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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兰毓秀-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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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丢脸的事,不敢再拖累家里的名声,祖母若是还顾惜孙女一二,便请祖母做主将孙女给了傅家表哥吧,哪怕是为奴为婢,孙女也不敢有一句怨言。求祖母成全。”话落,头又是重重一磕,再不抬起。
此言一出,本就有些沉寂的福寿堂更是瞬间便凝固了一般。
兰溪震惊过后,弯唇笑了,兰滟还真是了不得啊!只怕所有的人都以为她会如同兰二太太一般抵死不认,只喊冤枉,将脏水尽数泼到兰溪的身上。谁知,她却这般出人意料,虽没有回应兰老太太的话,但话里的意思却已是承认了这桩事,但承认便也就罢了,甚至干脆在兰老太太跟前跪求了起来。
她今日设下这个局,本就是为了进傅家,且不说她的目的是妻还是妾,如今事已至此,却是万万不行了的,那倒还不如再放手一搏。
事情已经发生了,她又已经爽快的承认了,站在兰老太太他们的高度,只怕这会儿最要紧的,也最头疼的就是如何解决了此事,偏这个时候,兰滟就给了他们一条路。
她口中的为奴为婢自然都只是听听就好,且不管兰、傅两家本就是姻亲,就是兰家今时今日的地位,即便一个庶房所出的女儿,又如何会去给人为奴为婢?
果然如兰溪所料,兰滟的这一句话以后,她便注意到兰老太太怔忪了一下之后,便轻蹙了下眉梢,目光在傅修耘与兰滟之间逡巡着,兰溪便知,她这是在认真思考着兰滟递到她跟前的这条路了。
不只是兰老太太,就是兰三老爷几个也蹙眉沉思着,一时间,没有人发话,但兰三太太却从这沉默当中嗅出了两丝不安。她有些按捺不住,正要来开口时,却见着兰溪朝着她轻轻摇了摇头。她!略一踌躇,没有开口,但心却始终紧揪着。
而兰老太太那厢也与兰三老爷他们几个交换了个眼色,然后兰老太太的目光便有些踌躇地落在了傅修耘身上,刚张了张嘴,还不及出声,那边傅修耘却已经站了起来,变着兰老太太的方向深深一揖,道,“老太太,恕晚辈逾越插话了。请恕晚辈当不得兰六姑娘的厚爱。”
此话一出,福寿堂内又是一窒,兰老太太的神色便有些尴尬的黑沉,兰滟则愣愣抬起脸来,望着傅修耘,泪涟涟,脸白苍。
傅修耘却是没半点儿怜香惜玉的心思,神色也很平淡,但语调却很是坚决,“说到底,晚辈是当真不知,不过与兰六姑娘因着是亲戚的关系,勉强识得,自认从未有过逾礼之处,为何兰六姑娘今日要这般算计我?一来,我对兰六姑娘全然无意,又与兰六姑娘并无任何逾越,今日这事别说传不出去,就是传了出去,我当时进门时身边尚有丫鬟可作证,不过刚进了门,便退了出来,即便有所失礼,却也没到我必须负责的地步吧?二来,不管六姑娘出于什么目的,算计了在下那是事实,即便看在姑母的面上,并不责难,但我还没有心大到能接纳你的地步,而我傅家虽比不得兰家百年书香,但也是家风清正的人家,还容不得这样心机深沉的女子进门。三来,兰家与咱们终是亲戚,兰家的千金要与我为奴为婢,那是万万受不起的,若是要以其他的身份进府,那果真是抱歉了,我傅家的家规便是四十无子方可纳妾,我如今已有了婚事,那是太后娘娘亲自赐的婚,我也绝不会在还未成亲之时,就这般打未来妻子的脸,所以无论如何,兰六姑娘这番好意,我就只能拒了。”
傅修耘每说一句,厅内以兰老太太为首的兰家人脸色便是难看上一分,兰滟脸上的血色便越少上一分。
然而,他的话却是在情在理,若是方才没有动了兰滟所提的那个心思,这满屋子的人都能听得颔首。
但即便在听课前面两点,还有些犹豫的话,听到最后一点,倒再也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
太后、贾皇后、贾家、方家那可都不是应该为了一个兰滟而能轻易得罪的。何况,还有与傅家数十年的姻亲之谊,也不能不顾及。今日,说到底,如傅修耘所言,是他们兰家理亏在先。
这么一想,兰老太太脸上的神情彻底变了,望着傅修耘,笑得那叫一个和蔼可亲啊,“耘哥儿,今日这桩事让你见笑了,这天色也晚了,你再不回去,怕是家里该着急了。你看”
这是委婉地下起逐客令了,但同时也给傅修耘吃了一粒定心丸,兰滟的那个“成全”被彻底否决了。
但傅修耘也很懂得投桃报李,“今日来姑母府中,一时高兴多饮了两杯,不胜酒力所以暂歇了一歇,如今酒醒了,便先告辞了。”
………………………………
第五百一十七章 攻讦
傅修耘极是识趣,这一番极是识大体的话让兰老太太和兰三老爷几个脸上都又重现了笑容。
直到将傅修耘送出了门,兰老太太的脸色却又沉了下来,却是嫌恶到不想再看一眼地上抱头痛哭的兰二太太母女俩,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兰二老爷,道,“你屋里的事,你这一家之主若是再不想管,我这老婆子也不耐烦着吃力不讨好了,六丫头的事究竟怎么处理,你自个儿看着办吧!终归是你的女儿,我这当祖母的,隔着辈儿,管了只怕你媳妇儿又要不依不饶了。”
兰老太太这话却是不管兰滟的意思了,但却是催促着兰二老爷尽早处理的意思。只是经了这么一桩事,兰滟要想再嫁什么上好的人家怕是不行了。
兰二老爷抱拳道了一声,“是。”
兰老太太应了一声,便露出两丝疲色来,往椅背上靠了靠,“那便这样吧,我也有些乏了,你们就各自散了吧!”说着,便轻抬起手来,边上兰溪心领神会地伸手将她扶起,正待走进内室,兰滟却似疯了一般攘开身边的兰二太太,膝行向前,一只手却是抬起,毫不客气地直直指向兰溪,不管不顾道,“老太太未免太偏心了。今日之事确实是我做的,但兰溪因为记恨我,借机将我与我娘关了起来,这般对长辈不敬,与幼妹无友,老太太便是一句也不说她么?她不过是仗着得祖母疼爱,三叔又大权在握,她自己又结了一门好亲,就全然不顾姐妹之情,不帮也就算了,却还偏生使起坏来。祖母若要处置我,却是不罚她,我不服。”那语调里的深恨半点儿也不隐藏,一双眼被怒气与恨意染得晶亮,死死地盯在兰溪身上。
兰老太太眉心一蹙,往兰滟看去,又瞅了瞅兰溪,但却沉默着,并未言语。
兰溪却是神色不变分毫,只是淡淡应道,“六妹妹说我不敬长辈,我心里确实是不服的。今日二伯母不顾家中正在宴客,就要闹嚷起来。我也是为了顾全家里的颜面,没有办法这才让长柔使了些手段让二伯母安静一会儿,若果真要说我不敬长辈,那我也是无话可说,全凭祖母处置就是。再说我不顾姐妹之情,我就不明白了。在六妹妹看来,要如何做才算顾全姐妹之情,莫非即便知道你错了,再继续下去,只会更错,难道也要因为是姐妹,就要选择视而不见,甚至包庇不成?”
“你……你强词夺理。”兰滟词穷,涨红了一张脸,也只憋出了这么一句。
兰溪没有理她,难道只有你有嘴不成?就许你红口白牙地倒打一耙,就不许我为自己辩驳两句?
“再说六妹妹所说的我记恨你……却不知先说说,我为何记恨你?”兰溪不耐烦再与兰滟纠缠下去,遂拧了眉,状似疑惑地问了一句。
兰滟一噎,满口的话就这么被堵了回去,一张脸,乍青乍白,但却是没有半个字了。
反倒是兰老太太和其他人总觉得兰溪那最后一句里似有些故事,个个面露疑惑地向她看来。
兰滟的心提到了喉咙口,见着兰溪朝她微微一笑,登时脸色煞白,恍惚想到,完了。
“只是突然觉得很奇怪,虽与六妹妹算不得亲,但要说记恨却很有些奇怪了。难不成六妹妹什么时候得罪过我?或是做了什么对不住我的事,这才心虚了不成?”
奇怪的自然不只兰溪一人,厅内众人的目光都狐疑地向兰滟扫去,见她脸色煞白,神情闪烁,不由个个心中俱有了猜测。
本以为今日的事尚未完,却听兰溪笑呵呵道了一句,“想来怕是六妹妹多想了,我尚且不知你何处对我不住,又哪儿来的记恨?”
谁都没想到峰回路转,兰溪却轻飘飘说可以这么一句。
当中最震惊的却是兰滟,本已是站在了悬崖边上,一阵飓风卷来,以为就要被卷落崖底,死定了,却现原来风是吹得反向,将她掀在了崖上。
只是,这一刻,望着兰溪,兰滟神色有些恍惚,心里的滋味更是复杂难言。
然而不等她醒过神来,兰溪又冲她露出那狐狸般的微笑,“祖母,说到这个,孙女好奇的却是六妹妹手里居然有那种……呃……见不得人的药,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
兰滟脸色一变,众人看她的目光瞬间变得奇怪。
兰老太太更是脸色一沉,“来人啦!将六姑娘房里的人尽数给我拿了。”
兰溪微微一笑,无视兰滟吃人的目光,从容退场,你不仁,我不义。若是你方才老实点儿,又何来这后边儿许多周折,实在怪不得我啊!
兰溪从不是站着挨打,不知躲,不知还手的,但即便将自己摘得干净,又顺便给兰滟使了个绊子,但流烟却还是不那么满意。
“姑娘为何不趁着这机会将六姑娘做得那些好事全都说出来?也好让大家看看,咱们府里出了个多么了不得的姑娘,竟帮着外人来算计自家人,还险些连累了一大家子?”流烟对兰溪这般放过了兰滟,实在是不甘心得很。
“如今一切照旧,她算计了一回,却尽数落了空,反倒送了个世子位给师兄,让我一过门便捞了个世子妃做,只怕她这会儿肠子都快悔青了。终归我与她都姓兰,若是太得理不饶人,即便有理只怕也成了无理,倒不如就这样了。”这个深宅大院里,哪一个又是省油的灯?有些话,点到即止就好,该明白的,自会明白。
这些道理,流烟仍旧不明白,但却是为兰溪鸣不平,她家姑娘早前可没做半点儿对不住六姑娘的事儿,结果却被她算计,偏还不能说出去,真是……“真是便宜她了。”
“那倒也算不着便宜。”兰溪怪坏坏地一笑,“你当老太太这些年都是白过的?虽然我只略略提了一句,但兰滟既是用了那种东西,老太太便必然容不得她,一定会彻查到底。兰滟屋里总不可能都是硬骨头吧?这一查,必然会查出些东西,拔起萝卜带出泥,那药,我猜沈燕疏逃脱不了干系。早前,她俩联手算计我之事,由老太太的人查出来,自然要比我自个儿说出来的好。”
流烟这才恍然大悟,望向兰溪的表情充满了崇拜,“原来姑娘都想好了呀!这样好!还是姑娘想的周到。”
兰溪勾勾嘴角,笑了,凤目却是一敛,兰滟,你我终算血肉至亲,我能做得便只有不当面告你而已,其余的,只看你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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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八章 巧遇
兰滟的事算是告一段落了,兰溪也无暇他顾,沉下心来,开始绣起嫁衣。毕竟,婚期就定在阳春三月,上巳节后不久,算来,委实没有多少时间了。
以至于过了十来日,听说兰二老爷这回了狠心,很快为兰滟定了荆州的一门亲事,居然也还是望族,只是那家人向来低调,并无多少人出仕为官,但却是当地有名的乡绅,规矩极严。
兰滟自然是不愿意,很是闹了一场,但这回兰二太太也被关了起来,兰二老爷就由着她闹,她自然不是想真的死,闹了几回见兰二老爷不为所动,也不见府中其他人来劝,也不知是死心了,还是怎的,终于是安静了下来。
当流烟兴高采烈地回来跟兰溪说时,兰溪正忙着在大红盖头上锈并蒂花开,听课也只是微微一笑,并没表什么感慨,也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复又埋头去忙她的了。
又过了两日,兰老太太觉得前些日子府中却是不太安闲,如今好些了,怕是佛祖保佑,所以便兴起了往相国寺烧香还愿的心思。
旁人且不说,她老人家的意思却是兰溪一定要走这一套,一是前些日子的事情很多都与兰溪有关,如今虽是安稳了下来,但却正该去告谢佛祖。二是眼看着不久就要嫁入靖北侯府,也该去请佛祖保佑她日后顺当。
兰三太太也是这个意思,兰溪心里倒是没什么想法,但也知祖母和母亲必然是为她好,便也只得放下手里的事,去相国寺走一趟了。
大房大太太最近忙着为七姑娘相看婚事,大奶奶又要帮着管家,走不开。
二房二太太和兰滟尚在进组,二奶奶行事低调得很,平日里也不敢太往老太太跟前凑,今回自然找了个借口,不愿跟着出去。
三房三太太忙着筹备兰溪的嫁妆,虽说大件都是这么多年慢慢置办起来了的,但还有很多琐碎的东西头疼,兰三太太又挺着一个大肚子,许多事便都落在了三奶奶的头上,婆媳俩都恨不得多生出一双手来,自然也无暇跟着去。
四房出嫁了的四姑奶奶开春时报了喜讯,如今已快到产期了,四太太就这么一个女儿,自然坐不住,早几日便套了马车,赶往京城外的明水县去陪产去了。
而几个小的,却还得上学堂。
所以,到了最后,竟就只有兰老太太和兰溪主仆俩相伴而行。
清晨天光未亮时,两辆马车徐徐驶出了兰府,晃晃悠悠往城外相国寺而去。
相国寺,兰溪已是来过好几回了,如今也还算得熟,同兰老太太在殿中拜了回佛,烧了回香,又听了一会儿早课,兰溪见她有些疲色,便将她扶去了寺中早就备好的禅房内暂歇,而她自个儿却是带了长柔和流烟两个,在寺中闲逛。
前段时间,虽然也有不少喜事,但糟心事更多,如今总算可以放松怀抱,透透气却也不错。几月之后,进了靖北侯府,以如今沈氏作妖的程度来看,日后的日子怕也不会太安闲,也不知何时才有这般悠闲的时候,自该珍惜才是。
入冬了,寺内的风景委实算不得好,但这山间的空气虽有些冷,但却是格外清冽,深吸一口,也是神清气爽。
“说来,姑娘与四爷头一回见面也是在寺里呢!”走着走着,流烟也不知怎么就想起了这一桩。
兰溪一愣,继而反应过来,可不是么?这一世,他们头一回见面还果真就是在寺里,只是却是青阳的灵台寺。那时……一想,兰溪怀念的笑容一起,登时却又有些难言的意味。
流烟也是忍笑,唯一不知内情的长柔见这两人这般表情,便知这当中有些故事,如今也不知是不是被流烟带的,在熟悉的人面前,长柔越来越淡漠不起来了,而且对八卦之事日渐的热衷。如今,便是心痒痒,忍不住问道,“当时可是生了什么事么?”
“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流烟一边说着,一边偷瞄着兰溪,见她神色淡淡,却没有阻止的意思,这才胆子大了起来,“那时姑娘还在青阳老宅为老太爷守孝,而四爷随着6先生游历,也到了青阳。那年的法宝节,姑娘跟着家里人到了灵台寺,那寺里啊有一棵两百年的姻缘树,说是求姻缘最灵验了……”
一边走一边听着流烟与长柔说着那年在青阳灵台寺,她怎样用石子拴着红丝带往那姻缘树上扔,怎样险些砸到了刚好站在树下的耿熙吾……兰溪嘴角便不由牵起了笑,心里泛着暖,掺着甜,那一幕幕,即便经年之后回忆起来居然也未曾褪色,清晰恍若昨日。
主仆三人在相国寺的古朴雄浑中闲庭信步,丝毫未觉尽数落在了有些人的眼中。
“世子爷,那不是兰家的五姑娘么?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碰上了,说来,世子爷与她还真是有缘,走到哪儿都能遇上。”季飞说罢,就要迈开步子,却被赵屿抬手挡住。
赵屿仍然站在那大殿转角处,静静目送兰溪主仆几个走远。
“听说这相国寺的碑林大多都是前朝和咱们大庆文人名士的手迹,已近百年,如今一看,果真是名不虚传啊!”兰溪闲来无事,突然想起曾听过相国寺后山的碑林,这便带了长柔和流烟一路来寻。
兰溪本就醉心书法,一进了这碑林,便浑然忘我,而流烟却是最不耐烦这些的,从前被秦妈妈压着练字,如今一看这些还是觉得头疼。但看兰溪沉浸其中,一时怕是不会走了,流烟掩唇打了个哈欠,抬头往边上一看,却见长柔一脸的凝重,一双眼沉凝着四处逡巡,流烟直觉有些不对劲,“怎么了?”
长柔却是给她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仍旧一脸戒备,双目紧盯四周。
流烟也不由紧张起来,跟着四处看着,今日本就不是法会,即便是相国寺,也是人烟稀少,何况,这后山碑林本就地处偏僻,她们一路走来竟未见到半个人影,起初还觉得清静,这会儿四处一看,只听得风吹叶响,树梢上残存的枯叶簌簌而落,不见半个人影,但有长柔不同寻常的表现在前,流烟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心里有些毛。一只手,悄悄拽紧了长柔的袖口。
………………………………
第五百一十九章 遇险
长柔狠狠瞪她一眼,然后压低嗓音低声道,“待会儿我出手拖住那些人,你瞅着机会,立刻护着姑娘往回跑,刚才来的路可都还记着。”
流烟被唬得脸色一白,愣愣点了点头,但心中却还是疑虑重重,长柔说的话,她怎么就听不明白?那些人……这里除了她们仨,哪里还有别的什么人?
说时迟,那时快,在流烟还在纳闷人从何来时,便见着眼前黑影一掠,一个黑衣蒙面人晃似凭空而现,手中利刃在天光下出炫目的光,只一闪,便是劈了过来,却不是冲着她们,而是她们身后右侧方……姑娘!流烟脸色惊变,连忙往后望去,“铿”一声响,不知何时已赶到兰溪身边的长柔挥出手中长剑一挡,将那黑衣人挡了开去,流烟的半口气才松到一半,便已见着长柔将兰溪往她跟前一推,脸色有些狰狞地喊道,“快走!”
流烟这才瞧见不知何时竟已有十来个黑衣人从四周聚拢来,手中都提着兵刃,森森银光晃了人眼,长柔拼力才为她们杀出了一个缺口,流烟再也顾不得其他,拽了兰溪的手,便咬牙埋头冲了出去。
风在耳边呼呼的吹,带着割人的寒意,然而,流烟都全然顾不得,身后追踪的脚步渐近,方才那个架势,长柔一人能拖住大多数人已是侥幸,有那么一两个来抽出身来追踪她们也并不奇怪。可她与姑娘俱是什么都不会的弱女子,别说两个武功高强的蒙面人,哪怕是一个有把子力气的村姑都可能置她们于死地。
不行,再这样下去,被追上是迟早的问题。
显然,同她一样想的,还有旁人。手中一空,被紧紧拽在手里的,属于兰溪的那只手被挣脱了开来,“姑娘?”流烟回头望她,脸色惨白。
“这样下去,我们谁也跑不掉。分开走,你回寺里去搬救兵。”兰溪的头略有些散乱,但神色却很是坚定,话落,不等流烟反应过来,她已一撩裙子,朝边上的灌木丛里跑去,临去前却刻意叫了一声,流烟脸色一白,恍惚回过神来,这哪里是要分开来走,让她回去搬救兵?姑娘这根本就是将那些人引开来,好让她逃命才是真。
这么一想,流烟便急急迈开步子,要追上去,谁知,还没有迈开步子,她已听到追至的脚步声,心念一转,一矮身便躲进了路边的杂草丛中,屏息见着那两个黑衣人朝着兰溪方才离开的方向追去,她这才提起裙子朝着来时路狂奔,姑娘说得对,她得回寺里搬救兵去。别人她不知,那时在慈云大师的菩提院,那个小和尚的武功却是很不错的,说不准那寺里真还有些隐世的高人,她快些去寻了他们来,也好救姑娘。
兰溪踉踉跄跄地朝前跑着,但心里却是越来越绝望。这不是她头一回被人追杀,但第一回她身边有耿熙吾,第二回她自己有准备,对地形有了解,甚至心中早有了逃跑的预案,可这回不一样,她全无准备,甚至到了这一刻,她也不知是谁选在这个时候对她动手。相国寺的后山她头一回来,她根本不知自己逃去哪里,只能慌不择路,她甚至等不来援兵,长柔被妥住,自己能不能脱身尚且两说,流烟就算能逃出去,也未必能搬来救兵,她只能靠自己,但显然,不太能靠住。
身后脚步声近,利刃破空之声而来,银亮的刀光刺得她眼疼,她不会武,但身体的本能促使她抬手去挡。恰好是那回在宜山伤到的那条胳膊,电光火石间,她还能抽空想到,完了,上次侥幸没能留疤,这次怕是不行了,该换只手来挡的。
只是,她却没有等到预期中的疼痛,一声“铿”,刀剑碰撞声后,她急急睁开眼来,以为救兵到了,却是不由一怔。救兵是救兵,却是她绝没有想到的人。
而且这救兵看上去,不太靠谱的样子。
前世,兰溪是全然不知赵屿是会武的,显然,前世时,他们虽是本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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