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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宇遥尘-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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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戴雪帽,堪堪遮了秀眉。几缕碎发从帽沿逸出,贴面随风轻曳,耳垂钉着的水晶坠子玲珑清澈,微妙地映出了天地万象。宁淡目光所达处,是包括司徒曦在内的七个正蹙眉冥思的文士,坐于园中石桌前,此时都在流动的梅香中摊开了纸墨提笔疾书。所做诗歌的主题却是由司徒素所定。

    映弦记得当时二公主说道:“我看园子里梅花开得正好,所以今日诗会不咏其他,只咏梅花。这些纸条上写的都是常与梅花搭配的各种情境。请各位以抽到情境为主题,再抽一韵脚,作七律一首。诗中不可出现‘梅’字,亦不可直接点出情境。例如若是抽到了‘江边梅’,则全诗不能有‘江’字。只能靠意象暗示,最后由别人来猜。除了遣词立意之外,暗示得恰切也是最后评定的一大标准了。”众人闻言皆点头称新奇,各自抽了题目和韵脚而去。

    梅香清幽隐约,仿佛飘自琅嬛仙境,令映弦心旷神怡。忽然,一簇琼雪悄无声息从松枝滑落,刚好砸在了映弦头上。“哎哟”声刚一出口便煞住,生怕打扰了园中诸人题诗。一个蓝袍文士恰于此际率先完成了诗作,长袖一甩,搁笔等待他人。映弦直目而视,心一跳:果然是他。此人叫什么来着。对了,叫邵歆舟。

    那邵歆舟二十六七年纪,一身素蓝绵袍已洗得发白,头发随意地扎着,落拓不羁。面容镌有沧桑,修眉俊目中又抹着一丝傲逸之气,身形峻拔如身后青松。他意态闲闲环视众人,忽而又将目光投射在花园远处的八角亭,凝神默思。司徒曦也跟着搁下了毛笔,回过头,与此人相视一笑。不一会儿其他文士也都陆续完成。

    信王府的书童秋心见状走了过去,收了每个人题诗的碧云春树笺,返回后一并呈于司徒素。司徒素便将每张纸笺放在自己的案前铺平。其他人也都走了过来,各自垂眸细读。映弦也趁机凑过身,瞧见七张馨笺上果然各题了一首七律,标注了自己姓名,却都没有写题目。

    第一首出自“房载谦”。圆润遒劲的楷书,幽雅淳朴,当是师承钟繇。映弦会心一笑,读其诗为:

    岁晏虬柯付鹊衔,固将冷蕊对巉岩。灵曦岂必穿瑰佩,澹月何曾印绮衫。

    一夜驰芳闻涧语,明朝敛迹伴蛩喃。若疑瑶阁能舒意,多少忠清羡阮咸。

    那最先完诗的蓝袍青年邵歆舟忽道:“最后一句不如改为‘漠漠贞云问阮咸’,否则太直白了。”房载谦面露尴尬,却只得称是。

    第二首同为楷书,却是清劲瘦硬,骨气峻峭,折以成方,法度森严,有欧阳询之风。题诗者为“杜明允”。诗风却不尽相同:

    幽是身姿淡是妆,闲来瘦骨立虚冈。六出舞缟难发萼,三足喧辉未断肠。

    已作黄昏思陆叟,又将暗夜忆王郎。高坚哪可俦桃李,风过惜无片段香。

    司徒素读罢笑道:“讽得倒也隐晦。”

    第三首笔迹疏淡,初一看用笔缓散,实则深稳收束,一波三折,宛转含蓄。其诗为:

    覆氅悄行避庾尘,循香忽至绿粼滨。疏枝裁破晶波冷,幻鉴摇分玉魄匀。

    枉向朝痕传尺素,徒于夕影寄瑰珍。天昏啁渺云无步,一缕孤芳谢鬼神。

    司徒素一叹:“有鬼气。”映弦瞥了瞥作者姓名,叫做“樊缃”。

    接下来一篇作者为“赵湜”。笔法飞动超妙,浓浓墨痕如同寒藤挂于古松,走云连风,龙蛇欲出,颇得怀素草书气韵。诗云:

    夜筛月影早闻鸠,满目斜晖各自收。许以南枝凝皓艳,悬停西隘隐孤愁。

    轻缰衔雪劳悄赠,健策扬尘作薄酬。此去青衫如解意,摘馨骋遍五十州。

    第五首出自“朱益轩”,写的却是一种体方笔圆的隶书,中规入矩,题诗如下:

    残腊寻幽何所念,层林澹澹意中君。埋平屐齿非新雪,踏破黄泥有暗芬。

    岂待甘英凭蝶采,自遗铁骨远蜂耘。洁纯本是天生质,明月如烟照寂坟。

    映弦又听邵歆舟口气带点不屑地评论道:“颔联点题有点儿意思,尾联又落俗了。”

    第六首,“司徒曦”三字赫然在目。映弦定睛一看,一手潇洒峻迈的行书,用笔外拓,开阔散朗而又不失飘逸灵动,犹如飞龙跃于清泉。暗赞了一声,又读其诗:

    一枝峭玉透朱纱,半隐清光半萃华。映烛影交新岁镜,隔窗香送旧时鸦。

    长观绣壁姮娥卷,却念云山处士家。槛外谁吹羌笛曲,寒宵犹梦落天涯。

    读完不由微怔,只觉诗境大异于书风,然而转念一想:也许是因为是吟咏梅花之故。又情不自禁将尾联翻来覆去地念,一时神思恍惚。

    最后一首却正是邵歆舟的手笔,只见其书奇逸不拘,斜趣横生,满纸如笼云烟。诗云:

    西园昨夜摅衿虑,漫寄清箫待露晞。婷影承烟疑羽化,轻香沐水尽灵霏。

    只因素魄知高意,不计红尘饰柴扉。曲罢阑倾无顾盼,茕茕袂冷带香归。

    众人阅毕猜了一阵,按序猜出前五首分别是“山中梅”、“画上梅”、“池边梅”、“驿路梅”、“径上落梅”。又各自品评恭维一番。猜第六首时,司徒曦却径直问映弦道:“你猜是什么?”映弦答道:“‘映烛影交新岁镜,隔窗香送旧时鸦’为梅之处境,而‘槛外谁吹羌笛曲,寒宵犹梦落天涯’为梅之心声。这梅却是瓶中梅。”司徒曦闻言欣然将抽中纸条展示,果然被映弦说中。

    论及最后一首,司徒曦赞道:“‘婷影承烟疑羽化,轻香沐水尽灵霏’一句极是空灵,整首诗抒怀记景浑成一体,却又深而不发,这“月下梅”少不得推为第一,我可是甘拜下风。”邵歆舟道:“殿下过谦了。你的“瓶中梅”非站在局外咏梅,倒似自身已化为此物,令人唏嘘。”却见司徒素对纸一遍遍念着“只因素魄知高意,不计红尘饰柴扉。”便道:“公主何不题诗一首?”司徒素道:“在你们这些风雅之士面前,我又何必献丑?”邵歆舟却道:”早闻文嗣公主才名,一直未得领略。今日诗会如果不能见公主佳作,歆舟可真是遗憾无限了。司徒曦也道:“连我都加入了,皇姐你便露一手吧。”

    司徒素推辞不过,便只好拿起一支紫毫,沉吟一阵,下笔写道:

    冬君未解桃鹃梦,竟夜惟描淡净容。万尺寒光流玉阙,千寻香屑绕银龙。

    澄心共映遥岑月,逸兴同邀野谷松。自古知音非异色,乘风散世便无踪。

    写完后自个儿摇了摇头,道:“太仓促了,不好。”邵歆舟却将纸笺拾起,读后喃喃道:“好一个‘自古知音非异色,乘风散世便无踪’。除了雪中白梅,也找不出其他答案了。”说罢放眼凝视司徒素。二公主略转秀脸不语。

    司徒曦道:“今日盛事非有人记录不可。既然歆舟才高,我倒有一主意。”回头对映弦道:“你善琴,今天便奏一曲《梅花三弄》给大家听吧。”见映弦点了点头,又对邵歆舟道:“曲毕而文成。歆舟你可敢接受挑战?”

    一丝傲色闪现于邵歆舟脸庞。他散淡一笑:“这又有何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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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回 闻说梅花早 2

    秋心得了司徒曦的吩咐,便将信王府珍藏的一把古琴取来,小心放置在映弦身前。琴身呈灵机式,造型浑厚优美,漆色苍古,映日泛出奇幻的光彩。映弦拨动琴弦,顿时英声潎冽,一缕松透清音随微风悠逝。便知是上佳瑶琴。一挥手,《梅花三弄》从纤指间徐徐淌出。该曲是以泛音手法在不同徵位上弹奏,反复三遍而终。调子古雅幽深,毕显寒梅高洁气质。此际奏出更应了这冬园美景。天地清朗净澈,隐隐梅香缭绕四周,似与琴曲作和。听者脸上无不现出陶醉之色。

    映弦一边弹琴一边却偷眼看邵歆舟。只见他挺直了瘦颀的身体立在一株腊梅树下,神色端肃,眉锋微蹙,正是在苦心构思,口里还喃喃说着什么。随着琴曲的推进,他的嘴角慢慢浮起一丝笑意,如涟漪般不断扩散,终于浸满了整张面孔。凝视梅花的眼眸也愈发明亮。等到第三弄接近尾声时,他快步走回到石桌前,逮过毛笔,蘸了墨,弓身疾书。他的手腕悬于素纸上方,随笔管不停移动,文章一气呵成,毫无阻滞。

    一阵寒风吹过映弦的脸庞。她打了个机灵,再抬头,邵歆舟的身影却变得模糊了,只留下一个淡得看不清的轮廓。而就在这一瞬,上个月发生的事电光石火般闪过脑海。映弦埋头继续不动声色地奏琴,一幅幅画面却在回忆与琴声中悄然浮现。

    她记得十一月的某日上午,自己正百无聊赖地坐在浣璎池边,看池边的残芦败苇随寒风乱摇,心情甚觉惆怅。不想司徒曦却来到了公主府。不找别人只找自己,说有事相求。便依言换了男装,扮成书童与司徒曦往外郭城走去。

    映弦问道:“我们这是找谁?”司徒曦道:“凌荒留下的名单中,有一个叫做邵歆舟的文士,才华横溢,却一直未能入仕,目前还流落民间。所以我想要把他招进府中。”

    “哦。此人既然才华横溢,怎么没能入仕?”

    司徒曦惋惜地道:“此事说来话长。当年他以乡试第一名身份入京参加会试,本是名声在外,可惜却交友不慎,加上运气不好,遇到了当年的主考官是刘仲惕……”一声长叹将旧事娓娓道出。

    *****

    那是永瑞十二年的正月下旬,春寒料峭,二十岁的邵歆舟踌躇满志地离开家乡赴西鉴参加三年一度的会试。他少时便因文才卓荦而闻名乡里,又在去岁的乡试中摘得“解元”。当地人都认定他前途无量,迟早飞黄腾达,便免不了有一些同乡前来套近乎,想沾点才气运气。其中一个叫做吕旸的,是当地巨富之子。考试成绩不咋样,却一肚子都是生意人的精明。勉强中了举后便主动前来示好,表示愿与邵老弟一同赴京,又拍着胸脯说途中各种开销都包在自己身上。邵歆舟虽然一贯瞧不起这样的膏粱子弟,无奈家境贫寒,赴考盘缠本就捉襟见肘,现在这么一个贵人送上门来,自己又何必拒绝?两人便结伴而行,形影不离;一个有才一个有财,成为名动路途的“邵吕组合”。一路上吕旸挥金如土,拉了邵歆舟变着法儿地享受。到西鉴后更是住在全京城最豪华的“状元店”。不过,不同于邵歆舟每日在屋里刻苦备考,吕旸却是在城里四方走动,到处拜访送礼,出入豪门大宅。其中便包括后来的会试主考官、时任礼部右侍郎兼詹事府少詹事的刘仲惕。

    那一日吕旸又从刘仲惕家里回来,找到邵歆舟,三杯酒下肚,信心十足地说你我必定高中。邵歆舟问起原因,吕旸却笑而不答,只说今次会试主考官是刘仲惕,那么自己跟邵歆舟中了贡士后便都是刘大人的门生了。有些事情,考前考后都免不了要办的。“要办什么事情?”邵歆舟极其迷惑地看着吕旸,差点没让吕旸将一口酒给喷出来,咳嗽几声说道:“邵老弟,怎么说你好呢!算了,等你高中后,再跟我一起去拜会刘仲惕大人吧。刘大人可是个不折不扣的饱学之士,必然会十分欣赏你。”

    不料邵歆舟冷笑道:“我若考中是我的本事,为何定要去拜访他?刘仲惕许是饱学之士,却生了一把媚骨头。吕兄恐怕没有读过他自己刻印的诗集,整整二十八首,我看没有哪首不是在颂谀天子的。意浅词俗,却还在京城被广为传阅,也没人出来说句公道话。被这样的人欣赏,我可承受不起。”

    这下轮到吕旸发愣,像是看到了不知从什么旮旯蹦出来的怪物,眼睛瞪得又大又圆,许久才缓过气来,喃喃道:“老弟,你固然有才,可在有些谁都明白的事情上,却实在太糊涂了。你……好自为之吧。”说罢摇着头走了。

    也算邵歆舟霉星高照,两人对话的最后一部分,却被恰好经过窗外的一个考生石琰给偷听了去。那石琰本也是一方才子,住店后听闻邵歆舟才名便来讨教,却话不投机,被邵歆舟讽刺了几句,羞愧而返。石琰便一直怀恨在心。这次听到邵歆舟竟暗地里对主考官出言不逊,窃喜之余匆忙托了人匿名向刘仲惕告发。告发当晚还特意到邵歆舟房中探望,假惺惺地祝福了几句,邵歆舟却毫无所察。

    二月初九是会试的第一天。那天邵歆舟起晚了,顾不得梳洗,便胡子拉碴地独自前往贡院,准备入院考试。不料到了贡院门口正要展示证明,却被审查考生身份的搜检官戚永年给拦住。他仔细比对了名册上的描述,挥挥手道:“你不是考生邵歆舟。不准进去。”

    邵歆舟愕然:“我怎么不是邵歆舟?”

    戚永年指着名册道:“这上面写着,‘邵歆舟,年二十,高瘦,面白微须’。看到没有,是‘微须’。难道你不记得朱子曾在《论语集注》中注‘微,无也’么?瞧你这德行,自个儿回去照照镜子再说。”

    邵歆舟已知对方是在故意刁难,哂笑道:“大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子曰:‘管仲相桓公,霸诸侯,一匡天下,民到于今受其赐。微管仲,吾其被发左衽矣。’关于这句话,实际上曹魏时期的何宴在《论语集解》中早就引东汉经学家马融的注解写道:‘马曰:微,无也。无管仲,则君不君,臣不臣,皆为夷狄。’所以朱子可不是第一个注‘微,无也’的人。”

    他诵答流利,引来其他正在受检入院考生的目光。见戚永年当场梗住,又追问道:“另外,难道‘微’字就只有‘无’的意思吗?那我倒要请教大人,孟子在《万章上》中说的‘孔子不悦于鲁卫,遭宋桓司马将要而杀之,微服而过宋。’该作何理解?你的意思是孔夫子他老人家是赤身**地过宋了?还有《韩非子外储说右下》言:‘齐桓公微服以巡民家’。难不成齐桓公也有这个在人面前暴露身体的爱好?”

    周围的考生闻言顿时都哄笑起来。戚永年恼羞成怒:“好个伶牙利嘴的轻狂小子。哼,你要不是邵歆舟也就罢了。要真是邵歆舟,这地方可更不能让你给玷污了。”提高了嗓门道:“主考大人说了,邵歆舟行止不端,在家乡曾与其嫂行苟且之事,实在有伤风化,有辱斯文。即日起取消其会试资格,回乡自省去。”

    一片哗然。邵歆舟仿佛石化,半晌才反应过来。还想辩解几句,却被戚永年吆喝着找人轰了出去。失魂落魄回到旅店,躲屋里痛哭了一场不表。

    *****

    西风飒飒,冬阳似一枚金黄的钱币高悬在空中,发出游丝般的光芒。司徒曦边走边说,已接近正午。映弦问道:“邵歆舟跟他嫂子真有过什么苟且之事么?”

    “哎,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邵歆舟不过是在其兄出远门而嫂子又得了重病之际给她端茶递水、照顾她进药罢了。人家哥哥回来后都没说什么,戚永年也不知从哪里探得消息,逮住这一点信口雌黄。”

    “那……后来呢?”

    后来,邵歆舟没能参加会试,而跟嫂嫂的所谓苟且之事也传遍了乡里。嚼舌头的多了,兄嫂都觉得见不得人,对这个弟弟也多了怨恨之心。邵歆舟父母早亡,看兄嫂如此态度,便又离开了家乡,重回西鉴,一直留在城中。至于那个存心报复他的刘仲惕,三年后被政敌检举当年曾泄露考题给吕旸,又有家里小厮作证,两人便一并被除职下狱。因为邵歆舟是吕旸朋友,难免有同谋作弊之嫌,在洗脱嫌疑前朝廷便不准他参加当年的会试。还算吕旸有良心,坚称自己并没有透露考题给邵歆舟。朝廷经过查证属实,又过了会试之期,便想要给邵歆舟一个重考的机会。然而邵歆舟这次却一口拒绝,还信誓旦旦称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应试。

    映弦听完司徒曦的讲述后又叹道:“邵歆舟也真是命运坎坷啊。就不知这几年他都在西鉴城做些什么?还有,殿下为何对他的事情知道得这么清楚”

    司徒曦笑道:“既然凌荒推荐了此人,此人又有如此经历,恐怕不会轻易跟我回王府,我必然得想出办法先跟他结交才是。所以便隔三差五去他的画摊买他的丹青,又能准确说出画中寓意,几次下来也算是好朋友了。这些陈年往事都是他说给我听的。”

    映弦恍然大悟:“原来殿下早有准备。那想必现在是要表明身份,请他入府了?”

    司徒曦点头道:“我爱惜他才华,不忍看他就这么在市井间卖画抄书了却一生。想给他个机会,就看他珍惜不珍惜了。”

    映弦闻言却道:“殿下怕是错了。此人身负才学,却遭到如此不公正的待遇,独自漂泊在外潦倒了七年,心早该凉了,怕是已看破了世情。这次求访,不是你居高临下给他机会,看他珍不珍惜,而是殿下自己能不能礼贤下士,用一腔诚意去打动他。”

    司徒曦一怔,朗星般的眼眸注视着映弦,微笑道:“映弦妹妹提醒得是。呵呵,伍亦清果然说得没错。”

    映弦奇道:“伍大人说什么了?”

    司徒曦微一窘,转过头道:“……没什么。对了,刚才我交代你的话,你都记清楚了?”

    映弦“嗯”了一声,心里还在泛嘀咕:这伍亦清究竟跟信王说了什么?疑惑间两人已到达了目的地。却是城南长风巷的一间平房,为邵歆舟在西鉴的栖身之所。房屋破旧不堪,门槛野草杂生,倒像是间无人住的荒屋。司徒曦驻足于远处,映弦便自己走到门前,伸出手叩响了木门。

    然而连敲了数遍,却始终没有人来开门。

    十月前陆续再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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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回 闻说梅花早 3

    简陋的木门久叩不应。瑟风中映弦转过头,撩开拂面青丝,遗憾说道:“看来我们来的不是时候,人不在家。”司徒曦抬足走到门前,朝墙头张望一番,未发觉有什么动静,脸上涌现疑色:“上次见面他还告诉我今天会留在家里整理书卷,我还特意算着时辰来的。”映弦耸肩道:“也许临时有事出门了也说不定。”

    两人造访无果,只好循着原途返回。逼仄如丝的小巷,老屋绵延于两侧围墙之后,路上却几不见人踪。大风乍吹,道旁树木干摇柯动,秃枝如四突的剑戟,肆意割乂着头顶浑整的天空。沙尘扬起之际,视线烟熏似地模糊了。两人并肩而行,听风籁啸于耳畔,各有微情漫上心田。堪堪默然走了一段,司徒曦忽道:“要是下次见了邵歆舟,你该叫我什么?”

    “自然是按照殿下吩咐的,叫‘涂公子’。”

    司徒曦点头道:“嗯。不过,你我单独相处的时候,你也别老‘殿下’、‘殿下’的称呼我了。”

    映弦闻言不由放慢了脚步,赧然问道:“那该怎么称呼?”

    司徒曦想了想道:“你就说‘你’,或者……叫我的小名‘闻笛’。”

    映弦还是头一遭听闻司徒曦有这么个雅致的小名,心跳加快几拍,嗫嚅道:“这……未免太不尊敬殿下、太没礼数了。”

    “怎么,我们之间需要这么多礼数么?”

    映弦抬起头,见他眸光一黯,隐隐有失望之色,只好道:“好吧,以后没其他人在的时候便叫你‘闻笛’。”

    司徒曦脸色方和悦起来,亦轻声道:“这小名是我母亲取的。因为她生我的前夜恰好听到窗外有人吹笛子。不知是不是因此搅动了情绪,第二天一清早便生了我,其实是早产了一个月。”

    映弦莞尔一笑:“原来如此。所以你算是‘闻笛而生’了。”

    “不错。不过,自从母亲去世后,便没有人再叫我‘闻笛’了,你还是第一个。”司徒曦见映弦垂首不语,一抹薄红染在颊上,如明霞拂水,婉丽动人。又说道:“对了,反正现在时辰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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