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成计:养女有毒-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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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怎么了？”林吴玉耐着性子问。

　　　　本净温和一笑，指了指她手中的细长布带：“我帮你重新蒙好双眼。”

　　　　林吴玉松了口气，乖乖转身。

　　　　待年轻的僧人为她整理好护住双目的布带后，两人这才离开。

　　　　而不远处，被一片树墙遮住阳光的阴影后，慢慢踱出一个青色的身影，默默地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

　　　　似乎是在考虑要不要跟着他们去城墙那边，青衣年轻人站了片刻，想起客栈中的侏儒若回去没有见到自己怕是要生疑心，稍作犹豫，他掉头朝着客栈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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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8章　你与我同路吗

　　　　林吴玉在城墙处又留下了新的记号，便回客栈等着一生前来。

　　　　她本来笃定一生很快就会前来。

　　　　本净虽然很不同意她继续留在丰北镇，可是拗不过她向来我行我素的脾气，只好陪着她等。

　　　　林吴玉倒是提过几次让他先行去甘州，他却无论如何不肯同意，只说不能留她一人在此危险之处。

　　　　然而一天过去了，三天过去了，十天过去了，一生却一直没有出现。

　　　　林吴玉和本净基本上是待在客栈足不出户，只是前者的话越来越少，几乎每天都处于沉默之中，而后者想安慰她，却不知该如何说起，毕竟他虽然不了解一生，却也知道，那个神情冷漠的年轻人将他的“小姐”看得是何等重要，重要到不可能不出现，除非……

　　　　“林儿，莫不是一生施主那日与你相见之后，就先行离开了丰北镇，所以才没有看到你在城墙那儿留的口讯。”本净说道。

　　　　在客栈里，摘下面纱的少女静坐于窗前，半开的窗棂木格和泛着淡黄色的窗纸挡住了大片的阳光，有丝丝阴影投射于她光洁的额头上。

　　　　年轻温善的僧人提出这样的假设，她几不可见地轻轻颔首。

　　　　这个推测很合情理，而事实上，本净的确可以算得上是猜对了。

　　　　一生和张韬当日便离开了丰北镇。

　　　　张韬未曾在此处找到关于长青的线索，即便不甘心，却也知道时间拖延不得，毕竟林裴走之前还交代了一生这个杀人偶几项杀人的任务，所杀目标的门派都是在去甘州的沿途，虽然靠近丰北镇的几个人，一生都是去杀完又回到丰北镇，为张韬待在镇上查找线索争取了几日的时间，但随着目标距离越来越远，这个方法不再可行。

　　　　真是可恶，那面貌丑陋的侏儒几乎气得咬牙切齿，林裴的如意算盘他是相当清楚的，那些个被杀之人，碧玉门并不是非杀不可，只不过林裴需要掌握他和一生的行程，正好以这些人的死亡时间作为参考节点，这才下了这样的命令。

　　　　眼看着丰北镇不宜久留，张韬不想前去苗疆的林裴对自己起疑，便带着一生匆匆离开了。

　　　　终于，在第十二天的早上，林吴玉静静地收拾好自己本就不多的行李，对一旁的本净说：“本小净，我要离开了。”

　　　　她的神情很淡漠，看不出喜悲，只是这些日子越发地不愿多说话，上一次她开口，似乎是两天之前了。

　　　　“我……我要去河西甘州，你与我同路吗？”年轻的僧人很想直接说，要陪她一道，但毕竟师门有令，他在丰北镇已然耽搁了些日子，从兴福寺得来的几次消息，都是正邪之战已经来开帷幕，双方死伤无数，目前进入了胶着的状态。他必须得去甘州，可是，又放心不下她，她并未透露自己的目的地，他心知她是不想说。

　　　　想不到那碧玉门的实力竟已经强大至斯，听说虽然对方已经死了相当数目的门徒，可好像杀不完似的，而以洛家山庄为首的正义之士也多有折损。最新的一次消息是说，碧玉门损失了两位元老级的人物，而除了几位在江湖上声名赫赫的大侠献出了宝贵的生命，洛津南与洛浩焰亦在此役中身负重伤。

　　　　似乎，双方都不约而同地打算暂停交手，大概是因为都已经元气大伤，又或许，只是在找寻下一个能够一击成功的机会？

　　　　幸好消息中也提到，了苦大师并未受伤，本净有些内疚不安的心情这才得到了些许安抚。

　　　　林吴玉最近的心情很糟，他的心情同样不好，因为他既做不到放她一人留在这丰北镇，又做不到让她一人独自离开。

　　　　因而，此一问，不过是他挫败地“挣扎”。

　　　　只是，这次，林吴玉的回答令他有些意外。

　　　　“我也去甘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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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9章　启程

　　　　林吴玉之所以改变了态度，是因为，她觉得事情很不对劲，一生很不对劲。

　　　　她从不怀疑自己对一生的重要性，就像她从来都肯定一生对自己的重要性。

　　　　所以，一生那次匆匆露面便不再出现，就好像是个充满不详的预告。

　　　　而她，只想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甘州，亲眼见到一生。她想尽快弄明白，自己内心的不安，到底是什么。

　　　　与本净同行，会比她单独赶路效率高得多。而且，一生那次对本净出手的试探，也很明显是在测试，测试这个年轻心善的僧人是不是有能力自保外加保护她，危急时刻会不会出卖她。

　　　　那么，一生的意思，大概也是希望她与本净同行离开吧。

　　　　既然联系不上一生，她决定先按照一生的意思做。

　　　　站起身来，将窗户慢慢关上，将一街的车水马龙与喧嚣热闹关在了窗格外，将日薄西山的璀璨阳光关在了窗纸外，她静默了片刻，说道：“本小净，看来，我还要麻烦你一路了。”

　　　　她垂下眼睫，用浅淡的笑容盖住心头一闪而过的不祥预感。

　　　　又是那种没有笑意的微笑，轻轻一现便了无痕迹，看不出喜悲，只是唇角那样一勾再展平，却瞧得本净心中一阵空落落的，有些心疼，却说不出安慰的话。

　　　　她现在需要的安慰，不是他的只言片语，不是他的陪伴。

　　　　只是一个人。

　　　　那一个人。

　　　　一生。

　　　　于是，他只是问：“现在就启程吗？”

　　　　林吴玉点了点头：“嗯。”

　　　　“那我去退房。”本净说着便往外走，走到房门前却又顿了顿，转身说道，“我们拿着行李一起去吧，直接就能走了。”

　　　　林吴玉不禁失笑：“你这是怕这一会儿我还自己跑了不成？”

　　　　本净连忙摇头：“不是的，我这些天心里总是不安稳，这都要走了，别再生出什么意外，我要是下楼这一会儿，你又有危险了怎么办？”

　　　　林吴玉本想说，我这好端端地在房间里坐着等你能有什么危险，忽然想到自己当时离开板达村也是没招谁没惹谁地走着路就遇到了几个碧玉门的人，那次吓得本小净不轻，加上一生之前蒙着面对本净进行的“试探”，顿时感觉自己打算说的话实在没什么说服力。

　　　　于是两人一起提着行李出房间。

　　　　从客栈离开后，本净将自己的考虑告诉了林吴玉：“林儿，你不善骑马，那我们在野外赶路时，还像之前你雪盲遇到我时一样，我用轻功带你走，到了城镇里，要赶大路的话，我们就租马车，你看可好？”

　　　　了苦大师，你要是知道你那原本不食人间烟火，进了客栈连小二问“打尖还是住店”都会反问一句什么是“打尖”的徒弟，如今已经这么熟练地会退房，会计划赶路行程，是不是会倍感欣慰？

　　　　林吴玉想起心里一直的疑惑，随口问道：“距离你下山已经这么长时间了，为什么我们入住客栈那时你好像对住店这些事情好像完全不懂？”

　　　　本净很无辜地回答：“去洛家山庄的沿途，我和师傅都是随浩焰施主安排，后来与师傅或者师叔同行，我便随他们一起，师傅一般是带着我去路途上的寺庙挂单，师叔偶尔带着我住店也是让我直接去房间，大部分时候，师叔在当地都有住处。所以我一直不会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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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章　隐世的师叔

　　　　林吴玉听了本净的回答，第一反应就是――了苦大师好抠门，本净的师叔好像很有钱的样子。因为前者去寺庙蹭吃蹭住，后者大方得多。

　　　　唔，怪不得了苦大师在江湖上德高望重，他师弟也就是本净的师叔却好像完全不出名，一看就“着重点”不同――她有点恶劣地猜想，本净的师叔一定是好多好多寺庙的主持方丈等等，总之每天光是香油钱香火钱就进账到盆满钵满。然后了苦大师就只需要每天到处弘扬佛法，慈悲为怀就成了。

　　　　不过本净有这样的师傅和师叔实在是妙极，既能习得专精宏大的佛法，又完全不受生活俗事所扰。

　　　　怪不得养出这么纯净的性格。

　　　　感受到林吴玉落在自己身上若有所思的目光，本净微微侧头，问：“林儿，你在想什么？”他的眼神无比柔软，就像春天风中的一团蒲公英。

　　　　林吴玉可不敢直接说：我觉得你师傅和师傅，一个丰富你的精神世界，一个负责你的物质生活，虽然你这孩子好像对生活水准的要求几乎低到没有，可你实在是很幸运。

　　　　“我觉得你师傅和师叔都对你很好。”她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

　　　　本净倒是听了挺高兴的：“是的，师傅和师叔都对我很好的，不过，”他顿了顿，忽而靠近了林吴玉一些，声音稍低一些带着些许轻快语气地说道，“我有师叔这件事，只有林儿你知道呢。”

　　　　就好像是跟林吴玉之间有了一个只属于两人的小秘密，说不出个由来，他忽然觉得愉快。

　　　　林吴玉讶然：“为什么？”

　　　　这个总是一派安善温和的年轻僧人笑了起来，带着几点俏皮的意思：“因为别人不知道我有师叔这件事情啊。”

　　　　你这话，说了跟不说有什么区别吗……

　　　　幸好已经习惯了跟这本小净这种经常令人倍感无力的沟通过程，林吴玉淡定地接着问：“为什么别人不知道啊？”

　　　　“因为别人并不知道我有师叔。”

　　　　“你……”饶是林吴玉都有点想抓狂了，这什么回答啊，难道这一路她一定要跟他以这种简直是原地踏步一般毫无进展地对话下去吗？然而毕竟性子剔透，她忽地从本小净的话里话外抓住一点小尾巴，“你是说，没有人知道，了苦大叔还有个师弟这件事情？”

　　　　不会吧，了苦大师这么出名。

　　　　本净果然点了点头：“林儿，你真聪明。”

　　　　被你这个笨蛋小僧夸聪明，一点也不值得高兴好吧。林吴玉有点不敢置信：“不是出家人不打诳语的吗？”

　　　　本净笑得腼腆，似乎也觉得自己的回答有点投机取巧：“没有人知道我有师叔，就没有人问我。既然没有人问我，我又何来打诳语一说？”

　　　　幸好是林吴玉，这才没有被他跟打机锋一样的话绕晕。其实就跟当初他们在板达村她教本净用“相公”作为称呼取代“本净”的法号一样，说白了都是玩的文字游戏，这种事情一看就不是本净这种死心眼的孩子能自己琢磨出来的，她问：“这是谁教你的？你师傅还是你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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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1章　提前约定

　　　　本净立刻老老实实地回答：“是我师叔教的，不过师傅也知道。”

　　　　“为什么你师叔不希望别人知道他的存在？”面对纯良到几乎有问必答的年轻僧人，林吴玉向来是有疑问就问，反正他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路途漫漫的，不找点话题，实在是够无聊的。

　　　　林吴玉很轻松愉快地给自己的“八卦”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本净似乎是被这个问题难住了，不是为难该不该回答，而是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我也不知道，师叔没有说过。师傅……也没有说过。”他的表情瞬间有些迷茫疑惑起来。

　　　　这么单纯到简直迟钝的个性，为什么还令人觉得挺可爱的，林吴玉失笑，总觉得这里面有点什么江湖隐秘之类的大八卦，于是便又问：“那你就没有猜过？”

　　　　“啊？”本净好像被她提醒了一般，当下开始认认真真地猜想起来。

　　　　林吴玉有点哭笑不得地看着他。

　　　　过了好一会儿，本净才从自己的思绪中醒神了一般，他微微皱眉，有点苦恼地说：“我猜不出来。只记得我师叔曾经说过，每个人存在这个世上，不一定是要被别人知晓的。重要的是自己明白自己的存在，以及，让自己自在。”

　　　　好吧，你师叔赢了。

　　　　不过你确定你师叔是出家人吗？你们佛门不是讲究万事万法么，你这师叔好像对这套完全不在乎啊。

　　　　关于为什么本净的师叔要“隐世”到简直“隐身”的话题显然已经进行不下去，而启程前往月牙泉的林吴玉也不打算让自己这一路的心情都沉浸在对一生的担忧之中，于是她换了个话题。

　　　　“本净，我和你一起到甘州，但是到了那儿，我们还是要分开的。”

　　　　鉴于每次跟本小净分别都是一件非常非常困难的事情，所以这次她要提前提前再提前地跟他先约定好，免得到时候他又担心这担心那。

　　　　“啊？”本净一怔，随即答应着，“哦。”

　　　　这副仿佛被主人遗弃了的宠物一样无辜沉默的表情，真是让人很想反省一下自己是不是对他太狠心了，其实只是说了句话还什么都没落实到行动的林吴玉，立刻感觉自己有点罪恶感。

　　　　她旋即拍了拍他的手臂，安抚他一般地随便找了个理由：“我不方便跟洛浩焰和洛津南见面，所以到时候先分开，以后有机会再跟你见面嘛。”

　　　　本是开解本小净的无心之言，却没想到，说完她自己却片刻静默。

　　　　是啊，洛浩焰和洛津南也在甘州呢。

　　　　这两个人，她实在不想见。

　　　　她甚至不刻意去想起。

　　　　因为，一旦想起来，就总有些无可奈何。

　　　　本净并不知晓她与洛家两兄弟之间发生了什么，却也不去探究，只是感受到她刚刚恢复了一些的心情似乎又低沉下去，便微笑着一言带过：“那好吧，等这次的正邪之战尘埃落定，我们总有机会见面的。”

　　　　林吴玉也笑了笑，将不良的心绪抛诸脑后：“对。”

　　　　两人相视一笑，继续向着前路走。

　　　　只是，正如那次在板达村一别时一样，他以为她说的“江湖再见”是约定，却不知她的告别，从来都带着诀别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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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章　到了

　　　　据说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地从丰北镇赶往河西甘州需要二十来天，但林吴玉和本净只花了十八天，要不是因为林吴玉不善骑马，外加容易疲劳，隔段时间总有一段路程要坐马车，估计他们十五天一准到地儿了。

　　　　这些天，只要条件允许，本净总是带着林吴玉以轻功赶路，平心而论，本小净的轻功真的很好，而且比他对敌武功的经验要丰富很多，运用起来灵活自如，林吴玉觉得如果下次再跟他一起遇到什么劲敌，打打杀杀太累人，干脆直接跑吧，如果打赢敌人的概率有百分之八十的话，那跑赢的概率就是百分一百。

　　　　“本小净啊，还好你不是一匹马。”进入甘州的地界，林吴玉的心情也愈加好了起来，时不时跟本净开开玩笑。

　　　　这些天，本净是卯足了劲地带着林吴玉赶路，只要不是施展轻功，他就会抓紧时间休息以恢复体力，所以与林吴玉的对话曾经一度少了，但如今已经到了目的地，他也轻松了不少，不过林吴玉这乍然的一句话，令他实在摸不着头脑：“林儿，你是想跟我谈一谈众生平等吗？”

　　　　林吴玉摇了摇头：“不是，我是个大俗人，这种话题你还是留着跟你师傅了苦大师探讨吧，我只是单纯地觉得，如果你是一匹马，那伯乐肯定看不上什么千里马了。”

　　　　本净本是想笑，嘴角弯到一半又犹犹豫豫地放下，然后语气略带迟疑地道：“林儿，你……是在夸我吧？”

　　　　“扑哧。”林吴玉忍俊不禁，“本小净，你觉得呢？”

　　　　本净想了想，语气满怀不确定地回答：“好像是。”

　　　　林吴玉笑得很欢：“那就是吧。”

　　　　本净一听这话，不由反问：“难道……其实不是？”

　　　　林吴玉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他的眼眸清澈且安驯，带着对这尘世一花一叶的慈悲，此刻带了一丝疑惑，更显不惹尘埃的天真，她不由笑容更盛：“那就不是吧。”

　　　　本净这下眉毛简直要打结了：“咦，那到底是是还是不是？”

　　　　林吴玉被他短短一句话里那么多的“是”给逗得更加乐不可支，再配上他既困惑又苦恼的单纯表情，顿时笑得前仰后合。此时，他们已经步入甘州界内一座名为武城的小城，林吴玉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又戴上了面纱，但是她银铃一般的笑声却还是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出家人何必执着，是与不是，又有什么不同？你说，我说的是不是？”故意学着他，连着一句话里用了好几个“是”，本来努力压住笑意一本正经说着话的林吴玉再次笑倒。

　　　　因为，本净的表情更加的纠结了。

　　　　轻咳两声，不想过于引起关注，毕竟已经离正邪之战的交战地很近，她勉强止住了自己的笑声，只是话语间依旧满是笑意：“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我的意思很简单，就是夸你轻功厉害，跑得快嘛。”

　　　　本净已经彻底被她笑晕乎了，不知道她这句是玩笑还是实话，可是继续问，好像又确实是自己“执着执念”了，于是只好点点头：“林儿，你说得对。”接着他一抬头，见到不远处一座建筑颇为恢宏的寺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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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3章　止戈寺

　　　　“止戈寺到了。”他说道，止戈寺便是他甘州之行的目的地，在此地稍作休整，他就要去与洛津南、洛浩焰和了苦大师汇合了，而林吴玉显然不会再与他同行。他看了一眼林吴玉，忽然觉得分别的时刻就在眼前，上一秒还谈笑如常，那种轻松的心情在这一瞬忽地像猛然断了的琴弦，戛然而止，唯有静默可耻地留在原地。

　　　　林吴玉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一般，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那你快进去吧，我找到落脚的地方，就会告诉你的。”一生与她约定的是在月牙泉见面，可甘州此役变幻无常，尤其是如若林裴像她推测的那般想要借刀杀人，那么一生肯定会与洛家两兄弟交锋，虽然洛家兄弟对她向来友善，可是……形势所迫，不是一生必须杀了他们，就是他们必须杀了一生，两方都有各自的压力，两败俱伤而不死，恐怕都算是很好的结局了。

　　　　所以，她必须尽快找到一生，但刚刚她进城的时候找了个借口看了看城墙，根本没有一生留下的记号，这里已经不比路途上，正邪两派的人聚集于此，各有打算，她顶着一张吴玉的脸，也不知道会不会再生出别的是非，还是谨慎行事得好。

　　　　偏偏她多次改脸，肌肤骨骼都异于常人，易容不可行，戴面具乔装是碧玉门的门众也已经不再可行，唯有依旧面纱遮脸。可也不是长久之计。

　　　　她需要尽快找个安身之处，然后与一生见面，尽早一起离开。

　　　　本净想了想，道：“林儿，你在这里等我片刻。”

　　　　林吴玉点了点头：“好。”

　　　　他大步走进止戈寺内，林吴玉则百无聊赖地站在庙门外。

　　　　看了一眼止戈寺镀了一层金的牌匾，她心里微微一动，止戈――武，这里是武城，这寺庙的寺名倒是取得巧，有些入世又双关的意思。

　　　　“你是何人？”一个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林吴玉连忙转身，以为自己又惹上了什么麻烦，却见身后站着一位老人，身材富态宽胖，健康又矍铄，重点是，他是个光头，上面有着明晃晃的戒疤，看来是个老和尚。

　　　　“我是过路的人。”林吴玉礼貌地回答。

　　　　老和尚面露不悦：“过路的人，站在这里做什么，你站在这里，会挡着别人的路。快走快走！”说着，仿佛是驱赶她一般，又是挥手又是甩袖子。

　　　　林吴玉感觉莫名其妙，这老和尚好不讲理，她明明是站在庙门一旁的柱子边上，根本就没有挡住大门。再说，这止戈寺的庙门也是高门大框，就算她在当中站着，旁边照旧可以让其他人来去自如。

　　　　不过，对方虽然态度挺恶劣，但既是出家人，且又年事已高，林吴玉不打算跟他计较，只是又朝旁边挪了两步。

　　　　老和尚很是不满意地看了她一眼，走开了。

　　　　林吴玉无端端受了一通闲气，倍感无语，而进去有一会儿的本净快步朝她走来。

　　　　“林儿，圆得主持跟你说什么呢？”他好奇地问。

　　　　“谁？”林吴玉一怔。

　　　　“刚刚跟你说话的，是这止戈寺的主持，圆得师傅。你与他认识吗？”本净说道。

　　　　原来是刚刚那脾气不好的老和尚啊，林吴玉想着对方相当胖的身材，觉得这圆得主持还真是人如其名，果真是“圆的”。

　　　　她摇了摇头：“不认识。你让我等在这里做什么？是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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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章　她走

　　　　“这个，你拿着。”本净拿出一个蓝色棉布小袋，袋口的麻质抽绳没有收紧，能看见里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