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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兰毓秀-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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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三章 私见
“这么晚了,圣上怎么过来了?”月嫔在真武帝面前自来我行我素惯了,别说什么欢喜、恭敬了,就连语调都请冷冷带着两分毫不掩藏的不耐。
然而,光是她起了身,这便让真武帝喜出望外了,哪里还有半点儿责怪的心思?当下便笑道,“朕这不是想着来看看你么?说是你身上不舒服,可请太医来看过了?有无大碍?”语调里却是全然的关心,以一介皇帝之尊,甚至是算得上屈尊降贵的了。
但月嫔却是半点儿动容也没有,颦了颦眉心,淡淡道,“臣妾身上是有些不自在,不过就是妇人家每个月都要经的小日子,所以伺候不了圣上。而且,您在镜月宫待久了,让您万金之躯沾染了晦气,却是臣妾的罪过了,还请圣上快些离开吧!”竟是抬出了光明正大的理由不愿侍奉,更是明明白白下起了逐客令,可谓无理至极。
真武帝的脸色果然也是变了几变,脸上的笑容虽还未消失,但却已是变得牵强。龙颜将怒,偏生月嫔却似全然没有看见一般,连眼皮都没有撩上一下。
可是到了最后,真武帝还是没有发火,只是过了好一会儿,才算是压制了自己起伏的情绪,强扯开一抹笑道,“月儿先躺着吧,朕看你睡着了就走,”
月嫔皱了皱眉,脸色不是很好看,但最终还是没有发作出来,转头重新躺回了床上,被子一拉,直到颈下,眼一闭,将一国之君视作无物,只予他一个后脑勺。
真武帝却是没有半分怒气。就这么静静坐在床沿,看着月嫔的背影。好一会儿后,才叹息一声,意味不明地道,“月儿,朕如今想着,或许是该信你的,可是朕又怕倘若朕信了你,那朕欠你不!是欠你们母子的,就太多了”留下这么一句话,真武帝又等了片刻,却见月嫔好似已经睡着了一般,连他的话怕是也没有听见,没有半点儿反应。真武帝又踌躇了片刻,这才站起身来,缓步往外走,背脊似是因着看不见的负重而始终弯曲着,竟显出两分老态来。
而他身后,那张精致华美的紫檀木雕花大床上,本以为已经睡熟了的的月嫔却不知在何时睁开了眼来,那双妙目横波聚水,闪烁着莫名的亮光。
又在床上发了半晌的呆,今日深夜真武帝的突然造访,还有方才那番语焉不详的话,旁人或许不明当中真意,但月嫔却是能猜出一二的。这处处透着的不寻常,自然不可能是凭空而来想了片刻,月嫔已是了无睡意,“腾”地一下自床上坐起,手往枕下一伸。摸到一个暗格,从中取出一支精致小巧的玉哨,放在唇边轻轻一吹,一阵恍若夜莺鸣叫一般的声响从洞开的窗户飞到了殿外的夜色之中
将玉哨放回了那枕下的暗格之中,月嫔取了一件外衫披在了肩头,裸足下了地,走到窗户边上,将半敞的窗户彻底推开。
风,涌了进来,将她披散的发丝和月白的衫裙撩起,在夜色中翩跹而舞,她展开双臂,迎着风闭了眼,那背影却飘忽得好似随时会飞升而去
至少,那背影落在后来人的眼中,看着却是有些飘忽得让人不安
方才,便已听见了暗道机关的开启声,虽然那响动并不大,但因着她这么多年,已是听得习惯了,所以,她知道此时殿中已不只她一人。只是等了半晌,也没有听得声响,她不觉有些奇怪,“回去告诉侯爷,请他查查,今日圣上身边可有发生”一边说着,一边转过身,话语却是在看清面前人的同时,戛然而止。
偌大的寝殿内只有墙角一点微光,随着带着潮意的夜风明明灭灭,映得那在飘拂的轻纱帷帐中显得有些隐隐绰绰的身影恍若梦境一般的不真实。
月嫔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眼前的人影仍在,她终于确定这不是梦。可是同时,她的眼前便突然模糊了,嘴角却忍不住悄悄翘起。
似是隔了漫长的一世,来人才终于动了,一边迈步走近,一边嗓音有些沙哑地道。“外面下着雨,你好歹顾惜着自己的身子。”步子猝然停在几步开外,两人相对而立,中间却好似隔了千山万水。
月嫔不动声色仰了仰头,逼去眼中的水雾,直到确定不露端倪,这才让自己平静无波地望向眼前的人,“你亲自来,是出什么大事了?”
来人沉默了片刻,抬手摘下斗篷上遮面的风帽,露出一张被浓密的络腮胡遮去了五官的脸容,唯独一双眼清湛湛,在暗夜里散发着倨傲的光,不是靖北侯又能是谁呢?
“前日得了消息,贾家在暗地里查当年的事,怕你担心,便没有告知。谁知,今日,平野在四郎跟前漏了口风我思来想去,还是亲自来跟你说一声。”
月嫔目光轻闪,面色变了几变,末了,却是嘲弄地嗤笑一声道,“难怪了。他今日特意到我这儿说了些语焉不详的话早知要从旁人那儿着手才能让他相信,我何苦忍到现在?”
“四郎那儿你不担心?”靖北侯一双眼似是浸在了墨里,凝着眼前女子,终究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月嫔话音一滞,继而便是嘲弄地一勾唇角道,“知道了也不打紧,他娘本就是这么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靖北侯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最终却是没能开口。抿紧了唇角,殿内的气氛陡然沉凝,两人默然而立,无人开口。
半晌之后,靖北侯才低声道,“话已带到,我先回了。”说着,他略顿了一顿,然后从衣袖间取出一只白玉瓷瓶,递到月嫔跟前,低声道,“这是西域一些药材炼制的,专门请可靠的大夫看过,应该有些用你你如今的身子比不得从前,自己好歹精心着些,穿这么单薄,还开着窗吹风,若是着了凉”说到后来,靖北侯的声音渐渐低落了下去。
月嫔垂了眼,手里紧扣着那只瓷瓶,眼睑半垂,掩去了眼中的情绪,沉默如斯,似是没有听得靖北侯这一长串的唠叨。
而靖北侯喉间的苦涩漫上来,太浓,堵住了他的话,再深深看她一眼,他蓦地扭头,“你好生保重,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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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四章 爱恨
“武哥”在靖北侯转身之后,身后却是突然响起了这么一声唤。脚步猝然停住,他的背影有一瞬间僵凝的狼狈,但是,却没有回头。
“我想着,过一阵儿,你便从北关回来吧!回来好好过日子。你在北关,没人照顾,你看看,都瘦成什么样了?回来了,好歹好歹有她看着你,我也能放心些。”
“你不恨她么?”猝然转过头,靖北侯目光灼灼盯紧了她,神色莫名。
月嫔一愣,半晌后,却是轻轻摇了摇头,“从前或许怨过怪过,但后来好歹,有她照看你和四郎,说来,我还算欠了她的。”
靖北侯却是深深看她一眼,好似要直直看进她的心底。“你从不是以德报怨之人,不过是为了让我放下心结,与她好好过日子罢了。青芜,何需白费心机?你知我,一如我知你。即便你果真不恨不介意,但我却恨她,从没有一刻不恨。所以,从前也好,现在也罢,这一辈子,我都不可能接受她。”话语声一点点低落下去,但正如他所言,月嫔知他,所以清楚他话语中的坚定。而他,话方罢,却已转过了身。
“武哥!”月嫔急急喊他,喊了之后,满心的劝阻却又不知该从何道起,最后只得凝成滞涩的二字,“何苦?”
苦吗?靖北侯胡须下的嘴角翘了翘,不苦!眼里却流露出了一些别样的东西,像是想念,像是遗憾,“青芜,你可知,我平生最后悔的就是当日将你带来了京城。你若是一直留在迷月谷,找一个好男人嫁了,如今也该是安安生生地过着日子。而不是这般或者当初,我便同你一道留在迷月谷,不管这京城风云变换,就只做一对平凡的小夫妻,哪怕粗茶淡饭该多好”
话落,他终于是迈开了步子。
月嫔在他身后,望着他一步步走远,眼里的水雾凝聚成灾,终于再也控制不住地决堤而下。武哥,我是害怕呀!到我不得不离开的那天,你要怎么办呢?喉间酥痒,她突然咳嗽起来,咳得浑身发着颤,然后,便见着一缕殷红的血自嘴角蜿蜒淌下。她一边流着泪,一边熟练地抬起手将嘴角的血渍揩去,那血在她雪白的寝衣袖口绽开一朵血红的花,她却是全不在意,看也没看上一眼。只是手里握紧了那只白玉瓷瓶,紧到指节泛白,这些年,他即便没有回京,却也是想尽办法为她置办各种珍贵的药材,但是再珍贵难寻的药,却也只是治得了病,治不了命啊!
兰溪醒来时,外边儿的天已是亮了起来,雨,好似已经停了。她一睁开眼,起初神智尚不清醒,待得想起什么时,蓦然扭头往枕边看去。枕上凹痕犹在,但被褥摸上去沁凉沁凉,不知是在何时走了的。
心中还有些放不下,兰溪扬声喊了一嗓子,“谁在外面?”昨夜不知在何时沉睡了过去,也不知他究竟想开了没有。虽然觉得自家的师兄兼夫君,也不是那么冥顽不灵,一条道走到黑的人,但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对于某些事,他又是执着得很。
等到候在外间的秦妈妈听得动静,快步进来时,兰溪已是等不及,自己披了外衫,下得床来。一见秦妈妈,便是促声问道,“爷呢?”
秦妈妈一边笑着上前将兰溪的头发从衣领里理出来,一边道,“这个时辰,爷自然是上朝去了。不过临去前倒是特意交代了老奴,让老奴转告夫人一声,让你不要担心。”秦妈妈昨天也隐约瞧出这两位主子之间有些不对劲。明明是高高兴兴一起出的门,回来时却只有夫人独自一人,又是满腹心事的样儿,晚膳都用得不香。将不过动了几口的菜撤下之后,便说是想一个人静一静,将她们尽数撵了出来,到了夜里,世子爷才回来了。却是淋得一身湿,浑身冷冽地没有人敢靠近。若非枕月的那番话,秦妈妈昨夜只怕就担心得一宿睡不着了。但今日到了时辰还是早早起来,眼见着世子爷轻手轻脚地起了身,又回头亲自给夫人掖合了被褥,秦妈妈这颗心总算是定了下来。不管昨日究竟出了什么事,但如今都是雨过天晴了。
所以,这个时候,兰溪问起,她也是笑意盈盈。
兰溪听罢,也是悄悄松了一口气。耿熙吾自来是个重诺的人,既然他这么说了,她还真就不必担心了。
放下了心,兰溪盥洗之后,才觉得有些饿了。今日花儿熬的红枣薏仁小米粥又是格外的香甜,她直喝了两碗才放下了筷子。收拾了一番,便出了青萍居,往梅园去往沈氏请安,再一道往东府耿老夫人的松荣堂去凑趣。
因着耿家两房已是分了府,耿老夫人和三房随着大房一道住祖传的镇西侯府,耿老夫人又自来是个慈和的,便免了她们日日请安,除了特殊时候,平常,只每五日一次,聚在她的松荣堂,今日,倒是抛开进门头一天的认亲之外,兰溪第一回去给耿老夫人请安的日子。
待得到了梅园,沈氏却是不在。沈妈妈和画眉也都不见踪影,只一个翠衫丫鬟快步迎了出来,冲兰溪一屈膝,道,“今日夫人娘家有事,所以一大早便套了车往沈府去了。老夫人那里也是告了假的,今日便请世子夫人独自往东府去吧!”
“沈府没什么要紧事吧?夫人竟走的这般急?也怪我,竟是全然不知,若是知道了,好歹来问一声,说不定还能帮上忙。”兰溪笑笑道。
那翠衫丫鬟,却是听得眉心一跳,这世子夫人笑得和善,说得话乍一听去都是好意,可是再仔细一琢磨,却是全然变了味。
今日,是要到东府向耿老夫人请安的日子,明明知道今日兰溪是定会来先向她请了安,再一道往东府去的,可沈氏却偏偏一大早就出府去了。而且走得那般急,甚至都来不及向兰溪知会一声,这不得不让人多想。毕竟,沈氏与耿熙吾的关系自来算不上好,耿熙吾的夫人新媳妇进门,是不是要借机给个下马威,就不好说了。
这么一想,那翠衫丫鬟的脸色便有些难看,有些牵强地扯了扯嘴角,道,“都怨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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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五章 作伐
“都怨奴婢。”说着,那翠衫丫鬟已是连忙垂首跪下,一脸惶恐道,“夫人因走的时辰尚早,怕那时就派人知会了世子夫人,会扰了你的好眠。所以,走时交代了奴婢,让奴婢等一会儿后派人去青萍居走一趟。哪晓得,沈妈妈和画眉姐姐都不在,这院子里的事情便尽数落在了奴婢的身上,一时间忙昏了头,竟是不小心将这事给忘了,累世子夫人白走了一遭,还请世子夫人责罚。”
兰溪站着,居高临下,低头俯视着地上跪着,一脸惶恐,甚至语调里已是带了哭腔的丫鬟,对于沈氏,至少有一点是佩服的,真是会调教人呐!不说那滑不溜手的沈妈妈,之前那打过两回照面的画眉,兰溪如今记不起长相,但行事却是个滴水不漏的。就是眼前这丫头,也是个有成算,很是机灵的。这么一想,兰溪便笑了,“你叫什么名字?”
跪伏在地的丫鬟一怔,面色有些奇怪,不知为何突然问起了她的名字,不搭肯定不行。不管面前这人与她们夫人有多么不合,但她是靖北侯府的世子夫人,这是不争的事实,就不是她一个小丫头能随意忤逆的。所以,她即便心头惴惴,还是不得不答,“奴婢是夫人跟前管杂务的,唤作喜鹊。”
喜鹊?兰溪的凤目一冷,想起了一些不太愉快的经历。这个名字,她很不喜欢。至于人凤目清冷冷扫过地下的人,嘴角轻轻一勾,“你确实该罚。你一句忘记了,便险些让我误会了夫人。若是因着你,让我误会了夫人的一片慈心,让我们婆媳失和,那可怎么好?”
喜鹊真没料到世子夫人说变脸就变脸,更没料到本来就是一番客套的说辞,她却是当成了真一般,还直接扣了一顶大帽子在她头上。只是,喜鹊转而又有恃无恐般想到,即便如此,那又如何,她还真敢罚自己不成?
却不想,兰溪还真敢。凤目轻睐脚下那看似惶恐,实则眼神中轻蔑一闪而逝的喜鹊,“你是夫人身边的人,按理说,我不好处置。但虽说只是疏忽之过,可你在夫人跟前伺候,一个疏忽有时便可能酿成大错。不罚,一不能让你长教训,日后做事警醒着些,二,怕是会让底下的人有样学样,偏偏夫人今日却是不在,我也只好越俎代庖了。”
听到此处,喜鹊已是彻底忘了要装谦卑这回事,愣愣抬起头来,一双眼似是冒着火,一瞬不瞬瞪着兰溪。
兰溪身后,秦妈妈看得眉心一蹙,刚呵斥一声,“大胆!”
兰溪却已是轻轻一挥手,制止了她,自己眉心一颦,道,“果真是个没规矩的,你这般行事,早晚要给夫人,甚至整个侯府惹事。”抬起头来,这里的动静不这院子里各方的眼睛和耳朵都有,但轻飘飘又是一顶大帽子扣了下来,即便是婆母跟前的人那又如何,她是这靖北侯府名正言顺的世子夫人,侯夫人不在,她代为教训一个做错了事,还对主子不敬的下人,天经地义。
那喜鹊本就是个机灵的,听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今日,世子夫人罚她怕是罚定了,最可恨还是自己将把柄递了上去,如今哪怕是夫人在怕是也保她不得,何况,夫人还不在。这个时候,喜鹊才知道怕了。脸色一变,便是匍匐在地,将头重重磕在了地上,“婢子无状,请夫人饶命。”说着,说着,一个接一个的响头磕了下去,眼里已是淌了泪,一脸的楚楚可怜。
兰溪心中一哂,边上秦妈妈却是再忍不住,上前冷笑一声道,“喜鹊姑娘用不着这般。夫人虽是要罚你,却是到此时起,也没有说过半句狠话,你这般作态,倒像夫人是那不分青红皂白的恶主一般。什么饶命的话,更是用不着,夫人可不会为了这么点儿事就要了你的命。还是仔细着些磕头,这般细皮嫩肉的,磕坏了,又成了我们夫人的不是。”
喜鹊磕头的动作一僵,半晌后终于不再动弹,却是低着头,默默垂泪。
“罢了,你这副小可怜的模样让旁人瞧见了还真当我是那恶主,终归你是夫人身边的人,我若罚得太过也是不好。你便在这儿跪上一个时辰吧!”话落,兰溪搭了秦妈妈的手,转身便是缓步而去,不再去看地上喜鹊的表情。
这罚说重不重,说轻也是不轻,兰溪没有着人看着,她一走,喜鹊可以阳奉阴违,但这院子里的眼睛和耳朵多着,背后都有各自的主人,究竟要怎么做,就看这丫头是真聪明,还是假机灵了。不过,这些,兰溪都管不着。
“芳草,你有话想说?”如今,枕月已嫁,虽是又回到了兰溪身边,但终究已是媳妇子的身份,帮兰溪管着内务还可以,却是不便随她到处行走。盈风管着账目,一般都在书房。至于流烟。兰溪已有了些别的打算,所以最近都将芳草带在身边,无非是存着历练的心思。如今见她自出了梅园就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兰溪不由笑问道。
“奴婢只是想着,那喜鹊毕竟是侯夫人身边的人,若是”芳草面色踌躇,但是既然夫人已经问了,她也不能不说,只是到了最后却还是没能说全。
但意思,兰溪却已是听懂了,而且听笑了。“你是怕侯夫人回来了会怪罪?妈妈,你说呢?”
秦妈妈的脸色却是淡定得很,“夫人与侯夫人本就不是正经的婆媳,就看早前夫人还没进门时,侯夫人做的那档子事还不明白么?既然注定了彼此是敌人,不过是为着表面的面子情儿罢了,侯夫人今日或许果真是走得急疏忽了,但说到底也是没将夫人看在眼里的意思。而她自己的人将把柄递了过来,夫人没有不接着的礼。夫人要在整个侯府立威,拿侯夫人跟前的人作伐子真是再好不过的。最要紧,喜鹊那丫头对夫人不敬,这可是有目共睹的,说破天去,也是她以下犯上,夫人不过罚她跪一个时辰,已是轻了。今日过后,这侯府的人在对着咱们夫人和青萍居、世子爷的时候,都该好生掂量掂量了。”
听到这里,芳草才恍然大悟。一时间,既是对自家夫人和秦妈妈的佩服,又对自己没有看懂这当中的深意而有些羞愧,要跟在夫人近前,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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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七章 请医
太后的寝殿就设在大殿之后,穿过一条甬道,绕过紫檀底座琉璃彩绘松鹤图的屏风,眼前一暗,重重垂下的帷幕中,寝殿内的光线有些暗,空气也有些浑浊,兰溪不适地皱了皱眉。
“夫人请稍待。”窦公公停下步子,朝着兰溪躬了躬身。
兰溪点了点头,窦公公便佝偻着背脊,快而轻悄地穿过重重帐幔,往里去了。
适才进寝殿来时,秦妈妈和芳草两个被留在了外面,这会儿兰溪孤身一人站在外边,低头看着脚尖,似是极为沉定,实则思绪早已飘远了。
“夫人,太后娘娘有请。”过了一会儿,窦公公再出来时,却是已获准进见了。
兰溪倒是一直不变的从容,随在窦公公身后,穿过层层帐幔,到了内间。黄花梨雕花大床上,侧卧着一个人影。走到近处一看,兰溪心里“咯噔”一沉。
那躺着的人自然便是太后无疑了。只是,距离兰溪与耿熙吾成亲第二日进宫谢恩,不过才过去了几日,太后却像是老了十岁不只。脸色蜡黄,两颊瘦削,颧骨高高凸起,两只眼深深凹陷了下去,一头保养极好的头发也现出了几分斑白。
这自然不是一日就成了这般,兰溪心里清楚,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不过是因着太后要强,之前一直强撑着,而如今却已是强弩之末,再也撑不下去了。一垮,便溃不成军。
虽心里明白,但兰溪脸上还是露出了恰到好处的焦虑,一边快步上前行礼,一边低低唤道,“太后娘娘?”
“是四郎媳妇儿来了?”太后只是闭目假寐,听得声响,睁开眼来,露出一丝笑,朝着兰溪招了招手,“过来坐。”那嗓音却好似被什么蒙住了一般,在喉咙里打转,显得有些含糊。
兰溪心中有数,忙依言上前,坐在了床沿上,手便已被太后一把抓住了。她清咳了一声,这才道,“吓着了吧?但情势所逼,哀家也是没办法。哀家这病已是病老了的,这太医们左一个方子,右一个方子都试过了,不过是这回压了下去,下回发作起来又更厉害了些。圣上是个孝顺的,若他知晓,必然又是会焦心。这国事本就繁重,哀家实在不愿再让他为哀家的身子多操一份心,这才想了个幌子接你入宫。”
即便是个幌子,兰溪又敢说什么?方才在听说太后身子不爽利时,她便已经有了猜测,如今却是更加肯定了。算算日子,太后的喉痈之症怕是严重了,而不惜扯了个幌子将她接进宫来,只怕是她上回进宫时埋下的种子已是发了芽。虽然心中清楚,但兰溪要的是个准话,“臣妇有什么能为娘娘效劳的?”
“你自来是个懂事的。”太后深深看她一眼,忽而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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