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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你的谋士又挂了-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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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白起却无所谓,她久站疲劳,便坐在床边,感觉伤腿是一阵阵发麻肿痛,便撩起腿裤,这一看,果见伤口又肿又红,整个小腿大了一圈,跟发涨了的面团似的。

    姜宣一回过头来,便看见了陈白起那撩起的伤腿,他暗吸一口气,不禁看傻了眼。

    “你腿伤竟如此严重?!”

    那她是怎样从上山坚持到现在的?

    陈白起不愿此趟示弱于人前,受人闲话诟病,为防止自己走路显瘸令人轻易看出来,她便硬起心肠拿木板来固定伤腿,如此一来,她走路缓慢,再加上下裳宽大可掩饰一二,行走起来只会令人察觉几分怪异,行姿不美型而已。

    因此姜宣却不知,原来“陈焕仙”的腿,竟已伤成这般严重的地步。

    因木板是捆绑在肉上固定位置的,因她行走间的摩擦,还有木板移动时的摁压,小腿处皮肤早已泛淤深紫,皮都被磨掉了一大片,血肉模糊的,看着令人触目惊心。

    “明日你莫非还想如此这般?!”

    姜宣在想清楚陈白起为何要这般自虐的原因后,便不知为何心中突生一股恼意,朝陈白起气声质问道。

    如此聪明一人,却干出此等傻事,她且不想想,若再这样继续下去,她这条腿还能够要吗?
………………………………

第317章 主公,最弱主公候选

    。

    陈白起没理他,从自己床上取过她盖的那一床被子,让他挪挪躺进去一些,自己便躺在他的侧手边,将被子盖在两人身上。

    如今陈白起是一个“男”的,再加上这姜宣看起来如此稚嫩,在她心中并无男女间隙。

    姜宣以前并没有这样亲近地与别人一块儿睡过,在感受到陈白起的体温与气息时,一时浑身不禁绷紧僵硬,他想喊她起来,但一想,他们两人都只剩一床被子了,便又喊不出口。

    渐渐地,他感觉铺垫软软地,身边躺了一个人,她不动,却散发着一种暖暖的气息,像阳光晒过的味道,他在胡思乱想之中,慢慢地睡了过去。

    在他睡后,陈白起方侧过脸看了他一眼。

    少年入睡后的表情,就像可爱的天使一样,恬静而稚气。

    这才是少年吧,骄傲却不失真诚,满腹心计却亦有触动的片刻。

    看着姜宣少年,陈白起不由得想起了牧儿,不知一人在家是否已经安眠了呢?

    翌日,陈白起感觉身体像被一条大蟒蛇缠得快透不过来气,她一睁开眼,便看见一张放大的脸在眼前,她瞳仁收缩了一瞬,电光火石之间这才记起昨夜之事来。

    见姜宣没醒,陈白起挣了挣,望向窗外濛濛,布满一层寒汽,她又转眸看向姜宣的脸,白天看跟夜晚看又有一种不同的感受,他的皮肤白皙而细致,满满的胶原蛋白,饱满而鲜嫩,几乎看不见毛孔,而且布上一层细细的婴儿绒毛。

    陈白起这个怪阿姨一时心动,忍不住伸出手指轻戳了一下。

    却不料,她的手指一下便被人狠狠抓住,若非陈白起立即调整姿势,估计得嘣地一下给掰段,姜宣睁开一双凌厉,但眸底却混沌迷糊的眼。

    他看着陈白起一会儿,又感觉到自己手脚并用缠在人家身上,逐渐清醒后,猛地一惊,伸手便将她推去。

    陈白起朝后一仰,忙喊道:“姜宣,我有腿伤。”

    这一喊,姜宣脑子一根筋似被触动一下,他手比脑子反应更快,反射性地将她给拽了回来,陈白起一时不受控制地猛地撞进了姜宣的怀中。

    姜宣被扑了个满怀,他一僵,几近无可奈何地咬牙道:“陈焕仙,你赶紧离我远一点!”

    陈白起揉着被撞疼的额头,抬头,见姜宣一副凶神恶煞却又面红耳赤的尴尬模样,不禁扑哧一笑:“姜宣,莫急,我这就起。”

    陈白起一下地,姜宣便赶紧从旁起身穿衣,他扭转过身,硬声交待道:“此事不准你告诉任何人。”

    陈白起回到自己的床铺,也在穿衣服。

    她怕他恼羞成怒,自是背对着他,她道:“这事本没什么,听你这么正经一交待,我都觉得有些奇怪了。”

    姜宣反嘴:“哪里不奇怪了?”

    两丈夫躺同一张床上,还……抱一块儿?!

    “我常常与我兄弟一块儿睡,所以并不会不自在。”陈白起解释道。

    “你有兄弟?”

    “嗯,一个弟弟,叫牧儿,很乖顺漂亮。”陈白起想了一下,却想不出更具体的描述令姜宣感受牧儿的可爱,便脱口而出道:“与你一般。”

    姜宣怔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却是狠瞪了陈白起一眼:“你说谁乖顺又漂亮了!”

    陈白起睁着眼,立即从善如流:“我弟弟。”

    姜宣瞪了她一会儿,便哼了一声道:“陈焕仙,不可哪这种词形容一名丈夫,否则……你会挨揍的。”

    陈白起想起这时代的赞美词汇习惯与现代不同,便虚心接受点头。

    这下姜宣才被安抚下来。

    姜宣估计历来是衣来伸手之人,自己穿的衣服歪七扯八的,陈白起没有帮他,因为他那一身衣服太复杂她一介平民也不知道从何下手。

    所幸,一出门便遇见一大早便守在竹舍的四士,他们先向姜宣行了一礼之后,便看向陈白起。

    姜宣伸开手,一人蹲身给姜宣整理衣物,另外三人则趁机向陈白起来搭话。

    “缁临,福棠。”一长相清秀的绿衣少年自我介绍。

    “邹薛,子丹。”一身材高大的藻纹青衣少年自我介绍。

    “滋县,丘郭。”一五官普通却气质上佳的黑衣少年自我介绍。

    陈白起应礼,回道:“原乡,陈焕仙。”

    “你有姓,可是哪一国贵族的后裔?”叫福棠的绿衣少年,扬起一抹清甜笑容问道。

    陈白起亦回以笑,道:“据先父所述,吾乃殷国春申君的后人。”

    身材高大的子丹眼梢微吊,淡淡道:“却也是贵族之后,只是奇怪为何落魄至此?”

    他打量陈白起一身寒衣行头,评估奚落。

    陈白起面上并无不快,她道:“时运不济,人便如这世道一般,总有风云起伏跌宕,”

    这时,姜宣面露不快,上前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尔等四人且自行去登高台,吾与焕仙一道。”他面色如与陈白起第一次见面一般,带着一种高不可攀的冷傲与疏离。

    四人一怔。

    却是不敢多言,他们犹豫了一下,便看向陈白起。

    很明显,他们想让陈白起代为求情。

    陈白起却也开口了:“难道上登高台不只一条路?”

    姜宣看向她,表情缓和许多:“自是,你不用担心,我会带你上山的。”

    他暗示他会照顾她受伤的腿。

    陈白起感受到他的好意,便笑道:“那便有劳了。”

    那四人见陈白起并不帮口,便面色难看,却是不能够反驳。

    他们四人意难舒地离开之后,姜宣便对着他们的方向冷下脸,道:“那四人皆是田文的走狗!”

    田文?

    陈白起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后,便知道这人谁了。

    田文不就是她昨日遭遇的孟尝君?

    那个罪恶值候选主公?

    陈白起脑中一下便将其对等起来。

    “他们是孟尝君的人?”陈白起问道。

    “没错,他们名义上说是田文派来保护我,其实怕只是在监视我的行动罢了。”姜宣目露寒意,冷声道。

    陈白起装糊涂:“你与这孟尝君?”

    “你当真不识我?”姜宣以一种“明眼人不说假话”的眼神睨着她。

    陈白起挑眉,这是要跟她挑明身份了吗?

    这时,系统“滴”一声发出一大串提示信息。
………………………………

第318章 主公,借你乐器一用

    。”

    见时辰不早了,姜宣与陈白起用过早饭后,便一块儿赴“登高台”,姜宣在聊天中得知陈白起对“登高台”并不熟悉,便一边跟她讲解一下“登高台”的来历。

    这“登高台”起初建立于樾麓之巅上,起名之意便暗示着一步登天之意,“登高台”乃樾麓书院最神圣而尊贵之地,凡登上此处的士子,无论是本书院的或其它地方的,皆可在“登高台”上任意发挥自己所长,来吸引“登高台”后隐藏的诸侯权贵与名流。

    这其实相当于一种变相的选秀,哪怕并无比试的项目,只要有目的与野心,这场“登高台”亦将成功一场隐形的“战争”较量。

    其它人,基本上属于江东士族子弟,他们赢了,便意味着仕途前景阔亮,但如寒门士子,赢了却是相当于一次重生。

    姜宣说到这里,不由得瞥了一眼陈白起的伤腿。

    她因没有再刻意强迫自己正常走路,所以她此刻行走之时,便是一瘸一拐的,一眼便能够令人瞧出她腿上的毛病。

    这样俊俏风度翩翩的少年,却瘸了一条腿,便明显没有了之前的绝胜优势,哪怕她站出去,是如此聪颖绝顶,只怕亦无法再拔得头筹,因为她有这一项致命弱点。

    世人皆如此,比起那种默默无闻之人,他们更喜欢集中攻击那种处在锋口浪尖之人。

    对于姜宣的这种担心,陈白起却是并不担心。

    在来之前,该考虑的她都考虑到了,该设想的她都尽量设想过一遍,对于会来的场景,她多少心中有数,并不对未来将面临的遭遇惶惶不安。

    姜宣提出自己的担忧,却见陈白起如风撼崖壁青松,只拂过其枝叶微动,却根深蒂固稳不可破。

    分明年纪相当之人,但姜宣深知自己便很难达到这样的境界,一时他对陈白起的好印象又增加了几分。

    系统:姜宣对你的好感度 10,目前好感度为20。

    姜宣带着陈白起绕了远路,而这条另劈蹊径的路也不知道姜宣是怎样知道的,从一条露石泉澈的溪水源溯而上,坡度并不算难攀,不需再登天梯,则可直达樾麓山巅处,这让陈白起多少节省了不少体力。

    来到登高台,陈白起只觉风劲而寒渗肤沁骨,那一刻,她想起一句“高处不胜寒”。

    姜宣亦小声嘀咕了一句这樾麓书院真会挑时候,专挑这考验人的寒冷气候来开办雅集盛会。

    陈白起笑了一声,心中十分赞同。

    登高台昨夜飘冻霜,因此一大早登高台四处便玉树琼花,兴建的风雅建筑落座于白茫茫一片之中。

    登高台称之为台,名起于山顶处修筑了一个大圆平台,平台拔地而起,四周围筑有栏杆,以东、南、西、北面拾梯而上,台面上空间颇大,且十分别致地布置一方小景,有粉红梅花缠绕的静云亭,有山石嶙峋的石墩面,有琴桌香炉仙仙萦绕的露天莲阁……

    仙石云渺中,有人挑选适合自己意境之所,或白衣吹萧伶立,或行至梅树铺简而随性狂放书法,或弹琴哀乐而不伤地述志,或凭栏临风,一派衣袂飘飘地反复吟颂旧章出新意。

    陈白起与姜宣两人因绕路而来得晚了些,这一眼望去,高台之上,却真是个个都在拿出自已的看家本事博出彩。

    冷风何惧?我本风雅,何惧旁人言我浮夸!

    陈白起一时不禁看得入了神,只觉眼前般般一切皆可入画。

    一群风姿绰约的少年,恃长而傲,她如品一幅绝世难得的优雅。

    姜宣一时无语陈白起的放松与仰慕他人之色,这人还真是半点不紧张。

    他看向离高台不远处,那里有一座楼阁台谢,二层楼阁依山势而建,造型似波浪般起伏着,一塘轻轻漾动的活水,自然、和谐,又不失典雅,一条黄绿相间的屋檐,轮廓从蔚蓝的天空中勾画出来。

    二楼层上面回廊倚栏,用一层细密的珠帘当幕遮挡住里面的事物,虽是如此,但来到“登高台”的士子,都知道,这个位置坐着的便是这次应邀前来参加樾麓书院的任教博士与齐国或它国之权贵。

    因被一层神秘面纱遮挡的缘故,众人并不知道里面坐着有谁,可却都知道这种机会很难得,只有一次。

    姜宣收回视线,对陈白起道:“我此番出来,只为游历长长见识,自不会去争那份荣耀,你当如何?”

    陈白起轻笑,眸露轻灵浅雾,像覆了一层令人看不透的青濛之色,她摇头:“我争不赢的。”

    她还是有一份自知之明。

    姜宣越看陈“焕仙越”有味道,总觉得她的一颦一笑皆能引人入胜。

    他忙收回视线,眼余光瞅他:“你不争?”

    陈白起却又摇头:“自是要争的,总不能白来一趟。”

    姜宣被反反复复地言语给搞糊涂了,他道:“如何争?”

    陈白起朝他伸出五指:“凡事不可以弱碰敌强,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他们所长之处我不敌,便选一种我所长的。”

    姜宣也懂这个道理,他道:“只是你不是擅长书法吗?如今这琴、棋、书、画、茶、酒、香、花皆有人先行一步,你若挑这些,想出众怕是困难了。”

    姜宣只见识过陈白起盲写,以为她十年如一日地专攻此项艺,并不太清楚她的其它能力。

    陈白起不多说,只道:“这世上能创新立志的有几人,端看个人技巧与魅力,一样之事,不一样的人做出来,效果亦是不同。”

    姜宣点头:“那你挑哪样?”

    “我想想。”

    想了一会儿,陈白起道:“姜宣,可否借你身上的乐器一用?”

    陈白起知道姜宣随身风雅配戴一乐器——陶埙。

    “你准备吹奏这个?你会?”姜宣从囊袋中掏出陶埙,面露迟疑:“它音声与丝竹长萧瑟琴相比,怕难登大雅之堂……”

    陈白起笑了笑,不以为然。

    姜宣还是递给了她,见她握着他的陶埙十分飒爽果断地准备登高台,他一把拉住了她,赶紧道:“我想了想,你还是选盲写比较能够吸引住众人的目光。”

    陈白起被迫停下脚步,她踅身回头,笑漾眼角,润唇上弯,笃定道:“不用,我只吸引一个人的目光即可。”

    姜宣一怔,手便松了。

    只吸引一人?

    等等,这“一人”是谁?

    陈白起其实并不懂琴、酒、花(品花)香(制香),亦不擅长棋、书、画、茶,她方才亦犹豫了一番,目前她尚能拿得出手的技艺便只有一样……便是歌喉与剑舞,另外,与她脑中珍藏着那许多经典的词曲乐章。

    记得是谁说过,点子不怕旧,观众受便行了。

    她想,她可以进行一出别出心裁的“舞台剧”奉献给他们,不求它能够流芳百世,只求震撼全场、耳目一新。
………………………………

第319章 主公,投石问路来惹君疑

    。”

    袁平抚了抚两撇胡子,纳闷道:“不知他与这楚国有何仇怨,非得削掉这楚国一层皮方肯罢休,倒也怪哉。”

    孟尝君闻言,将爵中酒水一饮而尽之后,便狂放一笑:“哈哈哈哈……能令一丈夫如此针对一事,不是有过往仇怨便有夺爱情仇,无论是哪一样,都足以让那被称‘战争屠人’且心胸狭窄之人不舍不弃了。”

    樊信嘴角一抽,只觉主公推测的倒是有道理,只是……他若因前者理由倒也讲得通,若因后者理由……那人无论从哪一方面看,亦不像是英雄难过美人关的类型吧。

    会是哪个美人令他如此牵扬挂肚,一怒为红颜呢?

    樊信想不出,亦觉得这“凄美儿女情长”的画面根本无法代入到那人身上去。

    袁平身为谋臣,脑中的想法自然比樊信多,他一下便想到:“主公,这区区一赵国因他而于诸国称霸战争中崛起,这样有能耐的人物,若不能招揽,定要除之方为妥当。”

    “他这人便是不要轻易沾染,赵国虽因他而崛起,但难保以后的赵国还是嬴姓赵氏。”孟尝君优雅的俊容上漾起淡淡笑意,端是亲善迷人,但唯有一对不时眯成两道细缝的眼睛,透露出心内冷酷无情的本质。

    “之于除去他……目前还并不到那种时候,毋须心急。”

    袁平想了一下,亦十分赞同主公的说法。

    “对了,不久前据闻他有一师兄弟,两人师出同门,实力亦相当,或许……可从他处下手。”

    孟尝君广撒资金培养了大批暗探遍布各国,此事平日由经袁平管理,因此他也得知许多隐秘消息。

    “此人……”孟尝君眸色深沉,却是摇头:“这两师兄弟如同这一黑一白,若说这黑之有危险,触手易毒,却到底是与我们是殊途同归的,但这白之……却绝对是与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

    袁平一听便知孟尝君并不喜好此人,哪怕此人之才冠绝无双,他心中虽说暗喜不会出现有人与他“争宠”,但面上却“忠诚范儿”十足地叹息道:“当今能契合主公心思之名士将才,确也难觅啊。”

    孟尝君一听这话,却猛然想起了竹林中那披着一层经雪融后特别柔和光茫的清雅少年,他淡定而从容的步伐,与面上那如沐春风的神色,令他一下便有了一种不落于凡尘之感。

    也许人与人之间便是有一种无形的缘分牵引,他入了他的眼,令他感觉眼睛舒服了,这心便也就记住了他几分。

    “他上台了吗?”

    袁平冷不丁被一问愣了一下,一时没跟上孟尝君的脑回路。

    他与樊信一同看着孟尝君,只见他收敛起面上的全部神色,高深莫测地透过珠帘,目光却是注意着“登高台”的方向。

    樊信不知其事,但袁平在茫然片刻后,便霎时领悟出主公所问乃何人。

    之前孟尝君在游历樾麓山景累了,便于竹林亭中假寐休歇时,曾颀赏并邀约一少年入门下,他于一旁看清整个过程,自是知晓的。

    袁平最是懂孟尝君的喜好,见他对那少年异常观注,便赶紧起席,他撩起珠帘凭栏朝“登高台”上一看,此处对于下方景色一清晰了目,一览无异,他转目环顾一周,却并不见那少年的身影出现。

    看来……他是被淘汰了,并无资格参加“登高台”。

    袁平放下珠帘,回过头朝孟尝君摇头,正准备说话之际,突然天地间一股清泉清丽、悲壮深沉乐声响起,那极赋人的感情气质瞬压全场,若是琴声是断金裂石,萧笛之色是苍凉哀婉,哪这乐声便是带着极丰富的荒古浑朴,于场铺辗而去。

    这是什么乐器所奏如此大气旷辽之音域?

    袁平诧异。

    而孟尝君则起了身,朝珠帘后的栏杆步去。

    斋茶居主室

    一肤胜霜雪、但唇色却格外艳丽的披裘青年,将手中刚泡好的煎茶搁下,站起了身。

    “陶埙?”他柔唇轻启。

    他身边一托器侍从上前:“郎君,此乃吾阴氏设计的黑陶埙吧?”

    阴氏乃周穆王后裔管仲的后人,家族中擅乐者众多,其中阴氏之埙乃阴氏秘传之技,族中人一听这音域声调便可听出。

    托器侍从疑惑道:“阴氏之埙向来不流于外,只有前些日子的黑陶埙被阴四赠送给了公子宣……莫非是公子宣在吹奏?”

    烂如夏花般秀美青年摇头:“不是他。”

    他曾听过公子宣吹奏,不过只是入手级别,而此时吹奏之人,明显技巧已过熟练境界,并有了自己的一番感悟。

    “莫非是阴氏子弟来参加登高台了,却是不曾听闻过,郎君可要去看一看?”托器侍从道。

    室外寒意牵嗄曷A寺E袒ù匦宓牧熳樱ナ住

    “去栏台上看一看。”

    主雅室正室

    此室正席坐着两名无论哪一方面观之都得天独厚之人,一仙葭无双,一俊美非凡,明亮了这一室,他们各执一色子,静心下棋,突闻这传来的空旷苍凉之音,皆顿了一下。

    “听惯了丝竹之乐,这乐声倒也独特……”

    “此乃陶埙。”

    “还是先生见多识广。”

    藏书间主室

    莫荆与沛南山长共处一室,沛南神色静谧地翻阅书简,那永隽清俊的眉骨神秀无匹,与他相比,莫荆的神色颇有几分郁色,他静默地站于光照不足的地界,显得冷感而阴沉。

    “且饮杯茶水降降火。”沛南没有抬眼,淡淡道。

    “我何来火气。”莫荆轻掀嘴皮,不满地斜了他一眼。

    沛南放下手中竹简,看着他道:“你今日从上山开始便一直不对劲了,你自己没感觉?”

    莫荆一怔。

    “究竟怎么一回事?”沛南压下眼神,问道。

    莫荆在沉默了片刻,却抵不住沛南的眼神,他方道:“其实今日本会有一个令你意外之人出现,但这人……”

    这时,一阵乐声至帘外飘来,瞬间便压制住了那琴萧的靡靡之音,它如而后水聚成淙淙潺潺的强流,以顽强的生命力穿过层峦叠嶂、暗礁险滩,汇入波涛翻滚的乐声江海。

    莫荆一愣,他的话便这样被截断了,而沛南亦觉诧异。

    “登高台”的技艺早已令他熟烂于心,这突出鹤起之人是谁?

    而这乐器吹奏之声这般古朴低沉大气之感的乐声由何人而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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