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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兰毓秀-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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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烟的神色却更是不安,小心翼翼瞄着兰溪的表情,“倒也没什么。不过是才听说姑娘前几日病了,所以问问你如今怎么样了,可好全了之类的。另外,给了一瓶他随身带的补身药丸。”
兰溪听罢,点点头,嫡亲的表兄妹,寻常的关怀都算不得出格,到目前为止,都很正常啊,何至于流烟就有了这样的表情?想到此处,兰溪眉心一蹙,又往流烟看去,这一回,目光里却是带了显而易见的逼问。
流烟踌躇再踌躇,被那目光逼得没法,一咬牙,终是开口,道,“这都没什么,可要紧的是,奴婢和表少爷都没发现,四爷就站在附近呢,怕是将奴婢与表少爷的话都尽数听了去。”
兰溪却更是奇怪了,“听去便听去了,我与表哥又没什么,正大光明的,怕什么?”
流烟却没有松口气,反而表情扭曲的像是要哭出来,又不敢哭的样子,“那……四爷请了表少爷到他帐里去喝茶下棋也没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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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二章 夜起
看着流烟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兰溪很是愣了一刻,这才笑了起来。师兄将表哥邀取去他帐里能做什么?总不至于打他一顿吧?方笑,却又犹疑,呃不至于吧?
没有流烟和兰溪想的波澜,耿熙吾的帐里虽不至于其乐融融,但气氛却还勉强算得融洽。
“傅兄,用不着这般拘谨,想去年,你我在湖州,不也曾对弈品茗,把酒言欢么?说来也怪耿某,回京后琐事缠身,竟一直未能抽出时间来与傅兄叙叙旧,如今,拜圣上秋狩之机,耿某也能跟着松泛一回。”
耿熙吾虽还是一贯的淡漠着表情,但神色已算得柔和,平日里寡言,今日却也难得地展现了待客的热情。
偏生他这样一来,反倒让傅修耘满腹的不自在,虽然这人还未与兰溪定下名分,虽然方才他问流烟的那些话,不过是适当的表明一个表兄对表妹的关切,可就因着他的那份心,即便已经没了非分之想,但仍还要未放下的那份心,在面前这个人的面前,他莫名的有些心虚。
而因着他提及湖州之事,反倒想起那日他离开湖州时,曾对他的宣告。那时的自己真是信心满满,或是狂妄自大了?可面前这人却一直不显山不露水,走到可以现在,傅修耘是这京中少有的几个知晓耿熙吾与兰家关系亲近之人,也看出了他对兰溪之心,但耿熙吾对他,却始终君子坦荡。
哪怕是在湖州之时,也并未使过绊子。反倒是他,那时,一见此人,便是醋意滔天,兴许,是在那时,便感到了巨大的威胁,或者是隐藏的自惭形秽吧!
想到此处,傅修耘幽幽苦笑,“时至今日,耿兄待我一如当初,反倒是在下,落了下乘,失了君子之风。”
耿熙吾目光一闪,知道他说的是那回使计将兰溪骗出之事。那事,兰溪虽缄口不言,但耿熙吾却自有得知的渠道。只是,她不愿让他知道,他便当作不知便是。最要紧的便是,他的阿卿是个异常果决的人,她靠自己看清楚了她与面前这个人的不合适,然后便是果断地斩断了他们之间的可能。
只是,这话若是在此时说起,却难免有炫耀之嫌,自然不好,耿熙吾虽自认不是傅修耘口中那样的君子,却也还有起码的风度。
“傅兄何必妄自菲薄,若说君子,耿某不及你之处多矣。但今日既为叙旧,这些便不必多说。耿某这几日忙着狩猎,竟是许久未曾下过棋,难得碰上傅兄这样的对手,可是手痒得很了,还请傅兄千万不要推辞,今日定要与我下个痛快才是。”
一番话说得洒脱至极,登时让傅修耘觉得方才的愁思太过小肚鸡肠起来,豪情一起,便是笑着应得爽快,“我这棋艺到了耿兄这儿,怕是不堪一击的,但就舍命陪君子吧!”
耿熙吾倒也不多言,旁人取了棋盘来放好,两人盘腿各自坐于案几一侧,便开始凝神在棋盘方寸,黑白纵横之间厮杀起来。
棋逢对手,两人的表情都从一早的轻松渐渐变得凝重起来。每下一步都要沉思良久,一盘棋竟是下得浑然忘我,自然也是忘了时间。待得胜负已定,两人这才眨眨眼,觉出帐内光线已暗了好些,而悦翔已不知在何时,点燃了桌上的灯。
“耿兄的棋艺果真是让在下只能望其项背,自叹弗如啊!”傅修耘拱手,真心实意地叹服。
“傅兄不心浮气躁的时候,这棋艺也是不容小觑,在下不过是占着领过兵,打过仗,将兵法活用到棋局当中的便利罢了。”当日在湖州三柳巷中那一回对局,傅修耘确实是有些心浮气躁,并未有今日心无旁骛的水平,耿熙吾倒也说的是实话。
傅修耘便不由有些不好意思。
这时,一直守在帐前的悦翔听得动静,询问道,“爷,天色不早,可是要摆饭了?”方才,耿熙吾将傅修耘领回来时,便交代了要留客的。
“那便摆吧!”耿熙吾下了令,悦翔便躬身下去忙活了,“在这野外,也没甚好吃,不过,我也这儿却还有两瓶好酒,待会儿你我可得喝上两杯。”
傅修耘便也应得爽快。
一时,二人收了棋盘,酒菜摆了上来,两人还与方才一般,一左一右盘腿而坐,就着酒菜,不时讨论些实事,虽然都是点到即止,但二人都是聪明人,却也从中得了许多深思。
一时微醺,夜色已四沉,悦翔快步而进,脸色半隐在暗色中,看不真切。他走到耿熙吾身边,凑近他耳侧,低声道了两句,便见着耿熙吾目光微闪,便是徐徐站起身来,“抱歉了,傅兄!我外间有事,要暂时失陪一会儿。你刚喝了酒,夜里风凉,怕是等它发散发散再出去才好,我已是遣了人去寻常泰来接你,你且等上一等。”
傅修耘因着酒意,思绪都要比清醒的时候慢上很多,待得听明白耿熙吾的话,点下头去时,耿熙吾早已带了悦翔,掀开帘子,大步流星出去了。傅修耘看着晃动不停地帘子,慢吞吞想道,似乎挺急的呀!
耿熙吾的脸色却在出了营帐的刹那,便是如同覆了寒冰一般,“怎么回事?”
“方才许是五姑娘听说爷请了傅公子到帐中下棋品茗,所以遣了流烟来看,谁知,流烟却是半晌没有回去,刚才长柔来寻,属下才知,两相一对,便觉得不好,一边让长柔沿路寻回去,一边叫了长风四处去找,却是没了流烟的消息,而就在刚刚,五姑娘的帐前多了一张字条,却是让她独自一人往凌云侧峰去,否则便杀了流烟。”
耿熙吾猝然停住步伐,一张脸沉入夜色之中,“他竟选在了今日动手?”
“我们周边怕是有他的人一直盯着呢!”悦翔也是神色凝重。
耿熙吾沉吟了片刻,倒是不再提这个,“长柔呢?”
“已是按爷的吩咐,安置好了五姑娘,然后扮成了她的样子,就等着爷的号令,这便动身了。”
“让长庆他们几个千万不可离了阿卿身边,咱们这就去,早去早回。”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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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三章 阴差
傅修耘等着等着,便觉得酒气上了头,一时间竟有些昏昏欲睡起来。趴在桌上,正想睡去时,突然听得帐外一声动静,他迷迷糊糊想道,莫不是常泰到了。只是等了半晌,却也没有听得人进来,他不由一皱眉,想着这小子在磨蹭些什么?
撑着桌面慢慢站起来,他有些摇摇晃晃地往帐外走,谁知,刚刚掀起帘子,他便见得前方人影一闪。冷风拂面一吹,竟是让他清醒了一些,而方才那道人影已是一闪,便掠进近旁的树丛中。但方才惊鸿一瞥间,傅修耘却是看得清楚,那是个女子,身形高挑,穿一身粉白落花漫天的裙裳,看起来像极了兰溪。
不!应该就是她!秋狩第一日,他在皇帐前,曾隔着人群远远地瞧见过她,他当时穿的便是那样一身衣裙,让他在这秋日里竟是想起了春樱烂漫的时节。
傅修耘的思绪转得有些慢,但动作却是不慢,待得他再度清醒过来时,却是已经迈开了脚步,追着方才那道身影而去了。
好在,可能是林间夜路并不好走,何况,今日飘着小雨,却是没了月色,因此,前方那道人影走得并不快,即便是傅修耘因着酒意脚步都有些蹒跚,但却仍能不远不近地跟着。
只是一边跟着,傅修耘已有些混沌的大脑却慢慢地转动了起来。这么晚了,表妹一个女子为何独自一人往密林里走?这是不是太奇怪了?
正思虑间,两人已出了营地,但也并未走远,前面那人却是停下了步,站在一棵大树下,却是并未回头。傅修耘嗅得一阵香味,恍惚抬起头来,眯着眼,勉强辨认出头上竟是一棵难得一见的野桂。
怕是已很有些年头了,枝干粗壮,枝叶繁茂,在头顶延伸,竟好似遮天蔽日一般,也不知是不是雨停了,还是这枝叶太过密集,傅修耘竟再未感觉到丁点儿雨意。看不出花是否开得好,但光闻这香味,只怕却也是开得极好的。
只是没想到,这宜山之中居然还有这样一棵野桂?闻着香味,傅修耘顿觉心旷神怡,竟好似连酒,也醒了几分。
而这么一会儿的时间,方才一直背对他而站的人影终于是转过身来,两人之间隔着几步的距离,夜色不明,只能隐约瞧见轮廓,却是看不清面容。
傅修耘想着,兰溪独自一人来这儿,莫不是为了暗夜里赏花的?虽觉有些不对劲,但他却不愿再深想,再瞧见她竟再在瞧见身后有人跟着之后,亦是不动不惊,傅修耘心下便是“咯噔”一沉,她竟是故意将他引来的么?不!他方才是在耿熙吾的帐中,她要引的人不是他。
傅修耘想通了这一层,心里登时有些涩涩的疼,但他早前便已决定了,在他彻底放下这份心意之前,只在她身边默默守候,所以,即便于他而言,这次阴差阳错,是一个再美丽不过的意外,他也还是不得不亲自将自己喊醒。
见她一直没有言语,傅修耘不由强自扯开嘴角,笑道,“表妹夜里来这儿莫不是为了赏花么?这花虽是瞧不见,但闻香却也是一件雅事啊!”
对方还是没有言语,但傅修耘却是明显的感觉到在他开口的刹那,那人的身形微乎其微地一震,他心中又是一痛,她果真是将他错认了。
但他却是强压下了心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尽量的轻柔平和,“只是不巧得很,为兄方才在耿兄帐里喝酒,耿兄有事暂且走开了,我瞧见表妹深夜往这林子里走,这才跟了上来,却是不想坏了表妹的一番心思,真是抱歉了。”
这一番话了,却仍是不听有任何动静,傅修耘的眉心狠狠蹙了起来。“表妹,你莫不是生表哥气了?表哥真不是故意的!”一边说,一边迈开步子,想要靠近他。
“你不要过来!”一声尖嚷,终于是有了动静。
傅修耘的步子猝然一顿,脸上的表情尽数一凝,“你不是表妹!”那声音,不是她!这么一想,种种狐疑在心中交杂,傅修耘却是不理她的拒绝,不由分说快步上前,直到清晰地在夜色中辨认出那张脸时,他才停下了步子。
“是你?”确实不是兰溪,但却是一张认识的脸,这张脸的主人在杭州时,曾毫不隐藏对他的爱慕,甚至在他面前直言过要嫁他。虽然,这一回来京之后,她的态度全然变了,就连那日,妹妹还曾指桑骂槐地骂过她善变,他听课,也只是报之一笑,并未在意。本就是萍水相逢,并不相干的人,她要如何变,他又为何在意?可是,本以为就这样相逢陌路了,却没成想,就这样猝不及防地面对面了,还是以这样难言的方式。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扮成了我表妹的样子?”傅修耘的眉心紧蹙起来,开口质问,语气自然不好。
故意到耿熙吾帐前将人引来,又特意扮成了兰溪的模样,要说不是居心不良,谁信?反正,傅修耘是不信的。
听到傅修耘的质问,感觉到他怀疑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脸上,方明珠登时觉得浑身发冷,那冷直透心扉。方明珠真不知道,一切都计划的周详,但却是在何处出了岔子?来的人居然不是耿熙吾,而是打死她也没有想到的傅修耘。
起初,害怕耿熙吾很快发现她不是兰溪,所以她不敢回头,更不敢开口,虽然知道拆穿是迟早的事,但只要拖到即便拆穿了她,耿熙吾也无济于事的时候即可。
一切都算得妥当,但方明珠却是万万没有料到,来的人,居然不是耿熙吾,而是傅修耘。
她对他的声音太熟悉,那是一次次午夜梦回,在耳边回响,被她铭刻进了心底的熟悉,所以,在他声音响起的刹那,她还以为自己是因为太过妄想而入了魔怔,竟幻听了。可再听得他说话时,她便终于发现,这不是梦,是真的,真的是他!而这是比噩梦更加残忍的现实。
她下意识地尖叫,让他不要过来,她怎么能让他过来?让她瞧见她不择手段,面目可憎的样子。她早已放弃了他们之间的可能,即便她的心还在痛着,流着血,她却不得不违背本心,走到这一步。但起码,起码不要让他讨厌她,不要让他恨她。
可是,来不及了。太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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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四章 阳错
“我在问你,你为什么会在这儿,又为什么扮成我表妹的样子,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久等不到她的回答,傅修耘再也忍不住了,一个跨步上前,一只手便已箍在了她腕间,脸逼近她,咬着牙,狠狠地问道。
离得如此近,近到在这样昏暗的夜色中,她也能看清楚他眼中的怒火和责问,也感觉得到他喷吐在她肌肤上带着酒气的呼吸,他箍在她腕间的手很紧,紧得有些疼,相触的肌肤在发着烫,不知热的是他,还是她。
明知不该,明知此时此地多么的不合适,但方明珠控制不住自己,因着这样做梦也不好奢望的,从来没有过的亲近而呼吸加促,心跳加快,双颊绯红。万幸天色有些暗,傅修耘看不清楚她的脸色,否则,光是羞也要羞死人了。
只是,傅修耘见她久不要应声,反倒觉得这人莫不是心虚呢!当下,眉心紧蹙得愈发厉害,将她。箍得更紧了些,“方大姑娘,我在问你,你深夜到耿四爷帐前,特意打扮成我表妹的模样,将人特特引来此处,你究竟意欲何为?”
“我……”经由他这么一说,方明珠才陡然醒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如今的处境,想要开口解释,说都是误会,可是张了嘴,才发觉嗓音紧窒而艰涩,有些话,她在别人面前可信口拈来,在他面前,她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
可就在她犹豫的那个当下,一阵人声的喧嚣隐隐传来,她面色不由一变,糟了!这是海棠依计将人引来了,她不能在留在这儿,否则……这么一想,她有些复杂地深深望了耿熙吾一眼,但也却只是那一眼,她收回视线,便是暗下用劲,想要挣脱她箍在他腕上的手。
傅修耘却是将箍在她腕上的手又是一个收紧,他当然也听到了渐行渐近的人声,望向方明珠的眼神却也多了些复杂,如今已是无需她再多说,他已是明白了她的目的。“想逃?”他问,压低了嗓音,那两个字眼却是从齿缝间一个一个往外蹦。
他的目光看得方明珠浑身一冷,脸色瞬间刷白,将人就这么对望着,以目光对峙。
须臾间,人声已近在咫尺,再逃,已是来不及。
方明珠面无血色,瞪着一双眼看他,他想干什么?现下的情况,他不明白吗?
傅修耘当然明白,但他咬着牙,没有动。
他们二人面对面站着,因着傅修耘紧箍住了方明珠的手腕,将距离拉近,乍一看去,两人好似贴在了一处,加上他们无声地对望着,夜色不明中看去,可不就是一对趁着夜色私会的有情人两两相望,含情脉脉么?
下一刻,便听得有一妇人尖利但却很是兴奋的嗓音在身后响起,“呀!这宜山相思树成就了无数的有情人,我此前还当这是传说呢?”
“哪能是传说呢?这往年不也有先例么?你说是吧?长公主?”
安平长公主居然也来凑了这个热闹?完了!方明珠的双眸瞬间颓败。
安平长公主清了清喉咙,“本宫如何晓得?”
起先那位却似与她相熟,并不畏惧,反倒笑道,“长公主莫要害羞,这里可有不少人都还记得,当年你与驸马头一回见便是在这相思树下,就连太后娘娘都说这相思树啊,是长公主和驸马的媒人,才成就了长公主和驸马这对羡煞了旁人的神仙美眷呢!”
“长公主如今可也要成全了眼前这对有情人,全了这相思树的声名才是。”
傅修耘抬眼看去,一群仆妇丫鬟簇拥着几个华衣妇人,当前一个众星捧月的,自然便是安平长公主了。正说话的这个,他眼一眯,不巧却是刚好见过,也识得的,柱国侯夫人。面前这位方大姑娘嫡亲的舅母,一步步,果真都是一早就盘算好了的。
秋狩之时,虽对男女之事越发的宽待,但夜里私会,却还是于名声有碍。有了相思树的传说,当然可另当别论,若是被旁人撞见会如何还不好说,但却是恰恰被当年也得益于相思树,结了一段好姻缘,至今仍与驸马伉俪情深的长公主撞见,那就是全然不同了。傅修耘想,若是他猜得不错的话,另几位夫人怕也是贾氏一系的亲信,如今都是推波助澜来的,便是要将被算计的人,至于百口莫辩之境地。
嘴角嘲讽地一勾,他再看向方明珠时,目光彻底地变了。
那目光,似是一把利箭,刺得方明珠一个瑟缩,心窝泛疼,本就已是没有血色的脸更是瞬间白成了纸。
而那些夫人却丝毫没有发觉被算计的主角已经换了人,仍然在卖力地照着一早写好的脚本演出,“说了半天,这两位少年人却还不肯过来,莫不是害羞么?莫要害羞,长公主最是个慈爱的,定会帮你们。”
“是啊!说了半天,还不知这是哪家的公子和姑娘呢?”这回,又到柱国侯夫人上场了,“海棠?你怎这般脸色?”似是才瞧见海棠怪异的脸色,柱国侯夫人终是变了脸,狐疑地朝这边看了过来,然后,竟是一步一挪向两人靠近,几步之后,她脚步猝然一停,便是抖着手指,尖着嗓,不敢置信地道,“明……明珠,怎的是你?”
柱国侯夫人是走了几步没错,但还隔着一段距离,以现在的天色,她能不能看清他们的面容,继而认出方明珠,傅修耘不敢确定。倒是这语气,将震惊和痛心、无措表现得淋漓尽致,很是出彩啊!
傅修耘嘴角一勾,便是笑了,只是那笑里,带了满满的嘲!
“啊?居然是方大姑娘么?”身后,敲边鼓的那位夫人又开唱了。
而柱国侯夫人却是震惊后回过神来,快步上前,却是拉住方明珠将她一扯,这回,傅修耘倒是配合得很,顺势将箍在她腕上的手一松,人便被拉开了。柱国侯夫人已是噼里啪啦道,“你这孩子怎么回事?你若与谁情投意合,只要门当户对,我们还能阻了你不成?说到底啊,这都是这位公子的不是,你既然与我家明珠有情,便该正经遣了媒人登门提亲才是,作何这般偷偷摸……”
柱国侯夫人虽然也觉得对方一直没有开口实在有些奇怪,但想着那位耿家的四爷一向寡言,如今发现被人算计一时羞恼,开不得口也是有的。他一直开不了口才是好呢!将该说的说完,就要长公主认定这两人有情,才终于抬起头来看向人,却是瞬间僵住。这……这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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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五章 杀夜
你方唱罢我登场。所谓的宜山相思树的美丽神话,因着方明珠的刻意算计,和傅修耘的意外换角中,悄然落了幕,在知情人眼中,这是一场闹剧,更是一场输局,更是一场再也无法扭转的败局。
而这一切,同处于宜山的兰溪此刻却都无从得知,也没有心思去关注。
提着一盏灯在林间的小路上穿行,兰溪每一步都迈得小心翼翼,虽然心中不是不害怕,但她的步子还是迈得轻巧而沉稳。事到如今,再怕,都是无济于事。捏在手里的那张字条已被掌心的汗浸湿,从长柔和耿熙吾走后,或者应该说自收到这里两张字条,而她终于是按照字条上的意思,将另外一张交给长柔之后,她便知道,平王,比他们想象的,还要狡猾无数倍,而她,今回,只能靠自己。
她当然知道,这个决定是多么的冒险,甚至是愚蠢,可是,流烟在他们手里,她不得不就范。她不敢,也不能拿流烟的性命来堵。对于她来说,流烟不只是一个下人,而是与家人无异的至亲,前世,她未能护得她,让她含怨而死,今日,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让她有事。万一……万一最后仍是救不了她,左不过她们一道结伴而行便是。
打定了主意,兰溪虽还是紧张,但,却少了畏惧,连带着目光也沉静了许多。
夜空中还在飘洒着细雨,她隐约听到河水淙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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