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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你的谋士又挂了-第2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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涌悸堑惚鸬氖虑椤!

    比如……如何粉碎敌人的种种阴谋,护好她的同盟主将与主公最终大获全胜。

    她抿嘴一笑,齿若编贝,倒半分不见先前她表演时的隔岸观火惑世人,一笑百媚生的多情举措,反而如雪河清清水,回眸一笑胜星华,自有一股轻灵温柔之气。

    其实陈白起自身的气质较倾向于一种不带侵略性的春和日丽,稳重矜持,若三月疏影横斜的西子湖畔,春江水暖暗潮浮动,因此此刻她的笑意,方是她展露的本性。

    看着她的笑,赢稷有一瞬间怔忡,接着,他那不怒而威的冷峻面容竟也缓缓溢出了一丝笑意。

    他或许不常笑,平日里如一块不开窍的坚硬顽石不露山不露水,但表情稍一柔和,却灼灼有辉光,悦怿若九春。

    陈白起有些惊讶,她之前倒不曾注意过赢稷的样貌,他在她心目中一直是一个泰然自若、运筹帷幄又十分铁血冷酷之人,毕竟第一面留下的深刻印象很难磨灭,因此这还是她一次觉着,原来他长得还挺不错的,十分有资本啊。

    他道:“好,以后你的事便由我来担着,你只管做你想做的。”

    他的语气并不郑重,但这话从他嘴里说出,便已十分郑重了。

    陈白起闻言,笑言皆一并愣住了。

    孟尝君在旁看着“陈蓉”与赢稷你一言我一语,那云海涛生的气氛自成一界,目光麻木而冰冷,只觉自己迈进不去,却又不肯走开。

    下座的门客袁平跟随孟尝君已久,一见自家主公被美人给晾在一边,那表情十足“旷古怨夫”一枚,便忍不住掩眼遮脸,额滴个主公啊,这美人是靠抢的,不是靠瞪能给瞪回来的啊。

    你别瞧那秦国的公子稷不擅男女之事,但人家历来的铁血手腕如今瞧来可不止体现在军事政事上,连抢看上的女人也都是雷厉风行,不带半分含糊犹豫的!

    而站在孟尝君对面的如意姬此刻简直快怒发冲冠,她看着地上洒掉的酒,又看着与赢稷两人“亲密”言谈的陈白起,气得心尖发颤:“你……”

    你分明便是故意的!

    陈白起转过眸,见如意姬浑身血管都似要爆开一样瞪着她,便眨着一双无辜的眼眸,道:“如意姬,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哦,大公子与孟尝君你都敬了,还剩二公子还等着你去献酒呢,这一次湘女定乖乖地坐在原处,不再乱挪出一步搅扰你。”

    如意姬一听却气笑了,她牙齿咬得咯吱作响,简直恨不得冲上前狠狠挠地她几爪子。

    但到底她最终还是选择以大事为重,她将一切愤怒都暗埋于心,打算秋后与她一笔、一笔地慢慢将帐算清。

    她瞪完湘女,又看了一眼赢稷,一种不堪忍受的恨意亦涌上心头,她冷冷一拂袖回转过身,握紧了拳头,指尖戳进肉里的痛意她全然感受不到了。

    如今她再说什么都只是在乞求、在乞讨怜悯罢了,方才的求娶与“诚意”就像一出闹剧与喜剧,与此刻的场景相比,不过闹一出供人取乐玩笑罢了。

    ——如意,你该死心了。

    如意,你、该、死、心、了!

    如意姬扬起一抹冰冷却妩媚的笑意走向赢虔敬酒,这一次,“湘女”倒真乖巧地坐在赢稷身方,小手摆在腿上,眼睑微垂,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安静,既无作怪也无捣乱。

    这下,大抵许多人都瞧懂了,这湘女只对公子稷与孟尝君两人感兴趣。

    而这公子虔嘛……好似并没入得她的眼,因此她也提不起兴致跑去“捣乱”。

    袁平与孟尝君众门客皆掩嘴闷笑,而赢稷的一众军部倒没将这“取笑”行为做得那样明显,但都拿一些小眼神去“关怀”赢虔,闹得赢虔都快恼羞成怒了。

    而赢虔请来的朝臣则埋头饮酒,不去关注这些个“拈醋吃味”的小儿女之事。

    公子虔虽不似如意姬那般气得发恨,却暗骂这“湘女”没事瞎捣乱,令他的计划一度落空!一会儿等大事落定,他定不会饶过这个姑子!

    借着如意姬敬酒的时刻,赢虔大声道:“如意姬,方才大哥可是答应了孟尝君让你再献舞一曲,你瞧瞧,今夜大哥都拿虎符为聘了,这今后啊,只怕我等便再无眼福一赌你的舞姿,不如今夜你便满足一下众人的要求。”

    如意姬闻言,便转首望向赢稷,勾起嘴角,笑得花枝轻颤,唯眼神冰冷。

    “既是大公子都答应了,如意自不会拒绝的,只是这恐怕的确是如意最后一次为诸位献舞了,便让如意在这里好好地谢幕吧。”

    她笑音不稳,每一个字都带着颤音,她抬起下颚,举双一拍掌,便见仆役上前将通明的灯火拿皮笼罩上,只透出一层暖暖的蔼光,不似原先那般通体光明,紧接着乐班与一众衣袂乍飘逸的舞姬鱼贯而出,将方才严肃的厅堂一下晕成了夜色迷离、芙蓉暖帐。

    曲荡人心魄的乐声随着乐班的来临而轻扬而起,诸女纤腰灵动,回眸浅笑,便长袖漫舞。

    他们的长袖内设了布囊,一甩,便见无数娇艳的玫瑰花瓣轻轻翻飞于天地之间,沁人肺腑的花香令人迷醉。

    那几十名舞姬收袖,转圈拱手,那聚拢成团的袖衣围成一团犹如绽开的花蕾,她们越转越快,衣散如莹光飞舞,在漫天花雨中,一个身着月牙色纱衣的女子,便如空谷幽兰般从众舞女当中腾跃而起。

    她一出现,那倾身而舞,如月下仙子,如霜雪的衣裙质地并非全然轻薄,内里的衣袍宽广的袖口一道摇曳妖冶的红色莲云花纹,随着她轻盈优美、飘忽若仙的舞姿,宽阔的广袖开合遮掩,更衬托出她仪态万千的绝美姿容。

    “此女何人?”

    “此舞甚妙啊!”

    席宴上,众人见此舞此女皆赞叹不已。

    而陈白起与孟尝君两人却莫名对此舞有一种……似曾相似的熟悉感……

    忽然,陈白起想起了,当初她在漕城庄院当舞姬时给孟尝君献的舞与此舞曲的编排倒有许多异曲同共之处。

    紧接着她又疑惑,当初编排的舞蹈乃她搜罗当代与现代一些舞曲改编而成雏形,最后姬妽出力,替她修修编编改改整整,弄成最适合她完成的舞曲,最终成型。

    换句话而言,这舞,只有她与姬妽一道琢磨出来的,可眼下却有其它人用着,这令她不得不心生几分怪异与揣测。

    这时如意姬游舞而上,那几十名舞姬为她让道,她顾盼回转间空灵清脆的铃声弥散开来,两人一红一白,众人如痴如醉的看着她们曼妙的舞姿,几乎忘却了呼吸。

    另外空气中弥久不散的香气也令陈白起有些在意,不像纯然的花香,也不像舞姬身上涂抹的粉脂体香,其中成分不明,一时吸入倒没有什么特殊反应,在这里系统也没有危险提醒。

    但她有自己的判断,总觉有这一场舞令人有几分不安。

    其实方才如意姬二次下毒,手段与毒药皆不同,一般而言,下毒这等阴损的行为乃刺客或杀手的手段,一般剑客或者高手皆不屑为之。

    像如意姬这等舞姬之流,从何处搞来这等见血封喉的厉害毒药?

    哪怕她与赢虔勾结,这赢虔乃堂堂一国公子,亦不会身藏各类毒物吧。

    除非……陈白起眸光一滞,这方才一波下毒谋害不成,改不会接下来便是冒出刺客来吧?

    她思来想去,这赢虔怕今夜不会冒险动用城中的需备军,他既已动用见不得光的下毒手段,那么他必然是拿钱财先买通了一波刺客。

    一提起刺客,陈白起便不由得想起一人。

    ……该不会这么巧,来的又是刺客盟的人吧?

    她方这般猜测着,心生警惕,便见那方舞姬四散,对着各席位的诸位翩翩起舞,如彩色花间的蝴蝶,而与如意姬共舞之白女也脱离舞队,如意姬如一团火焰朝着赢虔方向而去,而她则似一片清灵的雪花朝着赢稷这方飘来。

    她跳着舞婀娜多姿,罗袖动香香不已,美的让人陶醉。

    不得不说,她的舞很美,玉袖生风,比起如意姬还更胜一筹,当然,陈白起那凭巧劲的舞便更不能媲美了。

    她虽身无长物,连发髻都没插着金属性簪子,瞧着也不像携带着什么武器的危险份子,偏陈白起从中瞧出了危险,她一直在暗中时刻注意着,当瞧见那女一只玉手软若云絮地准备拂抚上赢稷的肩上时,便反手欺上,挡住了她。

    而她的手,便按在陈白起的手背之人,陈白起以为她会立即松开,却不料,她反握其上,一阵柔韧的轻捏带揉,离开时,右手的指尖带着一种勾引、轻佻的意味,划过她的手背。

    陈白起顿感手背一阵寒毛竖起。

    “呵~呆子。”

    那女轻轻一挑眉,她戴着一张白纱覆面,一双勾勒完美的眼眸对上陈白起瞪大的眼眸时,有那么一刻,她的眼神十分怪异,含着笑,带着妖法,细细密密地有勾刺。

    陈白起越想越不对劲,忍着被一个女人给调戏了的不适,从身后一个翻身便坐入了赢稷的怀中,她双臂搂着他的颈,臀部坐在他的腿上,偏头一仰,活像一个祸国殃民的妖姬一样,明晃晃的举动宣搞着,这个男人她独占着。

    而赢稷本垂在身边的手,像不受控制一般,抬了起来,他垂眸看着她,悄然无息地将它放在了她的腰间,似纵容,似宠腻,让她能坐得更安稳一些。

    嘶!要不要这样明晃晃地当众秀恩爱啊!

    众人见此,一阵一阵地倒牙酸。

    稽婴抚了抚唇,眼神微沉,倒从这一场怪味盎取的夺人举动中瞧出几分意味来。

    这边陈白起没注意到赢稷的动作,她拿眼神与那白衣妖姬对视——想靠近公子稷,没那么容易。

    哪怕陈白起做得过份了,可那白衣妖姬却不慌不忙,仍旧不曾离开,反而就近继续纠缠着,只见舞回风,都无处行踪,她的身姿像一条妖娆软绵的白蛇围着赢稷身周一圈一圈收紧、缠绕,如玉的素手婉转流连,裙裾飘飞,一双如烟的水眸欲语还休。

    陈白起心察有异,看了看四周,越来越觉得情况不妙了。

    这时,那白衣妖姬挨近陈白起,轻呵一口气,然后勾起了一抹诡异的笑靥,只见玉臂的宽袖滑落至肘,一柄雪白软剑滑出,已直刺赢稷的颈项之间。

    麻痹!还真有武器!

    陈白起第一时间察觉,伸手欲挡,而另一面赢稷也早有提防,他一掌便掀翻了面前的桌几,桌几飞起于空中急速地转动着,台面上的水果、食物尽数砸向那白衣妖姬。

    白衣妖姬似有洁癖,皱着眉忙闪避开来,这时如意姬不知何时亦举一剑从侧旁劈来,目标却不是赢稷,而是陈白起。

    “你今日她而负我,公子稷,有她无我!”如意姬眼中的恨意已再无掩饰,直逼陈白起。

    长剑的寒光杀意已晃至陈白起眼前,陈白起一退,便被赢稷牢牢护于臂间,他一掌便绞断了如意姬手中的剑。

    那一掌亦如大海里层层叠叠的巨浪,吼叫着朝如意姬压过去,劈头盖脸,势不可挡,她剑断时手臂亦如被一并绞断似的,痛苦袭满全脸,胸膛一阵闷痛,仿佛感到一种喘不过气来的窒息。

    赢稷冷视她:“有她,无你。”

    仅淡淡四个字,却尽显张扬的霸道与冷酷。

    “呵,公子稷啊公子稷啊,你都为骗我演了那么久的戏了,不是吗?为何却不肯演到最后?!”如意姬嘴角溢出一丝猩红,她按着,嘶声地哭吼。

    赢稷不答,他环视了一圈四周,只见宾席上的所有人都被之前还翩翩起舞的舞姬给挟持住了,一时厅中局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虽舞姬变成了刺客,但靡靡乐声却没有停下,就好像这一场的宴席仍在继续。

    如意姬扔掉断剑,泪流满脸,对着赢稷道:“你可知,我对你是真心的,可你却对我无半分真心,你连骗我都骗得不够真心,你让我如何相信于你?”

    “够了!”这时赢虔愤然站了起来:“如意,你是否忘了本君还在此!”

    如意姬回头,红着眼看着赢虔,满脸狰狞与扭曲:“也许……就只剩这么点时间了,我不甘心,我只想知道我如意艳绝咸阳,到底哪一处如不得他赢稷的眼,我只想问一句……”她转过头来,重新望向赢稷,可怜又可笑地,放轻声量地问道:“赢稷,我到底哪里不好了?”

    赢稷从不是儿女情长之人,哪怕如意姬此刻表现得如何情深意切痛苦万分,但他心中仍冷静异常。

    他暗自观察着他这方带来的人,他的一众部将皆乃狼虎之师,哪怕这些舞姬出其不意袭击,但他们也不该毫无反抗如此轻易便被人给尽数控制住了,这其中必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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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4章 主公,撩到个同盟(三)

    赢稷笔直的睫毛栩栩,刚棱有力的轮廓半分不见柔和,他锐利的双眸宛如测透了她的想法:“我赢稷要的女人,是能站在我身边,迎剑而挡之人,而非举剑之人,所以,你凭什么认为我会选择你?”

    冷冷的灯光,停滞在了如意姬的脸上。

    如意姬涌出的泪花划过削白的脸颊,她惨笑一声道:“你骗人……你还在骗人……你只是对她倾了心罢了,她在你眼中,样样都好,若你也能这样对我,我又何至于走到这一步?”

    站在身方的赢虔听到如意姬对着赢稷倾诉着一往深情,而当朝部份朝臣亦在此一并听着,只觉愤怒的火焰在心中烧着,他一挥掌:“别再废话了!姬妽,给本君动手!”

    “二公子,你在做甚么?”上大夫蓦厄沉着眼,一掌拍在桌案上,当场厉喝一声。

    而此次被赢虔邀请一并而来的一众大臣却缄默噤言,如同被剪了舌头的鹦鹉,始终没有吭声。

    他们平日里与赢虔走得较近,或多或少都能知悉一些赢虔办的龌龊事情,今夜大胆谋害王室公子之事虽不甚知详细步骤,但也猜得到内情一二,但没办法,今日赢虔将他们叫来,便彰示着大伙乃一条船上的人,除了能同舟同济之外,若翻船便大家一块儿完蛋。

    这其中,唯有上大夫蓦厄性格太过刚直要强,他从不主张任何损害自身名誉与卑劣的下作手段,因此赢虔行此事时唯瞒着他。

    赢虔震了震,他对蓦厄还是较为尊敬与忌惮的,于是略带恐惶又极力辩解道:“蓦师,你该知道大秦如今是内忧外患,内有周国削藩,外有蛮夷侵略,眼下已不适宜再大动干戈,劳骨伤筋,因此若想办成大事,擒杀住赢稷方乃最佳之法,否则,等它效仿当初楚灵王领着数万名铁骑杀上咸阳,我等文弱朝臣又如何抵挡!”

    蓦厄利眸一缩,微皱着的双眉显示着许多的心事,他看了一眼赢稷,那昂昂凛躯、骨健筋强,如摇地貔貅临座上,这样的人物……却非赢虔能正面抗敌之人啊,思以此,蓦厄像一下子便老了十岁,全身力气抽光颓然坐下,他摇头长长叹息一声。

    罢了罢了,事已至此,莫非当真要放虎归山不成?

    而赢虔那一声“姬妽”,令孟尝君眼神顷刻间暗了暗,他此刻被一名舞姬刺客用短剑抵于后背,刃透衣物,不得动弹,但眼神却瞥向了场中一人。

    而陈白起也听见了,她猛然回神,看向了场中那名面纱覆面的白衣妖姬。

    ——姬妽,是她?!

    白衣妖姬的确就是姬妽,他此番又换了一张更为年轻的美人容貌,他横长软剑,叩指轻敲了一下,笑吟吟地睇着陈白起:“认出来了,还打算继续挡在我的面前吗?之前是为……”姬妽慢腾腾地看了一眼孟尝君,又转向赢稷,对陈白起道:“现在便是为这个人吗?想不到,我们小蓉儿倒是挺多情的~”

    陈白起的确猜测过凭姬妽的本事或许有可能从孟尝君的手中逃走,只是她没想到姬妽还会出现在她的面前。

    见“陈蓉”没回话,姬妽笑唇含情,便用一截锋利的剑尖抬起她的脸,左右打量那张狐狸面具,道:“若再给你一点时间,凭你的聪明才智,说不定我这次还真又会功亏一篑,可眼下,你到底是没时间了。”

    上一次刺杀孟尝君的失败若全算在陈白起头上亦讲不通,但若说完全没有她的“功劳”亦不可能。

    虽然最后刺客盟仍旧得手,只是这好命的孟尝君最终还是活过来了,因此他们的任务仍是没完成,但刺客盟接单便从没有放弃的,若非后来顾主弃单了,这孟尝君的命他仍会来拿。

    孟尝君的眼神在两人间流转着,听这姬妽的话,“陈蓉”当初投靠他与他讲的那一番话倒并不全然是谎言,只是后来在漕城中他重伤醒来,却翻遍了整个漕城都寻她不到,这令他至今都阴霾重重。

    可眼下这种情况重逢,她似有顾及改头换面,而他被暂困于秦身不由已,有许多话都不便敞开来交谈询问,唯忍耐而寻求时机。

    “你……你怎么认出我的?”陈白起对搁在她下巴上的剑视若无睹,柔声问道。

    她略微头痛,她的伪装是否真的很差劲,否则为何一个二个都如此轻易地将她给认出了?

    姬妽就喜欢她这股淡定劲儿,哪怕面对生死,他一笑,芳容丽姿更妖娆:“你的舞可是我手把手给教出来的,你说我是怎么认出你来的?”

    讲起这个,姬妽这位严师亦算出了一个高徒,见她连如意姬都能给打败下阵来,不得不说,有时候脑子比这舞技更重要。

    陈白起的眼睛很好看,黑白分明,睫毛又密又黑,看人时眼神有光,又敏锐又细致。

    姬妽闪耀着猎鹰般光泽的眼睛,亲切而注意地盯着她的脸上,好像在辨认着什么:“陈蓉,我当初对你所讲的话仍旧有效,你虽然不止一次地骗了我,可因为是你陈蓉,我仍旧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

    陈白起略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只觉他的眼脉脉眼中波,盈盈花深处,华容婀娜。

    她顿时一寒,这美女……性向好像哪里出了点问题吧。

    “……虽然很感谢你看得起,可是姬妽,我当不了刺客的。”陈白起既无奈又有几分好笑道:“我手无寸铁,根本也没办法出手去杀一个与我毫无瓜葛、无仇无怨之人。”

    她活着的终身职业早就规划好了,当一名谋士,如今下海当杀手,只怕来不及了。

    姬妽眼底的柔情绰态一下便凝固起来,他垂下眼,慢条斯理地道:“所以……你还是在拒绝我?”

    这语气徒然下调了几度,听着令人毛毛的。

    但陈白起这一次,倒不含糊其词了,直接颔首:“然。”

    姬妽妖冶勾勒晕红的眼角顷刻便染上了戾起,他一剑便抵于她的颈间:“所以……你也不想活了?”

    赢稷与孟尝君见姬妽的剑覆上了一层杀意,同时脸色一变,姬妽武功不弱,赢稷怕贸然出手会伤了湘女。

    而孟尝君则一开始想探知“陈蓉”与姬妽的关系,看姬妽对“陈蓉”颇为容忍,因此亦于一旁静观事态,眼下见姬妽态度转变,亦开始忧心起那个“嘴笨”硬挑实话来讲的“陈蓉”来。

    会不会好好讲话,舌头被鸟叼走了吗?就算要拒绝,那也等安全脱身之后啊!

    陈白起两眼忽悠忽悠有神,偏头瞅着姬妽:“对了,我还想问你一件事。”

    这种时刻能问什么话?

    姬妽一时不慎又被她的眼神给勾住了,他松了松剑,问:“何事?”

    虽然他让她问了,可他根本没打算会回答她。

    若她要问刺客盟的事情,当初如何逃出漕城,或者当初是受何人指使去刺杀孟尝君,他自是不会与她讲真话。

    陈白起仰起头,秀长的睫毛仿似幼鸟身上最柔软的羽翎,她道:“名字,我想知道你的真实名字,你不该叫姬妽吧。”

    系统对他的标注只有一个——高级刺客,什么性别啊、年龄啊等资料全无,她想看看,若让他主动报出真实姓名,系统会不会显示出他的完整资料来。

    名字?姬妽一度错愕地看着她,着实没想过她要问的事情是关于他的。

    当然,其它人也一样。

    稽婴:“……”“湘女”啊,我早知你不是个普通的姑子,可这个时刻交换姓名,你也心真够大的。

    蓉儿?赢稷方才听到姬妽口吻亲密地唤着湘女蓉儿,她却没有反驳,反而顺势与姬妽攀谈起来,两人之间之前是认识的,但关系却瞧起来扑朔迷离。

    先前稽婴怀疑“湘女”,如今看来,这个“湘女”的确并非原来如意坊的那一个。

    “我知道这个名字是别人的,你的名字呢?”陈白起问道。

    姬妽缄默,久久不语。

    气氛莫名有些小紧张。

    就在陈白起以为这刺客盟是否有明文规定不准人对外讲真名时,姬妽方淡淡道:“我自小便没有名字,而这个妇人在死前,她答应我,只要我替她报了仇,她便将她的名字送给我,所以我便叫姬妽。”

    至于报什么仇,这个姬妽没讲,而他究竟何时与真正的姬妽相遇、调换身份并潜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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