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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诱惑·豪门少夫人-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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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明哲预测的白东风要醒来的那天,她系上围裙和魏念卿陆云佳一起在家里做饭,所有的菜都是白东风爱吃的,遵照明哲的指示做的很清淡。
他睡了那么久一定很饿吧,她边做菜边想着他大口大口吃这些饭菜的模样就忍不住唇角上扬。
关于他不顾性命去为柳素萍夺回来那瓶药的事情,又早被她跑到九霄云外去了。
终于忙活完毕,提着满满一食盒东西往医院去,刚到病房门口却听到里面有谈笑声。
门关的并不严实,她站在门外静静往里看着,白东风已经醒了,柳素萍正坐在床前喂他吃东西,他与她有说有笑的,看起来心情不错。
她转身要走,头却晕的厉害,手中的食盒没提好,嘭的掉在地上,里面费尽心力做好的菜洒了满地。
她蹲下身去要清理地面,柳素萍却从病房里起身开了门,她不敢抬眉看病床上那个人,不知道该怎么与他对视,只顾盯着地面上散乱的东西无措的收拾着。
忽然那男人唤了她一声,“小楼,是你吗”
他刚醒,视力还没彻底恢复,她在门口的位置他看的有些模糊。
柳素萍站在她身旁没有说话,她捡了半晌东西手上弄的脏兮兮的,听得白东风又问了一句才抬起头来回话,“是我。”
与他朦胧的视线相对,她发现他瘦了很多,还是那么逼人的美着,美的叫她看他一眼都觉得亵渎了他。
她忙收回视线,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慌乱的收拾了地上的东西,起身远远对着他道,“我还有事要先走了,你们接着聊,我改天再来看你。”
靠在病床上的白东风叫住了她,“别,不要走。我想看看你。”
他这话说的又暧昧又含蓄,柳素萍身形猛然一怔,站在原地没有说话,他眯着眼慢慢转向柳素萍的方向,勾着唇轻声笑着道,“素素,你身体还没好就先回去吧,这里有小楼陪着我就行”
柳素萍点点头不甘的转身从白氏医务部离去,易小楼把食盒合好,抬步走进去关上病房门,到盥洗室洗了一身的狼藉和油渍,慢慢的走到病床前。
近距离得意看清她的样子,白东风猛地伸手抱住了她,炙热的呼吸流连在她耳畔,他贪婪的吻着她的耳垂,小声道,“傻姑娘,想死我了。”
她僵硬的后退,一边推他的胸膛一边低声说着,“别这样,我满身都是油污,脏得不得了。”
他拉住她的手不让她退的越来越远,勾起唇上下打量着她,半晌才低眉浅笑道,“脏的不得了真的吗我倒是闻到了我最喜欢吃的东西的味道,嗯还有我们最爱的什锦粥呢。”
语毕将脸埋在她胸口的位置,深深呼吸着独属于她的香气。
她任由他紧贴着她,许久都没有动作,最后攒足了勇气对他冷冷开口,“白东风,我不想跟你结婚了,之前答应你的求婚你就当没听到好了。”
他眸中的温柔瞬间被冷漠和不可理解取代,眯着眼看面前忽然陌生的不得了的女人,“为什么之前在法兰克福不还好好的吗”
她转身背对着他,低头抠着手指,声音小的几乎听不到,“我没有救过你的命,也没有为你受过伤,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是你在为我受伤,为我挡子弹,我觉得我们之间一点算不上生死与共。而柳素萍跟我不同,她可以为了你不顾自己的性命,而你也可以为了她生死无悔,你们才是真正的一对,我觉得自己是时候退出了。”
白东风浅笑,伸手把她拉过来压在自己身下,“别胡思乱想了,潘子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吗”
别胡思乱想了,她低眉,忽然想起以前自己每每听到这样的话总会生气,而今再次听到竟然再没了那种愤怒的无法自持的感觉,只是有些伤感,有些更加无法面对他。
推开他,她起身,忽然觉得眼前一片灰白,头疼的眼睛都有些睁不开,满脑子都是他那句别胡思乱想了,震耳欲聋。
“是我胡思乱想,我从来就不懂你,就算是此刻,我也不知道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一个根本不了解你的女人更加配不上你,所以就别再勉强吧。世界上像我这样的女人很多很多,你没有义务喜欢我。”
白东风好笑的看着她,忽然严肃起来,抬手抚摸过她苍白的唇,“你想知道我在想什么,好,我告诉你。我在想怎么样才能让你成为我的妻子,这个问题我想了整整八年,从遇到你的那天直到今日,我心里至始至终都只装过你一个女人。这世上是有很多像你一样善良,或者像你一样傻的女人,但只有你是我爱过的,我只牵过你的手、只吻过你、只陪你一起看过电影,只和你一起吃过路边摊,只背着你爬过高山,只和你一起拍过照。只用过那么多年的时间去爱,也同样用了那么多年的时间去恨,只抱着你睡过一整个漫长的夜晚却还觉得时间过得真快。你可能很普通,但于我来说,却是最好的,这世上任何别的她们都比不上你。”
他说这话时始终看着她,看的她心中有些动容,如他所说,高高在上的他从来不会陪别的人做那些事,或许他在无数种情况之下都可以豁出自己的性命,也或许他可以为许多人不顾生死,如柳素萍等等人,但只有她得到了他的吻他的怀抱他最不设防的笑意和最真诚的心。
她的眼泪瞬间就流了出来,想到那日生死存亡之际他抱紧自己用他的后背为她挡子弹,想起当他被那些子弹击中时重重倒在地上的的瞬间还紧紧抱着她,将她保护的密不透风,想起当强劲的力道打的他口吐鲜血他都没有松开手,她的手沿着肩膀而上,轻轻的抚摸他,皱眉道,“还疼吗”
肩上新的枪伤摞着旧伤口,想必又被震的骨折许久都好不了吧,那些隐忍已久的眼泪再也无法控制,就那么肆无忌惮的流了满脸,因为哭泣和无法平复的情绪,她胸口不规律的起伏着。
这一个星期以来她唤了他的名字无数次,从没得到他哪怕轻微的一个回应。她在心里固执的以为他醒来第一个看到的人一定会是自己,可是却不是。
没想到柳素萍能在她之前坐在她本来的位置,喂他吃饭,跟她说笑。
她承认她嫉妒的要命,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不能思考,心痛到灰飞烟灭。
因为那种固执而产生的遗憾在她心里无限扩大,扩大到她无法控制的模样,她除了懊悔的哭泣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她不该在家里磨蹭那么久,这样就一定能赶上他醒来的瞬间,她不该只顾着做菜连时间都忘记了看。
白东风俯首吻去她的泪水,咸咸涩涩的,略苦,他爱怜的抱紧她,“傻姑娘,你所想的那些并不重要,我知道我躺在这里的每一个日日夜夜都是你陪着我,喊着我的名字的,这就足够了。而现在陪在我身边的也是你,不是别人,我真的很满足。”
她抬手去摸他安静的眉眼,来医院的途中那种不适感越来越大,几乎将她整个脑子占据。
胃部极度不适到想吐,每一个神经都翻腾着想要把身体撕扯开来,她皱眉极力忍住不适感,想要起身的瞬间却眼前一黑,没了意识。
傍晚醒来时病床边已经围了好多人,舅舅舅妈,小天姐姜克显,方娴白奕西,叶承颢陆云佳,干爸干妈,宋颖之魏念卿。
她难受的无法喘息,心脏剧烈的跳动着,好像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似的,无论如何平复自己的情绪还是压不下那种血液沸腾的不适感。
身体里仿佛有千万条虫子在爬,骨头缝里都升腾起被麻痹的感觉,不安的双手紧握着扭在一起,不知道该抓向哪里,最后索性抓住自己的腿,稍一用力竟然抓的出了血。
白东风在床头的位置拉着他的手,她看向他时只觉得整个房间里的人表情都开始扭曲,无论如何也看不清楚。
体内那股强烈的几欲疯狂的感觉不停撞击着她肺部狭小的空间,她从床上翻下来重重的倒在地上,握紧拳头把地板抓的咯吱作响,脚踝用力一瞪站起身来,踉踉跄跄跑进洗手间里大吐特吐,吐完了又抬手狠狠挥向面前的镜子,镶在墙上岿然不动的镜子被她小手一挥打的碎裂,哗啦啦的往地上掉。
手指被碎裂的镜面割破,流了很多血,她原本漆黑的双眸便被眼前的血染红,更加用力的往碎裂的镜子上捶打,满目猩红的看着碎成千万片的镜子折射出千万个自己,抬起手就要舔手背上腥甜的血液。
云佳见她许久也没出来,跑进洗手间见到的就是她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她伸手想要扶她出去却被她咣当撂倒在地,卡住她的脖子就要拿玻璃碎片往她颈上的大动脉划。
云佳不停的挣扎着,却又怕伤了她,口中低低的呜咽着喊救命,外间众人许是听到了这边的动静,纷纷跑上前来。
耳边有宋颖之的声音响起,似乎是在喊明哲,“快给她打镇定剂,她会把自己折磨死的。”
白东风上前来不顾自己身上还有伤拉开陆云佳,俯身将陷入疯狂的易小楼死死困在自己怀里,喉头颤动着在她耳边无力的嘶吼,“小楼别这样,我是家延,我是你的家延”
她根本听不到他任何的话,口中发出自己也听不懂的嚎叫,手中握着的玻璃碎片胡乱的在他身上划着,最后狠狠一个用力扎进了他手臂里,他脸上、颈上、手臂上都开始往外不停流血,虽痛却仍旧不放手,眸中的泪啪的滴落在她手上,温热的触感登时唤回她一丝理智。
她的力道骤然松开,还紧握着的玻璃碎片啪的坠落,染满鲜血的手抬起来抚摸上他的脸,想要说话却半句也说不出来,而眼前的血红,不知道是她的血,还是他的血。
就在她怔忪的瞬间一支针管扎入了她左手臂内,她忽然觉得浑身一软,方才那种疯狂到无法克制的感觉也渐渐消失,双腿被抽干所有力气,倒在白东风怀里动也不动。
身体轻微的抽搐着,她看到明哲站在病床前无奈的锁眉,白东风一直铁青着脸,不肯相信在她身上所发生的一切,只能冷冷看向明哲,眸中藏尽了恐惧,低声问,“小楼这是怎么了”
明哲低眉,病房里瞬间阴霾起来,众人都不敢大声喘息,只等着听他的回话。
宋颖之愤然上前拉住明哲的衣领,逼视着他,“快说,是不是你们没有保护好小楼,是不是那帮亡命之徒对她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
明哲转头面向白东风,低声道,“是我一直以来只顾着你的伤势,把小楼给忘了,血战当日你带着毒液和野狼基因的血透过小楼手上的伤口浸透到她体内去,怪我没能及时发现及时控制,所以才到了今天这一步,对不起。”
白东风无力的后退两步,终于听明白明哲在说什么,抬手将易小楼额前凌乱的长发给她拨到耳后,接过云佳递来的热毛巾给她擦干手上的血液,喉头酸涩拥堵,眼眶一直热热的,无论他多努力的说服自己,跟自己说小楼没事,最终却骗不了自己的心。
这种病毒一旦感染后果有多严重他是知道的,前几年就在杂志上看到过,不幸沾染比直接注射会让人更加痛苦。
初期感染时病人一般不会发觉,直到后来病发,便会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如果病情得不到有效的控制,被感染此类病毒的人便会失去自己原本的意识,不停伤害身边的人,身边没人可伤害他们就会伤害自己。
曾经身为世界顶级杀手的芝加哥黑首约翰就曾经血液感染过这种病毒,后来生生杀了自己七十多个手下和妻子儿女,同时遭殃的还有他已经七十多岁的老父亲。
到最后他的情人发现他时他躺在自家客厅里,身上被插了三十多刀,芝加哥警方一直认为是愁杀,后来多方调查无果忽然想起采集约翰的细胞拿去化验,结果让世人震惊,更让整个美国都陷入一片沸腾。
连那样强悍的经历生死历练的男人都经受不住折磨,更何况是他的小楼,他皱起眉头紧握着她指骨断裂的手,放在自己唇边狂乱的吻着。
那则报道明哲是看过的,当时他还与白东风笑言如果约翰在他手上肯定死不了,这么多年,自打修罗深入过迷踪林之后,他一直致力于抑制甚至从清除那种病毒的药物的研制,耗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收获却是寥寥。
他解释过小楼目前的情况之后,魏念卿与在场的众人脸色当即变的惨白,陆云佳上前来拉住他的手泪眼婆娑,“明哲我知道你最厉害了,你一定能救小楼的是吗。她是我最好的姐妹我不准她有事,你一定要帮我救救她”
明哲心疼的用指腹抹去陆云佳脸上的泪,重重的点头,“云佳你放心,小楼也是我的朋友,我会不遗余力想办法的,你别哭。”
她一哭,他的心也就碎了。
明家与白家世代交好,他自小时候起就喜欢陆云佳,因为与白东风是好哥们儿他便多了许多与她接近的机会。
但他生性内敛极少言语,这么多年来都只是以一个遮风挡雨的大哥哥的模样站在她身后,在她需要的时候给她肩膀,给她力量。
他倾听过他无数的心事,还是没学会怎么面对她的伤心难过,对于世上最可怕的病毒都敢于挑战的他,只能手足无措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哭泣,什么也做不了。
而眼前的白东风似乎比云佳的眼泪流的还凶,作为与他一起长大的男人,他已经多少年没见过他哭了。
被子弹打中的时候他都没眨一下眼睛,他不用麻药就给他取子弹他亦从未发出任何声音,可是面对易小楼,他忽然没有任何免疫力,忍着心痛低低的呜咽起来。
他一直以为白东风是一个神一样的所在,从不相信他也会有失声痛哭的一天,而今见此情形才终于明白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这话至深的含义。
他知道他绝望了,打不倒杀不死的白东风输了,在这样的像野兽一样疯狂嗜血的易小楼面前,他一败涂地。
拿医用酒精给她擦拭着手上的血痕,他的手颤抖的竟然连一片药棉都无法握紧,颤抖了好几次蘸了酒精的药棉终于还是掉在了地上。
她手心的伤口割的很深,森白的骨头都露了出来,皮肉外翻,让他根本不知道该从何擦起,此刻他宁愿她一刀杀了他也不舍得她这般伤害自己。
易小楼躺在床上眼睛睁得圆圆的,一直在流泪,喉咙僵硬的卡着,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众人都惊恐而惋惜的看着两人,易守震和易小天终于难敌压力,倒在病房里的沙发上嚎啕大哭起来。
明哲怕他们影响到易小楼的的情绪便叫舅妈先带他们回去,朱红英站在病床前也忍不住泪眼婆娑,终究还是与易小天一起扶着易守震出了病房。
一直站在外围默不作声的白奕西见宋孝宗和宋夫人也几近崩溃,上前对众人道,“你们都先回去,谁也不准留下来影响小楼的情绪,先让我哥这里照顾她,等有了进展会明哲通知你们来看她的,现在都挤在病房里也不是办法。”
他眯着那双与白东风极其相似的眸子,瞳孔深处藏着深不见底的漩涡,他身旁站着的方娴没说什么话。
宋颖之和叶承颢首先点头赞同了他的想法,转身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出病房,他们想让小楼好好的,不想再有任何意外发生。
众人也纷纷转身,抬步走了出去,出了病房门口都禁不住抬手去擦眼泪,明哲把他们送到廊道尽头的电梯口,后转身往回走。
宋颖之几步追上前拉住了他,“你有几成把握医好小楼”刚才那么多人在他根本不好问这个问题,但见明哲脸上那副表情他也猜到了七八成,可没听他亲口说出来他还是不愿相信。
明哲低眉凝眸,长久的沉默之后抬手往他肩上轻轻一拍,“我并没有把握,只能告诉你我会尽力而为。”
宋颖之气极,狠狠甩开他,“没有把握尽力而为你们做医生的只学了这两个词是吗为什么永远都是这句话今天你明明白白的告诉我,小楼这病到底能治不能治”
明哲眯眸望着窗外渐渐敛起的阳光,深深呼吸,最后收回目光,“目前还没有人成功过。感染这种病毒的人并不多,如果是直接注射的我们还可以想办法加以控制。通过血液传播而感染上的,病毒的活性和抗药能力都会增强不止十倍,我并没有什么把握,只能试试看,成功与否,全看天意和小楼的意志。”
语毕他转身往办公室里走。
此时的叶承颢已然回身到了易小楼病房门口,见那苍白的女子躺在床上,一张消瘦的小脸就像她身下的床单一样,毫无血色。
她努力抬起手去摸白东风的脸,手臂却怎么都伸不直,白东风忙捉住她的手帮她,她手心触及他冰冷的肌肤那一刻堵在喉咙口的呜咽声终于变成低低的哭泣。
眼泪不停在眼眶里打转,像流不尽的泉水一样疯狂往外冒,她抚摸着他颈上被她抓伤的血痕,僵硬的说出一句话,“疼吗”拼命让自己开口,最后从干裂的双唇吐出的也不过只是这两个字。
白东风摇头,用力抱紧她瘦弱的身子,声音低沉,带着无法抑制的哽咽,“不疼,一点都不疼,傻姑娘,我只怕你会伤害自己。如果你难受就打我,或者拿刀捅我都行,千万别再跟自己过不去,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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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这辈子唯一的妻子~ '第一更'
白东风摇头,用力抱紧她瘦弱的身子,声音低沉,带着无法抑制的哽咽,“不疼,一点都不疼,傻姑娘,我只怕你会伤害自己。【无弹窗。】残颚疈晓如果你难受就打我,或者拿刀捅我都行,千万别再跟自己过不去,求你~”
窗帘开着,最后一抹夕阳透进来,照在冰冷的大床上,易小楼颤抖着手去摸白东风颈上和脸上那些血涔涔的伤口,还有他手上那刺的很深的玻璃渣,“对不起,是不是我伤了你,对不起”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她还记得方才自己在洗手间里发狂,把一整面镜子打的粉碎,那些碎片中倒映出她疯狂的模样,黑黑的眼球几乎变成莹绿色,而瞳孔之中那一抹血红血红的光芒尤其刺目。
这让她想起了在乔治亚州见过的那些发生异变的杀手们,她方才的样子,跟他们根本没什么两样,完全一副野兽要将面前的人撕得粉碎的恐怖架势。
躺在床上用力把被子往自己身上拉,手背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还嵌着碎裂的玻璃渣,明哲已经给了她一针镇定,可是体内那些疯狂叫嚣着的因子还是无法静下来濡。
她只能咬牙忍住,用痛的钻心彻骨的手指揪住被子不停往头顶拉,将自己彻底盖在里面。
白东风伸手去拉她的手时她猛地缩在床角,纤弱的身子不停的颤抖,口中模模糊糊喊着,“不准靠近我,滚出去,你滚啊”
她怕自己会再度伤害他,她怕他伤痕累累的身体还没好好休养又被她伤的体无完肤,她害怕自己陷入疯狂时的模样,甚至感到恶心邬。
她不想让他看到那样的自己,一个连她自己都觉得嫌弃的不得了的自己。
他又伸手去拉她,轻吻她受伤的手背,“别赶我走,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只求你不要赶我走”
早就想好了带她去法兰克福白捡一个母亲,没想到竟然捡出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若是知道这些,他宁可让她一直待在这易州,待在他身边,再也不放开她。
心头那些清晰的疼痛压的他喉头不住的颤抖,泪水从眼眶里不由分说的流了出来,落在她鲜血淋漓的伤口上。
窝在被子里的易小楼浑身一抖,手上的动作也僵硬下来。
犹记得白东风从不流泪,当年她曾经千百遍的求他,说家延你为我哭一次吧。而今想来不过是那时看了本言情,里面说如果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是一定不会吝啬为她哭泣的,就算再坚强的男人为了自己的女人也会流泪。
所以她才一遍又一遍的央求,而他始终没有为她哭过,她有时候会暗暗的想,或许他爱她是真的,只是爱的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深刻,所以他才不肯为她哭。
后来她问他,为什么他口口声声说爱她却吝啬的连一滴眼泪都不舍得为她流,她永远记得他那日的笑容,他靠在江大校园人工湖的走廊里,一把拉她入怀,薄唇凑在她耳畔低眉道,“为什么要哭呢,我不是不愿为你哭泣,只希望你此生都幸福安乐,让我永远也没有为你流泪的机会和必要”
那是个北风萧瑟的冬日午后,温度极低,湖面之上升腾起的雾霭更让周身发寒,而他那句话却温暖了她一整个冬天。
时至今日,当他的眼泪灼痛她的伤口,她终于明白他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坚强,他也会无助,也会脆弱。
将手猛地缩回被子里,她那颗矛盾的心也终于被这滴眼泪融化,只是声音仍旧冰冷,“我叫你走你没听见是吗”
明哲进门时正好见她缩在被子里浑身发抖,而白东风身上那些伤口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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