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饕餮恋(下)-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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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们如影随形,似附骨之蛆,死巴着她不放。
  她提着大刀,玩弄着人们,看着人们哀求,然后杀掉他们。
  她砍杀了一个又一个认识、不认识的人。
  人们死前的脸上带着惊恐的表情,怕她、恨她、诅咒她。
  她杀掉了每一个她看见的,挡了她的路的人。
  身上的衣,被血染得通红。
  手上的刀,被肉骨撞得钝了。
  然后,她拾起了一把剑,锋利如新的剑。
  她不想去拿,却还是从那尸体手中,拾起了它。
  阿丝蓝?
  有人叫唤了她的名字,她惊恐的看见那个男人,那个和她一起长大,共同生活,她爱之如命的男人。
  巴狼。
  不要、不要!别是他、别是他!
  她胆寒的哀求,却还是无法阻止自己朝他走去。
  大师傅……她已经不是阿丝蓝了……她被附身了啊……
  不会的!她是白塔的侍女,她不会被附身的!
  “我会的,我会的,我已经被附身了,你快走啊!”
  她跪在大街上,无法自己的哭喊着。
  阿丝蓝,把剑给我。
  大师傅,你醒醒啊!你看看她身上那些血,她才把阿莱师傅杀死了!那不是阿丝蓝!她已经不是阿丝蓝了啊——
  你胡说!
  告诉我,你没有被附身,对不对?你还认得我的,对不对?
  “不对,不对,你听他的,听他的啊——”
  她泣不成声,害怕他会死在她手中,但他听不到她的警告,他不相信,他不肯走。
  她可以感觉到自己露出了微笑,她可以看见他眼中露出了希望。
  但她在他面前,举起了剑。
  她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她惊恐伤痛的意识,在那庞大可怕的黑暗之下,只是个小小的存在。
  “不——”
  她痛苦的嘶喊着,却还是挥剑往他砍去。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是她?为什么是他?
  她努力想要抢回对身体的主控权,手上的剑,却一剑又一剑的,朝他砍去。
  阿丝蓝,是我啊!
  他泪流满面,痛苦的朝她喊着。
  你醒一醒——
  “我也想,我也想啊……”
  她环抱着自己,哭着。
  我是巴狼啊!
  “我知道,我知道的……你快走!快走啊……”
  阿丝蓝!求求你——
  “别求我了……别求我了……”
  她抱着头,哭着哽咽,再也承受不了,霍然转身,再次飞奔,试图逃避自己对他挥剑的画面,逃避他的伤、他的惊、他的痛。
  城市里,霓虹闪烁。
  亮着灯的大楼,像巨大的怪兽。
  就连行道树,都像张牙舞爪的妖魔。
  人们骇然的闪避着她,就像那个时候一样。
  几欲疯狂的她,哭着逃跑,却无处可逃,无处可躲。
  巴狼、巴狼、巴狼……
  她哭着,看见他流了血,受了伤,因为她的疯狂,痛欲断肠。
  叭——
  尖锐的喇叭声,伴随着刺耳的煞车声突兀的响起,穿透她的意识。
  她回过身,车头灯就像妖怪的两眼,闪着刺眼的光芒,飞快朝她迎面而来。
  看着那辆车,在那一秒,她只能流着泪,站着,无法动弹。
  “秋水!”
  听见叫唤,她抬眼,看见他惊慌的脸。
  就像那一天。
  耿克刚……巴狼……
  他们的面容,在眼前重叠。
  现在她知道,他到底爱的是谁了。
  泪潸然,她看着那个她前世今生最爱的男人,想对他微笑,想告诉他,她爱他,车却已冲到身前——
  那一天,好冷。
  层层的云,在天上堆积着,遮住了明月。
  寒风呼呼的吹,吹得人仿佛连心都寒冻起来。
  当他看见她从对街的人行道,跑到马路上,即将被车撞到时,他吓出了一身冷汗,立刻不顾危险的穿越大马路,朝她跑去,扬声狂喊着她的名字。
  夜风扬起了她的发,车灯照亮了她秀丽的容颜。
  他几欲疯狂,用尽了全力,朝她飞奔。
  她听见他了,在那瞬间,她抬起含泪的眼,看着他,扬起无奈的微笑。
  那一夜,真的好冷好冷。
  她吐出来的气息,都化成了氤氲的白烟。
  强烈的车灯,照得她在风中飞扬的乌黑长发,亮得发白,如丝似雪。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她那时的表情。
  不!不要再来一次——
  他再也不要眼睁睁看着她死去。
  就算要死,也要一起。
  在那一秒,他奋不顾身朝她扑去。
  她盈满泪光的大眼里,有着错愕、无奈、惊恐、不舍,还有他。
  转瞬,如永恒。
  他本来以为他会来不及,但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所有的人事物,似乎都停了那么一停。
  空气凝窒着,似寒冰冻结。
  一切,都在眨眼之间发生,他及时扑倒了她,将她紧抱在怀,往人行道那儿摔跌。
  车子在煞车声中旋转,反向冲到了路中间的分隔岛上。
  一时间,喇叭声、煞车声,纷纷大作,剌耳的响了起来。
  人们被这场意外吓到脸色发白,在路边议论纷纷。
  他心惊胆战的爬起来,看着怀中的她。
  “秋水?”
  “我……我没事……”她颤抖着,泪水直流。
  “你还好吗?有没有哪边撞伤了?”他检查着她的手脚。
  “没有……”他的出现驱走了那些画面,她摇头,哭着说:“没有……”
  她没事,至少表面看起来没事。
  他还没松口气,她已经埋首在他怀里,颤抖惊惧的哭了起来。
  然后,他才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
  是澪。
  她手上握着一支怀表,旁边那身穿唐装留着长长发辫的男人,大惊小怪的,从她手中把表抢了回去。
  她被骂了,却看着他和秋水这边,嘴角浮现淡淡的笑,然后才回身,跟着那个男人一起离开。
  他见过那个男人,他也常出没在咖啡店中,是老板的弟弟。
  刹那间,他知道,澪偷了那人的东西,帮了他一把。
  在刚刚那一瞬,时间的确停止过。
  秋水冲到马路上的意外,几乎造成一场连环车祸,但仿佛奇迹一般,除了他和她有些擦伤之外,没有其他人受伤,连那个倒楣的司机都毫发无伤。
  当司机发现自己没撞死人时。差点腿软的跪在地上,千恩万谢。当然,也不免臭着脸,叨念咒骂了好几句“夭寿”。
  但是看秋水哭成那样,加上其实除了被吓了一跳之外,又没什么大碍,司机念归念,也只能自认倒楣的摸摸鼻子,开车去庙里收惊。
  不到几分钟,车流又再次顺畅了起来。
  他则抱着在怀里哭个不停的她,一路走回家。
  干冷的空气,徘徊在城市的夜空,久久不去。
  回到家后,他替她身上的擦伤上了药,再帮她拭去泪水,倒了杯温热的开水给她喝。
  但那没有用,她仍在颤抖,还在哭泣。
  她吓坏了,他也是。
  刚刚那一刹,至今想起,依然教他胆寒不已。
  所以,他只能抱着她,安慰她,也让怀中这个小女人,真实而温暖的存在,安慰自己。
  怀里的她啜泣着,泪水流个不停,娇弱的身子直发着抖。
  “没事了……没事了……你别哭了……别哭了……”
  他为她受到的惊吓,感到心疼,但他安慰的话语,却只唤来她更多的泪水。
  “别哭了……”
  轻轻拥着那娇小的女人,他亲吻的她的额、她的发,一次又一次,温柔的拭去她的泪。
  好不容易,她的情绪渐渐缓和了些,但还是一副随时要哭出来的样子。
  他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让她好一点,只能轻轻拍抚摩挲着她的背。
  秋水缩在男人温暖的怀中,吸着鼻子,咬着唇。
  他的心跳,规律的在她耳边轻响着。
  她紧紧的揪着他的毛衣,害怕会失去他,害怕那些狂乱的影像会再出现。
  她不要想起,真的不想记起,但她又忘不了,忘不掉他。
  那一切,是如此恐怖可怕,像恶梦一场,却又真实得有如曾经发生过。
  她真希望,那只是她的恶梦,但她的身上,仿佛仍残留着黏腻腥红的血,她的手,好似还握着那把刀,那把剑。
  “我……我刚刚……看到了一幅画……”
  她粉唇轻颤,抬首看着他,眼睫上还沾着泪。
  “一幅铜画……”
  他虎躯一震,脸色在瞬间变得比纸还白。
  “我认得……上面的男人……”她含泪看着他,抚着他的脸问:“他长得不像你,但他是你,对不对?”
  所以无论他怎么藏,怎么挡,那些古老的过往,就是不肯放过她。
  他原以为,她哭,只是因为车祸,怎么样也没想到,是因为那些挥之不去的恶梦,那些教人心悸的曾经。
  “你……”他的瞳眸收缩着,嗄哑开口,“想起来了?”
  “所以,那是真的?”她脸色惨白,颤抖着,“我以为……我以为我疯了……”
  如果可以,他愿意挺身为她对抗世界,愿意为她遮住外头的风雨,愿意为她承担所有,但他没有办法消去她的记忆,没有办法不让她记得。
  “你没有。”他不舍的抚着她苍白惊惧的小脸,嗄哑的道:“你没有。”
  “那些……曾经……发生过?”她害怕的,不敢相信的开口问。
  “我很……”他很想说谎,但她需要真相。“抱歉。”
  “不……”秋水面无血色的闭上了眼,瑟缩着,因惊慌而喘息。
  “这不可能是真的……”她死命的摇着头,慌乱的起身,从他怀抱中退了开来,哭苦笑道:“这才不可能是真的。”
  那些血,似乎又漫过了天,泼溅到了她身上。
  她不断的甩着手,拍抹掉身上那些鲜红的血,哭着指责他道:“你骗我,对不对?这只是玩笑?只是你和我开的玩笑,对不对?还是我吃了太多的药,对了,都是那些消炎药害的,才会害我脑袋都不清楚了!这世上哪来的妖怪?我才没有杀过人,我是方秋水,你是耿克刚,什么前世今生?什么狗屁轮回!我才不信这些——”
  眼看她如此惊慌,甚至开始反驳,他忙起身抓住她,“秋水,你听我说。”
  剑芒,轻闪。
  妖魔,咧嘴,笑着。
  她猛地伸手推开他,慌乱的喊道:“不,你放开我!离我远一点、远一点!”
  但他不肯放手,只是紧抱着她。
  “不要!你放开我!”她哭喊着,害怕自己又伤了他。“我会杀了你的!”
  “不会的,不会的……”他拥着她,安慰道:“你别怕,事情都过去了,我不会死的,你也不会有事的……”
  “不要,你放手,你走啊……走啊……”她痛哭失声,推着他,却无法挣开他结实的怀抱。
  “我不会走的。”他拥着那哭到断肠几欲疯狂的小女人,斩钉截铁的说:“我不会走的,我绝不再留你一个人。”
  “你为什么总是要这样?你为什么总是不听我的话?你为什么总是那么顽固?我叫你走啊!你听不懂吗?走啊——”
  她哭着,挣扎着,抗拒着,愤怒的尖叫着,捶打着他。
  “我爱你……对不起……我很抱歉……”
  可无论她怎么做、怎么说,他始终没有松开手,只是心痛自责的含泪抱着她,任她捶打、咒骂、指责着,直到她终于累了、倦了,直到她再次在他怀中放松下来,不再挣扎。
  “我爱你……对不起……我很抱歉……”
  他重复着,在她耳边说了一遍又一遍。
  她抱着他,哭到不能自己,气这个顽固的男人,却更爱他。
  “我是个疯子……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你没疯,如果你疯了,那我一定也是疯子。”他抚着颤抖啜泣的她,“就算我们俩都疯了,我还是爱你。”
  那嗄哑深情的的告白,让她的泪再度泉涌。
  那一夜,她在他怀里哭到睡着。
  绿叶,在窗外闪耀。
  因为那片绿意,她醒了过来,用干涩的双眼,看着晨光,慢慢爬上了他疲惫的脸庞。
  他凝望着她,满眼都是担忧与不舍,还有无尽的悲伤与歉意。
  这个男人,粗犷的脸上,犹有干涸的泪痕。
  心痛,似乎永无止境,对他的心疼,却更深。
  昨夜,她睡睡醒醒。
  只要一闭上眼,稍稍放松下来,那些过往又会聚在眼前。
  那可怕的梦魇,不肯轻易离开。
  所有血腥的片段,一再重复上演……
  在那一个寒冷而疯狂的夜晚,泪聚成海。
  她分不清自己身体里存在的,究竟是谁。
  有时候,甚至无法分辨过去与现在。
  好几次,她在黑夜中惊醒,只能颤抖地环抱自己,泪流满面,听不清他在一旁焦急担忧的话语,无法回应,只能任那些悲伤的过往,排山倒海的袭击她。
  但他总是捺着性子,拥着半疯的她,陪着她,安慰她,和她道歉,对她保证一切都已过去。
  看着眼前这个她深爱的男人,她喉头一紧,沙哑出声。
  “你是……从何时想起来的?”
  “不久。”他说。
  他的回答太过简略,太过模糊,太想掩饰什么。
  “不久,是多久?”她喉头一哽,再问:“一年?两年?认识我之前?多久?”
  他眼里的痛,让她心一凛。
  过去这些日子,相处的回忆,浮现眼前。
  他瞪视着她脖子上的伤痕,他红了的眼眶,他那可疑的泪光。
  她一直知道他心里有伤,却没料到,他所隐藏的伤,竟然如此的沉重而巨大,远远超过她所能想象。
  打从一开始,他就知道,就记得。
  以前,她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他眼底偶尔会出现如此绝望压抑的神情,像是在害怕什么。
  现在,她晓得了。
  所以他才会那样看她,才会如此小心翼翼的对待她。
  “你一直没忘记过。”
  这是陈述,不是问题。
  他紧抿的唇,收缩的瞳眸,证实了她的怀疑。
  难怪他总是那样渴望的看着她,难怪他的眼里总是带着不安与惊恐。
  泪水,又迸出眼眶。
  “为什么……不告诉我?”
  看着她悲伤的小脸,他深吸了口气,才喑哑的开口,“我不要你记得。”
  我没有办法……我做不到……
  他沙哑的声音,回荡着。
  她问过他的,但他没有说,他也知道她害怕,知道她不想记得。
  所以,他宁愿离开,也要保护她。
  她真不知道,这一切究竟为什么会发生,真不知道,为什么他竟能将一切藏得如此久、那么深。
  因为心疼,泪水又再度泉涌。
  她泪眼蒙眬的看着这顽固的笨男人,“你怎么……这么傻……?”
  “我很抱歉……”
  他抬起手,温柔的抚去她脸上的那滴泪。
  “别再哭了……别哭了……”
  他伸出长臂,将她重新拥入怀中,沙哑的低声说:“我爱你……我不会再离开你……所以……别哭了……”
  她环住他的腰,偎在他胸膛上,泣不成声的说。
  “我爱你……”
  “我知道……”他语音沙哑的,亲吻着她,红着眼眶说:“我知道……我永远都不会忘掉……”
  永远,是多远?
  她不知道。
  但她知道,他说的是真的,他永远都不会忘掉。
  她绝不会再让他孤孤单单的,怀抱着那可怕的记忆,一个人活着。
  在那往后很长的一段日子里,她还是夜夜恶梦连连,常常在夜半,就会哭着醒来,害怕他已被砍死在她的剑下,害怕她还留在那个过往,害怕这个现在才是梦一场。
  她也一直觉得手上和身上沾满了血,所以总是不停的洗手、洗澡,和洗头。
  它们纠缠不清,但他帮着她,始终陪着她。
  她想洗,他就帮她洗。
  她想哭,他就抱着她,让她哭。
  他会陪她洗澡,替她洗头,温柔的帮她洗去那些梦魇、那些鲜血。
  然后,他会和她做爱。
  他和她,就像荒原中,受了伤的野兽,回到了温暖而安全的窝,互相舔舐抚慰着彼此的伤口。
  在她的询问下,他告诉了她,她前世死了之后发生的事。
  关于蝶舞、关于云梦、关于澪,和那座已毁的城市,还有那幅铜画……
  他说得很轻描淡写,但她知道,他是心碎而死的。
  她记得,记得自己的魂魄,在他身旁流连徘徊,舍不得离开。
  当他在哭时,她也跟着哭;当他在城里游荡时,她也跟着游荡;当他死去时,她以为自己会见到他,却没有办法。
  他看不见她,死了也看不见她。
  鬼差带走了他,她跟着跑到了地府。
  判官告诉她,因为他犯了罪,所以要受罚;因为她是自杀的,所以他看不见她。
  自杀的罪很重,但她的状况情有可原。
  “你必须重新轮回,还完你的罪,他则必须留在这里,受完他的罚。如此一来,你和他,将来才可能有再见面的一天。”
  她哭着入了轮回,为了能再见他。
  如今,他在这了。
  看见她,拥着她。
  跳动的心,温热的手,深爱着她的灵魂。
  这一切,都值得了。
  巴狼……耿克刚……
  叫什么名字都没差,只要是他。
  只要是这个会为她的遭遇而痛苦,为她的悲伤而心疼的男人。
  “我很抱歉……”
  “别说了,别再说抱歉……”她轻抚着他的唇,眼泛泪光的柔声道:“我告诉你,不是为了让你难受,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爱你,一直都爱你,我并不想离开你,可你看不到我,听不到我,我选择重新投胎,只为了能再次和你相遇。”
  泡在浴缸的热水中,她坐在他身上,捧着他的脸,轻轻的吻着他的眼、他的眉、他的唇,低诉着爱语。
  “我爱你……我爱你……很爱很爱你……”
  他的喉咙紧缩着,因她在怀中的事实而感动。
  他爱怜的吻着她颈上的胎记,大手替她柔嫩的肩、光滑的背、纤细的腰,抹上肥皂。
  她在他怀里呻吟着,将他的热烫包围在她的身体里,和他再次合而为一,感受他的激昂、他的力量。
  再一次的,为他而燃烧,而融化。
  料理台上,五颜六色的。
  番茄、西洋芹、豆腐、虾仁、猪肝、牛肉、鸡,未料里过的食材,无论黑黄红白绿,全都堆得满满。
  她以竹刀削着山药,用钢刀山药易氧化,所以她特别弄来了竹刀,将细长的山药削好了皮,切成了块,放到干净的水里,防止它们变色氧化。
  压力锅的水滚了,发出尖锐的声响。
  她关掉它。
  把一旁准备好的鸡切成块,过水氽烫,放凉。
  她洗完锅子,将水龙头打开,让它维持着涓滴的细流,然后开始处理牛肉。
  洗碗槽里,流水淙淙,鲜红的番茄在水盆里滚动,翠绿的西洋芹也在那流动的清水中。
  阳光下,小小的厨房,有着缤纷的模样。
  腌好了牛肉,她小心的打开压力锅,仙草的香扑鼻而来。
  她把黑色的汤汁过滤出来,再把熬透的仙草渣捞掉,重新把浓黑的仙草汤倒回去,再把汆烫过的鸡,放进里头,合上盖子,重新开火。
  每隔几分钟,她会看见坐在餐桌旁敲打键盘的他,会偷偷抬眼瞧她。
  今天这一餐,是她好说歹说,才说服他,由她来煮的。
  有几次,她看见他忍不住想起身过来帮忙,但他忍住了,因为看到她不以为然的挑眉。
  所以,他忍着,瞪着面前的笔电,却始终心不在焉的偷瞧她,像才十岁大的男孩,屁股无法好好黏在椅子上。
  男人不安又担心的模样,教她又好笑又心疼。
  她知道,他怕她又烫着了手。
  一天又一天,她的记忆越来越清楚,但那些恶梦也慢慢的不再出现。
  渐渐的,她让自己只将好的记起来,把其他的都忘掉,至少尽量不去想。
  一天又一天,她在他怀中,重新找到了自己。
  但他仍担心,依然害怕。
  她比他还要清楚,他有多怕。
  她几乎没看过他睡,他总是醒着,就算偶尔睡着,只要她一醒,他也会立刻察觉,然后跟着清醒过来。
  他的恶梦,比她的还要顽劣。
  他曾亲眼见过,她死在他面前。
  他总是战战兢兢的,呵护着她,守护着她,一边害怕。
  害怕再次失去她。
  她知道,他需要时间来疗伤,就和她一样。
  想起前世的记忆后,有好几个星期,她没有办法出门去工作,她害怕那些往事会再次偷袭她。
  所以,她辞掉了那个工作。
  她本来还有些担心生活费的问题。
  但他要她不用担心,他有钱,他把提款卡给了她。
  后来,他和她去超市买菜,她到提款机去领钱时才发现,他是真的很有钱,不是说说而已。
  他银行户头里的钱,是她从来没有想过的数字。
  “你哪来这么多钱?”她被那数字吓了一跳。
  “我赚的。”他看着她道:“为了找你。”
  这是他每一生赚来找她的钱,现在都用不到了,他已经找到了她。
  秋水心口紧缩着,为他曾经历过的那段日子,而抽疼。
  他并不是当商人的材料,他不够奸诈、不够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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