飞身而上，去城墙上救人。

　　　　老百姓可不知道你那叫轻功，你这样贸然“升天”的动作会吓坏他们的，就算你阻止了这位想从城墙下跳下来实现真正意义上“升天”的那位仁兄，也会让我们的行踪就此暴露的。

　　　　林吴玉趁着本净还没有出手，忙告诫他，先观望。

　　　　“可他要真跳下来怎么办啊？”本净很苦恼，他觉得她的话很有道理，只是不让他出手帮忙，他良心上总有些过不去。

　　　　林吴玉还没有接话，大概本净这句的声音说得高了一些，一旁正磕着瓜子的某个胖嫂子转过身来，一脸的兴奋：“谁说他要跳了？我都等了一个多时辰了。”

　　　　本净立刻不吭气儿了――因为觉得这位大婶好奇怪……

　　　　林吴玉倒是循声转头，问：“这位姐姐，不知道城墙上那人为什么要跳城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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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章　看戏与被看戏

　　　　本净觉得，林吴玉一定是蒙着眼睛看不见，才会在称呼上这么失礼。不然她这么聪明伶俐的女孩子，怎么得也该尊称眼前这个大婶一声“婶子”才对。

　　　　显然，思想单纯的小和尚，不知道这世间有句话叫，“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被一位少女称做“姐姐”，哪怕对方好像看不见自己，这位严重丰满过度的胖嫂子依旧十分高兴。所以，她万分热心、笑容满面地详细回答了林吴玉的问题。

　　　　“我也是听旁边的那谁谁谁说的。这小伙子貌似是外地来的，想娶我们本地的一个姑娘做媳妇，姑娘家的爹妈不同意呢。这不，小伙子受了点刺激，好像有点想不开啊……”

　　　　“原来是这样啊。”跟那胖嫂子道过谢的林吴玉，其实对这人跳城墙的原因半点兴趣也没有，她这么问，不过是为了安抚似乎良心很不安的本净。

　　　　“相公，我们朝城墙那儿走走吧。”她先是用正常的音调对本净说道，而后压低声音加了一句：“先就近看看情况去。你别着急，他就算真跳下来，以你的武功难道还不及去接住他吗？”

　　　　本净听了觉得有道理，于是嘟囔了一句：“希望事情别要真的发展至此。”便扶着她拨开人群朝着城墙走去。

　　　　其实，林吴玉接近城墙是有她必须如此的原因的。

　　　　当初开始计划离开鹰绝山时，她和一生就未雨绸缪地想到了，漫漫的逃亡旅程，也许会出现像今天这样的情况――两个人因为某种原因而走散了。所以，他们曾经约定，只要到达一座城池，便在北城墙，朝着南面的墙体上，最西边，拐出的城墙体朝东的砖块上，朝下数第二块，刻上两人约定好的记号。

　　　　这看起来复杂到简直要绕晕人的记号位置，其实说穿了很简单，关键的方位和数字，就是“二人”的“二”，和“东西南北”倒过来的“北南西东”。

　　　　有点费力地穿过人群，本净和林吴玉到达了城墙根。

　　　　其实真正到了城墙下，反而好像没有那么多的人挤着了。

　　　　本净正在奇怪，随后抬头看了看，就明白原因了。

　　　　“他们是因为站得太靠城墙，就看不见城墙上那人的缘故吧？”

　　　　林吴玉扯开眼上的布带，低着头视线不着痕迹地在墙砖上流连，随口漫不经心地应着：“你答对了一半。”

　　　　“一半？”本净见那人似乎朝着城墙里走了几步，一时半会儿估计不会跳下来，微微放心，就继续跟林吴玉说着话，“那还有另一半的原因是什么？”

　　　　仔仔细细看了好几遍，却没有见到意料之中一生留下的记号，林吴玉心中闪过一丝失望，口气也有些差了起来：“站得远了看好戏，站得近了被人看戏。”

　　　　“啊？什么看戏？你说他们在看城墙上那个人我能理解，什么叫被人看戏？”本净不明白。

　　　　林吴玉没好气地回答：“万一这人真跳下来，站这儿抬头看的人，躲都没处躲，直接被砸死了，还不是被人看了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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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0章　天时地利人和的好生意

　　　　“……”本净对于这种会出人命的事情，实在无法赞同眼前少女轻松所谓的“看戏”和“被人看戏”的说法。但默默地转过头看了一眼身后，那些好像集体流鼻血一样仰头朝上的人们，每个人的脸色都确确实实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就连本该天真善良的小孩子，似乎也毫不关心这一幕，只是手里拿着大概是新年刚过尚未放完的鞭炮四处跑着笑着，却也不点燃。

　　　　悲天悯人的年轻僧人在心里叹了口气，难道在场人中就真的没有一个人关心那人的生死安危吗？

　　　　正在这时，身后很恰巧地也传来清脆的一声叹息：“唉――”

　　　　本净心中一喜，心想这世上果真还是善心人多，忙转身朝着背后看去，结果却只见到一位粗布掩不住俏丽的少女，正端着一篾箩的瓜子望了望天，又望了望篾箩，再叹了口气：“想不到，茶水比瓜子卖得快嘛。”

　　　　本净顿时无语了，敢情这位已经做起围观者的生意来。

　　　　又是茶水，又是瓜子，这还真是在“看戏”啊。

　　　　他有些不悦，不过毕竟是修身养性的出家人，所以只是淡淡看了这少女一眼，便打算回头继续照看林吴玉。

　　　　然而，那少女却已经发现了他的目光在自己身上短暂逗留，立刻抓住机会一脸笑容地殷切问道：“这位公子，要买点瓜子吗？”

　　　　“不需要，谢谢。”本净是个好孩子，不管心里开心不开心，起码人家问他话了，他就会有礼貌地回答。

　　　　“哎呀，给您身边这位小娘子买点嘛。城墙上的这人都站了一个时辰了，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这还有得等呢。您二位不如先来点瓜子消磨消磨时间啊。”

　　　　这少女的语速极其快，不善与人交流的本净压根插不上话，直到她说完才找到机会拒绝：“真的不用。”

　　　　林吴玉对于嗑瓜子本就没什么热情，找不到一生留下的记号，心里也有些烦闷，于是转过身，并不想加入这两人的对话。

　　　　可见到她回过头了，那少女却显然把她的兜售火力对准了她：“这位姑娘，来点瓜子不？稍后还有茶水可买的，不怕口干，想在这城墙下看多久就看多久。”

　　　　林吴玉嫣然一笑：“我家相公说了，我们不需要。”说完她便不理会这少女了，只是抬头看了看城墙上那人，眯起眼睛勉强能看清楚情况，她大致心里有数了，而后语气轻松地对本净说：“相公，我们走吧。这人不会跳的，你放心。”

　　　　本净好奇地问：“林儿，你怎么知道？”天对地，风对雨，青山对绿树――现如今，在他的对仗词库中，还要加上一对儿――“相公”对“林儿”，前者唤出，后者必应之。

　　　　那原本准备转而去向别人兜售的少女，似乎也很好奇林吴玉的结论从何而来，因为她也停住了脚步，侧耳倾听。

　　　　林吴玉指了指那城墙上的人影，然后反问本净：“你见过想从城墙上跳下来的人，站得那么居中，哪边的边缘都尽量不靠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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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章　求爱还是求死

　　　　本净仰头一看，确实如她所言。那城墙上的年轻男子站得简直不要太居中。

　　　　他正想称赞林吴玉观察入微，还没来得及开口，那先前卖瓜子的少女却抢着开了腔：“才不是呢！这人也许是站在城墙上，表示自己的决心，向自己心爱的姑娘求爱。”

　　　　林吴玉觉得奇怪，这少女卖她的瓜子就好，那人是不是真心要跳城墙跟她有什么关系，反正有人围观她就有生意。

　　　　一旁的本净则显然对这世上的示爱方式很“孤陋寡闻”，所以他没有发言权，只有发问权：“求爱等于跳城墙？可他这是要求爱，还是要求死啊？”

　　　　噗，本小净你真是太可爱了。林吴玉赞赏地看了他一眼，因为那卖瓜子的少女似乎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了。

　　　　就在这时，人群里忽然爆发出一阵惊呼，他们三人也随之抬头，只见不知道什么原因，那本来站在城墙上安全位置的人，却已经一只脚跨出了城墙外，但又似乎不是打算跳下来，而是……要顺着城墙爬下来？

　　　　但显然，如果不是武林高手，都不太适宜去挑战“飞檐走壁”这种高难度的动作，譬如这位目前就双手用力扒住城墙，身子紧贴墙壁，狼狈地成了一只上又上不去，下又下不来的“壁虎”。

　　　　而他因为无处可以落下的双脚，时不时还蹬着一些碎石与灰尘，簌簌落下。

　　　　人群中的惊呼此起彼伏，简直可以用“群情激动”来形容。

　　　　本净也被眼前一幕惊呆了，要是真像刚刚那个少女所说，他是在表决心求爱，那这方式会不会太惨烈了一点？他不由又问了一遍：“林儿，他这是想求爱，还是想求死？”

　　　　林吴玉也搞不懂这个明显没有想死之心的家伙怎么忽然顺着城墙往下爬，不过她才不在乎，只是感觉这人搞这么一出，本净势必是要出手救他了，如何才能让他的“营救行动”变得不那么引人注目才好？所以，对于本净的问题，她只是冷冷地回答：“他这不是在求爱，也不是在求死。他这是在作死。”她的视线不经意扫过卖瓜子的少女，对方的双眼正死死地盯着城墙上那人的每个动作，脸色惨白得很吓人。

　　　　林吴玉心中一动，再瞥了一眼少女手中死死抓着却好像根本没顾上的篾箩。那篾箩倾斜，不少瓜子洒落在地上，可少女毫无察觉。

　　　　呵呵，好像有点趣了……她淡淡地想。

　　　　城墙上那人险象环生，本净焦急地看了一样林吴玉，他知道她不想引人注意，可若是他不出手，那人自己根本不可能安全地爬下来。

　　　　林吴玉当然也知道，那人看起来就不会武功，她的脑海中瞬间列出了多个他的着落方式，没有一个是有生还机会的，区别只不过是是全身骨折内出血而亡还是一脑袋着地变成肉酱。真是讨厌啊，为什么她就不能风平浪静地低调做人？

　　　　本净开始扯她的袖角了：“林儿。”他低声地唤着她的名字，语气里透露出微微的着急。

　　　　无奈地被高自己很多的年轻僧人拉住袖子就这么轻轻地摇啊摇，林吴玉除了叹口气表示认命，也不能怎么样了：“我知道我知道，你别急，稍安勿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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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2章　迅速救人

　　　　她给了本净一个稍安勿躁的表情，而后拉住一个在她身边跑过的小男孩在，指了指小男孩手里的几个零散小红鞭炮：“姐姐给你一文钱，你把这个给我好不好？”

　　　　流着鼻涕的小男孩歪着脑袋想了想，很狡诈地伸出五根手指头：“三文钱。”

　　　　数都数不全，就知道狮子大开口，三文钱你都能重新去买一把大红鞭了。你这小鬼真会趁火打劫。没想到自己有天会被小孩子讹诈的林吴玉，深刻认识到什么叫“形势比人强”，只有乖乖掏钱的份儿，然后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地拿过了那几枚小鞭炮。

　　　　看着小鬼欢快地一溜烟跑开了，她不禁笑了笑，而后对正在忧心忡忡观察城墙上那位情况如何的年轻僧人低声嘱咐：“一会儿，你一听到鞭炮声，就立刻上去救人，动作要快。”

　　　　本净点点头，想提问，却被林吴玉用眼神制止了：“乖，你听话照做就好。”

　　　　他刚想对她这副仿佛对待小孩子的口吻提出抗议，林吴玉却点了那几个鞭炮的引线朝着人群脚下一扔：“就是现在！”眉清目秀的年轻僧人瞬间闻令而动！

　　　　一阵突如其来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好不热闹，让全神贯注抬头看着城墙的人们全部措手不及，纷纷低头查看，并且四处闪躲。

　　　　等大家发现不过是虚惊一场，再抬头，城墙上哪里还有什么人影。

　　　　城墙旁的小巷内，某个一脸惊吓的年轻人正靠着墙根喘气，双腿止不住地发抖。

　　　　他隐约记得刚刚自己“挂”在墙头快要力竭的时候，好像有个穿着灰色衣服的人突然出现，拉着他从上面“飞”了下来。可他转身看着四周，这狭窄的小巷中除了他自己，哪里还有什么人？

　　　　而相较城墙内外人满为患的状况，丰北镇的大街上，行人反倒没有多少。而有一位长相俊俏气质温和的年轻人，正动作轻柔地扶着一位双眼蒙着的少女慢慢走着。

　　　　“本小净，你的动作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