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重兰毓秀-第11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陆詹面上笑着,眼底却有沉郁的暗色,光亮照不透,“这话暂且瞒着阿卿吧!”那孩子满以为只要仿制好了账册,就可以护了四郎周全,却不知,救人的剑,从来都要比杀人的刀满上一步,而杀人的刀,从来快而利,出招致命,要逃过,却不能只靠救人的剑而已。
不出兰三老爷和陆詹的预料,这个时候的贾家正忙着应对此事,甚至是惊动了贾皇后秘密出宫,亲自到了贾府。
忙活了一通,眼见着贾府身手最好,执行任务从未有过败绩的甲字号死士领命出了门,贾皇后终于觉得悬吊的心稍稍落到了实处,回过头,却见屋内桌旁坐着的人,轻蹙着一双眉,一双黑若点漆的眸子沉敛着,映衬着苍白的脸色,越发显得深幽,这一刻,却好似有万千愁绪笼在眉眼间。
“从之前你就未曾言语,莫非你不赞成今日之事?”贾皇后收敛了眉间的锐意与霸气,笑得柔和,走上前,自顾自在他对面坐下,执起桌上定窑白瓷茶壶,以皇后之尊,亲自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
那双始终低垂的眼终于抬起,却只是瞥了那只保养得当,如今仍是白嫩纤柔的手中所捧的那只茶盏一眼,却是并未接过,反倒是没有瞧见一般,移开了视线,贾皇后眉眼间匆匆掠过一抹黯然,但很快便被她压在了眼底,也不知是不是习惯了,不过短短的一瞬间,她已收拾好情绪,将手收回,抬高将茶盏举至唇边,轻啜了一口盏中香茗,笑容与方才一般,恍若无事。
他眸子一转,望向屋外,窗半敞,可见屋外一架紫藤,开得正好,垂下无数的花串,深深浅浅的紫,像是织就了一帘美轮美奂的梦。然而,这美梦却并未能氤氲他的双眼,那双眼仍是沉冷,并敛着终年不散的忧郁,他终于开了口,嗓音轻徐,带着一丝久咳的沙哑,因为病弱而有两分轻飘,“东西不一定就在耿四郎手中,贸然取了他的性命,实乃下下之策。”
没想到他一开口,便是数落,贾皇后刚刚浮上脸的有些受宠若惊的笑容瞬间一僵,“但却是不得不行之策,虽然没有证据,但除了姓耿的小子,只怕也没有别人了。虽然这些时日,他们用尽了办法也没能在那小子身上寻到那账册,但必然是被他藏到了何处,否则他会这么快召他回京?”贾皇后说到后来,已是笑容几无,末了,更是从鼻间嗤哼一声,“东西绝不能被送到他手中,所以即便不能十分肯定是耿家小子所为,也不能让他活着到了京城。”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你想过没有,一旦出事,那么贾家首当其冲会被怀疑。”他不信她连这些也没想过,但还是执意这么做了,没有半分的犹豫。
“当然会被怀疑,不过那又如何,他们不会有证据。”贾皇后笑,却并无暖意,有恃无恐。
“即便没有证据,这笔账也会被算到你的头上。耿忠文和耿忠武兄弟俩可都不是省油的灯,哪怕耿四郎与耿家人再不亲,也终究是姓耿,而且…就我看来,耿家以武立家,耿家下一辈中能立起来的也就只有耿四郎了,若是耿忠文或是耿忠武不是老糊涂了,还有着年轻时的精明,脑袋清醒的话,不会看不出,而你若果真动了耿四郎,你当耿家当真会善罢甘休?”
“只要峰儿荣登大宝,届时,峰儿便是大庆的天,耿家……再不甘心,又能奈我何?是一个耿四郎重要,还是他们耿家日后得以继续的荣华富贵重要?如你所言,耿忠文、耿忠武兄弟俩都精明着呢,这笔账究竟怎么算,他们清楚得很。而现在若是手软的话,死的便是我们自己了。”贾皇后却是不以为意。
“即便耿家不足为虑,可你别忘了,耿四郎是谁的儿子。”叶君恒的嗓音点点沉溺下去,但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敲在贾皇后的心口上,字字像是刺,扎得人疼,她脸色有些发白,继而扭曲,“她自然会是不甘心,但她,又能奈我何?”仍是有恃无恐,仍是执意如此。
叶君恒突然觉得,没有必要再说下去了,无论说什么,她都不会改变主意,那又何必呢?这么一想,他登时沉默了下来。
贾皇后自然察觉到他的心绪转变,凝神看了一眼他沉默的侧颜,最终定格在他抿紧的唇角,忽而,便是叹息,无可奈何地认输。又过了好一会儿,室内仍是沉寂,贾皇后却再也没法耽搁下去,“给峰儿媳妇治病的那大夫医术不错,我琢磨着,何时也能让他来给你看看……你不愿见我,我也不在这儿惹你碍眼了,先回去了……”身后脚步声起,踱出了屋,一步步远了。
叶君恒这才转过头望向已空无一人的半敞的门廊,便是沉沉的叹息。
………………………………
第四百一十五章 讨好
转眼便到了五月十三,保仁堂开张大吉。奈何,兰溪这半个东家被罚禁了足,是到不了场了,但兰三老爷这个当爹的,虽然罚了女儿,但心里还算疼女儿,知晓这保仁堂有一半是他女儿的,又是干的治病救人,行善积德的行当,所以,当日,特特抽出空来,去露了一面。
却不想,偌大的京城,于南星的名声虽还不显,但因将安王妃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却也有不少人听过了他的名声,居然还有不少人上门道贺的,当中最打眼的,当然便要数安王夫妻俩和平王世子了,至于其他的官宦人家女眷、子弟的,兰三老爷私以为多半是见了这几位竟亲自上门为一家小小药铺的开张道贺,这才忙不迭跑来的。至于这几位,兰三老爷理所应当以为,他们都是冲着于南星的面子,哪里晓得,他家女儿在被禁足之前,瞧见了桌案上还摊着的那些请帖,因为心中着急别的事,方才纠结的也全不纠结了,执了笔,刷刷刷将帖子写好,便一刻不停地让流烟送了出去。
保仁堂能多个靠山总是好的,反正那日她是不能去了,正好避开不用见面,也用不着纠结其他。
她不纠结了,但安王和平王世子却是有些纠结,毕竟是接了帖子来的,冲的,究竟是于南星的面子,还是兰家五姑娘的面子,这就不好明说了。谁知人来了,礼到了,发帖子的人,却不见了踪影。
直到见到了人家爹露了面,这才重新欢喜了起来,扯开笑迎上前寒暄,心里想道,也是了,这无论如何,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家如何好出席这样的场面?也是他们想岔了。
兰三老爷本就是抽了空来的,衙门里还堆集了不少杂事要处理,与两位皇孙贵胄寒暄了一番,闲话了几句,心下满意地想着这保仁堂后面有这两位当靠山,要在京城站稳脚跟倒也不是难事了,他来露面的目的倒也达到了,便没有心思多留,有礼地告辞之后,便从容不迫退了出来。
兰三老爷一走,安王与平王世子便也有些意兴阑珊,“王妃方才似是又有些不舒坦,我这心里实在放心不下,便先回去看看了。”安王的理由冠冕堂皇得很,刚才也到场的安王妃毕竟病弱多年,即便如今好了许多,但也比不得一般人,露了一面,待了一会儿,便有些受不住,她的身子是于南星经手的,又如何不知,当下便建言让人回去休息,安王妃如今对自己的身子是用心将息着的,倒也不矫情地推辞,从善如流应了,便登马车而去。
安王如今搬出这个理由来,倒是说得过去得很,即便当中有不少人都直到,安王与安王妃夫妻俩可没那么好的感情,不过谁又敢说?哪个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笑呵呵赞上一句,“王爷与王妃真是鹣鲽情深,羡煞旁人啦。”
安王却心知还要卖于南星和兰溪的面子,自己呆不下去要走,却使了眼色让平王世子暂留。
平王世子便暂且留下,直待其他的人都开始撤了,他这才起身告了辞,从铺子里走了出来。刚走了两步,听得门边于南星的夫人正扯了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低声说话,定神一瞧,这才发觉那丫鬟有些眼熟,想了想,便记起,曾在兰溪身边见过,定然是伺候她的,脚步便不由缓了一缓,竖起了耳,那两人的低语便听进了耳中。
“……听说姑娘被禁了足,没事儿吧?”曹巧慧听说了这事儿,可是担心得很。
“没事儿,能有什么事儿?巧慧姐姐忘了,从前在湖州的时候,姑娘不也常被老爷禁足?”每到她家姑娘要随陆先生出去游玩儿的时候,就会被“禁足”了,流烟是早已见惯不惊了,何况,这回情况特殊,但这些事却不能对曹巧慧说的,所以,还得想法劝慰。“放心吧!我家老爷那是心里疼姑娘那才对她特别严厉呢,你看,他今日不还特特上门来捧场了么?等到过两日,他消了气,便会心疼起姑娘,到时自然便会让姑娘出来了。”
“那就好……”曹巧慧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原来是被禁足了呀?听到了该听到的,赵屿嘴角牵起一丝略带深意的笑,这才重新迈开了步子。
流烟是被秦妈妈派来帮着曹巧慧打点的,到得稍晚时,将登门的客人都送走了,曹巧慧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肯让她留下来帮着收拾了,硬是让她先回去休息,实在推脱不过,流烟这才告辞了于南星夫妇两个出来。登上门外候着的马车,一掀车帘,便瞧见了车里安放着一只包袱。
包袱皮里满满的全是小玩意儿,精致的陶瓷九连环,一套木制的七巧图,坊间新出的话本和游记,都是消遣的玩意儿,都不怎么值钱,但却样样精致,秦妈妈见了,却是黑了一张脸,“老张头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放的?”
“问过张大叔了,他一直守着马车,除了中途去了一趟茅厕之外,并没看见什么人来过,想来就是趁着他去茅厕的时候放的。”
“你这丫头,来历不明的东西也敢往家里带?”秦妈妈虎了脸斥道。
“这不是看着有封信,是给咱们姑娘的,而且这里面的东西也没什么,这才……”流烟却觉得有些委屈。
秦妈妈瞪了她一眼,但转念一想,那封信上确实写着兰五姑娘轻启几个字,要不带回来,也说不过去,略一沉吟,她直接拆起了信,毕竟,这来历不明的东西,她可不敢往姑娘跟前送,若是有什么,那岂不是害了姑娘。
信里没有署名,不过两行,共八个字,“闲时把玩,打发时间”,字迹挺拔俊秀,即便刻意圆润,却藏不住笔锋的锐利,秦妈妈见多识广,一眼便看出这是男子的手笔,一双眉便狠狠皱了起来。
沉默着苦思片刻,她一咬牙,将那封信搁在烛火上烧了个干净,至于那包袱的东西看了看并无什么特别的,都是市井里就能寻到的,便让流烟拎了去,让她们几个分着玩儿了,却是嘱咐了这事让流烟千万闭紧了嘴巴,即便是姑娘那里,若非必要,也别吐露了半个字。
流烟明白了一些什么,当下点头应是。
………………………………
第四百一十六章 落定
“怎么样?东西都送到了?”倚坐在窗边椅上,赵屿透过半开的窗,欣赏着窗外初夏的景致,晃动着琥珀杯中的酒,轻声问道。
“自然是送到了,小的办事爷还不放心么?亲眼见着那姑娘连人带包袱地进了府门,小的这才敢回来向您复命。”油嘴滑舌回着话的,是赵屿跟前得用的小厮季飞,看着瘦不拉几,没几两肉的模样,却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赵屿这才点了点头,嘴角半勾,季飞便知,自家爷是满意了。
不过他却有些不明白,“不过,爷,不是小的说你,你要讨好人家姑娘家好歹爷用用心吧?你那一包袱的东西加起来也值不了两个银子,人家兰府也不是一般人家,人家姑娘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会看得上你那一包袱的破烂玩意儿?”
“我看不用心的是你才对吧?”毫不留情赏了个脑瓜蹦,深藏不露的高手也没能躲过,捂着生疼的脑门懊恼喊道,“爷”
赵屿却笑得一脸灿亮,继而敛下笑容,一双眼再度沉溺如同深夜,“这送礼可不是越贵越好的,如你所说,要用心。”
自家爷笑得一脸自得,季飞咕哝了两句,虽然不知道那一包袱随意在哪儿都能买到的东西,到底用心在哪里,却是没再说什么了。
赵屿却哪里知道,他用心了的那一包袱礼物,带着他讨好的心思,都白费了,甚至没能到得他要送的人眼前,便被瓜分了个干净。
外面发生的这些事情,兰溪都一无所知,事实上,她也没有心思去关心。她只是一径埋头在那两本仿制的账册中,没日没夜,若非秦妈妈亲自盯着她的饭食,看着她睡觉,只怕她都已经废寝忘食了。眼看着天亮了又黑,黑了又亮,时间一天天过去,她的时间更是不多了,她恨不得立马就能将账册做好。偏生,这却不是能够马虎的活儿,要精细,必然就会费时,她只能强捺住满心的忧切,让自己沉下心来,利用一切可利用的时间。
觉,自然是要睡,否则身体垮了,其他什么都别想。只是一到了时辰,不管是秦妈妈、流烟、枕月还是谁,都必须要来叫醒她,而她只要一醒来,洗漱这些事都是草草了结,除了吃饭的时间,都一直埋首案上,一直到天色再晚,秦妈妈亲自来催,一次、两次、三次她才搁笔睡觉,第二日醒来就继续,周而复始,日复一日,转眼间,便到了六月初。
而这一天,长柔得了命,一大早便到了榆树胡同去请了陆詹过来,陆詹便知,该是成了。
果然,进得屋里,兰溪已经搁了笔,正细细查看着那几本账册,见得陆詹来了,她将三本账册一并交予了陆詹,陆詹细细看过,竟是分不出哪一本是真,哪两本又是假,在彻底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即便是早就知道兰溪的书画临摹功底已臻化境,但陆詹还是忍不住惊叹到咋舌,继而在兰溪追问“如何?”时,忍不住笑出满意的一脸褶子,点了点头。
兰溪这才悄悄吐出一口气,继而问道,“那时间可还来得及?我没晚吧?”
陆詹连忙笑道,“不晚,不晚,四郎最快也要后日才会上路。”
“那就好,那就好”听得这一句,兰溪似是终于放心了一般,强撑身子的那股劲也随之散去,顷刻间,只觉得头晕目眩,脚下一软便跌坐回了身后的椅子上。
“姑娘”
“丫头”
骇得屋内一众人皆是面色大惊地唤道,她苍白着脸色,却是轻松地笑了开来,“没事,我只是太累了,只想好好睡一觉,之后的事,就有劳师父操心了。”
“你只管好好歇着,剩下的事,交给师父。”见着她瘦了一圈儿的脸容,深凹的双眼,陆詹心疼得紧,连忙道。兰溪点了点头,顷刻间,便觉得困意上涌,若非流烟在边上扶着,她只怕会忍不住就这么坐着睡过去。
陆詹见了,心中心疼得不行,连忙交代了两句,匆匆出了门,而秦妈妈和流烟几个,七手八脚,伺候着兰溪梳洗更衣,也顾不得青天白日,就让她上床歇了,许是果真困极了,这些日子又是焦心,从未睡过踏实的一觉,如今放下了心事,头刚一沾枕,便沉入了梦乡,一枕黑甜。
这一觉,睡得好,连梦也没做,再醒来时,兰溪只觉得通体舒泰,睡觉之前,仿佛捆绑在周身的绳子不见了踪迹,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起来。隐约听到流烟等人的说笑声,便也不由心情甚好,趿拉了鞋子,裹了一件外衫,她便撩起珠帘,出了碧纱橱。“说什么呢?这么高兴?”
“姑娘?”芳草和流烟两个正端了绣墩,守在碧纱橱外,一边做着针线,一边小声笑说着什么,听得动静,两人回头见着兰溪,皆是欢喜地叫道。
“姑娘可算醒了,连着睡了一日一夜,若非于大夫来瞧过,说你只是累坏了,让你睡便是,我们还真担心姑娘是病了。”流烟说着,眉眼间仍是难掩忧虑。
“让你们担心了。”兰溪这才瞧见屋外太阳老高,盛夏的天光灿烂地照耀着,隐约能听见树上知了的叫声,看来她睡了一日一夜还多呢,真能睡。扭过头,她想起心中尚有挂心的事,“我睡着时,陆先生可来过么?”
“陆先生倒是没有亲自来,不过长风来过,倒是带了先生的话给姑娘。说是东西已经送去该送的地方,让姑娘放心。”流烟和芳草两个都是兰溪的心腹,对于最近的事虽说不是全然了解,但也能大致猜出一些,知道兰溪担心,她一问,流烟便麻溜地答道。
听得这个回答,兰溪悬吊的心总算落到了实处,转而关心起了其他,“你们刚才说什么那么开心?我在里屋都听到你们的笑声了。”
“刚才啊?刚才奴婢和芳草说那位翁公子又上门给王雅娴提亲了,那聘礼啊,足比上一回丰厚了一倍呢,本以为是王家逼的,却不想那位翁公子一脸的春风得意,这心里啊,只怕果真是欢喜得很的,倒不想,那王雅娴倒是个好命的,居然还能嫁了这么一个有心人,这回王家也想明白了,欢欢喜喜收了聘礼,听说两家很快就要把婚事办了。”
兰溪目光微闪,“这么说,王雅娴还该谢我了,帮她寻到一个可以托付终生之人。”
“王雅娴谢不谢你奴婢不知道,不过若是翁公子知道他今日能得偿所愿都拜姑娘所赐的话,只怕定然会送上大大的一份谢媒礼呢!”
………………………………
第四百一十七章 试探
兰溪这里倒是舒心了,京城的另一端,贾骏却是完全舒心不起来。
犹豫了再犹豫,最后,索性将今早莫名出现在他书案上的账册卷起,袖在衣襟中妥帖收好,叫人套了马车,一路忧心忡忡地直奔皇宫,到了凤星宫递了牌子,求见皇后。
见到贾皇后,起初贾皇后还在奇怪自家兄长一大清早的就进宫求见是为了什么,但瞧见他的脸色,便觉有异,算了算日子,以为是南边那事,略定了定神,使了个眼色让紫玉将闲杂人等都支开,这才问起贾骏的来意。贾骏憋了一路的忧心,这一刻却是再也憋不住了,一股脑将事情说出,并忙不迭将那本账册递了上去,贾皇后的脸色便也随之难看了起来。
“这账册事关重大,难道连大哥也分辨不出究竟是真是假吗?”贾皇后翻着那本账册,语调里隐隐透出质问的意味。
贾骏的脸色也好看不起来,听得这话,心中有些不忿,偏生却又说不出辩驳的话,“这账册的纸扉上曾做过暗记,经手的人都是按了指印的,如今看来,处处都能合得上,虽然出现得蹊跷了些,但应该是真的。可是我这心里,却是怎么都不踏实……”
“好吧!且不管这账册到底是真是假,如果是真,是什么人,会在这个时候,这么轻易地把这么紧要的东西送了回来,有什么目的?若是假,那真的那本必然就在他们手里,这才是真正要命的。s”
“娘娘,不管对方是什么人,既然能将东西送了回来,应该是没有恶意的。”否则,要与他们作对,只要将这本账册告发出去,一直想要削弱他们贾家的皇帝就找到了证据,弄垮他们贾家不过是旦夕之间的事。
“那倒未必。”贾皇后目光微闪,“你别忘了,前些日子,因着这本账册我们怀疑到了耿家四郎的身上,正打算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娘娘的意思是有人将这账册给了我们,是想要保耿四郎的命?是什么人这么大费周章要救他?莫非是……耿忠武?不是说他与这个儿子向来不亲的么?而且,他人还在西北……还有,若果真如此,那账册就不是那耿四郎偷的,咱们派出去的人……娘娘,得快些召回来才是啊。”说到后来,贾骏已是满脸惊骇,起初要杀耿四郎本就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如今既然知道弄错了,为了个误会得罪了耿家,得罪了皇帝,实在不值当啊!
“只怕是来不及了。”贾皇后摇了摇头,派出的死士早已到了江南,埋伏在了回京必经的路上,就想着一击必中,如今,隔着千山万水,即便立马急信去取消计划,也需时几日,算算日子,耿家四郎应该已经启程,确是无论如何都赶不及了。而且……“而且如你所说,说不定拿这账册的人正是为了救耿四郎的命呢,若是如此,咱们却也不能让他如了意。”
贾骏抬眼见贾皇后面上若有所思,不由心中一动道,“娘娘莫非已经猜到是何人所为?”
贾皇后沉凝不语,片刻后,才道,“此事本宫虽有所猜想,但暂且没有证据,大哥莫急,先待本宫去试探一番再说。”
贾皇后言罢,立马叫了紫玉帮着她换了衣裙,收拾了妆容,便华贵雍容地出了凤星宫,一路挑拣着小路穿过重重殿宇,往北而行,却是越走越荒僻,直到绕过一重假山,面前豁然开朗,白石为路,青石为阶,茂竹修篁,一排富贵中却鲜见了雅致的殿宇在竹林后若隐若现,细处精修的宫门前垂挂着紫檀门匾,金漆二字,“镜月”,贾皇后敛裙站在檐下,仰头静静看了片刻那门匾,然后才举步上了石阶,进了宫门。
这镜月宫虽隐在荒僻的北角,但进得宫里,才发现宫内修缮得美轮美奂,江南园林的精细与恢弘富贵的殿宇相辉映,最难得是一弯活水泉被巧匠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