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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你的谋士又挂了-第3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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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陈白起握拳抵于唇,为自己方才那一闪而过的念头而无语。

    难道她这个“陈焕仙”的男人当久了,连思想都开始变成了纯“爷儿们”了吗?

    沛南山长听见了那一声轻咳,便侧过脸睇着她。

    “怎么了?可是临湖受寒了?”

    陈白起抬眸,盈唇一笑,摇头:“不过喉间痒了一下,无碍的,山长……”她嘴角笑意一顿,想了想,却笑意更深,她一倾身,便凑近了他的耳边,眸闪一道狡黠之色,小声地说了一句话。

    稽婴的心思并不在这湘女身上,他反倒对这对樾麓师徒更感兴趣,于是一见两人交头接耳的模样,便借举爵饮酒之举遮挡,视线大剌剌地落在了他们两人的身上。

    他见那弟子不知对着自家山长悄悄地讲了一句什么话,山长那正儿八经的神色便一下变得略显尴尬羞色,似翟树倚风情态被春迷,甚至他嗔恼地瞪了一眼徒弟,便转过身,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而弟子估计见山长恼了,则忙亲自倒了一杯米酒给师傅,她仰起一张白月光俊秀面容,讨好巧笑,眉眼弯弯,眼角漏着银河星光,那一下,原本她身后那淡漠的黑白背景,便一下鲜活了起来,似春风拂过层层芙蕖柔瓣,万千容华若桃李。

    稽婴不觉已怔仲地看着她。

    而被本自家顽劣不堪的徒儿逗了一句“山长可有觉得这湘女的身材有令人想入非非冲动”后,便决定不再理会她,可一转眸,却见稽婴若有所思地盯着“焕仙”,他虽不解稽婴为何这样看着“焕仙”,但他心底却莫名有些抵触。

    于是,沛南转过头,对着身旁的“陈焕仙”道:“坐退些。”

    陈白起虽不解山长为何要她忽然坐退些,但想起方才自己口无遮拦惹恼了“冰清玉洁”的山长,便听话地移席坐后了一些,这样一来,百里沛南便正好挡在了她身前,遮住了来自于稽婴的视线。

    稽婴当下便回过了神,他看向百里沛南,眸似湖光秋月两相和,潭面无风镜未磨,而百里沛南亦看着他,松排山面千重翠,月点波心一颗珠,一个“茫然无辜”,一个“若无其事”。

    陈白起坐退些后,便被另一件事情吸引住了,倒没有注意到他们这方的事情,因为她看到了稷稷撑膝,动作既优雅却又似龙蟠虎踞般气势站了起来,步步紧迫步向了湘女。

    不知为何,她的全副心神一下便被他们抓住了。

    赢稷站停在湘女的身前,落下一大片的阴影,湘女仍低着身似头触地,但听到动静时,心中欣喜不已。

    “揭开你的面具。”磁性却如钢铁一样冷硬的嗓音在头顶响起。

    湘女一怔,她愕然地抬起了脸,那张狐狸面具下,一双媚儿眼瞠大。

    “摘面、面具?”

    赢稷一袭玄色深衣衬得他伟岸如天神伫立,冷巍的眉眼,笔挺削直的鼻梁。

    他压下嗓音,冷酷无情道:“你只有一次机会。”

    湘女一惊,心下像珠子掉地一般叮叮咚咚地起落,她眼珠左右移动,似在衡量与犹豫,最终,她急急道:“湘女、女摘,奴立刻摘。”

    她反手便扣住面具的一角,削长的指尖哆嗦着,却一点一点……揭了下来,狐狸面具哐当一下掉地,她将双拳握紧于褪边,仰着一张脸,因为紧张,她闭上了眼睛,嘴唇与睫毛都在颤抖,像雨打荷花,楚楚动人。

    陈白起倏地眯了眯眼,她见过湘女面具下的那张脸,长相不过普通而已,但今日这张脸明显是经过精心描绘过,倒多出了几分“美”的意味。

    她垂下睫,心中暗忖――这赢稷究竟想做什么?他是想找当初那个在如意坊亲眼见他的人杀了赢虔逼死了上大夫、不顾他的命令半路潜逃的假“湘女”,还是真的看中了眼前这个真湘女,方让她揭下了面具。

    若是后者便罢,若是前者……陈白起纳闷了,她好像从不曾揭过那张狐狸面具,他哪怕看见了湘女的真容,这又有何意义?

    当然,陈白起确信这赢稷不会这样糊涂,弄不清真伪湘女的,毕竟……她的伪装着实太差劲了,与真湘女一对比下来,完全就是不同的两个人。

    刚这样想,便听见赢稷用一种笃定不容拒绝的口吻道:“她既代替你上台,你应当见过她的样貌,对否?”

    窝草!

    陈白起表情一下便僵了。

    湘女闻言,之前脸上的娇羞与紧张的神色一下便尽数褪尽,她整个人苍白茫然失措,她重新跪伏于地,慌张道:“奴、奴不知,不知道王的意思,奴、奴没有让谁代替奴上台啊。”

    赢稷明显不喜这种说辞,他颦起眉,曲膝半蹲下来,他一手肘撑于膝盖,一手则强硬地探入湘女低垂的脸面,捏住了湘女娇俏的下巴,将她的脸“抬”了起来。

    他从来便不是什么怜香惜玉之人,他只在乎他想要的答案,他盯着她的眼睛,逼视出的平静却锐利光芒,绝非寻常人能够抵抗得了的:“你若再讲一句谎言,寡人便直接割了你的舌。”

    湘女被迫看向赢稷的眼眸,她只觉那里森罗万象、寒冷可怖,她一时冷汗涔涔,浑身发抖,泪便涮涮地滚落下来,她下巴被那像钢铁一样的两指锢紧生痛,可她不敢挣扎,因为她觉得她若敢挣扎,这个像杀神一样冷血的男人绝对会杀了她的。

    “王、王恕罪,奴、奴、奴会讲实话……”她哽咽得泣不成语。

    一旁的稽婴与百里沛南也被这方的动静吸引了视线,见到湘女被赢稷“欺负”得如此可怜,稽婴继续饮酒含笑,活生生一个助纣为虐的同党,而百里沛南虽心生不忍,却也不好插手此事,毕竟一开始是这乐伎主动“投怀送抱”而来。

    “所以……你见过她的脸,对吗。”赢稷漠然地问道,眼中没因她这副可怜相有半分波澜。

    湘女哭得是梨花带雨,可怜兮兮地道:“奴没有……”

    赢稷闻言,眸色一冷,便一把甩开了她站了起来,而湘女则整个人无力地趴在了地面,泪眼婆娑地仰视着赢稷,无语凝噎。

    赢稷侧身而立,身材修长而雄伟,暗挑斜视居高临下:“如果没有,那你就没有继续留在咸阳城的必要了。”

    湘女瞪大了眼,眼底的恐慌之色已经溢满了出来,她迅速爬了起来,手脚并用地爬到了赢稷脚边,忙道:“奴想、想起来了,奴、奴虽没见过她的正脸,但奴晕倒前通过镜子看到她穿着当初为奴伴舞的舞姬的衣裙,她就是那个桂生班子的人,只要王去查这个班子,或许能够找到人。”

    桂生班子便是苏放找来的班子,这个班子好像跟他有些什么关系,因此他们才能托关系被安插进来。

    陈白起垂着眼,听到这里便紧攥住了手心。

    还真是百密一疏。

    “去查。”

    赢稷漠然地看着一处空气,下令道。

    “喏!”守将立即带领了一队人下去。

    “奴、奴知道的,都说了,王、王,请王不要赶走湘女……”

    湘女用手揪着赢稷的下摆,仰着小脸,泪爬满脸,口中不断哀求道。

    陈白起见湘女到了此时此刻仍竭力地想靠近赢稷,明明害怕得浑身发抖,但却又极力地贴近他,陈白起眸色一暗,忽然从中感觉到一种违和感。

    不对劲!

    她蓦地站了起来,正好看见湘女袖下一道寒芒一闪而逝,她沉下脸,紧声道:“秦王,小心!”

    赢稷一听,对于危险的警察性令他第一反应过来便是一脚将湘女踢开,而本该“柔弱无力”的湘女却一个驴打滚躲了开去,她面上仍旧泪痕清晰,但她的眼神却一下变了,她迅速从袖口中摸出一把细长却短小的匕首。

    她先是扫了一眼陈白起,那目光歹毒而阴冷。

    方才便是她那一声提醒了赢稷,否则她哪怕没有直接取了那赢稷的狗头,亦能重伤其一二。

    “刺客?”

    赢稷负手而立,盯着湘女便跟盯着一只蚂蚁苍蝇一样,厌恶之余却冷血到麻木。

    这时,湘女身后那一群乐班子亦纷纷从乐器的掩护下抽出了兵器,一部分眨眼便围拢了过来,而一部分人则到了长桥处,用大榔头与阔斧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桥体给毁得稀巴烂,阻止了长桥另一头听见亭内动静的守卫前来支援。

    于是,芙蕖亭一下便被包围了起来,陈白起见情况不妙,便将沛南山长给护在了身后,而稽婴则自觉自发地赶紧闪到了赢稷的身后位置,寻求庇佑。

    “君上,一会儿可得护着点微臣啊。”

    赢稷淡淡地撇了他一眼。

    “怂样。”

    稽婴耸耸肩,也不否认,然后他看向“陈焕仙”的那边。

    芙蕖亭由于地理位置的关系,不宜布兵亦防守,亭中除了几个侍卫外,便是长长的桥边守着一队人,但此刻桥口被湘女等刺客毁了,他们只能跟落饺子似的跳进湖中凫游过来,只怕这一时半会儿也来不及赶到了。

    “她会武?”

    赢稷一眼便知“陈焕仙”不会。

    稽婴见赢稷这表情便秒懂了,他惊讶道:“瞧她那身材还未有沛南山长强壮,却有勇气挡在前面去面对这些刺客,着实有几分勇敢。”

    赢稷闻言嗤笑一声:“的确,比起某些人是要勇敢一些。”

    稽婴:“……”君上能好好说话吗,别指桑骂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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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9章 主公,三见讲和(五)

    “赢稷,你弑父杀弟,残害秦国忠良,你当没资格为秦王,纳命来!”“湘女”袖下拔出两柄利刃,这两柄利刃造型十分独特,刃薄而尖,如蛇腹扭曲之态,头尾两头尖,呈金黄色,此器名曰――双蛇尖刺。

    “湘女”挺直了上身,双手执着双蛇尖刺,一脚侧内,一脚抵外,微蹲沉下,作出攻击的姿态。

    此时的“湘女”已不复之前那桃腮带媚,眼眸水汪汪的模样,她眸色冷清,唇色艳丽,纤长的手臂,细蛇般的腰肢,健美匀称的大腿,整个人顿时英气逼人,冷艳高岭。

    这一次,陈白起方真正地看清,眼前之人哪里是之前那个被她替而代之的如意坊“湘女”,这分明又是一个假“湘女”。

    先前她便疑惑这个湘女好像长漂亮了些,以为这是化妆给化美的,毕竟当初在如意坊中她也不过匆匆看了湘女一眼,当时她心中惦记着事情,自不会认真地记下那个真湘女的五官长相,却不料竟是遇上个西贝货。

    陈白起顿时有些同情那个真湘女了,这利用她名头干“坏事”的人着实也太多了,负债累累啊,也不知道当有一日真正的湘女出现碰上了债主赢稷,会不会直接就被赢稷给宰了。

    “双蛇尖刺?”赢稷看了一眼假湘女手上的兵器,然后幽深的目光移至她的面目,嘴角溢出一丝冷晒:“你是墨家的畲三娘。”

    墨家,竟是墨家的人!

    陈白起霎时眼皮一跳。

    她以为他们是刺客,却不料是墨家的人,却不知这畲三娘与同时墨家的莫荆有没有关系……

    畲三娘红唇弯起,扬起下巴:“呵,我畲三娘行不改姓坐不改名,今日能手刃于你,便权当为国除了害,若失败,我畲三娘亦权当为国捐躯!”

    陈白起闻言颦起了眉。

    沛南山长抓住了陈白起的手臂,低声道:“你若会凫水便先逃,不用理我。”

    陈白起本专注于赢稷与畲三娘之间的风云涌动,但不料听到了沛南山长的“劝退”,一时不知该笑还是该叹气。

    “山长,即便焕仙会凫水,可这冷不丁地扑通一声跳进了湖中,然后所有人都被惊动了,焕仙岂不是一下便成了众矢之的?这湖离岸甚远,只怕还没游到对岸,便先被哪一位墨家弟子给拿剑戳个穿胸透了。”

    陈白起的话一半为真一半也是故意逗唬沛南山长的,免得他一个劲儿地劝她“独善其身”。

    她老师在这儿,任务对象也在这儿,她一个人能逃到哪里去?

    “可墨家的人嫉恶如仇,只怕你在这里会被牵连……”沛南山长愁下了眉眼,那一惯冷清却润澈的眸子凝了担忧。

    “山长便不怕?”陈白起问道。

    沛南山长一怔,却是欲言又止。

    陈白起凑近他耳边:“焕仙知道山长与墨家的人有关系,可眼下这局势只怕不好暴露。”

    她讲完便退后,看着一脸惊讶的沛南山长:“再怎么样,保命的手段焕仙还是有的,先生莫担忧了。”

    沛南山长蓦然想起了当初在漕城陈白起如何在孟尝君、楚灵王与赵国相国后卿手中救走的他与他那一族寿人,当时的她,双眸朗明白,眉聚风云冰川,忽略少年稚气的面庞,只觉她在前一站,便令人由心至身的彻底折服。

    沛南山长忽然一下便没了声了。

    陈白起安抚好沛南山长,便又看向赢稷那方,此时两人已缠斗在了一起,这畲三娘的武功着实高强,她的武功一看便知是针对钢硬之派,以柔化钢,柔中却绵着针,游走的步伐飘闪不定,只等赢稷一欺近,她便破空飞旋。

    一时之间,赢稷哪怕有万钧之力,无施展不出来。

    畲三娘便专程拖缠着赢稷,而其它人则绞斗着一众铁甲侍卫,唯真空地端的三人――稽婴、陈白起与百里沛南暂时能得以喘息。

    陈白起了一眼桥段位置,那处秦宫铁甲侍卫与乐班的高手在狭窄的桥上交手,胜负很明显,技高者胜,哪怕铁甲侍卫人多,但碍于地理位置的局限性,长长的戟枪施展不开手脚。

    “这样不行……”陈白起自知若铁甲侍卫一输,他们这三人便得遭殃了。

    若他们三人落入乐班之人的手中,那么赢稽便会受胁迫导致局势大挫。

    陈白起看赢稷与畲三娘于亭中斗得难解难分,亭中的一些杂陈摆设与桌台上的瓜果酒壶都被砸得粉碎一地,之前伺候他们的几名宫婢早就吓得捂耳蹲地缩在一处隐蔽角落,只顾得上发抖哭泣,不敢张眼。

    “稽丞相,让侍卫们立即下水,在水中拿戟相刺,并派人快速砸毁了桥。”陈白起向稽婴急声喊道。

    稽婴视线一直亦盯注在桥处铁甲侍卫与乐班的打斗,陈白起担忧的事情亦是他所担忧的,他闻言看了她一眼,脑中一思虑,便亦有定案。

    “西伏卫,下水作战,立即毁桥!”他一声大喊而去。

    桥上的铁甲侍卫认得稽婴的声音,他们本是随着赢稷征战过的训练有素的战士,对于上锋的指令他们从不置喙,当即领令,二话不说便跳下了湖中,这一队铁甲侍卫会凫水,他们游于桥周卫,拿着长长的枪与戟,不断地刺、戳着桥上的人。

    桥上的人一时面对四面八方的攻击,一时便慌了神,应对完一面便又得应对另一面的攻击,防不胜防。

    “快,咱们围成一圈!”有人紧声建议道。

    当所有人背对背靠在一块儿对抗时,情况倒是好上许多,但他们一时也够不着水里时潜时浮的侍卫,这战局便僵持住了。

    直到他们听到桥体毁坏的声响时,方才明白方才这些人之举不过拖延而已,正真的目的是为毁桥,当他们明白自己将面对的处境时,脸一下都白了。

    因此,他们被困于湖中了。

    前路被他们自己给断了,后路则被侍卫给砸了,他们眼下只剩一条路,跳下水中。

    可水中有着人数是他们数十倍的侍卫潜伏着,他们如何能够胜,因此结果已经很明显了……

    陈白起一看那边局势已定,心中倒是松络了一口气。

    而趁空隙看了一眼桥边情况的畲三娘顿时气得咬牙切齿,眼下时间已经被拖长了,她知道她高估自己了,赢稷她根本杀不了。

    甚至她可能让他毫发无损,而自己则会折在这里!

    想到这里,畲三娘心中既不甘又愤怒。

    忽然,她眼神一转,便看到了站在亭栏边那三人。

    这三人都不会武功,并且其中一人……没错,便是那个蓝袍少年多番坏她好事,她第一声毁了她的刺杀之举,第二声便直接毁了她的后援助手!

    “杀不了你这个昏君,我便杀了你的这些虎党狐侪之辈!”

    畲三娘眸闪凶光,假意与赢稷奋力一斗,实则却是一个后空翻转调头,用尽全力速度去了那三人处。

    稽婴急声一句“君上!”,而陈白起则最先反应过来,她看得出畲三娘那志在必得的凶杀之光是对准她的,于是她左手推开了百里沛南,右手推开了稽婴,一抬头,便已被畲三娘给挟持住了。

    而赢稷亦慢赶来了一步,他冷袖一拂,眉眼生冷,他扫了一眼稽婴,见他安然无恙,又扫了一眼沛南山长,见他站稳后,便一脸急切担忧地盯着他前方。

    最后,他方看向被畲三娘挟持在手的陈白起。

    当畲三娘那只冰冷透肤的手贴在陈白起的脖颈肌肤上,陈白起似感受到了颈下的血管在她触碰的一瞬间便冰结了起来,从畲三娘身上传来的浓烈杀意令人战悚,她是真心打算杀了陈白起。

    呃!

    畲三娘对准陈白起的颈项用力地掐紧,陈白起刹那间便觉胸腔内的空气被挤压一空,她气窒而目黑。

    “昏君!我畲三娘认栽!今日我杀不了你,但我死亦会拉上一个陪葬!”畲三娘将双蛇尖刺合并,形成一个锥形匕首,她一只手高举着掐着陈白起,一只手将稚形匕首反手倒抵在陈白起的心脏之处。

    说着,完全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机会,便是一刀刺了下去,陈白起这下也顾不得上掩饰,她想都不想,便从系统包裹内掏出一块铜质的硬牌挡在了胸前。

    但由于畲三娘用的力道着实不小,这一挡仍旧痛得她唇色泛白,感觉肋骨都快断了几根。

    畲三娘诧异地睁大眼,盯着陈白起双手举起的那一块铜牌,完全不明白方才这少年双手空空下,如何变出一块铜牌的。

    而正因为她这一怔神的瞬间,陈白起一个反掰扭开了她钳住她脖子的手,疾退了几步,但畲三娘的速度更快,她本就练就了一身漂忽不定的功法,论速度跟反应,却是许多高手都不及的。

    她由于没有“陈焕仙”高,因此她反手将陈白起的手掰压于背后,硬将她的上身压弯,用刀而抵。

    “若他是昏君,你们又是什么?专杀昏君的义士?”陈白起忍着痛意,用沙哑的声音冷笑着问道。

    她现在是胸口也痛,脖子也痛,手也痛,这畲三娘杀正主不成却累及旁人泄愤,也着实够无耻的,方才若不是她反应快,便险些搭上一条性命,思及至此,陈白起的脸色亦十分难看。

    畲三娘则瞪着她。

    陈白起语音没停,她讽道:“试问这秦国除了他赢稷,还有谁能更适合当秦王?是赢虔、还是你吗?”

    畲三娘喝道:“闭嘴,我畲三娘行事还不需要你这个无名之辈来评价!”

    却没想到,陈白起却用更大的音量给回呛了回去:“墨家一向是一个是非分明的组织学派,凡事定论皆以真实依据来判定,可为什么尔们宁愿去相信外面一些被刻意描黑的恶毒传言,却不愿意相信这样一个在秦国最坚苦最恶劣的边陲之力用自己血肉之躯不弃不离守护了秦国整整十数年之人?!你们的良心都被狗给吃了吗?”

    陈白起这一口气吼出来的话,一下便将在场的所有人震惊住了。

    稽婴怔怔地看着陈白起,难以相信这样一番话会是从齐国孟尝君派人之人的口中讲出。

    百里沛南虽早知焕仙对秦王赢稷有几分颀赏,却不想她对他是这种看法。

    而赢稷则有几分意外。

    老实说,第一眼赢稷是没有瞧上这个长相偏女性化的“陈焕仙”,他皮肤白皙身板瘦弱,一瞧便是那种软弱无主见的性子,哪怕读书厉害,也不过是一个学识较常人广泛的弱者。

    但方才刺客下手那一刻,她却事先察觉出变故,这令他对她有了几分侧目。

    他觉得这少年虽性格软弱,但却不失五感敏锐。

    第二次,她急中生智让稽婴下令侍卫跳下砸桥,这令他又对这陈氏少年有了些好感。

    他觉得哪怕这少年性格软弱,但足够聪慧,会审时度势,乃可用之才。

    而方,她怒中而脱口而出的一番话,最令他心神受震。

    这世人不信他,这秦国的父老乡民不信他,这朝中大臣不信他,甚至一些跟随他多年的将士亦怀疑过他。

    但这个齐国少年却对他用着铁一般的信任,就像她就在他的身边,亲眼目睹了一切过程,完全信任他不曾干过传闻中那些丧尽天良之恶事。

    畲三娘鼻息一放一收,胸膛起伏不定,她一字一句狠狠道:“难道弑父杀弟之人亦能当秦王?”

    陈白起现在已平静了许多,她漆黑的双眸一瞬不眨,莫名有一种逼视清寒之意:“你亲眼看到他弑父杀弟了?”

    畲三娘一愣。

    眼前这不喜不怒的少年,那一双眼睛,此刻的神色,莫名与那赢稷有着同出一辙的气势,令人发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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