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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兰毓秀-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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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未说完,未尽之意,兰溪却是心知肚明,目光微微一暗,“暂且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府外和族中,我却是插不了手,但是旁人可以。”三老爷,还有老太太,只要能请得他们出手,那便可万事无虞。
秦妈妈点头,也明白了兰溪的意思。“那好,老奴先回去守着太太,务必把姑娘的话带到。”
“嗯。”
谁知秦妈妈还没走出房门,兰溪这儿却又来了人。今日,兰溪这儿进进出出的,倒当真是热闹得很,偏偏来来往往的人都没有那个热闹的心情。这回来的,却是三老爷跟前的松茗。
“五姑娘,老爷请你立刻到知梧轩去一趟。”
秦妈妈与兰溪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挑起眉来。
夜,已经深了。娴雅苑内仍然灯火通明,董妈妈、流烟、盈风几人都候在花厅内,没人言语,就连呼吸也有些小心翼翼,偏偏,那气氛却很是凝重,仿佛连从厅内穿过的风也僵凝冻结。日落时分,兰溪被三老爷请去了知梧轩,枕月也随着去了。可是已经一个多时辰过去了,到现在仍未回来。三老爷请她们姑娘,必然是为了稍早时发生的玉茗的事,只是究竟是个什么章程,几人心里越是挂怀,这会儿便等得越是焦心。
“姑娘,你回来了?”门外,隐约传来声响,却是那煮雪的声音。董妈妈几人先是一愣,却由不得多想,纷纷掀帘而出。
帘外,两盏气死风灯在夜风中轻轻晃荡,晕黄的灯光堪堪照亮跟前一隅,兰溪正在枕月和煮雪一左一右的扶持下跨上石阶,从黑暗中一步步走到光亮处。抬眼见董妈妈几人都是一脸急色,她不觉微微一笑,道,“进去再说。”
一行人簇拥着兰溪进了花厅,枕月伺候着她脱下身上雪青色镶灰鼠皮的斗篷,兰溪施施然刚在椅上落座,一杯沏好的热茶已经递到了跟前,“姑娘,先喝口茶,暖暖身子。”
兰溪抬起眼睑,望了一眼面前笑咪咪的煮雪,也没有推辞,接过茶碗,轻啜了一口,温度,恰恰好。送罢了茶,煮雪顺理成章地站到了一边,除了流烟瞪了她两眼,其他人见兰溪没有开口撵她,便俱都闭紧了嘴。
“姑娘,老爷怎么说?”董妈妈等不及了,连忙开口问道。
兰溪先是苦恼似的蹙了蹙眉梢,“今日的事,父亲很是震怒。稍早时,因为听到院子当中的传言,当场便让人杖毙了一个碎嘴的小丫头。”
杖毙?在场几人一听,都是吓得脸色一变。
“经了老爷这一出,府中传言可稍止。但老爷觉着府中最近诸事不顺,怕是小花园中冤魂作祟,所以已经禀了老太太,过两日便自灵台寺请来高僧做法,不管是厉鬼也好,冤魂也罢,都要将她除了去,还府中清明。”
“那太好了。”董妈妈几人皆是欢喜,就连煮雪也弯起唇,跟着笑了起来。
………………………………
第八十九章 布局
。
三老爷听见动静,抬起头来,瞧见兰溪,轻一摆手,道,“出去再说。”
“母亲怎么样了?”父女俩一前一后走出卧房,兰溪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即便秦妈妈给了她暗示,但刚才看见三太太聊无生气地躺在床上,兰溪心口仍是揪心的疼,那画面与前世的某一幕重叠,她几乎没有办法呼吸,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从那噩梦般的过去中挣扎出来。
“放心。”三老爷轻描淡写两个字,不知为何,却让兰溪满心的惶然登时消失无踪,她轻轻松了一口气。“阿卿……”三老爷双手背负身后,兰溪茫然抬起头来,对上那双眼,兰溪其实从没有那么认真的端详过父亲的眼睛,那双眼睛很漂亮,如黑曜石般的纯粹深邃,可这一刻,却冷若寒星,“敌动,咱们也动!”
三太太病弱膏肓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传遍了整个兰府,众人众象皆做何想暂且不得而知,不一会儿,却又听说芳姨娘被三老爷下令禁足屋中,她的居处里里外外被十来个家丁围了个水泄不通。于是,众人心中多了两分了然,三太太的病,莫不是与这芳姨娘有关?
午后,宁远居的东跨院与西跨院截然不同的安静,好似所有的人都跑去了西跨院,人人都去看芳姨娘的热闹,尽管无一例外都被手拿刀兵的家丁拦在了垂花门外,却仍是乐此不疲。相较于西跨院的人声鼎沸,东跨院如同被人遗忘了一般,安静而沉寂。左边厢房的窗户被推开了一条缝隙,一双眼睛从窗后探了出来,见对门也是门窗紧闭,异常安静的样子,便又缩了回去,窗户,重新关严实了。
“不能去!你不能去!”秋姨娘紧紧拉住兰湘的手,白着脸,哀求地看着她,迭声道。
兰湘不发一言,只是咬了唇,用力地挣扎,想要摆脱秋姨娘的拉扯。
秋姨娘却是半点儿不肯放松,噙了泪压低嗓音道,“湘姐儿,你不知道,她有多厉害。你若是跟她作对,被她知道了的话,她定然不会饶过我们母女俩的。再说了,你也听到了,老爷下令看住了芳姨娘,所以,你去了也是白去。你把这话说给谁听,谁会相信你?”
“姨娘,就是因为太太命在旦夕,就是因为父亲下令看住了芳姨娘,我才不得不去这一趟。姨娘,太太待咱们母女俩不薄啊!”兰湘一贯柔顺的面容此刻却是从未又过的坚定,不想伤了姨娘,她一时挣脱不开来,便试图晓之以情。
秋姨娘神色略略动容,片刻后,又一咬牙道,“太太是对我们不错,可咱们母女俩在这兰府之中,毫无凭恃,别人要对付我们,不过是捏死两只蚂蚁,我们谁都得罪不起,也只好对不起太太了。”
………………………………
第九十章 变局
。”
“五姑娘?”秋姨娘很是惊讶。
兰湘点头,“我最近冷眼观察,五妹妹如今行事比从前长进了不少,找她说话,一来,姐妹之间交谈几句再正常不过,不会惹人注意,二来,我觉着五妹妹很是聪颖,这话不用说得太明白,她也定然能懂得我的意思,于我们母女俩反是好处。”
“五姑娘……当真能行?”虽然有些道理,但秋姨娘仍有疑虑,她实在没有办法把自己印象里的那个五姑娘跟兰湘口中那个聪明能担事儿的形象上靠。
“姨娘,你就信我一回吧!”
秋姨娘想着,这孩子毕竟是长大了,之前那一席话,就说明她比自己看得要深远,罢了,既然决定了要做,那便信她一回吧!
在宁远居和三老爷深谈了一番,兰溪觉得有些倦了,被三老爷板了脸撵回了娴雅苑。谁知,刚走到门口,便撞见正要出门的盈风,后者见她,微微松了一口气,“姑娘,三姑娘来了,奴婢正要去正院唤你。”
兰湘来了,兰溪不觉得有多惊讶。三太太病入膏肓的消息已传遍整个兰府,没道理,同是三房的秋姨娘母女会没听到风声。偏偏三老爷一早就下了死令,正院谢绝来客,各方来表关心的,一律被挡在了垂花门外。兰湘不得其门而入,到她这个三太太亲女跟前来表表关心,也是有的。
兰溪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整了整脸色,快步进了花厅。“三姐姐来了好一会儿了吧?让你久等!”
兰湘从椅上站起,见兰溪面色有些倦态,心想到重病在床,生死未知的三太太,不由心有戚戚焉,“你我姐妹,五妹妹何必与我客气?不知母亲可好些了?本该亲自去看看,偏偏父亲下了令,我却是进不去,只好到妹妹这里来瞧瞧。”
“三姐姐有心了。母亲那边,已经找大夫来看过了,施了针,应是要好些了,只是尚未苏醒。”
“这样啊!母亲她吉人天相,定然没有大碍,五妹妹莫要过于忧心了。”
“承三姐姐吉言了!”
这话撂下,室内有一瞬的沉寂。片刻之后,兰湘略带难色地道,“五妹妹,我心里挂心着母亲,回去了怕也是坐立不安,若是妹妹不嫌弃,可否留姐姐在妹妹房里多待一会儿,咱们也好一处说说话,心就不那么慌了?”
兰溪有些愕然,这三姐姐在印象里,一贯都非常识相,兰溪本以为今日来表过关心之后,她也该告辞了才是。怎的,却说了这么一番话?抬起眼,兰溪见兰湘微微笑着,目光诚挚,突然便想到,许是三姐姐怕她胡思乱想,所以想留下陪她吧?不管前世,还是今生,兰溪跟自家姐妹间的感情都只是过得去,待得嫁入平王府之后,更是彻底断了往来,如今见兰湘示好,兰溪倒有些开心,便也顺势道,“那自是敢情好。只是光说话未免无聊,咱们还是找些事儿打发时间吧?听说姐姐打得一手好棋谱,偏偏妹妹于棋之一道开了六窍,尚是一窍不通,怕是不能陪姐姐尽兴了。”
兰湘微微一笑道,“那不如一起做针线活儿吧!”
兰溪欣然应之,“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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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迷局
。”
据说?兰溪冷笑,据谁说?
兰湘却整了整衣袖,站起身来,“唉!坐了这么一会儿,我有些乏了,准备回去歇歇了。妹妹也该歇会儿,这针线活儿最费眼,可别做得太久。母亲若是好些了,我再来寻妹妹一道去看她。”
该说的话,说完了,兰湘便也没了逗留的理由,整了整衣衫站起。
“我送三姐姐吧!”兰溪微微笑着站起。
门外候着的几个丫鬟听得动静,纷纷进门来。兰湘的大丫鬟,叫茉莉的,很快上前来将兰湘的针线收拾好,众人一齐往屋外走。出门前,几个丫鬟忙给各自的主子披上大毛衣裳,姐妹俩这才相携出了房门。
“三姐姐,多谢了。”姐妹俩站在檐下,兰溪笑望着兰湘,淡然平常地道了一句。兰湘回头,朝着她点了点头,二人相视一笑。
目送着兰湘主仆俩远走,兰溪突然低低地笑出声来。“姑娘?”流烟不解地望她。
兰溪一边笑着掀起帘子,一边往里走,“流烟,我怎么会忘了?同样是没了亲人,你说若是芳姨娘恨母亲的话,葛姨娘会不恨吗?”
流烟的眉皱得更紧了,真是不明白的,好端端的,怎么又扯上了一个葛姨娘?帘子在眼前垂落,流烟还在帘外皱眉苦思,帘内已经传来兰溪的吩咐,“流烟,你跑一趟正院,请秦妈妈抽空过来一趟。”
“妈妈,今日三姐姐过来,找我说了会儿话,当中提到了葛姨娘,说是,她擅香。”待得流烟将秦妈妈寻了来,兰溪便没有绕半点儿弯子,直言道。
秦妈妈一惊,而后垂目凝思片刻,却略有踌躇道,“其实关于这个葛姨娘……老奴也有个事儿想跟姑娘说,奈何,因着玉茗的事儿,倒是耽搁下了。”
“哦?”兰溪挑眉,静待秦妈妈的下文,谁知等了半晌,却不闻其声,抬头却见秦妈妈面犯难色,欲言又止,不由愕然,“妈妈这是怎么了?有什么话直言便是,无需顾忌。”
秦妈妈心想,也是,本就不能把面前的姑娘当成一个寻常的九岁孩子来看待,何况,如今的情况,这桩事却是不得不说了。想到这儿,秦妈妈牙一咬,心一狠,不管了,“姑娘,就老奴所知,三老爷应已数年未曾进过葛姨娘的房了吧?”
兰溪一头雾水了。
秦妈妈心想,果真还是个孩子,该说得明白些。于是,秦妈妈眼一闭,破罐子破摔了,“不瞒姑娘,老奴在宫中待得久了,跟着从前一个老嬷嬷学会了一种掌眼的本事。日前,葛姨娘为三太太侍疾,老奴见过她两面,她虽穿着老沉,面目消瘦,然而,老奴观她面色,却是眼角含春,那身段儿也绝非久疏情事之人。”
这回,简单利落。这回,清楚明白。这回,兰溪总算是听懂了。
于是,兰溪目瞪了,口呆了,惊抽了。
秦妈妈的意思是,她爹的头巾可能绿了一角,是不是这意思?是不是?
好一会儿后,兰溪才从惊愕中,稍稍醒过神来,吞了吞口水,斟酌了一下说辞,这才干巴巴地问道,“妈妈……能确定吗?”
………………………………
第九十二章 困局
。算起来,前前后后,三老爷竟在祖宅待了六年之久。而那芙姨娘也是在祖宅时出的事,所以太太才会封了她原先住的院子。后来,两房回了京,留在祖宅中的下人没得了主子吩咐,自然不会轻易去开那院子。而这回回来,若非闹鬼一事,只怕兰府众人都早已遗忘了那处院子,试问又有谁会去开呢?锁了十几年的锁锁孔居然无锈,这本身便有猫腻。姑娘,那院子,可要去查查。”
兰溪轻轻摇头,“如今哪儿能腾开手来?”
秦妈妈想想也是,如今芳姨娘那边,老爷已经布好了局,葛姨娘这边,竟是难以兼顾,可是……“姑娘就不怕她们本就是联手的?”
兰溪呵呵笑了一声,“即便是联手又如何,如今芳姨娘大势已去,换作你是葛姨娘,你会怎么做?”
秦妈妈脸色变了几变,“弃车保帅!”
“若芳姨娘是只过河的卒子那还算值得,就怕,在别人眼里,她不过是枚棋子,而今,成了弃子罢了。秦妈妈,若你是芳姨娘的话,咬出葛姨娘的可能有多少?”
秦妈妈沉默良久,才道,“那得看芳姨娘对太太的恨,有多少了。”
兰溪微笑,可不是么?如今这个局势,似乎也只能如此了。洞悉得太晚,只能暂且当作不知,放过那条漏网的大鱼。
“姑娘,姑娘,不好了!”流烟苍白着脸,咋咋呼呼着跑了进来,“听雨被九姑娘的奶娘砸破了头,那奶娘抱着九姑娘跑了。”
兰溪本来还微微笑着的脸庞瞬间变色,“什么意思?什么砸破了头?什么奶娘抱着九姑娘跑了?听雨现在在哪里?”
“她浑身的血,怕吓着你,所以枕月便把她带去了我们房里清洗包扎去了,她让我先来禀报姑娘,她很快就过来……”
流烟话还未说完,兰溪已等不及径自奔出屋去了,秦妈妈紧随其后。到了枕月、流烟的房间,便见听雨似是已略略梳洗了一番,但身上仍有血迹斑斑,脸色惨白着,枕月正将白布往她脑袋上缠,想来定是脑袋上破了个口子。
听雨一见兰溪,连忙挣扎着要起来,兰溪赶忙上前,道,“别动,先把伤口包扎好了再说。”
听雨却是等不及了,“姑娘,奴婢有负姑娘嘱托,没有照看好九姑娘。”说着说着,便红了眼眶。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兰溪其实早已心急如焚,如今见听雨的血似已止住,精神头也还好,料想并无大碍,如今听她主动提起,便也顺势问道。
听雨深吸一口气,憋住眼中的泪,这才娓娓道来,“姑娘吩咐说近日非常时期,定要看好了九姑娘,不得让她离开视线半步。奴婢句句谨记在心,一直不敢离开九姑娘半步,一切原本也都好好的。谁知,今日,奴婢不过是去了趟官房,回来便见着奶娘神色惶惶地抱着九姑娘往外走。奴婢见她神色不对,连忙去拦,她却是不肯,奴婢便与她纠缠起来。奴婢看自己一人拦她不住,又怕伤着了九姑娘,处处顾忌,便想着叫人来帮忙,谁知,刚刚开口,她顺手抄起边上的花瓶就砸了奴婢的脑袋。也怪奴婢没用,顷刻就晕了过去,再醒来时,九姑娘……九姑娘已经不见了。”说到此处,听雨再也忍不住,泪珠儿滚滚而下。
………………………………
第九十三章 对局
兰溪听到此处,已是惊涛骇浪,她之前一直怀疑柳絮,竟不妨还有个奶娘?提到柳絮……“当时柳絮人在何处?她在吗?”
枕月已经将伤口包扎好了,但眼见着听雨摇头,几人还是连忙阻止。听雨有些尴尬,半晌后,才道,“没有。当时柳絮去了厨房,只是我醒过来之后,在院子里找九姑娘和奶娘的时候也没有瞧见她,她必然也是不在的。”
兰溪一听,更是急了,不管柳絮与那奶娘究竟是不是一伙的,如今阿久的处境都不太妙,先是三太太,再是兰沁,好像不管她怎么努力,命运还是将一切推往了前世的轨迹。兰溪怕了,上一回她能从假山上救下兰沁,那这一回呢?会不会来不及?会不会一会儿她就只能见到从冰冷的湖水中,打捞起来的,僵直的尸体?
“姑娘!姑娘!”连叫了两声,都不见兰溪有反应,再看她面色惨白,双目飘忽,竟是失了魂,落了魄,秦妈妈紧皱双眉,提高了嗓音,喊道,“姑娘,你醒醒,九姑娘还等着你呢!”
醍醐灌顶,灵明一清,兰溪哆嗦着清醒过来。连连深呼吸,才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暂时不去想那些可怕的可能。“枕月,董妈妈不在,你马上去召集人手,分散到园子中去找。流烟,你去松泉院找老太太,告诉她阿久的事儿,请她老人家示下。盈风,你辛苦些,多跑几处,求大伯母、二伯母、四婶婶相帮。最后,秦妈妈,劳烦你马上回正院去,找着父亲,跟他要些人手,最好是有功夫在身的……。”略略顿了顿,兰溪像是想起了什么,目光一动,“都往双月湖去!园子太大,要处处都找到,需时太长,可我们必须尽快找到阿久,多耽搁一会儿,阿久就多一分危险。园子里便请其他几房的人帮忙,你们都往双月湖去。”
“是。”虽然流烟几人都不太明白,为什么姑娘别的地方不说,偏偏就让她们往双月湖去,但这些日子姑娘的判断几乎从未出过错,所以几人心中虽有疑虑,却是没有半点儿犹豫,纷纷领命而去。
秦妈妈落在最后,欲言又止。
兰溪自然知道她心中所想,强扯出一抹笑道,“这事怕是瞒不过母亲去。毕竟她们掳走阿久,定然是冲着母亲来的,你且与父亲商议着,能拖得一时是一时,那边,我先去问过。”
“姑娘万事小心。”秦妈妈郑重道完这一句,亦是举步匆匆而去。
兰溪回过头,却见听雨正扶着头起身,“你要干什么?”
“姑娘,奴婢也要去找九姑娘。”
“你都伤成这样了,怎么找?你安心躺着,阿久定会平安无事地归来。”最后那句话,掷地有声,可是就连兰溪自己也不确定,自己究竟是信心十足,还是想要多那么点儿底气来说服听雨,也说服自己去相信。
宁远居西跨院,芳姨娘的厢房内,燃着烧得旺旺的火盆,除了窗户留了一条缝透气之外,门窗紧闭,门外不时还有规律的脚步声来回和低低的交谈声,正是三老爷派来看守的家丁。即便身陷囹圄,芳姨娘却没有半点儿焦躁之意,兀自眉眼舒泰地拿着一把剪子站在一株茶花前,修剪枝叶花型。与芳姨娘一并关在房里的,还有轻红,虽然她眉宇间略见焦灼,但看芳姨娘安之若素的样子,不知为何,也稍稍平复了狂乱的思绪,静静坐在一旁出神。
门,吱呀一声开启。一道身影逆光走来,跨进门槛之后,那房门又在她身后紧合。
“这个时候,五姑娘居然还有空来看望婢妾,婢妾真是受宠若惊。”芳姨娘抬头瞧了一眼来人,复又垂下头去修剪花枝,嘴角含笑道。
“这个时候,姨娘还有心情莳花弄草,怕是因着虽身处牢笼,却笃定自己仍能运筹帷幄,操控全局吧?”兰溪左右看了一下,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嘴角也是微微含笑。
“看来,我步的后手是奏效了,否则,也不会此时此刻便见着五姑娘。”芳姨娘抬起眼来,清丽佳人,姿容秀美,笑意盈盈,偏偏那笑,却不及眼底,更暖不及人心。
兰溪嘴角的笑容一点点消失,目光也一寸寸冷了下来,“阿久在哪儿?”
芳姨娘却是哈哈笑了两声,“九姑娘不该好好待在房里么?怎么?她不在?怕是贪玩儿跑园子里去了吧?那可不妙,这么大冷的天儿,她这么一个单薄的小人儿,若是一不小心跌倒了,摔了,那还不心疼死了三太太?”
“事到如今,姨娘还用得着在我面前打马虎眼儿?你掳走阿久是什么目的,你知,我知!”兰溪自椅上站起,一步一步朝着芳姨娘走近,分明不过九岁的小丫头,身上的威势却很是摄人,她冷冷盯视着芳姨娘,一字一顿,道,“我再问你一次,阿久在哪儿?”
“咔嚓”一声,剪子合拢,一朵开得正艳的茶花被折断,从枝头坠下。芳姨娘笑望兰溪,“五姑娘看来知道得不少,你倒是说说,我为何掳走九姑娘?”
“故去的芙姨娘是你的亲姐姐,你卖身进兰府,给我父亲做妾,阿久出生前那封表姑母的信只怕也是你的手笔,你做这一切,不过是为了给芙姨娘报仇,你觉得她的死与我母亲有关。”
“难道与她无关么?”芳姨娘的冷静从容瞬间破功,面目狰狞,目露凶光。
兰溪恍若未见,也没有与她争论,只是续道,“我猜你掳走阿久,不过是因为芙姨娘死前曾滑过胎,尝过痛失骨血的苦楚,你便也想让我母亲尝一尝,我与哥哥们都大了,下手不易,所以,你便朝年幼体弱的阿久下手。”
芳姨娘又笑开来,但那笑,却有两分阴沉,“真没想到,五姑娘小小年纪,聪慧若斯,若是多给我些时间,也许向你下手,才更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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