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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你的谋士又挂了-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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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父请来的乐者则于此时鱼贯入竹帘后入乐席演奏,宣染着而庄严而祝福的气氛。

    所有观礼者各就其位正坐,这时恰好迎来正宾到达,正宾乃陈父特地请人快马加鞭远跑了几县请的旧时好友之德妻前来助阵,远远见到好友一脸祝贺喜庆之色携妻而来,陈父便到场地边迎接,相互行揖礼,辞让,再行揖礼后,便相见欢恰地进入冠礼场地,暂歇下闲谈,各自就位。

    此时,陈白起则身着一身采衣于房中等候,采衣为朱红色锦边滚纹的缁衣,今天是特殊的日子,是以以往素面朝天的陈白起薄施粉黛,更显得面容桃李绮丽。

    “陈三,今日外堂因尔而热闹非凡,只惜尔只能于室内闲等着瞧不见了。”姒姜环臂依门,睨着坐于铜镜前端庄跪坐的稚美倩影,扬唇悠然一笑。

    “尔今日乃我的有司,这般闲散懒慢的态度,当真不觉不妥?”陈白起描绘桃粉的眼影朝鬓角延长,此时她回首朝姒姜微微一笑,便有一种冶艳无双之摄魂优雅之态。

    人们常言,三分长相七分打扮,可眼下陈白起七分的打相硬是被三分的打扮给衬托成一名芳容丽质更妖娆了。

    所谓“有司”则是及笄者托盘、扶礼等助手,相当于陈白起的随身侍人,所以这必须是由一名女子担当方妥当,出于种种考虑陈白起让姒姜男扮女装,给她当了一回“有司”。

    老实说,让姒姜当“有司”还真是相得宜彰,至少这化妆一事便省了不少功夫,姒姜完全有一双将腐朽化神色的双手。

    谁让陈白起家中能够拿得出手的女性长辈一个都没有,连姨、姑、婶的亲戚都无,或许有,但这种无亲尚不如近邻和善,所以很多事情都难以周全,而被一个男人长大的女孩,也想不糙都不行,女性闺密玩伴一个都没有,于像这种重要的时刻需要有一个女性于身旁帮衬一下都找不着,无所幸陈白起还有一个万能的契约奴仆,易男易女,按照现代的话来叫,便是一个随叫随到贴心的男闺密。

    这采衣不懂,他给帮着穿了,这妆不够端庄正式,他给包了,这礼节不够熟念周到,他也将亲身化为“有司”,给她带了……

    这些忠仆一号巨却无一能够帮衬得到,是以及笄一事他也只能暗自郁卒地隔挡于门外,远观而不可近侍也。

    有姒姜在,还真是妥妥地一顶三啊。

    “能当你的有司,还真是人生一次有趣而新奇的体验。”姒姜无不感慨道。

    “要不,你干脆连这及笄仪式也一并体验了?”陈白起戏笑道。

    姒姜亦摆出与她一般表情:“要不,你干脆不参与及笄礼仪,且瞧瞧陈父与你姐夫的表情,该如何精彩绝伦?”

    陈白起闻言,一下便不笑了:“……累。”

    姒姜闻言,这下却是真笑开了:“不累都累了这几日了,再挨上些许时辰,这及笄礼完结后,便可……”

    “不是这个累。”陈白起打断了他的话,她垮下端正坐姿的背脊,盯着他的眼睛,那一双通透的杏眸似经历了万世千秋般透着一种世故与疲倦:“我累的是,无论我心中有一千一万种理由想避开,却只要有一种理由存在,我就必须面对。”

    姒姜最受不了她这种眼神了,他软下表情,上前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像一个友人知已一样:“虽然不懂你心中究竟的累所指何事,但若真的累了,便好好地放纵一下自己,人活着,便是为了寻求快活,若不快活,岂非活受罪?”

    陈白起听了他的劝慰,浅浅淡淡的笑了:“你这话倒像在教唆一个大家闺秀翻墙一样可恶。”

    “大家闺秀?谁?在哪儿呢?”姒姜假意惊诧地四处张望。

    陈白起掀眸嗔瞪着他:“眼皮子浅的,没瞧见一名正准备及笄的大家闺秀于眼前吗?”

    “陈三啊,你若不是长得这副娇弱温婉模样,你说你是男的,我都信。”姒姜认真道。

    陈白起:“……”

    这厢陈白起跟姒姜两人玩闹斗嘴着,那厢等所有人都落座就序后,陈父亦落坐于主位,姬韫身为其亲属则立于其身后位置站着,他朝东屋瞥了一眼,嘴角含着柔软馨然的笑意。

    这时,赞礼(相当于主持人)站起来举手示意全场肃静,奏乐也停止下来,然后赞礼宣布仪式正式开始。

    首先,自是陈父起身致辞,他首先将今日的来的正宾、赞礼、赞者等通通感谢一遍之后,便发表了一番小女初长成,希望在座诸位多予照顾指教等客套话,然后再朝全场一揖,再朝正宾席位一揖,待正宾梅里夫妇答礼后,方归位坐下。

    然后赞礼又上前,仰脖子唱道:“三加开始,请陈氏三女出东房。”

    这时,丝竹乐曲再次吹奏起,正宾梅玉夫人拍了拍握住她手的夫君,然后含笑端庄起立,她迎上前,而陈白起则与“有司”姒姜一块儿至东房内走出。

    陈白起一现身,便被一双双眼睛打量、观注着,这些人当中有面善的,但更多的则是一些不曾谋面之人,其中女眷为多。

    梅玉夫人立于其跟前,目光温慈地将陈白起内敛而柔美的小脸尽收眼底,她一身采衣,梳着双髻,明明童子装束却一派平和自然,既然及笄时的颀然激动,亦无面对大人们注视的紧张与小心,倒是一个难得的好孩子。

    梅玉夫人眸露满意跟鼓励之色,将她引正坐于笄者席上,面向香案,姒姜摆着托盘相模相样地亦步亦趋跟着。

    而赞礼者则先于香案处做好准备,她回首飞快地打量了陈白起一眼,心道――还真是个漂亮又得体的少女啊。

    赞者(梅里夫人的助手)把姒姜手上托盘里的梳子等物奠在陈白起的南端,执事则将发笄奉至其后。

    赞礼瞧见准备妥当,便适时地唱:“初加发笄”。

    赞者跪下,开始为陈白起象征性地开始梳理头发。

    陈白起面容平静而肃穆,一动不动,端重于山。

    这时,梅玉夫人则需要郑重地盥洗双手,拭干后,再返回,从执事手中接过发笄,她低下头,凝视着陈白起的面容,神色温和仪容优雅,她祝词道:“吉月令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绵鸿,以介景福”。

    词毕,然后抚裙于席上跪下,郑重地为陈白起加发笄。

    发笄加好后,她便悠然起立。赞者则跪下为陈白起正笄整理。

    一些完毕岳,陈白起便可站起,她与姒姜暗中对视一眼,梅玉夫人对她行揖礼,赞礼则唱:“笄者适东房,着襦裙”。

    陈白起便于赞者、有司的陪伴下进入东房内,在赞者协助下脱去采衣,换上与发笄相配的襦裙,然后再从房中出来,仪容端庄地面朝南方。

    及笄有初加、二加、三加,二加便是与初加过程相似,去发笄加发钗,再重新换上一套曲裾深衣。

    三加则是去发钗再加钗冠,最后换上一袭大袖长裙礼服,这礼服乃陈父特别从丹阳定制的一套,足足耗时一月方制成,其精良程度绝对令人耳目一新,陈白起便是穿着这样一套雍容大气,典雅端丽的深衣,一次又一次地向来宾展示,她的成长,她的蜕变。

    及笄加礼这个过程是极度繁琐而枯燥的,但陈白起因频频接受到陈父饱含热泪的期许赞叹,与姐夫目露吾女初长成般欣慰之色,便只能硬撑着气度不打折扣的一一完成了,这及笄礼于她、于陈父他们都十分重要,她自不能让陈父忙活多日的心血多费了。

    接下来,便是“置醴”、“醮子”完后,便是“字笄者”了。

    也就是,终于到了要给她取“字”的意思,从此之后人家叫她不会总是陈三陈三了,她也会有一个属于她自己的名字了。

    关于取字之事,一般为正宾为及笄者取,不过陈白起认定了“白起”二字,便提前找陈父商量,最终说服得到同意后,便由陈父出面找正宾商量此事。

    梅玉夫人再次起身,关于取字一事,她早已知悉这对奇葩父女的想法,便如他们所愿,她念祝辞曰:“礼仪既备,令月吉日,昭告尔字。爰字孔嘉,髦士攸宜。宜之于假,永受保之,曰白起甫。”

    陈白起答:“白起虽不敏,敢不夙夜祗奉。”

    陈白起向梅玉夫行揖礼,梅玉夫人含笑回礼。

    接着,梅里夫人便敛裙再次坐回原位。

    其夫君道:“幸苦夫人了。”

    梅玉夫人道:“夫君言重,夫君友人之如甚慧,妾身心喜甚不觉累。”

    其夫君略讶,继而笑道:“难得陈三,呃不,白起能讨得夫人喜欢,这一趟倒也算不枉虚行。”

    两夫妻于正席上小话聊着,因着接下来,便没有梅玉夫人什么事儿了,因为陈白起只剩最后一项及笄礼没完成,便是“聆训”。

    所谓聆训,便是跪在父母面前,由父母对其进行教诲。

    至于教诲什么内容这个随意,由父母自行定夺,一般无什么特别讲究。

    而陈父盯着陈白起黑黠黠的脑袋,只训诫了一句:“吾儿白起,今日起,你便长大了,为父只盼你这一生能够平安顺畅,无病无灾,不求大福大贵,但求问心无槐,另外,且绝不能够忘为父曾让你保证之事!”

    陈白起微怔,曾保证之事是指……绝不为妾之事吧。

    陈白起道:“儿虽不敏,敢不祗承!”。

    答完,便朝陈父行拜礼。

    这时,赞礼唱:“笄礼成――”

    “且慢!”

    只听一声如响雷炸于平地般爆喝凭空响起,满堂宾客一惊,下意识朝门口望去,但见一道逆光黑色身影疾步掠影般闯入了及笄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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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8章 谋士,及笄现场(二)已修

    此人一身楚国戎装,腰圆膀粗,走及笨马,却步伐甚速,眨眼间便穿堂入室,直邸中堂。

    他摸约三十好几年岁,他肤白而肥,长得细眼长眉,一双眯起的细眼于四周扫荡一圈,眼角细纹带着一种精明与老练涟漪成波。

    他身量并不高,身长约五尺,头上稀疏发髻扎成一揪儿朝天冲,半臂穿山甲铠,这般挎腰昂立,倒有几分虎背熊腰的错觉。

    他这般肆无忌惮地突然出现打断及笄仪式现场,陈父当即涨红了脸,左右环顾吼喊着仆伇,怒色拍案而起。

    凡是今日跑来搅局的人,一律仇敌视之!

    姬韫却窥出不同寻常来,他闪挡于陈白起与陈父身前,直面冷颜对视此人,他将其周如切如磨观察了一遍,一时却难以辨别究竟是何方人马派人捣乱。

    此时其它宾客亦纷纷不满情绪起身,妇孺娇女们便掩面惊讶嘀咕,学士儒生们则板下一张脸,对这突如其来闯入之人甚至唐突嫌弃声斥,然却无一人敢亲自与其对峙,因着谁都不是瞎子,都能够看得出来这矮胖子周身精气充沛浩然,不似好惹之人物。

    姒姜见众人给被那矮胖子吸引了注意力,便扯了一下陈白起的衣角,小声贴于其耳后道:“陈三,你瞧一瞧他腰上那个小银壶?”

    陈白起起先正在分析眼前之人,听了姒姜饱含深意的话后,便顺势朝矮胖子探去,但下一秒却怔愣住了。

    那有一个制作十分精巧的银壶,说是器皿倒亦不尽然,不过婴儿巴掌大小,无论是制作工艺与线条纹路都不一不流畅如觞,而令陈白起感到神色异常的是,那个装饰性小银壶上……有一个令她感觉十分熟悉的图样。

    那是“九黎”。

    这时候,巨突然从侧门得到消息冲打了进来,以他的身份与性别今日不该在厅堂中出现,然听闻有人于女郎仪式上捣乱,他当即便失了理智,怒火充斥着双目通红,双臂大张准备动手,却见那胖矮子斜后眼,笑嘻嘻一声,一个揉身切地而挪却不见其动作,他一挥左臂,巨不曾被他打中,却像是受震了一般,脸色遽变成灰,脚底打结慌乱地连退几步。

    “区区一无知小儿也敢跟小可动上手来!”

    那矮胖汉子面露轻蔑,当即手如揉面一般打着旋儿花,看似放慢了的手部动作,却卷动着一股被撕裂了的冽暴空气朝着巨兜面刮去。

    巨喘着粗气,双目放大,他想躲,但手脚动僵直钉地,有一种无处可躲的感觉。

    这便是实力差距,于巨而言,眼前的矮胖汉子就跟一头巨猛张嘴,喷啸的气息便能够令山林中的动物跟着颤悚。

    “啊——”

    庙堂的人都是一些文人雅士跟妇道人家,一瞧两人动起手来,便惊诧抽气,连连退壁而立,生怕被祸及。

    这时,姬韫让陈父避开些,看情况不动劲便亦准备出手,却突闻后方传来一声清丽而柔亮之女声:“虽不请自来,倒亦为客,远客既为要事而来,何以又故生事端?”

    这名女声虽冷静淡沉,却尤带着少女的稚嫩细脆,赫然乃今日及笄主角——陈白起。

    “白起”之字刚从正宾口中读出,室内宾众其实都暗暗默念此字何解。

    事实上,会叫“白起”只不过是陈白起想让自己牢牢铭记,原来的自己究竟是谁罢了。

    今日起,她便是能够重新成为陈白起了。

    那矮胖汉子动作一滞,终于停下手来,他将高大的巨像一块小石一样轻松地推攘开去,然后拍拍手掌,转过身来对着陈白起方向便是“呵呵”一笑,他笑起来的时候,完全不像方才那般凶神恶煞,反而和善得令人觉得软弱可欺,他腆着圆滚滚的肚子摸了一把,然后似忆起什么猛地拍了一下额头:“嘿嘿,小可确是为正事而来,险些坏了要事,坏了要事啊……”

    他来时背部背着一个用黑布包裹的四方盒子,他解开了黑布将四方盒子取下捧在手上,然后笑眯眯地满堂环顾了一遍,只将所有人都吓得避开了他的眼神后,最后才停留在陈白起身上。

    陈白起面色漠然地忽视了他那一双带着审视打量的目光,先是看了一眼摔地不起的巨,便于姬韫道:“姐夫。”

    姬韫知道陈白起的意思,他立即前去将巨搀扶起来,替他检查一遍,然后于陈白起摇了摇头,示意人并无大碍。

    陈白起这才脸色好看一点。

    另一头,矮胖汉子斜眯着一双眼睛,好奇地将陈白起上下打量一遍,起先他还带着一种令人无法轻易察觉的藐视与掂量,但渐渐地落在她那一张今日经妆扮而芙蓉娇俏的面容上,却逐渐变成一种古怪而别有深意的笑意。

    “这位姑子,今日……及笄?”他嘴角翘起的笑意弧度加深,这的话问得略带着几份寻常的傲慢,但又透着一股子稀疏正常的随意意味,或许他生来便不习惯与你寻常谈话,于是便亦不会令人感到冒犯。

    “尔是何人?无帖闯入,还无故伤人,尔这是将吾陈家堡不放在眼里?!”陈父这人虽一身弱气,但此刻亦被气得不轻,若非他不懂武,恐怕早就冲上去跟他战上八百回合了。

    “呵呵呵,陈家堡于楚国属于哪一门名门世阀?如此大口气,小可还真是得好好地聆听聆听了!”胖子垮下脸,笑眯眯的细缝眼冷戾成刀锋,他冷冷一笑,当即一阵令人窒息的煞气扩散开来,令所有人只觉寒刃刮面,都感到寒毛竖立,冷汗直冒。

    姬韫瞳仁一缩,面色徒然一变,而陈白起身后的姒姜亦僵住了脸。

    高手!

    这是一名超脱凡俗之士的高手!

    陈白起冷沉下漆黑的眸子,她知道,或许整个庙堂的人全部加在一块儿,都抵不上他一人来得厉害,所幸……他毕竟不是来闹事的。

    “然。”陈白起朝其行了一个晚辈礼仪。

    倒是个识事务的,矮胖子见陈白起顶着风头敢应下他先前的话,借此转移话题,便也不好继续为难,他卸下了气势,挑了挑眉道:“你知道小可何人?”

    陈白起看着他,缄默不语。

    ——她自是不知。

    “世上当知万事千秋之——道家天机掌门,千秋大师。”梅玉夫人这时含笑娉婷而立,倒是为陈白起解了围。

    矮胖汉子,亦就是千秋大师慢吞吞似不满似疑惑地瞥向了梅玉夫人,他先是怔了一下,接着便两眼发光,一瞬间便笑得两眼变成一条缝了:“哦,竟还有人认得老可啊……你是……阴阳家的梅玉夫人吧。”

    梅玉夫人不骄不噪朝他颔首行礼。

    “正是梅玉。”

    千秋大师对她的善意亦不过对她维持三秒,这是给“阴阳家”的面子,他笑意收敛,对她摇了摇头,抚着圆滚肚皮道:“梅玉夫人,此事与尔无关,小可只与陈氏小姑子讲几句话,再送一样东西便走。”

    梅玉夫人闻言迟疑了一下,与其夫君对视一眼,见其对她摇头,她方笑喧了两句,便恭谨地退下了。

    陈父自从听了梅玉夫人说这矮胖匹夫是千秋大师时,便已傻眼了。

    他……他竟然是千机掌门千秋大师?!

    “陈姑子,汝上来!”千秋大师和乐融融地朝陈白起招手道。

    陈白起自从知道他的身份后,心中倒是平稳了许多,她举步上前,千秋大师突地伸手一抓,他捏住她的手腕内三寸,眉毛几度拗啊拗,许久,略为诧异地抬眼道:“汝……根骨倒精奇,可惜……”

    陈白起知道他在可惜什么,可惜她年岁已大,过了修练武术的最佳年龄,哪怕往后再努力,亦无法成为一流高手。

    想当然这世上剑客千千万万,可真正能够达到一流水品,又有何几?

    “不知千秋大师受何人所托,所送何物?”陈白起淡声相询。

    千秋大师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小儿倒是会猜,尔怎知小可是受人所托前来这一趟?”

    “白起与千秋大师无缘无故,自然劳不得大师特地前来一趟。”

    “小姑子脑子倒有几分好使。”千秋大师笑道。

    这世上许多人都喜欢有智慧之人,千秋大师恰好也是这“许多人”之中的一人。

    这年代大多数人一根筋,这就是知识文化的滞后与信息传递不够广泛的弊端,还没有沉澱出现代人那种延伸性的惯性思维,如现代知其一便能够推算出二,再衍生出三,可假如于古代尚不曾统一某种规律演算,那么后人便亦无法寻据可依。“大师缪赞。”陈白起福礼,不咸不淡。

    与陈白起对话,不知为何千秋大师有些憋闷,说她不好,这人中规中矩地倒也不讨嫌,要说好,这寡淡的表情却也令人讨喜不起来。

    “陈姑子,尔可知,这世上能请动小可亲自跑一趟来送礼的人不多啊,且一个手指都能数得过来,只是这礼,小可却不知于汝而言是福亦或是祸了,小可不爱闲那甚多闲事,只是那人一定要在汝及笄之时让小可亲自送到汝手上,是以,汝且接着吧。”

    千秋大师递上那个四方盒子给她,不容拒绝。

    陈白起半迫半顺势地接过,手掌心上压着颇有重量,却又不是沉澱澱得厉害。

    “此物,尔立即打开吧。”千秋大师抬了抬下颌。

    陈白起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这也是他特地交待的?”

    “然也。”

    陈白起无一丝暖意地弯唇笑了一下,她覆下眼帘,眼底透着一种千变莫测之色。

    姒姜适时上前,替她暂托着盒子,她最终慢慢地掀开了盒盖。

    朝内一看,里面摆放着一件……金冠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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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9章 谋士,及笄现场(三)

    钗之冠框用细竹丝缠编制,通体嵌各色珠宝点翠如意云片,冠前部近顶处饰九条金龙,其下为点翠八凤,后部另有一凤,龙、凤首均朝下,口衔珠滴,整个凤冠龙凤飞舞,珠翠缭绕,尽显奢华雍容之风范。

    无疑,这是一件比陈父亲自令工匠商铺打造的那一件及笄冠钗美丽精巧豪华许多,此钗之贵重罕见,估计连皇室贵女公主之笄钗都不及其十分之四五雍容大气,只因此钗——为后钗!

    系统:鉴定中……

    说明:头部装饰,魅力5

    来历:定陵中出土的商朝的帝乙王其夏皇后之凤冠,稀有宝物。

    陈白起凭着过人视力,自然窥出此钗的不凡与来历,但经系统鉴定后,方知此物之珍贵与价值。

    她徒然攥紧盒盖边橼,湛黑的眸色深深,令人窥探不出什么异样神色。

    姒姜自陈白起揭开盒盖后,自然亦将盒内之物尽收眼底,一扫视之,他便敢断定此物绝对来自皇室。

    堂庙内被邀前来观礼之宾因先前千秋大师来势汹汹而退避三尺,眼下弄清他的来历之后,懂事之事便心存疑异,有巴结之、有畏惧之、有好奇观望之。

    “竟然是千秋大师啊……”

    “这千秋大师是谁啊?”

    “呔,简直见识浅薄,连千秋大师都不知道,千秋大师可是……”

    私底下,众人火热地窃窃讨论着,后来见他拿出一个普通的四方盒子,因一时离得远,却无法一下看出这盒中装的究竟何物,但凭千秋大师之名声送来的及笄礼,到底惹人好奇,便有人假装无意实则探头朝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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