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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兰毓秀-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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恼得耿熙吾一把捞过她,长腿一跨,上了床,将她牢牢压在身下,然后不由分说便是恶狠狠在她唇上碾压,末了在她唇上轻轻一咬,这才瞪着她道,“等过几日再好生收拾你。”
兰溪这回不敢说话了,红肿着双唇,迷离着凤眼。将头埋进枕头里,吃吃笑。红红的脸掩映着大红的喜被,红成一片灿耀的烟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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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二章 兢惧
耿熙吾昨日回京时,先是进了宫复命的,因着他到西郊大营检验新到的那批军备,又顺便练了一回兵,效果还不错,所以真武帝龙颜大悦,又赏赐了他一回,并顺口提了齐王府宴客的事,让他没事儿就去凑凑热闹。而且,大抵是知道去应酬难免就要喝酒,还特意免了他的早朝,他这才得以这个时辰了还在府里。
兰溪却是暗忖道,昨日到齐王府应酬的只怕不只耿熙吾一人,难不成今日人人的早朝都免了不成?自然不可能,所以兰溪便想到,看来这一次圣上果然很是欢喜,这才事无巨细,关切到了他会不会醉酒,上不上早朝的小事上,只怕圣上的亲生儿子们也未必有这待遇呢!
不过,兰溪倒是很感激圣上的恩典,毕竟他们好几日不见了,今日能捡着一顿早膳的时间相处,实在是开心得很呐。
用过了早膳,耿熙吾还有些事要处置,便去了衙门。兰溪便也忙着去处理家事了,青萍居还好,左右便也是常规的琐事,但因着耿熙凯这回是一娶便娶了一双,既然是平妻,又两家都得罪不起,这聘礼自然也不能分出什么高低,一碗水端平的结果就是一上午的时间,兰溪忙得是脚不沾地。倒得终于能够歇下喘口气时,兰溪一边捶着酸胀的小腿,一边感叹道,莫不是沈氏早料到会有今日,这才将这个烂摊子早早甩给她的?
正胡思乱想着,有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快步而进,是芳草和耿熙吾身边的悦翔。
兰溪免了二人的礼,自然先望向悦翔道,“可是爷有什么事?”
“回夫人的话,爷今日有个推不开的应酬,怕是要晚些再回来,特意差小的回来知会夫人一声,让你千万别等她。”
兰溪弯弯嘴角笑了,要干什么知道来报备一声,这也是个不错的进步啊!一边想着,便已是一边让芳草打赏了悦翔。悦翔倒也不含糊,干脆地谢了赏,说是爷还等着他伺候,便又急急地走了。
兰溪笑容满面地回过头来,望着芳草道,“又什么事?”
芳草从袖口处拿出了一封信,回道,“夫人,也不知是什么人,送了封信来。”
信封上写着靖北侯世子夫人亲启几个字,兰溪望了过去,眉心微微一蹙,前世虽说与赵屿顶多算得相敬如宾,但好歹做了那么多年的夫妻,她不可能连他的字迹也认不出的。他又想干什么?
说实在的,如今兰溪是半点儿也不想再与赵屿见面,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就要开口让芳草将那信烧了,可是话到了嘴边,转念一想,她又犹豫了。
芳草拿着那封信,觉得有些奇怪,她家夫人虽然看着柔弱,但性子却是坚韧果决,倒是难得见她对着一封信也迟疑这么久的样子。莫不是……这封信有些难办?芳草便有些后悔,她以为一封信而已,没什么打紧的,就直接拿来给夫人了,早知道应该先与秦妈妈商量了再说的。
随着兰溪沉默的愈久,芳草的表情便愈是不安,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得兰溪终于开了口,“给我吧!”
将信拆开,雪白的信笺,再寻常不过,笺上不过一行墨迹,果真是赵屿的字迹,中规中矩的行书,只在收笔处隐现锋锐,字如其人,果不其然。
兰溪收起纷乱的思绪,静静望去,不过一句话,“梧桐里,显月楼,盼卿一晤。”
他居然约她见面?他凭什么以为她一个有夫之妇,是他想见便能见的?而且,他凭什么以为,在发生那么多事之后,她还会见他?兰溪几乎忍不住将那信笺撕个粉碎,可是,她不能。
凤目圆睁,死死盯着那行字的下方,用朱砂画着的一朵花。
前世,在嫁给赵屿两年后,京城流行起了额间妆。有一回,赵屿也不知为何来了兴致,自己拿了笔给她描了这样一朵花。杜若,那是只有南方才有的花,兰溪那时还没有一次又一次地对他失望,心里还存着一丝念想,那时还以为他心里有她,因为她是在南方长大的。所以,她学着将那花临摹得惟妙惟肖,与他画的一般无二,日日妆在额间,而他,却再也没有多看上一眼。兰溪到那时才恍惚过来,他自幼长在京城,却识得长在南方的杜若,怕是因着想回他父王的封地吧?哪里与她有什么关系?
可是,那朵花,她曾临摹过千遍万遍,外镜中自己额间看过无数回,这一刻,自然梦一眼就认出。
可是……他在这信笺上画了这么一朵花是什么意思?有一种凉意窜上背脊。有些想法呼之欲出,兰溪却是用力摇了摇头,在它成型之前,将它摇散摇没。不!那太荒谬了,绝不可能。何况,从前与赵屿的几次见面中,他没有半点儿的异样。应该是不可能的。也许……画这花只是他的习惯罢了。
“夫人?”兰溪正在努力说服自己的时候,芳草看着她突然惨白得不见一丝血色的脸容,吓得不轻,连忙低声喊道。
兰溪好歹还能听见声响,愣愣抬起头来,却是眼神涣散。
“夫人?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芳草担心地迭声问道。
兰溪没有回答,她低下头看着手里的信笺,眼神还是茫然而惧怕,但脸色却一点点沉定了下来。
芳草心里害怕,觉得夫人太不对劲,正要扭身出去叫秦妈妈时,兰溪却再度开了口。嗓音幽幽,有些不太真实的飘忽,“芳草,你去让人备马车,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芳草踌躇了一瞬,咬牙应了一声,快步退了出去。她知道,一定是出事了,只是在夫人身边伺候了这么些年,她起码学会了,不该问的,就闭紧了嘴。
而兰溪,将手里的信笺捏紧,那朵花在她手心皱了,她抬起脸,脸色虽仍是苍白,目光却因着坚定而缓缓凝聚。虽然觉得不可能,但不去确定一下,她实在放心不下。而且,她也想知道,费尽心机,赵屿,你究竟想要干什么?莫非事到如今,你还不肯放过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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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三章 梦回
梧桐里,因着整个坊都遍植梧桐而得名。显月楼在梧桐里的显月湖边,因着每到月圆时,圆月便会映在湖中央,而湖中特制的孔洞会因着月光的投射,在湖面上显出第二轮圆月,因而得名显月。
显月楼是京城里比较出名的酒楼,除了景致无双,也是因着佳肴可口,但与早前兰溪去了无双苑一样,一水一菜都是天价,所以多只做达官贵人,富商巨贾的生意,但也就因为如此,素日里都还算得清净。
兰溪到时,直接被候在酒楼外的季飞领着上了二楼,直到拐角处的一间厢房门前才停了步子。
季飞朝着门里递了递手,然后便是垂首恭立在一旁。
兰溪伸手要推门,却又躲了顿,对身后的人吩咐道,“你们就留在外面。”
她今日出门,又是来见赵屿的,并不想惊动太多的人,所以也只带了芳草和七月两个。
“夫人?”芳草显然不怎么赞同,她知道定有什么事,本就不安,见得季飞的那一刻,那不安更是窜进了骨子里,这人她认得,正是平王世子跟前的长随。那这雅间里的,便必然是平王世子了。可是,夫人为何要来见平王世子?夫人一介闺阁女子,又是有夫之妇,私见外男已是容易落人口实,但让她们跟着,好歹还能避避嫌,如何就能让她们留在外面?夫人素日那样一个思虑周详的人,今日却是怎么了?
“你们安心留下。我心里有数。”兰溪垂眼低低道了一句,这回的话里却多了些不容置疑的命令,芳草就是有再多的不愿,也只能从命了,只能心里忐忑不安地看着兰溪推开雅间的门,走了进去,又反手关上了房门。
进了门,兰溪一抬眼便已看在了坐在窗边的赵屿。他显得心情极好,嘴角轻弯,正抬手倒茶,与兰溪此时心情的阴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既然来了,也就不必站在门边了,过来坐!”
兰溪自进了房门起,就站在门边,戒备地看着他,赵屿这才抬头笑道。
兰溪步子未移,目光中的戒备非但没有消散,反而又深了两分,“我没有那么多时间,你有什么话就赶紧说。”
赵屿终于放下了茶壶,抬起眼来看她,意味深长地笑了,“我以为你再不愿见我!可你来了。你来了,不就是有话要问我的吗?”
兰溪深吸一口气,突然觉得自己今日真是做了错误的决定,不再说话,她旋过了脚跟,欲走。
身后,突然脚步声急促而至,兰溪心中的戒备一直未曾放松过,往旁边一躲,让赵屿伸出来拽她的手,落了空。
她闪到雅间的一角,一双眼死死盯住他,咬牙道,“看来没什么好说的了。”
赵屿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虚握了一下,终究是拉了回来,嘴角苦涩地一牵道,“我只是听说昨日在齐王府,林氏当众给你难堪,所以想着当面跟你说声对不住罢了。”
兰溪想着,她昨日确实觉得无辜,可惜,却没有在意到需要他来跟她说对不起。“尊夫人说了些什么,我都记不得。说到底,我与她头一回见面,自问没有对她不住,往后要交道的地方也少,我倒是没有什么在意的。至于你们夫妻之间的事,与我无关。你如果想要说的只是这些的话,那我走了。”话落,兰溪迈开了步子,手已搭在了门栓上,果真是要走的样子。
“你果真没有什么要问的了?”赵屿在她身后促声问道。
兰溪没有回头,但搭在门栓上的那只手却悄悄顿住了。
“你成亲那日,我喝得酩酊大醉,就在那一天,我做了一个梦,梦里,你凤冠霞帔,那一身红绸绣鸳鸯戏水的嫁衣衬得你美极,可是梦里,你嫁的是我,我们拜过天地,入过洞房,我的梦里,没有耿熙吾。”赵屿的飘忽的音调一点点拔高,到了最后已经成了吼。
兰溪却是听得背脊发寒,她原本搭在门栓上的手“啪”地一下,滑落了。她觉得自己像是堕入了一场噩梦之中,却听着自己冷静的嗓音空洞洞地响在耳畔,“你都说了,只是一个梦而已。”可是那大红丝绸绣鸳鸯戏水的嫁衣她统共穿过两回嫁衣,哪怕过去的记忆并不美好,有些事却还是铭记在了脑海,一经提起,方知清晰。
“是啊!我原也以为那只是一个梦,是我太想要你,却又求而不得的一个美梦。可是太真实了,真实到我不愿,也不敢相信那只是梦。”赵屿嘴角的苦涩更甚,“从那天之后,只要我喝醉,便常常梦见你,说实话,梦里的你眉头始终都皱着,不是太开心的样子。有一次,梦里的我从窗边过,看着你倚在窗槛上发呆,只觉得心里一揪,为了讨你欢心,便拿笔在你额间画了一朵花。杜若,是只有南方才有的花,我未曾见过,虽颜色淡雅,花朵细碎,但却清新独特,便一如你。”
兰溪垂落在裙边的手死死握成了拳头,尖利的指甲深深嵌进掌心之中,但她却是丝毫不觉得疼,兰溪蓦地扭头看他,“你要跟我说的,就是你这些莫名其妙的梦不成?你是疯了吗?竟把梦境当真了?”
可是兰溪不知,她的脸色苍白到几近透明,她的目光闪躲着,甚至不敢与赵屿对视。
赵屿蹙了蹙眉心,眸中异光一闪,“就当我疯了好了,我一直在想,你为什么从一开始就不喜欢我,在那个梦境里,我才找到了答案。那个梦是真实,梦里的那个我,怎能对你那般冷淡?可我又觉得,梦里的那个我,是那么的幸福,因为可以名正言顺的拥有你。”
兰溪不想再听了,“赵屿,一个梦而已,你果真是疯了。”
“那么你呢?你又是为什么出来见我?难道不是为了那一朵额间花吗?”赵屿突然咄咄逼人,“我倒是要问你,那个梦,果真只是梦吗?”
“你的梦,我如何知道?再说了,不是梦,又是什么?你若是想将梦当成现实没关系,我却不会陪着你疯。我的现实就是,我嫁的不是你,我现在是靖北侯世子夫人,耿熙吾的妻子。”兰溪死死咬住牙,心中的那个秘密,她死守着不说,谁又会知道?
………………………………
第五百九十四章 陷阱
兰溪强忍着心里的畏惧,将这番话吼完,但垂在身侧,已是紧握成课拳头的手却是忍不住发起了颤,她转而死死揪住了自己的裙摆,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克制住浑身的发颤。
赵屿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深深地看她。那目光里含着质疑,含着探究,锐利得像是两把刀,要直直看进她的眼底,看穿她的心,洞悉她极力想要掩藏遮盖的一切。
兰溪觉得,自己再也待不下去了。而事到如今,她与赵屿已是无话可说,扭头、转身,手伸了出去,刚刚碰到门栓……
“芳草?七月?你们怎么在这儿?”
门外突然响起的声音让兰溪浑身一僵,这个声音,她自然不会错认。蓦地扭头,她瞪向身后的人,原来……这才是他挖的陷阱。她小心了又小心,戒备了又戒备,却还是因着一朵花便失了方寸,冷静不再,就这么跌进他的陷阱里,不及挣扎。
赵屿没有作任何的辩解,微微笑,是默认,带着淡淡的自嘲,但却很是坦然。
“夫人也在这儿么?”门外,没有听得芳草和七月的回答想必两个丫头还会心虚,而耿熙吾是什么人?那样明显的异样他如何会看不出?那声音渐渐多了两分怀疑。
兰溪几乎可以想见,他已是往紧闭的房门看过来的眼神,以她对他的了解,她丝毫不怀疑,丫头们若是再不答,下一刻,他便会破门而入。
那一刻,她什么也没办法想,只是满心的惊惶,但容不得她退,她狠狠一咬牙,搭在门栓上的手一动,“吱呀”一声,门,轻轻开启。
一抬眼,便触及了耿熙吾深幽的双眸,呼吸,蓦地一滞。不及再看她他眼底倒映出的脸色惨白的自己,她匆匆垂下眼去。
耿熙吾定定看了她许久,才缓缓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转而落在了她身后那人的身上。
静,自始至终,都是令人窒息的安静,没有人开口,耿熙吾没有质问,甚至没有一声问,赵屿也没有出声再添一把火,但兰溪却是再也受不了了。低着头,垂这眼,她谁也不看,脚步匆匆,便是越过了耿熙吾,背影带着两分惊慌失措地快步而去。
芳草和七月两个面面相觑片刻,连忙跟了上去。
耿熙吾没有立马跟上去,他只是深深望了一眼兰溪略带仓皇的背影,便转过头来,再看向赵屿时,一双眼里的杀气沉淀啊更了难窥眸色的暗阒,“我警告过你!别逼着我哪一日不顾一切杀了你!”
“我不过是因着昨日的一些事,觉得对阿卿不住,所以特意叫她出来,跟她道歉的。我又没有对她怎么样,你何必如此?还是说,你觉得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赵屿的语调可谓是挑衅,一边说,还一边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丝毫不顾耿熙吾黑沉的脸色。
耿熙吾似是极力地克制着什么,虽然神色仍旧淡漠,额角却已是青筋暴露。好一会儿后,耿熙吾终究是扭头走了。
他身后,赵屿望着他的背影,嘴角泛起一丝笑痕,怎么办呢?谁让你们偏要恩爱的让人妒忌呢?你们越是恩爱,我便越是见不得,越想使坏。
耿熙吾出了显月楼,一抬头,便瞧见了兰溪的马车还停在楼外,芳草和七月并悦翔三个都站在车外,神色有些不安。见得他来,几人连忙给他行礼。
耿熙吾略作沉吟,挥了挥手让他们免礼,又略略踌躇了片刻,这才跨步上了马车。
谁知,刚刚掀开车帘,一道影子便已是冲了过来,不由分说便是抱住了他。
熟悉的温暖柔软,熟悉的淡雅清香,他自然不会错认,从前的每一次,将她揽在怀里,他便好似拥着缺失的另一半,只觉得圆满,心里更是全然的欢喜。可是这一刻,感觉却是变了些味。
愣了一瞬,他抬起手,想要将她环在他颈后的手拉下来,却不想她反倒抱得更紧了。
“你不要问我,我也不会说。但你信我,我没有做,也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兰溪的声音闷闷在他的耳畔响起,但语调却是有些急切。
耿熙吾目光微闪,扣在她手上的手发了力,用力将她的手扯了下来,低头看她,目光定且深,只是并不言语。
好在兰溪这一回并未闪躲他的目光,只是有些不安地轻轻咬住了下唇,怕他不相信一般,她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迭声道,“我说得都是真的,你信我!”
耿熙吾还是不说话,仍然看着她,半晌之后,却是沉沉叹息一声道,“你从前说过,不希望我瞒着你,我也尽量做到与你坦诚,你问,我便会答。”
兰溪没有回答,却悄悄垂下了眼。
“你今日究竟为什么要来见赵屿,当真不能告诉我吗?”耿熙吾还是问了,嗓音瓷沉而平静,但音调却比平常低了些。
兰溪没有办法回答,抬起眼看他,一双眼,悄悄便是湿润了。有些事,她并不是特意瞒他,可是该怎么解释呢?那些匪夷所思的事,只能是她一个人永远的秘密。
耿熙吾眼底的光一点点地陨灭了,终于,他移开了视线,不再紧盯着她,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你果真是不愿说的。也罢,不愿说便不愿说吧!终究我也逼不了你。我舍不得。”
“师兄!”兰溪被泪水迷离的眼中,只能瞧见他眸底暗淡的光和嘴角那抹让人看了心下一揪的笑痕。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忍不住就要不顾一切,和盘托出,可是,话到了嘴边,她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耿熙吾的双眸又是黯了一黯,“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些事!”话落,他不再看她,转头矮身出了马车。
车帘被挑起,复又垂落,马车内光线一明一暗之间,耿熙吾的身影已是在她眼底消失。
兰溪下意识伸出想要挽留的手僵在半空中,握住了一片虚无,她眼里的泪再也忍不住,决了堤。
显月楼外,目送着靖北侯府的马车晃晃悠悠走远了,耿熙吾的双眼一点点沉下,那眼里的冰冷与锐利是兰溪从未见过的,“去查一查平王府,平王、赵屿,还有整个平王府的人,能挖多深就挖多深。有些人,是该让他忙一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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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五章 冷战
“这是怎么了?”秦妈妈见兰溪回来,却是红肿着双眼,一言不发就进了内室,并转手便关上了门,便连忙转头问芳草。
芳草却只能苦笑着摇摇头。
待得夜幕降下,耿熙吾还是没有回府,而那扇房门始终紧闭,饭菜热了又冷,冷了又热,已是反复了数回,却是连门也进不得。秦妈妈再也忍不住了,让芳草端了饭菜,亲自敲响了门。这回倒是得以进了门,可是不过几息的工夫,两人又再度从屋内出来,站在廊下,看着托盘上纹丝不动的饭菜,无奈地叹息。
秦妈妈的眉心忧虑地拢着,“这忧能伤身,偏偏夫人连饭我不肯吃,这身体可怎么受得了?”更深的忧虑却是,不过还在新婚,眼看着夫人与世子爷感情好得很,怎么转眼却又闹起了别扭。虽然夫妻俩没有不闹别扭的,可秦妈妈这心还是不安得很。
不安的还有芳草,尤其是她比秦妈妈知道更多的内情,今日的事情,换做任何一个男人,只怕都不能轻易的过去。虽然,芳草是相信自家夫人与平王世子之间是清白的,可是耐不住他们确实背着世子爷在外面相见,最要紧还是被世子爷当场撞见了。
这么一想,芳草更是不安,“妈妈,夫人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担心她会出事。你看,要不要派人去找找世子爷?”
话方落,月洞门外突然响起了脚步声,两道身影一前一后进得门外,当前一人一袭玄衣,面色沉冷,不是耿熙吾又是哪个?
秦妈妈和芳草两个赶忙屈膝行礼。
耿熙吾单手背负于后,目光却是落在了芳草手中端着的托盘上,半点儿也没有动过的饭菜已是不见了热气,他的眉心便不由地紧蹙。
房门“吱呀”一声轻启,坐在软榻上,抱膝发着呆的人轻轻眨了眨眼,略一沉吟,还是转过头来。与暗夜同色的身影从黑暗中一步步走了过来,兰溪干涩的眼中,以为再也流不出的眼泪又盈了满眶。
耿熙吾原本强撑的冷硬,在撞见她的泪眼的刹那,又全线溃败,沉冷的表情有一丝的崩裂,他走到她身边坐下,叹息了一声,“怎么哭了?”
兰溪身子一撑,便又如方才在马车上时一般,将她他紧紧抱住,在他耳边哽咽道,“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方才,她一个人在屋里等着他,等到天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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