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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兰毓秀-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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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这救兵看上去,不太靠谱的样子。
前世,兰溪是全然不知赵屿是会武的,显然,前世时,他们虽是本该最为亲密的枕边人,但他瞒她的事太多,他或许从未在她面前卸下过伪装吧!但很显然的是,他刻意隐藏的会武的秘密,绝不能暴露,所以,方才他明明可以全身而退,但他即便拼上受伤,却也要将这两人灭了口。
而兰溪直到他一把拉住她,拽着她往林子深处跑时,才回过神来。但她却是脚步一顿,停在了原处。
赵屿回头看她,注意到她神色间地踌躇,他那双桃花眼中有一抹幽暗匆匆暗闪,却是一咬牙道,“还有人追来,你不跑,留在这里,可是要等死?”
她自然是不想死。所以,在赵屿再拽着她往林子里拉时,她不由自主地迈开脚步跟上了,生死面前,其他的许多顾虑都成了无足轻重。
可是过了不过两刻钟,兰溪便后悔了,她应该顺应自己一开始的感觉,这个救兵不是不太靠谱,根本就是太不靠谱。
他们一路往林子深处奔,渐渐地,兰溪也辨认不出方向了,周围除了树还是树,而且每一棵树几乎都长得一样。赵屿臂上的伤口淌着血,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额头鬓角出了厚厚一层的冷汗,脚步也开始有些虚浮不稳。
兰溪正犹豫着要不要摒弃前嫌,问他一句要不要歇会儿,便见着他脚下一歪,便往旁栽倒。
兰溪下意识地伸手想要稳住他,却高估了自己的力量,低估了他表面看去再文弱,也是个成年的男人,重量不是她一个瘦胳膊瘦腿儿的小姑娘能承受的,然而,等到自己也随之栽倒,而且好死不死就在一个斜坡上,被扑得两人一前一后就这么滚下坡去时,兰溪即便是满心的懊悔,却已是晚了。
不知道滚了多久,兰溪觉得浑身都痛的时候,终于停了下来,然而,还不及反应过来,又被撞得往下一扑,头撞到凸起的一块树根上,她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彻底昏过去的刹那,兰溪咬牙想道,这哪里是什么救兵?分明是她的克星啊克星!这自然也不是来救她的,分明是将她一路坑过来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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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章 挟恩
兰溪再醒来时,天色已是暗了。方才睡梦中,依稀听得水滴石响的滴答声,迷迷糊糊睁开眼来,兰溪才发觉她如今置身于一方山洞之中。这个山洞显然有些潮湿,一侧始终有水滴下,滴答滴答,那一处岩壁和地下都长满了苔藓,只是这个季节,已是有些枯黄了。
察觉到自己不是在做梦,兰溪凤目骤睁,腾地自躺着的地方弹坐而起。
“你醒了?可觉得有哪里不舒服?”一道关切的话语温柔地响在耳畔,近在咫尺,而且很是熟悉,但却是让兰溪瞬间汗毛直竖,想也没想便往一旁让去,却因用力过猛,险些栽倒。“小心些。”手臂被某人扯住,那声音中隐隐带着宠溺的笑。
兰溪堪堪坐稳身子,却是用力一挥,便将手臂从他的手掌钳制中挣脱开来。“这里是什么地方?”
赵屿虚握了一下已是空了的掌心,嘴角的笑淡了一分,“自然是在相国寺的后山,至于具体是什么地方我却也是不知。你这是做什么?”话未说完,便见兰溪理了理身上的衣裙,便从他特意寻来铺好的干草上爬起,赵屿眉心一蹙,手又伸了过去,紧紧箍住她的手腕。
兰溪下意识地扭动挣扎,却不想,他这回用的力气显然比之前大些,一时间,她竟是无法挣脱。兰溪从不是为难自己的人,垂眸看了一眼被他箍住的手腕,挣脱不开,那不挣便是了。只是,在山洞岩壁投下的暗影中,兰溪的表情看上去却淡漠到有些清冷,“自然是回去。我祖母还在寺中,此时不知该急成什么样了。”
“你就不怕那些刺客还在附近?若是再撞见了,我如今伤着,可不定还能护你周全。”赵屿目光微闪,语调略有些紧绷。
“我见你如今精神了,想来伤的是不重。我也没想让你护着我,你大可以在此处待着,待我回了寺里,告知了你的手下,自然会有人来寻你。”兰溪的语调淡到了极致,乍一听去,有些冷。
这样的语调听得赵屿心头火起,因为像透了耿家四郎。
赵屿目光一沉,箍在兰溪腕上的手一个用力,将她拉扯了过来,两人的身躯瞬间紧紧贴在一处,他冒火的双瞳逼视着她,咬牙道,“我刚刚才舍命救了你,你就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
两人离得极近,近到鼻息可交融,但兰溪只是蹙了蹙眉,并未有任何害羞,甚至脸红心跳的感觉,她只是觉得怒,怒到嫌恶。但这一刻,她不得不强抑那股嫌恶,她逼着自己不要挣扎,不要害怕,冷冷地回视他,“赵屿!”这是头一回,兰溪直接唤了他的名字,虽然那语调冷到了骨子里,但还是让赵屿愣了愣神。然而不等他回过神,兰溪冷淡的嗓音又飘进耳际,却是让他心神一震,“别将我当成了傻子。你刚才救了我不错,但要说舍命未免夸张。你不过是为了灭那两人的口,保住你这文弱到有些无用的平王世子其实会武的秘密罢了。而且,那时,若是你不敌那两人,你在暗处的护卫,无论如何也会及时赶到的吧?”
兰溪也是刚才才想通的,赵屿这样的人,如何会独自一人冒险去救她?起初,是因为事情紧迫,她一时没能想到罢了。
抬起头,果然见赵屿的脸色有些难看,计谋被戳穿了的窘迫。兰溪的嘴角便是嘲讽地一撇,“赵屿,你将我困在此处,不让我走,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并未想要做什么。起初救你之切是真,而如今我不过是想与多待一会儿罢了。”早前,悄悄跟在她后面时,也并未想做什么,只是想跟着,哪怕偷偷多看她一眼也是好的。可见她遇险时,他想也没想就要救她,可就在那一瞬间,一个念头闪过脑海,他想起那些话本中英雄救美,以身相许的桥段,便勒令季飞藏身,他自个儿出来救她,哪怕是她不至于以身相许,但往后多念着一下他的好,那也不错啊!
至于之后的受伤和从那斜坡上栽了下来,倒切切实实都是意外。只是,早在兰溪醒来之前,季飞便已寻到了他们。他当时亦是念头一闪,便让季飞寻了这么一处,将一切安置妥当之后,又藏了起来。他也并不想做什么,真正是如他口中所言,只是想与她多待一会儿罢了。只是没成想,她竟是聪慧敏锐至此,不过这么一会儿的工夫,竟然已看破了这一切。
赵屿心头有些窘迫,但望向兰溪时,目光中却多了一抹恳切,“你就不能看在我好歹救了你一场的份儿上,多与我待一会儿么?”
兰溪却是丝毫没有心软,她只是觉得有些好笑。“我不想。赵屿,你我都有婚约在身,瓜田李下,我可不想落人话柄。”
“婚约!婚约!你便是一刻也忘不了这个,一刻也忘不了他不成?”然而,兰溪这话却是刺激到了赵屿,他脸色有些狰狞地吼道,深藏在心底的妒忌一瞬间被牵扯出来,再无遮掩。
这样的赵屿让兰溪不由有些怕,凤眸深处掠过一抹惊慌,她强自镇定,道,“自然忘不了。那婚约上头还关着圣恩,谁敢忘?”
只是话一落口,注意到赵屿瞬间沉寂下来的脸色,兰溪便心头一突,直觉反应过来,自己好似说错了话。
赵屿的那双桃花眼沉凝下来,望着她,目光暗闪,但那神情却有些奇怪,奇怪到兰溪心里有些发毛。
本能的恐惧占据了大脑,兰溪下意识地挣了挣被他紧紧箍住,有些疼的手腕。
然而,这一个轻微的动作却像是燃起燎原大火的那一点儿火星,天地在眼前一个倾倒,在反应过来之时,她已经被赵屿推倒在了方才躺的那些干草之上,而赵屿就死死压在她的身上。
惊慌数不清的惊慌从她的眼底一直蔓延到了心里,兰溪素日里的冷静,从容,尽数不见了踪影,她再也忍不住,尖细的嗓音如同寻常的女子遇到这样的情形一般的惊叫了起来,“赵屿,你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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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一章 死逼
“赵屿,你想做什么?”兰溪的嗓音因着兢惧,既尖且细,凤目失了一贯的沉静从容。
这还是赵屿头一回瞧见这般失了从容的兰溪,这反而是取悦了他,他低低笑了起来,一双眼望住她,深幽中却燃着两簇火,就连嗓音也低沉了两分,“你说呢?你觉得我想做什么?”
兰溪几乎克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她拼命控制,让自己冷静下来,但越见苍白的脸色却还是出卖了她,“赵屿,你别乱来!你很清楚,你我都是圣上赐婚,若是出了差错,那可是大罪,谁都讨不了好。不只是你我,就是我们的家人也会受牵连。”
赵屿的反应却是低低笑了起来,“会出什么差错?大不了就是被训斥一顿罢了。反正如你所担心的一般,若是你我共处一夜,你觉得耿四郎还会要你?而我,救你不过是事急从权罢了。而我要做什么,逼的也只是你一个。只要你成了我的人,你还能不嫁我?”
“赵屿,你敢!”没想到,他还当真是打的这般龌蹉的主意,兰溪慌了,一边色厉内荏地放了一句狠话,一边便是下意识地挣扎起来。
但她一个姑娘家,如何是一个男人的对手?赵屿箍在她腕上的手一个用力,她便动弹不得,他另一只手又将她的右手也锁住,双双压在她的头顶,他喘着粗气逼近她,灼热的呼吸就喷吐在她的脸上,“这还要多谢你方才提醒我,我才下定了决心,父王不让我娶你,不过是觉得你一旦与皇家联姻,便会成为兰家的弃子,毫无用处。但若娶了俞阳伯的千金在前,再纳了你在后,不过是房中多了一名贵妾罢了,父王还能管这么多?”话落,他猝然俯低身子,热烫的唇便已贴上了兰溪的脸颊。
“不要。”兰溪惊叫一声,蓦地闭眼侧头,被他压住的双腿一个挣动,却是没能挣开,惊惶的泪便是夺眶而出。
赵屿见她哭了,双目中掠过一抹心疼,制住她的手脚却没有半分的松动,他的唇贴着她脸上柔嫩的肌肤轻轻滑动,将那些咸湿的泪一点点吮净,低沉到沙哑的嗓音在她耳畔徐徐响起,带着安抚,“阿卿……你的乳名是叫阿卿吧?阿卿,你别怕!我对你有心有情,只怪我如今的力量不够,无法为你放手一搏,不过你放心,即便如今是委屈了你,但我不会永远委屈你,待得日后……待得日后我有了力量,再也无惧他人的时候,我会将你扶正,那时,你便是我堂堂正正的夫人,我不会委屈你,不会。”
软玉温香在怀,他一低头便能嗅到她身上淡淡的清香,那香味窜入鼻端,撩得心痒痒的,怀里的人又是他心心念念的那一个,赵屿渐渐有些情动,呼吸越发粗重起来,不等将话说完,他的唇便已克制不住地在她脸上磨蹭着,一点点往下,朝着她的耳后、颈侧亲吻……
兰溪挣扎不动,闭了眼,眼泪狂肆地流,她从不知,眼前这人明明是前世的枕边人,可如今,她却是如此难以忍受他的碰触,有那么一瞬间,她就要忍不住绝望了,自暴自弃地想,要不就这般死了,倒也干净。但想起很多人很多事,她心里一痛,舍不得,如何能舍得?她多么辛苦,才走到了今日?她凭什么要因为赵屿这样的杂碎让自己死得这般悲惨?
赵屿的动作越发的狂肆,他见兰溪似是认了命,任由他压着亲着,不再动弹,而他的手,他的唇都不再满足于眼前所见,他压在她右手上的手掌缓缓挪开,朝着她的腰带挪去……
就是这一刻。兰溪的手极快地抬起,从已是凌乱不堪的发间拔出一支珠钗,朝着赵屿刺了过去,毫不犹豫。
“唔。”因着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赵屿来不及躲,那珠钗便刺入了他的左肩,他吃痛地闷哼了一声,往后一缩,而兰溪则趁势一脚踢开他,争得那一丝空隙,往后一挣,便摆脱了他的钳制。
“你……”赵屿捂着正汩汩淌血的伤口,望着她,神色复杂,恨得咬牙。
“你别过来!”方才刺入他左肩的那支珠钗,如今就握在她的手里,她用它抵着她纤弱的颈项。
“你干什么?”赵屿骇得目眦欲裂,惊声叫道,就要奔上前去夺过那支珠钗。
“我说了,让你别过来。”兰溪嘶声吼道,握住珠钗的手一个用力,那尖锐的钗便抵进了她的皮肤之中,很快便有殷红的血沁了出来。
赵屿不敢动了,他知道,她是真的敢往下刺!他的手缓缓收了回来,咽下喉间的苦涩,神色复杂地望向她,“我知道了,我不过来就是了,你不要激动,自个儿当心些。”
兰溪没有半点儿动容,她也并不激动,她很冷静,“赵屿,别再口口声声说你对我有情,对我真心,你如今的一举一动不过是在伤害我罢了。”
“你想怎么样?我不碰你了,还不行么?”赵屿的神色瞬间灰败。
“你自然不会再碰我,除非,你想要的是一具尸体。”兰溪狠狠地咬牙。
赵屿沉默了,他看着此刻的兰溪,她的衣裳被他拉开了些,隐约能瞧见里面鹅黄的里衣,一头黑发早已乱得不成样,浑身的狼狈,偏生她眼里的光却是亮得惊人,浑身上下皆是说不出的威势,这一刻的兰溪,还是充满了致命的吸引力,就好似引着飞蛾扑进去的一团炽燃的火,然而,他却没法靠近。
赵屿垂了手,默默退开一步,表明了他的态度。
但兰溪却还是没有半点儿的放松,那支珠钗仍旧牢牢地抵在她颈间,她一边戒备地紧盯着他,一边缓缓站起身来,然后后背贴着岩壁,面对着他,一步一挪地往洞口走,直到洞口就在眼前,她的脚步就快了起来。
眼看着,出洞在即,赵屿的嗓音却在身后徐徐响起,“即便我今日不动你,也对今日的事守口如瓶,但你消失了这么长时间,又是这样一般形容,你觉得,耿四郎还会要你吗?就算他迫于圣旨,不得不娶了你,往后,可又还会待你好?”
兰溪的脚步一顿,但却并未回头,“这个,就不劳世子爷费心了。只愿过了今夜,你我便是陌路,否则,我怕哪日想起今日之辱,会忍不住动手要了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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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二章 承诺
兰溪的嗓音除了冷,更透出刻骨的恨,赵屿毫不怀疑,这一次,她是彻底地恨上了他。
兰溪说罢,便是头也不回地奔进了外边儿深浓的夜色之中。
赵屿如同一道孤寂的影子,默默杵在洞中,直到听到动静,磨磨蹭蹭才敢现身的季飞迟疑地唤他,“爷?”
他才眨眨眼回过神来,“你跟上去,确保她安全地回到寺里。”嗓音低沉,但却有些有气无力。
季飞迟疑了一下,但还是领了命,悄悄跟了上去。
赵屿这才懊恼地抱头蹲了下去,今夜过后,她定然恨死了自己。不过……赵屿幽幽苦笑,这样也好,无论是爱也好,恨也罢,至少他这个人在她心里是刻骨的,也算另一种形式的圆满,不是吗?
洞外的天色果然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凭着一股气走出了山洞,这一刻,站在这四野悄寂的密林中,兰溪方才仅凭的那一口气好似用完了一般,她茫然四顾,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走向那儿。
双膝一软,她瘫坐在地上。初冬的夜,四下只听风声,不闻虫鸣鸟叫,她觉得有些冷,将身上的披风裹紧了一些,便蹲在那里,像是凝成了一尊雕像,似是没了起身的打算。
突然,两声尖啸在林子的另一端响起,兰溪很是熟悉,他来了?双目一亮,但很快,那亮光疏忽间又寂灭了。她原本已经在听得那尖啸声时,站起,并急急迈开的步伐因着眸中亮光的寂灭,而骤然停住,滞留在了原地。
风呼呼吹着,她在暗夜中似是成了一尊雕像。似乎过了漫长的时间,她突然听到了一个声音,唤着她的名字,“阿卿?”急切的、焦灼的、欢喜的、担忧的……那些情绪尽皆复杂地交织在一处,兰溪不知,自己是如何一一辨得分明的,但她,就是知道。
兰溪转过头望去,看见他迈着急切的步伐,破开深沉的暗夜朝她走来,越走近她,他的步子迈得便是越急越快,他平日里走路最是沉稳,可今日,不到百步的距离,有那么两次,他都险些被横生的树枝绊倒。
然后,他终于走到了她身边,却是谨慎地停在了半步之外,一双眼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问道,“你没事吧?”
兰溪不知为何,看到这样的他,方才那些萦绕在心间的阴云便疏忽淡了不少,她又有了微笑的力气。即便只是轻轻勾了勾唇角,她也可以摇着头,告诉他,“没事。”
耿熙吾松了一口气,一声“那就好”还未出口,便被她突来的举动打断,她竟这般展开双臂,穿过他的腋下,绕到他身后紧紧扣住,整个人偎进了他的怀里。耿熙吾僵住了,他的手半抬着,不知该如何办。下一瞬,他突然感觉到胸口衣襟处有些湿意,透过布料,沾染上他的胸口,让他疼的一个瑟缩。她哭了?耿熙吾沉冷的双目中染上两分惊惶,直觉地就要推开她,细细查看。
她却不让,死死环住他,“师兄,你别动。”带着哭音的语气却还骄横得很,“你不知道,我今日怕极了,险些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你一个大老爷们儿让我抱抱怎么了?又不会少一块儿肉。”
耿熙吾果真没再动了,僵在半空中的手缓缓回落,落在了她的肩上,轻轻地一拍,再一拍,满满的小心,满满的心疼,满满的安抚,“没事了。阿卿,已经没事了。都怪师兄大意了,害你受惊受苦,你别怪师兄。”只是,这是头一回,他的心沉甸甸着,并未因着她的刻意撒娇耍横而有半分的轻松。
兰溪没再说话,埋在他的胸口,肆意地流着泪,哪怕他胸前的衣襟湿了个彻底,也没有停下的打算。
直到好一会儿,她觉得心里舒服多了,那些污秽的,嫌恶的,都被泪水带走,冲出了体外时,她才终于歇了哭,捉起他的衣袖当成手帕擦了一回眼泪鼻涕,她这才抬起有些红肿地双眼,微噘着嘴道,“都是师兄的错,师兄太宠着我,让我如今一点儿小委屈也受不得了。”
“我的阿卿自然委屈不得。再小的委屈也是天大的事。”耿熙吾抬起手来理了理她凌乱的发,目光落在她有些松散地衣襟时,便自然而然地挪过手去,想要替她拢拢。
谁知,兰溪却是一缩,脸色惊变了一瞬,她一把掖紧了披风,脸上的神色有些牵强的镇定,目光闪烁,“这风有些冷,我们回去吧!”
耿熙吾的脸沉在暗夜中看不清,他沉默着,沉默了好一会儿,让兰溪有些不安时,他终于嗯了一声,然后点了点头。手伸出时,在半空中迟疑了一瞬,才落在了她的手肘处,隔着披风和衣物,扶住她,往他来时的方向走去。
兰溪却不知为何,莫名地有些心虚,她偷偷抬起来看她,月光清冷,透过已落尽树叶的枝桠照在两人身上,她却只能看见他刀刻斧凿一般的下颚和抿紧的唇角。她心头一突,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耿熙吾却是突然低头望向她,她一个瑟缩,垂了头,便躲开了。
“你今日累了,回去的路还远,我背你吧!”话落,他便已旋身至她跟前,蹲跪了下来。
兰溪愣愣地看着面上宽阔平坦的背脊,眨眨眼,再眨眨眼,终究是回过神来,却是笑了,然后展开双臂,没有犹豫地靠了上去,“那就有劳师兄了。”
耿熙吾没有应声,只是背着她,稳稳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得慢但却极稳。月光如练,倾洒下来,给天地万物都披上了一层朦胧的白纱。
“今夜月色真好,只是可惜了,若是早前没有被人追杀,此刻欣赏起来只怕更尽兴些。”放松自己将全身的重量都倚在他身上,兰溪抬头看着天上月在云中穿梭,突然便生了一腔感叹。
“你若喜欢看月色,不是来日方长么?大漠中的月色才是美不胜收,日后若是有机会,我再带你去看便是。”
夜风轻徐,将他沉稳的嗓音在耳畔吹得轻柔,兰溪觉得浑身的疲累都在那一瞬间涌了上来,她的眼皮有些重,心情却很好,嘴角忍不住想要上弯,“师兄可要说话算话。”
“对你,我何时食言过?自然是一言为定。”
“那就说好了,日后得了空,你要记得带我去大漠……”
兰溪的声音一点点低了下去,终究是再也听不见了。
“好。”但耿熙吾却是沉下嗓,低低应了一字,只一字,虽轻柔,但却铿锵坚决。
月色朦胧,将他们的背影拉得老长老长……
………………………………
第五百二十三章 旧梦
长柔伤得很重,几乎算是去了半条命,如今只能是躺在床上将养着,但好歹是保住了一条命。
流烟赶回相国寺报信搬救兵的途中,万幸没有遭遇刺客,但却因太过着急摔断了腿,她愣是一声也没吭就拖着那条伤腿一路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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