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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你的谋士又挂了-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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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皮像吹涨的气球涨得通红。
“尔这个该死的庶族,什么资格与吾站在同样一片圣地!”他猛地出手,一把便将陈白起大力推开。
陈白起没有反抗,哪怕看到他的动作。
她连连退了几步,险些跌倒。
这年代确实不公平,庶族若打士族后果会很严重,哪怕不受罚,亦会被人赶出去的,所以她不能动,不能给这朱春山有倒打一耙的机会。
当然,朱春山这般当众推人怒骂,引起了周围士子的侧目,让众人看到了发生的一切,失了士人风范,亦会遭周围人鄙视。
他想毁了“陈焕仙”,却不知,已先毁了自己。
………………………………
第313章 主公,力拼不成我便谋之
!”朱春山肥墩的脸一抬,阴声阴气道。
陈白起看了他一眼,问道:“何比艺?”
比什么?
见朱春山已冷静下来,朱岂便放开了他,退至一旁不再插话了,这文斗乃是士人常行之事,若以这个来比输赢,既符合身份又不失文雅气质。
朱春山拧眉想了一下,便露出一抹得意的笑:“便比书法!”
别的不说,朱春山自幼学习书法,并请得名家溪风先生在家辅助悉心教导,再加上平日里家中严厉管束在此多有下苦功,朱春山的字亦曾在私塾中是数一数二,因此他自有信心。
陈白起一听比书法,再见这朱春山自信满满的模样,暗忖——不知这朱春山书法如何,她可有胜算?
“诺。”
朱春山见她应下,便仰起脸,鼻孔朝天道:“倘若比艺你输了,你便没有资格再来此处!”
陈白起挑眉,微微一笑:“自然,若我输了,我便立刻下山,并从此不再踏入这樾麓书院一步。”
这比赛是不公平的,不公平不在于选择的内容,而是陈白起甚至没有资格要求朱春山输了的条件,她知道,现在的她哪怕定下条件又如何,她根本没有威吓力去令他们遵从,反而会得罪在场的所有士族,因为她的“不识大体”与“异想天开”。
庶族寒门与士族名门,这两者之间的差距太大了,她若想翻身,唯一的机会便得依附一个令她可狐假虎威的主公。
寒门与士族间的文斗,令周围越来越多人汇聚站驻观望。
在花树下,僮仆搬来两张桌台,笔墨侍候。
别人自有仆伇代劳,而陈白起独自一人,则自己往研入注入些许清水,开始静心磨墨,至墨稠备用。
朱岂定规则:“以一柱香的时间,可自行于竹简内书写文章。”
这表示书法内容可自定。
朱春山等墨磨好,便迫不及待执笔先写,他写字之时神态异常地专注,连一向浮夸丑陋的面容都端正几分,他手腕绷紧,似每一笔每一勾皆用力广泛,他写的乃时下最流行的小篆“金钢山久”字体,讲求的是文字作四方形,端庄凝重,布局较整齐、规范,每个字如拓印复制下来般。
陈白起并没有着急书写,她先得估清这朱春山的书法水品,她立于一旁不作声静看着。
朱春山写完一行,便顿笔,见陈白起静候一旁观看,便扭过头讥笑地扫了她一眼。
“且看我如何让你一败涂地吧。”
陈白起没有理会他这种小儿科的挑衅,更大的仇恨她都能忍下,可见其心机深沉。
她没有回话,只是专注在他所写的字上。
确实写得不错,用笔刚劲有力,将“金钢山久字”帖的精髓掌握了七八分,没有十年功底是不成的,陈白起前世亦喜书法,虽无刻苦钻研,但亦当作爱好没丢手过,她擅长的是楷书,如柳公权的“神策军碑”与欧阳询的“张翰帖”她都临摹过。
她自认她的书法并无朱春山那般尽得精髓,只初绽风华,末尽天质自然,圆润自如的境界。
如此这般,她如何能赢他呢?
陈白起心中不住沉思,面上却无半分动摇。
“一柱香已过半了。”有人瞧着陈白起一动不动,便吆喝着提醒道。
陈白起这才回了神,离开了朱春山,回到自己的到桌案前,她想以她的书法基础想赢这朱春山比较难,当然若轮输却并不定,她看出朱春山的字法度森严,却严谨有余美感不足。
此乃优点,亦是缺点。
她要赢得漂亮,却必须祭出些手段才行。
陈白起知道,因她刻意拖慢了书法节奏,众人的目光大多一直观注在她身上,她道:“非淡泊无以宁志,非宁静无以致远,静方可写好字,我愿闭目一试。”
不少人先是惊叹陈白起头两句的深远禅意,不住跟着轻念,而更多人则诧异她竟选择盲书?!
只见她干脆利落地撕下一块布条,便认真地蒙上了眼睛,然后摸索着箅了箅墨,摆正竹简位置,便已开始开始书写……
她当真会盲书这般高超技艺?
不少人翘目以待,而朱春山却抬了抬眼,嗤之以鼻,故弄玄虚不作信。
其实,如朱春山所猜,陈白起的确并不会盲书,那她会什么呢?
作弊!
她有麒麟眼,闭上眼只需开启系统,便能够看清周围环境的布局,如同在黑夜中戴上红外线扫描仪一样呈现清晰图象。
她的书法一时半会儿也难以变得至臻完美了,所以她在书法字体上别有用心,此处她挑选了与朱春山截然相反的“兰亭诞碑”,取匀衡瘦硬,洋点画爽利挺秀,骨力遒劲却又洋溢着一种高贵、典雅的气息,其优美清瘦程度无一不呈一个美字,另外,她对所写的文章内容亦生一番考究,要求最好能完美体现它的字意,两者相互相承,两相映辉。
而陈白起对于自己擅长写怎么样的字,她早了然于胸,因此特地挑选了一首。
习习谷风,以阴以雨。
之子于归,远送于野。
何彼苍天,不得其所。
逍遥九州,无所定处。
时人暗蔽,不知贤者。
年纪逝迈,一身将老。
因朱春山与陈白起两人闹起的争执有点大,周围都围站着士子,因此陈白起并未刻意留意身边之人,就在她埋头专心致志写字的时候,却不知一披头散发,身穿广罗士袍的白发老者,悄然踱至她身后站着,背着手弯着头,两眼睁大地看着她书写。
估计他对这传说中的盲写亦有兴趣。
他见她每字都无一不差地落于原处位置,不出分格,准确无误,心中着实讶异,再一字一字看去,这书法倒入不了他眼,但他嘴里挨字念去,只觉慢慢有了意思,到最后一句,不禁在心中大呼一声“妙!”。
至于书法如何,已被他忘却,只沉迷在她的诗中。
就在众人讶异陈白起确能盲写之时,都一并忘了同在书写的朱春山,朱春山愤然搁笔,发现陈白起身边围了一大群人,而他这边却只有零星几个自家族中子弟时,便气红了脸。
他推开身边之人,便冲了进去,见陈白起此时正已搁笔之时,便不客气地抄起她方才写好的竹简,扎眼一看,先是满脸不以为然,到后来却是怔愣失神。
“陈焕仙”所写字体并不是他所认识的任何一种,却不可否认,这字虽看起来瘦骨嶙峋,但整体一观,却有一种伶仃清丽、流畅无比之“美”。
一般新奇事物皆会给人带来一种不一样的冲击与视觉享受,哪怕它并不一定能胜过以往的旧事物,但创新一项却是能令人另眼相待,多刷新一些印象分。
朱春山只觉手上之物如有电蛰手一般,“啪哒”一下掉落桌案,面色惶惶。
“此乃何诗?”
被扔在桌案的竹简此时被一疏发张狂的老者拾回手中,相较于朱春山的粗鲁,他的动作显得如此珍重,他连一丝余光都没给朱春山,而是向陈白起询问。
陈白起摘下蒙布,见面前一疏眉凤目的老者微笑向她询问,略怔了一下,便下意识垂目揖手答道:“猗兰操。”
………………………………
第314章 主公,登高台竞争
。
底下的议论纷纷陈白起权当左耳入右耳出,她在知道老者是中正书乙老之时,老实说并不惊讶,这老者身上有一种令她感觉到十分舒服的气息,那是一种光辉岁月沉淀下的睿智气韵,她只是有几分意外。
意外这样的人会为她出面,能得一位中正书的赏识,陈白起觉得这算是这次与朱春山比试最大的意外收获。
如今因中正书的一句话,她已能昂着头在“御璟台”内行走,如与其它士族弟子一般理直气壮。
接下来,她会努力攀入“登高台”,以一介寒士的身份。
登高台
樾麓之巅,苍松翠柏中,一名身躯清濯骨感的男子裹服在一身褒衣博带之中,临风绰有一番独立寒江的清醒与傲岸,敞口大袖衫经风吹拂,飘逸而轻薄。
青斓衣的男子身侧石上摆放着一块门楹木匾。
木匾上写着: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他蹲下,面容气度娴雅,纤骨玉漪的手指轻轻地拂过那些字,似在感叹又似在留恋,他与旁边抄手穿着兽裘的一粗犷莽汉道:“这当真是他……所作?”
“难道我还会骗你?子期啊子期,你可知,你误了一个学识不凡之人。”那莽汉虽说在叹息,但那冰冷淡漠的语气深处却透着一股浓浓的嘲讽与看好劝的幸灾乐祸。
那拂字的手一滞,许久,他方扭过头,含笑道:“燕祁,他如今何处?”
那个叫“燕祁”的莽汉正是莫荆,字燕祁,他瞥了“子期”一眼,山涧寒风刮面却觉爽快,他扯动嘴角,轻讥道:“一个瘸腿之人,还能在何处?”
实则,莫荆心底早知,他已经来了。
如今的“陈焕仙”早已大番变样,估计他便是站在子期面前他估计都认不得,那样的少年会是当初疯癫时狠咬他一口的那个乞丐。
不过……以那小瘸子的脚程,估计也该到樾麓书院山脚了吧。
只是不知道,今日他“特地”费了些心思让子期调去的守山的三人,她是过不过得了,莫荆嘴角扬起几分怪异又顽戾的笑。
若是过得了,又该到了何处呢?
子期,便是沛南山长,他见莫荆又在游神了,不由得微微失笑,最近与他见面,他总是与他说着话,便不由自主地恍了神,亦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燕祈,他瘸腿之事因的确在我,若可弥补一二……”
“他估计会不屑你这般想法的补偿。”莫荆回过神后,便蹙眉打断了他的话。
沛南山长起身,一双“苍然涧底色,云湿烟霏霏若”的眸子,若有所思地看着莫荆面目:“你……对他好似评价很高。”
莫荆冷森一笑,回视他:“子期,那人手段颇多,想让别人喜他很容易,他随便弄一手,便让他住的那一村子的人都对他马首是瞻了,你可要小心点,但敢他突然对你百般示好,你若又抵御不了,便会落了她的陷阱当中了。”
沛南山长看着说完这句话的莫荆,表情难辨情绪。
莫荆怕是不知道,他在提起那个叫“陈焕仙”的少年时,表情便会比平时多变生动许多,就像他喜得一件感兴趣的木制品,不由自主受其吸引,倾注了精力。
沛南山长很好奇,这“陈焕仙”如今究竟变成了什么样,才能让一向舌毒又挑剔冷漠的燕祈说出这样一番话。
他回忆起陈焕仙,唯只记得,他当时一股蛮劲咬他之时,那一股愤世嫉俗的狠劲,与那一双望着他时,绝望而灰黯的眼睛,就像下一秒便会死去。
那样一双死无可恋的眼眸,如何能吸引燕祈呢?
他在袖衫下,轻轻地拂过手腕处那个凹凸不平的伤口。
他又看向石上摆放着的那块楹匾,看着上面写的那首诗,心中暗叹,可惜了……
至于可惜什么,估计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这时,乙老过来了,他鹤发松姿地走近沛南山长,向他行一礼后,便递过去一份竹简,竹简乃此次准备上登高台士子名单,共有三十位。
沛南山长接过名单一看,名单内的名字,并不意外。除了原乡县内的士族俊才占了七位,其余有它县或它国之年轻士子。
只是……这最后有一位,上面空留位置却无名,只有加缀一个“白起”二字,令沛南山长颇感奇怪。
“乙老,这白起为何人?”他抬头。
乙老探头一看,却是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名有意思的少年,这白起并非他的名字,而是他自创一套书法的名字,老夫一时心喜将他所作的一首诗记下,却忘了问他名字,只能拿白起充数了。”
沛南山长一听,便知乙老很颀赏那位少年,便道:“看来这人挺得乙老的心,这不问来处,便直接邀上登高台了。”
“若山长有异议,自可抹去。”乙老赶紧道。
沛南山长却摇头:“乙老所选之人,我自是放心,去宣吧。”
乙老这才颔首,便下去了。
这时,莫荆从树下走过来,他站在沛南山长身后,探头盯向竹简上面的名字,一行一行看完,却并无“陈焕仙”的名字,他面上不显,心中却是失望的。
怎么会没有“陈焕仙”的名字啊,这小瘸腿是没有赶到,还是……他的学识还入不了乙老的眼?
或者……他连守山的三关都破不了?
不,这不可能,能写出“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这样诗句的人,怎么可能应付不了那三关!
莫荆一时看名单看入了神,沛南感知到,便扭过头看向他,道:“燕祈,这名单上有人令你很在意?”
莫荆眼眸动了一下,便直起身来,错过他身,便朝前大步流星而去。
“谁会在意。”他负气道。
见莫荆走远,沛南山长便朝松林招了招手。
这时一名黑衣人从暗处闪了出来。
“将这份名单交上去。”
黑衣人接过名单,点了一下头,便转眼消失在原处。
暮霞时分,“御璟台”上士子皆被召集于一块,今日乃樾麓书院对外开放的最后一日,将宣布了上“登高台”的士子名单,其余不在记名上的士子皆得下山。
每个被喊到名字的士子,都如浴神光一般,整个人焕发着不一样的骄傲神彩,相反,那些没被喊到名字的士子,都像是被抽光了精气神,萎靡失落。
当读到名单上最后一个名字时,站于高台上的乙老似笑了一下,高声喊道:“白起少年。”
众人一听最后一位不是自己时,心中自是万念俱灰,哪管顾这白起少年是谁,而得了“登高台”请帖之士子,则环顾四周相看,是谁叫“白起少年”这怪名字,他们怎么不曾听闻过这个名字。
陈白起如没被喊到名字的士子一般,内心纠结在最后一名位置上惴惴不安,当她被喊到之时,她下意识抬头,正欲从士子中站出,但转念一起,她如今名叫“陈焕仙”,这“白起少年”莫不是在喊别人?
她一时略有踌躇。
乙老在喊了两声“白起少年”,没有人应时——
他眯了眯眼,这“御璟台”上汇聚来的士子可不少,他年迈眼神不精准,亦辨不清那少年身在何处,想了想,便念道:“习习谷风,以阴以雨。之子于归,远送于野。何彼苍天,不得其所。逍遥九州,无所定处。时人暗蔽,不知贤者。年纪逝迈,一身将老。”
陈白起神色一震,这下再无顾虑,当即站出。
………………………………
第315章 主公,干出此等傻事(1)
。
正是乙老身边那位身着雪染枫红深衣的少年,不知何时他离了乙老身边,身边亦没有跟着那常簇拥在他身边的四位士子,只身一人站在陈白起上方。
陈白起捏袖擦拭了一下额头的细汗,一笑,便道:“如此多谢了。”
见她并没有拒绝他的帮助,还十分爽朗地接受,那枫红深衣少年一愣,便犹豫地朝她伸出一只手。
这一只手一看便是一双保养得宜的手,无暇而干净,带着少年特有的细长白皙。
陈白起不忸怩,伸出手,搭在他手心,少年微不可察地缩了一下手,似不习惯手上有它人的温度,但下一秒,他硬生忍住将陈白起一扯,便将她拽至自己身边,然后考虑了一下体位,便这样虚搀着她的一条手臂,半扶半拖着走。
“我叫姜宣,来自临淄(齐)。”
少年还没有变声,并不像成年男子那般低沉磁性,他的声音如琮琮流水般清霖悦耳,只是说话时少年老成,带着几分刻意保持的冷静之意。
陈白起一看便知这少年不懂得照顾人,或者说从来干不来伺候的事,便每行一步便借力使力迈步,这样一来,的确省力不少。
听少年说话,她抬眸看了他一眼,含笑眉眼:“越弟,多谢了,我叫陈焕仙,原乡县人氏。”
“你叫陈焕仙?不是叫白起吗?”他下意识反驳后,少年顿了一下,便眉心微皱,横向她:“你我尚不曾报岁数,何以你便称我为弟。”
很明显,少年都比较在意大小的称呼问题。
陈白起一愣。
其实她总自认为自己年过三十的人,望着姜宣那张稚气却漂亮孤傲的小脸,陈白起着实觉得这个“兄”字很难喊出。
即使这“陈焕仙”或许看着比他还要显嫩。
陈白起清了清音,建议道:“不如,我们便互喊名字吧。”
“焕仙?”少年听了,便别扭地垂目轻喊了一声。
喊出口后感觉并不怪,便也接受了。
陈白起却觉得“陈焕仙”这个名字还是第一次被人喊出了“好听”的感受。
“姜宣。”她柔和一笑。
陈焕仙的长相本就是那种干净通透的讨喜,原来因其孤傲自赏之态掩盖了其中的亲和之色,如今这般毫无防备一笑,却跟那眉梢眼角都绽放了花儿一般,令人心中不由得变得轻软。
姜宣一时看入了神。
“你腿有伤?”姜宣垂下眼,不看她的脸,只看着她的腿,问道。
陈白起颔首。
“哦,那你跟那原乡县的朱氏曾有过节?”之前御璟台上发生的事情,姜宣亦在,正巧也看在眼里。
“不是过节。”陈白起微微一笑,语气十分微妙,姜宣撇了一下嘴角,端是不信她的说辞,却又听她道:“是有仇。”
姜宣怔怔地看着她,只觉原来一个人在说“恨人”之时,亦能够笑得如此令人沉迷。
他不禁寒了一下,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陈焕仙,你怎么学会盲写的,闭上眼,连笔、墨在何处都难以辨别,何况于竹简上书法。”姜宣扯左扯右,憋了许久,终于将他最想问的问题问出来了。
陈白起心道原来他特地来与她“打交道”,是为了这一事啊。
她在原地停歇了一会儿,便问道:“姜宣,你可觉得攀这登高阶很难?”
姜宣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两人边说边走,已行至石阶中段位置,他如今并无累劳感,遂摇头。
………………………………
第316章 主公,干出此等傻事(2)
。
意外的是,这次来给陈白起与姜宣领路的却是原来她刚入山时领路那个小书僮,他见到陈白起亦是很意外的,他睁着一双惊喜的眼睛,上前恭贺道:“小郎君,你竟上了登高台啊,真是恭喜你了。”
姜宣见这小书僮见到陈白起如此热情,不解,他看向陈白起。
陈白起对小书僮说完话后,便向姜宣解释道:“方才我入山便是这小僮领路的。”
姜宣想通了什么,那张精致漂亮的小脸布满霜寒,对小书僮不假颜色:“不过书院一奴仆,毋须与他客套多言。”
言讫,便举步先行。
小僮仆闻言,顿时面色尴尬涨红,低下头不安地绞着手,陈白起看着姜宣的背影,又收回视线,轻拍小书僮的肩膀:“莫放在心上,他只是心情不好。”
小书僮虽得陈白起安慰,却是不敢再因心中轻视她为寒门子弟而随意套近乎,方才姜宣的一番话给他敲了一计警钟,他忙低下头,摇头颤声道:“奴不敢。”
陈白起笑了笑:“且领路吧,吾等入山亦累了一日,想早些歇歇。”
小书僮立即打起精神,快步在前替陈白起与姜宣引路。
斜阳疏竹上,残雪山石中,通过幽径小道来到一排竹舍居,陈白起环顾而去,只见群排竹舍修筑得十分精致别雅,但是落入这荫森木郁中……却很冷清寂静。
书僮替两人铺好床缛,打点整理好一切事务,便告退,说一会儿便会有人前来送上晚餐。
姜宣看着竹舍内的环境,表情寡淡刻板,虽说并没有露出一丝嫌弃的意味,但见他在这里摸摸,那里掸掸,从行动上明显是不太满意这简陋的环境。
陈白起却无所谓,她久站疲劳,便坐在床边,感觉伤腿是一阵阵发麻肿痛,便撩起腿裤,这一看,果见伤口又肿又红,整个小腿大了一圈,跟发涨了的面团似的。
姜宣一回过头来,便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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