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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你的谋士又挂了-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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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仪,便是先前陈白起来参加樾麓雅集时遇到的那位考验先生之一。

    因为两人之故不过一面之缘,因此好感度为2亦属于正常。

    系统:卫溪对你好感度为16。

    卫溪,樾麓书院沛南山长的大弟子。

    他在这“两仪”弟子队伍中,无论是学识与资历权威皆是头份,因此乃“两仪”弟子的领头者。

    卫溪为人虽冷面漠颜,但却对陈白起是颇为照顾的,或许是领了沛南山长交待,亦或许是他真将陈白起当成了他的小师弟。

    但两人实际接触不深,感情并不亲密倒也正常。

    本来这好友任务陈白起是想拒绝的,但一看其中一好友明显已攻略成功了,另外一个也在无知中攻略了一半,只剩一个张先生好感度较低,这便让她有几分踌躇。

    她眼下好穷啊,系统商城的许多有用的道具都只能眼馋着买不到了,若得了这奖励的话,刚好能升一级,还有这富足的五百金……

    陈白起眼底的光闪烁一下,便咬一咬牙,拼了。

    不就是个好感度嘛,她就不相信凭着陈焕仙这张人畜无害的脸还刷不满30。

    这三个有好感度的,沛南山长便不作考虑了,剩下两个好友攻略人选,陈白起首先选择的是卫溪,一来因为大家都是樾麓弟子,并且“凑巧”睡在同一穴室。

    好吧,这个“凑巧”全是别人让的,“两仪”队伍的精英们,谁身边没有一两个相熟的好盆友,唯有陈白起这个空降部队遭人嫌弃,落了空,最终只有卫溪就将她。

    因半地穴式的破烂屋空余得很,其它人都跟别人挤去了,只剩陈白起与卫溪单独一间,而卫溪并非一个读死书的书呆子,他学以致用,常年游学在外,自然懂得许多野外生存知识,也知道如何简单布置睡处,他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抱干稻草铺在灰坑床上,又铺了一件厚冬衣,然后就这样在火堆旁边躺下。

    这大冬天的,晚上又并没有什么休闲娱乐,所以一般都睡得早。

    陈白起也躺下了,她睡在火堆的另一边,她的床也是卫溪给铺的,她略赧颜。

    可赧颜归赧颜,她该办的事,却半分没忘记。

    细密的白雪铺天盖地地笼住了房顶,冷气似从房子的任何缝隙中无孔不入,陈白起跟卫溪出门在外身上自不会带有被子,只能拢紧厚实的冬衣蜷缩着身子躺着。

    这年久不修的房屋除了有一股子不大好的气味之外,总感觉四周都凉飕飕,那股子寒意仿佛能够钻入人体的骨子里去。

    陈白起并无习武,再加上前不久大病过一场,这身子骨儿自然较一般人孱弱了些,而卫溪体谅她,便将自己包裹内带的几件厚衣服都给了她,只披了一件薄衣在身上,估计此时也冷得慌。

    而陈白起心中有计较,便没有拒绝他的好意,只等一个机会。

    夜深,屋中央的火苗忽扬忽灭,影影幌幌。

    陈白起没睡,想来卫溪翻来覆去,应当也是睡不着的。

    “卫师兄,给。”

    火光渺飘,影色闪烁,陈白起抬起头,从身上(系统包裹)摸出一个圆鼓鼓的小皮囊袋扔给了卫溪。

    卫溪下意识伸手一接,然后摇晃了一下,里面有液体在晃动,他撑起身子将盖子拔掉,在鼻尖嗅了嗅……是酒?

    他眼睛倏然一亮。

    这天寒地冻……能喝上一口酒,甚好。

    卫溪隔着火光看了陈白起一眼,便仰头一口咕噜咕噜饮下,顿觉舒爽,遍体通寒的身躯也在酒意的发挥之下有了几分温度。

    “谢了。”

    卫溪那张常年不苟言笑的扑克脸终于露出一丝笑意,然后将酒袋抛回给了陈白起。

    陈白起却又抛给了他。

    “我酒量小,剩下的酒便由师兄处置吧。”

    卫溪这次接过酒袋,却并没有再说话了,只有隔一会儿便响起的咕噜吞咽声让陈白起知道,他承了她这份情。

    系统:卫溪对你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23。

    “卫师兄,不知你祖籍在何处?”

    先前屋内的静谧与生疏感好似有了裂缝,隔了一会儿,陈白起便趁机打开了话题。

    所谓加深感情的方式之一,聊家长。

    卫溪明显对这个话题不太感兴趣,他意兴阑珊地答道:“韩国。”

    嗳?韩国?陈白起嘴角一抽,是那个被秦国灭了的韩国……

    这个话题太沉重了,不利于交流感情啊。

    陈白起干笑一声,立即转移话题:“哦,对了,有一事焕仙常忧患于心,不知卫师兄可知沛南山长有何禁忌之事?”

    要说陈白起完全不了解卫溪,这才一开口便触了雷,所以聊什么话题还是得谨慎一些,并且还得彼此都感兴趣的事情才行,想她与他之间唯一有联系的便是沛南山长,所以聊沛南山长应该能够聊得下去吧。

    一提到沛南山长,卫溪显然比先前要认真许多。

    他道:“山长脾性冰壶玉尺,若非冒犯厥词,便并无什么禁忌。”

    “……哦。”

    怎么感觉卫师兄有一种自带终结话题的bug呢,你将聊天的路堵得这样死,我又该如何接话呢?

    陈白起忧伤了,接下来该怎么聊天呢?

    或许这一次陈白起沉默得有些久,卫溪也意识到自己的回答太过生硬绝对,便又迟疑地补了一句:“不过沛南山长似不喜有人提及他的家族……“卫溪的声音嘎然停止,他自觉说错话了,便蹙着眉,挫词了半晌,最后硬绷绷地下了结束语:”呃,亦不算不喜,只是……你最好不要随意提及此事即可。”

    陈白起好像听出些什么了,却只当自己什么都没有听见。

    陈白起换了一副表情,似羞赧微笑道:“望卫师兄莫见怪焕仙的无心之语,卫师兄乃沛南山长收的第一个门生,自是对山长多为贴心了解,此番山长能将两仪的一众弟子交由卫师兄带领,委以此重任,可见山长是极为倚重卫师兄的,甚至连焕仙都是对卫师兄备加推崇,想多加亲近。”

    卫溪似顿了一下,半天都没再吭一声。

    怎么又不说话了?

    陈白起心中略为忐忑,拿眼神不动声色地瞅向卫溪。

    只可惜他侧背着她,面容背光一片黑暗,根本瞧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都这样捧高脚了,难怪卫溪是一个听不得别人无故献殷勤之人?

    看来“聊家长“跟”表达崇拜之情“的政策都失败了。

    系统:卫溪对你的好感度5。

    陈白起:“……”

    卫溪师兄你如此……闷骚,你家山长知道吗?

    若非有系统这个作弊器,陈白起发现她完全摸不透卫溪这个人的脑回路,他甚至连表情都十分吝啬于表现。

    喜、怒不形于色,说的估计就是卫溪这种人吧。

    不过她既然摸着了他的套路,看来拿下这个好友名额应该不难了。

    于是接下来,陈白起便无话聊话,找尽各种理由借口使劲地夸他赞美他,为了刷足好友的好感度,她简直将卫溪标榜为自己人生的楷模,生活的典范。

    系统:卫溪对你的好感度5。

    很显然,她的方法是奏效了,可却并不是一直有效,基本上当她将卫溪的好感度刷至32的时候,这种言语上的交流已经无法再增长好感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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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9章 主公,营地内的变故(一)

    一晚上硬床板冷被窝,是以第二日陈白起天不大亮便起身了。

    卫溪倒是在将近天明前勉强入睡,陈白起起身时顺便瞄了他一眼,他睡姿古怪却面容沉寂,想来也是睡得不舒服,便轻手轻脚地准备出门动一动这蜷缩一晚上僵硬的手脚。

    出门后,一阵晨风带着清新的寒气扑面而来,天微微亮,远处山霭一片深沉的墨蓝,起伏不断的线条轮廓朦胧而柔和。

    她深吸一口气后,便撑了一个懒腰,刚放下手,听到身旁不远处一声细嗦烦恼的呻吟声。

    “嗳!何以如此痒痛~”

    陈白起顺势偏头瞧过去,却见一个满脸憔悴、眼下青黑的早起弟子,他身着书院青衣,走之有风,端是身姿笔昂,瞧着还挺赏心悦目,可却有一样突兀,便是他走几步路,便总忍不住拿脚板去搓着地面。

    并且他还反复地调整脚底的角度,却始终不得要领,看样子十分地痛苦跟焦虑。

    ……既然这么辛苦,为何不脱了鞋后拿手挠呢?

    陈白起表示这些士子哪怕面色狰狞亦要保持的“风雅从容”,她着实难以理解。

    “铆代,如此之态,成何体统。”

    这时,另一边,正有一人趋步行来,他褒衣博带,外罩一件蓝染葛袍,眉目萧萧肃肃,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正是张仪。

    陈白起伫于一旁,挑目望去。

    那个叫“铆代”的学生当即唬了唬脸,连忙停止“蹭脚”的行为,向走来的张仪行礼羞愧。

    “堂堂士子,行为何以如此怪诞荒谬?”张仪蹙眉,清清亮亮的嗓音如风拂松枝,清劲用力。

    铆代难为情地转动了一下眼珠子,吱唔半晌,方道:“先生,弟子脚痒……”

    张仪愣了一下:“脚痒?何症?”

    铆代简单地形容了一下脚症,张仪便道:“褪下鞋袜来。”

    铆代迟疑了一下,便听话地找了一块干净的石面坐下,他褪了鞋袜,露出的脚趾头又红又肿。

    张仪一看,惊了:“竟会如此严重?”

    铆代脸色一阵一阵泛红,尴尬不已,待先生瞧过脚症便快速穿上。

    这时早起的其它弟子听到动静亦围了过来,他们方才也瞧见了铆代的脚,皆一阵沉默。

    为了赶行程,这大雪天走淅沥路,几乎整只脚都浸泡在雪水中,不少的弟子脚都长了如铆代般冻疮,有类似,还有更严重的。

    “原来是冻疮。”陈白起恍然。

    张仪道:“这是冻疹子,一会儿烧些热水泡泡脚,忍一忍便好。”

    “嗯。”铆代知道也没别的办法了,便略委屈地颔首。

    其实这年代的医学不发达,很多病痛都是靠着强大意志力忍下来。

    “这种冻疮我知道有一味草药可止痒,虽说无法痊愈,却可不影响赶路,让弟子去采吧。”陈白起突然出声。

    其它人不约而同地回头,都一脸诧异地看着她。

    然后……移向她的那条腿。

    哦,认出来了,是那个空降的陈焕仙。

    “什么草药?”张仪看了陈白起一眼,斟酌着。

    “不知哪位先圣可曾记载过,但弟子却不识其名,只认其样。”陈白起微微一笑。

    张仪摇头“此处偏僻且路况复杂,你一人恐怕不妥。”

    他暗指她的那条伤腿。

    陈白起道:“先生,无碍的,弟子先前路过时好像有看见过,离此地并不多远。”

    “不如,让我陪你去吧。”一个嫩生生的白皮弟子小声道。

    陈白起却笑着瞄了一下他那不自然划动的脚,摇头。

    “你恐怕脚上也痒得很,不如你去烧点热水,一会儿将脚洗净了,再擦药汁效果更好。”陈白起道。

    那嫩皮小弟子闻言,瞬间脸色涨红,嗫嗫不语。

    “如此,我陪我去吧。”张仪道。

    陈白起心中自然一喜,但面上却惊讶。

    张仪再道:“速去速归。”

    陈白起没有拒绝,只道:“那便有劳先生了。”

    张仪的穿着十分朴素简洁,两层叠衣,但却面色红润,行走疾飞,陈白起观察他并不像习武之人,应当是平日里锻炼出来的一副好体魄。

    他背着手,面容清淡,步行在前。

    陈白起则在其后,她看着他的背影,一时找不到什么可以切入的问题,腹稿了半天,觉得再这样走下去,药草都采到了,还刷不到好感度。

    不如……小小地耍个小心机?

    陈白起仔细观察四周,眼白珠黑溜溜,在路经一棵野枣树下,枣树枝桠咧叉地,盖了一树的雪,垂垂欲坠。

    陈白起觉得时机到了。

    张仪正心忧着他那一群“脆弱”的学生时,突闻身后一声喊,他惊诧一回头,却见头顶传来簌簌杂色,眼前一片白茫雪色,但那白茫还来不及将他淹沉,已有人先一步将他给用力推开。

    他踉跄退了好几步,一稳住身形便蓦然抬头,只见他面前一条瘦长的身影被掉落的积雪砸了一脸。

    “咳咳……先生,你没事吧?”陈白起被掉下的雪砸得一头冰冷,她冷得一个哆嗦,忙抹掉脸上的雪。

    张仪面对陈白起那声关切的问话,愣了一下。

    “你且擦擦脸。”张仪冷静着神色,递给她一方布栉。

    从他袖袍里取出来的。

    噫?

    陈白起呆了一下,这情景……怎么跟她想像中不一样啊。

    书上说好的“救命之恩”,定以“涌泉相报”。

    她这个举动虽说不算“救命之恩”,可怎么样也算是帮了他一把吧?

    张仪见陈白起直直地看着他,忍了一下,便道:“方才不过是掉落一些雪,你毋须太过大惊小怪了。”

    陈白起嘴角一抽。

    大惊小怪?

    ……他这莫不是怪她方才那一喊,吓着他了?

    好吧,陈白起认了,这个张仪是一个比较有原则性的人,像这种“小事”并不值得他对她心生感动。

    张仪面无表情地看着陈白起“明白”,便抿了抿唇,转身准备继续前行。

    却不料,踩上一块滑石,张仪面色一紧,整个人彻底失衡,眼看一阵天眩地转,脑袋一重,便要磕到脑袋,却在最关键的时刻,被人狠狠一把拽住了手腕。

    张仪定了定神,只觉心脏扑通乱跳,久久无法平息下来。

    只因离他面部几寸处,一块尖锐石头正凶神恶煞地朝他叫嚣。

    他缓缓回头,却见上方的青衣纯良少年一张笑靥灿若阳。

    “先生,这次弟子并无‘大惊小怪’吧。”

    而被吓出了一身冷汗的张仪:“……”

    他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服,方正式道:“这次……多谢了。”

    系统:张仪对你好感度10。

    陈白起自然不敢受他这一礼,连回礼,只是低下的脸却是始终笑着的。

    接下来的路并没有再出什么夭蛾子,他们顺利地采到了需要的草药,两人便原路回去,

    却在路上意外错身而过一支香粉脂气的艳丽队伍。

    “这是?”陈白起多看了几眼。

    这支队伍是由牛车运送,四方车厢外拉灯结采,绮丽美艳,车后随行十几名少男少女,他们的服饰华丽,穿着整齐的木屐,面施粉黛,鼓乐阵阵,笛声悠扬,随行另有十几匹高头大马,马上骑着高大壮汉,腰别长剑。

    张仪却无感兴趣,仅瞄一眼便冷冷道:“野闾。”

    “野闾?”陈白起看着那在寒冬仍香粉飘飘、妖艳流盼的队伍,若有所懂。

    “走吧。”

    明显,张仪对这个话题并不愿再多谈。

    等回到了樾麓“两仪”队伍,却发现他们暂时扎营的穴居一下便热闹了起来。

    一是不知何时来了一群走商队伍,他们在离“两仪”队伍不远处扎营生火、另外便是之前那支与陈白起他们错身而过的野闾“胭脂粉队伍”亦停扎了下来。

    很明显,这些人也打算借这个地方休息。

    张仪见此,面色一下便冷下来。

    “你拿药草去给他们冶疗。”

    张仪交待了陈白起一句,便步履愤然步入了其中一间穴居。

    这穴居正是沛南山长昨日暂居的。

    陈白起眼神闪烁了一下,她将药草交给了之前那个白嫩生的弟子,教了他用法之后便找了一间无人的穴居入内,她放出小白去沛南山长的穴居打探消息。

    其实陈白起也觉得奇怪,按理这些商队与野闾队伍只要知道这片穴居是书院士子在借住,通常都会退而避之,如此大大咧咧挨邻而居,着实不符合常理。

    小白实播中……

    张仪满脸压抑地冲入,沛南山长此刻正与其它两位先生谈话,他听到动静一回头,便听到张仪克制不住喉中冲动道:“山长,何以走商与奚女会在此处?”

    奚女=妓女。

    沛南山长怔了一下,见张仪如此激动,便轻叹一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柔声解释道:“细雪漫路,一时半会儿他们亦无处可落脚……”

    张仪沉声道:“山长知道我问的并非此事。”

    沛南山长怔了一会儿,看向左右,便让其它人先退出,方长长呼出一口气道:“此事乃……孟尝君之令。”

    张仪顿时勃然大怒。

    “好一个荒堂之人!”

    沛南山长头痛地揉了揉眉心。

    的确荒堂,当他看到这群野汉走商与俗媚奚女领着印着他私鉴信函时,其心情简单无以言喻。

    “那走商……”

    “走商实乃孟尝君之蝇苟私扈。”

    “就为了发难财?!”张仪不可思议道。

    沛南山长皱了一下眉,但很快又舒展开来,他看着张仪的眼睛,道:“此番汾海郡之势本就凶险艰难,暴徒与祸疫令其雪上加霜,郡中百姓缺衣少食,哪怕他们是怀揣着另有目的,但对汾海郡的人而言亦是一件好事。”

    张仪闻言,诧异地看了沛南山长一眼,但一眼之后,却又艰难地垂下眼,晦黯的神色渐渐沉默了下来。

    沛南山长见他似想通了,方道:“你方才去哪里了?”

    张仪心中仍憋闷得很,但沛南山长的话却不能不回答。

    “与一名弟子外出采药。”

    沛南山长亦不过多干涉他的行事,问话也只不过为转移他的注意力,他道:“雪天尽量结伴而行,交待一下别让弟子随意单独乱走。”

    张仪:“嗯。”

    看到这里,陈白起便召回了小白。

    同时亦是满脸无语。

    这孟尝君……还真是一个背经叛道之人啊。

    召来妓子……估计是用来供他与他的兵马欢乐的吧,她记得“女闾”便是齐国的官妓,这野闾不就是野妓?

    还让自己的门客装扮成走商去发国难财。

    呵呵,这心还真大。

    这还真是正事、私事两不误啊。

    她刚感叹完,却突然听到外面传来杂嘈声,像是在争吵大骂。

    陈白起出去一看,却见一个漂亮的女子衣衫半露被人推倒在地,嘤嘤哭泣,旁边有一肥肠大肚的凶恶中年男子与樾麓书院的弟子正在起争执,周围围了一大群人。

    要说这时代的商人地位远低于士人,但两厢却起争执,要么是这商人身份不简单,要么便真是怒急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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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0章 主公,我这是遭暗算了

    “吃里扒外的贱货!”

    那肥肠肚大的中年商贾长得一双毛叉浓飞的粗眉,眼型小而尖锐,一横眉怒眼,便是凶相横生,他越过挡在他面前的樾麓弟子,指着那伏卧在地面饮泣的艳色女郎破口大骂。

    正巧将商贾吼骂的话尽收耳中的陈白起,挑眉静凝,唇畔浅浅噙了一抹意味深长。

    吃里扒外啊……

    看来这其中的纠葛仇恨,比她一开始猜测得要复杂得许多。

    “嘤嘤嘤嘤……”

    那蜷缩成娇小一团的女郎五指节泛青,掐袖掩面,香肩半露,如夏夜雨坠的娇艳荷花一般轻颤着,肤白而娇嫩,看起来既香艳刺激又楚楚可怜。

    陈白起仅瞥了一眼便转开了,感叹一声——在这大雪天的摆这造型,也算是舍了重本了。

    周遭便有一大群雄性生物停伫,有君子的能非礼勿视,但更多的却是风流于眼,含笑颀赏司空见惯之态。

    这些士族子弟,从不缺女色相伴。

    “粗鄙!商人便是如此地低俗不可耐么?”正气乾朗的少年声音回荡四方。

    与那中年商贾迎面对峙的樾麓弟子仅瞄了一眼那女郎,便迅速收回了目光,将注意力集中在商贾身上。

    自古四民排行士、农、工、商,商贾自然听出此士子口中的鄙夷与轻视,顿时怒不可遏反驳道:“身为齐国士子尔却受这贱人摆布、不明是非!这贱人干了何等背主之事,尔可知晓?”

    樾麓弟子闻言,略怔。

    半晌,他稳了稳神色,方讷讷一句:“你与她过往……相识?”

    说完这句,樾麓弟子目光带着凉意转向女郎处。

    “不——”这时,像是受惊一般,那一直沉默哭泣的女郎倏地跪起,她伏压在樾麓弟子的腿上,至下而上,压成半浑圆,一双俏眸泪水涟涟:“奴与此人并无任何瓜葛,奴乃孟尝君府上奚女,平日大门不出,何以认识此等凶神恶煞之人。”

    她的语气如此坚定与愤慨,倒是让不少人相信了。

    那樾麓弟子想来是一个一心读书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之人,霎时禁不住此等声色犬马的香艳冲击,当即面皮涨红,下意识想退开一步避之,却因被女郎强抱压住了脚,进退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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