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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宇遥尘-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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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说罢故意伸手拂了拂肩上的灰尘。转头见顾蘅波脸孔煞白,嗓子里像是憋着一口气,却又被什么硬物给堵住,发不出来任何声响。趁机又道:“其实吧,我也不是说女子就该跟男人一模一样。比方说生孩子这事儿,男人就算想帮忙也帮不了啊。还有要提倡性子温柔可以,男人、女人岂不都该温柔对人?但又何必强调‘和顺’?若是运气不好遇到了世间种种龌龊,还一味‘和顺’,在我看来,也算是助纣为劣了。”
顾蘅波全身战栗,脸庞红一阵白一阵,良久,叹了一口气:“罢了。如今的年轻女子,各种奇思怪谈是越来越多了。不知是我太老了,还是这外面变化太快?唉,映弦姑娘,咱们就此别过吧。你……好自为之。”
映弦目送顾蘅波的背影远去,心里泛起一种异样的感觉――似乎是第一次有这种异样的感觉――也许她刚才说的话对这里绝大多数人而言也并没什么错,可为什么我会有这些不合时宜的想法呢!
过去两个月的种种际遇,又一次如潮水般汹涌而至,掀起滔天惊浪,一层层将自己淹没。而那些尚未解开的谜便像无数的沙砾封住了口鼻,令人难以呼吸。商映弦……你究竟什么时候才会恢复记忆呢?前路依然昏晦不清。一只老鸹倏尔飞上树梢,“哇哇”地凄叫,将她从冥想中拉了回来。老鸹敛了铁青的翅,定定地昂头望着天――她忽然觉得,这黑鸟冷毅孤执的姿态里仿佛藏匿了人生的一切奥妙,一切玄机。
明日出差,无法发文。所以今晚12:30多发一节:又闻奇士思(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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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 又闻奇士思 1
“小院闲窗春己深,重帘未卷影沉沉。倚楼无语理瑶琴。远岫出山催薄暮,细风吹雨弄轻阴,梨花欲谢恐难禁。”
映弦近日的生活,恐怕用李清照的这首《浣溪沙》来描述是再合适不过了。其时已是农历三四月之交,公主府的花圃林径珍葩竞放。单以牡丹论,也有红花绿茎的,也有花茎俱红的,绿蕊绽雪,紫烟深回,皆是千叶起楼,雍容华贵之极。谷雨之后,淡红的绣线梅、黄色的素馨以及粉团蔷薇纷纷登场,一片春深似海的景象。然而,除了去了趟栖秀山完成任务以外,映弦这阵子却基本上是深居简出。每日便躲在院里读什么《五代会要》、《太白阴经》,倒也读得津津有味。累了便抚琴一曲,或与丫鬟闲论香料珠钗之事,浮生清欢,竟忘却了时光的流动。
这一日日过中天,晴烟跑进屋里喜孜孜地道:“姑娘,你猜谁来公主府了?”
映弦正在看书,眼皮也不抬,心不在焉地问道:“谁啊?”
“是二殿下和纪大人。”
啪。手里的《江表志》砸下。映弦惊问:“二殿下?你是说公主的弟弟?”晴烟含笑点头:“正是。”
“那纪大人呢?”
“是殿下的贴身侍卫,进信王府大概也有一两年了。”
映弦喃喃道:“可终于来了。我倒要看看这个传说中的二皇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当下起身换了件新裁的雪青色刻丝绣梅襦裙,将发髻整理好,略施薄妆,翩翩出屋。刚走到“有无堂”的大门,就听到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传来,极是清朗悦耳:“皇姐,你就别再责怪我了。你可不知我这次游历究竟遇到了多少有意思的事情?真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让我讲给你听好不好?”
映弦心说:果然被那三公主说中了,这二皇子还真是个玩主。心念一动,停下脚步,决定暂不进屋。
司徒素的声音响起:“你去游历也好,胡闹也罢,可是清明祭拜这么重要的事你居然也会忘记。要是再晚来一天,父皇还不得把你关起来,闭门思过去?”
“这事儿我已认错了。再说,那天真的是在路上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事。我回府以后连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换好衣服就骑马进宫了。不信你可以问凌荒。老实说……当时就是因为赶时间,还在街上撞了人。”
“啊,为什么你在宫里没提这事?人伤得重不重?”
“不重不重。我回头看他,没啥事,很快就站起来了。我怎么敢在宫里提这茬?还嫌父皇不够讨厌我么,唉。”
他的这声叹气传入映弦耳里,倒似包含了深深的怅然无奈。突然,屋内一声冷喝:“谁在外面?”映弦还没反应过来,屋里已有人闪至门口,“砰”地将门拉开。映弦悚然惊呼,然而刚与开门者照面,整个人都呆住了。
眼前此人,长身玉立,腰悬长剑,正是那日如意市打马而去的两个男子之一。正惊诧间,司徒素与屋里另一人已双双走到门口。映弦随即醒悟,原来寒食那天自己见到的,竟是二皇子司徒曦和他的贴身侍卫,名字叫做纪凌荒。
司徒曦这次穿的是一身冰蓝呢子长袍,外罩月白色对襟绫背子。光色莹洁,越发将他衬得肤白如玉。轩额高鼻,眉聚江山之秀,目蕴星月之华,温柔常凝,笑意不散。而那纪凌荒白衣利落,浅带一束,宽肩细腰,若玉树琼山。他五官俊逸分明,眉宇又衔一丝萧疏之意,真是轻风吹奇韵,朝日映英姿。
俗话说,一头恐龙走在路上是一头恐龙。两头恐龙走在一起就会取得四头恐龙的效果。同样,一个美男子是一个美男子,两个万里挑一的美男子并肩而立……映弦不由看傻了。
司徒曦乍见映弦,惊喜地叫道:“映弦,你可来了。我正想问你的情况。”说罢拉起映弦的手就往屋里拽。映弦的脸噌地一下就红了,心肝狂跳,对自己说道:什么情况?要冷静!要冷静!
几人回到堂内坐下,司徒曦问映弦道:“好几个月没见,你好像又瘦了点。怎么,是得病了,还是想我想的?”
映弦一梗,没料到司徒曦如此随便轻佻,但是转念一想,自己失忆以前跟此人从小在宫里一起长大。他又是二公主唯一的弟弟,那跟自己的关系也该是较为亲密才对,便释然笑道:“冬日天天进补,衣服又多,自然比春天看起来圆润一些。”
司徒素道:“自从元宵过后,你便没再来过这里。倒是说说,这几个月都去哪里鬼混了?”
“皇姐,鬼混鬼混,就是鬼在混的意思。我既非小鬼,也没有胡混。这郁国的大好山川,风土人情,便是趁着这次游历,才搞了个清清楚楚。”
映弦插嘴道:“殿下是去周游各地了吗?”
“对,还是你用的说法比较好听。”司徒曦说罢朝映弦一笑,丹唇皓齿,俊美无俦。
原来元宵节后,司徒曦突然奇想,决定微服出游。便以体察民生为名,死缠烂打得到了永瑞的同意。遂和纪凌荒扮成寻常人家公子的模样,以兄弟相称。为安全起见,又不情愿地接受了永瑞安排的不少内臣、侍卫,这才从西鉴出发往东北而行。然而刚出安会城,司徒曦就嫌那些跟班太碍事。跟纪凌荒商量出个计策,好不容易金蝉脱壳。从此便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一路向北,过了几座城镇,便扎进了冰天雪地。两人冻得半死,还差点走到郁国与漠月族交接的边境。漠月族中有惯匪者,见独自去酒肆的司徒曦穿戴甚是考究,怀疑他是大户人家,打算杀人劫财。好在纪凌荒及时赶到,以一敌十将司徒曦救下。两人便知此地不是久留之地,又调转方向往南而行,途中不断化妆易容,比之前要警醒许多。绕过西鉴继续向东南,天气逐渐变暖,草长莺飞,春光曼妙,紧张的心情也得到了缓释。尤其是在风景绝佳、人文兴盛的胤城,更是流连了半月有余。
胤城是一座四四方方的古城,规划齐整,街道修建得也甚是质朴。一条清河贯城而过,两岸碧树笼烟,低矮而别致的民居掩映其中。此地尚佛,两人便游荡城郊,遍览寺庙神社,皆是雅静幽玄,自成洞天。其中最有名的泉音寺,本为项国时富绅周玉留的山庄,后来才改为禅寺。据说曾被一僧人放火而完全烧毁,后人依原样重建,仍是亭角飞扬,气象万千。寺周迭石成山、池泉回游,景致极清幽。另有更古老的明光寺,寺内一盏“白莲法灯”,靠历代僧侣供奉以继,已足足燃了一百余年。即使在司徒毅军队攻入境时,也被暂移到安全地区守护。
胤城往南是广良城,城郊有一座墨池山。前山道观林立,是瞻仰三清的必达之地。后山则幽僻少人,野趣无穷,据说常有珍禽异兽出没。那一日司徒曦与纪凌荒从后山爬至前山,走得晚了,人也累了,抬脚迈入一家道观,想要讨一杯茶喝,却不想观里的道姑还为他们弹奏了一曲《关山月》。
映弦听到这里,不由娇笑出声,司徒素也是忍俊不禁。司徒曦白皙的面孔隐隐泛红,道:“后来便走了。直到深夜才下了山呢,是吧。”遂看了一眼纪凌荒。然而映弦注意到,他在讲述的过程中,纪凌荒只是在旁默默听着,不作一声,说到有趣的地方也不过淡然一笑。
司徒素道:“你们这一路还真算是有惊无险。”司徒曦笑道:“当然了。我从小便福大命大。你不用担心。这一路上除了北方边境,也没什么让人……”他说到这儿,语声戛然而止,映弦和司徒素奇怪地看着他。司徒曦拍了拍大腿,道:“我倒忘了这件事。”
一边说一边从衣兜里取出一封信:“我们在延城的海边遇到一个外邦人。他当时躺在沙滩上,不知是受了伤还是染了病,看样子是快要死了。我们把他带到一间破屋子,想法把他救醒。结果他便拼死拼活将这封信塞到我手里,嘴里乌拉乌拉不知说了什么奇怪的话,我可半句也听不懂。”
司徒素问道:“外邦人?容国的?熙国的?”
“都不是。应该来自更远的地方。那人头发是金黄色,卷卷的,眼珠却是蓝的。衣服就奇特了。”
“他把信交给你了?”
司徒曦将信展开递给司徒素,道:“你说,这些弯弯曲曲的鸟文,谁能看得懂?”
映弦好奇地凑过身来,目光触及信上第一行字,登时大吃一惊。第一行的意思竟是“陛下,吾兄”。更奇怪的是,虽然这信完全不是由汉字写成,而她居然全都看得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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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 又闻奇士思 3
映弦目走如飞,迅速将信览毕,心里已是雪亮。一声暗叹:原来又是一场权力的血腥角逐。司徒素见映弦看信看了颇久,怀疑地问道:“你看得懂?”
莫名的恐怖感犹如一把把毒覃在心田滋蔓。这种读懂其他语言的能力,究竟是天生的,还是向别人学来的?可是,连司徒素、司徒曦都不会,自己又为何能掌握?思虑纷乱中迸出一句:“不是,我只是觉得这些文字看上去很好玩罢了。”
司徒素转头又问司徒曦:“那么给你信的那个人呢?”
“他啊,死啦。我跟凌荒把他埋掉了。这人万里迢迢跑到郁国,不知是什么目的,最后客死他乡,也算是个可怜人。”
司徒素思索片刻道:“未必是专门跑到郁国,也许只是海上翻了船,漂到这儿来的也说不定。”
“不管怎样,既然你们都读不懂这封信,就别再费脑子想了。对了,你们知道兵部大耳张的儿子出事了吗?”
映弦的心又是一窒,结结巴巴问道:“出……事儿?出什么事?”
“听里面的人说,是残废了。而且是被人弄的。现在在家里养着,不愿意见任何人。他爹到处找人查案,可就是查不出个名堂。都快闹翻天了。”
司徒素神色平静,像是早就听到了消息,又好像在意料之中。淡然道:“他这样的害群之马,早晚都会有人找他麻烦的。要怪,就怪他爹管教得太晚了。”
映弦一颗心止不住狂跳,强作镇定道:“这事连兵部都查不出来,看来肇事者绝非普通人。说不定早跑了。或者根本不是本地人?”
“现在查不出来,不等于以后查不出来。你们也都听说陆长庆的案子了吧,那凶手几天前还不是被韩公公的人给逮到了么?”
什么?!映弦几欲晕倒。今天的冲击实在太多。一张脸霎时没了血色,声线纤弱而颤动,像是灯火下灼伤了羽翅的蛾子:“那凶手现在呢?关在牢里?他是个什么人?”
司徒素瞥了一眼映弦,问道:“你怎么了?”
映弦咬牙道:“没……没什么。只是我觉得那陆长庆本来就该死。那凶手也算是替天行道。现在落入韩公公手里,只怕是……只怕是凶多吉少。”
司徒曦摇头道:“不是什么凶多吉少,是已经死了。”
“啊?”
“凶手是在长隗落网的。因为有当时目睹他杀人的人把他认出来了,悄悄报了官。所以官府一路追踪,抓了个出其不意。”
“那为什么又死了?”
“这人却也硬气,居然想法从囚车跑了出来,然后……听说是自刎而亡。死前也没吐露究竟干嘛要杀陆长庆。不过,他没落到韩公公手里也算是万幸了。否则不知道还要受多少折磨。”
映弦半晌无语。一身冷汗已濡湿了里衣,悲凉与恐惧此刻像是一团麻线缠了上来,缠得死死的。怎想到,自己近日在公主府里埋头读书,外界却已发生了如此多的变故。
但是脸上,却还要装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侧身,只手托腮道:“为了个陆长庆,赔上了自己的性命。也是不值啊。”
值,或不值,反正人已死了。一了百了。屋里突然陷入静寂。
丫鬟馨亭此时恰好端着浇水器具进屋。目睹眼前众人情状,吓了一跳。给堂内的几本芍药浇完水,又一语不发地退了出去。
这死一般的静寂却是由纪凌荒率先打破。只见他从案上拾起司徒曦带来的那封信,沉吟道:“我刚才一直在想,虽然我们看不懂,但是这天下之大,难免有一些奇士怪才。倒不如把信呈给皇上,让朝廷里的大人们议议。要是还没有人知道,不妨发榜昭告,看谁能解此信。”
司徒曦双目霍然一亮,道:“是个好主意!不过我觉得,这事儿不需要禀告父皇。他目前应该好好养病,不该为这些不打紧的事儿烦心。这样吧,我明天就去找西鉴府尹魏淳之,让他张个榜子就行了。”
司徒素也没有反对,只说道:“榜上贴出第一个句子即可。也不要悬赏。否则会有骗子见财起意。”
司徒曦笑道:“还是皇姐想得周全。对了,我今天还带了些一路上买的小玩意儿,公主府每个人都有份。就怕你们不喜欢。”说罢挥手示意,纪凌荒便将案几上一个硕大的包裹打开。入眼花花绿绿,流光溢彩。
司徒曦先挑出一物递给司徒素。却是一个五彩绒线纵横织成的平圆的物事,一摸,质地倒颇坚韧,不知彩线中包裹了何物。周圈又粘了数支雀羽,飒然而垂。司徒素接过翻来覆去地看,问道:“这是做什么用的?”
司徒曦道:“这是我在朱砂镇买的。说是把这个挂在床头,便能赶走恶梦,所以叫做‘捕魇星君’。”
司徒素道:“难为你了。”
送给映弦的却是一柄水红色玉骨绸扇。扇面迭迭,竟笼成一朵玫瑰花的模样,更奇妙的是轻轻一扇,就有玫瑰花的香味飘出,不扇却又没有。映弦强笑道:“多谢殿下,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我也觉得这扇子比我以前送你的那把柔丝剑更有意思。对了,你最近还舞剑吗?”
舞剑?“呃,早就生疏了……”
司徒曦满脸遗憾:“可惜啊。我虽然最不愿意学习武功,但每次看你舞剑却觉得是一种享受。王府也好,公主府也好,我是找不出一个人比你舞剑更好看的了。”
“……”
司徒素开口道:“你不在西鉴的时候,映弦生了一场病,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舞剑什么的,以后就不必了。”
映弦却忐忑地说道:“老实说,我是忘了怎么舞剑。但想必要学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现在我觉得,光舞剑还不够,得真正学点防身的功夫才行。公主……你能够找人教我吗?”
司徒素没想到映弦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一时拿不定主意。司徒曦也沉吟不语。纪凌荒忽道:“要是映弦姑娘不嫌弃,我倒是可以教她。”
映弦一喜:“那太好了。多谢纪公子,不,纪大人。公主,你看行吗?”期待之情已溢出言表。
司徒曦却面露疑虑,考量了半天才道:“这样也好。否则哪天你要真是遇到了陆长庆之流,可就不妙了。”
司徒素斟酌一番,终于道:“既然如此,那就麻烦纪大人你每日上午未时正刻来云隐苑教映弦练剑。教会为止。不过,每日学剑不可超过一个时辰。”
“是,公主。”纪凌荒低声而答,脸上却看不出什么表情。
黄昏时分,晚膳摆上了桌。全素的一席,司徒曦却吃得津津有味,连连称赞:“我府里整天山珍海味,早就吃腻了。还是皇姐家的饭菜更可口。柳师傅的手艺真没的说。”映弦不由想:此人毫无皇子的架子,倒也亲切可爱。可惜似乎不被皇上待见,也不知是什么原因。
吃过晚膳,一行人送走司徒曦与纪凌荒。映弦到这时方能卸下面具,松了一口气。正要回自己屋里,却被司徒素叫住。
“你认识杀陆长庆的凶手对不对?”二公主双目泠然,如初冬一泓冰泉。
“不……我不认识。公主,为什么你这么说?”
“可是至少你见过他,是吧?”
“啊?不会吧。”
“呵呵,恐怕你自己也记不住了。有一天晚上你喝多了酒,喝醉了,便告诉我从吴过那里回来后的当晚,你去了留香居,然后在那里亲眼看到了杀手杀死陆长庆的场面。”
“啊真的吗?哦对,公主。你现在一提,我倒想起来了。我当时就在场。可之前我真的记不住。我……什么都记不住。我也完全不认识凶手,只是觉得好累。”
司徒素目光已放得温柔:“记得住也好,记不住也好。你是商映弦,这一点你该知道。”
“我当然知道。”
“那你也该知道我们之间的情谊和信任。”
“嗯,公主。”
“所以,假如有人想要挑拨你我,他自然会失败,对吗?”
“对……”
“好。去睡吧。”
“公主你呢?”
“我想去一趟幻时宫。”
“幻时宫……那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一个可以让我平静的地方。”
夜雨轻轻打着窗棂,仿佛幽灵凄楚地歌咏。床上的人又一次失了眠。想一想记忆发生之初,当时那么多新鲜的而激动的企盼,如今却变成了只想找一个可以平静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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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 何处飘零客 1
当映弦梳妆完毕、手持柔丝剑来到云隐苑浣璎池边,发现纪凌荒已伫立于一棵柳树下等待着自己。远远望去,依稀见到那人峻峭而并非锐利的侧脸轮廓。一身藏青色的剑士服,裁成窄袖蜂腰的劲瘦款式,晨光下更显得身姿挺拔、英华内蕴。不知怎么的,一股隐热已窜上耳根。低头审视自己的衣着:平常极少穿的杏黄流云绸衫裤,未修藻饰,却也灵警精神。
平定心情,走近纪凌荒,待他转过身来,轻轻道了一声:“纪……公子。”
纪凌荒向映弦点头示意,脸上却看不出什么表情。等映弦准备好以后,他左手利落地一抖,宝剑即刻出鞘。伸右手缓缓抽剑,长长一泓如漱冰濯雪,刺得映弦睁不开眼。当下放出自己的柔丝剑。剑身细薄而韧,澄如秋水,光滑若丝。双剑并举,观之豪气顿生。
突然,纪凌荒却使剑往映弦眼前猛一挥,空中划出一道冷冽的弧光,龙吟之声贯迫双耳。映弦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往后退了几步。然而顷刻之间,纪凌荒已将长剑插入剑鞘,又轻轻放在了地上。
什么情况?映弦兀自惊疑,纪凌荒说道:“刚才你是第一次见到念容剑出鞘,对么?”
“呃,是。”
“你第二次见到它出鞘的时候,你的剑术就算初具造诣了。”
话一说完,纪凌荒却屈身从地上拣起了一把道士施法才用的桃木剑。映弦恍然大悟。原来他是要用木剑教自己,与柔丝剑对阵。
“从现在开始,你用你的柔丝剑来刺我、砍我。不管用什么方法子、朝什么方向,只要你的剑能够碰到我的身体,就算你赢了。否则……你就得一直想办法。”纪凌荒盯着映弦一句句道来,语气倒是平静,却让映弦心里莫名生出紧张。
“好!”映弦话音甫落,柔丝剑已朝前平刺而出,去势甚猛。纪凌荒急忙缩胸后退,堪堪躲过这一刺。映弦剑刃一翻,朝右由下向上划了一个大弧,纪凌荒一个后仰,身形不落潇洒,又躲了过去。脚步疾移,嘴里说道:“撩得不对,再来。”映弦便错身向前,以腰带臂,从上至下挥臂而劈。只是动作做得太多明显,被纪凌荒侧身闪过,反而寻出空隙伸腕一拿,即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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