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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长安-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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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氏声音还很虚弱,脸上却带着慈爱的笑容,点了点头,又看向自己的左下手的那个位子:“长安快去给黄夫人见礼,那边的是你黄夫人的女儿,比你小六岁,上次黄夫人离京的时候,母亲带你去黄大人在京中的宅子送行的时候,你是见过的,那时候啊,她才只有那么一点点大,现在一转眼都六岁了。”
长安心里苦笑,上一次?那个时候,她还不曾重生过来,又如何有印象?
黄夫人如今不过是三十岁出头的年纪,可是看起来却仿若才二十几,生过孩子的人了,身材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走样儿。穿着九成新的海蓝色的杭绸绣着牡丹暗纹袄裙,挽着回云髻,坐在那里腰杆儿挺得直直的,通身都是生活闲适的怡然自得。
长安顺着她的左手边看过去,她身边隔着一个茶几的官帽椅上坐着一个小女孩儿,长得和黄夫人十分相似。脸圆圆的,还写满着稚气,脸上擦了粉,这会子一直忙着吃,大汗淋漓都让脸花了一点。
长安给黄夫人见了礼,便退到右边坐着去了。小几上面的茶已经沏好,长安端起来抿了一口,还好,是温热的,黄夫人应该等了没有多久。
刚放下茶几,刚才吃的大汗淋漓的女孩儿凑了上来:“长安姐姐好,我姓黄,我叫黄时雨。长安姐姐,你们家的芙蓉糕真好吃。”
长安笑了一下,这才第一次见面呢,真是一个不认生的孩子,不过也确实可爱招人疼,便又拿起了自己旁边装着蜜饯的小碟子递给了黄时雨。
黄时雨更是笑得眉眼弯弯了:“谢谢长安姐姐。”
便跑回自己座位上吃去了。
长安看向黄夫人:“黄夫人是母亲的闺中好姐妹,可是今日穿得这样漂亮,看起来似乎比母亲年轻好多呢。”
这句话却并不完全是客套。
黄夫人笑笑,目光中流露出来的是慈爱:“上一次我跟着夫家走的时候,长安你只有九岁,个子比现在矮上一截儿呢。那个时候我要抱你,你就倔着不肯要我抱,可见你虽然小,却也是有一点脾气的。当时我还跟你母亲凑趣儿呢,这孩子身体不好,若是性格再随了你娘,若是随了你娘,还不让人拿捏死。”
黄夫人性格直爽,说话也实在,长安的母亲白贞云,虽然是老梁国公的嫡长女,却生性软弱,常年卧病在床,未尝没有心情郁结的因素在里面。
白氏正端着茶盏喝茶,一口猛地被呛到了,拿着帕子掩着猛咳了几声,才道:“瑞琴,我倒是觉得,女孩子家,贞静一点也没有坏处的。毕竟长安她是伯府嫡女,拘束要比没有爵位的人家多多了。”
长安心想,这白氏也真不算是会说话的人啊,若是这黄夫人听差了意思,岂不是要说白氏讽刺自己家没爵位?
赶忙温吞一笑,转移话题:“夫人这话,长安可就是愧受了。倒是时雨妹妹,是个活泼的,长安就喜欢时雨妹妹这样子的姑娘呢,小小的就那么聪明活泼,将来肯定是有大造化的。”
也不知道黄夫人吃心了没有,但是这样一句话,是夸她的女儿的,应该是可以转寰的了。
黄时雨的性格是真的像足了黄夫人,甚至比黄夫人更甚,小小年纪就爱说爱笑,听了长安夸她,当即笑嘻嘻的:“时雨也喜欢长安姐姐这样的。”
若不是黄夫人的手在那里按着,黄时雨非要跑过来和贺长安亲热一番了。
黄夫人嗔道:“你长安姐姐前段时间病了一场,身体还没大好呢,不要去吵闹你长安姐姐。”
又扭过头来又朝着长安笑笑:“看你的脸色,现在还有一点苍白,可见身子还没好全。我这次过来,带了两支长白山的老参,也不是什么太稀罕的玩意,你就留着补补身子,也给你母亲好好养一养。说起来,我虽然喜欢爽快性子,可是时雨这丫头也太爽朗了些,前几年我跟着时雨她父亲去任上,那是老大已经有六岁了,带在身边还算方便。因为时雨还小,我又要照顾她哥哥,那是的上任地方在西南,也算苦寒之地,怕小孩子承受不住,就把她养在霸州她外祖父那里,没有我管着,这丫头越发的一副馋嘴猴的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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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姨娘不安分
第五章姨娘不安分
黄夫人话音刚落,就看到从门口传来了一阵娇俏的声音:“哎呀,原来是左参政夫人来了呀,妾身竟然不知道,来晚了,黄夫人不要怪罪啊。”
接着,就闪进来了一个红色的身影,待她站定了,白氏、长安和黄夫人的眉头都皱了起来,黄时雨年纪小,还不太懂眼前发生了什么,刚抓起的一块糕点却也因为气氛突变而放下了。
这人,杨妈妈是跟她说过的,是府上的葛姨娘,当年是老夫人贴身伺候的丫鬟之一,后来赏给了贺成功。
因为葛姨娘长得有几分姿色,还先后生下了庶子庶女,所以还是很得贺成功喜欢的。因为白氏常年身体不好,老太太掌家,葛氏自恃夫君宠爱,又是老太太的人,也没少在府上作威作福。
其实有些东西不消杨妈妈来说,长安自己也看得到。巩昌伯府的庶子庶女统共有三个,白氏独独跟贺甲青亲近一些,自然也是说明问题的。
特别是细蕊同白氏说起葛姨娘的时候眼底流露出来的不屑,长安到现在还记得。
而且长安自从重生到现在,还不曾见过葛姨娘来给母亲请安,每次都是托词主母身体不好,免得打搅了主母休息。
不打扰休息,何必在这左参政夫人来的时候特特的来一趟?长安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么快,这葛氏就来挑衅了。
长安从主位上站起来,笑笑,却并不热络得道:“原来是葛姨娘来了,只是不知道,葛姨娘来找母亲,有什么事情。”
妾室,本就是不能穿红,葛姨娘趁着母亲卧病,不好轻易动气收拾她,穿了本就不对了,居然还穿着大红招摇到了正室院子里面,穿到了客人面前去,摆正室的谱儿。
简直是把巩昌伯府的脸面丢大了!
是以,贺长安把姨娘两个字,咬得格外重。还特意绕开了黄夫人,只说葛氏是来找她母亲白氏的。
若是把葛氏一个妾室姨娘穿着大红来装主子,招待一个诰命夫人的事情捅破了,那就不仅仅是丢了巩昌伯府的脸面问题了,还是下了黄大人和黄夫人的面子啊!
“妾身是看着黄夫人没……”
葛氏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碧螺端着茶走了进来:“大小姐、左参政夫人、黄小姐,茶凉了,奴婢过来换一下。”
碧螺话语很是温婉,也算得上进退有度,眼神却一丝一毫都没有看着葛姨娘。
稳稳当当的端着茶盘盈盈走了进来,刚刚走到葛氏旁边的时候,突然身子一歪。
就听到了葛氏“啊……”的一声,一壶刚沏好的热茶,就全都泼到了她的身上,那越矩的大红色袄裙,也湿了一大半,把葛氏的身材都显出来了。
被浇湿的部分因着承受不住那热水的温度,微微的有点褪了颜色。
料子虽是红色的,却不可能是伯府公中拨到姨娘院子里的,那就是葛姨娘的私房,葛姨娘却也穿不起什么好的衣料,水一淋,便露了原形。
碧螺慌忙跪下:“奴婢该死,小姐饶命。奴婢该死,小姐饶命。”
贺长安总算是看明白了碧螺的意思,嘴角噙着笑,转过头对着白氏促狭了一句:“娘,不如我们给望姐儿那里多送去点好的料子吧,女儿的好料子都快穿不完了。”
这哪里是要送料子?简直就是打脸!
看着葛姨娘花容失色,白氏虽然面上看不出太大的变化,可却也没有制止长安。
“夫人,妾身……”
到底是白氏,怎么着也是主母,又有客人在,便开了口:“你是大小姐身边新来的丫鬟?竟然连茶都端不稳当,还怎么当差?这样,你先把葛姨娘扶回她的蘅芜堂,再去请个大夫来给葛姨娘看伤,再去杨妈妈那里领二十板子。”
碧螺低头诺诺应了,扶着葛氏起身,贺长安看到,葛氏含着眼泪的眼睛里面,射出来嫉恨和探究的目光。
长安偏过头去不再看她,却听白氏转向黄夫人道:“瑞琴,我家里姨娘不安分,让你和孩子见笑了。”
黄夫人掩面而笑:“爷们儿都是拘不住的,谁家里面没有几个不安分的妾室姨娘呢?也就是你好性儿,还容得这样的人到今日,若是这样的人放到黄程院子里去,早让我找个由头给发落了去。”
接着看向长安:“倒是长安是个好的,一句话说的让她就在这儿下不来台,也算是给她点儿教训,省的她没有颜色。”
白氏叹了一口气:“我是看在她好歹给我们伯爷生了一儿一女,又是老太太抬举上来的,我不能让伯爷和老太太没脸。”
黄夫人努了努嘴:“贞云,我有些私房话要同你说的,两个孩子在,有些话毕竟不方便说,不如让长安带着时雨去玩儿吧,我可是腻歪了这个烦人精。”
说着,还戳了一下黄时雨的额头,黄时雨也跟着嘟囔起了小嘴,说不出的可爱。
白氏想了想,点头同意了,便拉过长安的手:“长安,你去带着时雨回你的雪华斋略坐一坐,娘这边要跟黄夫人说些子话儿。时雨年纪小,又听不懂,难免没趣儿了,你做姐姐的,就陪着她些。”
两个都做了母亲的闺中手帕交的私房话,这是多么好的可以听到秘辛的时机!
长安心下痒得要命,巴不得留在这里多听些话儿,偏偏白氏又摆出了一脸严肃的样子,让长安不得不缴械投降,带着黄时雨回了自己的房间。
碧螺挨了打,杨妈妈又在椿萱堂伺候来着,因此这会子便是银针进来伺候,长安让她去厨房给时雨端几碟子糕点进来,自己却是心不在焉儿的左顾右盼着,眼珠滴溜溜的转,思绪却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
起初的时候,时雨还在专心致志的吃着银针送过来的糕点,到了后来才发现,碟子里的糕点只有自己伸手去拿,也觉出不对劲儿来:“长安姐姐,你怎么不吃呢?”
长安回过神儿来,伸手抓了一块儿:“姐姐刚才吃撑了嘛,妹妹既然没有吃饱,就接着吃就是了。”
时雨见到吃的根本就挪不动步儿,见长安拿起了一块,也不再装客气:“嗯,长安姐姐家的糕点就是好吃。”
若是心里便没有揣着事情,长安还可能跟时雨调笑几句,可是现在长安心里边就对那椿萱堂的谈话感兴趣。
白氏虽然性子和软,可是自己的舅舅梁国公白本亭,上一世她可是听说过的,是个朝堂之上用得上的人,自然胸中有丘壑,难保白氏说的是不是白本亭的意思。至于黄夫人,前一世虽没有什么接触,长安却觉得她是个难得的眼睛雪亮的妇人,想来定然是有不同凡响的看法。
这两人聚在一起,会讨论什么事情呢?
莫非是储位?这个想法刚出来,长安就自己吓了一跳。
这样的想法一形成,就在脑海中挥之不去,长安烦躁地揉了揉头发,重新活过一次,虽然有了实现心愿的机会,可是顾虑也太多,真的不是一件好事!
终于按捺不下心中的烦躁,唤来银针。
银针眼睛哭得红红的,想来已经知道碧螺挨打的事情了,长安唤她,她也一边抽泣,一边挪着步子。
鼻子哭得红红的,“小姐有什么吩咐?”
看着她这个样子,长安也觉得有些无奈,碧螺想做什么事情,肯定是怕银针嘴巴不严实兜不住,才不肯对她说,到如今都还瞒着,只是现在她还要好好安慰一下银针,若是因为这样一件事情她就跟自己离了心,那今后她的路就不好走了:“怎么了?为夫人罚你姐姐而生我的气?”
银针嘴巴嘟起来,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小姐,奴婢没有,奴婢姐姐做错了事情,烫伤了姨娘,理应受罚,奴婢不会生小姐气的。”
长安看着她的样子,心下也有几分可怜:“好了,你和你姐姐是我身边最贴心的人,我早也已经说了,只要你们两个用心伺候,我是不会罚你们的。今日碧螺挨罚,授意的人是我娘,我也没办法保全碧螺,何况她烫伤的还是禄哥儿和望姐儿的姨娘,母亲罚她,本来就没有错。我这儿呢,也有不少治伤的药,回头挑拣两瓶儿,给你姐姐用上吧。这些日子,也免了你姐姐在旁边伺候了。”
银针渣渣眼睛,差一点就要哭出来,赶紧跪下来谢恩。
心下却有一点奇怪,虽说大户人家的女儿多早熟,这个小主子,她却是听说一直因为体弱多病而深居简出的。
如今看来,倒是比她认为的太简单,小姐虽然深居简出,却眼明心亮!
可她哪里知道,贺长安是两世为人呢?
贺长安却没有想那么多,她只知道,碧螺和银针都不是从小儿就伺候自己的,即使自己表现的跟先前儿的贺长安有什么不一样,那在她们眼里也很好解释,很容易理解。而杨妈妈年纪大了,将来自己若是说了人家,从伯爵府嫁出去了,杨妈妈必然不能跟在她身边伺候,那么碧螺银针,就必须得好好地笼络住,不能让她们其中一个人生了些别的不该有的心思。
今日碧螺的做法她已经看得很明白了,银针却因为年龄还小,心思自然比不得姐姐缜密,那么收服银针,就还需要时间。
方才的一招恩威并施,就是她用惯了的手段,想到这里,忽然又想到了一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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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偷听
第六章偷听
恩威并施,打一棒子给一个甜枣儿,是一般人都会受用的法子,银针已经十三岁了尚且如此,何况黄时雨一个稚龄小丫头呢?
说罢转过身来,一脸喜色的看着黄时雨,摸着她的头柔声问道:“时雨啊,你平时是跟着你外祖父住在霸州么?那地方都有什么好玩的啊……”
黄时雨放下手中咬了一半的蜜豆酥,认真想了一会才答道:“外祖父每天都要在衙门里面,根本没有空陪我玩,外祖母整日说,我娘当日性格虽然直率,大事儿上面却从来不含糊,而我就是一个只知道吃喝玩的小祖宗。”
黄时雨大人一样的学着她外祖母说她时候的语气,板着脸也不笑,看的长安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点点头:“那也就是说,你自己玩自己的了?”
黄时雨对了对手指,嘟起了嘴:“嗯。一个人玩,没意思。”
所以怨不得这个孩子几乎是跟自己陌生人一样的,也能见面就开始亲热了,想来是一个人太孤独,久而久之闷坏了。
长安像是突然想出来了什么似的:“对了,你家中没有兄弟姐妹,只你一个姑娘么?”
黄时雨老老实实的摇了摇头:“时雨还有一个哥哥,比长安姐姐大一岁的。三年前爹爹去任上的时候时雨还太小,就把时雨送到了外祖父那里。结果再见到哥哥的时候,时雨都觉得有些怕哥哥。哥哥总是有一些好友来找他,他们说话,都不让时雨听……”
一双大大的眼睛刹那间又含满了泪水,长安心中暗暗叹服,小姑娘说哭就哭的本事,可真是不一般啊!
不过这也正合她意!
顺坡下驴道:“是啊,就像刚才你娘和我娘那样,她们关起门儿来说话,却不晓得咱们两个也都心痒痒的呢。他们总说我们还小,有些话不能听的,也听不懂的。”
这下好了,原本还只是双眼含着泪水,不愿意听别人说她太小的黄时雨,眼泪直接吧嗒吧嗒掉下来了。
不过金豆豆才掉了几滴,时雨就用掏出帕子来把眼泪擦干了,小手拉扯着长安的衣袖,让长安走近一点,才神秘兮兮的道:“长安姐姐,我们去偷听,好不好……”
声音虽小,却有很强的央求的意味。
长安听了这话,心中简直是在击节叫好!这个孩子还真是跟自己有缘分,还没等她说出来,黄时雨就已经被蛊惑的按捺不住了。
却还是装作吓了一跳的样子:“偷听?”
“是啊是啊长安姐姐,你抱着我我们去偷听,我们小声点,一定不会被我娘和你娘发现的!”
黄时雨眼中闪现出来的渴望超乎了她的想象。
“那好吧。”长安似乎妥协了似的:“不过说好了,你听到什么,可得告诉我啊!”
黄时雨看着长安拍了拍胸脯:“长安姐姐放心,我黄时雨说话算话。”
长安拉着时雨的手,往椿萱堂的方向走去,一面在嘴边竖起一根手指:“嘘……不能让你娘和你哥哥知道啊,要不然你哥哥可是会凶你的。”
既然黄时雨怕她哥哥,那用这个人来威胁黄时雨是最好的选择了。
好奇心的驱使下小姑娘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点了点头:“嗯。”
一高一矮,一瘦一胖就这样大手拉小手的又重新回到了椿萱堂外面,长安走得蹑手蹑脚,时雨也学得有模有样。
长安勉励抱起黄时雨,心下感慨着,这个小丫头,还真是不轻,才抱起来,她的手就有一点酸了呢。
一边感慨,一边在他耳边嘱咐:“你就这样,用手指,在窗纸上戳一个小小的洞,这有就能听到里面在说什么了。”
黄时雨轻声“嗯”了一下,表示赞同。
长安抱着黄时雨很是吃力,也顾不上看黄时雨脸上的表情,只觉得黄时雨看了很长时间都没有出声,才忍不住压低了声音问了一句:“时雨,她们……说什么了”
时雨偏过头来附在长安耳边:“贺夫人说,如今太子被废了,问我娘,我爹怎么看?啊呀,贺夫人的眉头皱得好紧呀!”
长安心中暗暗纳罕,凭借着她对白氏的了解,她似乎……不像是惦记着这些事情的人啊?
不过黄时雨就是个偷听的孩子,天真的像一张白纸一样,她还不至于说谎。
“嗯,你继续说。”
“我娘说我爹说了,只说不论什么时候,忠于皇上就是最好的效忠。虽然现在皇上春秋鼎盛,可是底下的头三个皇子,都已经过了十五岁,不论哪一个,这个太子之位都是可以争上一争的。原先儿太子爷的位置,大家都以为是稳稳当当的,谁料到出了这样一档子事。啊,我娘还问贺夫人觉得二皇子的事情会不会是大皇子陷害的,毕竟庆妃……庆妃怎么我娘她没说。”
这段话肯定是原样复述出来的了,只是时雨还小,却不能理解黄夫人没说完的那半截子话,长安却是明白几分的。
时雨小声道:“长安姐姐,我听不懂啊……”
长安“嘘”了一声:“你继续听,说不定听听就懂了,把里面的原话讲给姐姐。”
“嗯。”黄时雨点了点头,继续复述,这回连称呼都不换了。
“瑞琴,你是知道的,和睿皇后是我的堂姐,又是自小就养在梁国公府上的。白家,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和二皇子身上的关系,就算我们想完完全全的忠于皇上,也会有有心之人,把这些血缘关系的事情揪出来说话。想要不站队,那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顿了顿:“我娘说,那你想怎么办?你别忘了,就算你有自己的主意,你的那个婆婆也不是和小叔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对啊,长安一拍脑门,重生这些天了,老夫人院子里面一直都说体谅长安身体不舒服,不用去请安了,她也乐得轻松,不用面对那个不知道怀着什么样心思的祖母,没成想就把祖母这一茬儿给忘记了。
“老太太这段日子也没来让我请安伺候过,想来也就是因为二皇子这档子事情。若不是她还需要巩昌伯老夫人这名头,巩昌伯又是她的继子,只怕是早就要想办法把我休出去了。如今我休不得,她便只能远远地避着我,免得惹火上身。所以她那儿才没工夫看我怎么想呢。”
听到白氏这样说,长安蓦然发觉,自己这么多天来,对白氏懦弱不理事的印象,似乎是有一点偏差的!
白氏轻咳了两声:“瑞琴,你是我手帕交,咱么俩打小就认识的,我也不防着你,就告诉你,梁国公府的意思,就是站在四皇子的身后保二皇子。”
站在四皇子的身后保二皇子!一句话恍若石破天惊。
看来,贺甲青会被调到四皇子那里去,绝对就不是偶然了。
这个消息却是贺长安万万没有想到的,手一松,原本抱着黄时雨就吃力,这下黄时雨直接跌倒了她的怀里。
孩子就是孩子,就算再能忍,这会子也忍不住嘤嘤哭了起来。
长安手忙脚乱,顾不得自己身上的疼,赶紧看黄时雨有没有哪里摔伤了。
白氏和黄夫人闻声赶来,看到这样的场景也是唬了一跳:“长安,这是怎么了?”
长安正在想怎么解释好,耳畔响起了一个熟悉的男声:“母亲,黄夫人,都是甲青不好。甲青原本想着,黄家妹妹是第一次来伯府做客,甲青身为伯府的长子,理应尽地主之谊带妹妹四处看一看的。却没想到黄家妹妹在这里走的时候晃了一下,差点要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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