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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宇遥尘-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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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洒在司徒素冷香外敷的脸庞上,有一种令人恍惚的忧伤。只听她说道:“宫里面都说母亲在与父皇南巡之际不小心伤了她的脸,又自作主张带她去民间医治,这才落下了那永久的疤痕。父皇也因此对母亲不满,导致她郁郁而终。可是母亲向来是谨慎聪慧之人,怎会如此鲁莽行事,这么多年我一直想不通。”
“可是大皇姐当年也才七八岁。即使此事有所隐情,恐怕也是小孩子被人利用了而已。再说……那人不也已经郁郁而终了么。”
映弦闻言暗忖:二皇子说的那人当是指皇后。难道他怀疑大公主的伤疤是皇后吩咐有人所为,再嫁祸给沈慧妃?如果真是这样,这皇后也太狠心了。
“无论如何,我不愿笑着脸给她祝贺。映弦,此事就拜托你了。”
“是。”映弦答应道。
司徒曦一脸悦色道:“有映弦在,事情倒也好说。对了,凌荒到时候也会去。”
映弦奇道:“大公主连他也邀请了?还有,他今天为何没来?”
“他说他染了点风寒,我就不让他来了,免得三日后无法进宫。其实是大皇姐说要我带上府里武功最高的人一起赴宴。我也不知道她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药。不过要说武功最高,当然非凌荒莫属。”
这大公主还真是不按常理出牌……一想到很快会再见纪凌荒,还是在大公主的生辰庆宴上,映弦既紧张又期待,心跳也不由加速。然而忆起对月亭一别,一颗心又顷刻沉了下去——是了,他是怎么想的我根本不知道,我这又何必自作多情?
想到此,便举杯对着司徒曦莞尔一笑,说道:“殿下,我们喝酒吧。”
*****
好望山之游在两行秋雁的南掠中落下了帷幕。重阳节过后三天,九月十二,便是元熙公主司徒嫣二十三岁生辰。一大早景阳斋里里外外都忙开了。庆宴地点却设在了御锦苑的菊园中。映弦先抵达景阳斋与映雪相见。一照面便满怀歉意地称司徒素抱恙无法前来,又将备好的贺礼献出,包括东晋顾恺之的《列女仁智图卷》、北宋蔡襄的《郊燔帖》和一副极品翡翠围棋。打开盒子,棋子一颗颗莹然生光,触指起凉。映雪唇边扯出一笑,如秋池中因风而起的涟纹,淡漠微细又生动分明。两人阔别多日,不免寒暄一阵,聊着聊着窗外却下起了小雨。等雨停下,日轮也快转到了天央,映雪才与映弦相携而往。晚云、小李子等人已在园中打理,见了二人忙过来招呼,将其引入菊园。
一道直贯其中的石径将菊园劈成东西两厢。篱落中丛菊四开,各色鹤翎、宝相、西施、绣球等在丝帛般流覆的阳光下竞相绽放。金雀舌是重黄千叶,因叶尖如雀之舌而得名。倚栏娇是淡紫千叶,花头倒侧,娇慵而倚。红剪绒,顾名思义,淡红细叶绒绒如剪,白罗伞则是白叶下垂如伞。罗山锦,花瓣具红黄两色,反叶成球。如此绚丽晏灿,不是春光而胜似春光。更妙的是菊丛中已错落有致地安设好了进餐用的案席,一张张精雕细琢,人坐于前,四周为秋英缭绕,满目艳色,清香冉冉浸入肺腑,如临幻境,似登瑶台。
映弦姗姗走了一截,赫然见到司徒曦与纪凌荒已在西篱就坐。几人相见,映雪跪地便拜。司徒曦急忙扶起映雪,柔声道:“映雪姐姐不必多礼。”映雪缓缓起身,却见司徒曦一双明粲粲的眼睛望着自己,如星辰耀空,宝石放彩,曼然流动的目光中带着与生俱来的温柔蕴藉,唇边微笑若点,是春风拂柳的跳脱风流。心竟然猛烈一跳,白瓷般明润细腻的脸颊上无声泛起潮霞,在雨后初阳的辉映下增一分即太艳、减一分即太清。秋水凝成的双眸也自然低垂,盯着自己樱草色云锦千折裙的裙裾,一动不动。裙上绣的是兰花蝴蝶喜相逢缠枝纹样,顾盼回旋,浓淡恰宜。少顷,方举眸而视。她见司徒曦穿着一袭月白色四合如意云纹锦袍,仿佛清光溶溶笼罩周身,倚篱立于沾了雨水的菊丛间,更显龙章凤质,俊采如天风海月,不可揽收。
司徒曦又转头凝视映弦。映弦今日还是穿着上次与纪凌荒见面时穿的淡紫色曲水纹绣木槿花双层锦裙,玉立亭亭,溶化娟妙。明珠垂于耳畔,淡淡珠光流转,一转是秀丽风姿,再转是飘逸灵韵,宛如奇花初胎于明湖,每一瞬都在静发绝俗之香。司徒曦不由赞道:“好一对姐妹花。”映弦听了,便俏皮地笑了笑,眼角余光一瞟,却瞟向一旁的纪凌荒。他的白衣还是一尘不染,衣袂缥缈,面容还是完美地融合了俊逸与英睿。而在俊逸与英睿之外,又是自己琢磨不透的清高迷离,忽而是谡谡劲松风,忽而是渺渺孤峰云。不言不语,不怒不笑,却又令人不得不看。
四人便彼此相对站立着,谁都不再说话,时间仿佛被一把石锁给锁住了,只有满园菊花的清香暗暗流动于天地间。沉默着,沉默着,忽然,是晚云清脆如拨的声音从菊园入口处传来:“宸妃娘娘来啦!”
(此文首发改至天涯舞文弄墨版,读者可搜索“权谋与悬疑:《玉宇遥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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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回 一剑动秋宫 2
“宸妃娘娘来啦。小说==如您已閱讀到此章节,请移步到“/”阅读最新章节,也可在百度直接搜索“ ”或者“”,敬请记住我们新的网址 。/”晚云清脆的呼声惊破了园中四人的凝视。朝菊园入口方向一看,远处衣光翩连,有女子婀娜的身影姗姗而来。随着那人身影越来越近,映弦的心也越跳越快——自己在山谷醒来、丧失记忆、回到文嗣公主府的当晚,便从留香居的店小二那里听闻袁宸妃之名,后来又从映雪处知晓她自永瑞八年进宫后一直受宠至今,而独子司徒晖也是司徒曦立嗣的最大对手。至于跟掌印太监韩公公的的密切关系,宫里宫外也是众人皆知了。这么一个传说中的人物,映弦可是迫不及待想睹其芳容。然而,等那女子又走近了一些,晚云却改口道:“啊,不对,不是宸妃,是连美人。”
连美人?映弦回忆映雪从前的讲述。是了,永瑞十五年进宫的连若萱,出身寒微,一直是只求自保不求荣宠,低调以守。生有一子司徒昊,尚在襁褓中,今番并未带来。连若萱进了菊园,便主动过来与司徒曦施礼相见。映弦见她大概二十几岁年纪,比元熙公主大不了多少。肤白于雪,眼明于波,穿一身柳绿色联珠树纹广袖留仙裙,迎风便可起舞。一只葡萄花鸟纹银香囊系于腰间,流苏缕缕,清香四溢。头上挽着灵动婉转的随云髻,只簪了一支海水纹青玉簪,无金亦无珠,却更显得整个人如经了雨的梨花,秀丽中有荏弱不胜之态。
出乎映弦的意料,连若萱刚到不久,发了疯的皇贵妃黄玉珍也在宫女的陪伴下来到了菊园。那宫女紧紧抓住她的手,她便神情恍惚地入座。看到黄玉珍,映弦不由自主摸了摸脖子,对上次差点被她勒死一幕心有余悸。而此刻,黄玉珍的情绪还算稳定。一身宝蓝色暗花云锦宫装甚是贵气雍容,披着刻丝飞云帔,朝天髻高高挽起,一支坠珠金钗翩翩而垂。她虽然早上了年纪,但还能见出年轻时的美貌。黛眉邈若云霄,一朵梅花印于额前,红如血,不是少妇的娇艳夺目,却是失子之母的凄痛惊心。正是:谩说深宫好,闲来自疯癫。
待众人行礼完毕,司徒曦坐在了西篱正中,左案是纪凌荒,右案是映弦,映雪又坐在映弦的右边。黄玉珍和连若萱坐在东篱。中间是一大块空地。晚云和景阳斋其他侍婢陆续端上秋日佳果。过了一阵,菊园入口处传来一串银铃般的笑声。映弦一听,便知元熙公主的亲妹妹司徒沁来了。果然,如一朵跃动的火焰,飘抵的是穿着蜜合色上衣、湘妃色下裙的云瑶公主。折枝茶花绽放于胸前,裙上绣着口衔瑞草的鹦鹉,图案十分生动。她今日盛妆出席,娇美异常。碧玉系腰,红珠缀耳,凌虚髻间的点翠凤钗蓝得让人心颤,像一抹艳丽的湖水。而她脸上的笑容也甜如蜜酒,轻轻一掬便是醉。
司徒沁先向黄玉珍、连若萱施礼,然后走到司徒曦面前,叫了一声“皇兄”,又跟映弦姐妹打招呼。之后瞧见纪凌荒,眼珠忽然便转不动了。待纪凌荒参见过后,她问道:“你便是皇兄府中武功最高强的侍卫?”
纪凌荒低声答:“不敢。是殿下抬举。”
司徒沁转眸一笑,道:“待会你可得跟我比试,我倒要看看你的武功有多高。”
司徒曦不屑地说道:“皇妹,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凌荒都不用出手,用眼睛就可以把你打败了。”
司徒沁闻言脸却一红,嗔道:“皇兄你太夸张了。口说无凭,眼见为实。你必须让他出剑试试。我好歹也是名师**出来的。”
她为什么要脸红?映弦忽然觉得有点不爽。
司徒曦哈哈笑道:“你的那些师傅哪个不让着你?也不知他们真教会了你多少剑术。你不如跟我比,说不定还有点胜算。”
“叫你笑话我。”司徒沁捏着粉拳向司徒曦打去。司徒曦东躲西闪,司徒沁便过来追。在经过纪凌荒身前,突然一个趔趄,像是踩到了石头,“嗳哟”一声,两腿一弯便要跌倒。纪凌荒把手一伸,堪堪将司徒沁托住,这才没有摔下去。
司徒沁晕红着脸道:“多谢你了。”径直坐在纪凌荒的左边,又支颈悄声道:“咱们等人吧。”
映弦更不爽了,掰下一瓣柚子狠咬了一口。
众人又各自聊天。忽然,守在门口的小李子疾走而至,对大家说道:“皇上来了,还有宸妃娘娘和三殿下。”
花园顿时变得很安静。一个个都从氤氲的菊香中站了起来。映弦心砰砰直跳,举目而望。
*****
大概是因为怀着太多对袁宸妃的好奇之情,以至于当永瑞三人走入菊园、自己跟着其他人一起履行完参拜义务之后,映弦便主动过滤了其他画面,直接将视线投在艳光轻笼的宸妃身上。于是,她的目光与她的目光在空中有了第一次奇妙的对接。丛菊失色。映弦忽然就明白了什么。
她很媚。袁宸妃,袁巧音,很媚。这种媚不是让人恍惚失神的妖媚,不是让人反感警惕的狐媚,甚至也不是让人砰然心动的妩媚,而是一种来自骨子里的娇娆与倚赖,无声无息地渗出缕缕甜香,不激烈,不寡淡。而她看永瑞的眼神,更是充满着温柔、忠诚与崇拜,似乎接近二十岁的年龄差距根本不是问题。
雾鬓风鬟细柳腰,明珠翠带傍清宵。
推窗览尽江山乱,一转秋波恨自遥。
映弦看了看黄玉珍、连若萱,暗自叹息。而芳华陨落的孔月莹、闵月莲和瞿婉儿,还有沈妙,自己虽从未见过,此刻她们的身影却仿佛都在眼前飘动。映弦心说:是的,她赢了。紧接着,她却忍不住瞟了一眼司徒曦和纪凌荒。发现司徒曦是故意侧头不看袁宸妃,而纪凌荒倒是在看,但脸上表情并无变化。忽然之间,映弦觉得此人有点可怕。
“皇兄……”一道清亮如山泉的童音划破天际。年仅八岁、已被封为端王的司徒晖飞到司徒曦面前,水灵灵的小脸上挂着笑容说道:“又见到你了,可真好。二皇姐呢?”司徒曦摸摸司徒晖的头,道:“皇姐身染微恙,所以不能前来。”司徒晖便嘟着嘴道:“那真可惜了。中秋节的时候我告诉二皇姐我正在背《论语》,还想当面背给她听呢。”
“……那你就背给我听吧。”
司徒晖兴奋起来,摇头晃脑地念了一句:“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拱)之。”
司徒曦道:“这句意思你可明白?”
司徒晖却转头瞧了一眼袁巧音,说道:“先生说了,意思是以道德教化来治理政事,就好像北辰星那样,自己居于一定的方位,群星都会环绕在它的周围。”他说完后眼里溢出好奇之光,用稚嫩的童音问道:“皇兄认为可对?”
司徒曦微微一惊,没想到司徒晖会这么追问一句。他思虑片刻,并未直接回答,却说道:“这个譬喻之中,最有意思的是‘居其所而众星共之’。这所谓众星是什么?可以理解为群臣,那可不可以是指其他的治国之术?”略作停顿,又道:“不过,正所谓‘北辰星含元垂耀,以统诸列宿’。既然是夜空中最亮的一颗,那么其实黎民百姓,仰望天空时便只需看到这颗星就够了。”
司徒晖听罢若有所思,永瑞忽然走了过来,说道:“知者不言,言者不知。曦儿,勿要以己之歪思妄度圣人之大义。”
司徒曦脸上隐约现出一丝不服气,然而最终垂头低声说道:“这也是我最近才想到的。”
永瑞此时却转身朝向纪凌荒。映弦瞥眼竖耳,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你在信王府任职多久了?
——回皇上,是一年零九个月。
——曦儿上次微服出游,一路到了北境,遇上匪贼,是你救了他?
——其实是殿下吉人有天相,区区匪贼何足挂齿。
——(仿佛沉吟)此事朕还未来得及赏赐。你说说,想要什么赏赐?
——身为殿下贴身侍卫,保护殿下是分内之事。分内之事没有完成,须受罚;分内之事完成了,不敢要赏赐。
——(忽笑)好,是个人才。坐吧。
跟纪凌荒说完话,永瑞又转视映弦。映弦心里直扑突,忙说道:“皇上,二公主因染恙未来,她叫我问候皇上。”
“素儿生病了?怎么,你们总是在不该生病的时候生病。”
映弦硬着头皮道:“秋日天凉,病来难防,二公主自己也是不愿意的。”
“你回去告诉她,身有病好医,心有病难医,莫自己耽误了自己。”
映弦说了声“是”,手心捏着冷汗退下。
几人便相继入座。司徒晖坐到了司徒曦右案,映弦、映雪依次挪位。映弦见锦衣华裳的司徒晖长得跟袁巧音容貌很相似。浓睫微卷,两颊各旋着一个浅浅的酒窝。一对乌溜溜的眼珠,更是灵活善变。在瞧不同的人的时候,会自动释放出不同的神气。映弦心想:这可是信王怎么学都学不到的本事了。忽意识到自己没见到太后,便悄悄问映雪原因。映雪道:“太后一直抱病,所以不能前来。她召了公主去她宫里,公主还没回来呢。”
她刚说完此话,便有玉振之声从菊园门口传来:“父皇,儿臣刚从寿慈宫回来。你们可久等了。”
一朵娆云骤然飘落在众人眼前。正是元熙公主司徒嫣。穿着一身火红的石榴裙,丹华耀灿,晔晔荧荧。映弦忽然觉得,她今天打扮得正好,红色确实是最适合她的颜色。
花的传奇是红,剑的阴谋是红。旭日高升与斜阳远沉的轨迹都是红。焚除是红,涅槃是红,惊艳一瞥总是红。红是凝固的瞬息,红是永恒的匆匆。
红尘中有你是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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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回 忍作凄凄择 1
数日前,当司徒曦告诉纪凌荒,九月十二日要他作为信王府武功最强的侍卫入宫赴宴时,纪凌荒已料得届时会在宫中有一场比试。只是,没想到对手竟是当朝公主。
英华鲜颢、剑法一流的元熙公主。脸上有伤的元熙公主。
此刻,司徒嫣的明剑正确凿无疑地指着自己,剑尖紫芒微微,似在发出无声的召唤。
不得不起。
所以他起身了。
正要迈步,一旁的司徒沁却忽然凑了过来,小声提醒道:“你打败那两个武士即可。可别真的打败我姐姐。今天是她的生辰,别惹她不高兴。要是她当着这么多人输了,面子上可挂不住了。我姐姐很要面子的。”
“皇妹,你在说什么?”司徒嫣的疑问声传来,语气甚是不快。
司徒沁一脸无辜地道:“啊,没什么。就是告诉他皇姐你很厉害而已。”说罢又向纪凌荒眨了眨眼睛,仿佛两人已于无声处达成了什么默契。转回头,心坎上惊雷滚滚,脸上却飞出两朵红霞。
金光幻耀如诗,雪白衣角被风吹起……纪凌荒行至园中空地,随手拾起一把其貌不扬的旧剑,在手中掂了掂。对着尚未出手的两个武士说道:“信王府侍卫纪凌荒向两位讨教。”这两人一个是御林军金吾前卫的千户王栋羽,一个是府军后卫的副千户周晓飞,商量了一阵,最后决定由王栋羽出战。
说实话,除了教自己剑法外,映弦还从未看过纪凌荒使剑,更别说与人对决。此刻,她跟其他人一样,目不转睛地看着菊园空地中央的两人,大气不敢出。
王栋羽选的是一把精铁铸造、宽而薄的长刀,锃亮刀身浮动一层隐隐的青光,远远也能感到寒气逼人。他持刀伫立,静待纪凌荒出剑。然而纪凌荒也钉在原地,身不动,足不移,一剑在手,意定神闲,视线直抵天际,大有眇视万里一毫端之气韵。
两人对峙片刻,王栋羽似乎被纪凌荒的淡定从容激怒了。眸光霍霍一闪,身子猛然跃起,如一条飞天之龙。刀芒森寒,朝纪凌荒的头顶急劈下去。众人未料他出手如此之狠,禁不住一齐发出惊呼。纪凌荒却偏偏还是不动,等到刀锋已迫近眉宇,他才晃了一晃。谁也没看清楚他是如何移动的,白影便已飘落至他处。
初刀扑空的王栋羽自然不甘心。猱身而上,挟着风声展开刚猛凌厉的刀法,一时飞沙走石,杀意如潮。纪凌荒见招拆招,倒似并不急于求胜。三尺长剑,架、格、挂、压,错以腕花、撩剑等,飘忽若天外轻云,就像是在故意调戏对方一般。映弦仔细凝视,心一跳,发现纪凌荒使的正是“沾衣剑法”。杨柳暮雨、落梅风送、三更冷翠、惊鱼溅水……此刻一式式都在眼前施展开来,极是潇洒。
反观王栋羽,随着体力的消耗,刀势从迅猛转为滞重,步法也渐渐紊乱。终于,纪凌荒见时机差不多了,便以“入云深处”施以反攻,绕弧而前,忽然左右横抹,突发一击,恰恰击中王栋羽膝盖。王栋羽双腿剧痛,竟不支跪了下去,长刀也因拿捏不住而铿然落地。
纪凌荒胜。也无风雨也无晴。
这一场比试,整个过程都像是在纪凌荒的掌控之中,而结果也可谓顺其自然、水到渠成。座中采声雷动。司徒曦率先叫好,司徒晖欢喜雀跃地鼓掌,司徒沁笑靥如花。而在一旁观战的司徒嫣却变了神情——虽然她已将纪凌荒每一招看得清清楚楚,可是假如对方故技重施,同样以静制动,后发制人,自己又该如何应对?
未及思索出答案,纪凌荒已经翩然转身,对自己说道:“公主,请。”
*****
两人面对面静静站立。红裙似火,白衣胜雪。红若焚尽世上魑魅魍魉,白似涤清天下污秽肮脏。长风吹动,山川尽现于你我孤光自照中。
截风剑的紫芒较之刚才似乎更盛了。那是结合了红的热烈与蓝的镇静,将世之冷暖柔刚融为一体的颜色。而纪凌荒手中的旧剑,光华虽不及截风剑,此刻却似乎被众人瞩目的气氛激发,迸放出别样的光彩。
司徒嫣提剑徐行,真气慢慢汇聚。如同一只展翅欲飞的火凤,随时会在重霄中奋舞。终于在气息汹涌之际发出一声清喝,挺剑而出,剑尖紫芒噌然划破空气。纪凌荒挥剑飒飒一封,一道银白的剑光登时荡开。双剑相交,是第一声暴裂的铮鸣。
司徒嫣剑气渐盈,如涓涓细流汇入巨江,随风卷起狂潮,直扑纪凌荒而来。纪凌荒依然以沾衣九式相抗。利响连连,一会是正面对冲,一会是反侧相抵,剑光各如秋水连绵不绝。银光缭绕于天地间,被太阳一灼,刺得观者睁不开眼。
两人步移身错,矫矫如龙,竟不知不觉斗到了花丛间。众人目光亦追趂而去。剑锋织就的疾风密雨中,花叶纷飞,姹紫嫣红的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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