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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你的谋士又挂了-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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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出场,满室充斥的响动乐声却骤然停止了。
突然停下来的乐声令所有人都感到诧异。
太静了,一下便彻底静了。
静得令人有几分心慌,更多的却是期待。
万物寂籁,只有一人周围的声音在缓缓舞动。
那雪衣少女轻舒长袖,动了。
咚咚!咚咚咚!
震人耳膜的鼓声响起,惊得人吓了一跳,心跳如擂,节奏分明。
他们瞠大眼睛,似惊似喜。
少女以右足为轴,轻舒长袖,娇躯随之旋转,愈转愈快。
这下沛南山长与张仪等人哪怕没瞧见脸,也已认出此女是谁了。
那日月下的一支舞蹈,他们仍记忆尤深,只是如今此女瞧着技艺更为熟捻精深了。
卫溪动作都僵住了,目光一动不动。
咚咚咚咚咚咚~!
她忽然自地上翩然飞起,原本伏地的一众美女起身,她们围成一圈,将少女围拢于中间,少女被众花淹没了,她们玉手挥舞,数十条彩色斑斓的绸带轻扬而出,厅中仿佛泛起了七彩虹光波涛。
………………………………
第372章 主公,谋士的一出美人计(3)
。
先前的她中清颜白衫,青丝墨染,若灵若仙,如今的她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瑰姿艳逸,媚似妖精。
大殿之中掌声四起,惊赞之声不绝于耳。
“此段编排的舞蹈倒是别开生面,堪比……”
“不负众望,不负众望啊!”
“瞧那身段,啧啧,如此柔软无骨,哪怕那活儿亦是独此一绝啊……”
对于满殿的热情气氛,他们眼神都大剌剌地,像要将少女全身衣服都剥光了般充满邪意,倘若孟尝君对美人不感兴趣,如此娇娇儿自是便归他们分而“食”之,快哉。
绯衣少女像是没有听见一般,她,舞姿轻灵,身轻似燕,忽然不按理出牌,竟步步生莲花地跃向了上位席。
那个席坐唯有一人有资格坐的,便是今夜的宴会主人——孟尝君。
姬妽本以为“陈蓉”准备谢幕了,却意外瞧见的一幕,顿时瞳孔一紧,险些将手中鼓槌摔在地上。
都结束了,她还想做什么!
见她步步接近,四周围都悄无声息,而孟尝君亦无反应,任她靠近,只是他一双黑森森的目光摄在她身上,像无底洞一样幽深。
陈白起不惧于他。
或许说,自她落在这个时代后,便见多了这种辗压蚂蚁一般轻蔑又毁灭性的目光。
她看着孟尝君,面纱迎风涟漪荡漾,目光那样专注而认真。
以致于其它人都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反应是好。
喝斥?好像并不对,毕竟她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越矩之事。
阻拦?好像亦不对,不过区区一柔弱舞女,这样做未免显得太过大惊小怪。
最终,她站在他一步开外,便不再前进了,因为她读懂了他眼中的底限,而侵入便会被他的本能反噬了。
止步后,她笑盈于眼,变眉似月,如玉的素手婉转流连,便取出一扇子遮面,裙裾飘飞,一双如烟的水眸欲语还休地凝着他,启唇便唱道:“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皇……”
她抬腕低眉,轻舒云手,手中扇子合拢握起:“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她舞姿轻灵,身轻似燕,身体软如云絮,双臂柔若无骨,如花间飞舞的蝴蝶,如潺潺的流水,如深山中的明月,隔着一步距离,缠绵无比地绕着他周身转动。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少女围绕着他席位翩然起舞,蛇腰扭动,浅笑缁衣,于他左、于他右,于他上、于他下,挨近他的耳畔,清蜜浅香不断地沁入孟尝君的呼吸。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一转身,又离去,香风袅袅,若即若离,耳边是她千般柔情、万般动人、不依不饶的婉转悠扬动听的一曲情歌。
“皇兮皇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孟尝君听闻整支曲,面色僵直,他看着那贴着他周身翩绖起舞的少女,袖若流水清泓,裙如荧光飞舞,翩跹间隐现若雪的肤色,小巧的银铃点缀于纤骨脚腕间,顾盼回转间空灵清脆的铃声弥散开来。
他半晌都难以言语,连她靠过来,都忘了警戒。
从来还不曾有人胆敢对他如此……轻狂、亲近。
谁都怕他,惧他……他的靠近只会令人肝胆俱裂,连呼吸都是惊慌失措的,即便有人硬着头皮挨过来,却也是不敢看着他的,更别说敢唱如此情意绵绵的情歌来撩他了。
眼前这个舞姬……从哪里借来的胆子,敢在他面前如此恣意淡定?
孟尝君眸底神色起伏不定,忽明忽暗,如同黑海远洋的那一片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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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3章 主公,谋士的一出美人计(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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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向孟尝君,迎着他难辨真实情绪的目光,忽地绽放笑靥。
那一刻,美目盼兮,素肌不污天真,晓来玉立瑶池里,美不胜收。
孟尝君本来面无表情的脸,目光一窒,整个面部肌肉极速地收紧了。
但那只是那么一瞬间发生的事情,转眼又逐渐生了颜色,像邪魅萦绕的色如春晓之花,他嘴角上扬的弧度越来越大,最后勾出一抹邪意猖狂的大笑。
“善!果真值当得上千年一人之称!”
孟尝君蓦然起身,铁臂一把便将身若无骨的陈白起轻易扯起,径直揽入怀中。
唔,好大一身酒味,熏鼻得很,他到底已喝了多少酒了?对酒气敏感的陈白起嘴角抽了抽。
她不愿太露脸,这脸也只是露给孟尝君一人看罢了,因此便依顺地窝在他怀中,仿佛羞涩不已一般。
虽说这张脸已靠妆容减淡了几分“陈焕仙”的痕迹,再加上这一身的装束、神色、姿态,她相信她再像“陈焕仙”,也不会有人一眼便朝两人有关系上想。
当然,她也不愿意让沛南山长等人瞧见她的脸,之前靠着月下夜色朦胧,再加上她头上绑了一圈绷带,病躯娇态,躲躲闪闪,她相信应该还是没有多少人会特意关注她究竟长成什么样的。
可今日却不同了,所以她才使劲靠“妆”,总之不平白惹嫌疑就是了。
“今天这个美人,看来本君得收了!”孟尝君声亮高堂,笑意盈胸,突突地震动着,陈白起脸贴着他的胸,满耳都是他心跳的声音,不自在之余又暗松一口气,但也忍不住为今夜的“睡眠”问题担忧起来了。
见孟尝君怀抱美人开怀大笑,底下的人都纷纷起身,想偷偷窥得美人一眼,却又见孟尝君护得紧,只剩一个黑黝黝的后脑勺可见,便心知孟尝君这人独占欲特别强,平日里赏赐虽大方,但但凡他上眼的东西却容不得任何人染指,所以便也无人敢老虎头上捉虱子,哪怕心中好奇得不得了,也不敢有人声胆呼吵闹瞧一瞧美人面纱下的真容。
于是他们有言不由衷地恭贺,有色相皆露的觊觎,亦有遗憾与眼冒精光的阴沉,但这一切都因在孟尝君面前,收敛得十分隐晦。
有本事统领这一群不可小觑的邪恶势力,孟尝君自然并非是一个什么手慈手软之人。
“此等美人就该是主公的!”
“今夜主公榻边定不会再空虚了,哈哈哈……”
“呵呵,如此尤物在身边,怕是今夜主公定得劳累耕作了,诸位说,是不是?”
“然也,然也。”
姬妽站在鼓前,两眼地看着娇小柔软的陈白起被高大壮硕的孟尝君揽入怀中,本想笑着说出恭喜君主又得一美人,却他却发现自己根本笑不出来了,眼睛涨痛得很,像血管都冲击着眼球,下一刻便要目眦尽裂。
“赶紧将方才的舞女找出来,这最美的丽姬已让主公夺得,剩下的便可让咱们可尽挑,今夜无欢无尽啊,哈哈哈……”
但其它人却闹腾得凶,嬉笑色相,唯沛南山长、张仪与卫溪那一席桌却异常沉默,甚至有几分对此面画的排斥。
他们目光冷淡而锐利地盯着被孟尝君半拥半抱的少女。
倘若这姬妽有问题,那么献上的舞姬自然亦有问题,但眼下如此情况,只怕他们阻止亦是不行了。
一来孟尝君只怕醉了,且对此女有了兴趣,二来他对他们亦有避忌,贸然开口一来无凭据,只怕更生隔阂不快。
“姬妽这次辛苦为本公觅得美人,算你一大功。”孟尝君手臂一收紧,几乎将陈白起整个人卷入胸臂之中,只余一头瀑布般散落的乌黑发丝在外。
孟尝君低头瞥了一眼,见她像软绒的白兔一样乖顺异常,无半分抗拒与僵硬,仿佛在他伸手将她收拢时,便已化成一汪春水融入他的骨血之中,不分彼此。
孟尝君眸色突地一黯,深不见底,却又暗涌浮动。
“好了,今日本公累了,你们且继续欢乐吧……”孟尝君勾唇一笑,捏起陈白起的下巴,盯着她的眼睛,眼角微微上挑,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英俊的侧脸,面部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今夜本公的欢乐……便全部留给你了,嗯?”
陈白起听出他一语两关,面上不由得浮上两片红云,羞羞地垂下长睫,睫毛似不安又似紧张地轻颤着,像蝶翼般扇动。
实则心底只剩——呵、呵。
如意调戏完怀中的小东西,孟尝君便眼皮倦倦地撩了下方一眼,便揽着陈白起醉意迷胧地摇摇晃晃离开。
“哈哈哈……主公是着急要办了这个小美人,咱们便也不搅扰主公雅兴了。”
“小的们恭送主公——”
孟尝君摆了摆手,嘴里懒懒道:“嗯嗯——”
当即一队精兵锐甲的侍卫从殿内而出紧随其左右,如万星拱月便簇拥着孟尝君一道浩浩荡荡地离去。
他便带着陈白起回了自己的寝楼。
他们转过小山,沿着清流,踏上“沁芳桥”,经过数楹修舍,有千百竿翠竹遮映,阶下石子漫成甬路,有大株梨花,阔叶芭蕉……一路走来,陈白起很安静,活像个哑巴似的,而孟尝君似醉得厉害,喉中哼哼嗯嗯的,走起路来都是晃的,因为揽着她的缘故,基本上将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活像一座酒气熏天的大山一样。
到了寝楼,进门便是曲折游廓,突然一阵大风袭来,檐下灯笼左右摇摆,投射在地上的影子恍若鬼魅般,忽地,孟尝君止住了脚步,反身便一把便狠狠地掐住了她的脸。
他手指无瑕,苍白,微微透明,而又有一种冰冰凉的触感,掐得她脸上的嫩脸生痛。
但陈白起却没有过多惊吓,或许她早料到这孟尝君会翻脸无情,也或许是她早就在等这一刻,总之她并没有被这突出其来的遭遇唬变了脸色。
“这张脸近看,果真还真有几分相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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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4章 主公,画风太清奇了吧(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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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孟尝君的脑海之中却只深刻印入了她说话时的那种神色。
孟尝君衣袂轻扬,馥雍的熏香散发出来,他嘴角噙着笑,手指慢慢地松开了她的脸。
像……
真像……
揭掉面纱时,他便有这种感受。
如今,只是更加……
他记得,那人当初便是这番模样,这般目空一切、从容而温雅在立于高台,那时的“他”,青衣如荷,眉眼空蒙悠远,长身玉立风神萧散。
众士环伺,“他”眼中却无一人,对手、师长、强敌、权贵,“他”都并不在意,“他”目的性那样的强,只为成为登高台的第一人。
他两次给他攀附的机会,他却两次都拒绝了。
孟尝君那醺醺然的目光浮起几丝趣味,他呵气带着一股浓烈的酒意,面颊浮红,半醉半醒之间,竟也不怪罪陈白起口的“危言耸听”。
或许,这番“危言耸听”在他耳中,都化成一番情景,勾起他心中以为已经遗忘却早已深刻烙在脑海中的画面。
他突然出手将陈白起拔地抱起,他双手像烙铁一样坚硬又厚实握于她纤细的腰肢上,将她高高地举起之后,一个转身便放在了廊下的栏杆橼木上放着。
如此一般,原本矮他将近一个头的陈白起便一下子高了,甚至两人对视时,女高……男低。
陈白起只觉莫名其妙一个晕天眩地,便已坐在摇摇欲坠的栏杆上,双腿悬空,手无依附,全靠着孟尝君的一双温度奇高的手掌支撑着身躯的平衡。
她微微瞠眼,放轻了呼吸,怔怔地看着孟尝君。
见孟尝君像一头慵懒又憨醉的黑豹般气势压人般欺身上来,陈白起背脊挺直,坐姿不稳,他借势挤入她腿间,那灼热而滚烫的结实胸膛贴近了她的,双手从两边绕过了她的腰部,将她从后抱住。
这种姿势令两人无限贴近,他面仰向上,那邪魅而钢硬的线条似柔和了许多,映着庭外的月光与雪色,那玛瑙石般的眼睛中透着一种难言的妖气,她低下了目光。
他肯定醉得不轻了,不然以他这样一个傲慢自大的人怎么会忍耐这种女上男下的屈辱姿势!
陈白起望着他,目光呆呆地,像遇上世纪难解的课题一样。
之前还一副准备撕了她的鬼蓄模样,眼下怎么画风变得如此……清奇?
陈白起发现自己动不了了,这说明孟尝君是用了多大的力道来禁锢她。
孟尝君眯起眼睛,软软地靠在她身上,笑了起来。
不是冷笑、邪笑,这笑容看起来很正常,完全不像是陈白起所认识的那个恶名昭彰的孟尝君。
陈白起收回呆样,她迟疑道:“君上,你怎么――”
他忽地伸手一扣,大掌罩着便将她的脑袋给压了下来。
陈白起只觉鼻息间一下充斥着一股陌生到令人颤栗的雄性气息。
他依旧仰面,只是将她抬起俯视的目光拉近,两人一瞬便近在咫尺。
嘶――
两眼相对,她都能够细致地数清他眼睑上到底有几根睫毛了。
幽深的夜幕内寂静无人,隔开了廊芜下一个烛火昏暗的世界,守护着孟尝君的侍卫有眼色,早已远远地避了开去,却仍旧将整个庭院严守得如铁桶一般。
陈白起瞳仁紧了紧,只觉他那带着**酒气的呼吸,近得快要烫伤她面上的肌肤。
她一动不动,挣不开他压按在她脑顶上的那只手。
男女的实际力量差距有多少,以往她习武并不清楚地意识到,可如今她为了能够维持女身,不通过自残的方式,便唯有服用系统商城售卖的一种“姑弱丹”,这是一种能够美颜护肤的强效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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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5章 主公,画风太清奇了吧(2)
。
他认出她是“陈焕仙”了?!
这个怀疑一起,下一秒又被陈白起否定了。
认出来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她坚信她这副模样再怎么瞧都只是与那陈焕仙有几分相似之处,两人绝不可同日而语,哪怕他孟尝君再厉害,也不可能一眼就甄别出来了吧。
给惊疑不定的自己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建设,陈白起方将心重新吞下腹中。
这危险的“黑豹”如今倒是安睡了过去,虽然看来今夜她是不需要再费什么脑筋便可以“平安”渡过了,可是她该跟他谈的事情却给耽搁了。
但这也没有办法,跟一个醉鬼讲机密要事,岂不是瞎扯蛋。
陈白起轻吁一口气,收起面对孟尝君时不由自主的浑身紧绷。
睡过去的孟尝君压在她腿上,死沉死沉地,陈白起动了动,推攘不动,她这姿势也略显尴尬艰辛,唯有大声求助庭院外的守卫,帮着将醉豹孟尝君扶着回寝室安歇。
等守卫将醉睡过去的孟尝君抬回房间之后,便目不斜视,训练有素地无声出了门。
陈白起尔康手:“……”等等,这就走了?难道不该留下一个贴心仆婢来照顾醉酒后的孟尝君吗?
陈白起以为会有留意她并给她单独安置一间房休息,这种想法简直太天真了,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将她独自一人留下,其余之人则铁躯冷面守在门外。
这时陈白起才恍然醒起,她就是那个被留下来照顾醉酒的孟尝君的仆婢。
无奈,陈白起只能告诉自己,既来之则……安之。
她打量起孟尝君这个房间,才发现这孟尝君的卧室风格很诡异,主色有三种,红、黑、紫,都属于一种暗黑调,地上铺着沉冷色调的彩色毛毯,交缀以紫色刺绣飘纱,一片一片交错。很空荡,因空间很大却又无其它摆设,但又显得很逼仄,因为这屋内的视线都被这刺绣飘纱给阴隔着。
这房中唯一一间大型家具,便是一张看起来十分宽敞又最贵的黑褐色木雕床,床前以一片紫色布纱成扉遮挡,随着窗外吹进来的风,而起起落落。
陈白起感觉到冷,便想去关掉窗,却发现窗口两片窗扇不翼而飞了,只剩下窗口灌着夜间寒风,呼呼作响。
陈白起讶异。
看窗台痕迹不像是没有修建,而是被人人为拆除了。
转过头,盯着这间诡异又森冷的房间。
这般天寒地冻,既没有火炉火盆,还将窗子拆了大打开……怎么想,都觉得这孟尝君估计是哪里有病吧?
他不冷?
既然窗关不了,陈白起便尽量站在离窗边急风口处远些,省得风寒了。
她这一身穿得轻薄,哪怕有麒麟血脉加成,如今也已冻得面青唇紫。
她如今很怀念她的第一具躯体陈娇娘,那具躯体被她锻炼的多强壮啊,可惜……
想起她是怎么死过一次的,陈白起冷沉下了脸。
夜深人静,今日其实她也是累得够呛,这房间内只有一张夸张的大床,连个能让她窝的地方都没有,她不能离开孟尝君太远,却又不愿意跟他躺在同一张床上,所幸房间内的地毯很软也很温暖,她想了想,便找了个挡风的地方,直接在地铺上睡着躺下。
窗外清啸的风声呼呼,夹着树枝晃动刷刷的声音,房间内只有很浅淡的黄光,陈白起盯着光的方向,清晰的脑子逐渐开始模糊,可刚闭眼没多久,她便被一阵动静给吵醒了。
她睁眼,从地上站起来,却发现不知何时睡下的孟尝君起来了,他身上的那一套繁重的衣服被仆人给脱去,只穿了一件十分单薄而轻透的内衫,刚棱冷刚的身躯,浑身蓄满爆发力,头发去冠,一头漆黑的头发披散于肩,此时他正趴在床头撕心裂肺地呕吐。
………………………………
第376章 主公,画风太清奇了吧(3)
。
隔了好大一会儿,他发疯发够了,劲疲力尽之后,才一仰头倒回床上,不醒人事。
陈白起从孟尝君醒来一直注视着他倒下,其过程不可谓不心惊狐疑。
他这个样子,倒不像是在耍酒疯,更像是……精神病发作了。
见孟尝君仰倒在床上,久久没有动静,陈白起犹豫了一下,才准备走近他,却听到咔哒开门的声音,她又止住了脚步,站在原地。
要然,侍卫们这才进来,他们对房内的一片狼藉像是习以为常了,动作迅速地收捡摆置,反而是有人偶然一眼看到陈白起静静地站在那里,都惊愕了许久。
她……竟还活着?
并且瞧起来,毫发无损的样子。
他们想起,以往但凡是夜里伺候守夜孟尝君房中的人,瞧见孟尝君夜里醒来的模样,无不是吓得尖叫惨鸣,便是慌不择路地逃跑,但最后,无一不是落得个……
所以到最后,孟尝君房中便从不留任何人过夜,倒不是怜惜那些人的贱命,而是孟尝君不允许有人目睹他如此癫狂的一切。
并且,为了避免他在不清醒的时候受伤,哪怕天寒地冻他们也不会在夜里放上火盆火炉,而房内的布置尽量简洁。
他们突然想起,方才除了孟尝君吼叫砸物的声音,便再无其它声音,可见是这个姑子没有出声,悄然躲着……她安静得像一件无生命的摆设,难怪孟尝君发疯时没注意,一时忽略了她的存在。
不管是她吓呆了,还是无意识这样做,总之……今夜她的命算是保住了。
至于明日等孟尝君醒来……
他们眼神冷漠却又有几分诡异地瞥了她一眼,便不再注意她。
在他们眼中,陈白起如同一件摆设无疑。
之前留下她是为了给孟尝君发泄时所用,如今她既然还活着,他们便将照顾孟尝君的任务继续交给她了。
“好生地照顾主公。”一侍卫的领头处理好一切,临出门前,冷冷地看了陈白起一眼,眼神充满压力。
陈白起不与他对视,应喏。
嗒嗒的脚步声离去,陈白起这才抬眼,一脸平静。
不一会儿,有人送来了的热水跟节栉,还有一套干净的衣物,是男士的。
那侍卫领头没出现,但送东西来的仆伇却将东西放下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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