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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你的谋士又挂了-第2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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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卧槽!乐调变了就算了,还乐词都如此契合与乐!还让人活不!跟你拼了!

    这时,琴声再次变奏,此时他们分成两拨,一边亦扬亦挫,深沉,一边婉转而不失激昂,这完全分化两极,齐齐来挤兑陈白起了。

    陈白起一手挥左,力挫千钧,急越如飞瀑“应念岭表经年,孤光自照,肝胆皆冰雪。短发萧骚襟袖冷,稳泛沧溟空阔。”

    她又一手挥右,舒缓如流泉,清脆如珠落玉盘,低回时如同呢喃细语:“尽挹西江,细斟北斗,万象为宾客。扣舷独啸,不知今夕何夕。”

    锵!——琴音嘎然而断!

    弹琴的吹萧的,全都傻了!

    妈蛋!太气人了!他们一个个都弹得筋疲力尽,她倒好,一力全收!

    他们这下终算反应过来!这笔买卖怎么都是她划算,他们亏!

    她轻轻松松一曲赋完,他们全都成她的专属配乐的了!

    还特、么、地不要钱白送那种!

    眼见抚乐士子全体阵亡,“死相”之惨简单不忍相视,剩下的问儒学问玄士族却不干了,纷纷卯足了劲道,不再默默“闷骚”一隅待人挖掘,而是一个个走于台前,他们将一圈圈素帛一滚,便如地毯式地铺成横条,在地面一展示,便开始挥笔大写。

    而胸中有料的士子亦不甘示弱,纷纷助阵于一旁大力吟诗。

    陈白起一看这架势,默默汗。

    她真的将人给得罪完了,竟一伙上来朝她“开炮”宣战。

    这下若不找一个靠山遮荫,估计一下山便会被人装麻袋海揍一顿,并且还不知道是哪一个朝她下手。

    所以说,她不能输啊。

    陈白起环目一周,举步向一位阵亡的抚琴之士有礼地问借一配剑。

    时下士子虽喜文雅,但行走江湖哪能不随身配备一些利器呢,这士子本不欲借给陈白起,但这大庭广众之下拒绝,却显然失了士之气度,显得小气,只怕更会让人瞧不起,于是,他不情不愿地将剑放置她手,叮嘱她小心使用,且问她借剑如用。

    陈白起没答,朝他一笑,只让他一会儿观看便知。

    这一笑,却让这士子的心跳动了一下,脸有些红。

    心道:这少年长得也太邪门了,不笑时顶多算清秀白皙,这一笑,便摄魂夺魄起来。

    就在这边埋头操书法,仰头吟酸诗时,陈白起则一手执埙吹乐,一手执剑起舞,她尽量避免运用到伤腿,以单脚起跃玲,似水波逐月,身似月皎波澄,清风拂过,桂花的香气氤氲缭绕,刹那间,白袂飘扬,魅力令人难以抵挡,人们看着她的身影,只觉神怡心旷!

    靠!

    所有吟诗的、写字的这下都集体罢工不干了!

    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她一个人吸引完了,敢情他们都在这里给他当布景了!

    有人会奏乐,陈白起会边吟边舞边吹。

    有人会吟诗,陈白起会边吟边舞边吹。

    有人会书法,她会边吟边舞边吹。

    她看起来是一个人,但实却是千千万万人,她却从视觉上、听觉上与感觉上,仿佛饱满了整个舞台,完全满足了所有人的需求。

    这一刻,无疑,她是个有缺憾的人,却也是最受人瞩目的。

    藏书间正室

    沛南山长望着下方集所有光彩于一身的少年,眸似清河碧玉般的深潭,水潭深处荡起一层层细碎的涟漪,水中播曳着一轮金黄的明月。

    “这是哪族门阀子弟?”

    他面露深究,在问身边的莫荆,也似在自言喃语。

    问后,许久不见旁边之人回应,此时的莫荆沉默得有些异常,沛南一转头,一看莫荆,却见他两眼发直盯着下方争斗得“尸骸遍野”的登高台,整个人都呆了。

    莫荆倏地一下指着下方被众星捧月的少年,紧声道:“他是谁?”

    沛南山长愣了一下,不由得想了想,此次登高台的大多数士子他都识得,只有这人……他突然想起忆老的那一份名单,暗忖,莫非他便是那无名的——白起少年?

    他轻念:“白起……”

    莫荆断声道:“不!他不是白起!”

    见一向像死水一样不兴波澜的莫荆对这少年反应这么大,沛南山长不由得奇怪,问道:“你识得他?”

    “你不识他?”莫荆嘴角轻勾,古怪地问道。

    沛南山长虽心生异样,却失笑道:“你何以会认为我识得他?”

    “子期,你怎么可能忘了他?”莫荆微眯眼睛,突然一把伸手拽过沛南山长之手,再将他宽大的袖袍撸至他手肘之处,便指着他手上那个刚褪完疤痕,露出新长出的粉红牙印的地方。

    “子期,你怎么忘得了他!”

    你手上褪不去的齿印,她那条无法愈合的伤腿……你们之间的纠葛如此之深,你如何可能忘了他。

    沛南山长先是被莫荆的动作搞模糊了,但在听完他后一句话后,他脸上的笑一下便褪得干干净净,他怔怔地看着莫荆,张嘴许久,方吐出两字:“是他……”

    ——

    一界于“怡乐房”与“斋茶居”的角楼,一身披蓝染织锦斗篷之人掀开了帽檐,他一双深郁却勾魂夺魄的美眸倚窗凝视着下方,下方正对着登高台,不禁有了一段思忆。

    当初那一片旷野黄沙中,那一窈窕轻灵的舞剑之姿,如今回忆起,却恍如隔世。

    她那样的人,竟死了啊……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

第619章 主公,重逢后阴差阳错

    时隔一年了,那楚沧月都不曾找出加害她的凶手!

    想当初,她不知死了多久,冰冷的尸体在地底都腐烂了才被人寻到。

    她为了楚沧月,孤身一人背井离乡,最终却客死异乡,而楚沧月却始终找不到杀害她的凶手,楚沧月他是何其无能啊。

    后卿一生绝情寡意,他自认为此生除了他的报复与野心之外,再无其它事可干扰、动摇他,但在得知陈三死后的消息,他却常常在想,如果当初他便在平陵将她一并给带走了,她是否便不会因为楚沧月而年纪轻轻便香消玉殒?

    他在想,明明是他与她最先相识的,明明他们一开始相处得很好,为何他与她会变成敌对的关系,为何她会选择楚沧月而不是他?

    他在想,她死的时候是否会后悔选择了楚沧月,可否有后悔拒绝了他?

    他在想……他在想……

    他想了很多的事情,却始终没有一个能够被解答。

    在陈三的身上,他总有一腔感慨与遗憾。

    他因她,而败于楚沧月之手,如今她死了,即使他将楚沧月打击得一蹶不振,穷途末路,却只怕这遗憾,此生难抒了。

    他望着下方的少年,此时正意气风华,集万千光彩于一身,他与陈三有着相似的年纪,却不同的境遇,今日过后,他只怕会拥有寒士们最憧憬的未来,可为何,陈三却只能永远冻藏在那黑暗的地底……

    后卿喉中一动,情绪翻滚绞结着,只觉得眼前这个舞剑的明媚干净少年就像一把尖利的刀,剜破了他认为已经被平复了的过往。

    他阴晦不明地盯着“陈焕仙”,嘴唇优美而翩鸿地勾起,但神色却毫无感情,反而透着雪晶雾莲般透澈的冷意。

    他薄唇轻启:“虽说这一切与你无关,可谁让你偏偏闯入了我眼中呢。”

    所以,莫怪我“殃及池鱼”了。

    ――

    登高台之上,等陈白起将手中之剑归还后,这一场无声硝烟的战争,所有士子都一并阵亡在她手中了。

    只是这时候的陈白起,却她如何也没能够想到,她阵亡了别人,也因为曾经的“自己”,阵亡在“自己”手上。

    这时,一声轻悦而磁迷的笑声从角楼珠帘后传出。

    “所谓大鹏之动,非一羽之轻也,骐骥之速,非一足之力也……”

    顿时,所有人都被吸引了注意力,朝角楼处望去。

    这角楼上一般接待的都是特殊贵人。

    眼下这个神秘的特殊贵人在说:大鹏鸟直上九天,不是因为一只翅膀轻轻用劲,千里马跑得很快,也不只靠一只脚的力量……

    角楼上说话之人顿了一下,底下之人都引颈等候着,这话听着,怎么像是在替一众阵亡在陈白起手中的士子填补面子呢?

    暗指陈白起在众人面前亮相,并非个人之功,乃有众士在后扶衬之功。

    这话虽用在此处有些歪理,可却有人爱听啊。

    他们眼睛一亮,暗攒希望,心中隐约期待着上方接下来的话。

    陈白起垂下睫毛,不为话中的否决而动摇,只是微微蹙眉,心道:这声音怎么似曾相识……

    “骏马能历险,犁田不如牛,坚车能载重,渡河不如舟,不知一瘸腿之马、车,又能成何气候?”

    这口气轻嘲淡讥的话,登高台阁楼上各房间的人都听见了,登高台上的众士子也都清楚听见了。

    空气一下变得寂静无比,仿佛能听见风的声音,枯叶坠落的声音,与人心跳动的声音。

    陈白起表情一愣,猛地一下看向角楼方向。

    再听一遍,这把声音,她认出来了!

    角楼贵人的话,令登高台上有人喜,亦有人愁。

    喜的自然是众士子,他们被陈白起给打击得颓废失落,如今见贵人瞧不上“陈焕仙”,心中自然欢喜地直唱“解放区的天,是晴朗的天”,而这“愁”的却是姜宣与莫荆。

    姜宣见陈白起竟有如此本事,赋曲、书法、吟诗、舞剑,全是一个全才之人,心中一时便引以为知已好友,既是知已好友便是自己人,他这人护短,便心中暗自愤懑这角楼之人,竟出言如此贬低“陈焕仙”。

    只是他虽心中不满,却又无法出言反驳,只因“陈焕仙”的确是瘸腿。

    而莫荆则冷掀嘴角,斜向沛南山长道:“角楼内是谁?”

    这登高楼阁中所有的人都是沛南一手安排的,莫荆只大抵知道一些二楼中人,但角楼的却不知。

    沛南山长无奈一笑:“不可鲁莽,他身边高人帮手甚多,即使凭你之能,亦落不了好。”

    莫荆冷哼一声,抱拳木着脸道:“只听说过防贼一时,没听过能千日防贼的。”

    沛南山长轻拍他肩:“此事自由我来处理,你且先看看你那陈小友的反应再说吧。”

    事实上,登高台上因角楼贵人一句话而原地“复活”了,显得志气昂然,而二楼各房间的人则反应亦大径相同。

    有啧叹,有可惜,有静观其变,有不为所动。

    心道,不知这下方少年是如何得罪了角楼那人,方在最后大举获胜的时刻,被狠狠拉下神坛跌在地上。

    在场的所有人,只有陈白起的内心是极其平静,甚至是对这结果早了然于胸。

    她只是意外,这后卿不在他赵国兴风作浪,怎么会有闲心出现在樾麓书院的登高台来物色“门人”。

    老实说,她不想出现在他的面前。

    后卿这人其智近妖,再加上她曾戴着“残缺的面谱”伪装的形象被他拆穿过一次,难保她一时不慎在他的面前暴露了。

    哪怕她的确已经变成了“陈焕仙”,她骨子里却还是陈白起,她可以在他面前伪装一时,却不愿意委屈自己这样长久伪装,更不想多惹是非,惹来这等麻烦之人的怀疑。

    “焕仙之腿,的确如贵人所言,骏马能历险,焕仙不能,坚车能载重,焕仙不能,渡河更是为难,是以贵人之言,焕仙虚心接受,然,焕仙非马非车非舟,世界之大,繁事居多,自有我显通之处。”陈白起大方一拱手,接受了后卿的全部嘲弄,并以一种风趣却不失风骨的面貌。

    说完,她便安静地退于后方,不再显眼于人前。

    角楼之人闻言,却是沉默了片刻。

    底下的士子却一个个诧异地看向陈白起,这一刻,他们竟觉得上天竟让这样的少年瘸了一条腿,是一件非常残忍的事情。

    但下一秒,他们又暗自呸呸呸,唾弃自己竟在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力。

    楼上的斋家居阴氏郎君一直关注着底下的“陈焕仙”,他在听到陈白起轻松说出“焕仙之腿,的确如贵人所言,骏马能历险,焕仙不能,坚车能载重,焕仙不能,渡河更是为难”竟觉心中被刺痛了。

    凡事爱好乐器之人,内心都十分纤细敏感,因此,他认为他能懂得下方那白壁微瑕的少年语气越轻松,实则心中越沉重。

    他是如此的才华出众,却只因一件由不得自己选择的事,而当众受人怦击,甚至无法反驳……

    这一刻,阴氏郎君狠狠闭眼,卷翘的睫羽微动,道:“将评比牌拿来。”

    托器侍从一愣,惊道:“郎君不是从不为任何人圈数的吗?”

    阴氏郎君睁开眼,道:“人生难遇一知已,且为他破例一次又何妨。”

    托器侍从愕然,久久答不出一句话。

    ――

    快接近午时,接下来便是樾麓书院盛邀来的众名士学流为此次登高台众士子圈数评比。

    所谓圈数评比,是指每一位名士或齐国官手中皆有一块木牌,这个木牌可用于他们对众士子的表现打分,以圈圈代表,最高十圈,最低零圈。

    因角楼贵人的一番话影响,陈白起虽说出场拔尖博目,但最终总分却只评了个五圈,属于中等。

    全场最高八圈,最底二圈。

    这个圈数评分不高不低,却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为何?

    只因登高楼一楼的跟二楼阁副室的评选人,大多数都怕得罪角楼之人,而齐齐圈了陈焕仙零圈。

    既然都没有人给他投圈,为何他还会有五分之高?

    除非……当他们想到唯一的一种可能性时,都震惊了。

    能将分数拉得如此之高的人,只除了二楼阁各房间的正室神秘贵宾全给她投了十圈,再无其它可能了!

    这次樾麓书院应邀登高台的,除了一些山川名士与官职大夫,便是一些身份神秘却贵重之人。

    这些人手中所持木牌份量,以一抵十。

    如此看来,陈白起的分数,不可谓不厉害,虽数量看着少,但质量绝对是重磅性的。

    想通这一关节,所有人看陈白起的目光都开始变质了。

    二楼之上,正室的嘉宾历来神秘行事,只私下进行接解,但有一人,却步出珠帘,风光霁月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此人正是沛南山长,在评圈结束后,他向众人宣布了结果。

    这时底下几家欢喜几家难过,得了名士好评的自然可荣归故里,这得差评的,却是失望又难受。

    沛南山长见众士子中最稳重之人都不勉被结果感染,唯有陈焕仙一人,似喧嚣尘世中的一抹白,寂静而美好。

    她在看他。

    沛南山长将视线投注在她身上,他对上她的眼睛那一刻,心中似有什么突地一下炸开了,眼中有了不一样的斑斓色彩。

    这双眼睛,真的……不一样了。

    它不再是灰黯而绝望,却是那样生机勃勃,像是死灰中开出了一朵不败的鲜艳花朵。
………………………………

第620章 主公 ,心胸狭窄的罪恶值

    此番“登高台”的雅集之会在众士子得了圈评后,在登高台楼阁内一楼的大儒名士们纷纷出楼后,“登高台”处由僮仆纷纷布上席坐,摆上清酒膳食瓜果糕点,便可与之进行一番深入的交流。

    这些学士颀然上前攀谈,有大表仰慕的,有求师的,有求学的,有攀权附贵的,当然亦有部分清贵名流之士,独自孤傲清赏于一隅,静品寂廖。

    沛南山长随后,亦带着岳麓书院的一批风流蕴雅的师资浩浩荡荡地步入登高台,以沛南山长领首,他直裾深衣严谨,外罩绛纱袍,领间一圈绣角扎边的白绒毛,其面沐微笑,似烟涛微茫信,其轮廓似细腻的笔触投向静谧,云霞明灭,如曾见长生玉殿开,他披着令人心醉神迷的气度翩然而至。

    姜宣本欲朝陈白起而去,但却因沛南山长这一众而搁浅了脚步。

    长相不论,光是这当世独一无二的气质便可令人留恋品味再三。

    世上常赞沛南山长似神仙一般的人物,以往陈白起尚不明这神仙似的人物该是如何等相貌,如今一观沛南山长,却发现好像一切的形容词都有了代入感。

    所有的士子都失神地看着沛南山长一众,一时忘了行礼,除了沛南山长之外,其身后庞大的师资军团其气势亦是不可小觑之。

    沛南山长此番亲自下楼,众士子心中了然这是要准备开始选关门弟子了。

    能成为沛南山长的关门弟子,这对许多寒门子弟甚至是士族子弟而言,都是大为有益处之事。

    他们一想及此处,便一个惊神,这才后知后觉赶紧行礼,每一个人都低眉顺眼屏声静气,那紧张而期待的目光就像粘胶一般,随着沛南山长的身影移动而移动。

    他们都在等着沛南山长与他们说话,按理沛南山长身为樾麓的代表,理实会对这圈评最高者发表一番鼓励的言语,但事实上,众人只见沛南山长径直穿越人群,在失落了一双又一双的视线里,来到人群的最后方位置。

    而樾麓书院的师资团在沛南山长扬臂时,便静候于一旁,沛南山长便这样礼贤下士地来到一株半空的红梅树下,那里孤身立着一人,便是陈白起。

    他走到她面前时,所有人都齐齐变了颜色。

    其中有惊讶怔愣的,有愤慨不满的,有了然失落的,也有羡慕嫉妒的。

    如此这般,所有人的目光一下都集中在沛南山长与陈白起两人身上。

    沛南山长就近看着陈白起,只觉这少年当真神清毓秀,特别是那一双乌黑而沉静的眸子,特别令人意味深长,亦难怪莫荆会注意到她,并对她的事情如此关注留意。

    他静默观察了一会儿,见她不骄不躁,静心耐候,便笑道:“你是否愿意留在樾麓书院?”

    陈白起倒没想到沛南山长是如此直接的一个人,她看着沛南山长,下意识将心中疑惑问出。

    “山长还记得我?”

    沛南山长倒是没有想到,“陈焕仙”会问到这个问题,他愣了一下,方道:“记得。”

    陈白起一听,便面露“惭愧”与“歉疚”,立即向他作揖,双手交叠,一揖到底。

    “你这是为何?”沛南道。

    陈白起道:“这一歉,为当初恶口之罪。”

    她指的是“陈焕仙”当初出口伤人,咬了无辜的沛南山长那一口。

    陈白起又行一揖。

    “这一歉,乃当初恶(第四声)心之罪。”

    她指的是“陈焕仙”伤了人失了理智破口大骂之时,心中的那一颗丑恶之心。

    陈白起再行一揖。

    “这一歉……”陈白起顿了一下,郑重道:“乃眼下之罪。”

    沛南山长不解问:“如今又是何罪?”

    陈白起抬头,少年稚气洒脱的面容清俊而干净:“近利之罪,明知山长收下我并非纯粹,可我却不愿意放弃这个难得求来的机会。”

    沛南山长闻言,深深地看着她,却难掩目光的颀赏,他的确颀赏她的坦诚,他缓缓绽放一抹微笑。

    “陈焕仙,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果然已焕然一新了。”

    这一笑,如青莲于雪池中绽放,迷煞人也。

    陈白起得沛南山长当众一番赞扬,便略感“羞涩”垂眸,随之一笑。

    沛南山长视线移至她的腿时,笑容却转淡了,心中叹息一声。

    周围人看着他们的目光是一阵一阵地在变,这时,只听一道懒洋慢腔的声音至不远处楼阁的空中飘下。

    “陈焕仙,你这样随随便便就答应了沛南山长留在樾麓书院,莫不是忘了与本君的约定?”

    系统:孟尝君对你愤怒值10

    陈白起倏地绷紧背脊,顺势抬头。

    便见二楼一人撩珠帘布出,一身疏发狂颜,风流不羁的孟尝君正朝她似笑非笑,不怀好意的眼神似鹰般锐利逼迫。

    陈白起赶紧行礼,四周围的士子一惊,识得之人都赶紧弯腰行礼,只见登高台处一片黑压压的脑袋。

    陈白起心底疑惑,这“罪恶值候选主公”怎么会在这种时候出面?

    她答道:“焕仙不敢,只是目前凭焕仙一小儿之能,尚不足以留在孟尝君身边侍奉。”

    “常拿自身能力不足来拒绝他人,倒是一个好用的借口。”孟尝君转过头,像是对身边的袁平说话,口语却是不咸不淡,意有所指。

    而陈白起从中听出一种危险的口吻。

    她在心中掀桌——她运气怎么这么衰,她本想安安份份地求学上路,怎么偏在半途上惹上这样一号人物了!

    她本意打算先在樾麓书院里镀好金,再出去找一名上好佳主公辅助他一统战国。

    可问题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过会有这样一个身戴罪恶值的主公恶霸当众跑来跟山长抢人!

    无奈眼下,她人小卑微,面对大人物的招揽,拒绝不是,不拒绝也不是。

    系统:孟尝君对你愤怒值5

    陈白起猛地抬头,却见孟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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