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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成计:养女有毒-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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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小净，你的动作真快，我扔了炮竹刚回头，你都救完人回来了。”林吴玉的嘴角噙着一丝笑意，说道。
找不到一生留下的记号，有两种可能：要么，一生还未到丰北镇；要么，一生已经视情况而定，决定去月牙泉等她。但现在她还判定不了是哪种情况。因为即便一生是去月牙泉等她，也肯定知道她会先来丰北镇，以他的个性，不可能不给她留下个标识的。会不会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住了，以至于他还没有到丰北镇？
所以，不管怎么考虑，她得出的结论只有一个――必须在丰北镇等两天，看看情况再说。
林吴玉在城墙处留下了自己的记号，她相信一生看到后，会来找她的。
本净似乎对自己的武功高深完全没有概念的样子：“是吗？可是我却打不过先前碧玉门那四个人。”想到他差点没能保护得了林儿，心里就有点怄。虽然说他是出家人，需要心平气和来着……
林吴玉不在意地摇了摇头：“非也非也，你出手处处留有余地，又没有多少与人交手的经验，如果假以时日……”她话说到一半，却想到自己其实并不想让他卷入太多是非中，便换了口气，“总之，本小净，你一点也不弱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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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3章 一面（一）
又是这样仿佛哄着孩子的语气，本净总算找到一次机会提出抗议：“林儿，我又不是小孩子，你这样的口气实在是……”
林吴玉莞尔：“实在是怎样？”
本净想啊想，大概半天也没有想到合适的词来形容，最终郁郁地道：“总之，我不是孩子。”
林吴玉扑哧一笑：“我当然知道你不是孩子啊，你是我的‘相公’嘛。”这样似是而非的回答，明显是在偷换概念，却成功地止住了本净的发问。
清脆悦耳的轻笑声引来擦肩的几个路人朝着他们这一对投来目光。
清秀的少女目不能视，虽然被蒙眼的布带遮住了也许本该是最灵气的双眼，让人看不清她的全貌，却依旧看得出她肤色白皙，面容秀丽。而她的“相公”则身材颀长，气质隽雅温和，一双明眸犹如点星，泛着简直能将让人融化的温煦。
真正是好登对的一双璧人。
“林儿。”年轻的僧人有些没奈何，扶着她朝前方一个茶水摊走去，“前面有个卖茶水的摊子，我们坐过去喝口水，歇歇脚吧。”
“好。”
扶着林吴玉坐下后，本净环顾了一下四周，却没有人来招呼他们：“林儿，真奇怪。这茶水摊的老板好像不在呢。”
林吴玉不以为意：“大概有事走开了吧。没事，我们先坐下等等，顺便休息休息。”
“嗯。”
刚刚坐了一会儿，本净忽然“咦”了一声，林吴玉问：“怎么了？”
然而本净还未来得及回答，倒是另一个脆脆的女声响了起来：“两位怎么会在这里？”语气似乎不太好……
这声音乍听有点耳熟，林吴玉缓了一秒才反应过来：“你是在城墙下卖瓜子的姑娘？对了，你还卖茶水，看来这茶水摊是你开的吗？”她笑了笑，“我们来喝茶。”
“今天不做生意了。”少女自顾自地在一旁的板凳上坐下，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之前卖瓜子的篾箩也不知去哪儿了。
“要是我告诉你，城墙上那人去哪儿了，死了还是活着，你是不是就肯做我们的生意了？”林吴玉笑眯眯地说。
“你说什么？！”本净和那少女异口同声地说。前者自然是没看透这里面暗藏的关系，后者则是一脸震惊与不敢置信。
“喏，他应该已经朝着这茶水摊走过来了吧？”林吴玉指了指某个方向，因为她知道本净把那个好死不死跑去城墙上玩飞檐走壁，差点玩到真死了的年轻人放下的小巷子，就在那个方向。
那少女扭头看去，只见一个年轻人正晃晃悠悠地往朝着这茶水摊走来，她立刻“哇――”一声哭了起来，边哭边朝那年轻人跑了过去：“你个小冤家，真是吓死人家了！呜呜呜……”
林吴玉庆幸自己现在还没喝上茶水，不然这么惊天动地的“昵称”，肯定会让她一口茶全部喷出来的。
本净则一脸完全在状况之外的茫然表情。
那年轻人拥住少女，朝着茶水摊走来：“小心肝，我没事儿，我遇到了活菩萨显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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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章 一面（二）
两人走到了茶水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年轻人的腿肚子还有点哆嗦呢，所以也没注意一旁坐着的林吴玉和本净二人，只是一屁股坐了下来：“小心肝，你是不知道，我今天差点就交待在那儿了。幸好我遇到一位活菩萨。”
少女边抹眼泪边笑：“小冤家，你快说说，那活菩萨长什么样？改天我去庙里找找长得像的，给他上柱香。”
一口一个“小心肝”，一口一个“小冤家”，你们俩不要这么当街肉麻当有趣好嘛！实在是够了……只是这两人大概一见面就自动进入了“眼中只有对方”的旁若无人模式，所以林吴玉只好默默腹诽着，和本净一起被正在热切腻歪的他们俩晾在一边，要茶没茶，要水没水地干坐着。
直到本净轻轻扯了扯她的袖子，很天真很单纯地问了一个问题：“林儿，为什么他们两个的名字这么奇怪？冤家和心肝这种名字真的很奇特啊，而且还都姓‘小’这么少见的姓氏，他们是兄妹吗？”
林吴玉终于忍不住地趴在桌子上笑了起来：“噗哈哈……这个问题问得……真好！”她实在不知道该作何评论了。难道真要她一本正经地跟一个清心寡欲的小和尚解释，什么叫情人之间的肉麻吗？万一这孩子又问她什么叫“肉麻”可怎么办哟……哈哈哈哈……
她的笑声引来了那年轻人的视线，他看到本净立刻激动地冲了过来：“啊，多谢活菩萨出手相救！”
本净自动避开他的接触，刚想严肃认真地告知对方，他是和尚不是菩萨，又想起正在与林吴玉假扮年轻夫妻，而且他不能打诳语，只好紧闭嘴巴什么话也不说。
倒是林吴玉语气淡淡地开了口，对正看着本净激动得简直要死的年轻人说：“咳咳，我第一次见到想跳城墙的人这么……生机勃勃……”
年轻人“嘿嘿”笑了两声，见本净似乎不想他接近，所以只是在他们桌在桌边也坐下，郑重地道谢：“多谢恩公了，还有这位姑娘。”见到本净坐在林吴玉身侧一副仔细照应的样子，他立刻加了一句。
看来，只要不跟那少女对话，这人看起来也挺正常的。
林吴玉倒是笑了：“你还真是谢对了，要不是我放那些鞭炮引开别人注意，我相公可没有机会去救你。”
少女却自动加入了他们的谈话：“原来真是你们救了我的小冤家，那别说喝茶，你们想喝肉汤我这就去给你们去炖。”她爽快地说，“刚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怠慢了两位恩人。”
本净可听不懂什么叫客套与夸张：“我们就喝茶，不喝汤，更不喝肉汤。”他可是不占荤腥的佛门人。
这么认真的语气，让少女和年轻人都有些讪讪地不知该怎么接话。
林吴玉真想扶额，这个本小净真是笨小净。
“我说，你们为了卖个瓜子和茶水，搞出跳城墙这一出会不会太夸张了？”她拿回话语主导权，对着二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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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章 一面（三）
“你怎么知道？”三人不约而同地开口，那二位自然要问，还有就是没搞清状况的本净。
林吴玉一笑：“猜的。”她有个很好的习惯，就是喜欢观察别人。这年轻人在城墙上尽量站在安全的地方，已经说明了他没有真想寻死的心思，而少女之前与她的争论以及后来对城墙上年轻人的关心简直溢于言表。瞎子都看出二人有什么关联了――她又不是真瞎了。
少女笑嘻嘻地说：“我们去年年底瓜子的压货太多了，眼看着都要砸在手里了，有点着急嘛。”
年轻人接过话匣子：“所以才编了个痴心汉子要寻死的故事，好制造卖瓜子的机会。对了，”他转而爱意满满地问身边的少女，“小心肝，瓜子卖完了吗？”
“本来肯定能全卖完的，”少女嗔怪地说，“谁知你竟然真要跳下来，我可差点吓死了，哪里还有心思卖瓜子。喏，”她手朝着茶水摊另一张桌子指了指，“还有个十来斤。”
“还好，剩下的这些咱自己吃吃也能吃完，不算亏啦。”年轻人搔了搔后脑勺，想起刚刚自己会“爬”下城墙头的事情就一脸气愤：“不知道谁把我本来藏好的软梯拿走了，要不我也不会冒那个险往下爬。”
林吴玉嗤笑一声：“你这万一摔下来，可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那么轻易，倒是‘机关算尽反误了卿卿性命’。”
“唉。”年轻人心有余悸地点点头，“女恩人说得对，下回可不能做这种事儿了。”
本净这才听明白事情的原委，顿时对这两位简直要钱不要命的行为有些无语。
那少女已经转身为他们两位倒了茶水过来。
喝完茶，本净就准备和林吴玉一起离开，可那年轻人却一脸热忱地拦住他们：“恩公和女恩人别走，我还没有好好谢谢你们呢。”
少女也在一旁帮腔：“是啊是啊，我们虽然是穷人，可是好歹让我们请两位吃顿饭，表示一下感谢啊。”
本净看了一眼桌上的两盏茶杯：“只是小事，不足挂齿，两杯茶水便可。”他看到街角之处，有一个青色的身影一闪而过，心里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眼前两人正在继续客气地要请他和林吴玉吃顿便饭，等他定睛再看，哪里有什么身影呢。
难道是我眼花吗？
他奇怪地想。
林吴玉蒙着眼睛，自然看不到他脸上稍纵即逝的疑惑。她听着那两位实在有些聒噪，便顺口道：“吃饭就不必了，我们两人是来探亲的，不过我这位亲戚很有趣，他没有明确地告诉我他的住处，让我自己找。”
“还有这么离谱……呃，不是，还有这么有趣的亲戚？”年轻改口改得很快，恩人的亲戚总归需要爱屋及乌地尊重一下的。
本净是个很开明的小和尚，他自己不说谎，可是也从来不管林吴玉怎么说，反正在他看来，林儿的每个举动都是出于安全的考虑，是一定会被佛祖谅解的。而且，以他的理解能力，不见得知道她此刻说的是瞎话。
“对，我那位亲戚的住处应该在一处闹中取静的地方，”她侧头微微思索后，加了一句，“旁边可能还有一家生意不错的蜜饯铺子。所以，我想向你们打听一下。”
年轻人搔搔后脑勺：“闹中取静什么的我也不懂，不过要说起这蜜饯铺子，整个丰北镇就属这儿朝东走百八十米的那家‘甜蜜蜜’蜜饯铺口味做好。”
“这样啊，真是谢了。”林吴玉甜甜一笑，起身和本净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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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6章 一面（四）
经过观察，一生基本上确定了某个深巷内的一处院子，很可能便是林裴离开前的住所。
首先，这里虽然处在丰北镇的镇中心，但四周有蜿蜒纵深的巷子让它与街区隔开，并不显得吵闹，环境也很清幽干净，符合林裴一贯的喜好习惯。
其次，这院中悄无声息，白天没有起灶洗漱之声，晚上也无半点灯火，就好像主人暂时离去，只留空院一座。
确定其中无人后，一生决定在告诉医鬼张韬之前，自己先探查一番。
反正院中无人，白天去倒是比晚上去要便于搜查。
若是林吴玉此刻在他身侧，肯定是要笑着说一句：“一生，这青天白日地去闯空门，会不会有点太高调？不符合我们一向低调做人的原则啊。”然后施施然地吃着零嘴儿，顺便等着一生探查回来。
而如今，林吴玉因为雪盲，犹如眼盲。一生失去记忆，仿佛心盲。
即便互相将对方放在心上，但两个“盲人”，最最容易发生的事情，自然是――错过。
彼时，林吴玉坐在茶摊的长木凳上，蒙着眼睛，听着年轻的僧人推辞着谢意。西沉的夕阳挣扎着将最后一丝余晖虚弱地挥洒在大地上，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本净站的位置将她与街面隔开，隔开了人来人往的喧嚣，让她感觉得了一片安闲自在。
那刻，一生沿着街边向东而行，目的地是林裴的临时住所。一身天水之靛的青色在人群之中移动的速度极快，寻常百姓只感觉一阵风经过，却不知擦肩而过一位轻功极高的年轻人。
在他的身形即将隐没入一条阳光已然照射不到的小巷时，脚步忽然顿了顿。他茫然地回头，不知自己慢下速度的原因，只是下意识地回头。冷漠如冰的俊秀容颜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因他也不知自己回头是为什么。
而后，他扭头走入了巷中。
须臾，林吴玉与本净跟那对欢喜冤家一般的年轻恋人告辞，林吴玉说她要去住客栈，本净不解。
“林儿，你不去找你那位家在蜜饯铺子附近的亲戚吗？”他问。
林吴玉无奈，这本净有时候脑筋真不会转弯。
“我问那蜜饯铺子，自然不是要去那附近。”她一笑。“你当真以为我有这么无聊的亲戚么？”
“那是？”
林吴玉很干脆地答：“我是要对那片地方，有多远躲多远。”
“为什么？”本净愕然。
“危险。”她言简意赅地说了两个字，便朝着丰北镇唯一的那家客栈走去。
本净连忙跟上去：“林儿，你孤身一人又眼睛受了伤，住客栈也很危险且不方便，不如去我与师叔的暂住之处。”
“那也不方便，不用了。”林吴玉拒绝了他的好意。
“我师叔外出办事了，到时候你住我的房间，我去住我师叔的卧房，没有什么不方便的。”本净错误地以为她是怕给他跟师叔添麻烦，连忙说道。
林吴玉顿住脚步，叹了口气：“本小净，我需要住在客栈。因为――”她本不想告诉他太多，其实她在城墙上留了讯息给一生，“一生会来客栈找我。”
本净的语气顿了顿，而后笑了笑，却是真心为她高兴，她吃了那么多苦，终于马上就要达成她的愿望，与那个一生汇合了：“原来如此。”
他那一顿，不过是不解。不解自己心中忽然闪过的怅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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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7章 一面（五）
在其中一间房内的橱柜内找到林裴惯常穿着的紫衣缎袍后，一生确定了这里便是张韬要他寻找的地方。
屋内的陈设比他想象的要简单很多，但环境的确清幽雅致，闹中取静。
放在庭院中的一张小木凳的凳面上有轻微的灰尘，似乎主人已经好几日没有打扫了。
细致地将屋内屋外的每个角落都搜查了一遍，一生没有找到关于苗疆或者是关于长青的线索。
而后，他的视线落在了有着林裴衣物的那张床榻上，枕边有件东西，令他觉得与林裴的为人格格不入。
这件东西怎么会为林裴所有？
他想着，将那东西收入袖中。
再次以视线将屋内和院内的陈设都看了个遍，青衣少年的神色平静而默然，确定自己的搜查没有遗漏后，他决定一会儿回客栈的时候把这里的位置告诉张韬。
夕阳已经被地平线拉扯下去，月牙自东边的天空慢慢爬上空中，一生秀雅冷酷的眉宇，在薄似轻纱的银色月光下，透出微微的冷清色。
经过一番仔细搜查，他没有看到这里有女子居住过的痕迹。那是不是代表着，那间山中小屋里向他隐晦地打着手语的那人，没有被林裴带至此处？
那她现在在哪里呢？
当初她手语中的约定，还能不能当真？
――――――
去客栈入住时，自然是林吴玉和本净两人一起。起码林吴玉希望在外人看来，来客栈投宿的是一对夫妻，而非她单身一人。
吃过一顿清淡的晚餐后，在客栈小二的引领下，两人来到了他们所定的客房前。
小二一边说着：“这间房干净舒适、安静别致，很适合二位客官……”一边低头将房锁打开，弯腰做了个“请”的姿势。
本净扶着林吴玉向里走，在林吴玉已经走进房间、他自己也正要迈脚踏入房内的一瞬，听得隔了三四间客房的某间房间门似乎打开了，他便无意地回头看了一眼，未觉有什么异样，似乎恰好是一位穿着青衣的客人进了那间房中。
林吴玉摘下了蒙住眼睛的布带，感觉眼睛恢复的程度似乎不错，这房间中虽然掌灯，但光线不比白日自然光线那么强，她却也远近都能瞧得真切。
多亏了这一路本净无微不至地照顾。
身着素灰色僧衣的年轻僧人将她扶坐下后，先去开了窗户透气，而后又开始整理安放行李，抬首见她一双眸子灵气宛然地顾盼生辉，唇角不知不觉便染上了几分笑意：“是不是看得清楚？”
“嗯，好多了，似乎也没有那种疼酸累人的感觉了。”她笑着答。
“不用药也可以了，别用眼过度，无事的时候多闭目休息便是。”本净也笑着说。
“本小净，这一路多谢你的照应。”她郑重地对年轻的僧人道谢，而后再一次很干脆地对自己的恩人，刚刚还在人前被当作她“相公”的本净下“逐客令”。“现在我也安全到了客栈，你已经完成了我们的约定了，现在可以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了，嘻嘻。”
………………………………
第318章 一面（六）
张韬听完一生的汇报，发出古怪的笑声：“林裴啊林裴，哪怕你千算万算，也料不到，你越是要远远地打发我去甘州，我却越是就近找你的巢窝。”
一生默然地垂目站在一旁。
张韬看了一眼他：“你这几日外出探查之时，有没有其他发现？”
一生沉静地回答：“街上多了一些江湖中人。”
张韬“呵呵”笑了：“我也收到消息了，这些都是碧玉门的人。你失去了记忆，自然不清楚他们的来头。”
一生的脸上依旧毫无表情：“嗯，只有一个高手。”
张韬眉头微微一皱，若有所思：“能被你称做高手的倒也不多，看来碧玉箫那家伙这次怕是派了个护法来了。呵呵，不过是找个女人而已，值得这么兴师动众吗？”
他的话语顿了顿，眼神飞快地瞟了一生一眼，才继续说道：“我看，表面上是找那个叫林吴玉的，实际上倒是也来追查林裴和长青的线索的。”见一生丝毫没有任何反应，就好像这句话和他之前所说的每一句话一样，他露出一缕不易察觉的满意微笑，这小子倒是真什么都想不起来。其实说起来他应该对孟婆药很有信心，但因为这个叫一生的少年总是冷冰冰的，叫他看不透对方的情绪，即使有孟婆药控制着对方，还是隐约觉得不放心。如今言语试探了一番，他才觉得略微安心。
“现在只能跟碧玉门比速度了，我现在就去林裴的住处再搜一遍。这里是我答应会给你的孟婆药，享受完了就去探听碧玉门的消息去。”他把孟婆药放在了桌上，而后从房间的窗户翻身出去了，身形快且怪，犹如一只半夜出来游荡等等夭折小鬼。
张韬的侏儒外形太引人注意，仇家又多，自然行动小心。
一生望了一眼窗外冷清的夜色，视线落在了桌上的药上。
最难戒除的其实是心瘾，毫不意外此时自己的心里还有挣扎，他垂下的双手缓缓紧握成拳，眼神从冷静渐至冷漠，不正常的炽热自他眼中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烈烈决然，最后，他的目光如暗夜溟火，在瞳仁里幽幽闪烁。
他松开了手，修剪整齐的指甲将掌心刺出数个小月牙般的血痕，入血入肉。
将那孟婆药洒了些许在屋内，留些气味造就自己已经摄入的假象，他屏息将其余的一应毁灭。
――――
“现在我也安全到了客栈，你已经完成了我们的约定了，现在可以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了，嘻嘻。”林吴玉的话让本净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确实自己已经将她送到了与一生汇合的客栈，没有什么理由继续留在她身边。可心里那一点不舍却好像无论如何都令他无法忽视。
所以，他有些无措地站在原地，张了张口，而后瞥到开了有一会儿的窗户，便什么也没有说地走到了窗前。
春夜其实依旧寒凉，感觉室内的空气换得差不多了，他关上窗户，却意外看到一个矮小的身影悄然从客栈的另一间房的窗户翻了出去。他微微皱眉，觉得事情有些不太对劲，这客栈里住的也不知是什么人，林儿住在这里，会不会更不安全？
于是，那股淡淡的不舍变成了强烈的不放心。
………………………………
第319章 一面（七）
“林儿，这客栈大概并不安全。”他转身说道，“这儿大概也住着江湖中人。”
林吴玉柳眉轻蹙：“是碧玉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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